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作者:荷風送      更新:2022-07-29 15:00      字數:6559
  第六十一章

    盧墨淵第二日一早就走了, 走前給傅灼留了張方子,說先照著這張方子抓藥吃。先吃一段時間,等他下個休沐日, 會再過來一趟。若屆時情況有所好轉, 就可繼續再照著這個方子抓藥吃, 若不行,還得再換方子。

    傅灼收好藥方, 並且心中一一記下了他的話。

    送他下了樓, 二人又在馬車邊上絮叨了一番。傅灼問貴妃娘娘近來身子可好, 盧墨淵說一切正常。

    傅灼點了點頭後, 又央他道:“此事……還請墨兄暫且不要告訴貴妃娘娘。”

    盧墨淵能理解, 知道他這是在還沒確定下來前,不想讓貴妃分心,所以便點頭同意了。

    盧墨淵是宮裏的醫官, 常為宮裏的殿下和娘娘們把平安脈。又因傅家同盧家有些交情的緣故, 盧墨淵便時常都很照顧貴妃母子三人。

    又再央托一番後, 傅灼這才送盧墨淵登車。等他出了城後,傅灼便拿了方子來, 交代常拓快馬加鞭去京中的醫館抓藥。

    他看藥方上有一味是參, 想起自己那裏有, 想必會是比外頭醫館裏的要好, 所以特特交代了常拓去拿了他那兒的參來。要他速去速回,天黑前務必趕回來。

    交代完之後他去縣衙繼續議事, 等傍晚常拓辦好了差事回來後,傅灼認真想了想, 直接就叫常拓拿了藥材送去餘家, 他自己沒親自去。

    常拓領命要走, 傅灼又叫住了他。

    要他將幾包藥材都打開,然後他自己拿了秤來稱,按著盧墨淵所開藥方上寫的每種藥材的用量,傅灼直接分了七份各自包好。重新包好後,才又一一遞過去給常拓拎著。

    “拿著這些去,叫餘家人一日一份,每份煎熬兩個時辰即可。若餘家問起藥方來,你就說你沒拿到。”

    常拓:“……郎主這是,做好事不留名?”

    傅灼冷睇他一眼,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家風範:“廢什麽話?速去速回。”

    “是,奴這就去。”常拓懊惱,也不知哪句話錯了,竟挨了訓。

    但也不敢多問,隻能撓撓頭,立即麻溜著替主家辦事去了。

    常拓到了餘家後,就照著主家吩咐的那樣同餘家人說。餘家原是想拿了藥方來自己去抓藥的,卻沒想到,那傅提刑竟直接就差了他的隨從送了藥包來。

    餘家一家感激之餘,忙又提了銀子的事,餘秀才問:“那這些多少錢?”

    常拓說:“我家郎主隻叫我來送藥,可沒叫我收銀子。”又忙抱手辭別,“餘公,諸位,我就先走了。”

    自然不能平白受人家這樣的恩惠,身為如今家裏最有錢的人,秋穗此刻最有話語權,她問常拓道:“常管事,那藥方呢?這裏是七日的量,你把藥方給我,待這些用完後,我們自己去城裏抓藥,也省得再勞煩你多跑這一趟了。”

    常拓忙說不勞煩,又說:“沒有藥方,那盧家郎君說,叫餘公先照著這些藥材先吃上幾日,待他下個休沐日,會再來為餘公把脈問診。到時候需要先看看餘公的情況,若有所好轉,則再繼續這樣吃,若不行,還得換方子。”

    見傅提刑和那盧醫館將一切都考慮得極是周到,餘家除了感激,也不知道還能再做些什麽。

    秋穗認真想了想後,便對常拓說:“那這些藥我們就先收下,待日後見到了你家主人後,我們再同他去算這個銀子。”又說,“今日實在勞煩你跑上這一趟了,恰好也快到了用晚飯的時辰,不若留下來吃點薄酒暖暖身子吧?”

    常拓笑著拒了:“回去還得向主家複命,今日就不叨擾了。告辭。”

    “那我送送你。”秋穗立即起身,見家裏父母兄長也要起身相送後,秋穗則說,“我去送吧,外麵天冷,都不必出門來受這一趟凍了。”

    餘豐年知道妹妹應該是有話要同這位常管事說,也就幫著攔住父母道:“小妹去就行了,您二老就別出這個門了。”餘家夫婦見狀,這才作罷。

    待常拓離開後,餘喬氏這才又感激又惆悵地道:“如此恩德,可如何感謝才好?”又感慨,“那傅家,可真是咱們家的貴人啊。”先是女兒去到他們家當女婢,不但沒太受苦,反倒養得不錯。之後大兒子借調去京裏,也是受那位傅家郎君的賞識和提拔。再之後大兒子回來後就決定要考仕途,也是受了那傅郎君的點撥和鼓舞。

    如今,連孩子他爹的病,竟也是靠著人家的關係。

    如此算來,傅家一門對他們餘家可算是有大恩了。

    昨兒和妹妹談心之前,餘豐年還很焦灼和擔憂。但經妹妹一番排解和點撥後,如今餘豐年倒不再糾結那件事了。就如妹妹說的,如今一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身上,隻要他能考得功名傍身,能同梁娘子結為夫妻,那麽傅家便不會再打納妹妹為妾的主意。

    所以,如今餘豐年心中的目標十分清晰,動力也很足。對他來說,眼下最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就是來年的童試,他一定要先考中秀才。

    “爹娘也不必多想,多思無益。如今欠下的恩情,日後兒子定有能還得上的時候。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叫爹爹盡快調理好身子。隻有父親身子安康了,才是我們一家人的福氣。”

    這樣一想,餘喬氏又想得開了。兒子們出息,日後為官為宰,屆時再想報恩,又何愁沒有機會?

    所以餘喬氏也不再糾結這些,隻說:“你們父子二人忙自己的去吧,我去將藥給煎上。”

    秋穗送完常拓回來後,見母親在煎藥,她便也湊了過去。

    “讓我看看。”秋穗從母親手中拿過那藥包來看,盡力去細細辨別紙包中的每一味藥材。

    之前在侯府當差時,秋穗也經手過一些藥材,所以她還是能認得一些藥的。比如說,這紙包中的那味參。雖然已經成了參段,不是整根的,但秋穗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且,據她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參想必不是外頭藥鋪裏賣的,應該是侯府裏自己珍藏的。因為看品相,外麵藥鋪賣的沒這麽好。

    另還有幾味別的藥材,秋穗也差不離都能辨認出來。隻不過,她隻是自己心裏有數,並未告訴母親。

    “娘,我來煎吧。”秋穗索性接過母親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扇著爐子裏的火,然後解釋,“我之前在老太太身邊當差時,她老人家若病了,都是我親自來煎藥的。煎藥的火候也很重要,既我有這樣的經驗,娘還是讓我來吧。”

    餘喬氏倒沒推辭這個,既女兒行,那自然她做這事更好些。所以,餘喬氏拍了拍手起身:“那你看著火,我去做飯。”

    餘喬氏離開後,秋穗一邊看著火,一邊在想著另外一件事。如今雖說她手頭寬裕,但家裏總體來說還是很缺錢的。不至於到窮困潦倒的地步,但日子緊巴巴是肯定的。而且她的那二百多兩,爹娘都說是她日後的嫁妝,輕易不肯動毫厘。

    所以她想,還是得再主動點找活幹的好。

    若她能賺到錢,並且進項可觀的話,那爹娘應該也不會固執得一直不肯用她的錢。

    那日馬夫人提起過,說是自她替馬娘子辦過那場及笄宴後,便有別的夫人也瞧上了她。若能趁在年前多接幾場這樣的筵席宴,想來到了過年時,她手上的銀子是非常可觀的。

    就算不能個個都像馬夫人一樣豪闊,但一場筵席辦下來,五兩銀子的賺頭還是有的。

    她也去城裏各家酒樓打探過,便是如今年底生意最好、最忙的時候,酒樓裏的掌勺主廚一個月也不過五兩。籌辦一場宴會,雖然累,需要管的事也的確多、且雜,需要擔負的責任也大……但好在左不過就是那幾天。

    幾天賺五兩,總比一個月累死累活也隻是賺個五兩的好。

    所以,原本還猶豫到底該選哪條路的秋穗,立即改了主意。並且此刻她腦海中也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也因此敏覺的嗅到了一點商機。

    就這樣在心裏打定了主意後,次日一早,秋穗便攥了銀子要進城去。

    餘喬氏見女兒一大早就要出門,便問她做什麽去,秋穗實話同母親說了。餘喬氏聽後有一瞬的沉默,雖心疼女兒大冷天的還要奔波忙碌,但也知道,她勸她呆家裏歇著,一來是勸不動她,二來,歇著也的確是沒能有銀子進項的,如今家裏正缺銀子。

    “要不要娘陪你去?”餘喬氏問。

    秋穗說不用了,然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同母親商量道:“娘,我想買一頭驢,這樣日後咱家人進城,就不必去賃別人家的驢車了。我此去若是進展順利的話,之後怕是得要常往城裏跑,自己家有輛驢車,怎麽著都方便。”

    餘喬氏沒有不答應的。

    “都聽你的,你說怎樣都好。”想了想,又說,“若是事情進展順利的話,日後娘隨你一道進城幹活。一來是娘也能幫你分擔著點,二則若是回來得晚了,你我母女二人也有個伴兒,不至於叫我在家擔心你。”

    秋穗覺得這樣也好,所以就答應了母親。

    *

    秋穗攥著銀子出門,是為了去城裏給馬夫人買禮物。既是登門有事相求,空著手去自然不好。

    所以,一進了城後,秋穗直接去了首飾鋪子、綢緞莊子等這樣的地方。在一番思量後,秋穗挑了兩支嵌了珠子的素銀簪子。並不貴重,但算是她的一份心意。一支是送馬夫人的,另一支則是給馬家娘子的。

    秋穗心裏掂量過,這樣的禮物最合適。若再貴重些,怕人家也不肯收,反而是叫人家為難了。而若是太輕的,就會顯得她不是誠心的,也不好。

    選好簪子後,秋穗問店家要了個盒子,她將兩支一並裝在了一個外觀看起來還算精致的盒子中。然後帶著這個盒子,她登了馬家的門。

    自兩家定了親後,馬家的家奴對秋穗就更熱情了許多。從門房到內院侍奉的嬤嬤,沒一個不對秋穗恭敬又客氣。

    馬夫人也是,比從前兩家還沒定親時,更是熱情周到。

    前日兩家才定親,不過才隔一日,秋穗便有事登門相求了,總歸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幾番寒暄後,秋穗仍是笑著說出了自己此來的目的。

    馬夫人立即接話道:“可不是巧了麽?前幾日高太太才來求了我此事,我因要忙蘭娘和你兄弟定親之事,便沒顧得上她來,叫她過兩日再過門來說的。原還想著,就這幾日就叫她來詳細說一說此事呢,沒想到,今兒你就過來了。可不是緣分麽?”

    見有生意做,秋穗心中是極高興的,她忙接話道:“隻是怕要勞煩夫人您了,還得兩頭兼顧。我是想,夫人可否把我引薦給那位高太太?改日我親自登門去拜訪她去。”

    馬夫人卻並不覺得這是麻煩,反而還很樂意撮合。她笑道:“之前咱們兩家不是姻親時,我就極樂意幫你張羅這事兒,何況如今咱兩家還連了姻。再說,這怎麽能是勞煩呢?原本我也是要應酬走動,維係感情和關係的,你這是給了我一個多鞏固交情的機會,我該感謝你才對。”

    秋穗感慨於馬夫人的八麵玲瓏,覺得她說話行事自有其章法在,讓人能同她相處得十分愉快。

    馬夫人同秋穗定了個日子,她說一會兒會先遞封拜帖送去高府。等過兩日,她再親自帶著秋穗去高家拜訪。

    見正事已談妥後,秋穗也不再多打攪,立即起身告辭。馬夫人要留她下來吃飯,秋穗婉拒了。而馬夫人聽說她忙,也就沒再客氣,隻又親自送她到門前。

    秋穗立在門前同她道別:“夫人請回吧,我一個人去城裏轉轉。”

    馬夫人說:“你差不多什麽時候能往家去?告訴我一聲,我到時候好提前備好車馬。”

    秋穗卻道:“我此番就是打算去車馬行看看的,我想著日後怕是得常進城來,家裏還是要置辦一輛車的好。”秋穗早上同母親說的是要買一頭驢,給家裏置辦一輛驢車。但這會兒又改主意了。

    既是要備車,肯定還是一步到位,直接買匹馬備上一匹馬車的好。若日後她生意做成了,座駕是馬車總要比驢車來的更為體麵一些的。

    且她也算了價錢,馬雖比驢貴不少,但也完成能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且馬也分三六九等的,駕車的馬又不是需要上戰場的戰馬,非千裏良駒不可。隻要不是太老、太瘦、太矮小,能跑得動路就行,而這樣的馬兒,十幾兩銀子足夠了。再加上置辦車駕的話,總共差不多二十兩能拿下來。

    馬夫人聽說她要置辦車馬,自然十分支持,忙又問要不要她派家中管事陪她一道去。

    秋穗不是喜歡麻煩人的性子,但凡她自己能做得到的,她就總喜歡自己嚐試著去做。總麻煩別人就是欠人家的人情,人情可貴,即便是親戚間,也該謹慎使用。

    所以,秋穗忙說:“這城裏我也來過幾趟,算比較熟悉了。我知道哪裏有家車馬行,我直接去那兒問問。”又笑道,“夫人放心,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可不會吃虧。”

    可能馬夫人是有女兒的緣故吧,且女兒還是那種小女人性子,需要旁人嗬護著、保護著,所以,她就常以為別人家姑娘大多也是如此。習慣使然,待別人家姑娘時,也會盡心盡力。

    但多日相處下來,她也摸清了秋穗的性子,知道眼前女郎是同她閨女不一樣的性格。她極有主見,且冷靜聰慧,對這樣的女郎,若你摻和得多了,人家不一定會自在,可能反而會適得其反。

    所以,馬夫人熱情點到即止,見好就收。她點了點頭,仍誠懇道:“我知你的性子,所以也就不耽誤你了。但你若是有需要,還是得來找我。兩個孩子雖然還沒成親,可畢竟是定了親,該當一家人處才對。”

    秋穗聞聲,忙欠身道:“夫人所言甚是,秋穗記下了。”

    *

    葉台縣是小地方,並不算很大。且秋穗要去的那家車馬行,就離縣衙不遠,大概徒步一刻鍾就能到。

    這會兒太陽也升起來了,日頭很好。秋穗覺得就這樣邊曬著太陽邊走,暖洋洋的挺好。自打回家來後,似乎日日都在忙,難得能有這樣的空閑時光。

    路過一家筆墨齋時,秋穗險些同從筆墨齋裏跑出來的小郎君撞上。

    還好她算敏捷,轉身便避讓開了。然後怕那小郎君磕碰到,又轉身去問候:“可有撞著哪裏?”

    小郎君望著秋穗,搖了搖頭:“我沒有事。”又立即回頭往身後的鋪子看,“爹爹!”

    秋穗本能循著小郎君目光望去,就見筆墨鋪子裏走出了個兩手拿滿了筆墨紙硯的青年郎君來。這郎君她認識,正是前不久同她相看過的趙縣丞。

    趙植腳下步子略停滯了下,之後才又重新拾起,然後繼續往秋穗這邊慢慢走來。

    秋穗也是沒想到竟會在這裏碰到他,多少是有些尷尬的。可既遇到了,一聲招呼總是要打。所以,見他走過來後,秋穗便站起了身子,等他走近時,秋穗朝他略蹲了下身。

    “見過縣丞大人。”

    趙植忙說:“餘娘子不必客氣。”

    那日在縣衙,趙植攔了秋穗,後被秋穗一頓數落後,二人便再沒見過麵。這些日子,秋穗每每想起這事,心中也不無後悔。雖然當時數落他時自己心裏是爽了,可人家畢竟是縣丞大人,她那樣說,總歸還是不太好的。

    她知道他心裏有算計在,可人活於世,誰又沒個算計呢?她在擇婿時,不也是權衡來權衡去的嗎?

    她實在不該把她看破的那些說出來,徒惹了別人尷尬不說,自己心裏其實也並不會好受。

    原也想著,若有機會的話,她還是要親自向他致聲歉意的。此番既然遇到,秋穗便覺得是最合適的機會了,於是忙表以歉意道:“那日民女口無遮攔,說了好些荒唐話。事後回家每每想起,心中都十分後悔。一直都想尋個合適的機會同大人您道歉的,總徘徊不敢。今日撞上,民女合該給大人認真認個錯才是。”

    秋穗說著就要蹲身行大禮,趙植沒受,立即道:“餘娘子此話實在嚴重了。”親手扶了秋穗起身後,趙植也誠懇道,“娘子那日一言,實在叫植醍醐灌頂。回去後,植自也有一番深思。娘子所言並無不對,是植未能想他人之想,思他人所思,就隻顧著自己,倒失了禮數。”說罷,趙植抱手朝秋穗深深作一揖,態度極是誠懇,“若要致歉,也該植向娘子致歉才對。”

    秋穗忙連連朝後退了兩步,表示自己不敢當,然後說:“之前幾日一直因此而惴惴不安,如今此結既已打開,我也就釋然了。大人寬宏大量,民女心中感念。”

    一旁小郎君見父親同美貌娘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熱絡,他也聽不懂,便催促問:“爹爹,要回家了嗎?”

    二人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一旁小郎君身上。

    秋穗主動笑問:“這是令郎?”

    趙植笑著摸了摸兒子後腦勺,然後向秋穗介紹道:“這是犬子銘郎。”又對趙銘說,“這位是餘娘子,你可喚她一聲姨姨。”

    趙銘小郎君倒挺有禮數的,立即抱著小手朝秋穗作揖:“餘姨淑安,銘兒這廂有禮了。”

    秋穗笑他小人大樣,於是也忙朝他略福了下身,回敬道:“小郎君安好,奴家這廂也有禮了。”

    說的趙銘臉突然一紅,然後隻往自己爹爹身後躲去。

    趙植拉住兒子,他則一直望著秋穗,喉結滾了幾番後,這才似是鼓足了勇氣般,開口道:“我看就要到用午飯的時辰了,這附近有一家極不錯的酒樓,不知娘子……”趙植後半截話沒說完,但他想表達的意思卻已經很明確。

    他想邀秋穗同他們父子一起吃頓午飯。

    秋穗自然是不想去的,但又一時未能想到一個妥當的拒絕的借口,所以,有些為難住了。

    恰在這時,常拓突然跑了過來,他一來就同趙植道:“趙縣丞實在叫我好找啊,我跑了一大圈,總算是尋著大人的人了。”

    見是傅提刑身邊的家奴,趙植不敢不當回事,立即問:“可是提刑大人有什麽指示?”

    常拓說:“提刑大人要我來尋大人,說是他有事要同大人商談。”

    秋穗聽後立即鬆了口氣,見那邊趙植一臉為難的朝她望過來,秋穗立即說:“提刑大人來找,必然是大事,大人還是趕緊去忙吧。”

    趙植為自己錯失了這樣的機會而心有不甘,但也沒辦法,自然還是要以公務為重的。

    作者有話說:

    繼續掉30個紅包~

    危機感爆棚的傅傅,再度心機上線~

    秋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