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略有轉機

  　　[精神力檢測功能已開啟，掃描中……]

  　　[檢測失敗！閾值增長0，001%]

  　　[檢測失敗！閾值增長0，003%]

  　　[檢測失敗！閾值增長0，005%]

  　　……

  　　[警告！保護機製已自動開啟，檢測功能暫停運行，請被檢測人員立即離開！]

  　　熟悉的提示音再次響起，這幾天來，秋子檸每每聽見，都忍不住心底一沉。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連忙從檢測儀的推入式床上坐起身來，迅速下地離開。

  　　專用檢測服的紐扣在後麵，秋子檸低著頭，德川良子站在她身後，熟門熟路的將衣服解了下來。

  　　德川良子收起檢測服，笑著開玩笑道：“你今天的精神力閾值波動好像比昨天要穩定一些，周老師心疼他的寶貝儀器也會少一些了。”

  　　“是呀。”秋子檸跟著笑笑，“不過希望明天再來的時候，周醫生的這台寶貝機子能保佑我的檢測完整做完。”

  　　“哈哈哈哈～”

  　　德川良子笑著拍了拍秋子檸的肩膀，頭湊過去，小聲道：“其實比起這台新機子，老師他更寶貝你。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拿著你這幾天的檢測報告研究了整整一個通宵。早上我來的時候看見他眼圈都黑了，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兩眼直放光。”

  　　德川良子是這裏的護理人員，性格十分爽朗。秋子檸每天來這檢查的時候，除了周正交流病情之外，就和她說話最多了，慢慢的也熟稔起來。

  　　“咳咳！說我什麽呢？”

  　　這時，周正剛好推門進來，德川良子立刻站直，轉身取出新鮮出爐的檢測報告遞給周正。

  　　秋子檸瞧著周正眼下兩團淡淡的青色，說：“周醫生，您注意休息。”

  　　周正盯著報告，眉頭嚴肅得隆起，頭也不抬隻擺擺手：“我沒事。精神力暴動的醫學案例本來就少，像你這樣的更是沒有，我得多研究研究……”

  　　“對了。”　周正抬頭，推了推臉上的眼睛，朝秋子檸看去，“你的情況和一些資料我想拿到研究院去和我的老同事探討下，你要是有空，最好能和我一起去。”

  　　專家會診，還是研究院的頂尖學者，秋子檸沒理由拒絕。

  　　“有空有空！我這幾天除了麵試之外，什麽事都沒有，您定好時間直接喊我就行。”

  　　“那就好。”周正點點頭，將手上的資料遞給德川良子，“你也跟著去。今年院裏擴招，我以前的學生賣我麵子，給了我一個推薦名額，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

  　　德川良子好像不太願意：“老師，我跟在您身邊學習就可以了。”

  　　“別不爭氣！我的學生裏就屬你天賦最高，以後要是能去軍部任職，就盡量去軍部，發展空間不比我這家小診所更大更有意義！”

  　　周正的口吻非常嚴厲認真，他是真心為了自己的學生好，秋子檸站在一旁看著，十分羨慕。

  　　身為一個醫務工作者，再沒有什麽會比治病救人更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這些天她每次來這，看著完全不同又似乎一樣的病房，想起屢屢碰壁的幾次麵試，是真心實意的羨慕周正和德川良子。

  　　隻可惜她現在什麽資曆都沒有，短時間內是不大可能重操舊業的了。

  　　“最近幾天，刑摯有標記過你嗎？”周正那邊還有病人等著，他說完後原本打算走了，但突然想起什麽，問了秋子檸一個十分隱私的問題。

  　　“沒有。”

  　　秋子檸搖搖頭，想到前幾天自己突然發情的事情，立刻明白周正這樣問的用意。

  　　事實上，她也很擔心這個。

  　　當初她的情況很糟糕，人暈暈的也不記得什麽了，萬一再來一次的話，恐怕同樣棘手。

  　　秋子檸忍不住問周正：“我後麵還會出現意外發情的狀況嗎？”

  　　“不好說。”周正隆起眉頭，慢慢搖了搖頭，“你的精神力閾值一直在增長，雖然數值很小增幅也很平緩，但不穩定就是不穩定。而且到今天為止，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快一周了。”

  　　“你之前有出現過體溫異常升高和非正常發情的症狀，所以再次出現的概率也是有的，隻是不能確定具體是多少。”周正思索片刻，又問：“距離你正常發情還有多久？”

  　　“還有一周。”她問，“如果再有非正常發情的話，可以用抑製劑嗎？”

  　　周正推了下眼睛，緩緩呼出一口氣，思考了很久之後，才回答道：“可以是可以，但前提是，你的精神力得一直保持現在這種穩定增長的狀態。不過我建議最好還是用原始方法，讓刑摯暫時標記你。”

  　　秋子檸一怔，下意識低下頭：“刑摯現在不在1022星球，恐怕不能請他幫忙了。”

  　　德川良子站在一旁，聽見這話時微微睜大雙眼，朝秋子檸看了過去，有些驚訝。

  　　周正以前是軍校的校醫，所以還算比較了解刑摯的工作性質，並未多問。

  　　他眉頭微皺，陷入沉思。

  　　“這樣的話，我建議做兩手準備。我這邊問問研究院，看能不能專門給你定製兩支抑製劑，以備不時之需。你呢，另外找個人，最好是精神力和刑摯差不多的Alpha。”

  　　德川良子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小聲提醒：“老師，她是女性Omega，不能隨便找Alpha標記。”

  　　周正瞪她一眼：“命更重要！你是不知道精神力暴動會直接導致死亡嗎！”

  　　這時外麵有病人在催，周正囑咐了秋子檸兩句，便匆匆離開了。

  　　德川良子見周正走了，八卦的靠上秋子檸，“刑摯是誰啊？”

  　　秋子檸笑笑，“呃……算是我朋友吧。”

  　　“什麽叫算是啊。”德川良子眼珠一轉，又問：“是Alpha？還標記過你？他你是愛人嗎？”

  　　“當然不是了。”秋子檸搖頭否認，“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月。”

  　　德川良子吃驚的睜大眼，追問詳情。

  　　秋子檸和刑摯之間的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她三言兩語隻撿了重點，其餘能則省，全部略去。

  　　******

  　　晚上。

  　　秋子檸將自己砸在自己新家的小床上，如釋重負般，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今天白天除了去周正那例行檢查外，她還去了兩家麵試。

  　　一個是辦公室行政文員，一個是人事招聘。

  　　前麵一個還好，屬於萬金油的職業，在這個大部分體力工作都被人工智能替代的世界裏，這也是她能找到的為數不多的工種之一了。

  　　隻可惜對方顧慮她Omega的性別，三輪麵試下來，秋子檸感覺希望不大。

  　　而第二個就很過分了。

  　　對方以人事招聘要接見許多不同性別的人為由，說在遇到Alpha時，可能會造成不體麵的影響，就直接把她拒絕了。

  　　其實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自從刑摯離開之後，她每天都至少會去麵試兩個崗位，但結果都不盡如人意，到今天為止，她仍然是無業遊民一枚。

  　　秋子檸伸出手腕，在上麵點了兩下。

  　　看著光腦上所剩不多的麵試安排，秋子檸伸手揉了揉眉心。

  　　原身給她留了2萬通用星幣的存款，雖然不多，但每天買兩隻營養液裹腹是完全沒問題的。

  　　這些天來，她用錢也一直很節約，如果現在這種狀態繼續下去的話，倒也還可以撐上一段時間。

  　　但眼下的問題並不隻這個。

  　　還有宛如倒計時一般越發臨近的強製婚配。

  　　秋子檸翻身坐起，半坐半躺靠上床頭，然後按照原定計劃，將光腦轉到這幾天新找到的Omega專用交流論壇。

  　　這個論壇的界麵相較於當下各種各樣的社交平台來說，風格十分老舊原始，不過最本質最核心的社交功能是基本完善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裏人流量很小，在討論一些灰色地帶的事時，並不容易被發現，更沒有多少人關注。

  　　論壇裏有個專區叫自由Daphne，裏麵全是討論如何規避強製婚配的話題，不過用詞非常隱晦，絕大都是完全無關的替代詞匯。

  　　最初發現這個論壇的時候，秋子檸是完全看不懂的，她百無聊賴的觀察了幾天之後，既然無意中察覺到這裏討論的居然是如何規避強製婚配。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像強製婚配這樣蠻橫不合理的政策肯定有人不滿，甚至是反對。

  　　秋子檸最初的打算就是先找到“先驅”，然後了解實際情況，再做打算。

  　　畢竟她隻是個經驗不足、情報不多、兩眼抓瞎的外來者，比不上別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如果以前有“成功案例”，那麽她完全可以交流學習後取之用之，然後順利規避掉強製婚配這種操蛋的政策。

  　　秋子檸的這種想法在發現論壇後得到了證實。

  　　尤其是發現真的有人成功了之後，她簡直欣喜若狂。

  　　不過，那個人用得方法頗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味。

  　　強製婚配的本質是星際聯邦政府給24歲的未婚Omega強行分配婚姻關係的國家行為，那麽，如果Omega在這之前登記結婚的話，就可以不用擔心強製婚配了。

  　　找個信任且足夠適合的人，然後假結婚。

  　　這上麵說到的方法大致就是這樣。

  　　秋子檸揉揉眉心，感覺這種應策方式有些太……劍走偏鋒了。

  　　而且風險也不小。

  　　最主要的是，她現在並沒有足夠合適且值得信賴的人選。

  　　秋子檸將光腦蓋在臉上，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卻不料腦海中瞬間浮現了刑摯的麵龐。

  　　秋子檸自嘲的笑了笑，篤定刑摯不會和她做這種交易。

  　　如果刑摯對她有想法的話，她現在應該因為福利慰問的原因已經和刑摯有婚姻關係了。

  　　不過說起這個……

  　　秋子檸移開臉上的光腦，目光慢慢看向刑摯留給她的車鑰匙，有些許失神。

  　　這時，光腦發出一聲提示：

  　　[刑摯請求與您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