第144章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270
  第144章

  龍十七有多慘,從這一夜幾乎沒停過的龍吟嚎叫聲中就能聽出來。

  眾神唏噓,這位當年也是龍族的獨苗啊,想當初差點拆了天宮,妖皇那是連一句都不忍指責的,結果現在,被追著打了一夜。

  但一想到就因為他的錯誤灌輸,導致現任獨苗對自己的身份有了誤解,又覺得這一頓打還是挺該的。

  不過最令眾神震驚的並非是龍十七和雪覓,而是時淵的態度,昨晚時淵與龍族幾位的僵持,後來將雪覓抱走時微妙的神情,動凡心是沒跑了。

  就是龍族這一關,怕是不好過啊。

  天宮中的妖神殿裏,龍十七可憐兮兮的跪坐在大殿中央,妖皇坐在上座頭疼的看著他:“雪覓那時候才多大點,你就跟他說這些?”

  龍十七也悔啊,悔的心肝脾肺腎都是疼的:“他對族中的龍女好奇,我就稍微跟他說了說,誰曾想他就把這句話給聽進去了。”

  他還想哭呢,他那麽大一個崽兒,竟然是因為當年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白白送到了時淵的手中,嗚…本來還可以在身邊多養個幾千上萬年的,結果這麽早就要被叼走了,誰能懂他的痛!

  古溪看向妖皇:“現在怎麽辦?”

  一旁的星茴道:“能怎麽辦,先把雪覓帶走,把這思想糾正過來!”

  龍十七仰頭看向妖皇:“要是糾正不過來呢?”

  妖皇怒目而視:“糾正不過來,就再把你打一頓!”

  龍十七深深歎氣,現在天宮裏就星茴和古溪,但妖界還有一堆龍等著呢,他決定找機會偷偷溜走躲一躲,要不然再皮粗肉厚的,也經不起群毆。

  因為時淵喂了解酒的藥,所以雪覓並未因為仙釀醉酒而昏睡幾日,第二天早早就醒了,過於實沉的睡眠,讓他一醒來就覺得身上無比輕鬆,似乎還帶著飲酒後飄飄然的餘韻,於是賴在床上不想起。

  時淵拿著浸濕的帕子上前給他輕輕擦著臉,雪覓還為了方便他順手,一邊臉擦完便扭過頭露出另一邊臉給他擦。

  時淵輕笑了一聲:“你倒是會享受。”

  雪覓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完全不記得自己酒後的事,隻記得之前說宴席散了,就眾神歸位各回各界了,於是拉著時淵的衣袖看著他:“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北穆安頓好了,留下了足夠多的養魂之物,再就是每隔一段時間,他畫些生機符送上來,在這天宮中無人打擾,北穆也能靜心修煉,空空也能安穩養魂,隻等神魂養凝實後,去輪回池轉世了。

  正盤算著天宮裏還有什麽事沒有處理完的雪覓,突然聽到時淵朝他道:“雪覓,你覺得救命之恩,是不是必須要以身相許?”

  雪覓奇怪的看著他:“當然不是啦,救命就要以身相許,那姻緣線豈不是亂套了,救命的恩情是一碼事,終身大事是另一碼事,兩者豈能混為一談,這一次空空救了多少人,都對她以身相許,這烏空空也收不過來啊。”

  原本以為是小崽子認知錯誤,沒想到他竟然分得清,這讓時淵心情頗好,於是噙著笑意道:“那童養媳是怎麽一回事?”

  雪覓猛地一下坐了起來,雙手捂嘴,瞪大了眼睛,淵淵怎麽知道童養媳,難道是他昨晚說了什麽?可他竟然半點都想不起來昨天喝了酒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時淵將他捂著嘴巴的手拉了下來:“嗯?要對我以身相許?”

  雪覓臉頰爆紅,耳朵也染上了一層緋色,眼神遊移地不敢看時淵。

  見他閃躲起來,時淵輕輕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自己說過的話不認賬了?”

  雪覓心頭一慌,扒開時淵的手,一扭頭就鑽進了旁邊的被子裏,還用腳努力地踢了踢,想要用被子將自己整個裹起來。

  時淵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等他終於把自己藏好了,這才笑著道:“如果有人說話不認賬的話,那這個童養媳我可就不要了。”

  雪覓連忙冒出一個頭來看著他:“那,那如果認賬,這個童養媳你就要了?”

  時淵佯裝考慮道:“這我就要考慮考慮了。”

  被子一撒開,雪覓就往時淵的身上撲:“你如果要的話,那我就認賬的。”

  時淵眉頭一挑:“這是賴上我了?”

  雪覓抓著他的衣襟,滿眼期待地看著他:“那淵淵給我賴嗎?”

  時淵微微低頭與他對視,眸色認真道:“雪覓,一旦賴上我,我就不會給你回頭的機會了。”

  他不會問雪覓究竟懂不懂這種感情,現在的雪覓想要賴著他,那他就給雪覓賴,至於以後,雪覓想要的他都能給,這世間能有多少人及得上他。

  感情這種事雖然並不受自身所控,但見識過了盛世之巔,又怎能忍受貧窮瘠薄之地,喝慣了神露仙釀,又如何喝得下髒泥之水。

  隻要他將雪覓捧的夠高,何須擔心他會為他人心動。

  絲毫不覺得這是危險警告的雪覓沒想到一次醉酒就心想事成了?

  哪怕以前小時候不懂,但幾百年過去了,他天天在神殿中看著下方的市井百態,看著他人的愛恨癡纏生離死別,他又怎麽可能真的什麽都不懂。

  原本還想著等他蛻鱗後,他再展開粘人的纏功,就像瑤姝姐姐纏著朗真上神那樣,總有一天時淵也能被他纏住的。

  結果他還沒纏呢,時淵就直接答應他了!

  雪覓忙不迭拉開時淵的手,貼在他的掌心道:“我要賴你很久很久的,等我成年了,要跟你結成道侶的那種賴,你要是答應了,可不能反悔啊,以後你隻能給我一個人賴,隻能陪我睡覺,隻能跟我牽手,不能對別人好,隻能對我一個人好!”

  時淵:“一旦賴上了,就這麽霸道?”

  雪覓連連點頭道:“必須的!因為感情是不能跟人分享的!”

  時淵笑著催動神力,在彼此的掌心刻下神力印記,應下了這份承諾:“如你所願。”

  看著掌心的印紋,雪覓繼續得寸進尺道:“那以後身份不一樣了,你就不可以隨便罰我了,不能限製我去玩,犯錯了也不能奴役我了!”

  時淵聞言輕笑道:“好啊。”身份不一樣了,懲罰的方式也就不那麽局限了,各種方式多得很,他可以一一嚐試。

  不知道時淵套路的雪覓高興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結果還沒蹦躂兩下,突然就跳下床,慌亂的到處找地方躲:“完了完了,皇伯伯來了!他肯定是來抓我的,就像之前的瑤姝姐姐,要被關好久了!”

  等妖皇走到大門口了,雪覓直接把自己往衣櫃裏藏,好在不管是哪裏的宮殿,他的衣櫃都巨大到能藏人。

  時淵起身,走到了寢殿外。

  妖皇麵色複雜地看著時淵,掃了眼屋內的櫃子,道:“我要帶雪覓回妖神殿。”

  時淵:“雪覓已經長大了,他能做主自己的選擇。”

  妖皇:“那是龍十七不當的言行影響到了他,他長大,他才多大,雪覓認知錯誤,難道你也不懂嗎?”

  時淵一揮手,設下結界屏蔽了寢殿,一掃平日清冷淡然之態,眼神中毫不掩飾地危險警告:“上傾,我能容忍你們的存在,全因雪覓在乎,我已退讓一步,你們該知足了。”

  往日他不爭,因為沒必要,他並未與龍族結下死仇,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強硬地限製著雪覓不能與他來往。

  但現在他若再任由他們帶走雪覓,那被左右為難的隻會是雪覓,所以警告就一次,若不聽,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直呼名字,便是一種宣戰,妖皇雖然大時淵四萬餘歲,但對時淵,他從未摸透過,當三界大亂時,他們可並肩而戰,但若有違背時淵意願之處,他也能毫無顧忌地與龍族隨時開戰。

  這也是妖皇對時淵信任,卻也忌憚的地方。

  但現在,妖皇並不打算退縮:“沒有執念的人,一旦生出執念才最可怕,若他今後心屬他人了,你會毀了他。”

  時淵:“你在拿以後未必會發生的事情阻擋現在,未免有些可笑了,有執念的是你們,你們執念著他年幼不懂事,怕他誤入歧途,你們執念著他不懂情愛,怕他分不清愛情和親情,你們執念的想要為他做主,全然不顧他的意願,上傾,可笑的是你們,你們還不如雪覓通透。”

  若是別人,他們又怎麽會如此,一個被養的天真單純的孩子,一個曆經苦難,從殺戮中走出的殺神,他們捧在掌心的雪覓,他們如何能放心,怎麽舍得。

  因為有結界的遮擋,所以雪覓貼著櫃子門都聽不到外麵的聲音,於是小心的打開了一條縫隙,試圖往外看。

  時淵餘光瞥了眼那條縫隙,腳步一轉,正好擋住了雪覓的視線,麵對著妖皇,頭上的龍角一點一點地顯現了出來。

  蒼青之色顯露著真神的威嚴,來自血脈力量的壓製,來自神級的震懾,這是時淵第一次展露著血脈所帶來的傲然輕慢和睥睨霸道:“讓雪覓快樂的留在你們身邊,和我將他帶去神界,你們盡可二選一。”

  妖皇瞳孔一縮,青龍,真神青龍,原來如此,難怪他看不透時淵,所以當年那一瓶真龍血,竟被時淵徹底煉化了。

  而時淵這些年竟然並未顯露分毫,隱藏的這麽好。

  妖皇深深看了眼時淵,原來從一開始,他們注定就贏不過時淵。

  見到皇伯伯走了,雪覓連忙從櫃子裏跑了出來,小心地扒在門邊:“淵淵,皇伯伯走了嗎?他不抓我了嗎?”

  時淵回過頭來,麵上依舊是雪覓熟悉的清冷溫柔:“為何要抓你。”

  雪覓:“因為我還沒蛻鱗,人生大事就自己做不了主。”

  時淵朝他微微一笑,允諾道:“你可以做主,我說了算。”

  雪覓笑著跑了過去撲到了時淵的身上:“真的嗎?那我想跟你在一起,皇伯伯也不會反對嗎?”

  時淵嗯了一聲:“他們不會反對的。”

  因為他們沒有反對的資格和條件,數百萬年前,諸神隕落,神界就此封閉,直到今日都未再開啟。

  四族眾人隻知三界,但在三界之上,還有神界。

  唯有飛升成神者,才能隱約感知一些神界的存在,可如今的神,並不夠力量打開封閉的神界,所以幹脆歇了心思,直接在妖界和天界落定神域。

  能開神界者,放眼三界也唯有他。

  所以他若開啟神界,將雪覓帶了上去,那他們今後想見到雪覓,是再也不可能了。

  沒有資本,如何敢與龍族搶人。

  妖皇回了妖神殿,星茴和古溪沒見到雪覓,連忙問道:“是時淵不放人,還是雪覓不願意?”

  妖皇擺了擺手:“以後這事別提了,雪覓喜歡時淵,那就順了雪覓的意思吧,何必拆散他們,反倒讓雪覓夾在中間受委屈。”

  古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出去一趟,就整個口風都變了。

  星茴:“莫非時淵拿雪覓做威脅?”

  妖皇歎氣:“可不是嗎,他威脅說,我們若不順著雪覓的意思,他就帶雪覓上神界去。”

  好憋屈,遇到一個比他們更厲害的,當真是龍都得盤著。

  妖皇擼起袖子:“龍十七呢?”心裏不爽,那就再打一頓出出氣。

  古溪道:“跑了。”

  妖皇:“臭小子!”

  星茴看向妖皇:“時淵是什麽意思,他能開啟神界?”

  妖皇又是一歎:“他已經煉化了真龍血。”

  這話一出,古溪和星茴同時想到了四方大陣,這一世四方大陣已經存在了數萬年,那證明上一世這大陣也是有的,可是直到聶擎最後的記憶,都沒有任何關於大陣的信息,而妖界也並未被地心岩覆沒。

  再結合時淵的青龍之身,有些事便能瞬間聯係起來了。

  星茴微微蹙眉:“時淵藏的可真夠深,還以為四方天神隻覺醒了一隻朱雀,沒想到龍族真神這麽早就有了。”

  古溪道:“若非雪覓,時淵怕是隻會與龍族斷的更幹淨。”

  隱瞞真身,不就是為了不跟龍族牽扯上半絲關係。

  妖皇自我安慰道:“雪覓跟他在一起,其實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如今世間唯一的真神,也不算委屈了雪覓。”

  他們也不是一定要拆散他們,隻是擔心雪覓年幼分辨不清這種感情,錯把依賴當愛情,以後若遇到真正心動的人,那將又會是一場生死糾纏了。

  他們恨不得捧在心尖上養大的孩子,哪裏舍得他受半分委屈,無非是因為太在乎,便希望他能順遂一生。

  如果是別人,以後龍族便是雪覓的退路,可偏偏對方是時淵。

  數萬年孤身一人,各種曆劫幻陣從未動過心的人,一旦動心,那對雪覓而言便是再無退路了。

  哪怕是瑤姝,今後若有一天瑤姝不喜歡朗真了,有龍族在,朗真也勉強不了瑤姝。可換做時淵,這才是令龍頭疼。

  妖皇話音落下,就抬頭看向殿外,不一會兒,雪覓就在門口探頭探腦起來。

  古溪道:“還不進來。”

  雪覓慢吞吞挪進大殿,下意識先去找十七叔,結果沒看到人,這才討好地開口:“皇伯伯,星茴叔叔,古溪叔叔。”

  妖皇朝著雪覓招了招手。

  雪覓連忙跑了過去,就像以前那樣挽著妖皇的手撒嬌:“皇伯伯,我昨天喝醉了,我是不是闖禍了?”

  妖皇在他腦門上戳了戳:“你還知道呢,你十七叔說你喝了三杯,沒喝過的仙釀,你也敢一口氣喝三杯!”

  雪覓笑嘻嘻貼在他的肩膀上蹭:“我知道錯啦,皇伯伯別生氣了。”

  妖皇看著他:“你真的喜歡時淵?”

  雪覓連忙點了點頭:“喜歡,皇伯伯,我喜歡淵淵。”

  說著眼巴巴的看著妖皇:“皇伯伯,你不要反對我們好不好,我長大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

  星茴道:“你對時淵的喜歡,和對我們的喜歡有什麽不同?”

  雪覓想了想道:“如果以後叔叔伯伯們有喜歡的人了,對喜歡的人特別特別好,我會高興,也會對叔叔伯伯們喜歡的人好,如果淵淵以後身邊有別人了,我會不高興,會難過,還會很生氣。”

  星茴和古溪對視了一眼,這份區別對待,當真是不想認也得認了。

  妖皇道:“你確定自己想好了?”

  雪覓攤開掌心給妖皇看上麵的印記:“皇伯伯看,這是淵淵答應我的,以後他隻會對我一個人好。”

  妖皇摸了摸他的頭發,歎氣道:“以後龍生漫長,你還會見識到更多的人和事,如果哪天你覺得自己不喜歡他了,盡管跟皇伯伯說,有皇伯伯在,保證他不能勉強你,也不能委屈你。”

  打不打的過另說,狠話還是要放一放的。

  雪覓高興地抱住了妖皇:“謝謝皇伯伯,我知道皇伯伯最好了!”

  古溪吃味道:“那我們呢!”

  雪覓連忙跳下椅子,給古溪和星茴每人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知道古溪叔和星茴叔叔都是為我好,我知道的,我會好好的,絕不讓自己受一點委屈!”

  古溪道:“以後在妖神殿和在雲起的頻率不可以變,聽見了嗎?”

  雪覓連連點頭,再三保證後,這才問出了剛才就奇怪的事:“十七叔呢?”

  星茴哼了一聲:“你說要給時淵當童養媳,把你十七叔氣跑了。”

  雪覓啊了一聲,但一想到這好像的確是龍十七能做出來的事,忙問道:“那十七叔去哪兒了呀?我去哄哄他。”

  古溪:“你讓他自我消化一下吧,等他能接受這事了,自己就回來了。”

  雪覓哪能讓他自己消化,哄好了叔叔伯伯們,就跑到一邊去戳龍十七的神影鏡了,可惜沒有回應,雪覓隻好又放了幾張傳信符,希望十七叔聽到了他的傳信,別不開心了,早點回來。

  許多上神還等著看今日會不會再打一場,結果沒想到就看到妖皇帶著妖族的兵將下界,而小龍君竟然還留在時淵身邊。

  南月沒忍住,跑去塵虛宮探了一下情況。

  時淵隻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們這麽無聊?”

  南月連忙道:“這怎麽是無聊,這麽大的事,妖皇就這麽輕易放過你了?”

  時淵:“不然你想如何?”

  當然是想看打架啊,想當年朗真上神與瑤姝定下關係時,也沒能少那一頓打。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南月隻是好奇:“以後他們不會反對雪覓留在你身邊吧?”

  時淵隻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南月瞬間明白了,反對無效,不過也是,別說時淵不管從哪方麵看,這世上能比得過的可沒幾個,再就是雪覓,真要執拗起來,妖皇他們也隻能妥協,哪裏有長輩執拗得過自家孩子的。

  這麽一想,南月看時淵的眼神頓時就變了,算算時間,時淵也差不多有六萬多歲了,雪覓才多大,不足千歲,嘖嘖嘖,這口嫩草啃的。

  南月心裏唏噓著,下一瞬整個人就被丟出了塵虛宮,氣得他站在塵虛宮門口怒吼:“時淵,你做個龍吧!”

  啪地一下,塵虛宮的大門當著他的麵關上了。

  外麵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同為上神的青鹿,但他並未在意,隻是看著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的雪覓,也跟著笑道:“這麽高興?”

  雪覓向來把青鹿當好朋友,同輩的那種好朋友,所以有什麽話說起來也更無所顧忌些:“我本來還想著,淵淵那麽厲害的人,我以後要怎麽纏到他答應跟我結道侶,會不會知曉我有這種心思之後就把我丟出去,沒想到得償所願的如此順利,皇伯伯他們也知道了,也答應了不會關著我,任由我喜歡,這自然讓人高興!”

  青鹿笑著替他整理著畫好的符籙:“你喜歡就好。”

  雪覓小聲朝他道:“你會覺得我年幼不懂事嗎?”

  青鹿搖了搖頭:“不管你多大,現在你想要什麽你自己最清楚,現在想要了,那就滿足現在想要的,以後不想要了,那就以後再說,何必為了以後還沒發生的事情,現在就瞻前顧後。”

  雪覓歡喜的勾著青鹿的肩膀道:“就是這樣!你想啊,我小時候就喜歡淵淵,一直到現在,對淵淵的喜歡是越來越多,那我要是早一點跟淵淵在一起,我就能多快樂一天,別的道侶隻能在一起幾萬年,我能跟淵淵在一起幾十萬年,一天都沒浪費!”

  青鹿聽著他的計算,笑著道:“是啊,那當真是一天都沒浪費。”

  出殼第一天就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一直到生命的終結,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見雪覓將符籙都整理好了,其他的東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青鹿這才道:“如今三界安定,你想不想跟我回飛雲山看看?”

  爹爹的領地啊,他是要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