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念寒到劉杏那邊磨了足足一桶米漿，準備蒸了做粿條。

  　　林念寒想著今個夜裏擺攤便賣粿條湯，撈粿條。

  　　粿條已經是做過了一次，輕車熟路。

  　　林念寒很快便蒸好了全部粿條，並且切成條狀，裝到簸箕裏，蓋上粗帕子拿到櫥櫃裏放好。

  　　做好了這些便已到了午飯時間了。

  　　林念寒先是去村裏，專醃鹹菜的大娘那裏，買上了兩顆酸菜，見有新鮮辣椒便又買了新鮮辣椒，蒜頭，薑。

  　　“大娘，您這酸菜賣得可多？”林念寒見大娘屋裏籠統六個醃菜缸子，其中三個便是酸菜。

  　　“不多！平時也就村裏人顧著大娘，上門來買，其餘的啊都得到鎮上找個小地方，一天也就賣個早上，一天下來，也就賺個十幾二十文。”

  　　大娘的相公早去，家中隻有一個女兒，現下也在鎮上有錢人家做粗使丫頭。

  　　“大娘，下個星期我每天都可要個三缸酸菜，你準備好才是。”林念寒想到這裏，準備帶上大娘做上醃菜生意。

  　　若是能做得大些，她的女兒也可回家，以後便不必做那服侍人的活計了。

  　　“可真的？”大娘想著每缸可能賣上好幾十文，一天幾缸，可得一兩百文呐。

  　　“念寒，你一次要如此多，會不會放爛了？”許大娘蓋好了酸菜的蓋子。

  　　“大娘放心做便是，時候到了我定來取。”

  　　林念寒提起竹籃子，還了錢，便回家了。

  　　回了家裏，林念寒先是將酸菜都逐漸撕成一葉一味地，全都洗個幹淨。

  　　將酸菜切得細細得，接著又將蒜頭與辣椒全都剁成蓉備用。

  　　灶裏起火，鐵鍋燒熱，先將花生用豬油煸香備用。

  　　又舀起一大塊豬油，油熱九分倒入辣椒與蒜蓉煸到香味飄出，緊接著入酸菜，繼續煸炒。

  　　一直煸炒到酸菜味出來，鏟起分到兩個大瓷碗裏。

  　　大瓷碗內舀入一點豬油，未煸炒的辣椒與蒜蓉蔥花，一勺生抽，少許細鹽，一大銅勺的開水。

  　　大鐵鍋裏再倒入些水，大火燒開，將紅薯粉條下到鍋裏去，大火燒開，放入青口，蛤蜊與生菜，再次燒開大火燒至水沸騰起來，便可將紅薯粉條用煮竹漏撈到調好的酸菜湯裏。

  　　林念寒舀了兩勺花生米放到酸辣粉裏麵，又煎了兩個雞蛋，蓋在酸辣粉上麵。

  　　因著念軒還小，不可過多吃辣，林念寒煮的是微微辣的。

  　　酸辣粉才一煮好，林念軒便回到了家中。

  　　“阿姐，好濃的酸菜味道，今日是煮了酸菜了嗎？”林念軒放下小背包，往桌子上一看，便知是阿姐新做的菜。

  　　辣椒與蔥花紅綠相交，晶瑩的湯麵泛著紅油，宛如太陽般的雞蛋臥在了酸菜上麵。

  　　“是呐。它叫酸辣粉，可酸香了。”林念寒放上了一小碗陳醋，“若是喜歡也不能多放。”

  　　林點軒點了點頭，用勺子舀了小半勺到碗裏，攪了攪。

  　　林念軒夾起了一根方圓方圓的酸辣粉，怎奈酸辣粉極其爽滑，隨著林念軒的移動，紅薯粉條又滑回了湯裏。

  　　試了數次，林念軒終究是將筷子打了個旋，這才穩住了狡猾的酸辣粉。

  　　隨著輕輕吸溜酸辣粉，一入口，先是極其軟彈，嚼勁十足，再喝上一口湯，香辣的味道直衝喉嚨。

  　　隨著一口接著一口，讓人回味無窮。

  　　林念軒很快便將這碗欲罷不能的酸辣粉吃了下肚，滿頭大汗，歡喜無比。

  　　“下午阿姐要去鎮上一趟，你若是下了學回來，阿姐還未歸家，你便不要亂跑，呆在家中，或者可以去隔壁找壯子玩，但莫要跑遠。”林念寒收拾好了碗筷，倒上了茶，遞了一杯給林念軒。

  　　林念軒點頭，接過了茶，喝過了茶，便開始溫書。

  　　林念寒聽著林念軒背得頭頭是道，便將把旁邊未打開的書拿了起來，“你這是在讀《大學》嗎？”

  　　林念寒看了下書麵，果不其然。

  　　“是言先生讓我私下背的。”林念軒停了下來，點了點頭。

  　　“你全都會背了？”林念寒翻開一頁“那你背來與阿姐聽。”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林念軒閉眸，雙手負於後背。

  　　林念軒一字不落地全背了下來。

  　　“念軒，那課堂上言先生教的那些，你可懂了？”林念寒捏緊了書，有些不認命地問。

  　　“都懂了，言先生說我學得極其快，所以讓我多讀別的書。”林念軒看著臉色逐漸沉了下來，思索自己言語是否有何不妥。

  　　“那便好，念軒要好好讀，言先生教得好。”林念寒放下書本。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她在現代的小時也沒如此聰慧！！！

  　　林念軒見林念寒臉色不好，連他會倒著背這件事情，都不敢和盤托出。

  　　“阿姐，念軒去上學了。”林念軒將書放回小背包，抱到懷中。

  　　“等上一會，阿姐與你一同去。”

  　　林念寒火速到廚房做了一大碗酸辣粉，準備送去給言先生與那位李公子。

  　　林念寒和林念軒一同到了言輕易家中，隻見言輕易手裏拿著一張紙，正聚精會神得看著。

  　　“言先生，打擾了。”林念寒見狀，也不敢貿然進去，隻站在院子裏。

  　　“林姑娘，我正想著你做的吃食呐，你便來了，可巧。”言輕易將手裏的信對折了起來，藏回袖中，大步跨出廳子，“請進。”

  　　“我做了道新吃食。”林念寒走進廳子，將竹籃子放到桌子上，打開蓋子，將那碗酸辣粉端了出來。

  　　林念寒看看廳子，那位李公子好似不在。

  　　“那可好，我中午還未用食。”言輕易坐定，看見了林念寒的心不在焉，“李公子昨個連夜回京了，他家是京裏的。”

  　　回京？

  　　她可特意做了一大碗酸辣粉來著，想著他也能吃上些。

  　　言輕易聞了聞酸辣粉，果真是香氣撲鼻。

  　　“可老大一碗，某些人確是沒有口服。”言輕易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大束粉條，“可真滑溜。”

  　　言輕易也吃得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連連叫好，“若是在寒冬天，吃上這麽一碗，那叫一個好。”

  　　“念軒啊，你且先去學堂，不必等阿姐，阿姐問了話便回家去了。”林念寒要問的事情是無念軒有關，怕他知曉了，壓力大。

  　　林念軒點了點頭，出了門，便去了隔壁學堂裏。

  　　“言先生，我此次來，是有要事相問。”林念寒收起大碗。

  　　“請說。”言輕易坐會桌案邊的椅子上，“林姑娘，坐。”

  　　“言先生覺著，念軒他下月考童生，有幾層把握。”

  　　“這孩子聰慧過人，童生隻是不在話下，輕而易舉。”

  　　言輕易似乎是想起了何事，笑眼彎眉，“可不像你，小時後老笨了，你阿娘便極其聰明。”言輕易說完，臉色沒落。

  　　“言先生又不是土生土長，如何得知我與我阿娘如何！”畢竟被挖痛處，林念寒還是不甘示弱地回了過去。

  　　言輕易自知失言，佯裝輕咳，“昨個夜裏，我與李公子不是同村長一起出去的嗎？”

  　　“就是村長提起的。”言輕易一本正經地將事情推倒經林行之的身上。

  　　“他說你阿，從小說話便不太利索，還以為你大了會是個短舌頭的，不成想現在長成了一個聰明伶俐，是個有主意的姑娘。”

  　　“聰明伶俐，有主意這點倒是和你阿娘一模一樣便是了。”

  　　“隻是你阿娘，做吃食可沒你厲害。”言輕易一想起那些奇形怪狀的吃食，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幸好她的女兒廚藝精湛。

  　　否則他們又得被荼毒一邊就是了！

  　　“言先生連我阿娘廚藝都知曉，聽得可真仔細。”林念寒不禁覺著這是言輕易瞎編的。

  　　她在原身的記憶中的阿娘，雖然廚藝平凡，但也沒言先生說得如此不堪。

  　　隻能說，是他要求過高了。

  　　“既然念軒下月考童生之事勝券在握，那我也就放下心了”

  　　“放心，他所學的書都倒背如流了。”言輕易用扇子拍拍自己的頭，還在回味剛才的酸菜魚。

  　　倒背如流？

  　　林念寒再一次被打擊到！

  　　林念寒提起了竹籃子，與言先生道了別，便回家中，等著與林嬸一同上鎮上去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