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161
  第120章

  飲下杯中最後一口果汁,雪覓摸了摸肚子,有點飽了。

  封神宴上的靈食靈氣過於強大,畢竟是用來招待上神的,他至少還能將一堆東西吃個七七八八的分量,花朝和繁縷就沒用了,肉最多也就吃到三四片就吃不得了,靈果也隻能吃個一小半,就被靈氣脹的不行了。

  吃的太飽就容易犯困,雪覓本來端端正正的坐姿,慢慢到整個人都靠在了時淵的腿上,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小聲問道:“什麽時候能結束啊?我都困了。”

  看著他眼裏沁著濕潤的睡意,時淵無情打破他吃飽就睡的美好展望:“今日怕是一時結束不了。”

  雪覓扭頭朝著眾神看了看,明明就已經差不多快結束了啊,那些仙姬都退下沒再跳舞了。

  就在雪覓準備問為什麽的時候,大殿外的天空突然變得一片紅火,像是雲層被烈火點燃了一樣。

  眾神神色一變,直接瞬移到了外麵,雪覓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時淵將他從座位上牽了起來,低聲道:“是如蘭。”

  雪覓驚了,什麽瞌睡都醒了,反應過來時淵的意思,一雙眼睛頓時滋滋冒著火地朝著時淵看去:“你竟然偷偷的來!說好帶我去看的呢!”

  時淵:“天帝在宴席上才是入淨潭的最佳時機。”

  雪覓狐疑的看著時淵:“真的?”

  時淵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這種事有必要騙你?難不成還能是因為真怕你自己跳下去試試才不帶你去?”

  雪覓捂著腦門想了想,覺得好像有點道理,那淨潭那麽危險,他又不傻,怎麽可能真的因為好奇就想要試試,淵淵肯定也不會覺得他能傻到那程度,所以他這是錯怪淵淵了?

  眼裏的小火苗噗呲地滅掉了,轉頭看到大殿已經空無一人全都出去查看天上異象了,生怕慢人一步,拉著時淵就往外跑:“快點,我們也去看看!”

  大殿之外,天空一片紅火,眾神中資曆最深的烏訣眉頭微蹙:“這是朱雀的氣息?”

  “朱雀?”

  “四方天神朱雀?”

  “難道今日是雙神臨世?”

  有人直接轉頭朝著空倪上神看去:“可是你雀族有臨劫之人?”

  空倪自己都知道此時她的臉色怕是並不好看,那位與她說話的上神似乎怔了一下,便佯裝無事地轉頭,但她已經無法克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就差一點,還差一點她就能真正的成就朱雀之身了。

  妖皇道:“此異象應當是朱雀現身,但並非神劫,不過世間若能誕生一隻朱雀,那便是三界的幸事,天帝你說呢。”

  天帝也不知眼前這情況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聽聞此話當然隻能附和:“朱雀為四方天神之一,此等守護神現世,的確是三界之幸。”

  天上火紅的雲霞慢慢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鳥身虛影,直到一抹靈光似乎從天河飛來,那虛影瞬間被賦予了生命,巨大的雙翼展開後便是潑天的火紅,長尾劃過天際漫出整片雲霞,瑰麗而壯闊。

  那是比鳳凰真身還要神聖的存在,一個即便是眾神,也僅在傳說中見過的存在。

  火紅的朱雀在天上盤旋了一圈,回視看來後,目光直接鎖定在了眾神當中空倪的身上,一張嘴,僅次於太陽真火的南明離火直直地朝著空倪攻擊了過去。

  眾神見到那團神火連忙詫異地出手抵擋,但很快發現此神火的目標竟然是空倪上神。

  這一下別說那些被這驚天異象引來圍觀的上仙宮婢們了,連上神都一頭霧水。

  朱雀是神鳥,若無緣由,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攻擊他人,而這人甚至還是她同族。

  空倪作為上神,擋下這一招還是容易的,盡管這朱雀已經燒盡了凡體成就了真身,但距離神的力量還差遠了,但她雖非神,單憑朱雀二字,地位就截然不同了。

  一擊未中,如蘭也並未再次攻擊,而是幻化成人形緩緩落了下來。

  一身白袍紅羽鑲邊的錦衣,將本就絕美的人襯的越發仙姿脫俗,隻不過此女雖得朱雀之身,卻並未開始修煉,身上多多少少的沾染了一些凡氣,減弱了那幾分驚豔感。

  但越是這樣,眾神越是好奇,明明該是朱雀,為何會沾染凡氣,且一露真身,就對空倪動手?

  妖皇上前一步,也是擋下了空倪暗中出手的可能,道:“你是何人,你可知你剛才攻擊之人是誰,你既是朱雀,應當能感應到,她是你同族。”

  如蘭並未見過妖皇,之前妖皇見到如蘭的時候,並未露麵,但看他一身裝扮便知,此人地位定是不凡,至少也是仙族掌權之人,但如蘭並不畏懼,可以說從淨潭出來,世間已無讓她畏懼之事。

  “我打的就是她!”

  天帝這時也出聲道:“你有何冤情,盡可訴來,今日眾神在此,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如蘭看了眼天帝:“公道,你們所謂的公道會為我誅神嗎?若不會,那諸位還是免開尊口了!”

  說完轉頭看向空倪:“雀族的上神?若你是這雀族的上神,那我今後與你之雀族絕不會沾染半分關係!我以朱雀之身立誓,我若不死,必有亡你那日!”

  眾神早已練就的情緒不外露,這話聽在耳裏隻是麵色沉了沉,倒也沒表現得過於震驚。

  一旁的上仙和仙娥們則沒忍住的倒抽一口氣,但眾神在此,他們也不敢妄議,隻是相互交錯的眼神中寫滿了震驚和詫異。

  妖皇的餘光不經意的掃了眼空倪,這個他早就懷疑投靠了天帝的人,隻不過上一世並沒有眼前這隻朱雀。

  而且根據聶擎的記憶,在天帝隕落,三皇子登上帝位之前,這空倪倒的確成就了朱雀之身,因為這是三界唯一的上古神鳥,四方天神之一,在妖界甚至隱約傳出既有上古真神,本該為皇的言論。

  隻不過龍族世代為皇,對眾妖天生就有著血脈的壓製,再加上龍族的積威甚久,這言論才沒濺起多大的浪花,以至於在聶擎的記憶裏一帶而過都沒留下過於深刻的印象。

  見空倪徹底沉下的臉色,妖皇朝如蘭道:“你雖為朱雀,但若未封神脫離三界,該屬妖族,我為妖族之皇,無論你二人是私仇還是公怨,都該有個秉公之處,即便我等無法為你誅神,但對錯之事,三界也能為你定個公道。”

  如蘭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是妖皇,她以為皇帝都是年長之人,尤其是她曾經聽小龍君提過皇伯伯,伯伯二字更是加深了如蘭心中妖皇年長的印象,沒想到妖皇竟然如此年輕,因著小龍君的關係,如蘭對龍族有著天生的好感,聞言倒是不再執拗,學著曾經見到落靈的行禮方式,朝著妖皇躬身一禮。

  “我本該是雀族族長之女,我父是神雀族族長尤源,我母是神雀族火雀一脈靳熏公主,這些事是我還在蛋中便擁有的記憶,我還記得我母親為我取名尤茵,意為生機如意,我本該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些都是解除了體內的禁製後,如蘭想起的事。

  雪覓捂著嘴拽了拽時淵的衣袖,用眼神傳遞著心裏的震驚,尤茵,他記得啊,淵淵還為了他挖了尤茵弟弟的妖丹呢,如果那個尤茵是假的,那他挖的豈不是如蘭親弟弟的妖丹?

  如果那個尤茵是假的,那這個尤茵才是索穆指婚的人?

  時淵揉了揉他的頭發,示意他安靜的看就是。

  如蘭道:“就在我破殼那日,就是這人將我從蛋殼中抱了出來,在我身上下了禁製,還將我丟去了偏遠的人界,從此我以無比醜陋的模樣在人界顛沛流離,受盡欺淩折磨,整整三千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全是拜此人所賜!我不管她是不是上神,也不管她究竟為何要這樣對我,這個仇我自己報,我與此人,不死不休!”

  妖皇看向空倪:“空倪上神,不知此事你可有話說。”

  空倪依舊是那副端莊冷傲的姿態,聞言神色淡淡道:“一派胡言。”

  跟在空倪身邊的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弟子,也是雪覓早前見過,去淵淵神殿想要交換雀羽的那個薑旌,薑旌已是上仙,也是空倪座下最有望飛升成神的弟子,因此這封神大會空倪才會將薑旌帶在身邊。

  見到這女子如此對師尊不敬,也不管她是不是朱雀,薑旌怒斥道:“我師尊豈是你能隨口汙蔑,簡直放肆!”

  薑旌剛一說完,一記靈掌就朝他打了過來,那靈掌的威力對身為上仙的他來說盡管不算小,但也並非無法抵擋,薑旌想都沒想抬手就直接還擊了過去。

  然而他這一招剛發動,接連兩道威力更強的靈力就朝他打了過來,一掌將他還擊的一招給化了去,另一掌直接打在了薑旌的身上。

  最開始讓薑旌反擊的那一掌這時才打了過來,將本就受了上神一掌的薑旌打的直接泄了元氣,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空倪臉色一變,抬手護住了薑旌,朝著同時出手的時淵和青鹿看去:“二位這是何意!”

  時淵神色冷冷回視:“何意,空倪上神莫非將本尊的話當耳旁風了,且不說雪覓身為龍君,便不是這不知死活的東西能隨便動手的,你當本尊的神域是給的好玩的?”

  時淵說著一抬手,將被空倪護在身後的薑旌猛地用神力給提了過來,神力在薑旌麵露驚恐的掙紮下直接探入丹田,包裹住了那顆妖丹:“當著本尊的麵就敢動手,若是今日留了你性命,他日豈非人人可欺!”

  見他當真動了殺念,空倪哪能坐視不理,抬手就準備將薑旌搶下。

  時淵卻隻是輕掃一眼:“此子若今日不除,明日我啟陽百萬大軍,必將踏平你青雲大陸!”

  同為上神,也是有實力高低之分,眾人並不知時淵青龍真身,即便是這樣,他們也知道在場的這些上神,恐怕隻有烏訣,天帝,妖皇三人的實力可與時淵一拚,其他的上神當真是不如。

  所以這話時淵說得出,那絕對做得到,更不用說當年時淵還未封神就已經攪動的三界腥風血雨的過往眾神還記憶猶新,旁人可不敢真的招惹上這位殺神,實力不夠那就不要多事開口。

  烏訣倒是想要從中調和一番,卻被妖皇看了一眼,頓時不再開口,今日之事論不出對錯,往小了說,空倪這弟子不過是不顧場合的開了口,就是不知如何招惹到了雪覓,讓雪覓直接動了手。

  若是薑旌挨了那一下,倒也惹不上這殺身之禍,但偏偏他還了手,還是當著眾神的麵。

  往大了說,那就是踩了上神的臉麵,對雪覓動手,就算是雪覓無理挑釁,那也不是能當著時淵和妖皇的麵能動的,說白了,地位懸殊之差,打你你也要笑著受著。

  放以前隻是小龍君的雪覓都動不得,更何況現在有著妖族金冠,啟陽神域的雪覓。

  空倪盡管不想承認,但心內本能的對時淵有著那麽一絲畏懼,語氣也不由放緩了道:“時淵上神何必動如此大怒,此事是我這徒兒不知禮數不顧場合胡亂開了口,上神懲戒一番讓他長個教訓就是了,今日是陸染上神的封神禮,又何必讓大喜之日染血。”

  陸染輕笑了一聲:“空倪上神倒是不必為我考慮這麽多,隻怪我今日才剛成神,沒有自己的神域,否則有的可就不止百萬大軍了。”

  見注意力都被拉走了,青鹿便一聲不吭的退後了半步,剛才他打出的那一掌隻是出於本能,卻沒想到時淵比他的本能更快了一步,若非時刻注意著,哪能有這麽快的速度,沒見妖皇剛才都沒來得及動作麽。

  這麽想著,青鹿的目光不由得朝著時淵看了眼,時淵上神的赫赫威名,早年間他也是聽過不少的,隻可惜時淵從不與龍族往來,那時嵐川又跟龍女玄詩揪扯不清,因此也沒什麽機會與時淵結交。

  如今接觸,倒是一再打破他的認知。

  被時淵神力束縛著的薑旌因體內被神力擠壓,麵色越來越蒼白猙獰,就連下跪磕頭認錯都辦不到,但心裏還是寄托著師尊能保他一命。

  可他這股希望還未維持多久,就感覺一道神力打入了他的體內,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他甚至在臨死前還聽到了嘭地一聲巨響。

  時淵說動手,誰都不會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但一個上仙,竟然連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就被直接丟到了半空,當禮花一樣炸的血霧噴灑,神魂不存,還是讓眾人心頭一悸。

  尤其是那些圍觀在旁的一眾上仙和仙娥們,直接嚇得跪了滿地。

  血霧還在遠處的半空緩緩灑落,時淵眸色冰冷的看著臉色越發白了幾分的空倪:“好讓空倪上神知道,有句話叫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空倪隻覺得有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臉上,她成神多年,何曾受到過這等羞辱,但她實力不如人,便是羞辱隻能含血咽下。

  覺得再不阻止,真的要雙神開戰的妖皇輕咳了一聲:“時淵啊,你這脾氣也該收斂點了。”

  時淵可不會隨便給人麵子,妖皇也不給:“收斂不了。”

  被落了麵子,妖皇也無奈,說不得也不能打,隻好道:“還是先將朱雀的事給處理了吧。”

  至於那個薑旌,那是今後鐵定會倒入天帝陣營的人,聶擎記憶中,此人入了天機營執掌天兵令,今日不除,早晚也會取他性命。

  最開始動手的雪覓沒想到他的一個舉動,會讓事情發展成這樣,他隻是不滿那個薑旌隨意出口的嗬斥。

  如蘭是他從人界帶上來的,他也將如蘭視為半個自己人了,人家本就孤苦無依受盡了磋磨,好不容易從淨潭裏又遭了一番罪的活下來了。

  她在為自己討個公道,薑旌仗著他是上神的徒弟就隨意嗬斥,那他也能作為如蘭的依仗讓如蘭有底氣開口,所以才會出手,本想小小教訓一下,誰知後續不可控了。

  見雪覓看來,時淵也靜靜回視著他,他從不刻意偽裝歲月靜好,他的平靜隻是懶得動彈,他本性如何也未隱藏過,動輒挖人妖丹,灑人血霧,這些狠厲手段在雪覓麵前就沒有遮掩過。

  隻是雪覓幼時或許不知害怕,隻本能的親近他,但現在長大了,對諸事有著自己的認知和態度,若是對他的脾性不認可,他也不會勉強,今後疏遠著就是。

  雪覓可沒時淵想的那麽多,見時淵看著他,連忙跑過去鑽到了時淵的懷裏,還抓著他的手讓他攬著自己,小聲解釋自己剛才為什麽突然出手:“我隻是想給如蘭撐腰。”

  在他貼上來的一瞬間,時淵眼中的冰冷盡數褪去,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嗯了一聲:“我給你撐腰。”

  雪覓的聲音不大,但眾人都關注在他這兒,自然都聽到了,隻是他們心裏有些奇怪,這小龍君跟這隻朱雀難道也有關係?

  如蘭卻因為這一句話紅了眼睛,從來沒有人說,也沒有人做過為她撐腰的事,壓下心中那份酸澀熱湧,如蘭看向妖皇:“我所言,句句屬實。”

  時淵道:“是不是一派胡言,或許大家自行觀看。”

  眾人對他們的關係越發好奇了,天帝臉色並沒有比空倪好看到哪裏去,這空倪的徒弟當著他們的麵對雪覓動手是挑釁,這時淵當著他的麵直接誅殺一名上仙,對他來說又何嚐不是蔑視皇權,可天帝發作不得,還得忍著:“時淵上神莫非知道內情?”

  時淵:“此女是我從人界帶上來的,她身上的禁製為鳩引術,連我也解不開,於是我便讓人帶她去了淨潭,淨潭被觸動,天帝應當有所感應。”

  天帝道:“確有此事。”

  眾神又是一怔,看向如蘭的目光再次變了變,竟然是從淨潭出來的,在人界磋磨三千年,還能經受得住淨潭的淨化,哪怕他們已經成就神位,怕是也未必能有這般意誌力,該說不愧是朱雀,能成朱雀血脈者,果非常人。

  天帝道:“那這事又如何讓眾人一觀。”

  時淵朝著不知何時來到此地的落靈看了一眼,落靈上前:“適才便是我一直守在淨潭之外,沒想到淨潭內竟有回溯之法,我在淨潭外將如蘭這一生的經曆都看在了眼裏。”

  落靈看向如蘭:“你可介意讓眾神查看?”

  如蘭道:“不介意,我才是受害之人,我又何須介意。”

  落靈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靈影球投擲到了半空,三千年的過往種種,被靈影球以極快的速度翻閱而過,最終畫麵定格在了空倪抱著嬰孩,一手點在嬰孩眉心打入禁製的畫麵。

  妖皇麵色沉沉看向空倪:“空倪上神。”

  空倪目光冷冷瞥過:“無憑無據單看這記憶又能說明什麽,我已成神多年,她才多大,我真要對她如何,她豈能活到今日?”

  雪覓小聲道:“你又不是想要她死,你要的隻是她身上的朱雀本源。”

  剛剛他問過淵淵什麽是鳩引術了,原來鳩引術就是一種替換之法,替換氣運,替換的時間越久,慢慢被替換的人就不再隻是被替換,而是真正得到對方的一切,徹底取而代之。

  聽到時淵這麽說的時候,雪覓還不太明白,空倪都成上神了,她還要替換取代什麽。

  直到時淵給他詳細解釋了一番,雪覓這才懂了。

  那個雀族的尤茵估計是空倪安置的一個傀儡,隻為取代如蘭的傀儡,但如蘭不能死,這便是鳩引術的厲害之處,如蘭體內有禁製,尤茵體內也有,尤茵體內的禁製則是將如蘭所有的一切都轉化到自身的身上。

  所以神雀族沒人能看出那個尤茵根本不是神雀血脈,隻要如蘭還活著,尤茵就能擁有著跟如蘭同樣的東西,她的氣息她的血,甚至時間再長久一些,原本屬於如蘭的朱雀之力也將徹底轉移到尤茵的身上。

  到那時候空倪的目的便達到了,她要的就是這個隻能在如蘭身上成長起來的朱雀之力,所以如蘭不能活的安穩,過於安穩無法激發她體內的朱雀之力,但如蘭又不能死,她得活著直到完成這份替代的轉化。

  所有的一切,隻是因為空倪想要成就朱雀之身。

  就連那個尤茵,一旦將如蘭身上的朱雀之力徹底替換過來,到時候同樣逃不過必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