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作者:華卿晴      更新:2022-08-02 15:49      字數:9584
  第89章

    司徒弘光最近非常的忙碌, 主要是要忙碌一些衙門裏的事情。

    杜綿綿最近則是在整理司徒家的家業,繼續她的開源節流計策。就是這般的春日裏,杜綿綿除著知道趙文秀是真的飛上枝頭變成鳳凰外。

    杜綿綿就是還要往忠勇侯府裏走的更殷勤一些。她想給兒子司徒佑淇更多的幫襯。

    忠勇侯府。

    杜綿綿再是來拜會時,她在蓮子軒裏, 她與三太太賈氏聊天時。她聽著嫂嫂賈氏說道:“礽兒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侯爺還是上奏章請皇上正式冊封侯府世子。”

    “那礽兒媳婦一進門就是世子夫人。”杜綿綿感慨一回。

    “可不是嘛。”三太太賈氏是肯定的回一話。

    “礽兒也不知道定的哪一家閨秀?”杜綿綿挺是好奇的模樣。三太太賈氏的臉色一正, 她與杜綿綿說道:“已經有人選,我聽說是陳國公府的三姑娘。”

    這定親做對象自然還是武勳人家。這一位陳國公府的三姑娘杜綿綿聽說過, 是當今陳國公的嫡女。也是陳國公最寵愛的女兒。

    至於為何沒參加今年的皇家大選?

    這是陳國公向乾元帝求的話。這一位陳國公府三姑娘的母族乃是餘家。餘皇後的餘家。這一位三姑娘出生時, 也是得過餘皇後的誇讚。

    彼時就是三姑娘的親娘,陳國公府的夫人與餘皇後相約的話, 說是要讓三姑娘嫁一個如意郎君,萬萬是順遂一回女兒的心意。

    餘皇後的舊恩在,乾元帝考慮著皇後當年一點心思與念想。陳國公一來求話,乾元帝同意了。這才是陳國公府的三姑娘沒參加大選的原由。

    “陳國公府倒是好魄力。”杜綿綿心頭感慨一回。

    隻是杜綿綿更得感慨一回,其時這一位陳國公府的三姑娘參加大選也許更好些。奈何這一位既然已經定親給忠勇侯府的未來世子爺。能怎麽辦?

    隻能歎一回命運如此。杜綿綿是絕對不敢在這等事情裏沾一點事兒的。

    若是敢壞忠勇侯府的這一樁好姻緣,甭管是誰, 一定會成為侯夫人馮氏記恨名單的頭一位。

    “是啊,陳國公府的三姑娘也是好福氣, 一定嫁進侯府就是世子夫人,未來的侯府主母。”三太太賈氏那是特別的羨慕。

    “已經走六禮了嗎?”杜綿綿問一話。

    “可不是走六禮了,大婚之日都是定下來。吉日已經請仙師合算好。”三太太賈氏是與杜綿綿八卦一回。

    “這般快。”杜綿綿這一回是真驚訝的很。

    “能不快嘛,二嫂急著抱孫子。”三太太賈氏的眼中隻有羨慕。她也想快些娶兒媳婦進門來。隻是朱佑礽的大婚沒成前, 朱佑祥的婚事就不可能提上台麵的。

    “嫂嫂, 你是急著娶媳婦進門啊。瞧瞧,這太猴急一些。”杜綿綿打趣一話。

    “淇兒如今沒到年歲, 一旦淇兒到年歲, 到時候我且瞧一瞧四弟妹, 你是急,還是不急。”三太太賈氏是回著一話。

    “我真不會急。”杜綿綿肯定的回一話。

    “你如今就是嘴硬的很。”顯然在三太太賈氏的眼中,杜綿綿的話不可信。

    二人又是聊一些話。爾後,杜綿綿就是問起這朱佑礽的婚期是哪一日。三太太賈氏不隱瞞,她是回道:“在六月,六月初六日。”

    “怎麽婚事說在夏季,這天熱得很。”杜綿綿表示太驚訝。

    “這等吉日算到了,合著礽兒的生辰八字。”三太太賈氏說出實情。杜綿綿一聽這話,她倒是能理解了。

    妯娌二人又是說會子話。爾後,杜綿綿就是從蓮子軒準備告辭。在告辭前,二人談話時,無意中說到宮裏的一些事兒。

    “四弟妹,你怕是不知道吧。宮裏的文秀表姑娘如今也是抖起來了。”三太太賈氏的眼中有羨慕。

    “如今元秀外甥女的婚事,一下子就成香餑餑。”三太太賈氏是拿話打趣一回。

    “元秀外甥女的婚事,那是不能再擔擱下去。隻不知道這一回元秀外甥女的婚事是定在哪一家兒郎?”杜綿綿對於趙元秀的婚事,她是不怎麽在意的。

    隻是杜綿綿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便是趙元秀的婚事,宮裏的趙文秀會不會插手。於是杜綿綿一指東宮的方向。她說道:“那可是嫡親的姐妹,元秀外甥女的婚事,宮裏麵可有傳話?”

    “我就說四弟妹通透,就像是你講的,元秀外甥女的婚事,宮裏還真有消息。”三太太賈氏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文秀想把嫡親的姐姐說給呂家的一位公子。”三太太賈氏是臉上帶著一些古怪的異樣情緒。她就差讓杜綿綿問一問,這裏麵有什麽貓膩。

    杜綿綿順著三太太賈氏的意思,她真問一回,她說道:“這一位呂家公子有不妥當。”若真是好親事,嫂嫂賈氏肯定已經講出來。

    “自然有些不妥當。那一位呂家公子聽說是有一些智商問題,人有些愚笨。當然不是天生如此,隻道是這一位呂家公子幼年生一場重病,因著高熱不退導致的。”三太太賈氏是說出事情的原尾來。

    “嘶。”杜綿綿倒抽一口涼氣。她在想,這真是親姐妹。確定不是仇人。

    哪有親姐妹之間,這般來坑人的。這簡直是把嫡親的姐姐往坑裏帶啊。簡直是恨不能嫡姐去跳火坑。

    “確定是宮裏的消息?會不會是有什麽誤會。”杜綿綿一臉的難以相信。

    “莫說你不信,侯府初時得到消息時,也是不敢相信的。還是再三確認,這真是沒傳錯消息。這消息是真的。如今還就要侯府做主的人拿主意。這宮裏的意思是從,還是不從。”三太太賈氏是回一話。

    “那如今侯府有決斷了嗎?”杜綿綿好奇的問一回。她連忙又補充一句,說道:“如果不方便講,那就不必講。我不讓嫂嫂為難。”

    “這有什麽為難的。”三太太賈氏是不在意的模樣。她是說道:“侯府已經把消息告知元秀外甥女。二嫂親自與元秀外甥女講的話,還是談一回親情。隻道元秀外甥女若是不樂意,不必求侯府,得求一下宮裏。”

    “元秀外甥女是什麽意思呢。”杜綿綿好奇趙元秀的舉動來。

    “那是一個軟性子,就是任人拿捏的主兒。宮裏的消息一讓二嫂一提,元秀外甥女是答應下來。沒說什麽讓宮裏改一改主意。”三太太賈氏是回一話。

    “元秀外甥女自己都同意,侯府又是巴巴的想靠上東宮。這一回當然沒人再反對。”三太太賈氏是很肯定的回一話。

    “如今侯府就等著呂家差人上門提親。到時候侯府陪一份嫁妝給元秀外甥女,如此就是做到長輩的一份責任來。至於嫁到呂家去,那是趙家人自己商量出來的事兒,與侯府沒什麽幹係。”三太太賈氏表示這事情侯府不背鍋。

    “文秀表姑娘真是利害。”杜綿綿是感慨一回。

    “可不是嘛,治嫡親的姐姐,那跟治下頭的奴才一樣。”三太太賈氏嘴裏也沒一個把門的,這是講出大實話。

    “文秀表姑娘是能耐人,瞧瞧才進宮多久,如今就到二皇孫身邊做女眷。瞧著將來啊,一準兒是宮裏的娘娘。天生的貴人啊。”三太太賈氏是連連誇了一回話。顯然在三太太賈氏的眼中,趙文秀真是了不得。

    杜綿綿帶著這一個消息,她是從忠勇侯府告辭。她一回到司徒宅後,杜綿綿心情沉重起來。

    當晚,在夫妻獨處時,在歇息前。杜綿綿是與丈夫司徒弘光講了這一件事情。杜綿綿說道:“這一位文秀表姑娘待嫡姐尚能如此狠辣,我實不知道這一位心性涼薄至何等地步。”

    總之靠近這一位,怕是被人賣了都可能。

    忠勇侯府想借著趙文秀靠近東宮,能成嗎?杜綿綿很是懷疑的。

    “這一位文秀表姑娘的性情確實太涼薄了。”司徒弘光與妻子是一樣的看法。他說道:“隻是宮裏的事情,咱們是插不手。”

    當初在趙文秀入宮一事上,那一起撞衫事件。哪怕司徒弘光在裏麵有一些手段。那一回的主角還真不是趙文秀,主要是慶國公府的六姑娘。

    有人想針對這一位六姑娘,被人拿來當棋子的不是趙文秀,也會有旁人。隻是司徒弘光在裏麵借一借別人的手,然後把趙文秀篩選下去。

    哪怕將來趙文秀去查,也隻會以為她是受到慶國公府六姑娘的無妄之災。

    事實上也是如此的,慶國公府六姑娘的稟性在此事上被人一算計,然後在皇家大選裏也是落選了。隻是在皇帝閱選那一關,那才是落選的。

    皇帝閱選,那是想選出未來的皇子妃,還有皇孫妃。

    本來皇帝都是準備指婚的。然後瞧著慶國公府的六姑娘上演這等戲碼,對於這些大選的姑娘印象不怎麽好。

    這一回大選,那是人人要再仔細的盤查一回。這一盤查,那是把指婚的事情就擔擱下來。

    乾元二十二年,入夏。

    就在忠勇侯府舉行新一任世子朱佑礽的婚事時。泰和宮中,乾元帝給太子司馬楧派出一樁差事。

    “天下承平,如今的京都有些偏南。朕打算遷都。”乾元帝一直有心思,那是把京都遷中原。那是天下之中。如今的京都偏南一些,對於北方的治理不那麽理想。

    天下紛紛多年,青史之上皇朝,除著大周朝是以南統北。這如今的京都才會偏南一些外。其它的朝代,那是曆朝曆代全是以北統南。

    其時真論起來,在天下諸侯裏,乾元帝的大周朝也是北方皇朝。隻是因著更北邊,在前朝時一直是胡人占著主導地位。這才會在大周朝一統天下後,讓京都在整個天下輿圖麵前,那是顯得偏南了。

    “楧兒,你替朕去北邊一趟。你是儲君,未來的新都一事,你要提前去打理一下。早晚要遷都,還是要提前做一些準備。”乾元帝對著太子吩咐一回話。

    乾元帝已經打算好了,待二皇孫大婚後,他就會遷都。在遷都後,他會舉行冊封皇太孫的事宜。這是穩固東宮的舉措。

    更多的時候,乾元帝的做法也是為著穩固國本。如今的京都偏南,對於北邊的統治是越來越薄弱。這不是乾元帝想看到的事情。

    “兒臣領命。”對於遷都一事,乾元帝一直在做打算。把秦藩的秦王叫回京都。說是對北地大清洗。何嚐不是借著這些事情,那是在北邊安插人手。

    乾元帝想把遷都的一些障礙清理幹淨。如今瞧著到收尾的階段。乾元帝就把熟透了的果子遞到太子的跟前。這讓太子去做事,就是想讓太子加深威望。

    太子當然也懂父皇乾元帝的一片苦心。

    在這一個淡淡夏日,太子北上。

    對於太子北上這等事情,有許多人在關注。當然更多的人都不太在意的。畢竟太子巡視地方這等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乾元帝對於太子重視,讓太子監國。同時,乾元帝也會讓太子到地方上走一走,讓太子知道大周朝的治下,那些百姓們的日子究竟如何?

    乾元帝沒想著培養一個何不食肉靡,不知道天下百姓困苦為何物的儲君。越是起於微末如乾元帝,他越是重視天下生民的生存之事。

    人得有飯吃,有飯吃的百姓才是順民。

    一旦人沒有飯吃了,皇帝老兒也能被拉下馬來的。

    京都內城,司徒宅。

    杜綿綿這一日瞧著天氣涼了許多。她望著窗邊的碗蓮,開得漂亮的碗蓮傳來香氣縈繞在鼻間。杜綿綿望了一小會兒。

    然後,司徒瀅瀅是進屋來。她對著親娘福一禮。她道:“娘。”

    “瀅兒來了。”杜綿綿笑著招招手。

    對於今年七歲的司徒瀅瀅,若是在杜綿綿的前世還是一個小學一年紀的學生。那是能稱呼一聲小朋友。可在這一個時代裏,已經有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說法。

    杜綿綿更是知道的,人活世間,若沒有改變世道的能耐,那就得去適應。她從不與女兒談論不切實際的話。

    “來,今個兒娘躲一躲,我家瀅兒做一回管家的主母。”杜綿綿是笑著把桌上的帳冊子一推,她是推到女兒的近前。

    杜綿綿最近做的事情就是讓女兒開始管家。對於女兒的能耐,特別是對於錢財上的收支一事,杜綿綿發現女兒是有天份的。比她這一個當娘的利害。

    “娘辛苦維持家業不墜,女兒一定效仿娘親,為司徒家開源節流。讓家業越發興旺。”司徒瀅瀅的平生愛好之一,她發現就是掌著管家權。這等一聲令下,就是號令全家仆從的事情很有成就感。

    當天,算一算家中的帳冊子,司徒瀅瀅很高興。

    當晚睡覺前,司徒瀅瀅還是按著親娘的教導寫日記。司徒瀅瀅可不知道,她娘杜綿綿自己都覺得寫日記,那不是正緊人幹的事情。

    這般讓開始管家的女兒司徒瀅瀅寫日記,讓進學的司徒佑淇寫日記,純粹是杜綿綿覺得成長期的孩子有各自的煩惱。

    寫日記能很好的給孩子們一個出氣桶,把開心的,不開心的寫進去後。能讓心情好上許多。

    當然會不會成為孩子們的黑曆史?

    這是一個仁者見仁的問題。

    這一日,司徒弘光回來的很晚。他回來時,腳步是沉重的。

    彼時司徒老太爺已經睡下了。孩子們也已經睡下了。杜綿綿的院中留著燈,她沒歇下,她在等歸家的丈夫。

    司徒弘光一歸來,杜綿綿就是說道:“四郎,你累了一天,你先去沐浴一回,也是去去泛。待你出來,宵夜已經備好了。”

    這時候可不是吃夕食,而是食宵夜了。

    “成。”司徒弘光應下話。

    熱水讓下頭的人備著,杜綿綿就是想著丈夫一歸家,沐浴一回去身上的疲乏。如今丈夫去沐浴,杜綿綿吩咐著丫鬟去把爐上溫著的吃食提上來。

    等司徒弘光換著一身幹淨的衣裳,他是從耳房出來後,吃食已經備上。

    “來,先用飯吧,你一定餓了。”杜綿綿已經提前用過夕食,隻是丈夫不在,她食得不香,也是沒吃飽。

    這會子,她是陪著丈夫一起用飯。夫妻二人一起用飯,那胃口不錯的。

    等著飯後,夫妻二人又是一起消消食。

    杜綿綿讓侍候的丫鬟全部退下,夫妻二人在院中還是走一走,瞧一瞧天邊的星星與月亮。二人沒說話,隻是讓夜風吹一吹,二人都是享受著一回寧靜的氣氛。

    “回屋吧,時辰不早了,應該歇息了。”司徒弘光提一話,杜綿綿應下來。

    夫妻二人回寢屋。

    二人獨處時,杜綿綿才是問道:“可是衙門裏出什麽事情,我瞧著你十分為難的樣子。若是有難處,也是提一提。若是實在沒法子,咱家後頭也能求一求人的。”

    杜綿綿關心一話。司徒弘光一聽後,他是臉上揚一個笑容。

    隻是司徒弘光的笑容有一點苦澀。司徒弘光說道:“朝廷出大事,這一回誰來都不管用。也不知道咱家會不會受到牽聯。”

    司徒弘光這般一講後,杜綿綿在心頭算一算時間。她有一些猜想,又不是太確定。

    杜綿綿隻能抬頭,她是望著丈夫,她問道:“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你這般覺得為難。”

    “剛傳來的消息,太子出事了。”司徒弘光是說道。

    “太子。”杜綿綿驚呼一聲。

    東宮太子是儲君,是國本。他若出事,那確時就是塌天的大禍事。

    “如今太子在北邊病的生死不知。皇上已經派著太醫北去,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司徒弘光搖搖頭。

    “偏偏這一回隨太子北去的人裏,有咱們光祿寺的人。還是我上頭的人啊。”司徒弘光對於北去的官員,他是同情一回。明明是好事,是陪著太子北巡,哪料想碰上這等壞事情。

    太子若不出事情還好,一旦太子出事情,這一回一起北巡的官員指不定人人都落不到一個好字。

    杜綿綿聽著丈夫的話,她是連連點點。她說道:“這確時就讓你為難了。光祿寺居然有人也是摻合進這一回北巡。”杜綿綿能說什麽,隻能說人倒黴,喝涼水都可能塞著牙縫。

    夫妻二人議論一會兒,倒底還是沒議論出一個什麽頭緒來。畢竟一切的結果如何,還要看北邊太子的情況如何。

    又一些日子。杜綿綿得去一趟忠勇侯府,她得著請貼,嫁進侯府兩個月的朱佑礽媳婦懷孕了,一個半月餘的身孕。

    哪怕沒坐滿三個月的胎,杜綿綿還是得著消息。這當然不是侯府正式的請貼。這是蓮子軒三太太賈氏給杜綿綿的。

    杜綿綿既然知道事情,她不會裝著不知道。於是杜綿綿帶著賀禮,她去向侯夫人馮氏賀喜一回。向有喜訊的朱佑礽媳婦賀喜一回。

    侯夫人馮氏非常高興,對於收到杜綿綿的賀禮,她是態度和藹的很。在朱佑礽媳婦那兒,杜綿綿也是得一回招待。

    對於這一位陳國公府的三姑娘,杜綿綿的印象分非常高。這一位端是這一個時代的大家閨秀的典範。

    隻是因著二人的身份上是長輩與小輩。哪怕朱佑礽是世子夫人,這在誥命上是高於杜綿綿。可朱佑礽的媳婦對杜綿綿還是客客氣氣的尊稱一回嬸娘。

    杜綿綿是來做客,是來送賀禮的。於是她沒多打擾這一位懷孕一個半月餘的孕婦。她送好禮後,她就告辭。

    杜綿綿又去大房,見著程氏與朱佑禛媳婦這一對婆母,還是瞧一回大房的小孫女。

    從大房這裏告辭後,杜綿綿才是去三房的蓮子軒。

    “嫂嫂,我這又是來打擾。”杜綿綿對著三太太賈氏是笑著打趣一回話。

    “四弟妹來了,快,坐。咱們今個兒是好好的聊聊話。”三太太賈氏很熱情。杜綿綿受著對方一回的熱忱。

    在丫鬟送上茶果點心後,三太太賈氏打發走丫鬟。屋中沒旁人,就是杜綿綿和三太太賈氏二人。

    三太太賈氏是拿著冊子,她笑道:“瞧瞧,我這一回可給祥兒媳婦的人選又是添幾人。這些全是我一一瞧過的,都是好閨秀。”

    “嫂嫂都是心急的很。瞧瞧,依著嫂嫂的能耐,我看今年指不定都能吃上祥兒的媳婦茶。”杜綿綿樂得笑著打趣一回話。

    “今年不成,今年至多就是定下婚事。來年,來年祥兒就能娶上媳婦。我也能吃上媳婦茶。”三太太賈氏的心頭顯然是有盤算的。

    “那祥兒的婚事在前,還是元秀外甥女的婚事在前。”杜綿綿忍不住好奇的問一回。

    “當然是元秀外甥女的婚事在前。”三太太賈氏是肯定的回一話。

    “你怕是不知道吧。元秀外甥女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今年秋,呂家就來正式迎親。”三太太賈氏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杜綿綿聽後,她是點點頭。她表示,這元秀外甥女的婚事看來也挺急的。

    “那祥兒的婚事,嫂嫂準備在什麽時候正式的迎娶新婦。”杜綿綿笑著又問一話。

    “來年春是不錯的日子。”三太太賈氏不客氣,她是直接的提一提朱佑祥的婚期在什麽時候。

    “嫂嫂真是盤算的仔細。”杜綿綿笑著誇一回。

    妯娌二人又是談笑一回。二人說著話時,又是提到出嫁的姑奶奶們。三太太賈氏就是說道:“玉萱、玉蓁都是有福氣的,二人這是懷上了。眼瞧著,也是快生的樣子。你估摸著,在秋末時,侯府又得添著小外甥。”

    三太太賈氏提著朱玉萱、朱玉蓁。杜綿綿是愣神片刻後,她是說道:“是啊,三妹妹、四妹妹在婆家這些年,想是如今平安生下孩子,也是能在婆家立得穩穩的。”

    杜綿綿與兩位小姑子的來往,比著以前在忠勇侯府時還是淡一些。當然逢年過節的年禮來往,這些一一沒落下。

    隻是人沒常常相處,倒底不如以前一般的熱絡。

    “對了,四弟妹,你可是聽說了,宮裏的那一位表姑娘出一回事情。”三太太賈氏又是提一話。

    “文秀表姑娘出事情了?”杜綿綿還真不知道這一個消息。

    “聽說落了一胎。那可是二皇孫的子嗣啊。嘖嘖,也是文秀表姑娘這一位小貴人少一點子福份啊。想一想,這落掉的一胎如果平安生下來,那可是二皇孫的長子,是太子的長孫。”三太太賈氏感慨一回。

    “四弟妹,你是不知道,這一個消息傳回侯府後。母親那兒是連歎好幾回。便是二嫂那裏也是連連歎可惜。”三太太賈氏是搖搖頭。顯然對於三太太賈氏而言,她還是盼著趙文秀在宮裏更得一些前程,也讓忠勇侯府沾一點光彩。

    杜綿綿聽著這一些話。她的心中起伏情緒不大。杜綿綿是非常鎮靜的很。

    杜綿綿不感慨那一位趙文秀表姑娘的前程是不是受影響。她就是覺得壞心眼兒的想著,趙元秀外甥女聽著這一個消息時,她是替妹妹難過,還是心頭暗暗的歡喜呢?

    不怪杜綿綿這般揣測人心,實是人心經不過考驗的。

    在杜綿綿想著這一樁的事情時。

    趙元秀在準備嫁衣。她在給自個兒繡著嫁衣,然後,她手頭的針是紮到食指上。血珠兒一下子滾落下來。

    趙元秀把食指擱到自己的嘴裏,她是輕輕的咬一咬。

    有一點點的疼。

    可這些趙元秀都覺得無所謂。趙元秀是走神了。所以她會紮中自己的食指。

    “姑娘,您沒事兒吧。”丫鬟很擔憂。丫鬟還去拿著藥膏來。

    趙元秀瞧著丫鬟拿來的藥膏,她是擺擺手,她說道:“我這兒無礙,不用藥。”這時候趙元秀把食指從嘴裏拿下,她是在眼前瞧一瞧。血已經止住。

    丫鬟瞧著姑娘的食指上確實不流血,於是也沒有反駁趙元秀的話。丫鬟去擱回藥膏。趙元秀則是望著嫁衣上,那紅衣上的血珠兒。

    血珠兒落在紅色的嫁衣上,一點兒也不顯眼。那似乎都沒有什麽痕跡一樣。若不仔細瞧,還真是瞧不出來的。

    “……”趙元秀的心情很複雜。

    特別是對於這一樁婚事。侯府來問趙元秀的想法,趙元秀當時是蒙圈兒的。她能提什麽要求嗎?

    她不過一介孤女。

    她的婚事還不是侯府做主的,是宮裏的庶妹給指婚的。

    想一想宮中的庶妹,趙元秀覺得那不像是她的庶妹,她的庶妹如何會這般對待親姐姐。趙元秀想一想,她覺得萬般不能接受。

    “唉。”趙元秀歎息一回。

    對於嫁給一個傻子的事情,趙元秀已經接受。她除了接受外,她又能如何。趙元秀又不傻,她知道侯府不會為著她一個外甥女去頂撞宮裏的妹妹。

    侯府問一問她的意思,也不過是麵子情上的功夫。她若真是不識趣,後頭一樣沒好果子吃。

    沒得反抗,也反抗不了。趙元秀就是認命了。

    除著認命,她沒旁的法子。她沒有宗族可依附,她的庶妹給她指一條路,她除著走下去,她已經無旁路。

    “妹妹,為什麽?”這是趙元秀心頭的疑惑,她不解,為何她的庶妹趙文秀給她指一個傻子當丈夫。

    天下間哪一個女兒不盼著嫁一個如意郎君。沒哪一個人會想著嫁一個傻子。趙元秀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她想不到,她是哪裏開罪了庶妹趙文秀?

    在趙元秀想著妹妹趙文秀時。

    東宮,二皇孫的後宅中。趙文秀在坐小月,她落了一胎。隻能說這是趙文秀盼著太久的孩子,可她沒有保住。

    這一胎沒保住,趙文秀心頭有一些猜測。可她不敢想,她更不敢去追查真相。

    趙文秀能做的就是養好身體,然後想法子再懷一胎。在二皇孫的嫡妻沒嫁進皇家前,趙文秀一定得生下一胎。

    因為未來的二皇孫妃,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一位得乾元帝的看重。在宮裏會拿到宮權。一旦有宮權的皇孫妃,那地位超然。

    趙文秀知道的,在二皇孫妃嫁進皇家後,她沒可能再生下二皇子的長子。

    機會從來給有準備的人,趙文秀就是那一個想搶想機會的人。

    “也盼著姐姐出嫁能順利。”趙文秀輕聲的呢喃一回。給嫡姐指婚,還是指一門這樣的不好婚事,趙文秀的心頭也是盤算過。

    可在利益麵前,趙文秀最後還是低頭了。

    隻能說趙文秀是一位非常適合皇家生存的女子。一切向利益看齊,知道在宮裏什麽最重要。當然是一個能有繼承權的子嗣。

    乾元二十二年,秋。

    朝堂一片轟動,在北邊的太子歿了。這一個消息一傳到京都,那是各方雲動。

    司徒弘光最近很忙碌,哪怕衙門差事忙碌完後,他也沒有早早下差歸家。這是表現給上頭看。沒差事,也得尋一些差事來忙碌。

    司徒弘光在一天的忙碌後,他是拖著疲乏回家。

    回家後,有一盞燈在守著他。

    杜綿綿迎著回來的丈夫,有熱水讓丈夫沐浴,有溫方細言的關懷。有可口的飯菜等著與丈夫一起分享。

    在宵夜後,夫妻二人會一起賞月。他們總是有一種心靈上契合。

    “太子歿了。”司徒弘光借著月色,在夜幕下,他與妻子這般說道。

    “天涼了,起風了,四郎,你得多備著防寒的衣物。”杜綿綿意有所指的回道。

    “是啊,得防寒。”到司徒弘光肯定著妻子的話。

    “走吧,咱們應該歇息了。”司徒弘光執起妻子的手,夫妻二人一起回到寢屋。在歇息前,杜綿綿提一話,她道:“其時不必在意太子的事情。因著太子的事情,桂王等一眾去南邊就藩的王爺如今停在京都,瞧著眼下不會急著就藩了。”

    “好歹咱家跟桂王府能說上話的。四郎,你的背後也有人脈支持的。”杜綿綿是提一嘴桂王府。

    “我知道。”司徒弘光回一話。

    “至於秦王府那一邊,哪怕有楊姨母在。我瞧著咱家還是離得遠些的好。我瞧著太子歿了,秦王府一定會抖起來。隻是聖意難測,咱們還是躲著皇家奪嫡之事遠些的好。”杜綿綿更是直接的提一話。

    “秦王府嗎?”司徒弘光又不傻,他當然是聽懂妻子的話。

    “立嫡立長,一旦太子歿了,秦王殿下……”司徒弘光這時候語氣是非常遲疑。

    “四郎,你覺得秦王有機會不成。”杜綿綿直接問一話。

    “就為著立嫡立長這四個字,我覺得秦王殿下有希望的。”司徒弘光想一想後,還是說一話。畢竟瞧著忠勇侯府的舊事。

    還有例朝例代的舊事,從來都是皇帝的皇位傳給兒子。畢竟乾元帝可不缺兒子。瞧瞧太子歿了,乾元帝下頭還有十八個兒子啊。

    “立嫡立長。”杜綿綿嚼一嚼這四個字。

    “這很有道理。”杜綿綿肯定一回話。然後她又道:“隻是秦王殿下的情況不同。”

    “四郎,秦王殿下的名聲壞了。北地秦藩的舊事猶在眼前啊。”杜綿綿提一話。司徒弘光顯然也想到杜綿綿說的北地秦藩陷落於胡人之手的事情。

    這等事情鬧太大。秦王都被乾元帝喚來京都。如今還一直在京都貓著,就貓在秦王府裏混日子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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