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老曲一聲姐, 震驚所有人。

  　　知情的不知情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這這麽會是姐呢？所有人通通疑惑

  　　尤其是看著老曲那張向來嚴肅沉穩的臉上竟然還多了幾分可憐巴巴，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快醒醒, 你不該是這樣的人，你是大將軍啊。

  　　“曼姐，是你對吧？大曲村的曼姐，我是阿忠啊，我, 我都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活著。”

  　　“哦”武曼珠淡淡應了一聲, 輕輕嗤道，“那我就不一樣了, 想到了你沒死, 沒想到混得還挺好。”

  　　這簡直是，火光四濺。

  　　在場的大家麵麵相覷，這裏猜測一下那裏猜測一下, 然後通通不敢說話不敢動彈，生怕武曼珠等會就換個人呲溜。

  　　“曼姐”

  　　這下完全確定了武曼珠的身份, 老曲老淚縱橫, 磕磕絆絆不知道該怎麽說。

  　　四十多年了啊

  　　這半輩子都這麽過去了, 本來都覺得沒什麽盼頭了，現在這希望就站在麵前。

  　　老曲看看武曼珠，再顫顫巍巍看向周圍的其他人，從上到下, 從大到小

  　　“都，都是大鍋他們的崽？大鍋, 瓜瓢, 大盆, 筷子，他們都還好嗎？我，我實在是”

  　　“都怪我啊”

  　　說著說著，老曲嚎啕大哭，聲音帶著悔恨。

  　　“我當初就該帶著你們走的，我要是早點回去也沒事了。”

  　　所有人：……

  　　“老家夥，快別哭了，你冷靜點。”衛老頭走過來揪揪他的衣袖，讓他淡定點。

  　　“這麽多孩子呢，你快冷靜點。”

  　　主要是吧，他瞅著這情況也不對啊。

  　　這時隔多年的認親，不應該大家圍在一起一起抱頭痛哭嗎？

  　　這現在怎麽感覺就這老家夥一個人唱獨角戲咧？

  　　勸不動這人，衛老頭又把目光看向對麵的武曼珠，見她冷靜的模樣，忍不住輕咳一下，試探說道。

  　　“桃桃她奶啊，老曲這些年日子也苦，你看，要不你們進去裏麵談？這讓外人看到了多不好？”

  　　武曼珠瞥了衛老頭一眼，輕嗤，“苦嗎？看不出來。怕影響不好，你們幾個趕緊把人給帶回去了，這大晚上的，我們也要休息了。”

  　　“小崽子們明天還要上學”

  　　“咳”衛老頭頭疼了，他拿武曼珠也是沒辦法的，於是把目光看向在一邊的小桃桃，示意她說說話。

  　　小桃桃一臉無辜地擺了擺小手，表示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啊

  　　這種大人的事情，他們‘小崽子’就不適合參與呀。

  　　衛老忍不住瞪了這關鍵時候不靠譜的小崽子一眼，磨了磨牙

  　　但是吧

  　　“你看，這都是一家人”衛老頭難得討好道

  　　“這哪裏來的一家人？我們那時候可是不興領證的，這說起來啊，這可真算不上一家人。”

  　　武曼珠此刻軟硬不吃，看著這兩個都七八十歲的老頭

  　　作為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她可是一點都不心虛愧疚的。

  　　“你們幾個，還回不回家？趕緊送這你們衛爺爺曲將軍回去了，一個個的就知道亂竄，整天不知道回家的。”武曼珠嘲諷

  　　小桃桃抱著曲小碗的腰打了個哆嗦

  　　她奶現在好凶呀

  　　和平時的浮於表麵的潑辣不一樣，這是真生氣的凶咧

  　　這連指桑罵槐都會了，可見有多生氣了。

  　　曲小碗和宋行也看著這外麵的老曲

  　　“媳婦，這真是咱爸？”宋行湊過來小聲開口，心裏有些咋舌

  　　這可不得了哎

  　　他們這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不過看他們娘這樣子，這是飛上去也得給他們打下來的模樣。

  　　曲小碗心情有些複雜，之前雖然是說有些像，但是這個發展也是她沒有想到的了。

  　　她爸出事那會她都還沒出生呢，打小就沒見過親爸，要說有什麽不得了的感情，好像也沒有。

  　　作為曲家上下上下兩代唯一的閨女，她身邊哥哥伯伯可不要太多了，再加上那會活著都艱難，誰還有心情去想什麽缺不缺爸的？

  　　現在這人突然出現了，還是這麽一副模樣，她有些恍然

  　　原來這是我爸？

  　　然後就沒了

  　　這要是再找個十年他們家沒進城之前，老曲突然回來一家子得往死裏高興，這鄉下日子苦，能進城誰不樂意？

  　　管他什麽親不親的，先進城過好日子再說。

  　　但是就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一家子可謂是全員走上正規，吃喝不缺，工作不缺

  　　缺錢

  　　小錢誰都不缺

  　　大錢？

  　　說實話，她覺得老曲也沒有。

  　　所以問題來了，這認親有個什麽好處？

  　　曲家人麵麵相覷，都在臉上看到了這麽個意思。

  　　咳咳，大家連忙移開眼睛。

  　　對不起了，他們就是這麽俗氣的人咧。

  　　全場就老曲一個人情緒最為激動，左叨叨，右說說，說著以前那些還記得的大事小事

  　　嘮嘮叨叨好一會，這些年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情緒可算是勉強平靜下來了，再一看這周圍人，心裏瞬間一涼

  　　“曼姐啊”

  　　“說完了？”武曼珠沒什麽表情，說道，“說完了就趕緊回去吧，有事以後再說。”

  　　老曲可委屈了

  　　“這也是我家啊”

  　　“嗬”武曼珠冷笑，“人長得不咋的，想得倒是還挺美的？你家？你出錢還是出力了？”

  　　“你家早就倒得地基都沒了，就那三兩茅草屋，還想換我家崽子辛辛苦苦蓋起的房子？”

  　　老曲，老曲無話可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連忙解釋，臉上帶著愧疚和急切，“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一家人，就該住一起”

  　　“合著還是想住我的大房子？”武曼珠帶上幾分警惕

  　　別看這些個老家夥地位高，但是真要說起錢的話，武曼珠警惕了起來。

  　　這老頭幾十年不出現，現在家裏啥都有了，這他要是拖著一家子的，這怕不是想來占便宜呢？

  　　還不知道老曲這些年一直單身的武曼珠如此想到

  　　“我，我”老曲是沒想到過這個情況的，他在思考怎麽解釋

  　　最後還是衛老頭看不下去了，憑借著多年鄰居和窺小桃桃以看曲家的經驗來說，他幫著說道。

  　　“老曲這些年可是一直念著你們咧，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就是放不下你們，對你們愧疚著。”

  　　“咋地？他離家幾十年過上好日子了，把一家老小放在鄉下不聞不問，然後他不再娶個老婆，我還得感謝他？”

  　　武曼珠繼續冷哼，可見其心中怨氣。

  　　聽到他一直未婚，武曼珠心裏總算是舒坦了一下，但是也僅僅是一下。

  　　這要是日子艱難也就算了，這過得這般好了，不知道回去找一下，也不怪武曼珠不樂意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衛老頭被噎了一下，看了一眼一臉悔恨的老曲，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他解釋了

  　　要說被人給騙了，他覺得說了武曼珠得更是憤怒了，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說道。

  　　“我的意思是，這都是一家人的，你看你這些年也是一個人，老曲也是，家裏孩子還這麽多，兩個人在一起拉扯”

  　　“老娘都拉扯完了，現在是享福的時候了。”想截道？沒門

  　　“……然後老曲這些年雖然也沒什麽錢，但是這好歹也是有套房子，到時候換著住，多好？”

  　　武曼珠繼續冷哼

  　　“咳，說起來他前些年買了些大房子，這不是剛好就碰上拆遷了？可是賠了好些錢”

  　　衛老頭想到這個，眼睛一亮，趕緊拉了拉老曲，讓他好好表現

  　　“是多少錢來著？老曲”

  　　“幾十萬吧”老曲不知道他怎麽說這個，有些悶悶說道

  　　“對，你們看幾十萬，這一家子團聚了，這錢不是一家子用？到時候他在這再修一棟房子，大家挨著住多好。”

  　　“這要是沒你們，他可是都預計把錢全部給捐出去……”

  　　“什麽？”武曼珠大著嗓門喊道，臉上可算是出現嘲諷以外的表情了

  　　其他人也被震了一下

  　　衛老頭連忙拉拉老曲的袖子，說道，“是吧老曲？現在有這麽多老婆孩子孫子曾孫要養的，這錢可是得留下來是不是？”

  　　“你說一人蓋一間房子，這錢也差不多了是不是？”

  　　老曲平日隻是沉默了些，但是人可不是傻的，雖然心裏有些憋屈自己還比不上錢，但是這會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先把人搞定才是正經的

  　　“對，好幾十萬，到時候還要分房子，我在那邊還有一套大房子，到時候都給曼姐你管著。”

  　　他這麽多年了，算下來一個月工資也不少，雖然大部分都拿出去救濟老戰友，小戰友去了，但是這些年也是置辦了些東西。

  　　畢竟，雖然說早就是孤家寡人了，但是萬一呢？萬一還有親人呢？

  　　帶著這樣的心思，他買了好些大大小小的別人不敢買的房子扔在那，說起來也是給別人免費住，現在這些老破房子也是發揮了用處。

  　　這些年S市急速發展，他那邊些房子一拆，他也就莫名多了一筆錢。

  　　但是想著孤家寡人，就都打算捐了，現在看來，還好他不是個急性子的，錢還在。

  　　老曲委屈

  　　這錢要是沒了，他可能連家都沒了。

  　　武曼珠臉上閃過掙紮，這老頭子她是不想要了，但是這錢

  　　家裏這麽多大小崽子的，誰不缺錢啊

  　　二十多萬呢，別的不說，就像這樣，買點地種個田的，這不是一輩子也不缺吃了？

  　　思考了好一會，武曼珠臉上閃過各種糾結，最後看著這一臉褶皺的讓她糟心的老頭子，勉勉強強鬆口。

  　　“那就進來吧”

  　　說完，她又臉色一變，凶惡說道，“明天就給我把東西拿過來，不然滾一邊去，老娘這邊不缺人。”

  　　“……知道了”老曲憋憋屈屈說道，然後又帶上幾分興奮往前麵走

  　　身後被這驚天消息給驚到的警務員下意識跟著走

  　　“等等”武曼珠眼睛一眯，“怎麽，這過來還怕老娘弄死你，這還帶人看著？”

  　　老曲連忙回頭，嚴肅看向警務員，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回家有什麽好跟著的？”

  　　“曲將軍”小李兩個尷尬，“可是我們的任務就是”

  　　“什麽任務不任務的，老子這是回家，你麽來湊什麽熱鬧？”

  　　不麵對武曼珠，老曲還是平日的老曲，眼睛一蹬，眉頭一皺，厲聲說道。

  　　“從今天起，不用跟著我，給你們休假。”

  　　別來攪和了他的好事

  　　小李兩個很是為難

  　　這萬一出事了

  　　“哎呀，算了嘛”見他們的為難，袖手旁觀了半天的小桃桃探出小腦袋，說道。

  　　“家裏還有很多空房間，到時候兩位哥哥就住一起吧，沒事的。”

  　　“剛好農場最近也不太安穩，這樣放心些。”

  　　小李兩個立馬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她

  　　武曼珠輕哼一聲，也沒說反對的話，看了看這群人，說道。

  　　“都進來吧，小六小九小十你們幾個把小崽子們送過去，讓他們明天過來一趟。”

  　　“家裏所有人都過來”

  　　“知道了，奶。”曲六幾個人又是好奇又是莫名激動，接過命令，就帶著小虎這些個崽子回各自的家裏。

  　　倒是也可以在這邊休息，但是也得通知一下，那還不如直接送回去。

  　　不然吵得慌

  　　**

  　　換了個名義，再次走近這房子裏，老曲是越看這房子越是順眼

  　　“這房子好啊，又大又亮堂，咱一大家子都能夠住。”

  　　“那你可做夢吧”武曼珠毫不客氣嫌棄道，“你知道家裏多少人嗎？有多少個崽子？就這加上隔壁小樓也才勉強夠住。”

  　　還得是幾兄弟擠一張床那種

  　　就這，那還是後麵的曲六到曲十一都還沒結婚呢。

  　　老曲訕訕，忍不住搓了搓手，說道，“這麽多年不見了，曼姐這精神頭還是這麽好。”

  　　“嗬”武曼珠冷哼

  　　老曲都進來了，現在完全坦然接受武曼珠的‘惡劣’態度，帶著些小心翼翼地看向屋子裏的其他人。

  　　他看向和武曼珠坐在一起的曲小碗，小心翼翼問道，“這是咱閨女？”

  　　“你有閨女？你不是就四個兒子嗎？”武曼珠冷嘲熱諷，心裏對他之前隻問道了曲大伯幾個兒子很有意見

  　　“就不能是我撿的，跟別人生的？”

  　　“曼姐，你別生氣。”老曲繼續小心翼翼安撫人，“小碗和我以前可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我當時不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樣？”

  　　老曲沉默

  　　在當時那個時候，知道了也不能怎麽樣。

  　　他看著曲小碗的目光也有些無措

  　　閨女啊

  　　他們那會哪家都期望能生出個軟軟香香的閨女，現在閨女是有了，不過人都長成大人了。

  　　老曲是又喜又愁，再看看曲小碗旁邊的宋行

  　　嬉皮笑臉，沒個正經，一看就是除了那張臉沒個靠譜的

  　　“你，現在是在做什麽工作？”他咬了咬牙才說道，“女婿”

  　　宋行也有點無辜了，這都多少年了，為什麽還有種見對象家長的即視感？

  　　“咳，我以前是在市裏工交局上班，這不是兩個閨女在這邊開農場商場的，我們就過來幫忙了。”

  　　簡而言之，相當於沒有工作。

  　　看著曲老緊皺的眉頭，宋行不怕死地加上了一句。

  　　“畢竟嘛，這孩子越長越大了，一家子還是聚在一起最好，我們都是和媽一起過來的。”

  　　“對了，我是上門女婿。”所以別對他要求太高了

  　　老曲心裏憋屈，老曲心裏苦了

  　　這好好一個閨女，都找上門女婿了，可見當時日子有多不好過了，都賴他。

  　　再一想上次參加的柿子的婚禮

  　　他孫輩裏唯二的姑娘啊，他都沒坐個主坐，還是當男方親友的，他悔得都要吐血了。

  　　至於現場還睜著大眼睛上下打量他的小桃桃，這是他孫女

  　　他孫女

  　　想到兩個孫女，他看向宋行的眼神勉勉強強滿意了一點點

  　　雖然人不行，但是好歹有兩個閨女。

  　　“曼姐啊，和我說說家裏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吧？”

  　　“當我是說書的？”武曼珠輕哼一下，站起身，“老娘去睡覺去了，小碗桃桃，剩下的你們來，隨便找個房間讓他睡。”

  　　“哦”母女倆都有些幹巴巴的

  　　讓她們來應對啊？

  　　曲小碗向來都是個話少的人，麵對著基本上是‘陌生人’的老曲，那也隻能幹巴巴嗯，啊兩下

  　　因此，這個應付的任務果斷被移動到了小桃桃這裏。

  　　無辜臉

  　　她明明還是個崽子呢

  　　但是看著老曲那一臉期待緊張的樣子，她還是和他說起了這些年一家人發生的事情

  　　當然，她隻知道她出生後的事情

  　　從一開始的大隊烏龍選舉，到後麵粉絲廠的建立，他們到城裏找運輸局，到後麵起了讓柿子來城裏讀書的心思

  　　再後麵小桃桃進文工團，帶著武曼珠在城裏租房子，又是柿子在煤場在回收站，到後麵曲小碗進城，再到宋行

  　　一點點，曲家人全部從那片需要每日勞作的土地上走了出來

  　　不用再為幾毛錢焦慮，也不用擔心家裏孩子吃太多了，入不敷出

  　　那些年的生活，仿若近在咫尺，但是又仿若過去太多太多年了

  　　以至於小桃桃現在想起來，還會有種

  　　原來自己是過過這些苦日子的人？

  　　老曲更是聽得五味雜陳，對他來說，這種日子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除了最開始那些年，這後麵二三十年，別的不說，可是沒缺過吃穿的。

  　　“這些年，苦了你們了。”最後，老曲心情複雜，千言萬語，隻能這麽說了。

  　　他這輩子，唯獨對不起這一大家子。

  　　這麽多口人，光是想想都知道，當初武曼珠過得有多艱難。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還好啦”小桃桃晃晃小腦袋，說道，“我出生的時候家裏日子都好過許多了”

  　　那時候，曲大米已經進部隊了，一個月錢雖然也不多，但是也已經能買很多糧食了，再加上曲二這些個人也下地了，所以家裏是不怎麽餓肚子了。

  　　曲大曲二他們這一批日子就是真的苦了，又經過幾年饑荒，又隻能全靠地裏的出息

  　　那就跟地裏的小白菜一樣了，飽一頓餓一頓，每天焉噠噠的。

  　　雖然小桃桃沒見過，但是也很經常聽到其他人說起呢。

  　　他們曲家這麽多孩子全靠自己養大，沒送人，沒死人，那提起武曼珠可都是佩服咧。

  　　“是我的錯”老曲懊悔

  　　他當初要是不那麽確信人沒了，要是不那麽不敢回去麵對，早點回去查一下，他們也不用受這麽多罪

  　　小桃桃皺皺鼻子

  　　這怎麽說呢？沒錯？好像也有

  　　有錯？

  　　“那你那個同村人怎麽辦？”小桃桃提出關鍵問題，脆生生說道，“我覺得肯定是騙你的”

  　　如果她隻是說人跑走了，老曲怎麽著也要去找人

  　　但是直接說看著人全部被殺

  　　這絕對就是騙人了

  　　老曲麵色收斂了起來，眼中全是肅殺之氣

  　　這些年，他們憑著他的名義四處張揚，他也很少去管，就算是當初恩將仇報反過來指責他，他也從不記仇。

  　　全都看在當初他們說的，家裏當家人就是為了救他們一家人而死去

  　　現在看來

  　　“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哦，那倒是不用。”小桃桃打了個哈欠，有些漫不經心說道，“給我奶一個交代就好了”

  　　老曲僵住

  　　“好了好了”小桃桃一看時間，好家夥，這都十點多了

  　　“天有些晚了，得睡覺了，曲爺爺你睡這邊吧，就在六哥他們旁邊，有事叫一聲就好了。”

  　　老曲委屈巴巴看著小桃桃

  　　“還叫我曲爺爺啊？”

  　　小桃桃眨眨大眼睛，很是無辜說道，“這你們長輩的事情，我們小孩子不參與的。”

  　　意思是得等到武曼珠認可了她才會改口

  　　說著，不等老曲才說話，小桃桃又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好困，我先回去睡啦，這邊是臥室，裏麵有洗漱用品和熱水，您自己隨意。”

  　　說哇，她衝著曲小碗他們幾個揮揮手，朝著武曼珠房間跑去。

  　　“我今天不過去啦，我和奶一起。”

  　　家裏的廁所都是花了大價錢弄的熱水器這些，雖然價格貴，但是用起來就很方便了。

  　　三兩下給自己洗白白以後，小桃桃鑽進武曼珠的被窩裏抱住她的腰，笑嘻嘻道。

  　　“我就知道你沒睡覺”

  　　“你個煩人的崽子，自己那麽大個房子不回去，跑來和我擠什麽？”

  　　“哎呀，暖和的嘛”小桃桃擠擠擠

  　　武曼珠翻了個白眼

  　　“好啦好啦，快早點休息了，明天還忙著呢。”小桃桃繼續說道

  　　“忙個屁，該怎麽樣怎麽樣？真當那死老頭子是根蒜啊”武曼珠罵罵咧咧，“等老娘把錢給拿到了，就把他趕走。”

  　　“對，就趕走，那死老頭子在這裏空氣都不順了。”

  　　小桃桃眼睛彎彎，說道，“哎呀，咱家又不缺錢，您要真受不了這個委屈，咱現在就把人趕走。”

  　　“不行”武曼珠大叫，“錢必須給我，老娘養了這麽多年孩子，這曾孫都有了，他一分錢沒出過。”

  　　“哎呀”小桃桃拍拍她的肩膀，道，“行行行，把錢拿過來，到時候您留著養老是不是？快睡了，醫生都說得早點休息”

  　　“那不行，你看東西現在越來越貴了，養老可不行，到時候有這錢啊，再買點地，到時候以後實在不行了種地也行”

  　　“還有房子啊，這以後得讓他們自己修，這租房子也不能租一輩子，也不能淨占你便宜”

  　　“還有，你看小六他們也不是個安分的，這以後要是也想著開店也是得有些錢，這錢生錢才好”

  　　……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小桃桃附和

  　　“到時候奶給你買一堆金子藏著，等哪天沒錢了再拿出來換錢。”

  　　小桃桃聽得眼睛紅紅的，抱著武曼珠的腰，軟乎乎說道，“您這是偏心呀”

  　　“我可不是偏心了，你這小崽子，可是愁人了”

  　　“我最乖啦”

  　　……

  　　你一句我一句的，祖孫倆都陷入睡眠之中

  　　就像小桃桃說的，這後麵啊，事情可多著呢。

  　　作者有話說：

  　　武曼珠：呸，老頭可以不要，錢那是傻子才不拿感謝在2022，07，07 16:39:35~2022，07，08 16:40: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淇 80瓶；米蟲 75瓶；大大今天萬更了嗎 30瓶；愛吃橙子的小橙子、AA、千 20瓶；ZZzz 18瓶；瀾庭、25643759、沒忘、春隼歌子湯、星晴、大懶蟲逗逗 10瓶；lili 5瓶；夢之飛雪 3瓶；123 2瓶；Evans、小七、一江春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