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者:聽金坎      更新:2022-08-11 12:53      字數:6514
  第31章

    書館老板開門做生意, 雖然也瞧不上呂行的行為,但總歸不好得罪人,畢竟呂行的父親呂岩也有官職, 若是呂家人來鬧事,他也難辦。

    江雲康看老板麵露難色,馬上表示明白說不用, 他另有辦法。

    呂行臉色黑青,他原想著寫個道歉信, 江雲康自個兒收著就好,可沒想到江雲康竟然要貼出來。

    “江雲康, 不,江三郎,你別這樣好不好?”呂行朝江雲康追出去。

    江雲康聽到呂行的喊聲,腳步卻更快了。

    像呂行這種人,就是地上的狗皮膏藥,沾上後,不用力一點, 根本甩不掉。

    所以他得來一點狠的。

    經過這個事情,就算呂行能中秀才, 往後也難被書院舉薦去考鄉試。畢竟沒有證據就懷疑同期舞弊,算是人品問題。

    呂行踉踉蹌蹌追出去的時候,江雲康已經大步走了, 連個影子都沒追上。

    接收到四周人鄙夷的目光, 呂行兩腿無力坐在地上,心裏委屈得緊, 也就哭了起來, 反倒是更讓人看了熱鬧。

    江雲康把呂行的道歉信貼到了考場附近, 花錢雇了兩個地痞看著,打算張貼到府試結束。這裏書生來往眾多,效果不比貼在書館裏差。

    不過,原以為呂家人會來鬧,可呂家卻一直沒人來。到次日考試時,本來前十的人需要去領坐堂號,但第二的呂行卻沒有來。

    等考試結束後,書硯打聽來,說昨日有人看到呂行被府衙的人帶走,這才耽擱了今日的考試,但不懂是為了什麽事。

    林源聽到呂行沒來考試,當即拍手叫好,“管他什麽原因呢,反正他不來考試,就得等下次了。”

    江雲康倒是有些好奇,在想會不會和昨天的事有關。

    等江雲康回到承安侯府,正好遇到徐國公府的小廝過來找他,便讓林源先進府。

    那小廝把江雲康帶到沒人的拐角處,隨後低聲道,“昨日江公子在書館時,國公爺也在。國公爺明白您年輕有心氣,確實該治治呂行那種人。他也把昨日的事和主考官說了,呂行那般言論,不僅僅是質疑您,也是在懷疑主考官。他被帶到府衙時,還沒等問話,就嚇尿了,哭著說他隻是一時昏了心智,這才說了那些話。但主考官和其他人聽到這話,便知道呂行的人品不行,取消了他的府試資格。”

    這次被取消資格,往後再參加科舉時,人品這關他還是過不了,等於永無科舉的機會。江雲康聽到這裏,心裏更爽了。

    不過,徐國公府的小廝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說,“呂行這種人,就算這次沒被取消資格,往後也會被人檢舉。所以國公爺要小的來傳的,是其他話。”

    “國公爺說您這次科舉大放異彩是好事,但往後的日子還長,那封道歉信貼個兩日便夠了,既然呂行已經倒黴,您不用也把自己往裏搭。”

    徐國公挺喜歡江雲康的為人,徐放和江雲康一起玩之後,雖然還是性子執拗,有時卻能聽進去一些話。

    故而徐國公才會幫這一把,既告知了呂行遭到報應,也是提醒江雲康越是有好成績,越該低調一些才好。不用為了呂行這種人,讓自己有什麽意外。

    江雲康聽得愣愣的,回神後才恍然大悟,他昨日隻想著把呂行往死裏壓,卻忽略了這是規矩森嚴的古代。

    “多謝國公爺提點,確實是我有些年輕氣盛,沒思慮周全,待府試結束,我一定會去國公府登門道謝。”江雲康感激道。

    小廝笑著說客氣了,“最後還有一個事,您和世子玩得好,國公爺也希望您有空時能多規勸一些世子。”

    “國公爺的心思我明白,世子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過是眼下還沒看清楚本心,待日後經曆多了,一定會有上進的那日。”這話倒不是奉承,江雲康和徐放接觸後,確實覺得徐放是有想法的,不過叛逆期比較長,需要一個事情來突然醒悟。

    送走徐國公府的小廝後,江雲康立馬讓人去撕了呂行的道歉信,既然呂行得此報應,就不需要再貼著道歉信。想來呂行這會,會非常不好過。

    事實上,呂行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太好了。

    昨晚被接回呂家後,呂岩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舉起棍棒打去。

    呂家嫡子隻有呂行一個,在呂行上邊,還有個出色的庶子。蔡氏為了不讓呂家大權落到庶子手中,從小就要求呂行一定要讀好書。呂行也確實讀得不錯,可蔡氏和呂岩卻忽略了呂行的人品教育,一味地追求讀書,卻在其他方麵寵溺,才會有今日的結果。

    這個事情不僅毀了呂行的前程,也給呂岩的臉上抹了黑,呂岩打呂行時,每一棍都下了狠手。

    呂行被打了個半死,等今日醒來時,便高燒不斷,隻剩一口氣吊著,嘴裏卻念叨著要當狀元。

    呂行這個人,在江雲康這裏就算過去了。

    他回到三房時,沒看到林源,反倒是看見六弟在書桌邊寫字,走近後,才看到六弟在記賬。

    林氏過來道,“源兒過來打聲招呼,說太累了,要回去休息。六弟今日下午就來了,說趙姨娘不識字,想讓我教他算賬。”

    江雲成放下毛筆,規規矩矩地行禮後,期待道,“三哥,你考試如何?這次還能拿頭名嗎?”

    府試第二場和第一場難度差不多,不過是在第一場的基礎上,再淘汰掉一些人。既然難度沒變,那江雲康自然不用擔心,最重要的是第三場的策論。

    和六弟說了兩句話後,江雲康本想留六弟用飯,但六弟卻不肯留下,很快就告辭了。

    “六弟怎麽這般客氣?”江雲康問林氏道。

    “可能是怕被母親知道吧。”林氏跟著江雲康往外間走,“以前趙姨娘是母親的丫鬟,如今做了姨娘,也日日去母親跟前伺候。他們母子過得節約,我有時也想幫幫他們,卻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雖說這段日子孟氏對三房的態度有所改觀,可孟氏到底不喜歡他們,趙姨娘要在孟氏眼皮子底下討生活,和他們走得太近,並沒有好處。

    江雲康之前就想過六弟的事,上回他就慶幸,穿的不是六弟,不然要他在孟氏跟前日日做小伏低,怕是會憋出病來。

    “六弟若是有個算賬的本事,日後倒是好幫著管家。”江雲康本想說可以去學做生意,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商人地位太低,承安侯他們不會同意。

    夫婦二人坐下後,沒過多久,彩萍就擺好了晚飯。隔壁的林源派人來傳話,說要睡到明早,不過來用飯。

    吃過飯後,江雲康帶著林氏在附近的園子走一走,當做消食。

    林氏搖著蒲扇,看著池塘中的蓮蓬鮮嫩,讓書硯去摘兩朵回來,她和江雲康則是站在長廊裏。

    池塘四周的蓮蓬早已被摘光,書硯得撐船往池塘裏劃一點,在書硯剛上船時,林氏看到江雲熠從遠處黑著臉走來。

    “咦,那不是五弟嗎?他看著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江雲康順著林氏手指的地方看去,江雲熠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等人走近後,他喊了聲“五弟”。

    江雲熠打量了兩眼江雲康和林氏,敷衍地行下禮,便轉身走了。

    林氏說了句奇怪,“咱們府裏,誰能有那麽大的本事,能讓五弟氣成這樣?”

    江雲康想了想,抬眉道,“或許明日就知道了。”

    到了次日,江雲康夫婦去正院請安時,還真知道了。

    承安侯這段日子身子不適,沒有職務在身,家中有一堆美妾,卻又有心無力。閑得無聊之下,正好這段日子江雲熠在家,想著江雲熠縣試都沒過,便讓江雲熠每日去找他讀書。

    可承安侯自己的學問,也不過爾爾,江雲熠時常覺得承安侯說錯了,但剛提出,就會被說不尊長輩,這才十分氣憤。

    本來江雲熠縣試沒過,還不想去書院,但在家中忍不下去,昨晚就和孟氏說要去書院讀書。

    江雲康聽孟氏說了兩句,又聽大嫂附和幾句,便猜到事情緣由。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說的無非是些吃了什麽、用了什麽、京城裏有什麽新鮮事。江雲康無心說這些,便坐著聽孟氏和其他人說。

    等孟氏看到林氏,問了幾句腹中孩兒可好,又轉頭看向氏,“三丫頭還病著嗎?怎麽又不見你帶來請安?”

    向氏的女兒行三,大名江琪芳,從出生起,向氏就很少抱出來。

    “回母親,前些日子著了涼,一直沒有好,也就不敢抱出來吹風。”向氏說話時,下意識看了眼邊上的江雲啟。

    孟氏不太高興地皺眉道,“才三個月大的小人兒,卻生了那麽多次病,到底是你們夫婦不上心,還是伺候得人粗心?若是伺候的人不行,我這裏給你們送兩個過去,免得你們一天到晚地敷衍!”

    雖說向氏最後生的是女兒,但好歹是嫡係的嫡女,從安和郡主有喜後,孟氏就放下這個心事,時常會問到江琪芳的事。

    向氏確實不太上心,這段日子紅梅身子好了,處處與她爭寵作對,她想快點有孕,卻總被紅梅壞事,江雲啟也次次配合紅梅,弄得她心力交瘁,不知怎麽辦才好。而且看到女兒就會想到之前的尷尬,便不太願意去管,隻讓奶娘他們照料。

    聽到孟氏這麽說,向氏趕忙說不用,“奶娘他們不敢不上心,就是琪芳身子比較弱。”

    孟氏卻不信這話,“待會我跟你一塊去看看,你可別唬我。”

    說完後,孟氏讓其他人散了。

    江雲康和孟氏剛出正院,就被安和郡主喊住。

    “三弟,你們慢一些。”安和郡主笑著走來,“是這樣,琪芳孱弱,如今我和三弟妹都有身孕,我想著不如一塊兒去廟裏上香,一來為琪芳祈福,二來也為我們腹中孩兒祈福。不知三弟妹可有空?”

    林氏自然有空,她不用管家,夫君屋裏又沒其他女人讓她費心。她肯定可以去,但是她不想單獨和大嫂二嫂去。可如果拒絕了,便太不知好歹,畢竟祈福是好事。

    林氏微微偏頭,不知該怎麽回答安和郡主,就在這時,江雲康幫她回答了安和郡主。

    “好啊大嫂,正好我也想去給菩薩上柱香,讓他保佑我這次府試能過。”江雲康笑容親切,好似他真的很想去一樣,“你也知道,我前兩次都是府試沒過,心中很是不安。既然你們要去,不如我帶上源兒一起,咱們一同去拜拜。大嫂不會嫌棄我吧?”

    “不會不會,怎麽會嫌棄呢。”安和郡主笑得高興,“那就這麽說好了,明兒早上,咱們在大門口見。”

    和安和郡主分開後,林氏才表露擔憂,“大嫂以前都隻和二嫂出門,這次卻叫上我,我心裏有點惴惴的。”

    “沒事,有我在呢。”江雲康安撫道。

    而林源聽到次日能出門,雖然是去廟裏,但隻要不留他在家中讀書,還是非常興奮,馬上回去挑衣裳。

    到了第二日,江雲康一行到門口時,安和郡主和向氏還沒來,等了一刻鍾,才看到並肩而來的兩個人。

    向氏眼眶有血絲,看著像是哭過,但江雲康和林氏都識趣沒去問怎麽了。

    因為多了個林源,他們不好和安和郡主兩個同乘馬車,便準備了兩輛馬車,這也讓林氏舒服不少,至少去廟裏的路上不用和兩位嫂嫂坐在一起。

    林源趴在木窗邊上,一路好奇地往外張望,時不時感歎道,“姐,京城果然不一樣,這裏的街道比金陵繁華多了。”

    林氏看弟弟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由笑道,“等你中了秀才,就能定居京城了。”

    “哎,爹娘也忒不爽快,要搬就直接搬嘛,幹嘛非要等我中秀才。”林源剛說完,馬車就到寺廟。

    前邊的向氏先下了馬車,再扶著安和郡主下來。

    等他們站好後,才看到江雲康和林源一左一右地牽著林氏下馬車。

    向氏看得有些不是滋味,她方才和安和郡主說了昨日被訓斥的事,這會看到林氏被兩個男人護著,多少有些羨慕。

    昨日孟氏去了二房,問了二房裏的下人,套出向氏對女兒並不用心後,當即讓向氏跪下,責罵了半個時辰後,又說如果向氏這麽看不上女兒,就把琪芳抱到她屋裏養。數落到向氏哭了後,孟氏才和向氏講起道理。

    在孟氏那裏,隻要有大房或二房能盡快有個兒子就好,並不是一定要兩房都快點生兒子。之前向氏產女時會氣憤,那是之前太期待,加上向氏再三保證會生兒子。

    “什麽嘛,真嬌氣。”向氏轉過身,撇撇嘴。

    安和郡主倒是一直保持著淺淺的笑容,沒有接向氏的話。

    上香是一件很虔誠的事,安和郡主和向氏是真的來許願,江雲康卻隻是陪林氏而來。

    林源把每個佛像都拜了一遍,說隻要中了秀才,一定來給廟裏的佛像上金身,看到姐夫隻是陪在姐姐後邊,過去問道,“姐夫,你就不多拜拜嗎?”

    江雲康搖頭說已經拜過了,“隻要心裏有誠意就好,不需要一直拜。”

    他覺得拜了隻是心理安慰,拜個一次就好,主要還是看自己努力。

    話音剛落,身後有人喊了句江公子,江雲康和林源一塊回頭看去,見是個麵色微黃的書生。

    江雲康努力地搜尋記憶,卻想不起來對方是誰,等對方自我介紹後,才想起來。

    孫哲今日也是來上香,他以前在江家族學上過兩年學,不過後來隨著父親外放,就離開京城。那會他才十歲,比江雲康小兩歲。

    他的出身倒是和江雲康有點像,都是大戶人家的庶子,且長兄頗為出色,也都不討父親喜歡。

    在江家族學的兩年裏,因為差不多的出身,兩個人倒是走得比較近。

    “那日在書館時,我就認出了你,不過後來你走得太快,我沒能追上你。”孫哲說完,又笑著誇道,“當年我們同在江家族學,還一同被先生打過手心,如今江兄倒是出類拔萃,文采飛揚。”

    十年沒見過的人,江雲康實在拿不出太大的熱情,好在孫哲不是自來熟的人,兩個人客氣地打完招呼,孫哲說他也參加了這次的府試,他們才各自告辭。

    等孫哲一走,林源才開口道,“直覺告訴我,這個孫哲剛才在拍姐夫的馬屁,他應該不太討人喜歡。”

    林氏瞥了弟弟一眼,讓他別亂說話,“現在還在廟裏。”

    江雲康也沒把孫哲上心,隻是同窗過兩年,見麵打個招呼便好。

    上完香後,安和郡主拉著林氏一塊去禪房吃點心,不鹹不淡地說了一會話,他們才回去。

    對於大嫂的示好,林氏卻覺得別扭。每當大嫂和她笑的時候,總能想到以前二嫂說她是商賈出身,大嫂也是這樣笑。

    林氏覺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大嫂二嫂親近起來。

    馬車緩緩回到承安侯府,大家也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

    或許是林源這次的祈福很靈驗,第二場考試的結果出來後,林源從第一場的二十名,進步到第二場的第十名。

    而江雲康還是頭名。對於這個事,承安侯府的人聽到時,都不覺得意外了。就是承安侯聽到,也隻是點點頭,說三郎確實有進步。

    不過這場考試的名次,加上之前和呂行的比試,讓江雲康在同期中徹底出了名。有不少人來和江雲康結交,本著以後官場好相見的緣由,江雲康倒是和幾個人一同出去用了個飯,算是互相認識。

    直到府試第三場,也是最後一場考試時,江雲康的心裏才多少有些緊張。

    第三場考策論,要在考場待兩天一夜。

    策論比前兩場要更活泛,不僅僅要扣題,還要知道上邊的心思,也就是多少要懂點朝政。並不是最標準的答案就能拿高分,而是要符合當下的朝政。

    江雲康的那點緊張,更多是來自沒有經驗,因為原主沒有考過策論,他對於沒有經曆過的事情,多少會有點不安,但通過考試的把握還是有,就是排名的問題。

    同乘馬車的林源倒是很淡定,他卷著書,嘴裏打著哈切,第二場考試給了他很大的信心,覺得菩薩是眷顧他的,所以第三場也能平安考過。

    兩個人走進考場時,大家都看了過來。

    不少人都在猜,這次的案首肯定又是江雲康,大家都看過江雲康的文章,就算是小心眼的,也不得不承認江雲康的實力出眾。

    在江雲康排隊等候進考場時,孫哲看到了他。

    “江兄,我們又見麵了。”孫哲小跑過來,欣喜地道。

    江雲康和孫哲點點頭,客氣道,“孫兄上次考得不錯,看到你的排名後,我就想著還會再見麵。”

    江雲康自己沒有看排名,是林源看了後和他說的,說孫哲第二場的第十二名。

    “我的名次和江兄比起來,簡直不足掛齒。”孫哲的音量不大不小,引得邊上人都看過來,他卻好似沒有發現,“以江兄的才學,向來這次的府試案首也是你。”

    有兩個認識江雲康的聽到這話,也過來跟著說是。

    江雲康聽得卻想皺眉。自己的實力自己知道,就算有可能得府試案首,也不用這樣大庭廣眾地談論。眼下一切都還沒定數,卻先自大說結果,有點不討喜。

    他擺手說不一定,想結束這話話題,孫哲卻說他謙虛了,“江兄不必自謙,你的才學我們都看在眼裏,你不是案首,還有誰能是!”

    邊上人跟著起哄說是,“江兄確實太謙虛了。”

    “不要這樣說。”江雲康有點不高興,已經放下臉了,“這裏人才濟濟,不管是誰,都有希望得案首。時候不早,孫兄也該回到自己的隊伍中,免得待會考官看到不高興。”

    孫哲張嘴還想說什麽,江雲康卻轉過身,不再看他,隻好訕訕離開。

    等孫哲走後,林源才湊到江雲康邊上,一副看熱鬧的語氣,“我就說吧,這個孫哲不討人喜歡。姐夫,我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

    江雲康看林源得意的小表情,撇嘴道,“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考試吧,要是這次沒過,你姐姐怎麽罰你,我都不會救你。”

    說到這個,林源立馬喪了下,但很快又哼了一聲,“咱們走著瞧,我這次肯定也會過的,菩薩可是在保佑我。姐夫,要是我府試過了,你能不能帶我去春一樓吃席?還有東風巷的京戲,南安樓的皮影,我都想去!”

    江雲康還是那句話,“等你考過了再說。”

    話音剛落,考官就從考場走出來,眾人瞬間安靜,有條不紊地排成兩對,等著廩生唱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