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想念那個如花似玉的美……
作者:藍胖      更新:2022-07-25 11:39      字數:5725
  第104章 想念那個如花似玉的美……

    母子兩個人久別重逢,抱頭痛哭。

    趙旖然站在門口,一時間情緒起伏不定。

    顯然李清怡還不知道秦澤禦傻了的事。

    秦澤禦也不知道李清怡昏迷六年的事。

    這母子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慘。

    過了很久,李清怡才收了眼淚,鬆開了秦澤禦。

    卻忽然抬手狠命的扇了他一巴掌。

    雖然她身體虛弱,力道不是很重,還是把秦澤禦打懵了。

    “娘,”秦澤禦委屈巴巴的看著母親,不明白怎麽才見麵,就惹到了母親。

    最主要的是母親一直溫柔善良,小時候不管多淘氣,母親都沒動手打過他的臉。

    可見今天不是衝動而為。

    趙旖然下意識的抬腳,想衝過去護著秦澤禦。

    卻忽然意識到秦澤禦已經清醒了。

    哪裏還需要她的保護。

    苦笑了一下,到底退了出去。

    李清怡打了兒子,又疼又氣。

    一口氣憋在胸口,咳了好久才停了下來。

    “為什麽,為什麽沒好好保護妹妹?”

    秦澤禦:“……”

    李清怡:“你父王雖然霸道,不講道理,但他一直很疼你。”

    “從小到大,不管你做什麽,無論對錯,他都護你,寵著你。”

    “為什麽,為什麽沒有保護妹妹?”

    “秀兒她……”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還不如個十歲的孩子高,身上全是傷,你這個做哥哥的,為什麽……咳咳咳……”

    “娘,”秦澤禦心裏充滿了委屈,可他無法分辨。

    隻能先扶著母親躺下,“娘,你別激動,這事以後我慢慢跟你解釋。”

    “先養好了身體,隨你多打幾下都行。”

    兒子什麽都沒說,可李清怡還是從兒子眼裏看出了委屈。

    想來自己離開了這麽多年。

    雖然雍親王對她還有感情,但誰能保證,他就不會拿兒子撒氣。

    “禦兒,”李清怡充滿內疚的撫摸過秦澤禦剛被打過的臉頰,“跟娘說,是不是你父王對你不好?”

    秦澤禦搖了搖頭:“怎麽會,娘剛才不還說父王他從小就寵我嗎?”

    “真要對我不好,我還能封郡王麽。”

    李清怡還是不信。

    兒子從小疼愛妹妹,怎麽會忍心看著妹妹受苦,從而什麽都不做。

    這裏一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疼麽?”李清怡心裏充滿了愧疚,“都是娘不好,動手打了你。”

    秦澤禦笑道:“娘你忘了我從小練武,那時的棍棒師傅都說我皮糙肉厚不像小王爺,受點苦受點傷不是什麽大事,您那一巴掌和撓癢癢差不多。”

    “娘要是喜歡,再來兩下也是行的。”

    李清怡被他這油嘴滑舌的樣子給逗笑了。

    冰美人笑起來極具感染力,連站在門口的趙旖然都覺得心口滑過一道暖流。

    恢複了認知的秦澤禦可真能耐。

    瞞得了真相,哄得了美人一笑。

    果然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啊。

    這種小事都能做到極致。

    “臭小子,”李清怡抿嘴笑了,“娘剛回來就知道氣我!”

    秦澤禦舉手投降:“孩兒哪敢氣您,這個性子,還不是娘慣的。”

    李清怡白了他一眼:“就你會說。”

    秦澤禦扶著李清怡躺下,安撫道:“娘您別擔心,老侯爺給她請了老神醫,身高會慢慢恢複正常的。”

    李清怡還沒來得及問這事:“是麽?”

    “怎麽李太醫不行麽?”

    秦澤禦:“李太醫雖好,但對這種疑難雜症倒不如那些江湖神醫了。”

    “我看妹妹近來神色好多了。”

    李清怡:“對了,秀兒怎麽去侯府了,是定親了麽?”

    “可秀兒這樣,侯家沒意見嗎?”

    秦澤禦:“……娘,您身體不好,怎麽操這麽多心。”

    李清怡:“這些年,娘最牽掛的就是你們兩個,能不操心麽。”

    “你已經成親了,娘看你們兩個還挺般配的,現在就剩你妹妹了。”

    “娘身體不好,隻怕……”

    秦澤禦阻止李清怡說下去:“娘,您這說的什麽話。”

    “秀兒身體不好,不還有瑾燁呢嗎,您也知道,從小瑾燁就待秀兒和別人不同。”

    “對了,秀兒去侯府,也是瑾燁的意思。”

    “爹他不肯承認秀兒的身份,消了玉牒,前些日子,侯夫人上門認了秀兒做義女。”

    “原來是這麽回事,”李清怡默默的歎了口氣,“沒想到你父王竟然連玉牒都消了。”

    秦澤禦無所謂道:“消了就消了,我們還不稀罕呢,等哪天讓他把我的也消了,我也跟著娘姓李。”

    李清怡嗤了一聲:“那時你父王真恨不得我死了。”

    秦澤禦:“反正我也不想認他這個父王。”

    “幹脆我們三個,四個回王府,把他趕出去算了。”

    李清怡還沒想清楚這事,轉而問道:“對了,你和旖然是怎麽成親的親?”

    “你父王怎麽想起給你說親了,按理還有一年才及冠呢。”

    這事事關鄭夫人,秦澤禦不太想說。

    “娘,您身體不好,就該多休息,怎麽老操心這事。”

    “不是說我們看著很合適麽?”

    李清怡親眼見到兒子平安無事,比以前還要英俊帥氣,心裏放心了大半,被他這麽一說,還真覺得困了。

    “那好,娘休息一會兒,你去吧。”

    頓了下,“今天是除夕了,你帶著大家守歲吧。”

    “好,”秦澤禦答應著,給李清怡掖好被子。

    大概是見了一雙兒女心裏踏實了,很快就聽見了李清怡綿長的呼吸聲。

    秦澤禦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李清怡,隨後吩咐婢女經心著點,這才出了屋。

    趙旖然眼見著他走出來,心髒忽然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她從嫁進王府麵對的就是傻了的秦澤禦。

    忽然發現他好了,連點心裏準備都沒有,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

    書裏秦澤禦恢複認知後,先把原主的孩子當著原主的麵摔死。

    然後又把原主剝皮掛到桂花樹上示眾三天三夜。

    想起這些,趙旖然就緊張的心髒皺縮,好像忽然變成了個心髒病患者。

    雖然自從穿書過來,她兢兢業業,費盡心思的努力對他好。

    可誰知道這人到底記住了些什麽。

    趙旖然低著頭,緊張的直扣手指頭。

    眼看著男子的腳步走近,嗓子發緊,忽然覺得異常口渴。

    她來不及和對方說什麽,也不敢和對方有什麽眼神交流,像個落荒而逃的心虛者,急匆匆的逃離了門口。

    趙旖然慌亂無措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奪過丫鬟手裏的茶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半。

    丫鬟嚇得趕緊阻攔:“那水涼了,奴婢給您……”換新的。

    趙旖然喝完了才發現這水放久了,是冰的。

    但她已經無所謂了。

    下過雪的天在外邊待久了容易冷。

    又喝了一大杯涼茶。

    一股冷冰冰的感覺,一直從衣服外邊冷到骨子裏。

    趙旖然脫了鞋襪,爬上床,扯了雙被子便把自己包起來。

    摔孩子肯定是不會發生的。

    因為她根本沒孩子。

    抽皮剝筋應該……也不會吧?

    她仔細想了想和秦澤熙的幾次相遇。

    第一次就是洞房裏了,秦澤熙要帶她離開,而她拚命的和秦澤禦求救,而秦澤禦也曾出手救過她。

    就算是傻子,也應該能明白她和秦澤熙劃清界限的決心。

    之後就是賽馬節了,秦澤熙雖然想要設計她,但最後反被嫻碧給設計了。

    這裏應該也沒她的事吧。

    想來想去,就剩秦澤熙過來密報太師要造反那次了。

    可她特意留了徐嬤嬤在屋裏的。

    徐嬤嬤應該能說清楚的吧……

    就怕徐嬤嬤說不清楚……

    此刻的趙旖然懷疑整個王府全員壞人,沒有一個人是可信的。

    這可怎麽辦呢?

    秦澤禦的態度基本決定了她以後的生活質量。

    但凡對她有一點點不滿,她的人生都可能是個悲劇。

    秦澤禦這些日子一直留在宮裏陪王伴駕,餘外時間再幫忙處理皇子的後事。

    有家不能回,他實在太想念自己那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妻了。

    閑暇之餘,他請了太醫院會診,確定了一下他再次犯傻的機會有多大。

    最後得出結論,至少有7成的機會是完全康複了,不會再重新回到癡傻的狀態。

    所以他重新給自己的人生做了規劃。

    那便是,從現在開始,他要以真麵目麵對自己的夫人了。

    再也不是那個傻兮兮的,需要她保護的傻子了。

    而是做一個,能保護她,能給她依賴,能給她安全感的真正的夫君。

    想來,夫人一定是歡喜的。

    一定很高興他能恢複正常。

    聽說母親回來了,秦澤禦跟皇上告了假,一路快馬加鞭趕來了南苑。

    他來不及和夫人訴說連日來的思念,想著先見過母親再去找夫人。

    畢竟他們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慢慢相處。

    可誰知道,他見完了母親,止不住心情飛躍的走到門口想和夫人正式打個招呼。

    她卻像隻兔子似得,看都沒看他就溜走了。

    或許是沒注意到他過來,也可能是有什麽急事。

    秦澤禦稍微頓了下,便跟著趙旖然的腳步回了臥室。

    路上遇到婢女打招呼,他吩咐了些注意事項,回到房間便晚了一步。

    夫人已經上床了。

    上床也好,他們兩個除了新婚夜那次,好像還沒有過正式的……

    趙旖然不知道這被子是用什麽做的。

    隻蓋了一會兒就讓她渾身燥熱了起來。

    尤其聽見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踩在地麵上,卻猶如踩在了她的心尖上。

    這讓她更加煩躁不安了,怎麽努力都平靜不下來。

    原世界,她就是個和奶奶相依為命,爹不疼娘不愛的苦命娃。

    像秦澤禦這種身份的人,那得是國務院總理級別的吧。

    她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居委會大媽和大學校長了,還從無交集。

    更何況,這不是現代。

    是皇權當道,可以隨便草菅人命的古代封建社會。

    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麵對一個手握大權,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的禦郡王。

    秦澤禦進屋後,看見的就是趙旖然緊緊的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

    這麽憋著不難受麽?

    他打算扯開被子,放出她的腦袋來。

    卻不料趙旖然忽然扯開了被子,說了句好熱,便下了地。

    秦澤禦的手臂伸出一半,僵在半空,默了片刻才無奈的收了回來。

    趙旖然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表現的好一點。

    她顧不上穿鞋,就跪到了地上,將頭結結實實的磕在了地上。

    絕對沒有一點敷衍,她是真心實意的。

    “臣妾見過禦郡王。”

    秦澤禦:“……”

    這是唱的哪出?

    他莫名其妙的觀察著趙旖然,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麽。

    這個時候,秦澤禦應該說愛妃免禮的。

    可趙旖然跪在地上等了半晌都沒等來這句話。

    她心裏摸不準秦澤禦在想什麽,但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觀察他的臉色,隻能默默的等下去。

    可是對麵的人沒有任何回應,她也不能就這麽一直跪下去。

    趙旖然慢慢的挪動了下身體,沒聽見類似訓斥或者什麽不悅的聲音,她便大著膽子站了起來。

    “那個,夫君您是不是餓了,我去給您弄點吃的吧。”

    趙旖然慌不擇路的將腳丫伸進鞋裏,連提都沒提就往外跑。

    直到出了屋,才靠著牆壁舒出口氣。

    秦澤禦眼睜睜的看著她光腳穿上鞋跑了,連拿起襪子遞給她的時間都沒給,無奈的看著手裏雪白的襪子,扯了下嘴角。

    他真有那麽恐怖?

    還“您”是不是餓了,給“您”弄點吃的。

    秦澤禦猜不透趙旖然的心思,看見屋裏站了兩個婢女,擺手招了過來:“你們兩個說說,本王真有那麽可怕?”

    兩個婢女不知道秦澤禦什麽意思,慌亂之下趕緊下跪:“奴婢知道錯了,求王爺饒罪。”

    秦澤禦:“……”

    “算了,你們兩個跟著去看看,別讓夫人著了涼。”

    本來想著多日未見,小意溫存一下。

    沒想到夫人一直躲著他。

    秦澤禦無聲的歎了口氣。

    看來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兩個人一直以他傻了的形象相處,忽然變好了,確實有些無所適從。

    還是要多給她些時間,慢慢適應才好。

    免得得不償失。

    趙旖然自從穿書過來,一直有人伺候,哪裏下過廚。

    就算在現代世界,她經常做飯,那不是煤氣灶就是電磁爐,雖然老破舊,但總歸是現代化設備。

    這一屋子農村大鐵鍋,她哪裏下的去手。

    再說她穿的這麽漂亮,被煙火氣一熏,那得變成什麽味。

    趙旖然琢磨了片刻,吩咐廚師:“那個,餘媽媽,你幫我熬碗……”

    趙旖然隻知道傻了的秦澤禦喜歡吃肉,且無肉不歡。

    那變成正常人的秦澤禦還喜歡吃肉嗎?

    萬一變挑剔了怎麽辦?

    餘媽媽等不到趙旖然下半句,疑惑道:“小王妃想讓奴婢熬什麽?”

    外邊剛下完大雪,正冷著,趙旖然忽然說道:“熬碗薑湯吧。”

    頓了下,“再放點紅棗。”

    “還有枸杞,人參也放點。”

    餘媽媽不知道趙旖然要給誰熬這麽補氣血的東西,但也沒好問。

    這一碗下去,還不得流鼻血。

    趙旖然躲在旁邊,盯著餘媽媽熬了一鍋薑湯。

    她親手盛了一碗,端給秦澤禦。

    雖然不是她熬的,總歸是她盛出來的,親手端給他的,也算是有一份功勞的。

    秦澤禦從房裏出來,不想對趙旖然逼得太緊,便來到了秀兒的房間。

    秀兒剛睡著,孫瑾燁一直守在床邊,看見他進來,點了下頭。

    秦澤禦臉色變得不怎麽好,有些不悅的說道:“男女有別,你們兩個什麽關係,你老這麽待在她的房間?”

    “在你們侯府也是這樣的?”

    孫瑾燁隻當沒聽見,笑著問道:“小王妃知道你好了?”

    頓了下,他眼觀鼻鼻觀心的說道,“怎麽剛回來,不是小別勝新婚麽,你怎麽還有時間出來找麻煩?”

    秦澤禦懶得搭理他,岔開話題道:“查出殺害皇子的凶手了嗎?”

    孫瑾燁搖了搖頭,擔心吵到秀兒,他特意來到窗口,悄聲道:“說也奇怪,那晚我明明就在寢宮,怎麽就沒注意到那個凶手?”

    “想來那凶手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

    秦澤禦早就想到這層了,可明察暗訪了這麽多日子,竟然沒有絲毫線索。

    “這殺害皇子,絕非一般人所為,必然能從中得到巨大收益。”

    “你說皇子死後,誰獲益最大?”

    孫瑾燁想也不想的說道:“你唄,這還有誰。”

    秦澤禦無語的瞥了他一眼,“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孫瑾燁:“你想啊,皇上就這麽一個兒子,他死了,勢必會從宗族裏選一位。”

    “現在呼聲最高的可不就是你了。”

    秦澤禦好笑道:“可我一直傻著。”

    孫瑾燁:“這大概是對方也沒想到的,你會忽然好了。”

    秦澤禦:“所以,現在除了我,誰獲益最大?”

    孫瑾燁搖了搖頭:“這就不好說了。”

    “雖然皇上就王爺這麽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但同父異母的兄弟可好幾個呢,還有長公主。”

    “長公主要不是個女子,我看她野心最大。”

    “你說姑母?”秦澤禦想到他那個高高在上的姑母,心裏劃過某些異樣的情緒。

    孫瑾燁笑道:“長公主倒也罷了,她那個兒子,可不是善茬。”

    “幸虧他不是秦家人,否則他一定是你最大的敵人。”

    提到這個長公主府的世子,他的大表哥,秦澤禦倒想起些事情來。

    “說來,我們還有些特殊的關係呢。”

    孫瑾燁:“什麽關係?”

    秦澤禦笑道:“他的妻子,正好是我夫人的長姐。”

    孫瑾燁被他說愣了,好半晌才納過悶來:“你是說,他的夫人是趙侍郎的長女?”

    隨即笑了:“還真是特殊的緣分!”

    “以後有熱鬧看了。”

    秦澤禦無語的掃了他一眼:“你好像很願意看我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