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被當眾逃婚的民國新娘9
作者:月夜笙歌      更新:2022-10-01 12:30      字數:6606
  第165章 被當眾逃婚的民國新娘9

    宴會結束後,雲姝和方市長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

    眾人眼巴巴地望著那個殷紅色的身影,蠢蠢欲動的心在觸及到荊南嶺時又冷卻下去。

    瓊納斯頂著眾人嫉妒的目光,走到雲姝麵前,彎下腰,眼神灼熱,“I will come to you in a few days,”

    雲姝笑著應下,她還挺期待的。

    方夫人微笑著目送雲姝離開,餘光瞥到神情專注的兒子,心中歎氣。

    正如一開始所想,方寒澈滿心滿眼都是雲姝,沒有分給其他小姐一個眼神。

    方夫人對美麗溫柔的雲姝也非常喜愛,若是她尚是單身,自己一定會上門幫兒子找機會,但看著荊南嶺和雲姝親密的模樣,兒子怕是沒機會了。

    “寒澈,你……”方夫人欲言又止。

    方寒澈收回戀戀不舍的目光,苦笑道:“媽,我明白。”

    方夫人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晚上的風呼嘯而來,裹挾著寒意。

    雲姝剛走出宴廳沒多久,就感覺到冷意順著皮膚侵襲而上,單薄的身子微顫。

    下一秒,帶著餘熱的軍裝外套披在肩膀上,擋住所有寒意。

    她緊了緊領口,側眸看去,穿著白襯衣的荊南嶺正收回手,麵色如常,似乎沒有任何感覺。

    “你不冷嗎?”

    荊南嶺道:“不冷,隻是一點寒風而已。”

    若是吹一點風就冷,他早被人從司令位置上拖下來了。

    迎麵吹來的風將雲姝的裙擺吹得翻飛,也將荊南嶺的襯衫刮得緊貼身體,他結實勁瘦的身材清晰可見,雲姝餘光瞥見,臉悄悄紅了。

    前方,司機等待在車旁,適時為兩人拉開車門。

    雲姝趕忙上車,荊南嶺跟在她身後,封閉的車廂將一切冷風隔絕在外。

    “先去雲家。”荊南嶺吩咐道。

    “是。”

    雲姝興致勃勃地傾訴,今晚她在宴會上認識了不少人,都是以前看報紙期刊時經常出現的名字。

    這會見到真人,還是蠻新奇的。

    荊南嶺聽她說話,時不時嗯了一聲,偶爾也會討論幾句,讓雲姝訴說欲更強。

    能為荊南嶺開車的司機技術技術當然不會差,一路上汽車平穩,唯有經過一條暗巷時,似乎碰到了障礙,整個車子驟然停下。

    雲姝身子一歪,差點磕到玻璃,幸好被荊南嶺一把拉住,摟到懷裏。

    “報告司令,車子好像撞上了某個東西,我馬上下去查看。”司機緊張道。

    司機下車查看情況,雲姝從荊南嶺懷中出來,眼眶都紅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荊南嶺擰眉,“受傷了?”

    雲姝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算受傷。”她委委屈屈道:“你身體好硬,我撞得好疼。”

    荊南嶺定睛看去,隨後啞然,那小巧玲瓏的鼻尖已經完全紅了。

    這也太嫩了。

    雲姝眼淚都要出來了,對她而言,剛才那一撞的力度太大了,又酸又疼。

    荊南嶺無法,隻能放柔聲音哄她。

    “莫哭,我前幾日得到一盆花卉,是其他地區傳過來,明日送去雲家給你。”

    雲姝這才勉強止住淚花。

    查看完情況的司機站在旁邊,上車也不是,不上車也不是,尷尬地站在原地,現在出聲會不會打擾到兩人。

    好在荊南嶺餘光看到司機,“什麽情況?”

    司機立刻看向夜空,假裝沒看到湊在一起的司令和雲小姐,大聲匯報情況。

    就是一個石頭橫在路上,由於夜晚光線原因,沒有及時發現。

    荊南嶺頷首,示意司機開車,他則繼續哄人。

    司機目不斜視坐到駕駛位,心中震驚不已,原來威嚴深沉的司令在雲小姐麵前居然是這副模樣。

    說實話,第一次見到司令這幅表現,司機差點以為荊南嶺被掉了包。

    不過想想也是,對著雲小姐這般美人,板著臉才是怪事。

    鼻尖強烈的酸疼感漸漸褪去,雲姝回想起剛才自己幼稚的表現,有些不好意思。

    雲姝小心翼翼朝荊南嶺看去,他神色正常,並無任何異樣,雲姝悄悄鬆了口氣。

    而被她認為一切正常的荊南嶺目光投向窗外,修長的手指搭在唇邊,掩去似有似無的笑意。

    過了好一會,雲姝再次看向荊南嶺,有些好奇剛才自己為什麽會撞痛。

    她隱蔽的小眼神被荊南嶺捕捉到,他低聲詢問。

    雲姝猶豫了下,看了眼正在開車的司機,身子前傾,覆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荊南嶺向來沉穩的眼神變得錯愕,他垂眸,正好對上一雙好奇的亮晶晶的眼眸。

    “……可以。”

    雲姝得到允許後,小心翼翼戳了戳他的腰腹,硬硬的,她又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軟肉,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還想再戳一次,手卻驀地被包住。

    “一次就行了,別鬧。”昏暗的車廂中,男人的嗓音沙啞,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明明滅滅。

    雲姝敏銳察覺到危險,乖巧收回手,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

    她能感受到他深沉的目光如影隨形,半晌才收回去。

    雲家。

    雲飛宇站在門口,見汽車停下,立刻迎上去,將雲姝牽下車,確定她沒問題後,和荊南嶺道謝。

    荊南嶺站在一旁,模糊的燈光襯得他身材挺拔,越發俊美。

    “應該的。”

    雲飛宇嘴角抽動,這人真是毫不客氣,即使司令府和雲家已有默契,他的態度未免太自然了。

    荊南嶺道:“她今晚吹了些風,回去注意點。”

    雲飛宇點頭。

    雲姝跟在哥哥身後,臨進門前,她回眸,他依舊站在那望著她。

    她忍不住牽起笑容,揮了揮手,然後才回到家中關上門。

    黑夜寂靜,光線昏昏。

    荊南嶺又站了好一會。

    司機走到他旁邊,“司令,現在很晚了,我送您回司令府吧。”

    荊南嶺慢慢嗯了一聲,腦海中浮現出雲姝剛才的回眸一笑。

    那雙眼眸粲然似星光,和他第一次見到時一樣,又美又純。

    ……

    平海市市長在百姓中很有人氣,方夫人舉辦的宴會也向來為報紙所青睞,是眾人聊天時喜歡討論的話題。

    這次宴會同樣如此,甚至因為荊南嶺的出場更加引人注目。

    許多人猜測宴會後,平海市可能會出現某些變化,但未曾想這變化來得太急太快,打得大家措手不及,讓人一頭霧水。

    先是幾位文人連夜寫出文章詩作,第二天就向報紙期刊投稿。

    而且不同的文人寫得全是同一個主題,他們都在誇讚同一位小姐。

    買報紙的人大跌眼鏡,紛紛和身邊人交流討論。

    “李先生向來隻寫評論時局的文章,為何這次竟然毫不吝嗇地誇獎一位小姐,難道這是另一位李先生?”

    “就是他,我已經打電話問過報社了。”

    “不僅是李先生,還有黃河先生和何宇先生都寫了相同的文章。”

    “這、這究竟是為何?這位雲小姐是何方神聖?”

    “真令人好奇。”

    “不僅是這份報紙,另一家報紙也刊登了幾篇這樣的文章。”

    “你看這段,李先生稱讚雲小姐‘匯天地之靈氣,集萬物之靈秀,往前千年,佳人難得,往後千年,亦是如此。’”

    眾人疑惑不解,有人去問其中一家報紙的創始人,那天出席的雲小姐是否真如報紙上形容的那般美麗。

    創始人聽聞問題,神思恍惚,念出一段話。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來人眼神錯愕,“這評價是否過高?”

    創始人歎道:“你見到她,便明白了。”他沉思一會道,“又或許,見不到她,是你的幸運。”

    來人帶著迷茫離開了。

    隨後幾天,讚美的文章越來越多,報紙開辟的閑談板塊都不夠投稿的,這些投稿人無一不是那天參加宴會之人。

    這位雲小姐當真如傳言這般美麗,能讓如此之多的才子文人心折?

    大家的疑惑在後一期報紙上得到解答,名為《星辰》的報紙上刊登了宴會上的照片。

    這個報社的拍攝設備比起其他報社更加先進,比起那些模糊不堪的圖像,《星辰》的照片更加清晰。

    照片中的女人和男人站在舞池中央。

    她隻露出半邊精致側臉,卻依舊讓人不自覺屏住呼吸,那是一種如夢似幻的美,山水畫般的美。

    即使隻有黑白兩色,仍舊能看出那令人窒息的絕豔。

    街道上,賣報的少年瑟瑟發抖縮在拐角,麵前是蜂擁而至的人群,個個眼神狂熱。

    “給我!”

    “小子!我要一份報紙!”

    “別管他們!我出雙倍、不,三倍的錢,把報紙給我!”

    “快點拿來!”

    《星辰》這期報紙一出來,短短時間便被搶售一空,消息慢一步的人扼腕不已,恨不得衝去印刷廠拿一份報紙回來。

    沒買到的人捶胸頓足,回到家拿起紙筆刷刷寫信,寄往報社,要求加印報紙。

    《星辰》報社。

    “社長!我們這邊又收了好多信件,全是要求加印這期報紙的。”員工領著一個大麻袋走進來,裏麵全是信封。

    “社長!有人天天在門口蹲著,要求我們賣一份報紙給他。”又一個員工推門進來。

    社長坐在辦公桌後,擺手拒絕,“告訴他們報紙不會加印,我們也沒有多餘的。”

    員工驚訝道:“為什麽不加印,銷量這麽好。”

    社長麵色深沉,這是他不想加印嗎,當然不是,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上麵壓著,他不敢。

    荊司令不允許加印,能刊登照片還是他多次上門請求,最後得到雲小姐的同意。

    至於加印是不用想了,他還不想報社倒閉。

    員工回到座位上,拉開抽屜,裏麵赫然是這次報紙,他小心拿出來,看了圖片好一會,心中慶幸。

    幸好作為內部人員,報社員工人手一份,不然他也得在大門口抗議。

    隨著報紙賣出,讚美雲姝的聲音越來越多,無數文人墨客為她揮灑墨汁,寫下思念仰慕的文章。

    文人名流稱讚她是高懸於九天的皎月,是傍晚碎金如火的夕陽,是緩緩流淌的星河,是舉世無雙的明珠。

    他們將世間一切美好的詞匯都送給她。

    “恨我當日有事未能赴宴,未能一睹雲小姐絕世風姿。”

    “若是能讓我見她一麵,便是死也值了。”

    “原以為名不副實,然而卻是遠不及本人。”

    與此同時,租界有消息傳出,那些外國人在尋找優秀的華國語教師。

    原本隻有參加的幾位國外貴族在行動,等報紙出來後,整個租界的外國人掀起了學習華國語的熱潮。

    這些遠渡重洋而來的人原本不相信朋友的稱讚,但看到照片後,一個接一個火速淪陷。

    他們聽聞雲姝對懂華國語的人有好感,紛紛咬牙學習,準備等之後找機會上門拜訪。

    一時間,華國語老師成了炙手可熱的職業,甚至影響了之後來到華國的人,也影響了以後的歐洲。

    雲姝的名聲越廣,眾人開始尋找她以前的蹤跡。

    奈何雲家以前將雲姝藏得極好,大家隻能得到零星消息。

    就是和管家公子婚禮那次,她正式進入公眾眼中。

    管和鈺、葉寶茗和雲姝的事被全部翻出來,如今雲姝被無數名流追捧,她在宴會上說的話也被注意,引起眾人深思。

    這個時代本就混亂,女子更是弱勢中的弱勢,他們為何能理所當然將那些被拋棄的女子忽略呢。

    她們深陷時代的漩渦,同樣需要被拯救。

    “歎息世道艱難,女兒家如無根浮萍,顛沛流離,不得善終,可悲,可歎。”

    “我等想要拯救祖國,也當拯救這些女子。”

    “我原先便覺得那些不與妻子商量,直接登報離婚之人又蠢又壞。”

    這是思想混亂的年代,新舊思想衝擊交替,無數人走在探索的道路上,希望能走出一條新道路。

    雲姝的話至少在婚姻方麵給了他們一些新的明悟,人們追求幸福和自由萬不可踩在他人的人生上,那是極為自私的做法。

    亦與他們所追尋的人權相悖。

    有人據此開始搜尋以前那些登報離婚的案例,想要知道雙方具體消息以及結局。

    日期最近的便是一個學生案例,這人調查事情後,驚愕不已。

    學生在外常年求學,由妻子操持家務,孝敬老人,撫養子女,學生卻在遇到心儀女性後要求離婚,妻子不允,學生便直接登報離婚,妻子被迫離開,孤身一人,孤苦伶仃。

    這人大為震撼,洋洋灑灑將事情寫成故事投給雜誌。

    故事引起無數討論。

    犀利的評論家批評道,這位學生將新思想當成工具滿足一己之私,並非真正的進步人士。

    最後,這位學生的心儀女性聽聞此事,當機立斷離開,學生在學校的名聲也一落千丈,無人相交。

    經此一事,那些打著追求民主自由的自私之人紛紛按下心思。

    真正心懷憐憫的人脫穎而出,他們追求新思想,也關注身邊的每個人,對待妻子,他們會努力將她帶出封閉的圈子,讓她們看到廣闊的世界。

    若是能相處下去,就一直在一起,若是不能,征得對方同意後,雙方和平離婚。

    這才是將伴侶視為平等的存在。

    雲姝甚至收到許多來信,基本都是女子書寫,她們感謝她說出那一番話,讓眾人注意到她們的存在,讓她們有了更多的選擇和機會。

    ……

    管和鈺將寫完的報告放到一邊,起身去接水,路過的同事眼神怪異。

    “他就是葉小姐的愛人,為了葉小姐拋棄雲小姐?”

    “別說了,都是同事。”

    “我就是不服氣,大婚當天和舊情人互訴衷腸,將雲小姐置於何地!有未婚妻還和別人交往,太無恥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

    管和鈺聽著漸漸遠去的聲音,僵硬的肩膀一點一點頹廢下去,自從身份被曝出後,同事對待他的態度都變了,好像隔了一層。

    人們讚揚追求雲姝,自然看不過他這個拋棄她的前未婚夫,經常對他陰陽怪氣。

    可管和鈺怪不了雲姝,最開始的愛情故事是葉寶茗寫出來的,雲姝從未主動提起過這些事,反而是葉寶茗不斷找上她。

    回到座位上,管和鈺內心空洞洞一片。

    下班後,管和鈺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地麵上散落著一團一團的報紙。

    他知道葉寶茗為何這樣,自從《星辰》那期報紙後,無論什麽報紙,閑談板塊幾乎全是對雲姝的告白讚美文章。

    葉寶茗原來那些讀者早就散了,有的甚至還寫信回來痛斥她恃強淩弱,斥責他們兩人狼狽為奸。

    心態就是這樣逐漸崩裂。

    管和鈺撿起報紙,將它們舒展開放在桌子上,走進房間。

    葉寶茗正呆坐在桌前,手中拿著筆,紙上卻一字未動。

    她引以為傲的才情仿佛消散一般,不留任何蹤跡,才女名聲也被很多人嘲諷。

    如葉寶茗所想那樣,宴會過後,再沒有一個人邀請她出席沙龍聚會,她已經在圈子裏徹底沒了地位,就連朋友也在慢慢減少和她的聯係。

    這難道就是報應?

    她落的如此境地,出主意的胡芝也過得很差,被人排斥。

    平海市幾乎找不出幾個不追捧雲姝的人,有人將她們的對話散播出去後,大家生出反感。

    最終她想要的一個都沒得到。

    聽到開門的動靜,葉寶茗連頭也沒回,她起先想要一份純粹高尚的愛情,可管和鈺根本忘不了雲姝。

    她想在平海市證明自己,最後一事無成。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讓葉寶茗飽受打擊。

    “回來了?”她冷淡道。

    管和鈺向前一步,看向她桌子,“……如果寫不出來的話,不如出去工作,多看看外麵的世界。”

    葉寶茗猝然回頭,“你也認為我比不上雲姝是不是?”

    管和鈺皺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寶茗冷笑一聲,“你就是,宴會那天你剛進去就在找她,可惜她和荊司令感情很好,你沒有任何機會!”

    “你覺得你和荊司令能比嗎!”

    失去立足圈子的機會,又遭受一連串的打擊,管和鈺勸說工作的話語直接讓葉寶茗心態崩裂,不管不顧說出尖銳的話語。

    他這樣說一定是認為她再沒機會。

    管和鈺臉色鐵青,厲聲道:“夠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那個明媚的少女居然變成這樣胡攪蠻纏的人。

    這樣的爭吵已不止一次。

    管和鈺再忍不住,直接轉身離開,徒留愣然的葉寶茗渾身冰涼。

    她想要追上去,卻踩在一張報紙上。

    “追求愛情不可不知廉恥。”

    “葉小姐過於自我,忽視她人,非善者也。”

    葉寶茗看著那些犀利的、毫不留情的評論,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

    一切都沒了。

    走在街道上,時不時能聽到傳來的交談聲,其中一個名字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雲姝。

    管和鈺心煩意亂,走到路邊一個長椅上坐下,閉目養神,沒一會,一個人坐到旁邊。

    “大哥。”

    管和鈺愕然睜眼,“阿玨。”

    管玨笑笑,“大哥怎麽不回家?”

    管和鈺苦笑道:“那裏哪還像個家。”

    管玨挑眉,看樣子這對真愛出問題了,他道:“那還真是可惜。”

    管和鈺終於察覺到不對勁,這個弟弟並非想象中那樣在關心他,剛才那句話聽著很奇怪。

    他認真回想之前的事,越想越不對勁,他和雲姝幾次見麵,似乎都是被管玨打斷。

    “你是故意的?故意阻止我們見麵。”

    管玨驚奇,這是緩過神了?

    “欸,不能這樣說,大哥當時不是很高興嗎?不用和姝姐姐見麵。”

    管和鈺語塞。

    管玨看了他一會,歎息道:“大哥你實在太蠢了,蠢到弟弟我都不忍看,就像你當時和父親公開叫板,簡直是明知前方是南牆,還非要一頭撞上去。”

    “你天天喊著自由平等,但父親是在乎那種東西的人嗎,他隻在乎我們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和手段。”

    “你若是足夠強大,能夠影響管家,那麽父親絕不會阻止你。”

    “退一步說,解決結親的方法很多,你卻選了最差的那一種,這皆是因為你的無能。”

    管和鈺坐在長椅上久久未動,旁邊的人早已離開。

    管玨的話擊碎了管和鈺的自信心,原本他從沒有自己想的那樣優秀。

    他茫然地看向天空,隨後捂住眼睛。

    現在想這些太遲了。

    以後的生活大抵也就這樣了吧,隨著雲姝揚名,他和葉寶茗會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