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111
  第109章

  玉家在天族算不得什麽大族,但也並非小族,否則他也沒資格投靠上天帝,族人上萬,算上旁支附庸,數目更是之巨,隻不過在懸賞之前他們就先被帶上了三重天的昭刑台。

  玉家的家主自然是惡行累累,單是一個聶家滅門之禍,都足以在他身上烙下天罰印了。

  正是因此,玉彭祖被留在了三重天受罰,反倒是躲過了懸賞追殺。

  可他的兒女本來幸運的沒留下天罰印,天罰印隻懲大過,像是沾染幾條人命這種事,都夠不上烙下天罰印,渡劫時自然與你清算,除非你殺的是大氣運之人。

  結果沒想到,被貶去一重天反倒送了命。

  重傷昏迷的長子直接被背主的奴仆斬了頭拿去領賞,長女聽聞是聶擎曾經的未婚妻,所以是活著被抓走的,二女兒在逃,但她的修為哪裏逃得過那些盯上了賞金的修士,被抓也是早晚的事。

  至於其他的族人,更是躲的躲,死的死。

  知道懸賞之人是聶擎時,玉彭祖生生嘔出一大口血來,早知今日,當初何必顧及臉麵,直接狠下殺手就是,這便是斬草不除根的後果!

  他做那麽多,為的就是家族的繁榮,他不惜壞事做盡,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將這份顯赫轉交到自己的兒子手裏,沒想到投靠了天帝,竟落得如此下場!

  兒女的死直接破滅了他最後一絲希望,天罰印更是時刻折磨著他的神魂,痛入骨髓,這種折磨若沒有一股希望支撐,那是片刻都熬不住。

  得知兒子死訊的那一刻,玉彭祖瘋魔一般仰頭哈哈大笑,若不是他貪心,若不是他妄想帶著整個家族再往上一層,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最可恨的是天帝,最可恨的是天帝啊!

  玉彭祖猛地推開鎮壓他服刑之人,不管不顧地往外衝去,嘴裏更是大喊道:“天帝毀我!天帝毀我!其野心可誅!他妄想一統三界!他……”

  後麵的話隨著一劍穿心,再也沒能說出口。

  一黑冰鎧甲的天兵從天落下,一掌朝著玉彭祖的天靈打下,將其打的神魂俱滅後,這才朝身後人示意了一眼:“癲狂失智,口不擇言,自身之過不知悔改,竟敢妄言,拖下去。”

  幾人連忙上前來將屍身拖走,為首者麵色沉沉,好在這裏是昭刑台,一般根本無人敢來,而他帶來的幾人也都是可信心腹,倒也不擔心玉彭祖剛才的瘋言瘋語被人聽了去。

  然而天兵隻注意著周圍的人,卻沒注意到昭刑台四周的靈池中,那些遊弋在水中已經生了靈智的魚。

  很快玉彭祖的事情就傳開了,伴隨著正火熱的懸賞,也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一下子三界皆知了。

  【聽說了嗎?玉家的事!】

  【不就是懸賞嗎,誰不知道啊。】

  【懸賞算什麽啊,玉家的家主死了!聽說是被天帝滅口了!】

  【快說說怎麽回事,天帝滅什麽口?】

  【聽聞天帝在密謀一統三界之事,這玉家怕是不止知道,還參與了,你們想想那萬獸粉,嘖嘖嘖。】

  【不是有公告說天帝判罰玉家去昭刑台接受審判,那審判結果要如果是灰飛煙滅,那也是人家的惡業造的多,怎麽就是天帝滅口了。】

  【事情就不是那樣,判刑已經下了,都打上天罰印了,結果玉家家主聽聞兒女因懸賞而死,頓時覺得未來無望,於是暴露了天帝的野心,大喊著天帝想要一統三界,然後就被手起刀落神魂俱滅了!】

  【真的假的,可信嗎?】

  【可信,玉家家主的命牌已碎,天罰印已打下,自不會再要他的命,這前後不過數日,命牌卻碎了,你們說這裏麵會沒有內情?】

  【這要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天帝本就是三界統領,他還想怎麽統一?】

  【魔界勢微,任何事都乖順聽從,人族力弱,且個個盼望飛升上三重天,唯有妖族,無論是地域還是力量,可以說遠勝三重天,隻不過人家飛升飛的是三重天而不是妖界,這才讓三重天占據了頭位,但神格是在了,卻指揮不了妖界眾族,換做你是天帝,你能忍?】

  外麵的消息幾乎是一天一個變,天煞林裏正在火熱比拚,雪覓的關注點卻已經完全被外界的各路消息吸引了,喬裝成小白,原本是想要去茶樓聽一聽懸賞最新進展的,卻沒想到竟然聽到這種話,差點被剛喝進嘴裏的水嗆到。

  繁縷連忙給雪覓拍背:“慢著點。”

  雪覓直接打開結界,能聽到外麵的聲音,外麵卻聽不到他們這邊談話後,這才開口:“你們說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花朝:“空穴來風,必有其因,結合近來天族的種種,很難不讓人懷疑啊,怎麽沒人說妖皇陛下想要一統三界呢。”

  雪覓覺得這話有道理,點了點頭,又道:“現在連市井都有這種傳聞,那皇伯伯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花朝小聲道:“我覺得陛下應該早有察覺,你看這又是練兵,又是加固整個鬼域之境結界的,還有當初抽仙骨,為你出氣震懾三界的目的肯定是有的,但別的,說不定也能順帶震懾震懾。”

  雪覓忍不住歎了一聲:“這就是淵淵說的人心不足吧,就算真讓他一統三界了,那原本應該劃分為三界各自處理的事情,到時候全讓他處理了,雖然上神早已可以不眠不休,但日日要是被公文堆積,那這一統三界後的目的又是什麽,難道就那麽喜歡處理公務?”

  繁縷被雪覓的說法給逗笑了,但還是道:“聽聞天帝是天族一個小家族的庶子出身,那時候他出身不顯,但也家庭和睦,沒有那麽多的權利傾軋,無論嫡庶,都傾力培養,所以早年的天帝性情溫潤,大氣端方。”

  外界很少談論天帝的出身,至少雪覓這麽愛去各大茶樓聽故事,就從未聽人說過天帝的事,聞言好奇的追問:“那他性情應該很好啊,聽說天帝令會擇主,性情不好,不能平衡三界的,天帝令都不會選擇。”

  繁縷道:“所以才會有十萬年一次的天帝劫,因為隻要是生了靈智的,無論是哪一族,心都會隨著時間的轉移和經曆產生變化的。”

  雪覓:“你說他是小世家出身,那他怎麽會當上天帝的?”

  繁縷本就帶著一半天族血脈,也很長一段時間生活在天族,所以有些事多少也有聽聞:“自然是家族蒙難,但嫡子有外家相互,他這個母家不顯的少不得經曆一些九死一生的險境,後來聽聞就是家族蒙難之後的一番經曆,讓他感受到了各種險惡和不公,但他並未因此憤世嫉俗,反而立誌若未來能有所成,他定要讓自己所統領之地再無不公,還世間一片青天。”

  雪覓哇了一聲:“所以天帝令才會選擇他,那看來他以前真的是很好的人啊。”

  花朝:“統一三界的說法也隻是傳言,也沒證實,說不定隻是虛傳呢。”

  雪覓搖了搖頭:“我見到的天帝,才不是繁縷口中的那個要還世間一片青白的天帝呢,我小時候跟著鬆溪和景煥去偷碧靈果,這自然是不對,但小時候不懂,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稀裏糊塗就跟著去了,然後被抓了。”

  “擅闖三重天外加偷盜碧靈果,兩罪相加雖然嚴重,但絕不至死,那時候天帝隻偏聽另一個上仙之言,不管內情緣由,差點就將他們拉出去打死了。”

  “但事實上那個上仙的弟子偷入玉林園偷盜靈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們還想將這罪名扣在鬆溪和景煥頭上,要不是後來淵淵來了,真正多次偷盜的人在外逍遙,初衷隻想救人的人,卻要死在昭刑台了。”

  所以這怎麽可能是要還世間一片青天的人能做出的判決,無論天帝早前如何,現在的天帝,隻怕在權利的熏陶中,早就忘了初心了。

  雪覓在外聽各種故事聽得興起時,妖皇這邊也都收到消息了,眾神那邊如何看法妖皇並不在意,更在意的是這個傳言的來源:“這傳言從何處起的,可查到了?”

  總不至於天帝的野心,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別人知道,並且也在做這力挽狂瀾之事吧。

  雲漓道:“查到了,是從一群水生靈獸中傳出的,但具體來源在哪兒,這就不太好查了。”

  妖皇輕笑了一聲:“水生靈獸,那昭刑台附近可有不少靈獸啊。”

  雲漓道:“我們可要借勢扇扇風?”

  妖皇:“不必了,餘下的事我們不用插手了,若風傳的越大,可信度反而不高了,順其發展吧,現在頭疼的,該是上麵那個了。”

  後院失火的滋味天帝算是感受到了,誰能想到一個魚池的疏忽,竟然會發展成這樣。

  兵臨三重天的時候,他還算冷靜,老三被抽仙骨的時候,他也能衡量利弊,萬獸粉暴露的時候,他還能保持理智的盤算出對策,哪怕懷疑妖皇起了疑心,他尚且都能自控,但現在,他真的很難忍住不去將三重天所有的魚池都給砸了!

  尤其是那日處理玉彭祖的人,更是被天帝一陣痛批,但就算現在殺了他都於事無補了,又不能真的將三重天所有的靈魚全都殺光,那豈不是更加著實了這種傳聞。

  然後天帝氣昏了頭,又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那就是抑製流言,甚至試圖引導轉移言論,結果給天帝說話辯解的聲音太多,妖界又不是人界壽命短暫的,妖族幾百歲都還是個崽子,動輒幾千歲的年紀,誰看不出那點道道啊。

  這一下公眾談論是沒有了,但暗地裏各自心裏怎麽想的,從妖界各族看向天族一些人的微妙眼神中就能體會出來了。

  天族:“???”巨冤!

  等時淵終於從結界的事情忙完回來,雪覓連忙扒著他好奇的追問:“天帝真的想要統一三界嗎?”

  時淵:“若是真的,你要如何?”

  雪覓:“如果他統一了三界,會對妖族好嗎?”

  看著一臉天真的小崽子,時淵:“萬獸粉要如果真的是天帝指使玉家所做,一個寧可讓鬼域之境暴動來達成目的的天帝,你覺得呢?”

  雪覓頓時一拍桌子:“那肯定不會!說不定他會從此標榜天族為仙神正統,貶低妖族,甚至將妖族視為飛禽走獸!我看那些話本裏麵上古時期,有些天神還會將龍當坐騎呢。”

  雪覓說完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跑,然後被時淵一拎衣領子給拎了回來:“幹什麽去?”

  雪覓:“去找皇伯伯,讓皇伯伯千萬別因為偷懶不想處理公務就將妖界拱手相讓!天帝不是個好東西!”

  時淵好笑:“用得著你提醒,你還是安分些吧,過兩天天煞林之戰就要結束了,你的百歲宴也過完了,再該收收心好好修煉,不可像現在這般整日玩鬧。”

  這段時間天天掛在懸賞上,雪覓都沒注意到時間竟然過的這麽快,一想到天煞林都要結束了,頓時急著的去拉時淵:“淵淵你幫我查一查百裏在哪裏吧,他說要來給我過百歲宴的,可是天煞林都要結束了他都還沒來,他該不會死在外麵了吧!”

  時淵:“等回了雲起你可以去百裏家看看他的命牌是否還在,若還在,可能是被事情給耽誤住了,有時候若運氣好,遇得大機緣,耽誤個幾十上百年的也是常有之事。”

  雪覓這才想到可以看命牌確定百裏香霆是不是還活著,可他已經等不及回去再看了,好在落靈還在神殿裏,於是連忙用神影鏡敲了敲落靈,讓她去百裏家看看百裏香霆的命牌。

  落靈的速度很快,估計知道他心急,幾乎立刻下神殿去了一趟百裏家,見百裏香霆的命牌好生生的,就馬上回複了過來。

  雪覓又是鬆口氣又是歎氣的,差點將院子裏的花都揪禿了:“失信鬼,騙子!臭百裏,說好不會失約的,等你回來,你要是不好好哄我,我就不跟你玩了!”

  高樓之上,時淵看著雪覓院子裏滿地花瓣的殘骸,眼神越來越不善,等陸染過來後,開口道:“找到了嗎?”

  陸染道:“還沒有,聽聞是拍到海裏去了,但蛟龍本就天生善水,哪怕是火蛟,便是深海也死不了,且命牌尚在,怕是另有機遇。”

  時淵:“讓人去失蹤的海域搜一搜。”

  陸染道:“百裏家都沒著急,我們就要動作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百裏香霆是他們家兒子呢。

  時淵往庭院下看了一眼,陸染順著視線看去,頓時滿心無奈,百裏家是不著急,他們家小龍君著急了,能怎麽辦,找著唄,那小蛟龍真要有個萬一,惹得小龍君傷心的掉小珍珠,那才是大事。

  心裏這麽想著,眼神卻忍不住看向神君:“不是說不管?”

  時淵:“可以不管,但不能不知。”

  陸染直接一個表情嫌棄,什麽不能不知,明明就是不想管,但又怕真不管那小蛟龍死了小龍君傷心。

  本以為他追隨的神君幹脆直接殺伐決斷的,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糾結別扭的一麵,是他看錯了人啊。

  時淵不善眯眼:“你想去開荒就直說。”

  陸染大驚:“我什麽都沒說也沒偷笑!”

  時淵:“以後心裏想什麽先把臉擋起來。”

  陸染:“……”

  做個龍?

  一月期滿,所有的參與者紛紛從天煞林中飛出,內裏比拚的輸贏,自然是以所得煞珠而定,至於煞珠所得的方法那就不限了,你是獵殺天煞,還是搶奪他人,憑實力說話。

  拔得頭籌者是一名妖族上仙,開口要的第一件獎勵就是那把斬仙劍,上仙的修為尋常的丹藥或者靈藥都已經用處不大了,但趁手的靈器可不多見,尤其是時淵上神親手煉製的靈劍,這可比什麽寶貝都讓人心動。

  這第二件自然是人參果,能增長壽命的靈果可不多,人參果已經是能延長壽命的天地靈果中最為頂級的存在了,現在進入天煞林中曆練一番就能得此果,當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至於後麵如何選擇,其他人也就不怎麽關心了,因為最讓人眼紅的已經被選走了,這就是第一名的待遇,嫉妒到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眾神拿出的東西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前十名者可自行挑選獎勵清單上的東西,前百名者可獲贈一株萬年靈藥當做參與禮,且這等比拚能隨時退出,隻要不固執自負,便不會危及生命,可比去探尋那些秘境要安全的多。

  有一人心思玲瓏,得禮時便大著膽子說了一疊聲恭賀小龍君百歲祝福的話,把上座的妖皇聽得一個高興,大手一揮,額外給了株參與獎,其他人暗惱,多說兩句話便能多得一株萬年靈藥,這等送上門的好事他們竟然沒有把握住!

  那些前幾名者雖然沒能得到最想要的,畢竟技不如人落人一頭,但所得之物也都是上佳極品,拿著各自獎勵時,心裏無不遺憾,小龍君隻有一個,要是多來幾個百歲宴,他們能將天煞獵到眾神破產!

  那些鎮守在鬼域之境的各族兵將心裏也是高興,封閉了一個月的天煞林,內裏的煞氣幾乎被滅幹淨了,等下次天煞溢出多到需要他們動手,至少還要個一兩年,他們也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妖皇不愧是妖皇,為小龍君慶賀百歲生日,也不忘福澤子民。

  高座在妖皇身邊的雪覓忍不住朝著時淵傳音歎氣:“過個百歲,勞民傷財的,以後這種生日禮還是不要過了。”

  時淵:“待你成年時,還要辦一次。”

  雪覓悄悄抿唇一笑:“那還早著呢,還有九百年。”

  一般低階妖族兩三百歲成年,高階一些的妖族有些四五百歲,有些六七百歲,但龍族因為千歲時會蛻第二次鱗,蛻鱗後龍鱗更加堅硬,龍身也大致長成,也就差不多千歲成年。

  這便是壽命的參差了,要不也不會有龍族才是天道寵兒這一說法了。

  一想到還有九百年才成年,雪覓就覺得時間過得真緩慢呀,但一想到隻有九百年可以任性撒嬌,又覺得時間好像已經不多了。

  眾神為了他齊聚鬼域之境,還有這麽多參與天煞林比拚的,百歲宴結束,雪覓少不得要跟在妖皇身邊說些感謝的話,一連圈的下來,被社交應酬掏空的小崽子,等終於將眾上神送走後,累到轉頭到處找時淵,一找到時淵就往他身上爬。

  時淵無奈:“你長大了,再不是小時候能抱在懷裏的一小隻了。”

  時淵話都還沒說完,就見雪覓瞬間變身,手握幻龍鞭,那是想怎麽變就怎麽變,不就是變回小時候的樣子嘛,他變他自己,又不是變別人:“我變小了,淵淵抱我。”

  時淵被雪覓這無所不用其極的厚臉皮給驚笑了:“小龍君的麵子不要了?”

  雪覓拽著他的腰帶,兩腿盤在他的腿上勾著:“不要了不要了,我好累啊。”

  反正又沒外人了,要麵子給誰看啊,他已經累到連自己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時淵無法,隻得將這厚臉皮的崽給抱了起來。

  雪覓連忙將腿往他身上纏著,兩手抱著時淵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就是一個大哈欠,閉著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目睹全程的妖皇:“……”

  原來幻龍鞭還能這樣用,活了這麽多年,長見識了,這以後雪覓要是闖了什麽天大的禍,直接變回小時候的樣子,隻怕根本讓人打不下手啊。

  心裏這麽想著,轉頭看到眼神不善地盯著時淵的龍十七,妖皇又是一頓,如果是龍十七變回小時候,他覺得他還是下得去手的,所以打不下手的,可能隻有雪覓吧。

  崽子都困的熬不住了,時淵自然不再久留,他抱著雪覓往外走後,整個百歲宴簡直將自己放空到透明的青鹿也就打算一同離開,全都是龍族的龍君,他的身份還是有點敏感的。

  沒想到他正往外走的時候,妖皇開口道:“青鹿,你隨我來一下。”

  青鹿腳步一停,半轉過身,穿過重重人群朝著妖皇看去,寬大衣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微微握住,他覺得這一去,將會有什麽東西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