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親兄弟

  　　邱月高聲道：“你當我傻子呢？我本來也想著你們都姓秦, 會不會是親戚，看到熱搜我還親自查了下，所有已知信息顯示, 秦氏兄弟並沒有什麽弟弟, 包括堂弟。你不給我解釋清楚, 我馬上去盛世華庭門口吊死給你看。”

  　　秦朗：“？？”倒也不用這麽剛烈，他深呼吸一口氣，“要不然, 我給你看親緣鑒定？”

  　　這玩意兒他還真有，當時子麒給他辦身份上戶口時，雖然是找的關係，但為了避免後患，做了一份兄弟間的DNA親緣鑒定。

  　　邱月愣住，遲疑道：“你說真的？”

  　　“不是!我說邱總，其他人亂編排造謠也就算了，我是怎麽樣的人, 你還不清楚？我能為了錢給男人當玩物？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邱月其實也不相信這事，畢竟秦朗什麽人她再了解不過，對方努力勤奮，雖然愛錢但並不貪財, 還一人能打仨壯漢, 怎麽都不可能是會去傍男人的那種人。

  　　最重要是，他的工作資源都是自己在接洽，傍這倆大佬的意義在哪裏？

  　　她剛剛也是乍一看到消息，一時血氣上湧。

  　　思及此, 稍稍平靜下來, 但還是很憤怒：“那你為什麽一直瞞著我？！”

  　　想到自己百分百信任對方, 對方卻瞞著他這麽大的事？要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

  　　秦朗麵對質問，到底有些心虛：“我這不是想靠自己闖一片天地麽？而且我們家關係確實有點複雜。反正你知道我們是親兄弟就行，具體的我回頭再就仔細給你解釋。”

  　　在邱月的喂喂聲中，他掛了電話，趿著拖鞋出門，恰好遇到握著手機蹙眉冷臉走過來的二弟秦子麒。

  　　顯然對方也是在看網上這熱搜消息。

  　　“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惡心人也不是這麽惡心的！”作為一個婚育過的直男，看到這種造謠，可謂是怒火中燒，恨不得將人從網絡裏揪出來暴揍一頓。

  　　相對於他的憤怒，秦朗更多的倒是無語，他就不明白，造謠者和網友怎麽就根據幾張照片，聯想到這麽離奇的事的？

  　　他拍拍弟弟肩膀：“行了行了，我馬上發微博澄清。”

  　　秦子麒沉吟片刻道：“你別發了，我和子麟商量一下，聯名在媒體官方號發聲明。”

  　　秦朗想了想也是，自己發肯定不如兩個弟弟發更有說服力。

  　　與此同時，坐在家裏正拿著手機瘋狂刨的林睿，泛著紅血絲的雙眼迸射出瘋狂的神色。

  　　看到#秦朗塌房#這個熱搜裏謾罵和嘲諷，他不由自主笑出來。

  　　盡管他知道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隻有這樣才能說服自己不去胡思亂想秦朗另一種可能的身份。

  　　隻有將這個人徹底打倒，自己才能繼續光明正大地享受已經擁有的財富和名氣。

  　　他望著手機，像是魔怔一樣，喃喃自語說服自己：“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好像這樣說了，網上那空穴來風的消息，就會變成他想要的現實。

  　　另一邊的陳文棟團隊，看到消息後也忙得焦頭爛額，《風眼》再過幾天要開機，一番男主忽然鬧出這種大醜聞，如果要換角，所有準備工作功虧一簣。

  　　陳文棟氣得吹胡子瞪眼，通知邱月趕緊給個說法。

  　　邱月雖然氣憤秦朗之前的隱瞞，但知道他沒問題後也確實鬆了口大氣，隻是涉及兩個大佬，她這邊也不好擅自發聲明，隻能好聲好氣對陳文棟再三保證三人是親兄弟網上都是造謠。

  　　陳文棟顯然也不怎麽信，畢竟網上能查到的消息，都顯示秦氏雙胞胎根本沒有什麽弟弟。

  　　就在網絡狂歡，各方等得焦頭爛額時。

  　　中午十二點，秦氏雙胞胎聯名通過頭條新聞官博發布聲明。

  　　【關於今日網絡流傳的不實消息，對此，我們做出以下澄清，我們和秦朗是同父同母親兄弟關係。至於為何之前多年未曾提及，是因為幼時家庭變故，弟弟與我們並不生活在一起，去年我們才尋到他得以團聚。弟弟此前吃過不少苦，但在團聚後，依舊堅持自食其力獨自打拚，所以我們一致決定不公開我們的關係，不想因此遭遇如此荒謬的造謠，給我們一家人造成嚴重困擾，我們會保持法律追究的權利。網絡不是法外之地，造謠之前請三思。】

  　　落款是秦子麒秦子麟。

  　　這兩位大佬不玩微博，聲明直接通過官媒。

  　　在消息發出後，秦朗馬上微博轉發。

  　　而身在外地的宋墨，竟然也第一時間跟著他轉發。

  　　雙胞胎考慮得很周全，要讓秦朗的身份變得合情合理，且不會令人逆反，最明智的說法，就是說兄弟從小因為家庭原因分開，剛剛才團聚沒多久。這樣一來，秦朗在節目中的表現，以及采訪中所說的「生活所迫」，就並不是裝窮賣人設，而是證實了以前生活境況確實不好。

  　　加上邱月轉發聲明說：【小秦的工作都是我接洽安排，實不相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口風太緊了。】

  　　一個富家子故意裝窮混娛樂圈被曝光，可能會遭人反感，但如果一個曾經受過很多苦，剛剛才跟富豪哥哥們相認的年輕人，依舊想自食其力，並且也展示出了曾經生活所迫的各種技能，不管他的走紅有沒有哥哥在背後的保駕護航，但總得來說，大眾在覺得離奇的同時，並不會反感，隻會對其產生同情。

  　　哪怕大部分關注娛樂圈的網友月入不過幾千塊。

  　　尤其是在正熱映的《錦衣衛Ⅱ》裏，秦朗的表現毋庸置疑。

  　　這條聲明發出不到幾分鍾，熱搜第一的詞條就換成了#秦朗秦氏兄弟親兄弟#。

  　　那些原本在#秦朗塌房#裏哭天搶地的各路粉絲，又跑進來怒罵營銷號造謠。

  　　這營銷號跪滑得倒也快，很快就刪了之前那條微博，並發文道歉。

  　　【本博對於收到的匿名爆料，未經查實就發出來一事，向秦子麒秦子麟和秦朗三位先生道歉，也對被誤導的廣大網友道歉。並在此承諾，在今後的工作中，本博會謹言慎行，歡迎網友們監督。】

  　　這條微博一出，下麵評論一溜的嘲諷。

  　　【造謠號造到大佬頭上，跪得挺快啊？】

  　　【都姓秦怎麽不好好查一下？】

  　　【人家在外麵長大的孩子，被富豪哥哥找回來，想靠自己努力闖出一片天地，就是被你們這些營銷號這樣潑髒水的？】

  　　【小編，我也祝你被兩個大漢後入後哦！】

  　　【匿名爆料？我相信秦朗是真沒靠哥哥了，不然誰敢這麽瞎爆料。】

  　　【看來是有紅眼病想搞我們朗朗，沒想到撞到了鋼板。估計這會兒氣死了吧！】

  　　……

  　　要不說網友都是看熱鬧的牆頭草，聽風就是雨，根本沒幾個會獨立思考的。

  　　加上大部分人都有慕強心理，無論是秦氏雙胞胎財力上的強，還是秦朗身手技能的強，總歸聲明一出，大眾的聲音，都站在了秦朗這邊。

  　　當然，也還有嗑骨科的。

  　　短短半天，秦朗塌掉的房迅速重建。

  　　就如網友所說，這會兒看到網上輿論大逆轉的林睿，氣得將手中平板狠狠砸在地上。

  　　他脾氣一向還不錯，表麵上是個溫文爾雅的紳士，很少發脾氣，助手第一次見他勃然大怒的模樣，一時嚇得噤若寒蟬，哆哆嗦嗦道：“沒想到那些人這麽不靠譜，竟然沒查到秦朗和秦氏兄弟的真正關係。”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不過這也沒辦法，去年才認回的，又一直沒公開，誰能想到呢？”

  　　林睿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腦子嗡嗡嗡直響。

  　　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

  　　助手戰戰兢兢看著他，茶幾上的電話忽然響起，他拿起來看了眼，見到是經紀人，趕緊把手機遞給林睿：“睿哥，陳哥的電話。”

  　　林睿拿過手機，隻聽那頭人道：“我是提醒你一下，後天《風眼》劇本討論會，你別忘了提前準備。不管你跟秦朗怎麽回事，但你們現在不是一個賽道，他是正當紅的流量，第一部 就票房大爆，你把對人的成見放一邊，我們現在接到大製作不容易，你好好拍這部戲，還能蹭蹭他的熱度。”

  　　聽了對方的話，林睿稍稍冷靜下來。

  　　沒錯，雖然他很不想麵對秦朗，但如果再錯過陳文棟這部片子，他接下來再想拿到好資源，隻會越來越難。

  　　他沉吟片刻，點頭道：“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他想到什麽似的，打開通訊錄撥了個電話，道：“爸，你還記得十八年前，我那個替身出事，你讓人給他家裏拿了一筆撫恤費麽？你記得他家裏有什麽人嗎？”

  　　那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是讓人去辦的，我記不太清了，得找當年的人問問才知道。”

  　　“行，你趕緊幫我問問。還有，你們二老以前不是弄了很多相冊嗎？你有空幫我找找十年前我在劇組跟人的合照，如果看到照片裏，有跟我穿一樣衣服，長得挺像的年輕人，你拍下來發給我。”

  　　“是要找那個替身的嗎？哎，那事又不怪你，再說都過去小二十年了，你忽然提到這個做什麽。”

  　　“我就是有點事要確定一下。”

  　　“照片都是你媽保存的，回頭我讓他給你找找，”

  　　之前林睿隻是想著兩個秦朗冥冥中有著某種聯係，但現在越來越忍不住神神叨叨，精神上已經有些控製不住。

  　　記憶是虛幻的，但照片是真實的，他要確定是自己多想了。

  　　《風眼》的拍攝地在B市這座曆史底蘊濃厚的大都市，背景是傳統文化和科幻相結合。劇本比起普通題材，要深奧晦澀很多。

  　　陳文棟是個要求嚴格的導演，在開機前幾天，就先做了一場劇本討論會。

  　　這是秦朗第一部 擔當男主的大投資大製作電影，不光他自己，邱月也重視，結束《錦衣衛》宣傳，拍了兩個廣告後，就讓他準備閉關，專心投入新片，為此過來親自監督工作。

  　　出發去陳文棟的酒店前，邱月不放心地問：“你劇本讀得怎麽樣？”

  　　秦朗：“可以的，台詞都背得差不多了。”

  　　邱月問：“不是問你台詞，是問你對原著和劇本的理解。”她看了劇本也看了原著，說實話因為自己科幻涉獵很少，讀完有點一知半解，他有點擔心隻讀了高中的秦朗，理解不了劇本。

  　　秦朗笑著看她一眼：“雖然我學曆低，但從小到大，還是挺喜歡看書的，硬科幻軟科幻都看了不少，不至於看不懂劇本。不過這個原著確實有點難懂，劇本也有點晦澀，與導演編劇的理解有偏差也不奇怪。”

  　　邱月聞言有些驚訝，又故意促狹道：“真的假的？我還以為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呢，沒想到還喜歡看書啊！”

  　　秦朗不以為然道：“想要當演員，沒點文化功底怎麽行？劇本都讀不懂的話，肯定也演不出來好的角色。”

  　　邱月點點頭，忽然又想起很久之前的事，當年秦老大的包裏，也總放著一兩本書。那時也沒有智能手機，在劇組候場時，他經常就在看書。

  　　當然，秦老大是重點大學生，倒也合情合理。

  　　她看了眼秦朗，心道，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也讀書。

  　　劇本研討會，還是在陳文棟總統套房的會議室，導演編劇和幾個主演齊聚一堂。秦朗一進去，陳文棟就笑嗬嗬拉著他道：“小秦，前天你那新聞差點沒嚇死我！幸好隻是虛驚一場！”

  　　其他也簇擁上來和熱絡寒暄。

  　　雖然已經是當紅頂流，但這樣的待遇，還是讓秦朗有點受寵若驚得不習慣。

  　　他也知道，這樣的待遇，應該並不隻是因為自己的名氣，還因為自己背後有兩個富豪大佬的哥哥。

  　　這樣的身份，以後確實可以橫著走了。

  　　也幸好，這事爆出來，《錦衣衛Ⅱ》已經上映，他的表演廣受認可，不然以後恐怕得被人釘在資源咖的恥辱柱上。

  　　當然，《錦衣衛Ⅱ》畢竟隻是一個男二號，如今自己要開始在大片裏挑大梁，才是真正考驗的時刻。如果拍得不好，依舊要不人嘲諷譏誚是資源咖。

  　　已經先到的林睿，看到被眾星捧月的人，臉色抑製不住變得鐵青。

  　　陳文棟拍拍手：“行了，到齊了咱們就開始吧！原著和劇本都看過了吧，大家先各自聊聊看法，有什麽意見也提出來。”

  　　眾人就坐。

  　　陳文棟捧著劇本，抬頭掃了眼會議桌的人，笑著招招手：“來來來，我們孫老師和林老師兩位前輩先談談自己的看法。”

  　　他口中的孫老師全名孫子明，是香港老牌男星，也是片中男二。

  　　對方操著一口港普笑盈盈開口：“說實話，我這個年紀的人，對科幻題材確實不大熟悉……”

  　　話是這麽說，但當他娓娓道來對故事和角色的解讀，顯然是將原著和劇本熟讀多次，甚至一些小細節，連在場的編劇都驚訝竟然沒注意。

  　　秦朗默默聽著，一邊用筆刷刷記下，一邊感歎這些老牌港星在敬業上麵，確實值得年輕人學習。

  　　孫子明說完，編劇和導演導論一番，記下幾個重要點，輪到林睿。

  　　這些天林睿因為秦朗的事，深受困擾，根本睡不著，肉眼可見的衰老。他看過原著和劇本，因為了解陳文棟的工作風格，還讓團隊一起研讀過，因而發表的看法，倒也還不錯，隻是比起孫子明，顯然還是稍遜一籌。

  　　陳文棟點點頭：“很好，看來兩位老師都將劇本啃得很透。”說著，轉頭看了眼身旁秦朗麵前的本子，喲了一聲，“字不錯啊！”

  　　秦朗能寫得一手好字，還得虧小時候，因為太淘氣，整天領著一群熊孩子招貓逗狗，爸媽為了磨磨他的性子，一到暑假就將他拎進書法班。

  　　與此同時，聽到這話的林睿，驀地一愣，他沒忘記，當時在劇組，因為秦朗字寫得好，工作人員經常讓他幫忙做一些記錄和登記。

  　　他的額頭不由得開始冒冷汗，恐慌感再次朝他襲來。

  　　他覺得自己必須吃點藥，但眾目睽睽之下，他手伸進褲袋裏摸了摸裏麵那小瓶子又鬆開。

  　　陳文棟繼續道：“來小秦，你說說。”

  　　秦朗咧嘴一笑：“兩位老師珠玉在前，我隻能拾人牙慧了。”

  　　陳文棟被他逗樂：“你還給我拽起詞兒來了，沒事盡管說，反正幾個編劇都在呢，有什麽不理解的，他們會幫你解讀。”

  　　秦朗笑著點點頭，將本子翻到之前閱讀時歸納的一些筆記和心得，開始認真發表自己的看法。因為準備充分，他對劇情和主角的解讀很是全麵深刻，聽得陳文棟練連連點頭，臉上不由自主露出欣然的表情。

  　　一個二十出頭的新人，能自己吃透這種深奧晦澀的劇本，確實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而一旁的林睿，看到陳文棟臉上讚賞的表情，隻感覺冷汗越冒越多，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再次想起十八年前，無意間聽到工作人員誇秦朗遠勝自己的話，聽到那些人對自己不以為然，而為秦朗不平和惋惜。

  　　他的額頭突突跳起來，當陳文棟開口說話時，隻覺腦袋嗡嗡嗡，什麽都已經聽不進去了，下意識緊緊握住褲子口袋裏的藥瓶。

  　　就在這時，放在桌麵的手機嗡鳴一聲，是父親發來的微信。

  　　【我給你查過了，十八年前那個替身，家裏無父無母就兩個弟弟，是雙胞胎！照片就照了一張，不是太清楚，我發給你看看。】

  　　林睿隻覺得腦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稍稍鎮靜，又見一張照片發過來。

  　　將近二十年的老照片，早已經泛黃模糊，但照片中自己身旁那張臉，隻要仔細看，依舊隱約可辨。

  　　他目光落在照片中的人，這回腦袋徹底轟隆一聲炸開，臉色驀地變成一片慘白。而後抬頭驚恐地看向斜對麵正在與導演低語笑談的秦朗。

  　　在他眼中，笑容可掬的秦朗，變成了夢中那個臉色青白渾身是水的替身。

  　　“林老師，你怎麽了？”他身旁的編劇發覺異狀擔心地開口。

  　　林睿置若罔聞，隻是死死盯著秦朗。

  　　秦朗和陳文棟聞言停下交談，齊齊轉頭看向他。

  　　隻見林睿那張雖然不再年輕但仍舊稱得上英俊的臉，完全沒了平日的溫文儒雅，此刻瞪著一雙泛紅的眼睛，是一副麵目猙獰的模樣。

  　　“林睿——”陳文棟的話還沒落音，林睿忽然大吼一聲，爬上會議桌，朝秦朗撲過來，失控叫道：“就算你是來索命的厲鬼，我也不怕你！”

  　　這變故來得猝不及防，眾人毫無準備，會議室頓時響起椅子摩擦地板踢裏哐當的聲音，以及女人被嚇壞的尖叫。

  　　林睿明顯是用盡全身力氣要跟秦朗拚命。然而就在他撲在他身上之前，隻見秦朗眉頭輕輕一蹙，腳下一蹬，將帶輪的椅子往後滑至牆，讓林睿撲了個空，手機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然而林睿並不罷休，跌跌撞撞站起來，又是張牙舞爪要朝他撲上去：“我要殺了你！”

  　　目眥欲裂的樣子，像極了失心瘋。

  　　在他剛剛跳過來時，褲子裏那個小藥瓶，滾落在地，一個編劇看到，在慌亂中撿起來，拿起一看，是精神類藥物，慌慌張張叫道：“林老師好像是犯病了！”

  　　陳文棟一聽，急得大叫：“快快快！幾個人一起把他摁住！”

  　　屋內僅有的兩個年輕男人，見林睿瘋狂的模樣，躍躍欲試一時不敢上來，眼見又要再撲上猶坐在椅子上的秦朗。

  　　卻見秦朗不慌不忙，伸出長腿往對方膝窩一勾，成功讓人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又順勢起身一個漂亮轉身，避開對方的動作，抓住對方手往後一扭，狠狠將人摁倒在地。

  　　被製伏的林睿還在拚命掙紮用力反抗，語無倫次大叫：“你是鬼！我知道你是鬼！”

  　　這會兒會議室的人都看出這人不對勁，明顯是精神出了問題，幾個男人看到秦朗死死摁著人，也上來幫忙。

  　　林睿在外麵等候的貼身助理，聽到動靜闖進來，看到自家老板被幾個人摁在地上，急得大叫「怎麽回事」。

  　　然而當他跑過來，雙眼通紅的林睿，顯然是已經連他都不認識，嘴裏始終在念著“我知道你是鬼，我不怕你！永遠都不會怕你！”

  　　陳文棟驚慌失措地問：“小林，你老板怎麽回事？他有精神病？”

  　　這位貼身助理是林睿的親戚，自然知道對方常年服用精神類藥物的事，最近更是偶然間瞧見他一把一把吃。

  　　因為對方平日看著還挺正常，他也沒敢問，隻當是壓力大。

  　　此刻才知道，原來已經這麽嚴重。

  　　他不敢說什麽，隻拿出電話，手忙腳亂地打醫院電話。

  　　一個小時後，林睿被趕來的醫生打了一針鎮定劑後帶走了。

  　　驚魂未定的眾人總算鬆了口氣。

  　　誰能想到外表光鮮的大明星，竟然有精神分裂症呢？

  　　隻有秦朗知道是怎麽回事。

  　　林睿大概是認出了自己，但又心中有鬼，把自己當成還魂的惡鬼，自己嚇自己給嚇瘋了。

  　　可見，人真的不能做太多壞事。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