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病弱貴公子14

  　　氣吐血了

  　　秦牧野再一次深深地認識到，他就不該對不爭氣的攻受二人組懷有期待，他們又一次深深地傷害了打工人的心！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不遠處，那兩個他抱懷期待，最終卻令他失望的主角們。

  　　蕭執月敏銳地看過來，眼神微眯，就在對視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在秦牧野眼中就像是上映的老舊電影，驟然花屏。

  　　周圍的一切變成了淩亂的線條，又結構成飛舞的文字，連周圍的房子都開始扭曲。

  　　秦牧野一驚：“史萊姆，這是怎麽回事？”

  　　史萊姆發出一道綠光，而後整個世界凝滯，秦牧野的意識也被帶回係統空間。

  　　係統空間內，史萊姆可愛的豆豆眼變成了金色的漩渦，提示音空靈虛無。

  　　【檢測到小世界主線劇情發生偏移，世界構築失敗。即將抽離世界……渣男編號1000000的宿主，您的任務積分即將清空，獎品也將收回，請做好跳躍到下一個世界的準備！】

  　　秦牧野聽到任務積分要被清空，霎時目眥欲裂，他抬手一把攥住了係統，捏得係統發出了「唧」的一聲脆響。

  　　“史萊姆，不能抽離，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牧野麵色過於駭人，被攥住的史萊姆彈動了一下，變成金色漩渦狀的眼睛閃了閃，眨了眨，又變成豆豆眼。

  　　係統的聲音也恢複蠢萌，焦急道：“主係統察覺了異樣，意識投射提醒了我。宿主，我們快跑吧，這個世界要坍塌了，再不跑我們也會消失的！唧——宿主你別捏我，要被捏扁啦！”

  　　秦牧野沒鬆手：“史萊姆，先告訴我為什麽世界會坍塌。你之前沒說完的就是這種情況對吧，主線劇情出現問題，這個世界也會出現問題，對不對？”

  　　係統的雙眼又變成了金色漩渦狀。

  　　【保密協議被觸發……解析中。渣男編號1000000的宿主，回答正確，作為提交作品得到超過3500積分，保護文化遺產有特殊貢獻的宿主，您可以得知真相，選擇進行補救。】

  　　金色的眼睛看向秦牧野，一段信息被傳輸過來。

  　　【所有的小說世界都是二次元世界的能量團，它們以主角為基礎運轉，缺少必要人物，劇情無法發展，小說世界就會崩塌消失。係統和宿主的作用，就是介入即將坍塌的世界，讓世界按照原有框架一步一步構築完成，核心劇情完成，世界框架穩固，小世界就再也不會崩塌，能穩定的運行下去。成熟的世界意識會回饋給係統和協助人能量，那種能量，就是積分。】

  　　秦牧野眼神一凝：“怪不得積分能兌換獎品。那些獎品，居然是世界意誌的饋贈。”

  　　係統的金色眼眸垂下，劃過一絲驚詫。

  　　【回答正確，渣男編號1000000的宿主。】

  　　秦牧野明了，眼前的是主係統的意識，對方口中的代號著實讓人心塞，便建議道：“總係統閣下，您可以和史萊姆一樣，直接叫我宿主。”

  　　【好的，渣男編號1000000的宿主。這個世界劇情發生變化，主角的目標改變，已經偏離原著核心。作為一個低等級二次元世界，劇情未完成時，沒有按照原著核心推進，演化構築中世界的缺乏能量，脫離了框架，就像打破的水瓶，水會流光，這個小世界就會徹底消失。】

  　　秦牧野回頭看去。

  　　秦遠峰，蕭執月，蕭毓風，所有的人，都變成了線條，文字。

  　　在這之前，他們都是秦牧野身邊活生生的人，哪怕是想從他們身上賺取積分，秦牧野也從沒覺得，他們隻是所謂劇情中的文字。

  　　現在，因為他的任務失誤，這些活生生的人，就要被徹底抹去。

  　　【渣男編號1000000的宿主，你並不需要自責，這隻是個意外。沒有你參與，男配病逝後三年，這個世界也會因主線無法進行而坍塌消失，您幹預的進程都推動了世界形成，所以您才會得到積分，可惜，任務失敗了呢。請您做好準備，抽離出這個世界。】

  　　秦牧野伸出手，嚐試握住那些飄零的文字：“你知道麽，主係統，我和史萊姆在這裏生活了六年，我已經習慣了這裏，這個世界，它是活著的，它該繼續存在下去。”

  　　是啊，他在這個世界生活了足足六年。

  　　哪怕是帶著目的降臨，對秦牧野來說，這依舊是他生存過的家園。

  　　他回頭看向係統：“總係統，你說，我可以選擇進行補救。用能量……就是你們係統口中的積分，就能讓這個世界不崩潰，對不對？”

  　　主係統金色漩渦狀的眼睛彎了彎，像是個笑容，冷酷且詭異。

  　　【您很聰明，渣男編號1000000的宿主。這個世界偏離了原作，沒有能量支撐，它注定會消失。但這並非不可挽回，隻要您願意，付出的1點積分蘊含的能量，就能維持這個低等世界一小時運行，您所獲取的5400積分，能維持這個世界繼續運轉5400小時。如果5400積分耗盡，這個世界主線還未完成，您將會和係統解綁，而您的靈魂，也會因和這個世界有所聯係而嚴重受創，甚至會，徹底消失。】

  　　秦牧野沒有被主係統的話嚇到：“5400小時，7個半月，足夠了。總係統，如果我能完成主線任務，讓這個世界徹底穩定且不會消失，我又能得到什麽？”

  　　【看來，您從我的忠告中得到了您想要的信息，您真的很聰明，也很精明，友善而不愚蠢，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渣男編號1000000的宿主。如果能協助構建一個小世界，您將得到無法想象的回報——從我這裏，你能得到所有失去的積分和進入新的世界，繼續探索的權利。】

  　　主係統詭異的笑容逐漸擴大。

  　　秦牧野眼神不變：“不止如此，對麽？”

  　　【不止如此。從你協助構築的世界，你會得到任何東西，任何。因為您這一點點淡漠的善意，整個世界都會和您形成聯係，進而強化您的靈魂。危險總是伴隨著機遇，絕境會藏著永恒的生機。這，隻需要人類的一點善意就夠了。】

  　　可惜，在係統選擇的各類宿主中，從沒有人發現這一點。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主係統帶著讚賞之色，它來自更高維度，卻隻能從最低緯度的二次元世界獲取能量，某種程度上，最低維度和最高緯度，是相互依存的。

  　　從沒宿主發現這一點，因為他們隻會將身邊的一切當做能隨意舍棄的工具。

  　　因此，那些宿主，也隻能是被任務係統驅策的工具。

  　　秦牧野聽聞主係統的坦白，也是一愣。

  　　他從未想到答案會是如此簡單——付出，回報，看似複雜的世界構築，卻遵循著最基礎的準則。

  　　“主係統，謝謝您的解答，用我所有的積分化為能量穩定住這個世界吧，再給我一個機會。在您離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您，到底是什麽存在？”

  　　金色的漩渦逐漸消失，一種龐大的能量從秦牧野身上抽離，逸散開來。

  　　崩亂的一切逐漸恢複了原樣，就在秦牧野以為主係統不會回答他最後的疑問時，一個漠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們稱呼我為「神」。渣男編號1000000的宿主，你也可以叫我，主神。】

  　　那股特殊的力量徹底消失，秦牧野一頓。

  　　“都說了，不要叫我什麽渣男編號1000000的宿主。”

  　　他真的不是渣男。

  　　在主神的力量維係下，麵前的世界恢複如常，所有人還保持著世界崩塌前的樣子。

  　　蕭執月還在和秦牧野對視，他死死地盯著秦牧野，大步走過來，一把握住秦牧野的手腕，眼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怒。

  　　“秦公子，借一步說話。”

  　　“遵攝政王命，陛下，且容臣暫退。”秦牧野對沒反應過來的皇帝道，話音剛落，就被蕭執月快步拉著走出宣政殿，來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秦牧野看蕭執月神色古怪，收回心神，皺眉道：“王爺這是怎麽了，可需要傳喚太醫？”

  　　蕭執月咬緊牙關，低下頭，撩起了秦牧野的一縷黑發，手掌合攏，竭力克製住從心底生出的恐懼。

  　　“先生當真不拘小節，看看，發間都沾上了花瓣，也不知先生這無情人，又去哪裏挑弄了落花。”

  　　秦牧野不明所以。

  　　蕭執月神色猙獰，咬牙切齒道：“先生，我方才看到了，你要離去？我不管你到底是神是魔，既已經惹了我，欠下我的，你就得一筆一筆的還回來，不然，別怪我上天入地抓了你來，讓你做本王的掌中雀，籠中鳥！”

  　　秦牧野：“！！”

  　　主神可從沒告訴他，在世界崩塌的時候，原世界的人會察覺到異狀，蕭執月怎麽會有所察覺？

  　　秦牧野趕緊召喚係統：“史萊姆？總係統？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史萊姆沒反應，而放出狠話的蕭執月話音落，約莫是身體還沒恢複，又驚怒過甚，猛地噴出一口血來，麵如金紙，眼神渙散，直直地朝秦牧野跌過來。

  　　鼻端全都是氤氳開的血腥味，秦牧野再顧不上思考蕭執月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將人打橫抱起，朝太醫院衝去。

  　　“快來人，攝政王氣吐血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