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王妃2
作者:
藍胖 更新:2022-07-25 11:39 字數:4900
第96章 王妃2
人家不肯說,趙旖然也沒辦法,隻得帶著碧羽和孫瑾鶴先離開這裏。
孫瑾鶴是三個人裏唯一懂武功的。
隻有他看出了剛才那女孩會武功,還差一點動了手。
出了院子,孫瑾鶴嘀嘀咕咕的說道:“王妃,我剛看那女的,手裏忽然多了一把飛刀,像是要殺我們。”
趙旖然一驚:“真的嗎?”
“她會武功?”
孫瑾鶴點了點頭:“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來看,她肯定會武功。”
“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麽收了飛刀。”
趙旖然剛才的注意力都放在尋找王爺上,而且她不懂武功,自然沒注意到對方的行為。
碧羽倒是注意到了:“我看她一直盯著王妃腰上的玉佩。”
“玉佩?”
趙旖然將腰上的羊脂白玉解了下來。
不說原主娘家給的陪嫁,單就是秦澤禦送給她的玉佩就不計其數了。
她戴著這些小玩意,都是隨手拿起一個,覺得好看就戴上了。
難不成還因為這個救她一命?
“好像沒什麽特殊的啊。”
不過就是一塊普通的山水羊脂牌。
她最喜歡的雕刻件之一。
背靠山水,吃穿不愁的意思。
碧羽弄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疑惑道:“許是我看錯了。”
“咱們還是先走吧。”
天色還早,幾個人饑腸轆轆的尋找出路。
不想原路返回,隻因為地道裏也沒食物。
回到王府差不多還要兩三個小時。
而且,他們很想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幾個人本想沿著女孩指引的方向出去。
可誰知道山路崎嶇,遠走越遠,到最後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
看看天色還早,趙旖然說道:“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兒,還是原路返回吧,至少能回到王府。”
碧羽和孫瑾鶴都沒辦法,也隻能同意了。
誰知道幾個人休息夠了,想要原路返回,卻發現他們迷路了。
趙旖然無語的歎了口氣:“這可怎麽好,誰還記得我們出來時的房子?”
碧羽路癡一個,哪裏記得路。
孫瑾鶴更暈了,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小腦袋:“我也不記得了。”
趙旖然無奈道:“這下好了,我們可能要在這裏過夜了。”
碧羽兩手拖著下巴,提不起來一點力氣:“那怎麽辦,要不我們先找點吃的吧,我怕一會餓死了。”
確實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趙旖然說道:“那我們就近找戶人家要點吃的吧。”
幾個人再也沒有剛出來時的精神頭了,一個個垂頭喪氣,餓的前胸貼後背,再也提不起什麽力氣。
好在新找的這戶人家很大方,給三人拿了好幾個饅頭不說,還端了一碗燴菜放到了桌子上。
老婦人穿了一身粗布衣服,笑嗬嗬的說道:“這裏沒什麽好吃的,你們將就著填填肚子吧。”
碧羽和孫瑾鶴都餓極了,抓起饅頭就要吃。
趙旖然趕緊阻攔:“等一下。”
她不好意思當著婦人的麵解釋原因,“麻煩大娘給我們來碗湯,”等婦人走了,趕緊扯下頭上的銀簪子,用手擦了擦便放進了菜裏。
沒見到簪子變顏色,這才放心的說道:“吃吧。”
出門在外怎麽也得加點小心,趙旖然感謝自己看了這麽多年古裝劇,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孫瑾鶴和碧羽都給她豎了個大拇指:“還是您江湖經驗豐富。”
趙旖然得意的笑了:“那當然。”
幾個人吃完飯,給了婦人謝銀,繼續尋找出去的路。
跋山涉水的,路越走越荒蕪。
眼看著太陽落山,快要看不清腳下的路,趙旖然心道不好,這回真要住在山裏了。
卻不想幾個人轉過一片山坡,竟然看見片世外桃源。
這裏花紅柳綠,空氣怡人,很明顯和京城不是一個季節。
小山流水,籬笆竹屋,草長鶯飛,和書裏描寫過的世外桃源極其相似。
趙旖然忍不住驚呼:“沒想到京城附近還有這種地方。”
碧羽也驚呼道:“好漂亮啊。”
孫瑾鶴更是從來沒見過這種地方:“這裏倒是適合隱居。”
就在這時,忽然看見一位白衣女子,披頭散發跌跌撞撞的從竹屋裏跑出來。
她腿腳好像不太靈活,跑了幾步摔了個跟頭,卻沒有停留,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趙旖然覺得奇怪,忍不住說道:“我們追過去看看。”
那女子看起來好像在拚命的奔跑,可她的速度非常慢。
趙旖然走了幾十米,她才跑出來幾米遠。
“喂,你是誰,要去哪兒?”孫瑾鶴腿快,率先跑到婦人麵前,攔住了去路。
那婦人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一雙美的仿佛仙女似得眼睛充滿了迷惑,開口的聲音卻輕輕柔柔的:“你又是誰,快點讓開,不要擋我的路。”
兩個人誰都肯輕易報出底細,除了空耗時間外,什麽好處都沒有。
那女子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心裏越來越急,幾乎帶著哭腔說道:“快點讓開,我要離開這裏。”
那女子長得極美,雖然臉上蹭了土,身上的衣服也不豪華,但依然無法擋住她的美貌。
把個隻有十歲大的孫瑾鶴都看呆了。
趙旖然和碧羽腳步慢,來到女子身邊的時候慢了一會兒。
剛要替孫瑾鶴解釋,“我們就想問個路而已,”看見對方的樣貌,一瞬間都失了神。
碧羽以前見過王妃,沒看見那女子的樣貌時,還覺得奇怪,等她看清了對方的樣貌,忽然失聲了。
“你……”
“你……”
“你是王妃?”
碧羽自覺失了口,趕緊跪下行禮:“奴婢見過王妃。”
有了碧羽的話,趙旖然也就確定了心裏所想。
見她和秀兒長得極其相似,眉眼和秦澤禦也有五分相似,她心裏幾乎確定這人就是王妃。
可她畢竟沒見過本人,不敢相認。
有了碧羽的話,還有什麽可懷疑的。
隻是這王妃也太年輕了點,感覺比她大不了幾歲。
可細算起來,王妃至少快四十歲了。
“母妃?”
趙旖然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瞧著對方,問道。
那女子隻覺得碧羽臉熟,卻一時間怎麽也想不起來她是誰了。
倒是趙旖然這句母妃喚醒了她:“你是誰,為什麽要叫我母妃?”
女子的聲音極其好聽,婉轉悠揚,落進耳朵裏,像一個個美妙的音符。
趙旖然一時間竟然看癡了。
竟然忘了解釋,倒是碧羽機靈,替趙旖然回道:“這是世子娶的世子妃,現在世子已經封為禦郡王了,世子妃也就禦郡王妃了。”
“禦兒都成親了。”
“禦兒都成親了……”
“我的禦兒……都成親了……”
王妃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不停的呢喃著。
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緩緩的流了下來,她極其專注的凝視著趙旖然,“我的禦兒,他好麽?”
“小王爺,小王爺他傻……”碧羽沒想那麽多,隻想如實回稟王妃的話。
趙旖然卻在這時候遞給了她一道視線,阻止她說下去,“小王爺他很好,就是想念娘親,每天念叨著什麽時候能找到娘親。”
這句話倒是驚醒了王妃,她忽然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拉起趙旖然就跑:“我們快走,快點逃出這裏。”
自從兩個月前醒過來,她就一直被雍王軟禁在這裏。
如果不是她裝癡扮傻隻怕還尋不到機會逃走。
她今天謊稱自己想吃甜點,哄走了雍王,這才抓到機會。
隻怕用不了多久,雍王就會找回來,到時候再想找機會逃走就難了。
趙旖然懵懵懂懂的跟著王妃的腳步往前跑,心有疑慮:“母妃,您能找到出去的路嗎?”
“我們找了大半天都沒找到呢。”
雍王妃早有準備,她自然找到了出路才敢逃出來。
否則就雍王打造的這個室外桃園,怕是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跟著我走。”
雍王妃李清怡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她身體不好,但目光很堅韌,直沿著她確定好的逃跑路線,堅強而努力的堅持著。
趙旖然跟著她的腳步,很快就發現李清怡體力不支了。
隻能一邊扶著她一邊往前跑。
他們這四個人,大的大,小的小,弱的弱,瘦的瘦,真要遇到雍王,哪個也沒有戰鬥力。
隻能拚命的在雍王趕回來前逃出去。
好在李清怡記得出路,他們直奔趙旖然來時的洞口。
就這麽一段路,他們跑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逃到洞口。
現在隻要通過這條地道逃進王府,那裏人多還有秦澤禦,想必王爺不敢再輕易把人帶走。
趙旖然心裏不住的祈禱,千萬要保佑他們順利回到王府。
可誰知道他們再次走進秘道,卻發現來時的路被封死了。
好在李清怡找到了別的出路。
趙旖然一行人逃出秘道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寒風吹過他們的身體,凍得人瑟瑟發抖。
尤其是李清怡,她穿的極少,身體又弱,已經要撐不下去了。
趙旖然隻能脫下自己的鬥篷給她披上。
看起來像是京城的郊區,那離王府應該沒多遠的路了。
孫瑾鶴一路都沒說話,此刻倒是又驚又喜的開口了:“我知道這是哪裏,我們很快就可以回京城了。”
碧羽疑惑道:“你怎麽知道?”
孫瑾鶴:“大哥帶我來這裏打過兔子。”
剛才隻顧著逃命,李清怡並沒在意這個小男孩,此刻才想起來問:“這孩子是……”
孫瑾鶴拱了下手,一板一眼的自我介紹道:“我是景侯府的老三,名叫孫瑾鶴,您叫我瑾鶴就行了。”
李清怡當然知道景侯府了,也知道孫瑾鶴。
沒想到當年才三四歲的小不點,如今已經這麽大了。
想到自己的秀兒,六年過去,應該比孫瑾鶴高一頭才對。
“秀兒,秀兒……”這個名字,是李清怡無法出口的兩個字。
被雍王認定了非自己所生,憑著他報複心極強的性格,想必這六年,秀兒不會好過。
但總歸喊了他七年父王,應該不會……
“秀兒她,好麽?”李清怡努力壓著心裏的痛苦,艱難的問出口。
秀兒當然不好了。
她被扔進賢淑院磋磨了六年,怎麽可能過的好。
可趙旖然實在無法對一個剛逃出來的母親說出這種話。
碧羽就更不敢說了,她低著頭往後退了兩步,把自己瑟縮成一隻鵪鶉。
孫瑾鶴不明白秀兒和眼前這位婦人什麽關係。
也想不通為什麽一個被雍王軟禁的女人會知道秀兒。
他想也不想的說道:“秀兒當然好了。”
“他在我們家有吃有喝,我爹娘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呢。”
孫瑾鶴說到這裏,忽然頓了一下,他不解的看向趙旖然:“她說的秀兒是我四妹妹吧?”
趙旖然還沒得及回答,李清怡忽然彎腰抓住了孫瑾鶴的雙肩,特別激動的問道:“秀兒,她怎麽會在侯府?”
這話問的孫瑾鶴暈暈乎乎的,到底是個孩子,被人逼問臉色一急險些哭出來:“好像,好像也不太好,我們家被皇上封了,秀兒……秀兒也在裏邊。”
趙旖然趕緊解釋:“母妃,您別急,秀兒現在很好。”
“侯府雖然被封了,但衣食住行都沒問題,隻是不能隨便離府。”
頓了下,“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我們先回去找小王爺。”
試想,這世上除了皇上能鎮得住雍王,現在能保護王妃的怕是隻有小王爺了。
這話倒提醒了李清怡:“對,我們快點走,別被抓回去。”
今天趙旖然帶著碧羽走後,秦澤禦一個人留在屋裏養胎,無聊中忽然想起以前母親特別喜歡吃一家甜品鋪子的點心。
想必趙旖然也是喜歡的。
他便帶著泥鰍出來買甜品了。
誰知道遇上孫瑾燁非拉著他查什麽太師的罪證。
這一查一天的時間就沒了。
等他趕到甜品鋪子的時候,人家已經快打烊了。
說來也巧,竟然讓他遇到了這次案件的一位關鍵人物。
被孫瑾燁刺殺的當事人。
雍親王。
也就是他的父王。
秦澤禦心裏惱火,鬧出這麽多事都因為他,他卻像個沒事人一般,竟然還有心情買甜品。
說時遲那時快,秦澤禦毫不猶豫的揮劍刺了過去。
然後這兩父子便在大街上動起了手。
雍親王穿了一身黑色常服,秦澤禦穿了一身紫色常服。
這兩個人長得都是貌比潘安的美男子,又都是一頂一的武功高手,身段靈活,儀態端莊,兩個人你來我往,很快便吸引了一群人。
雍親王心裏記掛著李清怡,不想跟兒子過多的糾纏,喝了句:“放肆,竟敢跟你爹動手,”便想溜走。
秦澤禦偏不讓他如意:“你既然能來這裏,就該知道侯府的事情,為什麽不進宮和皇伯伯說清楚?”
“現在連秀兒都陷進了侯府!”
“你個逆子,給我住口,”在雍親王的心裏,隻有李清怡的事情才叫事,其餘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不去查清真相,和我糾纏什麽!”
雍王的武功雖然高,但他前一段時間受過傷,而且秦澤禦這六年來一直有名師指導,再加他年輕力壯,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
所以兩個人動起了手來,轉眼間就過了上百回合,一時竟難分勝負。
急切脫不開身的雍親王,隻得使出緩兵之計:“再給我三天時間,我自去進宮找皇上,到時就放了侯府自由。”
秦澤禦懶得聽他這種鬼話,但這麽爭鬥下去也沒什麽結果,隻得住了手:“最好說話算數。”
就這麽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打在一起,又莫名其妙的分開了。
周圍的人剛才還在打賭到底是年輕的人能贏,還是年長的人能贏。
甚至還下了賭注,誰知道就這麽分開了。
“嘁,好沒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