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作者:羲玥公子      更新:2022-07-23 19:23      字數:6795
  第56章

    湯家的別墅坐落在景山腳下, 這片區域零散地分布著幾座別墅,都是有錢人家住的地方。

    嶽東海開著車跟稚言一塊來見湯嘉航,他們約了今天下午五點, 在他家的別墅見麵。

    稚言上前按了門鈴,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上前來開門,看樣子是管家, “你們是?”

    嶽東海出示自己的證件,“我是南城刑偵支隊副隊長嶽東海,約了湯嘉航先生。”

    “湯先生跟我打過招呼, 你們跟我過來。”

    稚言跟著老管家進了大門,這別墅占地很大, 光是花園就占了幾千平方, 周圍的圍牆有三米高,外麵的人根本看不進來。

    管家領著他們進了屋, 來到二樓的會客室,“湯先生,嶽警官到了。”

    稚言透過敞開的門,看到了會客室裏,兩個男人對坐,正在下國際象棋,那個坐著輪椅帶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便是湯嘉航,而他對麵長相英俊的男人, 則是顧禹謙。

    他怎麽在這?

    稚言聽到旁邊的嶽東海咬牙切齒,低聲道:“又是他。”

    湯嘉航看到了他們, 含著笑道:“兩位警官, 有朋友在, 還請稍等我片刻。”

    “袁叔, 先請兩位警官去喝杯茶。”

    “好的。”

    稚言和顧禹謙隔空對視了一眼,而後她轉身,跟著管家去了客廳等候。

    湯嘉航掃了一眼棋盤,“這一局棋下得正精彩,沒想到就要被打斷了。”

    顧禹謙問:“嶽警官來找你,該不會是為了令弟的案子?”

    “不完全是,他們還說想了解十年前的案子。”

    顧禹謙有些疑惑,“十年前?”

    “十年前,我父親被殺的那件案子。”湯嘉航揉了揉眉心,“說實話,那件事一直是我這輩子的陰影,如果可以,我想永遠也不要回憶。”

    “十年前的案子,莫非還沒找到凶手嗎?”

    “找到了,已經死了,都結案了,我不知道他們還想查什麽。”

    顧禹謙道:“你且先去應付他們,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湯先生盡管開口。”

    湯嘉航道:“那就勞煩顧律師了。”

    湯嘉航身後的保鏢推著他出了房門,來到客廳,接見嶽東海和稚言。

    茶室的門虛掩著,顧禹謙能大致聽到外麵的談話。

    稚言說:“湯先生,關於十年前令尊被害一案,我們近些日有了一些新的發現,已經正式啟動重審程序,有些事,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下。”

    湯嘉航道:“十年前那件案子已經結案了,你們發現了什麽?為什麽要重審?”

    “這一點還沒查證,不能跟湯先生透露。”稚言道:“我希望湯先生能再跟我們複述一遍,十年前案發當晚的事。”

    “我想當時錄的口供我已經說的很清楚。”

    “當時的口供我們也確實看了,不過舊案重查,總不能還依靠舊的資料,所以麻煩您再跟我們說一說,或許會有些新的發現。”

    湯嘉航道:“倒也可以,隻是過去太久,有些細節我難免記不大清。”

    “沒關係,湯先生隻管說自己還記得的。”

    湯嘉豪慢慢進入了回憶,“我記得那天晚上,我還在房裏看著文件,忽然停了電,我一開始還沒在意,隻是不一會兒樓下傳來了槍聲,我意識到不對,就想下樓去看看。來到二樓,一個黑影竄了出來,我問是誰,沒想到對方直接朝我開了槍,我的腿中了槍之後我摔下了樓……”

    湯嘉航臉上很痛苦,眉心皺了起來,那是他的惡夢,他不願意再回憶起當時的情況,“抱歉……”

    稚言忙安撫道:“湯先生慢慢來,不急。”

    稚言安靜地坐著,等他緩過神來。

    過了一會兒,湯嘉航的臉色才好轉,稚言繼續問:“你還能想起來,當時那個黑影往哪裏逃了嗎?”

    “我當時從二樓摔下了一樓,對方應該是往樓上逃了。”湯嘉航繼續道:“再後來,嘉睿過來把我扶了起來。”

    “他是從哪個方向來的?你記得嗎?”

    “我當時受了傷,意識模糊,沒注意。”

    “再後來呢?”

    “再後來我意識徹底模糊,不記得發生什麽事,隻是後來清醒了才知道,我父親被人殺了。”

    稚言又問:“案發的那天,湯嘉豪和湯嘉睿有沒有什麽異常表現?”

    湯嘉豪揉了揉額頭,“說實在,我平日裏忙著公司的事,兩個弟弟的事我比較少關注,要說異常,我也沒怎麽注意。從平日裏來看,湯嘉豪性子孤僻,不大願意與我們親近,我和嘉睿的關係更親近一些。隻是嘉睿性子剛烈,還很叛逆,愛生是非,和父親總是吵架。”

    稚言抓住了關鍵,“湯嘉睿和父親的關係不好嗎?”

    湯嘉航輕歎一息,“倒也不是不好,隻是他從小到大都喜歡我行我素,父親也隻是想管教他。”

    “案發當天,他們也吵了嗎?”

    湯嘉航點了點頭,“嗯,晚飯過後吵了幾句,後來嘉睿就氣衝衝出門了。”

    嶽東海問:“他們因為什麽事吵架?”

    “太久了,我也不大記得。”湯嘉航道:“他們總吵架,家裏人都習慣了,我父親的初衷是希望嘉睿能學好。”

    稚言又問:“當年,警方發現你父親在生前做過兩份親子鑒定,這件事你知道嗎?”

    湯嘉航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初我們都以為湯嘉豪才不是我父親親生的,但最近這件事發生,我才明白,或許是當初我們想錯了。”

    “對於湯嘉睿的身世,湯先生你是怎麽看的?”

    “這……”湯嘉航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當初聽說的時候確實還挺震驚,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關於湯嘉睿的身世,我希望湯先生可以配合我們,做個鑒定。”稚言道

    湯嘉航道:“雖然我跟嘉睿不一定是同一個父親,但同母是確定的,他出生的時候,我都懂事了,我想這個鑒定做了也未必能驗證什麽。”

    稚言道:“雖說不一定能驗證,但對我們的案子卻有很大幫助。”

    湯嘉航猶豫了半響,“恕我冒昧問一句,你們在這個節骨眼把十年前的案子調出來重審,可是懷疑當初殺害我父親的人,是嘉睿?”

    稚言道:“抱歉,湯先生,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湯嘉航輕歎一息,“無論怎樣,我跟他三十多年的兄弟,我都不希望看到他走上絕路。”

    “那關於親緣鑒定的事……”

    湯嘉航道:“這件事,我需要跟我的律師商量一下。”

    嶽東海問:“湯先生的律師也是顧禹謙?”

    “是的,顧律師是我們湯氏集團的法律顧問。”湯嘉航朝著身後的人道:“你去把顧律師叫過來。”

    而茶室裏的顧禹謙早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找人來叫顯然隻是走個形式,他從茶室出來,走到複古的椅子上坐下,他目光幾分淡漠,並沒去看稚言,似乎兩人是第一次見麵。

    湯嘉航跟他複述了一遍剛剛稚言提出的請求,顧禹謙這才正眼看向稚言,“從法律層麵來講,親緣鑒定需要當事人同意,在本案中,湯先生作為被告的家屬,沒有任何必要配合做親緣鑒定。”

    嶽東海道:“難道湯先生就不想知道你跟湯嘉睿之間,到底是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嗎?”

    湯嘉豪看向顧禹謙,顧禹謙替他回答,“嶽警官,我想我的當事人已經說得很清楚,無論湯嘉睿先生是不是跟他同父同母,但他們三十多年的兄弟情誼,這點是不變的。”

    嶽東海的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氣。

    稚言其實並沒有對這件事抱有希望,她道:“如果湯先生不願意,我們當然是不會強求的,剛剛那番話唐突了。”

    湯嘉航禮貌道:“兩位警官也隻是辦案,我理解的。”

    ,

    從湯家的別墅出來,嶽東海憤憤然道:“怎麽哪都有那個黑心律師。”

    稚言已經習慣了嶽東海稱顧禹謙為黑心律師,“他是湯氏集團的法律顧問,他在不是很正常嗎?”

    這件案子從案發後到現在,他們一直找不到直接證據,每次查案都遇到顧禹謙在裏麵攪混水,嶽東海對顧禹謙早就恨之入骨了,“他就是我們偵查路上的絆腳石。”

    “立場不一樣,就算不是他,還有別的律師。”

    “剛剛你都看到他那副嘴臉了,還護著他。”

    稚言道:“沒有,我隻是說句公道話。”

    嶽東海打了個方向盤拐進一條省道,“既然湯嘉航不配合做親緣鑒定,那就從湯嘉睿和徐美瑜下手吧。”

    “嗯,不過這件事還得交涉,法律規定不能以任何理由強製任何人做親緣鑒定,如果他們任意一方不同意,我們都不能名正言順地做。”

    “你幫徐美瑜打過官司,跟她應該很熟,那她交給你來溝通。”

    “嗯,我到時候約她一下。”

    嶽東海又問:“剛見了湯嘉航,你個人什麽感覺?”

    “但從表麵看,對方很平易近人,脾氣也不錯,所做的供述跟十年前也對得上。”稚言歪著頭回想了一下,“他嘴上說跟湯嘉睿兄弟情深,但他在無意之中又透露十年前案發當天,湯嘉睿和湯連斌有過爭吵,這個供述其實對湯嘉睿很不利。”

    “或許人家隻是說實話。”

    “嗯。”稚言單手撐著窗,“所以,從剛剛的問話來看,其實看不出什麽。”

    “總之,先想辦法驗證湯嘉睿的身世吧。”

    ,

    稚言約了徐美瑜在一家咖啡館見麵。

    因為當初的遺產糾紛案,稚言和徐美瑜有過許多交涉,徐美瑜對她也比較信任。

    徐美瑜看著稚言,“聽說稚律師已經當上檢察官了,恭喜。”

    “隻是檢察官助理罷了。”

    “那也很厲害了。”

    稚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件事需要你配合我們。”

    徐美瑜也猜到稚言是有事才找她,“你說吧。”

    “我想你也聽說了湯嘉睿的事。”

    徐美瑜點了點頭,“是,聽說過。”

    “那對於他有可能是你兄長的事,你是怎麽看的?”

    徐美瑜笑了笑,“你怎麽跟顧律師問了同樣的問題。”

    稚言微微一愣,原來顧禹謙也已經跟徐美瑜談過這個問題了,“那你怎麽回答的?”

    “我說,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不多了,如果多了個哥哥,我大概也會很樂意。”

    稚言很意外她會這麽想,“但是根據你父親的遺願,他可能更希望把公司留給兒子。”

    “我知道,其實我也不大會管理公司,我男朋友其實是學醫的,他也不大想管理公司,我父親待我不薄,他其實之前就替我置辦了好幾處房產,公司股份也早就給了我百分之二,並且每年劃入我賬戶的錢也不少,當初跟霍秀雅爭奪遺產,是不想他一輩子的心血落入那個壞女人手中,但如果真的是我的哥哥,我不會介意。”

    稚言明白了徐美瑜的想法,“但現在也不能完全確定他就是你的哥哥。”

    徐美瑜抿著唇,“嗯,我知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跟他做個親緣鑒定。”

    徐美瑜茫然地看著稚言,她其實也很想知道湯嘉睿到底是不是她的親哥哥,但是自己這麽做,會不會傷害到湯嘉睿?畢竟湯嘉睿也是她好閨蜜的哥哥,他們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

    “稚律師,不,稚小姐,你們做這個親緣鑒定,目的是什麽?”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們這麽做,是為了驗證霍秀雅的是否說了謊。”稚言解釋道:“霍秀雅說你父親的遺囑在她手上,但其實她展示出來的部分,並沒有明確表示湯嘉睿就是你哥哥,如果湯嘉睿並不是你的哥哥,那也就是霍秀雅空口捏造的。”

    徐美瑜低頭看著杯子裏的咖啡,陷入沉思,“那嘉睿哥,他願意做這個親緣鑒定嗎?”

    “關於做不做親緣鑒定,我想先征求你的意見,如果你答應,我會再去找湯嘉睿,你放心,隻有你們兩個人都同意,我們才能做。”

    徐美瑜咬了咬唇,“那可以吧。”

    稚言鬆了一口氣,“嗯,謝謝。”

    徐美瑜從撚起一根頭發,從中間扯斷,遞給稚言,“提供頭發就可以了,是嗎?”

    “嗯。”

    稚言從自己隨身包裏取出一個小小的密封袋,把徐美瑜的頭發裝了起來。

    “結果你們會告訴我嗎?”

    “如果你需要知道,我們會通知。”

    徐美瑜道:“那告訴我吧。”

    “好。”

    ,

    稚言今天出去約了徐美瑜,下午又去看守所跟湯嘉睿聊了,湯嘉睿也一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徐振林的兒子,霍秀雅到底是不是騙了他,所以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取到了湯嘉睿的毛發樣板,傍晚回到檢察院,稚言才開始做自己手頭上的工作,這一忙,就忙到了十點半。

    檢察院的人有案子的時候加班是家常便飯,但此時檢察院裏也沒幾個人了,她關了電腦準備回家。

    這個點平時撘的公交也沒了,她便約了一輛網約車。

    上車後,她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的街景,南城這座城市也算繁華,即便到了十一點,燈光還是很耀眼。

    稚言一邊看著夜景一邊想著案子,她總感覺自己隻距離真相一步之遙,可偏偏就是那一步,她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才是對的。

    忽然,司機一個急刹,隨後砰一聲,稚言心也跟著猛地一跳。

    她朝著前方看過去,是網約車司機追尾了前車。

    司機坐在駕駛座上,一時之間還是懵的,隻見前車有四個麵帶凶相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粗魯地敲著車窗,“下來!”

    稚言看著外麵的四個男人,已經斷定,這些人來者不善。

    司機下了車,他拿出手機,“我先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其中一個男人奪過他的手機摔在地上,“報什麽警,你追尾了知道嗎?賠錢!”

    司機一個人,對著四個大漢他也害怕,“賠多少?”

    “十萬。”

    司機聽到這個數目,漲紅了臉,“你們這是欺負人,明明是你們剛剛突然變道過來,我有行車記錄儀,不信你們可以看。”

    看到這種情況,稚言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沒想到一個大漢忽然拉開了車門,對著她吼,“下來!”

    稚言沉住了氣,“這位先生,我隻是乘客。”

    “少廢話!下來!”

    稚言意識到不對勁,這幫人不是碰瓷,更像是劫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滿手紋身的大漢拉住稚言的手臂,“我叫你下來!”

    稚言抬腳一踢,把人踢倒在地,她下了車,出示自己的證件,義正言辭道:“我是南城檢察院的工作人員,我勸你們適可而止!”

    剪著寸頭的男人道:“檢察院的又怎麽樣,你們撞了我的車,一人給我們十萬,不給的話,今天就別想走。”

    “你倒不如直接搶,用這麽低級的手法碰瓷勒索,未免太卑劣!”

    “哼!”臉上有刀疤的男人道:“看來這個女的沒錢給,把她抓起來。”

    稚言雖然功夫不錯,但眼前四個大漢不是開玩笑的,她沉住氣,“我剛剛報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你們識相的話,最好給我馬上離開!”

    “嘖,好大的口氣,把她綁了!”

    此時,兩個大漢上前來,想要把稚言製住,稚言一咬牙,捏起拳頭,鉚足全身的力氣,一個後旋踢,將其中一個大漢踢了出去,另外一個朝著她撲過來,她側身一閃,躲開了。

    男人鼻子呼出一口濁氣,“哼,還有兩下子!”

    稚言心跳得很快,這個時候這段路的車輛不多,有車也隻是飛快地開過,根本沒人管路邊發生什麽事。

    她不能硬來,必須搬救兵,可剛剛她還沒來得及報警,就被他們纏上了。

    “快!逮住她!”

    此時,四個大漢將稚言圍住,稚言捏著拳頭,如果硬上,她一下子對付幾個人的可能性很小,隻能突圍,跑去求救。

    在他們四人圍上來之前,稚言忽然朝著一個背對著人行道人跑了過去,男人看她送上門,抬手想要抓住她,稚言彈跳起來,一個連環踢,將人踢倒在地,四個人圍出來的圈有了突破口,她落地後馬不停蹄地朝著馬路邊跑。

    隻是這段路比較偏,馬路邊的零散的幾個店鋪都關門了,沒有什麽人。

    幾個大漢在身後追著她。

    她拚了命地跑,忽然,傳來了摩托車的轟鳴聲,稚言看著一道光線由遠及近。

    騎著摩托車的人帶著頭盔,她看不清模樣,是誰,跟這幫人是同夥嗎?

    稚言趕忙朝著人行道跑,此時,摩托車已經開了過來,朝著那幾個追她的匪徒衝了過去,匪徒被摩托車一撞,兩個倒了地,還有兩個躲開了。

    摩托車追著稚言來到她身邊,“上來!”

    聲音有一點熟悉,但稚言並不相信這個人,“你是誰?”

    “趙澤!”

    難怪聲音熟悉,稚言看了一眼身後還想追來的匪徒,跨上了趙澤的摩托車後座,隨著轟鳴聲,摩托車飛了出去。

    趙澤開著摩托車把稚言帶到了一個廣場,這裏還有不少人,他停下了車,“這裏應該暫時安全了。”

    稚言下了摩托車,看著他,“把頭盔摘了。”

    對方摘下了頭盔,露出了那張臉。

    真的是趙澤。

    稚言剛剛被幾個大漢追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過來,所謂碰瓷勒索都是假的,他們是衝著她來的。

    稚言道:“別告訴我,你是路過。”

    趙澤臉不紅心不跳,“是的,路過。”

    稚言:“……”

    “說實話。”

    “路過。”

    稚言無奈,怎麽跟他老板一個樣?她說:“那今天謝謝你了,也替我謝謝你們老板。”

    趙澤道:“你要謝,就親自謝他吧。”

    稚言笑了一下,他這句話都露餡了,還不承認是顧禹謙派他來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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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本大概率會寫這個故事吧*^_^*

    文案:

    簡介:先婚後愛文

    楚庭月看著對麵的聯姻對象,是她的高中同學,

    印象中他高冷不愛說話,冷臉拒絕了無數靠近他的女孩,

    沒想到十年後的他竟然也會答應聯姻。

    跟舊識聯姻似乎有點尷尬,但為了家族利益,

    楚庭月不得不硬著頭皮,“我們這場聯姻隻是做做樣子,我不會當真,一年後,我會跟你簽離婚協議。”

    對麵的男人冷著臉,“然後呢?”

    楚庭月道:“聽說你有個白月光,就算我們結婚了,你也可以繼續和她在一起,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男人道:“你說的沒錯,如果我們結婚了,我就能和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楚庭月道:“雖說我不介意,不過你不要太明目張膽,畢竟我也是要麵子的。”

    兩人隔天就領了證,成為合法夫妻。

    楚庭月以為,他們的婚姻隻是擺設,並不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

    但漸漸地她發現,好像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一年後,楚庭月遞出那份離婚協議,“離婚協議我讓律師擬好了,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男人沉默了許久,才問:“楚庭月,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在?”

    楚庭月一臉疑惑,反問:“你的白月光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