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被推拒婚約的和親公主13
作者:月夜笙歌      更新:2022-10-01 12:30      字數:6503
  第106章 被推拒婚約的和親公主13

    圍獵回朝之後,東慶帝即刻下令徹查此事,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好兒子如此迫不及待,連一起長大的兄弟也要下狠手。

    夜晚,宮殿燭火通明。

    東慶帝麵無表情地聽大臣匯報。

    “陛下,臣已將事情真相查明,那天在圍獵中動手的是二皇子和八皇子,兩位皇子半個月前曾悄悄會麵。”大臣跪在地上,額頭全是緊張的汗水。

    無論哪個朝代,皇家爭鬥永不缺席,而他們這些朝臣往往夾在其中左右為難。

    皇帝久久未曾說話,大臣的頭幾乎要貼到地上。

    “朕知道了,愛卿回去吧。”冰冷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大臣鬆了口氣,竭力維持鎮定行禮。

    退出宮殿時,餘光瞥到憔悴的帝王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徑直吞咽下去,那些道士練的丹藥真的能延年益壽嗎?

    為何東慶帝的精神更糟糕了,大臣內心一顫,不敢再深想。

    翌日上朝。

    眾位朝臣發現東慶帝麵容更加蒼老,連精氣神都散去不少,一臉病氣。

    東慶帝對自己的狀態恍若未覺,當場發難二皇子和八皇子,將奏折狠狠摔在兩人頭上,“你們兩個可真是朕的好兒子,居然連親兄弟都能下狠手,是不是要朕現在退位,你們才滿意!”

    帝王震怒,朝臣齊齊下跪,“陛下息怒!”

    藺睿聰麵色一變,“父皇,這定是有人汙蔑兒臣,兒臣怎會傷害三弟他們!”

    藺正青也隨之跪下,表情嚴肅,“父皇明鑒,此事定有他人在背後陷害,懇請父皇明察。”

    他垂下頭,眼神變換,此事自己摻得不多,做得極為隱蔽,居然也被大理寺查了出來,父皇對朝堂的掌控力竟如此之強。

    兩人不斷尋找理由為自己開脫。

    東慶帝冷笑,他根本不信兩個兒子的說辭,直接出手懲罰。

    “……兵部侍郎刁康壓入大牢……戶部侍郎……”

    隨著大太監每一句無情的話語,藺睿聰的手握得越來越緊,眼神越來越陰冷,他派係中的大臣不斷被革職被貶謫,經過今日,他的勢力元氣大傷。

    藺正青比藺睿聰好點,但也沒好到哪去,溫潤笑容不在。

    大臣們膽戰心驚地望著這幾個天家父子,紛紛閉上嘴,這要是一不小心說錯話,很有可能會被牽連。

    其他皇子沉默不語地望著這一幕,心思各異,四皇子和九皇子眼神興奮,二皇子和八皇子這是要被厭棄呀,且有三個兄弟還躺在床上爬不起來,他們奪取皇位的機會大大增加。

    很顯然,朝臣也有這種想法,隱蔽的目光在幾位皇子身上轉個不停。

    宣布完皇子的懲罰,東慶帝甩著袖子,徑直離去。

    回到府邸的二皇子麵色狠厲,父皇竟這般絕情,他花費多年培養的勢力和人脈在這次懲罰中被砍掉一半,其他幾個兄弟定會抓緊機會趕上來。

    而且經過此事,父皇心底會有一個解不開的疙瘩——殘害其他皇子,這直接毀了他在東慶帝心中的形象。

    以往為了討好東慶帝,他聲稱自己最重禮製,但一個重禮之人如何會傷害手足。

    藺睿聰和藺正青一樣想不明白的是,這件事理當做得天衣無縫,居然這麽快就被父皇查到,難道父皇從十幾年前就開始防備皇子?

    幕僚道:“殿下,事已至此,再想這些無用,不如想想如何破局。”

    藺睿聰寒聲道:“父皇勒令本殿閉門思過,本殿如何破局,等再回到朝中,短期內父皇必定不會委以本殿重任。”

    幕僚上前一步道:“不僅如此……”他壓低聲音道,“陛下龍體欠安,又長期服用丹藥,怕是撐不了多久,這段時日對諸位皇子最是重要。”

    藺睿聰眯起眼睛,確實如此,今天的東慶帝連嘴唇都泛起烏青,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倘若此時身亡,正在氣頭上的皇帝根本不會將皇位傳於自己。

    “你說說,現在該如何?”

    幕僚道:“殿下,在下雖有一法,但……”

    藺睿聰不耐煩道:“都這般境地了,說吧。”

    幕僚緩緩吐出兩個字,“逼、宮。”

    這兩個字猶如炸響一般,藺睿聰身體僵住。

    幕僚躬身道:“殿下勢力元氣大傷,想重新奪回皇帝信任,又要重新培養勢力,耗費時間之久,極可能讓其他皇子後來居上,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逼宮。”

    藺睿聰心跳微微加快,道:“可父皇能查出圍獵之事,本殿擔心……”

    幕僚意味深長道:“殿下,您忘記自己手中有一副尤為重要的牌了嗎?”

    皇宮的禁軍副統領是二皇子的人。

    “如果殿下還擔心,不妨找八皇子合作,他的處境和您是一樣的,時不待人呀。”

    這晚,二皇子府書房的燭火亮了一夜。

    幾天後,七皇子府。

    從信封中取出信件,藺子濯不慌不忙將其展開,半晌,修長的手將信件折起,置於燭火中,橙色的火焰攀上宣紙,火舌一點一點將其吞噬。

    屋外夜色沉沉,俊美的麵容在這火光中模糊不清。

    藺子濯鬆開手,還剩的丁點白色慢悠悠飄落地麵,很快隻剩黑色的餘燼。

    他起身,踩過信紙餘燼,推開門,門外候著兩個下屬,躬身行禮,“殿下。”

    藺子濯瞧了眼天色,妻子應當已經安寢,便朝廂房走去,和別的皇子不同,七皇子和七皇子妃向來住一間房。

    雲姝睡得迷迷糊糊時,臉上傳來輕柔的觸碰感,那人動作似乎極為小心,仿若羽毛輕輕飄落,又酥又麻。

    她勉強睜開眼,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夫君?”

    “抱歉,吵醒你了。”

    躺在床上的美人睡眼朦朧,麵色紅潤,黑色的秀發被壓在臉頰上,姿態慵懶,猶如盛開的花,白皙的小手在空中胡亂抓了抓,發覺沒抓到後,露出委屈的神色。

    男人低低笑了,主動將手送過去。

    雲姝抓住男人的手輕輕搖了搖,嬌聲道:“你怎麽還不睡呀?我都等睡著了。”

    藺子濯由著她動作,道:“剛才在處理公事。”

    雲姝想問是什麽事,藺子濯極少會處理得這麽晚。

    但他已經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帶著安撫的意味,“睡吧,我一會就來了。”

    這力道又輕又柔,困意再次湧來。

    她又睡著了。

    ……

    隨著二皇子和八皇子被禁足,朝堂局勢不斷變化,就連官場浮沉多年的大臣也看不清這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到底在湧動何物。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大太監尖銳的聲音一如既往。

    眾位朝臣沉默,有人悄悄看向皇位,今日的東慶帝形容槁枯,麵色蠟黃,眼神渾濁,瞧著竟有幾分可怖,當即不敢再看。

    陛下精神越發糟糕,不是沒有大臣上奏,請求皇帝停止服用丹藥,但最後全被投入牢獄,就連勸說的五皇子也被勒令在家閉門思過。

    慢慢的,便無人敢開口。

    東慶帝靠在龍椅上,渾身乏力,瞧了一眼太監,對方立刻會意。

    “退朝。”

    諸位大臣走出大殿,有的麵色沉沉,有的神情惶惶,二皇子和八皇子已經被禁足多日,其他幾位皇子不斷擴張勢力,整個朝堂一片混亂。

    有敏銳的大臣意識到,某些醞釀的事要爆發了。

    隻是未曾想到這麽快。

    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進殿內,重重磕在地上,麵色驚恐,“陛下!陛下!不好了!”

    東慶帝皺眉,煩躁地按了按額頭,“何事如此喧囂?”

    他如今聽不得這種聲音。

    兩位大臣也是麵色不滿,剛剛陛下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這小太監若是將陛下嚇出個好歹,該如何是好。

    小太監張了張口,剛準備說話,門口已傳來另一道聲音,“父皇,許久不見,您的身體似乎更差了。”

    東慶帝一愣,定睛看去,藺睿聰正穿著一身盔甲,腰懸長劍,大步走來,身後還跟著幾隊禁軍。

    “你這逆子想做何事!”東慶帝瞬間明了,本就枯槁的麵色更加難看,“給朕放下刀,滾回去,朕還能饒你一命!”

    藺睿聰哈哈大笑,“您現在竟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莫不是在白日做夢。”

    東慶帝捂著胸口,顫抖地指著他,“你、你——”

    兩個大臣戰戰兢兢擋在皇帝麵前,勸道:“殿下,陛下是您的親身父親,您這樣有違天理。”

    藺睿聰冷酷道:“皇室之中何談天理!”

    東慶帝看向另一個慢悠悠走進來的人,“老八?!你竟和老二沆瀣一氣!”

    兩位大臣麵色灰敗,兩個皇子逼宮,這下完了。

    藺正青噙著溫和的笑容,“父皇,何必說得如此難聽,帝王之位,自當能者居之。”

    藺睿聰道:“您老了,何必死死扒著皇位不放呢。”

    “朕才是東慶的帝王,爾等不過亂臣賊子!”東慶帝撐著一口氣,怒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二人既為皇子,自當更加明白。”

    “明白?兒臣不明白!”藺睿聰咬牙切齒道,“苦心經營這麽多年,您隻需一天,就毀了兒臣的心血,這讓我如!何!甘!心!”

    東慶帝還要在說,藺睿聰一揮手,“父皇,無需多言,皇宮已被我和八弟掌控,您隻要安心退位。”

    整個大殿氣氛越發緊張。

    藺正青歎息道:“父皇,兒臣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無奈之舉,您不如早點認清形勢,也免得受罪。”

    東慶帝惡狠狠看向兩個兒子,他喊了許久,居然沒有一個侍衛進殿。

    藺睿聰見東慶帝執迷不悟,一揮手,“來人,將他關押起來!”

    禁軍立刻行動,東慶帝被氣得腦子發暈,直挺挺倒在椅子上。

    大臣慌亂道:“陛下!”

    這時外麵出現嘈雜聲,藺睿聰正要出聲詢問,大殿內又闖進來幾隊人。

    和禁軍不同,這些人是軍營的士兵,二皇子和八皇子心中一跳,兩個人從殿外走進來。

    為首之人俊美無儔,眼神銳利,氣勢攝人,“反叛禁軍皆已投降,剩餘亂臣賊子,還不盡快伏誅!”

    藺睿聰不可置信道:“七弟?!”他又看向另一人,“五弟,你們二人是也聯手了嗎?”

    心中隱隱有不好預感升起。

    藺君浩眼神複雜,事情終究發展到這個地步,道:“我和七弟隻是為了阻止你們罷了,放開父皇,你二人莫要再錯下去!”

    五皇子和七皇子身後是無數手執□□的士兵,殿外一片安靜。

    藺睿聰心知大勢已去,他和藺正青分明派人拖住五皇子和七皇子,但兩人卻恰好出現在這裏,已說明一切。

    就此投降嗎?

    不。

    藺睿聰和藺正青對視一眼,決定最後拚一把,兩人已退無可退,“來人!將皇帝抓住!”

    禁軍和士兵開始交手。

    大臣瞪大眼睛,被眼前混亂的場景嚇昏了過去,等他再次睜眼,殿內已然變成另一幅場景。

    皇帝依舊坐在龍椅上,隻是一副氣若遊絲的模樣,起先誌得意滿的二皇子和八皇子已被士兵團團圍住,禁軍死的死,傷的傷,大殿中彌漫著血腥之氣,大臣瞧了眼地磚上的紅色,臉都綠了。

    藺正青死死盯著藺子濯,終於明白了,“圍獵之事,是你在調查中摻了一腳。”

    原以為是父皇查出來,現在瞧來,十有八九是藺子濯派人泄露給皇帝,難怪調查的速度這麽快,他和藺睿聰一早便被盯上了。

    藺正青自以為對七皇子足夠戒備,但對方依舊出乎他意料。

    藺子濯不置可否,此刻的他如同抹去灰塵的玉石,哪還有曾經的沉默寡言,一身氣勢毫不掩飾。

    痛苦的咳嗽聲從上方傳來,東慶帝神色痛苦,太醫正在戰戰兢兢為他診治。

    東慶帝感受到體內生機的流失,他知曉自己大限將至,而台下那群人也很清楚。

    皇帝渾濁的眼睛顯出幾分精明,他需要在徹底閉上眼前,安排好一切,死亡真正來臨,他仿佛又成了那個英明的帝王。

    喘著氣將皇位傳給藺子濯,這個兒子是最適合的帝王人選,除了一件事。

    “帝王不可為美色掌控,你想成為優秀的皇帝,霽月不可留!你放心,朕會幫你!”一字一句,話語中盡是殺機。

    二皇子和八皇子臉上出現不可置信的表情,父皇分明之前也對霽月另眼相看,為何做出如此殘酷的決定。

    藺君浩倏然看向藺子濯,那人眼神深沉,麵色如同覆著薄冰,氣場冰冷。

    ……

    雲姝正坐在涼亭中,玩著藺子濯前段時間送她的九連環,這九連環由上等紅玉製成,乃極為罕見的珍品,整個東慶也隻有一個。

    秀月和另外幾個婢女隨侍在一旁,目光溫柔,七皇子妃美貌傾城,溫柔和善,府中人沒有不不喜歡她的,即使隻是在一旁看著,都會心生愉悅。

    九連環變化多端,雲姝試了半天也沒有頭緒,泄氣道:“好難呀。”

    她鬱悶地看向玩具,“真的有人能解出來嗎?”

    “公主,不如奴婢們幫您研究一番。”婢女們紛紛湊過來,雲姝也就任她們看。

    涼亭外,一個身影正在慢慢接近。

    秀月似有所感,驀地回頭,眼睛瞪大,“你!”

    ……

    大殿中。

    東慶帝癱坐在龍椅上,忽地麵色紅潤起來,眼神越發明亮,然而太醫卻不敢再看,這是回光返照呀。

    他大聲笑道:“子濯,你以後便會明白朕今天的決定有多種正確,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東慶江山,為了我藺家能千秋萬世。”

    “帝王決不可有私情。”

    東慶帝在大殿混亂時,就已理清一切,他沒有心思去怪罪藺子濯,隻想著不能讓下一任帝王有弱點,當即派人去賜死霽月公主。

    至於其中有沒有私心,也隻有這位帝王知道了。

    藺君浩狠狠一咬牙,轉身就要去七皇子府,現在或許還來及,他決不能接受霽月毫無聲息躺在那裏的模樣。

    低沉的聲音製止了他的腳步。

    “你是說先前派出去的太監嗎。”藺子濯扯出一抹涼薄的微笑,“來人,將人帶上來。”

    如同死狗般的大太監被拖上來,東慶帝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早在你當年不聽辯解,將母妃打入冷宮之際,我就明白你到底是何種人。”母妃病重身亡,年幼的他卻隻能握著她的手,眼睜睜望著她斷氣,感受著那曾經抱過他的懷抱一點點失去溫度。

    那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夜晚,改變了藺子濯所有的想法,東慶帝在他心中再不是一個父親的形象。

    東慶帝在政事上確實頗有手段,慢慢將東慶壯大,但他同時又是一個高傲自大,冷酷自私之人,當年真相還未查明,便將涉事宮妃打入冷宮,牽連奴才全部處死。

    那段時日,皇宮裏的血整整流了三天,無數朝臣為之膽寒。

    如今東慶帝又要憑借自己的想法傷害霽月,藺子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沒有人可以傷害霽月,無論是誰。

    藺子濯抽出佩劍,劍鋒在光線中反射出森寒冷寂的光芒,讓人望之生畏,他眼神冰冷,高高揚起長劍,下一刻,大太監人頭落地,咕嚕嚕滾到台階前。

    驚恐的眼神還留在那張臉上。

    東慶帝瞪得眼珠,不斷喘著粗氣,再說不出任何話,之前幾句話已經消耗了他所有氣力。

    他就這樣坐在龍椅上,一點一點失去所有生氣。

    藺子濯環視大殿,眼神銳利,盡顯威壓,那手中的長劍還在滴血。

    周圍人會意下跪,聲如洪鍾,“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藺正青由藺君浩親自壓著走出大殿,這位曾以溫潤如玉揚名的八皇子忽然道:“五哥,你也喜歡上了霽月。”

    藺君浩的腳步頓了頓,半晌道:“那又如何?”

    藺正青驚訝道:“你不否認?”

    藺君浩又反問道:“為何要否認?”

    他這一生活得坦坦蕩蕩,愛就是愛,錯過便是錯過,縱然心痛,也絕不會欺騙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藺正青沉默一會,道:“你就甘心將霽月讓給他,帝王薄情,你就不擔心霽月以後被欺負?”

    藺君浩嗤笑一聲,“你這是在挑撥?”

    藺正青聳聳肩,道:“五哥要是這麽想也可以,怎麽,不能告訴弟弟你的想法嗎?”

    藺君浩打量這個以溫潤出名的八弟,沒了那副假笑,這人看起來順眼多了,“逼宮失敗,你居然還這般淡定,倒是出乎我意料。”

    “逼宮前,我便做好失敗的準備。”藺正青道,“現在不過是最差的可能性發生了而已。”

    他又道:“我回答了這麽多,五哥總該說一下自己想法吧。”

    藺君浩亦是沉默一會,道:“我喜歡東慶,喜歡腳下這片土地,便守著它,我心悅霽月,便將她放到心底最深處。”

    “我會守著她,讓她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人。”

    萬朝盡需向她低頭,縱使藺子濯也莫想欺她。

    如此而已。

    藺正青一愣,仔細看向這位常年留在戰場的五哥,發現對方的表情再真摯不過。

    他長歎一聲,自己和五哥不同,他依舊想著那輪明月,隻是以後應當在沒機會見麵了吧,皇子叛亂,按照東慶律法,不是被流放就是被圈禁。

    ……

    涼亭中。

    “這裏應當向上推動,再向右邊滑動,如此便可將這九連環解出來。”長衫男子眉目俊朗,唇角含笑,“你可以試試。”

    雲姝自信地接過玩具,她覺得聽他一解釋,似乎也沒那麽難了。

    隻是弄了一會,又亂了,她懊惱了垂下小腦袋,神色更加鬱悶。

    秀月在一旁打量男人,這人是七皇子好友,名為裴川,她曾在府中見過他,但一般都和殿下在一起,這次對方單獨前來,她吃了一驚。

    隨後悄悄詢問才知道,這是殿下特地安排過來保護公主的。

    他的說法讓秀月心中不安,隱隱約約猜出皇宮中出了大事,且七皇子離開前麵色深沉,讓她好好照顧公主。

    正當秀月沉思之際,遠處忽然傳來呼喊聲。

    “皇子妃!皇子妃!出大事了!”

    秀月皺眉看去,誰這麽慌亂,一點不懂禮數,定睛看去,竟是一向穩重的管家,他紅光滿麵,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

    一旁的裴川悠然自得,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皇子妃!”管家衝到涼亭,興奮道,“您是皇後了!”

    雲姝拿著九連環,茫然抬頭。

    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