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決裂
作者:寒初      更新:2022-09-10 10:38      字數:6880
  第35章 決裂

    “……你為什麽要帶走我們?”詹靈清並沒有那麽好騙, 她不死心地問道。

    對自己的處境絲毫不知情地儲林還在挑釁,“這你就不必知曉了,把他們帶走。”儲林不想再跟二人多說。

    儲家的弟子們一擁而上, 但是卻無人敢上前靠近二人。他們也不過是儲家的普通外門弟子, 自然不敢得罪詹家大小姐和淩霄宗的大師姐。

    詹靈清皺起眉頭, 轉頭低聲對虞西說道:“我們先跟他們離開, 儲林不敢傷害我們。”

    詹靈清心知儲林雖然態度囂張,但是他敢帶著這麽多的儲家弟子就說明他的行為肯定是經過儲家家主的允許的, 至少儲家主是知道他帶人是來做什麽。但至於儲林的態度與儲家主有沒有關係,詹靈清覺得很大可能是儲林自作主張, 把事情搞得這麽複雜。

    雖然她心裏也疑惑為何儲叔叔要把他們關起來, 但是多年以來對儲家的信任讓她沒有再多做糾結。

    但虞西沒有回話,詹靈清突然想到什麽, 她問道:“你……是不是懷疑會有危險?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詹靈清這話說得十分幹脆,沒有一點勉強的成分。

    虞西收回視線,看著詹靈清輕笑道:“我相信你。”

    詹靈清很快移開視線,她在心裏默默說道,幸好虞西是個女子。

    若是個男子, 她此時恐怕早就已經淪陷了。

    詹靈清平生最喜歡好看的人, 因為她自己的容貌不差, 故而很少看見比自己還好看的女子, 她也沒有發現自己居然還會對一個女子也產生譬如心動的感覺。

    不不不, 什麽心動,都是錯覺。她捂住胸口, 告訴自己, 你最喜歡的人是儲勉哥哥。

    儲林見兩人都乖乖就範, 得意極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等我動手?”他隨意掃過虞西的臉,儲勉對外隻說了虞西的是淩霄宗的大師姐,並沒有點名自己與她是什麽關係,但是儲林知道這些年來除了詹靈清,虞西是儲勉唯一一個帶回家的女人。

    而且還是個美若天仙又有後台的女修,真是什麽好處都讓儲勉占盡了。

    一時間,常年被儲勉壓一頭的憋屈爆發了,儲林現在沒有辦法對儲勉做什麽,但是他可以對他的心上人動手。

    儲林擺出一個自認為最帥氣的表情,對虞西說道:“儲勉那小子雖然是二叔的親兒子,但是眾人皆知二叔最看重的人不是他而是我,你不如重新考慮考慮到底跟著誰……啊!!!”儲林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麵色一陣扭曲,他狼狽地往後一倒,屁股著地猛地坐在地上,摔出一聲悶響。

    或許是因為儲林剛剛的話太過於驚天動地,竟然沒有人敢上前扶他。

    虞西的視線落在做了好事功成名就退回去的那幾株“雜草”上,她借著衣袖的掩飾輕輕撫了撫手上的嫩葉以示嘉獎。

    一陣劇痛從儲林的腳後跟傳來,儲林抱著腳儀態皆失,臉色十分痛苦,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來。

    弟子們這才發現了不對,趕緊上前想要扶起儲林,卻被儲林的慘叫聲阻止了。

    “等等!你們別動我!”稍稍一動儲林就覺得一陣鑽心的疼傳來,他臉色瞬間慘白,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快、快去找醫修……”

    等等,這裏不就有個現成的醫修嗎?

    眾人的眼神齊刷刷地朝虞西看去。

    詹靈清此時得意極了,說話嘲諷開滿:“喲,最受器重的儲林公子受傷啦?受傷了看我們做什麽,去找醫修啊?你們不會覺得我們會救你吧?”

    詹靈清的每一句話都在往儲林的心窩上麵戳,讓儲林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想說他就是死在這裏都不會開口讓虞西醫治自己,結果一張口,也不知道又碰到了哪根神經,想要說出口的話瞬間卡在了嗓子眼裏,他嘴唇顫抖著,用全身的意誌力才將即將脫口而出的痛呼聲咽下去。

    儲林現在這副樣子,動都無法動,就算去把醫修帶過來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而且儲林現在一副要疼死了的樣子,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毛病,為今之計隻能求助虞西。

    所以其餘儲家的弟子朝虞西抱拳道:“仙子醫德仁心,請仙子救救儲林少爺吧!”

    “之前對仙子多有冒犯,還請仙子恕罪!”

    弟子們齊齊朝虞西低下頭,隻為了讓虞西鬆口救人,倘若虞西再拒絕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詹靈清心想虞西此時大概要鬆口了,心中十分不爽,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她此時開口阻止,隻會為難虞西。

    弟子們低著頭不說話,突然不知為何,似乎有一股力齊齊將他們的頭抬起來,讓他們不得不直視前方。

    “既然他自己未開口求助,想來是不需要我幫忙的。”虞西語氣十分柔和,有一種奇怪的魔力,讓人不自覺地相信她的話。

    對啊,既然儲林少爺自己都沒有說什麽,那他們是不是多事了呢?

    弟子們像是猛然被點醒一樣,趕緊說道:“仙子說得對,是我等多慮了。”

    多慮個屁啊!

    儲林憋屈得想要罵人了,什麽叫他們多慮,沒看見自己都快疼死了嗎?

    但是要他開口否認,儲林是再怎麽都開不了這個口。

    於是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弟子們恭敬地把虞西二人帶走,跟他剛剛緝拿罪人的架勢完全不同,雖然這才是儲家主真正的意思,但是儲林就是怎麽想心裏怎麽不對勁。

    再加上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儲林簡直要氣吐血了。

    到底是什麽玩意讓他腳後跟突然這麽疼!

    ,

    那些弟子將他們帶到一處十分普通的房子前,虞西有些失望,她還以為真的要將她們帶去什麽地牢裏關起來。

    詹靈清語氣中十分不滿,“就這破地方,這是給人住的嗎?”她從小到大就還沒住過這麽簡陋的房子!

    弟子們神情尷尬,“這,詹小姐,這是家主的交代……”

    “那儲勉哥哥也在裏麵嗎?”

    “那倒是沒有……”

    詹靈清一聽就不幹了,“那不行,你們帶我去見儲勉哥哥,我要跟儲勉哥哥呆在一起!”

    她朝虞西使了個眼色,示意虞西跟她一起鬧,虞西輕輕搖了搖頭。

    詹靈清用這招或許有用,但是對她來說可行不通。

    果然,那弟子猶豫了一會後答應了詹靈清的要求,“詹小姐,我們這就帶你去找儲勉少爺。”

    “那她呢,我要她跟我一起。”詹靈清指著虞西。

    “不行。”這次弟子十分幹脆地拒絕了,他低聲說道:“還請詹小姐不要為難我們,唯有這一點是絕對不行的。”

    那就是上麵交代下來的,虞西不能離開這裏。

    詹靈清十分不服氣,“憑什麽啊?”她想不出儲叔叔這麽做的理由。

    實際上,她到現在也不明白儲叔叔為什麽要把他們關起來。

    弟子隻說不知道,詹靈清再怎麽追問也還是什麽都問不出來。

    她有些泄氣。

    虞西主動伸手拉住她,“不必,我在這裏就可以了。”而且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屋子裏應該還有另一個她認識的人。

    詹靈清正被虞西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手足無措,突然間感覺自己手裏被塞了一個什麽東西。

    虞西抽回手,朝詹靈清笑笑,“去找儲勉吧。”

    最後,詹靈清也隻得跟著其中一部分弟子離開。

    “仙子,請進。”弟子低聲對虞西說道。

    虞西內有猶豫,十分順從地進了屋,大門很快就在她身後關上。

    虞西可以感知到屋外瞬間被上了好幾道禁製,再加上這地方本來就結構特殊,現在就算是合體期的修士想要從裏麵出去都得費一番力氣。

    這儲家還真看得起他們。

    虞西站在小院子裏輕歎一口氣,朝裏麵的房屋走去,隨著她的走動,一段還長著葉子的植物的根莖從她指尖掉落下來,等虞西走過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打開門,果然在裏麵看見了自己預料之中的麵孔。

    虞西笑道:“師弟。”

    “師姐!那個瘋子把你也抓來了?”談少淮顧不得其他,趕緊朝虞西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罵,“真是個為老不尊的瘋子,居然喪心病狂到對你也下手!”

    虞西覺得談少淮的遭遇恐怕與自己有些出入,她問:“是誰抓你過來的?”

    “三長老啊,儲家的三長老,怎麽了師姐?”談少淮皺眉,“莫非不是他把你帶過來的?”

    虞西搖搖頭,“帶我過來那人說他叫儲林。”

    “……原來是他。”談少淮冷笑一聲。

    “他還真是儲家最忠實的走狗,為了能討好儲家那些人,什麽都做得出來。”談少淮罵得十分難聽,虞西輕聲道:“是之前發生過什麽嗎?”怎麽看上去像是與他有舊怨的樣子。

    “小時候我與儲勉帶著他一起去偷果子,結果儲林這小子不僅站在樹下坐享其成也就罷了,轉頭還給儲家主告我們黑狀。”談少淮對此事的印象十分深刻,被人背刺一刀的感覺現在還十分清楚。在那之後他們就與儲林生疏了,結果這小子多年之後仍然不改狗腿的性格。

    看來儲林與他們二人的確有舊怨,而且雖然談少淮沒有說,但他們三人肯定是曾經關係要好過,儲林知道儲勉和詹靈清的秘密基地也不為過。

    談少淮告訴虞西他按照詹靈清的話去了那個山洞,結果一進去就遇到早已等在那裏的三長老,不過到了虞西就變成了儲林。

    談少淮起初還以為是詹靈清搞的鬼,聽虞西說她也被帶走了才打消這個念頭。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聽上去有一些局促,似乎是敲門的人有些不安。

    等那人進門後,虞西才發現這人正是失蹤了大半天的阿桃。

    阿桃臉上藏不住事,此時看上去十分不安,也不敢抬頭看虞西,像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你來做什麽?”談少淮語氣十分不滿,他知道這人是儲勉的婢女,但沒想到她最終在儲家主和儲勉之間還是選擇了儲家主。

    阿桃愧疚極了,她沒有了前幾日的歡快,蔫了吧唧地說:“虞仙子,談少爺……我也不知道為何老爺要做這種事情……”阿桃心裏十分煎熬,她本來以為少爺就是普通帶自己朋友來家裏玩,結果家主卻下令把他們關起來,但這幾人與虞西的相處又讓她不自覺地相信虞西。到底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相信侍奉多年的老爺,阿桃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她低聲說道:“你們放心,老爺隻是說讓你們待在這裏不要走動,並未讓我們對你們做什麽。隻要你們好好呆在這裏,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為何要把我們關起來,總得有個理由吧。”談少淮臉色鐵青,不接受阿桃的解釋。

    阿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二位安心待在這裏吧,除非禁製解除,你們是沒有辦法從裏麵離開的。”

    談少淮不信邪,越過阿桃,提起劍就朝大門砍去。

    但很快,他就被一股力推了回來,談少淮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道:“怎麽會這樣?”這禁製居然能把他的攻擊反彈回來?

    但是,他也明白了阿桃說的不會傷害他們並不是假話,這禁製雖然將他的攻擊反彈了回來,但是卻並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另一邊,靜靜看著談少淮吃虧的虞西覺得這個禁製似乎有些眼熟。

    她好像之前在哪見過。

    這……是跟誰有關係來著?虞西輕輕皺起眉頭,冥思苦想。

    阿桃悄悄地看了虞西一眼,把她的表情誤會成了被關在這裏十分苦惱。

    阿桃在心裏拚命給虞西道歉,讓虞仙子臉上出現這種表情真是她的罪過。

    最後阿桃實在是受不了心裏的罪惡,死死地低著頭不肯往虞西臉上看一眼。

    談少淮拿著劍走過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平靜。

    “師姐,我們先進去吧。”他平靜得好像根本沒有被那道門扇在地上。

    將阿桃關在門外,談少淮張開一個十分撿漏的隔音結界,帶著一絲得意朝虞西說道:“師姐,幸好我早有準備。”

    談少淮滿臉都寫著讓虞西快點問,虞西便也順了他的意:“師弟留了什麽後手?”

    談少淮正想張口說出,突然想起了什麽,他下意識地想要跟虞西討價還價:“師姐告訴我之前那個疑似魔修之人的下落我就告訴你。”

    他的語氣充滿了不認真,聽上去似乎隻是在開玩笑而已,但是灼灼目光暴露了他的真實意圖。

    虞西垂下眼,熟悉她的談少淮知道這是師姐不悅的表現。他當即就想改口說自己隻是開玩笑。

    但臨到頭他又再次閉上了嘴。

    這是第幾次了,師姐為了那個人朝跟自己鬧得不愉快。

    而且,師姐沒有一次哄過他,明明之前師姐不是這樣的。

    為什麽,她憑什麽為了一個外人三番兩次朝自己甩臉子?

    談少淮心裏的怨氣再次被激起。

    虞西沒有說話,但是她將談少淮此時的心理猜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談少淮雖然在她麵前乖順,但是骨子裏的大少爺做派從來都沒有消失,他潛意識裏是希望所有人都順著他來。虞西自然不會慣著他,但談少淮自覺在她麵前收斂了自己,虞西也不會揪著這一點不放。

    談少淮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讓他現在感到不爽的根本原因並不是那個被他莫名其妙視作危險的霜行,而是因為虞西並沒有順著他的意答應他的要求。

    談少淮此時心裏慢慢都是虞西變了,他因為一個外人忽視自己,殊不知虞西對他的態度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變得是他自己,他變得貪心了。

    “師弟,我早已告訴過你,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我並不知道他的下落。”這一點,虞西從未騙過他。

    但談少淮從來都隻相信自己,他覺得虞西就是為了那個全身漆黑十分可疑的人瞞著自己。

    “師姐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嗎?”他最後一次不死心地問,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虞西,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虞西垂著眼,談少淮從她的眼神看不出什麽,二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虞西知道霜行的身份嗎?

    她當然知道。

    並且,她知道的事情遠比談少淮想象的多。

    雖然她是真的不知道霜行此時在何處,但僅僅是因為她不想知道而已。

    她嘴角再次勾起一個熟悉的笑,看著談少淮,語氣是一如既往地柔和:“知不知道,那又怎樣呢,師弟?他不會對宗門造成任何威脅。”

    談少淮不可置信地看著虞西,“師姐,你……你為何會說出這種話?那可是魔修啊,倘若魔修大舉進攻修真界,這難道不是應該讓我們提高警惕的事嗎?”

    這還是他心中那個心懷大義的師姐嗎?

    談少淮此時心裏更多的是一種事情脫離自己掌控的憤怒。

    他憤怒為什麽虞西要說這種話,她居然但為了一個外人置宗門的安危於不顧。

    倘若那人真是魔修,他能悄無聲息地潛入淩霄宗而不引起任何仙尊的注意,足以證明這人在魔界的身份和地位必然不簡單。

    而他最敬佩的大師姐,居然在包庇他?

    虞西本來不欲與談少淮多說什麽,畢竟在她印象裏這個師弟也不是傻子,但是既然話說道這個份上,那不把話說明白他是必然會一直抓住不放。

    畢竟,虞西記得這個話題從霜行離開後就一直沒有從談少淮的嘴邊消失過。

    看在他是自己師弟的份上,虞西把先打一頓再講道理的“打一頓”省去。

    “師弟,我既然敢放他離開,自然是敢篤定他不會對宗門造成威脅。”虞西臉色淡淡,反問道:“你不信我?”

    “我……”他當然相信師姐。

    但是,師姐一而再再而三隱瞞的行為讓談少淮根本沒有辦法說出這句話。

    師姐為何要這麽對他?談少淮不自覺地想起在宗門時,他雖然嫌棄白薇寧,但是他讓她去做什麽她就會做。就連詹靈清在利用過自己之後都會來找他解釋,雖然談少淮並不在意,他之前配合詹靈清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談少淮隱忍地看向虞西,期望可以最終從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師姐,不是我不相信你,這是關乎宗門和整個修真界存亡的大事,就算你……你與他有什麽、但、也請你為了宗門的大家和修真界考慮。”

    隻要師姐把那個人的身份說出來,他一定不會讓他再出現在師姐麵前。

    談少淮麵上一派為了天下擔憂的模樣,心裏想的卻是如何斬草除根。

    “師姐,他到底是什麽身份,說出來吧。”談少淮執著地看著虞西,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師弟,魔修並不是不會在修真界活動,你為何如此的緊張。”虞西絲毫不為他的話所動。

    若是普通修士還好說,但修真界各個門派的仙尊還有各大世家其實心裏門清,能出現在修真界的魔修其實並不會主動傷人。據說是在幾百年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魔尊統一了魔界,之後修真界的眾人才突然發現似乎在那之後出現在修真界的魔修都不會主動傷人。

    此事身為談家下一任家主的談少淮不可能不知道。

    “師姐,你未免太死板了。”談少淮抿了抿唇,“既然我有能力攔下魔修,為什麽還要遵守那所謂的規則呢?倘若我們能抓住一個魔修,豈不是能從他口中套出跟魔界有關的消息?”

    “你如何知道你的修為能與他一戰?”虞西淡淡道,將談少淮剩下的所有話都噎了回去。

    談少淮想說對方修為如何他能感知到,但猛然想起魔修的修煉方式與修士完全不同,他根本就感知不到對方的修為。

    談少淮沉默了一會,最終低聲說道:“所以師姐也覺得那人是魔修嗎?”

    倘若是其他修為低下的人知道此事也就罷了,但是偏偏這人是虞西,淩霄宗的大師姐。

    如果她知道對方身份還隱瞞不報,足以讓她被有心之人冠上一個叛徒的罪名。

    “師弟,先不說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是魔修。”霜行身上的是死氣,而非魔氣,嚴格來說他的確不算魔修。

    “就算我有證據證明他是魔修,為何我就一定要告訴你呢?”虞西麵色平靜地說。

    談少淮看著虞西的臉,有些恍惚。

    ……所以,為什麽呢?他憑什麽要求師姐這麽做?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願?談少淮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原來師姐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做親近的人嗎?

    虞西的臉色沒有任何異樣,好似根本看不見談少淮臉上的失望和痛苦,也並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麽傷人一樣。

    ,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三長老看著躺在床上,十分淒慘地儲林皺緊眉頭。

    儲林現在一整條腿都腫了起來,褪去外褲後腫起來的那條腿像一條肥美的豬蹄。

    三長老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儲林腳後跟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的牙印。

    儲林掙紮地拿起被他死死攥在手裏的一根“雜草”,那東西不僅讓他的一條腿腫了起來,還讓他的嗓子也腫了,儲林現在說話十分費力。

    “都、都是這個東西……”他顫顫巍巍地舉起自己手裏的罪魁禍首給三長老看。

    三長老略帶嫌棄地用兩根手指將那根草拎了起來,放在眼前粗略地上下查看了一番。

    突然,他眉頭緊鎖,“這是……”

    作者有話說:

    二更!給評論的寶貝們發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