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星海號2
作者:
雲前雪 更新:2022-09-23 09:35 字數:3065
第154章 星海號2
路夭夭見琴酒閉著眼睛,呼吸平穩,應該是睡著了,小心翼翼的摸到船頭,翻找裏麵的東西。
“安靜。”琴酒冷淡的吐出兩字,眼睛都沒睜一下。
他整個人平躺在救生艇的正中央,頭靠在船頭,路夭夭就在他耳朵邊翻東西,怎麽可能不吵到他。
路夭夭被嚇了一跳,拉拉身上黏糊糊的衣服,甕聲甕氣的問:“有沒有可以換的衣服,濕衣服又冷又難受。”
琴酒沒了聲音。
路夭夭靜靜等了一會,又在找和不找之間徘徊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繼續找。
最終,她沒能找到衣服,隻有一條毯子。
脫掉濕衣服隻裹毯子不可能,穿著濕衣服裹毯子更不可能,路夭夭隻能無奈的放好毯子,乖乖到船尾躺下。
月光應該能把衣服曬幹吧!
周圍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好在遠處些的海麵還在喧囂哭罵,路夭夭倒也是沒那麽害怕了。
琴酒一直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到了後半夜,琴酒真的發起了燒,蒼白的麵頰被燒得紅潤,身體滾燙。
路夭夭謹記琴酒睡著之前的交代,趕緊從醫藥箱裏找出退燒藥和消炎藥,拿著水上前想要搖醒琴酒。
她剛靠近,琴酒就醒了,銳利清冷的眸子一點也不像個睡著的人。
路夭夭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說:“你發燒了,吃藥。”
琴酒瞥了一眼她手裏的藥,張開了嘴巴。
路夭夭趕緊將藥喂他嘴裏,還貼心的將水喂到他嘴邊。
琴酒就著水把藥吞服,又閉上了眼睛。
路夭夭又將之前找衣服時翻到的毛巾打濕,放琴酒額頭上。
這樣應該也有效吧!
路夭夭耐心的看著,過幾分鍾就把毛巾放海裏涮一遍,再給琴酒貼上。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琴酒的體溫還是沒有下降的趨勢,路夭夭頓時急了。
她努力思考對策。
隱約記起,她發高燒的時候去醫院吊水,醫生要她把外套脫了,說那樣有助於散熱。
她的眼睛,瞬間瞄上了琴酒的外套。
穿這麽厚,不利於散熱吧!
“我給你脫掉衣服散熱哦!”路夭夭小聲說了一句,也不管對方聽沒聽到,直接上手。
出乎意料,他似乎沒有睡著,脫衣服的時候明顯有配合她。
脫掉外套,路夭夭發現,琴酒穿著的高領衣服上居然有血跡。
掀開衣服一看,發現腹部綁著繃帶,靠近側腰的位置還在滲血。
這下子,她徹底不淡定了,急吼吼的叫,“你流血了,趕緊起來。”
琴酒再一次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坐起來,冷冷瞪她,“再吵吵,就殺了你。”
路夭夭瞬間閉嘴,抱著他的黑大衣,安靜如雞。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死了算了。
琴酒把上衣褲子一脫,又躺了回去。
突然麵對一具裸……啊不,還有黑色內內,以及纏在腰上和大腿上的繃帶,不算裸。
可即便這樣,還是嚇得她把臉埋黑大衣裏,所有的怒火都被羞沒了。直到差點把自己悶死,才敢抬頭看一眼。
月光下,簡直白得發光。
勻稱結實的身體,即使遍布疤痕,也是那麽的好看,直接把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看呆了。
深吸一口氣,路夭夭調整好心態,開始給琴酒拆紗布。
他的腰側有一道隻比路夭夭食指短一點的傷口,皮肉外翻,根本沒縫過,可怕極了。
看著又開始滲血的傷口,路夭夭隻能硬著頭皮上,按照琴酒之前的步驟,止血消毒,包紮好。
其實,看到琴酒自己挖子彈的時候,路夭夭就有所懷疑。
或許,她的救命恩人,並不是她以為的大英雄。
如果他是船上的警衛,或是警察一類,就不會受傷隻能自己動手,肯定有專業的醫生照顧。
現在,看到他腰上沒有縫合的舊傷,徹底證明了路夭夭的猜測。
也許,她遇上的,並不是超人打怪獸,而是怪獸打怪獸。
隻是她遇到的怪獸稍微高級點,對普通人沒興趣。
可即便這樣,他從屠戮者的槍口下救了她是事實,他將她從絕望的海中拉起也是事實。
終究,他是第一個願意朝她伸出手,把她拉上船的人。
她絕不能因為他不是英雄,就丟下重傷的他離開。
路夭夭盡心盡力的為琴酒換紗布,檢查大腿上的傷口,然後用濕毛巾給他擦拭身體降溫。
她紅著臉,盡心盡力的照顧琴酒,直到他退燒。
天蒙蒙亮,身上的濕衣服都被海風吹幹了,路夭夭才抱著琴酒的黑大衣,迷迷糊糊的睡去。
哪怕發著高燒,琴酒依舊保持著警惕,也是一整夜沒睡。
現在退燒了,他才跟著安靜的閉上眼睛,陷入淺眠。
……
路夭夭是被太陽光直射照醒的。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琴酒曲著一條腿倚靠在船頭,隻有腰上搭了一條毯子,身體白晃晃的。
最最主要的是,他居然一手肉幹,一手紅酒,大有一副擼串啤酒的瀟灑感。
路夭夭衝上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酒瓶,怒吼道:“你瘋了?居然還喝……”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在男人舉起的槍上。
“嗝!”她抱著酒瓶,小心翼翼往後退,諾諾道:“喝酒傷身,你身上還有傷。”
說著,她還瞥了一纏著繃帶的腰,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
考慮到照顧了他一晚,琴酒難得對給了個正眼,什麽都沒說,把槍收了起來。
路夭夭見他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假壞人,瞬間就不怕了。開心的抱著酒瓶坐到琴酒旁邊,將酒瓶往裝酒的箱子裏一放。
她將一瓶礦泉水遞給琴酒,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在救生艇上放酒,沒用還占空間。”
“我放的。”琴酒接過水,繼續吃。
路夭夭,“……哦!”
她頓時閉嘴了,乖乖坐在琴酒旁邊,也拿起一塊肉幹開啃。
吃飽喝足,琴酒又躺了下去。
路夭夭見他一身冷白皮被太陽曬,還貼心的從海裏撈出幾根不知道是做什麽的長條形棍狀物,給他搭了個簡易的遮陽棚。
琴酒看著被撐起的黑大衣,陷入沉默。
“如何?”路夭夭蹲在他旁邊,雙眼亮晶晶的問。
琴酒默默縮了縮還在太陽下的腳,冷漠的說:“你最好趕緊找到代替品。”
“放心,你也不能一直光著,不然怎麽見人。”路夭夭趴到船邊,開始物色代替品。
海上飄滿了垃圾,路夭夭很快就找到適合的代替品——一塊四四方方的薄紗。
黑色的薄紗,又黑又大,上麵點綴著亮片,像星空一樣。
“透氣又漂亮,比你大衣好吧!”路夭夭滿意極了。
琴酒的回答,是沒有回答。
自此之後,她喜歡上了海上打撈垃圾。
別說,還真找到了不少東西。
比如可以給琴酒穿的褲子,畢竟他褲子已經報廢,雖然大衣可以遮擋,但是……想想都辣眼睛。
比如裝在木箱裏,看起來就非常高級的水果。
再比如,一塊可以讓她單獨劃著浪一圈的木板。
“怎麽全都是霓虹的文字。”木板上,路夭夭氣呼呼的將剛到手的書丟開,劃著木板回救生艇。
似乎睡夠了,琴酒半靠著船坐著。
路夭夭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一邊將用繩子和木板綁在一起的酒瓶丟救生艇上,一邊問琴酒,“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麽。”
琴酒猶豫了一下,用種花語說:“黑澤陣。”
路夭夭順口誇獎道:“你姓黑啊?我還是第一次認識姓黑的人。”
琴酒,“……”
他沉默了一瞬,又用純正的霓虹語重複了一遍名字,最後道:“我姓黑澤,不姓黑。”
路夭夭尷尬的笑笑,“我姓路,叫路夭夭,就是桃之夭夭……靠!你是霓虹人,那你不就看得懂霓虹語了。”
路夭夭趕緊劃著她的木板船,去撈剛才的報紙和書籍。
經過一番艱苦奮鬥,她總算把報紙和書撈了上來,鋪開在橡皮艇上曬。
琴酒看得眼皮直跳,“你在收垃圾?”
好好的橡皮艇,被弄得亂七八糟的。
“嘿嘿嘿。”路夭夭討好的笑笑,“放心,我不會把它們弄到船頭這邊的。”
她就是想知道,她到底在哪?
突然改變空間,身邊也都是說著其他國家語言的人,這讓路夭夭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
或許,她被流星砸穿越了。
就是不知道,她隻是地理位置上的穿越,還是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簡直不敢相信。
她必須知道自己在哪裏,不能明目張膽的問,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報紙這種實時性新聞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