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作者:頭埋雪裏      更新:2022-07-26 17:23      字數:4284
  第72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被謝司行偷襲後,禦寒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自己竟然沒能預料到謝司行的這一手!

    否則以他的反應速度和一身技巧,足以攔下謝司行對他的偷襲之舉再予以反擊。

    所以禦寒當下確實有種想和他較量一下車技的想法,以找回自己在謝司行那裏丟失的麵子。

    最好能用車輪在謝司行那張笑意吟吟的臉上碾磨百八十次,讓他再也沒法笑的這麽蠱惑人心。

    但是下了車,在外麵被冷風一吹後,他又重新打開車門坐了進來,並且安然無恙地給自己係上了安全帶。

    從禦寒下車伊始就一直在看著他的謝司行,看見他又回來,饒有興趣地問:“不和我碰一碰了?”

    “太便宜你了。”禦寒哼笑一聲,仿佛又找回了主場,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斜睨了謝司行一眼:“你給我等著!”

    謝司行今天加諸在他身上的,有朝一日他都要一點一滴地還回去。

    這就是他身為龍傲天的強大忍耐性,他要讓謝司行意識到冒犯他禦寒,是他此生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大抵是禦寒的神態過於平靜,謝司行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然後才輕輕一笑:“嗯,我等著。”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指尖點了點,道:“希望禦總到時候能手下留情。”

    “想什麽呢。”禦寒冷笑:“叛徒可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隻有被他瘋狂報複時,跪在他腳邊求他放過的權利。

    ,

    之後的幾天,謝司行沒再提起那晚的事情,也沒有任何過分的舉措,甚至對禦寒的態度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依然會在早晨的時候準時到健身房,和禦寒相安無事地待上兩個小時,也會親自送禦寒去公司,晚上再回來和禦寒一起吃晚餐。

    一如既往的生活,和之前他們度過的每一天沒有區別。

    就仿佛那天晚上攥著他的手,把他逼到角落裏質問的人不是謝司行一般。

    如果不是禦寒手腕上的紅痕仍沒有消散幹淨,他估計會以為那隻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

    但禦寒仍然覺得有哪裏說不上來的奇怪。

    就比如一些平常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在那件事之後慢慢地變了味,還有幾個禦寒從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也開始耐人尋味起來。

    在禦寒第五次用一種複雜至極的眼神看自己後,謝司行終於從電腦中抬眼,淡聲道:“禦寒,你再這麽看我,我就無法安心工作了。”

    “……”禦寒挑眉,不爽道:“這是你一個人的書房?我愛看哪看哪。”

    謝司行笑了笑。

    本來以為向禦寒表明心跡之後,這個對自己毫無興趣的穿書者會選擇努力避開他,沒想到禦寒還是照常來書房辦公,除了偶爾盯著自己看,別的什麽也不說。

    就好像在跟他比誰的耐力更強,能夠忍到最後。

    謝司行彎著唇,決定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說起了另一件事:“我明天要去國外出差,要去一個星期。”

    禦寒哦了一聲:“你出差和我有何幹係?”

    表情看上去相當不屑。

    還真是個冷漠無情的穿書者。

    謝司行莞爾:“和你報備一下我的行程。”

    禦寒:“……”

    又是報備。

    禦寒現在聽到這個詞就覺得渾身發麻,說不上來的古怪。

    之前他還覺得奇怪,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麽好互相報備的,現在一想,謝司行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對他圖謀不軌了。

    真是個城府極深,善於隱藏的暗黑係反派,簡直比魔族還難搞。

    至少魔族不會肖想如何得到他。

    想起那天那個路人給他分析時說的話,禦寒便別開臉,嘟噥道:“誰要聽你報備,愛去去。”

    “你可以不聽,但我必須得說。”看禦寒表情略僵,謝司行又慢條斯理道:“免得有人趁我不在,又到處宣揚我們要離婚。”

    禦寒瞬間炸毛:“你還委屈上了?!”

    謝司行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做了這麽多在他以前看來不屑至極的事,到頭來聽見的卻是禦寒要和他離婚,委屈雖然算不上,但別的情緒還是有的。

    禦寒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冷笑:“行啊,你去吧。”

    等謝司行回來,他一定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禦寒正在心裏盤算著主意,謝司行靜靜地端詳著他的表情,從座位上起身,慢慢地朝禦寒走去。

    在書房辦公,謝司行便隻穿了件單排扣的西裝馬甲,嚴謹又不失隨性,行走間西裝褲微繃,勒出完美的腿部輪廓,仿佛利刃藏於刀鞘之中。

    傍晚時分,雲霞萬丈,橙金色的日光從露台外緩緩流泄而入,又被他高大筆挺的身軀遮擋,在地麵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禦寒回過神,就看到謝司行不知何時站定在他麵前的桌後,手臂弧度微動,似乎是準備行不軌之事。

    還來!

    這回禦寒不會再坐以待斃,幾乎是謝司行抬手的那一瞬間,他就準確無誤地捉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

    五指用力一握,謝司行掌心微張,一份文件“啪”地一聲從他的掌中脫手,掉落在禦寒麵前的辦公桌上。

    禦寒望著那份文件:“……”

    謝司行則是笑了一聲:“這麽著急?”

    手被禦寒鉗製,但表情卻是輕鬆隨意的,仿佛被禦寒壓製是什麽值得開心的好事。

    “……我急著k你,行不行?”

    禦寒觸電一樣地收回手,瞥了一眼封麵:“什麽東西。”

    謝司行挑了下眉,也緩緩收手:“將盛景轉至你名下的協議書,你在上麵簽個字,就可以生效了。”

    原來是這樣。

    禦寒二話不說,提起筆,連協議的具體內容都沒看,嘩嘩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謝司行有些好奇地問:“你不看一眼再簽?不怕我在裏麵加什麽不平等條約麽?”頓了頓,他笑道:“比如簽下這個協議,就一輩子不能和我離婚什麽的。”

    禦寒冷笑:“你敢?”

    謝司行雖然陰險狡詐、城府極深,但還不至於在這件事上做手腳。如果連這點誠信都沒有,謝司行也不用在商界呼風喚雨這麽多年了。

    況且禦寒剛才匆匆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很正式,應該不會出現“不能離婚”之類的糟糕條件。

    “我就當你是信任我了。”謝司行笑著道。

    禦寒手下一僵,道:“自欺欺人。”

    他對謝司行的信任,早在謝司行變心的那一刻就已經消散了。

    謝司行笑而不語,並不反駁。

    簽好後,謝司行的指尖便從禦寒麵前拾起那份協議,垂眸看了一眼。

    淩厲流暢的字體,把名字寫成了亟待鋒芒的樣子,倒是非常符合禦寒的性格。

    謝司行不知想到什麽,彎唇笑了笑。

    “你又笑什麽?”禦寒現在一看到謝司行笑,就覺得沒有好事發生。

    “沒什麽。”謝司行神情淡定地收好這份協議。

    禦寒眯起眼睛,和謝司行坦蕩的眼眸對視了兩秒,然後道:“行吧。”

    沒事就行,反正現在盛景已經完完全全屬於他了。

    ,

    謝司行第二天一早就乘車離開了家,走的時候還挺早,禦寒起床去健身房就得知謝司行已經出發去了機場。

    禦寒並沒有什麽感覺,甚至覺得一個人在家連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他在健身房裏練了一個小時,偶爾不經意回過頭,後方卻隻有空蕩蕩的跑步機。

    真好,一個人的健身房,感覺十分寬敞明亮,再也不用擔心謝司行會來和他搶器材。

    因為心情不錯,早餐禦寒還多喝了一碗粥。

    吃完早飯,他獨自坐車去盛景,在會議上當著所有高層的麵宣布了盛景已經不再歸屬謝氏企業的事情。

    趙忠錢,也就是現在的趙副總,手裏的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而付閑則是一臉痛心疾首,謝司行到底還是沒有抓住禦總的心,真是辜負他情聖的教導。

    看大家都很驚訝,禦寒挑眉:“有問題嗎?”

    眾人麵麵相覷,然後齊齊應道:“沒問題!”

    禦總決定的事情,怎麽可能有問題。

    不管如何事情已成定局,他們雖然感到意外,但其實這事並不會他們公司造成太大的影響。

    盛景還是照常運轉,他們也照常上班,因此驚訝隻持續了一小會兒,他們就繼續開會。

    此次會議上主要研討的是關於盛景創立品牌的幾個方案,酒莊開放後,這個項目也應該盡早提上議程。

    禦寒先品評了一下他們交上來的幾個方案,後來便圍繞著這個話題繼續延伸。

    以盛景如今的知名度來說想要打響自己的品牌,繼而提高自己在酒產圈的地位,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熱打鐵。

    封氏企業在禦寒的影響下失去了更進一步的機會,老牌企業雖然有一定群眾基礎,但這些年也因為固有形象和定位而逐漸下滑,此時正是他們進擊的最好時機。

    經過這段時間的開會分析,禦寒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隻是有一些重要的細節還需要經過多番討論才可以實行。

    禦寒說完,就讓其餘人也說一說自己的意見。

    就在趙忠錢起來發言講述自己的觀點時,禦寒手邊的手機響了一下。

    禦寒淡定地開了靜音,將手機捏在手中:“繼續。”

    趙忠錢便接著剛才沒說完的地方說下去,可以看出為了製定這個方案他費了不少心思,禦寒聽得連連點頭。

    而這時,禦寒手中的手機再次震動。

    這回就隻有禦寒一個人注意到。

    禦寒沒看,不用猜都知道會是誰。

    他神情一片淡定,像是根本沒在意,依舊泰然自若地開著會議。

    這一場會議開了足足有兩個小時,散會的時候禦寒沒動,說是要留在會議室裏繼續看看手裏的方案。

    等下屬都走光了,禦寒才拿出手機。

    果然,是謝司行閑的沒事幹,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謝司行:

    【剛下飛機,早上走的匆忙,沒能和你打聲招呼】

    【到酒店了,晚點去見項目的合作人】

    【這裏有時差,可能接不到你的電話,你有事就聯係鄭斯年,他會幫你處理】

    禦寒:“……”

    他打字,手指的力度像是要在屏幕上戳出幾個窟窿:【誰說了要給你打電話?】

    回完這條消息,他幹脆利落地摁滅手機。

    想了想,他又打開和謝司行的聊天界麵:【你別給我發消息,也別給我報備】

    不就是出個差,有必要事事都匯報得事無巨細麽。

    謝司行不嫌煩,他還嫌。

    不過話雖如此,禦寒還是想起了那天晚上,謝司行說要追求他的事情。

    或許謝司行這個行為,勉強可以歸為追求的行列,隻是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察覺到而已。

    禦寒並未忘記自己剛知道這件事時內心受到的劇烈衝擊,甚至這幾天也會時不時想起來。

    盡管他表麵再平和冷靜,也無法抵消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震驚和迷茫。

    在禦寒此前所有的任務經曆當中,他都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更沒有與之相關的經驗。

    他所穿的世界無不以實力為尊,隻有一直不停地向上爬,才能保證自己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沿途的風景,他根本無心觀賞,也沒有閑情停下來去采擷。他從來都是一個人這麽走過來的。

    所以在乍然涉及未知的領域之後,禦寒還是非常惆悵了一陣,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他不會的東西,這一點都不合理。

    不過細細一想,禦寒又覺得很正常。

    他這麽強大自信,又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魅力,謝司行能夠為他所著迷,簡直理所當然。

    簡而言之一句話,喜歡他,情理之中,無需自卑。

    但這並不妨礙他製裁謝司行這個叛徒,以及報複他那天晚上的偷襲之舉。

    於是禦寒順手就把謝司行屏蔽了。

    做完這一切,禦寒身心俱爽,思考了一會兒,又找出了鄭斯年的聯係方式。

    這可是謝司行自己說的,有什麽事情都去聯係鄭斯年。

    那麽他想要找個房子搬出去住,鄭秘書也一定不會拒絕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