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作者:啾靈      更新:2022-09-03 10:14      字數:6603
  第二十九章

    安王的話要說對誰衝擊最大, 那就隻能是謝芳華了!

    雖然現在在那裏的並不是她本人,但是她已經滿腦子都是京都第一美女變成醜八怪了的話了,靠在魏昭懷中心中滿是憋悶卻不能爆發。

    薑邈也知道有些事情見好就收, 餘光看見謝鈞好像恨不得過來一刀捅死她的神情, 別說,還蠻爽的。

    讓他一個勁的好像都是別人不對, 別人圖謀不軌一樣。

    薑邈捂著臉仿佛哭泣的樣子, 順著武寧侯夫人扶她的手站起來後,就立馬急匆匆的跑進了武寧侯府的馬車, 仿佛沒臉見人一樣, 連皇上魏昭還沒走都好像無法顧及了。

    但此情此景, 此時此刻, 皇上能因此治罪薑邈嗎?

    那也太過不近人情了吧!況且在大部分人眼中看來,那人可還是今天壽星謝太師寵愛的親孫女呢, 怎麽著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

    薑邈上了馬車之後,人群中仿佛無形中‘轟’的一聲,反映了過來,竊竊私語聲有一定的數量的時候, 聲音也是十分的大的。

    嗡嗡嗡的聲音, 其實聽不見具體是什麽人再說什麽話,但謝芳華卻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的羞恥感。好像所有人都在議論她,議論她毀容了,議論她不僅從神壇上掉了下來, 還一下子摔進了泥裏!

    那張臉她剛才也看到了。

    那樣一張臉!那樣一張臉!怎麽能被冠以謝芳華的名字呢?!

    不可以!不可以!

    此時她恨不能將帷帽直接拉下來, 讓其他人看看, 她謝芳華究竟有沒有毀容?

    她的理智搖搖欲墜, 腦子中仿佛被無法形容的情緒給支配著, 手甚至已經開始伸向了帷帽,被眼疾手快的魏昭抓了下來。

    是的,她不可以,她不可以在這個場合拿下帷帽,否則事情就更一發不可收拾了,到時候她的名聲恐怕就不僅僅是毀容了,還會連累謝家的名聲和皇上魏昭的名聲。

    這一瞬間謝芳華想了很多很多,終究將手挽住了身邊的皇上,仿佛要汲取一些勇氣和力量,往日這些東西都是魏昭給她的。

    今天參加一場壽宴,這瓜可吃了個夠,個個瓜的個頭還不小,此時的眾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分享欲了。

    陸澹連忙越眾而出,臉上掛著肉眼可見的焦急和擔憂,對著皇上魏昭說道:“皇上恕罪,臣與家母實在擔心內子,請恕臣先行告退!”

    魏昭將謝芳華緊緊握著他胳膊甚至都有點生疼的手拿了下來,握在手裏攥住安撫她有些激動的情緒,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也同意了。

    陸澹連忙高聲說道:“謝皇上寬宏。”便急急的帶著他母親,越過眾人往自家的馬車走去。

    所過之處,都有人自然的給他讓出路來,還有自認為和陸澹關係不錯的同僚,歎息和安撫性的拍拍陸澹的肩膀,以示安慰。

    陸澹一反他往常總是不緊不慢的行事風格,隻潦草的拱拱手已做回禮,直直的進了自家那輛兩人共乘的馬車。

    為了迎接皇帝到來,謝府門口的馬車已經都挪到了稍遠的地方了,所以此時那馬車中是否傳出哭泣的聲音和安撫的聲音,其他人都是聽不到的。

    但眾人仿佛已經聽到了一樣,不住的感歎可惜可歎。

    京都第一美女這顆明珠已經墜落了,金童玉女的佳話從此也毀了。那張臉怎麽看都不可能再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了,著實可惜。

    畢竟雖然京都第一美女的名頭或許有謝家最受寵的孫女的名頭加成,但是那張臉也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如今毀了自然要可惜一番的。

    但看這情形這世子還是那個深情的人呀,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了。

    謝太師的臉上如今已經完全看不出什麽情緒了,謝家的其他人臉上神色各不相同,但是卻都不同程度的有些萎靡,而今天本來應該是他們謝家名聲進一步昭彰的日子,甚至連皇上都前所未有的到來,給這場壽宴更添上了幾分色彩。

    但現在意外接二連三的發生,這場壽宴留給其他人最大印象將不是謝太師的影響力、謝家的名聲,而是更具爆炸性的流言。

    從古至今以來,負麵的流言總是比正麵的宣傳更容易傳播,那是人群自發的一種獵奇和從眾的行為。

    至此,到皇上離開,其他眾人都紛紛離開都未曾再發生什麽意外了,經受了兩三次衝擊的謝家人竟然不由的想舒一口氣。今天這個日子,好像有些難捱,總算是過去了。

    但謝家人鬆口氣的太早了,很快就有人想起接下來謝家還有一個不好處理的事情等著呢。

    陸從架著車,薑邈見已經漸漸遠離了謝家,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問道。

    “你們在前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謝老夫人反應那麽大?”大到了完全沒辦法掩飾了。

    陸澹看著薑邈臉上那些難看的妝容,本以為會看著不適,但看著她清澈中帶著點興味的眼神,他竟然奇異的沒覺得有什麽感覺,反而有種想躲開那雙眼睛注視的感覺。

    垂下眼睛喝了一口馬車中小桌子上已經準備好的茶水,陸澹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謝太師從沒見過的兒子來找他了。”

    “謝太師?!”陸澹說的雲淡風輕,但是薑邈卻沒辦法淡定,沒記錯的話今天是謝太師六十五歲壽辰吧?

    “容我問一下,大概一般老年人平均年齡大概是多少?你了解過嗎?”

    這問題陸澹還真能說出來,如果他真是這個年齡的話恐怕不知道,不過上輩子的時候登上高位之後,有下麵的人曾經送過來統計,如今恰好還記得。

    “連一般的平民都算上的話,差不多六十左右,但像是富人權貴等養尊處優的人就不一定了,但很多也超不過七十。”

    “那謝太師還能有個兒子?”

    哪怕現代,這種情況也不是說沒有,但是概率是真的很小的。

    謝太師一個清流中名聲如日中天的人,竟然這麽會?

    “這個兒子可不是嬰孩,反而拖家帶口的,比謝太師的大兒子謝宏據說還大一點,謝太師這次不僅多了個兒子,還多了一個孫子一個孫女,三喜臨門。”

    薑邈心中算了算,這是三喜的話,加上皇上駕臨再一喜,她又送了一喜,謝芳華的事情肯定在謝家是包不住了攀上了皇上又是一喜,如果再透露一下身懷龍種喜上加喜,嘖嘖,謝太師今天簡直就是喜上了人生巔峰啊。

    恐怕這輩子,這種盛事他想遇也再遇不到了。

    “可,謝太師就認了?”

    不用再掙紮掙紮?狡辯狡辯?

    陸澹笑著搖搖頭,謝太師當然不會認了,哪怕那個真正的大兒子比謝家老大謝宏跟他長得還像,甚至當場說出了謝太師婚前不為人知的感情史,但最後的結論肯定是誤會。

    甚至陸澹連謝太師沒準兒會造出一個從不存在的走失了的哥哥或弟弟來頂這個鍋都想到了,但是那又怎麽樣,今日在這裏的人,會相信各種借口的人沒有幾個的。

    無論謝家最後想出來什麽樣的借口理由,但謝太師經營了一輩子的名聲,以及在文官中天然的號召力都已經開始大打折扣了。

    記得上輩子,謝太師的這件事情根本不是這個時候爆出來的,而是等陸澹登上高開始查他父親武寧侯的事情的時候,他才發現了那個如今還在他父親的手下參軍,但卻在最後反手捅了他父親一刀的謝太師的不為人知的孫子。

    閉了閉眼睛,陸澹自從重生之後,就決定了絕不會讓很多遺憾重演。

    此時謝家之中的氣氛也是一片凝滯,謝太師和謝老夫人俱都坐在上首一言不發。

    各房齊聚,此時卻被謝太師的氣勢所攝,呼吸都不敢太過大聲。

    敢在謝老夫人麵前茶言茶語的謝如蔓此時也安靜如雞的縮在她父親的身後,隻是心裏卻難免不得勁,明明是祖父自己做的事情,到現在反倒好像是別人的錯一樣。

    而且有人趁著皇上走的時候,趁亂塞給她了一個紙團之類的東西,她一直還沒時間看,實在不想在這裏跟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

    今天那謝芳華出了大醜,讓她心裏大爽。

    但大爽之餘,她卻總覺得那個謝芳華有些不對勁,尤其等皇上帶著的姝妃來了之後,雖然兩個人都拿帷帽遮著臉,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她好像更討厭那個姝妃?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她對皇上也沒什麽不該有的好感呀?百思不得其解。

    “大房留下,其他人先散了吧!”

    沉默良久的謝太師揉了揉額頭,揮揮手道。

    其他人見謝老夫人也不言語的默認了,都迅速的起來往自己的院子裏去,雖然對謝太師依舊明著的看中大房心中有些不滿,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這種熱鬧還是暫時不湊了。

    “謝鈞,謝芳華是怎麽回事?我不信你不知道,你給我如實說來。”

    待屋子裏的人隻剩下大房和謝太師及謝老夫人的時候,謝太師語氣平平的問道。

    謝大夫人緊緊捏住了自己手裏的帕子,對於自己丈夫謝宏透過來疑問的目光不敢看的閃躲了過去。

    謝鈞張了張嘴,現場隻有祖父母和父母以及他自己,他大哥前年外放去做官,至今還沒回來。至於他爹的妾和妾生子之類的,根本就連來這個場合都不行的。

    猶豫了一番,還是將事情講了一遍。

    當然他潤色了不少,加大了最開始謝芳華因為意外的不得已內心的煎熬,承陽帝因意外之後就喜歡上了謝芳華,讓人暗中保護謝芳華,後又強製的讓妹妹隨了他的心意進宮了。

    而妹妹為了武寧侯府和謝家一直都是忍辱負重跟皇上虛與委蛇,後來才慢慢被承陽帝的真心打動……

    謝太師一手撐頭扶額,對謝鈞編的這些東西是一點都不信。暗中保護謝芳華?武寧侯世子夫人要你專門找人保護?還保護到別人家裏去?忍辱負重虛與委蛇?為了侯府和謝家?他怎麽不知道他那個孫女還有這樣的城府?

    至於承陽帝動了真心?動了真心會把事情搞成這樣讓武寧侯府和謝家都騎虎難下的局麵?

    謝鈞還在說話,謝太師還沒發話,他父親謝宏就已經摔了手中的茶杯:“欺人太甚!我沒有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

    “父親!妹妹她也是被迫的,皇權至上,妹妹能有什麽辦法?”

    “你是指望著我眼瞎呢?今天那‘姝妃’跟皇上的樣子,那是被迫?她沒辦法?既然沒人知道永遠埋在心裏帶進棺材裏不行?哼,前段時間還說跟我女婿鬧矛盾,我看就是她心虛找事!

    出了事誰都不說,還什麽忍辱負重虛與委蛇,你讓她自己來跟我說說,你看她自己信不信?!”

    雙手叉腰昂首闊步氣急敗壞的走來走去,心頭火冒三丈的謝宏調轉目標對準謝大夫人:“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這麽不知廉恥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我幹脆也別見人了算了!”

    “沒臉見人還輪不到你!”

    謝老夫人打斷謝宏的怒火,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將閉著眼睛聽謝宏數落的謝大夫人的嚇得身體抖了一下,將其他小輩都不敢提及的話題重新的提了上來。

    “快入土的人還能讓私生子大庭廣眾找上門的人還沒有沒臉見人,輪得到你?!”

    “夠了!你提這事幹什麽?!現在是說這事情的時候嗎?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的話,我謝家要麵對什麽樣的局麵嗎?”

    本來平靜的謝太師,一聽謝老夫人提到這個話題,立馬嗬斥道。

    “哼。”謝老夫人氣急哼笑:“就算沒有芳華的這件事情,謝家將要麵對的風言風語,要麵對的局麵也不會有多好!”

    “謝文星,你這黃土都要埋到脖子的人了,又白撿一家孝子賢孫,哈哈,拋妻棄子?那我是什麽?我是什麽?!”

    啪的一聲將桌子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下,清脆的聲音啪的一聲,在夜色中非常醒目。

    謝太師閉上眼,長吸一口氣平緩自己的情緒,他一貫不想讓自己被情緒影響自己的判斷。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謝太師再開口,聲音已經非常平穩,說道。

    “那些事情跟你本就牽扯不上什麽聯係,也沒什麽妻子。這個時候就別鬧了!芳華的事情真的很嚴重,一個弄不好,謝家恐怕就要腹背受敵了。你願意謝家成一個爛攤子嗎?”

    “是!幾十年前你也是這樣說的,跟我家求親時說外麵絕對沒什麽牽扯!幾十年了啊!謝文星,幾十年了,我為什麽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還要遭受這樣的羞辱?”

    謝太師這次連眼皮都沒抬的說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謝家絕不會多出什麽人的。”

    謝老夫人看著謝太師這種理所應當的態度,心中滿滿的怒火仿佛一下子泄了氣一般,竟然感覺到了幾絲了無生趣,她這一輩子糊裏糊塗的過了個什麽?

    想著曾經那些羨慕了她一輩子,仰望了她一輩子的人在背後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樣子,謝老夫人胸口的憋悶一直堆積,冷笑兩聲:“給我交代又如何?給其他人再解釋如何?事實是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

    謝太師砰的一下站起來,一下子爆發了,將杯子狠狠的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你還要我怎麽樣!那你還想怎麽樣!”

    連謝鈞和他父親謝宏此時麵對謝太師的怒火,都不由自主的閉閉眼睛,身子往後躲了一下。

    誰不知道最愛名聲的明明就是謝太師,他一直忍著自己的情緒,他以為他能忍的住,誰知道還是沒忍住。

    外麵謝太師的心腹敲了敲關著的門,聲音裏帶著小心翼翼的說道:“老爺,有人來訪。”

    …………

    謝芳華一件大鬥篷將身形遮的嚴嚴實實,垂下來的大帽子也將臉遮的嚴嚴實實,最多隻能看到個下巴尖,在謝府下人的帶領下悄悄的進了房間。

    “……祖父,祖母。”

    除掉了身上的大鬥篷,謝芳華弱弱的喊了一聲。

    又看向一邊的父母和哥哥,但她打招呼,沒有一個人吭聲。

    祖父祖母的臉上都是毫無表情,她父親臉上滿上壓抑的怒火,她母親低下頭不敢看她,也不敢出聲。

    隻有她哥哥謝鈞,看著謝芳華的無措,眼中帶上了心疼。

    不由的出聲道:“祖父……”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嗎?”

    謝太師開口問道。

    看到謝芳華雖然看著氣短,卻還是站的穩穩的並不見給他跪下請罪,便知道哪怕最開始謝芳華真的是被迫的,但他這個孫女如今已經變了。

    更甚至,最開始被迫的這個話,說的他都不太相信。如果她真的厭惡那個人,哪怕是皇帝,她也隻會回家找他想辦法撐腰,而不是所謂的忍辱負重。

    她已經開始享受皇帝帶給她的地位了,哪怕是在他麵前。

    見過他這個祖父跪在她麵前的樣子,恐怕已經下意識的把她自己如今的身份看得更高了。

    還是那個腦子簡單的孫女,隻是曾經的小虛榮此時已經變成了大虛榮了。

    “祖父,我與皇上此時乃是真心相愛的,皇上也答應過我以後會立我當皇後的。”

    說起魏昭的時候,謝芳華多了幾分底氣,跑到謝太師的麵前撒嬌道:“爺爺~我跟皇上在一起之後,才知道愛情是什麽樣子,爺爺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天真,愚蠢,虛榮,沒腦子。

    此刻謝太師也想問一句,謝宏的夫人是怎麽教出這樣一個女兒的。

    “姝妃娘娘言重了,人有相似,老夫的孫女是武寧侯世子夫人,她雖然如今容貌有損,卻也不是姝妃娘娘這樣的。娘娘請回吧,娘娘是薑家人,以後不要再來了。”

    權衡了一遍,謝太師下定了決心,他從來都沒有讓子女進宮換取榮華富貴的念頭。

    當然不僅僅隻是心疼自己孩子的原因,而是因為他的為謝家籌劃的路線,從來不是往皇帝的後宮擠,當外戚的路線去的。

    古來有幾個煊赫的外戚能得善終,動輒轟然倒塌,他要為謝家籌謀的是清貴傳世的世家。

    縱然如今名聲有損已經成為定局,但是他寄予厚望的嫡長孫已經在當地有了一定的名望,而本來他為謝芳華選擇的陸澹也有成為他謝家下一代與嫡長孫成為官場雙子星的希望的,可惜如今被毀了。

    ……也還不算全都毀了,畢竟陸澹如今失憶了。

    縱使陸澹沒有失憶,做出這件事的是謝芳華,他隻要將謝芳華除名謝家,他在官途上能對陸澹起到的作用,足以彌補這份裂痕,皇帝的算計也隻能落空。

    謝太師認為整件事情基本上就是皇帝的算計了,現在這承陽帝上位不過三年而已。對手握兵權的武寧侯以及他這個對文官領頭的太師,可謂是一直心存忌憚。

    但偏偏他們兩家小輩還聯姻了,怎能不讓他坐立難安?

    用手段將權利回收並不算什麽不對,但是這手段……實在是太過低級了。

    “祖父!”謝鈞連忙跪下:“妹妹走到如今的地步也是迫不得已的啊,那陸澹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好,以致妹妹左右為難舉步維艱,若祖父不認妹妹,妹妹以後在後宮之中有何依仗啊?”

    “行了,你妹妹如今容貌已毀,蒙陸澹不棄,謝家自然也不會讓他吃虧,再嫁一個過去便是。娘娘回去也跟皇上說清楚,我謝家沒有娘娘這一號人。”

    謝太師認為皇上手段低級就在這裏,既然謝芳華出了事情,他謝家再嫁過去一個把這門親事又連上不就行了?真以為什麽真心真情能決定利益關係?

    若真的如了皇帝的算計,那他謝家佞幸的名頭才真是洗不清了。

    聽到謝太師的話,謝芳華完全震驚了,她今天經曆過了百官跪拜皇上的場麵,心中對這次和家人見麵已經少了最開始的害怕,但沒想到如今卻與她所設想的完全不同。

    “娘娘請吧!”

    已經打定了主意的謝太師,也看清了這個孫女並沒有什麽成事的城府之後,已經不想再聽她再說一遍什麽迫不得已之類的話,態度強硬的趕人了。

    眼看祖父一言拿定了主意,其他人都不敢說話,連謝鈞都給她使眼色,讓她暫時先走徐徐圖之。

    謝芳華咬了咬牙,手摸著肚子跪了下來。

    “祖父,我已經身懷龍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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