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混亂城市的白玫瑰8
作者:月夜笙歌      更新:2022-10-01 12:30      字數:6497
  第221章 混亂城市的白玫瑰8

    霧城多方勢力混雜,掌握權利的人高高在上,高官商人之間利益息息相關,繁榮的外表下藏著數不清的黑暗。

    司機的人生亦是其中一個故事,無良的房產開發商為了趕走居住者,派人勒索恐嚇,用著不見光的手段,最後致使別人家破人亡,被迫離開,而開發商笑著繼續推進計劃。

    “我娘是被活活嚇死的,這個人故意派人在我家附近裝神弄鬼,故意給我的親人製造壓力,想要逼迫他們離開。”司機目光凶狠,即使被指出凶手身份,依舊沒有絲毫後悔之意,“他把我家害成這樣,我當然要複仇。”

    圍觀群眾中有人不解:“為什麽不報警?”

    報警之後,那些人總不至於肆無忌憚。

    司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出聲,隻是笑聲中充斥著嘲諷:“你以為我們沒有報過警嗎,就因為報過警,這些沒有良心的人又使出更惡毒的手段。”

    “他們找上地痞無賴,還散播謠言……我的兒子和女兒最後也沒了,我的妻子受不了打擊,跳了河,我爹經不住,也跟著去了。”

    司機道:“最後隻剩我一個。”他扯起嘴角,“我在外麵吃再多苦也無所謂,隻要他們在我背後就好,結果我打工回來後,隻看到幾個墳墓。”

    “你們懂我當時的心情嗎,你們當然不懂,人類的悲歡離合並不相通。”司機一字一句道,“這句話再正確不過。”

    “既然他不讓我活,那我也不會讓他活。”

    董彬不吭聲,司機說的事發生在十幾年前,那時候農村鄉鎮消息閉塞,底下的人掌握的權利很大,運氣不好,很多事情就這樣被壓下去。

    周圍人說不出話,凶手先被害得家破人亡,他們說不出指責的話語。

    這世間總是有太多無可挽回的事。

    裴野牧垂著頭,淩亂的黑發下,神色不明。

    “那你栽贓陷害助理也不對。”有人辯駁道,“看他的年紀不大,又沒做那些事。”

    司機冷笑:“你們以為剛才林德身邊的助理是個好東西嗎!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是吃人的野獸!”他看向助理,目露惡意,“這個人不知道幫林德處理過多少醃漬事,壓迫過多少人。”

    助理驚慌:“你不要胡說八道,這是血口噴人!”

    司機道:“可笑,我血口噴人,你之前那慌張模樣不就是擔心林德好突然死亡,曾經的那些事被扒出來嗎,做多了虧心事,你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助理被指著鼻子罵,竭力想穩住情緒,但依舊臉色發白。

    有警員小跑過來,手中的塑料袋中裝著白色的紙巾,低聲和董彬匯報。

    上麵有毒物和指紋的痕跡。

    事情真相大白,董彬沉聲道:“將人帶走。”

    司機低著頭,沉默地被帶上鐐銬,全程沒有任何反抗,反而多了一絲輕鬆,仇人的死亡讓他心情愉悅。

    臨走前,裴野牧忽地出聲:“是誰指導你這樣做?”

    大廳再次安靜,眾人麵麵相覷,這話什麽意思。

    裴野牧一瞬不瞬地盯著司機,不肯放過對方的一絲變化,聽了剛才那段話,他反而更加確定司機背後一定有人,心中也有了大致的推測。

    司機緩緩抬頭,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確實有人指導我,那位先生是黑暗中的明燈,他告訴我們該如何平息複仇之心,那就是將惡者置於死地,這是最正確的道路。”

    他雄厚的聲音充斥著篤定,信任,連一丁點的猶豫都沒有,顯然將對方的話奉為真理。

    “即使今天抓了我,但在這城市裏還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你們是抓不完的。”司機態度輕蔑,“腐敗的世界隻能選擇以暴製暴,那位先生的話才是正確的未來。”

    董彬忍住拍桌子的衝動,心中暗罵,又是那個人。

    遊走在黑暗中,為罪惡者製定計劃的犯罪指導者,永遠隱藏在暗處,看不到,抓不到,高高在上望著所有人,輕而易舉便能掌控他人心靈,讓別人為他所用。

    最煩的是案子還特別難,如果不是請來老裴作為外援,估計檔案室中又要多上很多懸案。

    雖然死的人做過惡事,但對方這種行為無疑是挑釁警局的權威,董彬他們每次都要在後麵收拾爛攤子。

    裴野牧看向溫明涵,目光很深,那是一種近乎無依據的直覺。

    那個人和他很像,但又截然不同,隱藏於幕後,即使麵帶微笑,也遮不住其中的傲慢。

    傲慢大抵是他們這類的人的通病,因為他們有這樣的資本。

    最後,司機看向雲姝,目光奇異:“你的運氣真好。”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昨晚運氣好,正好有人經過,她才能平安無事,但具體什麽意思,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雲姝沉默著,沒有說話。

    等司機被壓入警車,助理鬆了口氣,感激道:“多謝各位的幫助。”

    裴野牧隨意瞥他,輕嗤,這人大概還不知道回去之後,無論是他還是公司都即將麵臨調查。

    一切結束後,山莊經理為了挽回聲譽,送了一大堆東西,還給了很多折扣。

    雲姝坐在圓桌旁,漫不經心攪弄泡好的白咖啡,淡淡的奶黃色輕輕旋轉,一圈又一圈。

    之前發生的事對她有很大的觸動,透過紙質資料,隔著電視屏幕,和聽人親自說起悲慘的經曆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你似乎在為剛才的事苦惱。”溫明涵坐在她旁邊,麵前放著一杯純香的黑咖啡。

    雲姝輕輕點頭:“興高采烈回家,發現親人全都死去,他一定很絕望。”

    兩個親人正常逝去,她都非常難過,更別提那種家人橫死的情況。

    溫明涵微笑道:“不過最後他已經達成的目標,為自己的親人報仇雪恨,或許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幸事。”

    雲姝想起司機麵上的平靜,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忍耐多年,想盡辦法潛伏到仇人身邊,取得信任,成為司機,其中所付出的痛苦都是值得。

    哪怕要對著仇人笑得真誠。

    懶散的聲音插進來,“你的意思是鼓勵這種做法咯。”

    裴野牧抄著兜走過來,暗色的長袖被鬆散擼起,走到桌邊停下腳步,隨後冷白的手臂隨意搭在雲姝身後的椅子上,另一隻手撐著圓桌,他壓低身體,盯著溫明涵,散漫的神情中藏著微不可查的攻擊性。

    溫明涵不急不緩放下咖啡杯,笑容優雅:“我隻是發表自己的看法而已。”

    裴野牧輕嗬,腳下一勾,鐵椅被勾到身後,徑直坐下。

    “那看來你的想法很有意思。”

    溫明涵黑眸落在兩人極近的距離上,唇邊弧度不變,“裴先生似乎有不同見解。”

    裴野牧道:“我能有什麽見解,人都已經進去了,見解再多也沒用,他的人生已經看到了盡頭。”

    “或許在他看到親人墳墓時,人生就已經到了盡頭。”

    雲姝聽著兩人對話,跟著思考了下,發現得不到結果,未來充滿不確定性,不走上那條路,永遠無法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

    裴野牧耷著眼,嗓音懶懶:“我一直認為如果社會沒有法製限製,全由報複之心支撐行動,社會將徹底陷入混亂,這是一種愚蠢的做法,一旦被發現,相當於斬斷自己的未來。”

    “社會本就混亂,權利者肆意高歌,貧窮者路邊哭泣,差距隻會越來越大,放任下去,這座城市才會失去最後的拯救機會的。”

    溫明涵態度溫和,話語中的意味卻不容置疑。

    “而且說不定比起得到新未來,他們更願意付出生命、靈魂,為罪惡做個了結。”

    兩個容貌上乘的人麵對麵坐著,本該吸引更多目光,但凝滯的氣氛讓人都下意識坐到更遠的位置。

    那裏的氣場堪稱恐怖,有人悄悄向坐在中間的女人投去佩服的目光。

    牛人啊!

    雲姝坐在中間,安靜攪弄咖啡,隨後兩人同時側過頭,一懶散,一優雅。

    “你怎麽看?”

    “雲小姐的意見是?”

    兩人態度溫和,眼神卻直直落在她身上,好像自己的答案很重要,雲姝莫名感到一股壓力。

    她看看裴野牧,又看看溫明涵,感覺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而且這種事根本沒有正確答案吧,有的隻是每個人不同的想法。

    “如果視律法於無物,城市肯定會陷入混亂,但如果律法無法起到應有的保護作用,又如何能強求別人遵守。”她歎息著搖頭,“我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隻能說遇到事情具體分析。”

    兩人一時間安靜下來,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雲姝疑惑道:“怎麽了?”

    溫明涵收回目光,輕笑道:“沒什麽,就是覺得雲小姐很誠實,我見過很多的人,即使很多事不明白,也喜歡絞盡腦汁地挖出少的可憐的東西強行附和。”

    這樣就可以表現他們自己無所不知。

    雲姝驚訝道:“是嗎,我很少遇到這種情況。”她補充道,“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見過的人少了。”

    裴野牧哼笑道:“確實是出乎我意料的回答,很厲害。”頓了頓,他又慢悠悠道,“也很可愛。”

    雲姝微微錯愕,老板的誇讚才是超出預計,她下意識看向溫明涵,那人居然露出讚同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在讚同前一句,還是在讚同後一句。

    那盈盈的眸光看得旁邊兩人心頭微動。

    “對了,還沒謝謝溫先生昨天幫助我的員工。”裴野牧突然道,“說起來,溫先生居然大半夜散步,真是好興致,不知道的還以為溫先生想做什麽事。”

    他往後一靠,身上的氣勢自然而然散發出來。

    溫明涵微笑以對:“夜晚安靜,我的大腦和思路都會更加清晰,能碰上醉酒的雲小姐,是我們彼此的幸運。”

    裴野牧打量著他,完完全全毫無破綻,如同十八世紀走出的紳士,優雅禮貌,性情溫和。

    這時雲姝讚同道:“確實要感謝溫先生,不然昨天的情況真不好說。”

    裴野牧瞧她,微不可查地歎氣。

    真是又傻又可愛。

    有人聯係溫明涵,他掃了眼手機屏幕,臉上浮現出可惜的神情,起身對雲姝道:“雲小姐,我有急事,要先行離開,不能與你多聊一會,實在是我的遺憾。”

    雲姝笑道:“沒關係,我們有空再聯係。”

    溫明涵微笑點頭,隨後他彎下腰,與她保持一個較近,又不會讓人感到冒犯的距離。

    雲姝和他對視,那雙眼漆黑,仿佛能倒映出她的身影。

    溫明涵右手握成拳,腕部翻轉,修長的手指輕點,一朵白玫瑰悄然出現在手中,輕輕遞到她麵前,“臨別禮物。”

    雲姝眸光瞪圓,下意識接過,手中的白玫瑰柔軟如白雪,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雲小姐,再會。”紳士般的男人優雅轉身,穿過人群離開。

    雲姝拿著白玫瑰,還有些怔然,剛才那是魔術吧。

    原來溫明涵還懂魔術嗎。

    裴野牧嘖了一聲,那家夥最後居然完全當他不存在。

    四人最終趕在半夜前回到家中。

    剛一進門,暖暖就順溜地跑到貓窩中,露出舒適的表情。

    顯然是家裏的窩更和心意。

    雲姝望著它攤成貓餅的模樣,輕笑一聲,隨後開始打掃房間,雖然隻有兩三天,但被褥上還是落了一層淡淡的灰。

    打開窗簾看了一眼,屋外的天空還是那副模樣,連星星都很少出現。

    她看了一會外麵,又攏上窗簾,洗漱完回到床上休息。

    一段時間後。

    咖啡廳的電視上播放著溫泉山莊的殺人事件,涉及到知名人士,熱度非常高,警方的發布會上幾乎坐滿了記者。

    如果不是中間隔了一段距離,雲姝懷疑這些記者恨不得將話筒懟到警察臉上,不斷詢問關於案件的信息,想要知道林大老板曾經為了利益對凶手做過何等過分的事。

    曾經光鮮榮耀的人被扒出黑料,身敗名裂,這是霧城最好的話題。

    “看這些記者激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多正義,要是林德還活著,你看他們有幾個人敢這樣。”連雯一甩抹布,“這時候看公司要倒了,就有膽子了,沒一個是真有骨氣的。”

    許運銘道:“霧城嘛,這裏的骨氣可是會要命的,也不能怪他們。”

    連雯歎氣:“也是。”

    雲姝看著電視,上麵說因為時間久遠,案件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審理,但凶手已經抓捕歸案,希望大家不要擔心。

    她想起司機敘述過去經曆時,無聲無息紅了的眼眶,希望他能得到一個寬容的對待。

    接下來的日子平平淡淡。

    雲姝每天上上班,空閑的時間和連雯逛逛街,手機聊聊天,除了咖啡廳的人是她的好友,之前遇到的三個人也躺進了她的列表。

    成澤是因為兩人聊著聊著,就交換了聯係方式。

    蘇昱澤是因為後來他主動加她,說是要更詳細了解許誠周的事。

    溫明涵就是因為他幫了她,兩人順勢加上好友。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給她發消息,至少在手機上,雲姝和他們都聊得挺開心的,時間被占滿,自然就沒空想那些悲傷的事。

    似乎危險已經遠去。

    直到一天,中午回家。

    雲姝和連雯揮手告別,轉身走進小區,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雲姝總感覺不對勁,好像有人在盯著她。

    隱蔽的,悄悄的,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那種視線讓她非常不舒服。

    雲姝停下腳步,猛地轉身,散落在地麵的日光,蒼翠的綠樹,熟悉的門衛大爺,路邊擺攤的阿姨,牽著孩子的家長。

    和往常一樣的場景,並未發現奇怪的身影。

    走兩步,再次突然轉身,還是正常的場景。

    雲姝蹙眉,懷疑是自己感覺錯了。

    停在原地,看了半晌,沒有任何發現,她隻能轉身繼續回家。

    直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坐在初次見麵的長凳上,穿著白色的衛衣,藍色的牛仔褲,麵容在陽光中越發俊秀,嘴角翹起,整個人散發著無害的氣息。

    雲姝驚訝道:“成澤,你怎麽在這裏?”

    成澤眯著眼睛笑:“我來找你玩呀。”

    找她玩?

    雲姝同樣做到長椅上,“可你不要上班嗎,現在是白天,也不是周末。”

    成澤道:“我的工作非常自由,時間由我自己定,而且內容非常少,完全不影響。”

    雲姝有些納悶,還有這種工作嗎,但看他的模樣不像在說假話,可能是專業性比較強的工作吧。

    成澤勸誘道:“今天天氣這麽好,和我出去玩吧。”他掏出兩張票,“你看我連遊樂園的門票都買好了,不去就浪費了。”

    他左勸一句,右勸一句,將遊樂園的場景描繪得天花亂墜我,順便還賣賣慘,說自己以前都是一個人去遊樂園,寂寞孤苦冷,希望這次能有人陪。

    雲姝招架不住,又有些猶豫,“可我下午還要——”

    成澤擺手:“上班的話,請個假就行了,反正咖啡廳很清閑。”

    雲姝驚訝:“你知道我在哪上班?”

    成澤笑:“你之前聊天中透露的信息很多,稍微一推測就出來了,這可是我的強項。”

    雲姝還是答應了,成澤票都買好了,發出熱情邀請,她自己也想去,於是給裴野牧發了個請假消息。

    對方立刻詢問出了什麽事。

    雲姝在隨便找個理由糊弄老板和誠實說出原因中,排徊不定,以前好奇打工人為什麽要糾結請假理由,現在終於有了具體感受,工作的時間不好好上班,跑出去玩,確實挺讓人心虛的。

    最終她還是選擇誠實,仔細想一想,以裴野牧的能力,一個照麵就能看出很多消息,編理由屬實沒必要。

    然後裴野牧回了個嗯。

    雲姝盯著嗯字看了一會,有些不確定,這應該是同意吧。

    成澤在一旁催促道:“走吧,這個點正好,我們不要浪費時間。”

    ……

    工作日的遊樂園人也不少,幾乎都是結伴而來,有家人結伴,朋友結伴,也有情侶結伴。

    剛進遊樂園,成澤忽然說了句:“這裏人很多,萬一我們錯開了,你站在原地等我就好,我馬上就會回到你身邊。”

    他笑得秀氣極了,眼眸仿佛漾著光。

    雲姝點頭,“好的。”

    遊樂園的廣場上,穿著小熊布偶套裝的人手中拿著氣球,打扮喜慶的小醜正推著棉花糖車,旁邊還有許許多多的小攤,上麵擺著很多有趣的玩意。

    雲姝多看了棉花糖兩眼,那個粉粉的顏色外加可愛的形狀看起來好誘人。

    成澤忽地從背後拿出一個貓咪款式的半截麵具,笑眯眯道:“戴這個吧,遊樂園裏有很多好吃的,戴口罩不方便,錯過就太可惜了。”

    “你發過暖暖的照片,我就給你準備了這種款式。”

    雲姝眨眨眼,這人真是意外的貼心。

    兩人站在隱蔽的角落,雲姝拿下口罩,一張攝魂奪魄的臉露出來,隨後戴上貓咪麵具,隻露出一雙美麗的雙眸和精致的下巴。

    成澤緩緩收回目光,輕笑道:“走吧。”

    他先是去棉花糖小攤前,買了最粉嫩的棉花糖,遞給她。

    雲姝臉色微紅,她想吃棉花糖的心思原來被看出來了。

    遊樂園喧嚷吵鬧,人們來來往往,臉上帶著高興的笑意。

    兩人先是玩了簡單的項目——旋轉木馬。

    雲姝本來不願意上去,但成澤三言兩語一說,她又動搖了。

    然後整個巨型茶杯中隻有他們兩個大人,身邊最大不過十歲的小蘿卜頭們好奇地望著兩人。

    雲姝震驚地發現成澤坐在一群小朋友中,超級坦然自若,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還一本正經地和小朋友一問一答。

    “是不是很有趣?”

    “……還行。”這經曆對她來說也是頭一遭了。

    成澤望著對麵那人脖頸處染上粉的肌膚,眼中笑意更多,又似不經意間看向外麵,笑意逐漸不明。

    兩人拿了張遊樂園的地圖,慢悠悠前進。

    在路過一個商店時,雲姝想要進去,轉身正要和成澤說,驀地發現身邊人不見了,她怔了下,隨後想起對方的話,乖乖站在原地。

    陰暗的死角處。

    趴在地上的男人疼得臉色扭曲,掙紮著想要逃跑。

    俊秀的男人漫不經心將他踩在地上,彎起的眉眼看似無害,卻笑容危險,“滾回去,再讓我見到你,可不是現在這樣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