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乘風破浪(二合一)
作者:渝躍鳶飛      更新:2022-08-28 12:45      字數:7097
  第70章 乘風破浪(二合一)

    沈令辭和路青茵兩人同時撇過頭, 目光和對方相撞。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又同時看向了這位邀請他們過來的女老師。

    在程尤害怕又驚嚇的目光中,三人轉過身去,背著她小聲商量著什麽。

    程尤都來不及感受腿上的筋被強行拉扯開的疼痛, 努力豎起耳朵, 想要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但是他們聲音太小, 也許是有些嘈雜, 程尤什麽都聽不到, 隻能看見正對著他這個方向的沈令辭,肯定地點了點頭。

    都說未知的才是讓人最害怕的。

    程尤小臉煞白,可憐兮兮望向過來,自然不是投向他心中的魔鬼老師, 而是下意識想要找最熟悉的求助。

    沈令辭淡淡道:“忍著,難受也不許掙紮。”

    程尤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原本還活躍的上半身,驟然緊張沉寂了下來, 低垂著腦袋:“我不掙紮, 好好配合。”

    他聲音帶著微微發顫的害怕,盡管知道三人誰都不會讓自己受傷, 但是將筋骨強行掰開拉直拉軟的劇痛, 還是讓他下意識地緊張。

    他甚至都不害怕練習跳躍, 即使每個成功的跳躍背後, 都是成千上萬次的摔倒,但是隨著年紀漸長逐漸僵硬的身體, 帶來的從身體內部傳來的這種強烈痛楚, 卻總讓他膽寒。

    最可怕的不是每次都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而是無論他多痛, 柔韌和開度的訓練進展,就是會比別人慢許多。

    程尤抽了抽鼻子,心道,其實他不怕痛的。

    下一秒,強烈的酸澀脹痛就從兩條腿分開的根部傳來,瞬間整條腿都湧起一股難以言表大的酥麻,像是有無數隻小螞蟻在上麵爬,爬行的同時還不停啃噬,傳來連綿的痛楚。

    程尤原本低垂的頭高高揚起,他幾乎是抑製不住的痛呼出聲:“啊!”

    等過了一會兒,雙腿像是疼得有些麻木,他才微微緩過神來,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腿都要被壓斷了。

    看著他微紅的眼眶,茵茵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她也算是明白為什麽老師說他骨頭硬了,她看著隻壓下去了那麽一點點,程尤卻叫得那麽慘,眼眶都疼紅了,怪可憐的。

    “路隊醫?”

    溫柔的聲音傳來提示,茵茵蹲下去,兩手一前一後搭在程尤的前後腿上。

    她甚至還私心多給了一絲光之力,希望能幫助他減緩一下疼痛。

    茵茵都沒料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這樣的柔韌性訓練,到了一定的限度,過了那一陣就會變得麻木,酸麻脹痛都會慢慢消失,平衡到一個可以忍受的地步。

    簡單來說,就是疼麻了。

    但是被她這樣來一下,原本沉寂的酸痛感,仿佛一瞬間全都被喚醒,鋪天蓋地的重新湧上來。

    躲無可躲,逃無可逃,隻能硬生生受著。

    程尤眼淚一瞬間就湧了出來,他喊道:“我受不了,哥,你鬆鬆,我真的受不了。”

    這樣的話在場眾人都耳熟不已,幾乎每節課都有類似的聲音傳遍整個教室,有的人甚至就靠吼這一嗓子來轉移注意力,所以沈令辭自然也不會心軟。

    他骨節分明的手,有力的按在程尤身上,不為所動。

    眼神望向女老師,尋求她的意見。

    拉伸課的老師經驗豐富,眼神毒辣,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找到他的極限點,不僅是他,幾年的時間,這位老師從沒有讓一個國家隊員受傷過。

    女老師自然也是不會聽程尤的哭喊,她輕柔的坐下來,手去輕探韌帶的情況,這一探,就感覺心下一喜,真的從極限狀態恢複了一些。

    身體僵硬不是想開就能開,若是到極限了還強行拉伸,會讓運動員受傷,所以到了一定的程度,往往隻能停止。

    但是較小的開度,很快就會被身體生長自然規律的僵硬和柔韌度下降相抵消,最後體現出來就是進度緩慢。柔韌度的訓練到達了一定程度之後,甚至會停滯不前。

    稍有懈怠,還會退步。

    這次可算是讓她找到方法了,路隊醫果然名不虛傳!

    女老師心中滿意,眉眼間都帶上了笑意,柔軟纖長的手臂手高高抬起,在程尤驚恐的目光中,到了他肩膀的高度。

    她柔聲道:“沈隊長,到這。”

    程尤眼眶通紅,使勁兒搖頭:“不行的,我肯定受不了,沈哥,求你。”

    沈令辭不去聽他的聲音,謹慎地確認了一下高度,手上緩緩用力。

    程尤再也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帶著哭腔不停小聲求饒,接連的啜泣聲哽咽在喉。

    茵茵都有些不忍心了,略帶猶豫的眼神朝沈令辭和女老師看去,就收到兩道果決的目光。

    最後還是無奈妥協,小手在程尤飽受撕裂感的腿上輕輕拍打,一次次送入光之力。

    程尤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忘記身處何處,隻感覺到體內冰火兩重天。

    上一秒仿佛感覺到身體要被完全撕開的痛苦,下一秒疼痛就被無盡的酸麻取代,好像從每個骨頭縫裏都鑽出來酸軟脹痛,一瞬間感覺自己飛上了天堂,還沒來得及享受,又被狠狠地拽入地獄,接受烈火的烘烤。

    眼前的視線好像都被淚水模糊,什麽也看不清。

    茵茵心裏有些不忍,花樣滑冰的選手都盤條亮順,身材纖細柔美,皮膚又白,都還挺好看的,程尤自然也是這樣。

    平時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和她開玩笑,有時候還會給她分享網上有趣的段子。老是悄悄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沈令辭,還會偶爾湊過來和她講沈令辭的事情,小表情靈動的很。

    現在坐在地上,眼睛是紅的、臉略微泛白、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他嘴裏傳來,脖頸連著後背那一塊都繃得緊緊的。

    明明痛得很厲害,小聲的討饒都沒有斷過,但是卻始終堅持著一開始答應沈令辭的那句話,沒有任何掙紮。

    明明沒有人控製住他身體的其餘部位,想要掙脫這樣的疼痛,耍賴往地上一倒這樣簡單,但是程尤性子好,肯下苦功夫練,疼成這樣也從沒想過逃開。

    茵茵小聲道:“要不今天就到這裏了吧?”

    老師纖細的手在程尤腿上檢查一番,本還想說可以繼續,就對上兩道心疼的目光,一道明晃晃的,一道藏得深。

    她無奈笑笑道:“那就下次繼續吧,剛好我想和你們領導商量一下,申請路隊醫你來協同上課一段時間,咱們隊裏有好幾個人都讓人頭疼呢,你給幫幫忙。”

    她這話一出,有好幾個人藏在人群中,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沈令辭也鬆開程尤肩膀上的手,微微彎腰,剛剛還毫不留情下壓的手,將地上哭得可憐的程尤從肩膀下方環住,向上抱起。

    沈令辭看起來勁瘦,但是早就練成了一身纖薄有力的肌肉,緊緊的貼在骨頭上,力量不容小覷,輕鬆就將程尤從地上抱起來。

    程尤這時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大教室表現得這麽丟人,疼得泛白的臉刷一下就變得通紅。

    發現自己被沈令辭抱起來後,更是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又羞澀又想哭,幹脆整個人掛在沈令辭身上,然後將臉上的眼淚使勁往沈令辭身上擦。

    沈令辭僵硬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任由自己的衣服染上點點濕潤。

    靜靜的等程尤平複情緒,沈令辭還用請求的眼神和路青茵對視。

    茵茵本來就覺得自己剛剛太罪惡,害得人疼哭成這個樣子,直接點點頭,也靠在沈令辭旁邊,手裏輕柔的往程尤腿上送光之力。

    程尤感覺到腿上酸麻逐漸被鬆快取代,整個人掛在偶像身上不願意起來,舒服得哼哼唧唧半天。

    看他情緒恢複了,沈令辭終究是忍不住了,將他拎起來,然後嫌棄推開。

    “自己站好!”

    程尤平複了心情,他本身就是個神經大條的,剛剛因為疼痛湧上來的情緒散了,隻是感覺自己有點不好意思見人,畢竟又沒有失憶,剛剛自己做了什麽都記得一清二楚。

    被推開之後,程尤都還下意識的想要借師哥的身體,擋住大家窺探和好笑的視線。

    卻不料一下就看到衣服上被他用來擦眼淚,最後潤濕的那一大片痕跡。

    他臉上紅意更增一分,連忙道:“沈哥這衣服我幫你洗,手洗!保證給你洗幹淨。”

    沈令辭睨了他一眼,淡淡道:“陸地提刀。”

    程尤身板下意識繃直,然後按照沈令辭的指令去做——左腿筆直站立,牢牢的穩住重心,右腿向後,膝蓋大大彎曲,整條腿努力向上提起,手從側麵繞到後麵去捉腳尖。

    這一動,程尤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好酸好軟,使不上力氣。

    小臉才剛剛垮下來,皺巴巴的樣子,就順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示的方向,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茵茵皺眉,別說好看的提刀轉了,這腿高度都抬不上去,手和腿在身後形成的弧度,一點也不柔美,倒像是個笨拙的三角形,果然沒有柔韌性參與,好多動作都會變得好醜。

    沒眼看,茵茵嫌棄的皺了皺瓊鼻。

    程尤卻很驚喜,剛剛垮下去的小臉,瞬間綻開一個笑容,剛剛還被水霧浸潤濕透的眼睛裏,帶著水洗過的神采。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喜:“沈哥,你看,你快看!”

    上一秒還哭天搶地求饒,趴在沈令辭身上委屈擦眼淚,下一秒就一臉驚喜無比,想要人看自己的動作進步的樣子,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在場眾人都大笑了起來,其中茵茵的笑聲尤為清亮。

    “哈哈哈~”

    程尤臉一下子羞得通紅,看了看沈令辭的衣服上還有一大塊濕潤,下意識的躲開眼,然後就對上了路青茵笑的誇張的臉。

    她甚至都有些笑得喘不上氣,借著沈令辭的身體才能站穩。

    茵茵見他看過來的眼神,想到前幾天程尤故意在沈令辭麵前學她說話,還笑得差點在冰麵上滑倒,於是也學著程尤剛剛聲音:“痛痛痛,我腿要斷了,沈哥我受不了,哈哈哈!”

    程尤不敢對上沈令辭,但是和路青茵平時已經開玩笑開慣了,一點也不怕她。

    這時更是帶著還沒有消散的羞澀,微紅著眼睛氣呼呼道:“真的很疼的!有本事你來啊,沒人壓說不定你都會直接哭出來呢!”

    茵茵杏眼瞪圓,不接受這個汙蔑:“才不會!你這是惱羞成怒。”

    程尤自覺剛剛在大家麵前丟了臉,羞紅的自尊心像是吹氣球一樣膨脹,企圖虛張聲勢,強行挽尊,紅著眼眶梗著脖子道:“有本事你來試試,看你疼不疼!”

    茵茵氣呼呼,絕不承認自己會被疼哭。

    她也昂著小臉道:“試試就試試!我要是沒哭,我以後就叫你小哭包!”

    程尤微微一縮,但是想到拉筋的疼痛,再加上平時除了早上跑步,沒怎麽看見路隊醫鍛煉過,膽子就大了起來。

    連平時最崇拜的偶像的死亡射線都沒接受到,直接一口應下。

    “行!”

    沈令辭心中閃過一絲無奈,拉過路青茵的手輕聲道:“你隨便試試,疼就算了。”

    他不勸還好,這一勸還真把路青茵的好勝心激起來了。

    茵茵將外套脫下,塞到沈令辭手裏:“你拿好了,不許說話!”

    然後摩拳擦掌地走到了中間空位,她柔韌性肯定好!雖然沒有試過,但是平時生活中也能感受到,她還因為懶得起身,手直接摸到床的另一頭去拿東西呢。

    花滑的歡脫好搖子們唯恐天下不亂,紛紛起哄起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我看青茵妹妹柔韌性肯定好,程尤你這個小哭包的外號逃不掉了!”

    “路隊醫,你可悠著點,平時沒練過真的會疼的。”

    “去去去,別說喪氣話,咱們青茵怎麽會輸呢?”

    “茵茵加油喲!”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雖然看起來像是看好茵茵,鼓勵她,但是語氣中的揶揄加上之後,分明是好玩又有趣的期待,有種逗弄家裏弟弟妹妹,等著看好戲,等會一起笑的感覺。

    沈令辭也有些擔心,恨不得上前去給正笑得開懷的程尤一組負重深蹲。

    茵茵才沒有想這麽多,聽著教室裏歡樂的聲音,她活動了一下身體,學著剛剛程尤鬼哭狼嚎的姿勢,兩腿一前一後,準備滑開。

    程尤得意笑道:“不敢了吧?我就說很疼的,你要是不敢了,我肯定不會笑話你的。”

    話音剛落,茵前後腿分別拉開,整個人高度一下子降低,順順溜溜地坐在了地上,前後劈開了一個漂亮的一字馬。

    程尤笑容戛然而止。

    茵茵臉上露出小得意表情,朝程尤挑釁眨眨眼。

    她感覺還有餘力,想到剛剛沈令辭做的姿勢,於是向後仰身,慢慢將後腰弓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雙手也向後輕輕點地。

    茵茵心中驚喜,她隻是從生活動作中感覺柔韌性不會差,沒想到這麽好,經過光之力淬煉衝刷過的身體,居然這麽好。

    力量和耐力都是第一時間發現有變化的,現在這樣看起來,柔韌性平衡力這些也都不錯呀!

    茵茵眉開眼笑,保持著這個姿勢,側頭朝沈令辭道:“九九你幫我拍個照片,我想看看我做這個動作是什麽樣子的?”

    輕快的聲音驚醒了屋內眾人。

    眼中都透著一股不可思議,再看看自己的胳膊腿,為什麽有人可以柔韌性這麽好?

    “這也太讓人羨慕了!”

    “我要是有這麽好的柔韌性,藝術分肯定還能高點,裁判看得舒服,印象分也好。”

    沈令辭也驚訝,他無師自通地將屏幕中的女孩放到光影最美的位置,拍下了這張姿勢優美,身體極度舒展的照片。

    茵茵接過手機,抓著沈令辭的手就輕鬆借力起身。

    滿意的看向照片中的自己,好看!

    果然不是程尤那種硬得難看的三角,是很漂亮的優美弧度!

    茵茵秀氣的小眉毛往上一挑,聲音清甜道:“我本來也是不想欺負人的,誰讓某個小哭包硬是要讓我試試,是吧,小哭包?”

    程尤羞紅了臉,用蚊子般小的聲音輕輕嗯了一聲,然後逃一般地溜走了:“我去上舞蹈課。”

    逃走的腳步有些匆忙,還略有一些一瘸一拐的酸軟。

    大家頓時哄笑成一片,然後也準備去上下一節課。

    老師叫住準備跟著沈令辭走的茵茵:“路隊醫,這麽好的柔韌性,有沒有興趣學學舞蹈?”

    茵茵擺擺手笑著拒絕道:“不用啦,我要是想學的話,肯定第一個選花滑。”

    他們精靈族裏,可有不少舉世聞名的舞蹈大師,但是她也隻是偶爾感興趣的時候去玩一玩,沒有產生過很大的興趣。

    她追著大家的步伐一起出門。

    大家都笑著開玩笑,一起往舞蹈課的房間走。

    “青茵你對花滑感興趣?”

    “上次看你和沈令辭跑步來,臉不紅氣不喘的,感覺身體素質不錯啊。”

    “我們青茵說不定是個花滑天才呢!可惜發現的晚了,高級跳沒童子功很難練成。”

    “青茵你這柔韌性也太好了,平時都是怎麽練的?”

    路青茵:“我當然感興趣啦,如果有時間,我肯定第一個學花滑,不過我不可惜,我還是更喜歡當醫生,把大家治好,多有成就感。”

    “也是,如果青茵你沒學醫,走了體育這條路,這是咱們的大損失啊!”

    “都說老天爺給開了一扇門,就會關上一扇窗,茵茵你這是老天爺給開了360度無死角全景落地窗,真讓人羨慕啊!”

    眾人紛紛感慨她的天賦,唯有沈令辭記住了她期待的杏眼,想到上次機緣巧合帶她去冰場時候那般快樂,心中微動。

    一群人笑鬧著往舞蹈室走去,留下一路的歡聲笑語。

    茵茵驚人的柔韌性,也在訓練中心小範圍傳開。

    輕鬆悠閑的工作總是過的很快,路青茵其餘的時間,都用來研究論文,學習各種資料補課,十分忙碌。

    等到晚上結束了理療室的工作,就和沈令辭結伴一起回去。

    本來晚上的時光,茵茵是用來休息和玩耍的。

    也許是有天晚上看見沈令辭大晚上還在自己加練,也許是被蕭修明挑開了她現在的名氣,心中有了緊迫感和責任感,茵茵也閑不住了。

    在枯木逢春法術逐漸生效,慢慢恢複沈令辭和雲哲茂傷病的這一個月時間裏。

    兩棟別墅的書房裏,別墅二樓寬大露台上,總會出現兩個人的身影。

    時而沈令辭繃緊腳背,將腿直直的拉高貼在牆上,手裏播放著花滑技術細分慢放視頻。他身邊的書桌上,端坐著一個皺著眉頭的做筆記的茵茵。

    時而兩個人一起麵對麵坐在辦公桌的兩頭,安安靜靜的各自學習工作著,安謐的氛圍包裹著兩人。

    每到周日放假,兩人還會一起去附近俱樂部的冰上,訓練和玩耍,雖然每周時間短,但是每次在冰上一呆就是一天,還有沈令辭這個單賽季大滿貫選手教學,茵茵玩著玩著也進步飛快。

    有人陪著一起學,學累了還有勞逸結合地玩耍,茵茵感覺學起來好像都沒那麽辛苦了。

    這夜。

    茵茵又結束一個大知識點的學習,伸了個懶腰,就看見沈令辭專注的看向麵前的筆記本屏幕,眉眼低斂,深沉又認真。

    因為今天晚上不訓練,沈令辭穿了一身潔白的襯衣,扣子係得嚴嚴實實,衣服收拾得工整妥帖,俊朗的麵龐上,目光如大海般深邃,讓人不由自主地安定下來。

    沈令辭一抬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茵茵好看的杏眼凝視著他,黑亮的眸子裏,隻有他的倒影,倒影著淺淺的喜歡。

    茵茵自己不知道,她認真看一個人的時候,目光又亮又專注,會給人一種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感覺。

    沈令辭心狠狠跳動了一下,他掩飾般端來旁邊的水喝了一口。

    “怎麽這樣看我?”

    茵茵手撐在下巴上,好奇問道:“九九你在寫什麽?好認真的樣子。”

    沈令辭聲音溫沉道:“論文。”

    茵茵杏眼微圓,好奇起身走過去:“運動員也要寫論文嗎?”

    “碩士畢業論文。”

    路青茵轉過去一看,一眼就看見了其中那個熟悉的名字,在長篇大論的文字中,略微有些顯眼,一眼掃過去,有他的訓練經驗,有他技術一次次修改和精進的過程分析。

    茵茵驚訝道:“九九你把自己的經驗寫進論文了呀!原來還可以這樣。”

    本來沒覺得有多大不對勁的事情,被路青茵這樣一說,沈令辭突然有些不自在了。

    他合上電腦,輕咳兩聲,轉移話題:“我感覺我快要完全恢複了。”

    茵茵點點頭,理所當然道:“我自己治的傷,我肯定知道啊!最近我看你訓練狀態越來越好了,還聽教練誇你傷好後用刃都更深更細膩了,跳躍也比之前精進了,反正哪哪都好!”

    茵茵小手一揮,頗有種揮斥方遒的氣勢:“等馬上世界花樣滑冰錦標賽,你一出場不僅沒有被傷病影響,反而更厲害了,驚呆他們!”

    沈令辭見她滿是信任,充滿自信的語氣,眼中含笑。

    他聲音溫沉吟雅道:“我之前還欠你一場花滑,你還記得嗎?”

    沈令辭想到自己的計劃,聲音難得有些忐忑,但是這一絲忐忑被藏得極深,茵茵完全沒有注意到。

    茵茵立馬想起來之前沈令辭和她進行的那場不看網上消息的交易,雙眼亮如明珠:“當然記得!剛好明天是星期天誒!”

    她語氣中充滿期待,眼巴巴的看著他,小心思完全藏不住。

    沈令辭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期待,心中緊張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濃了些:“那就明天,我早上來接你。”

    茵茵目光純粹,滿是開心和期待,一口應下道:“好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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