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兩個活口莊婧溪難得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12504
  第562章 兩個活口莊婧溪難得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

  平日裏她醒來都要在院子裏練劍,今日怕是不能了。

  她一睜開眼睛,就發現江寒鈺早就穿戴整齊,坐在她床邊看書。

  莊婧溪還沒說話呢,江寒鈺便把書合上放在一邊,目光落在她身上,“醒了?”

  莊婧溪白他一眼,打開櫃子開始找今日要穿的衣裳,“你醒了怎麽不叫我?”

  江寒鈺唇角掛著笑,站在她身後幫她一起挑,“看你睡得安穩,就不想叫。”

  說到這裏,莊婧溪就忍不住磨了磨牙。

  她睡得安穩,那是拜誰所賜啊?

  昨天晚上那麽累,她肯定睡得安穩了!

  簡直比打仗還累就是說。

  明明昨夜應該是她大展雄風才對,但是怎麽到了後麵她就成了被壓倒的那一個呢!

  江寒鈺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他故意湊近,在她耳邊笑著低聲道:“夫人昨晚未能一鼓作氣,倒是城門失守了,不過勝敗乃兵家常事,來日再戰,夫人總能將奪回城門的。”

  莊婧溪不客氣地踩了江寒鈺一腳,“青天白日的,江寒鈺你要不要臉?”

  江寒鈺挑了挑眉,一臉無辜,就跟他好像真是個正經人一樣,“我不是在與夫人討論兵法嗎?怎麽就不要臉了?”,

  “這兵法是晚上才能討論的嗎?我才疏學淺,還請夫人不吝賜教。”

  莊婧溪:“……”

  草!

  江寒鈺這廝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並且還十分擅長裝無辜,倒打一耙。

  這給他裝的!

  莊婧溪皮笑肉不笑,伸手就往他腰上擰了一把,“閉嘴!”

  江寒鈺挑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夫人可輕點,腰要是擰壞了,可就要又得勞煩你給我治了。”

  莊婧溪:“……”

  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這麽不要臉了。

  莊婧溪選了件湘妃色的斜襟衫,袖口繡了一圈薔薇葉,背後繡著漂亮的仙鶴。

  這刺繡精美漂亮,紅色這樣挑人的顏色,穿在她身上也不會將她的容色折損半分。

  江寒鈺替她係上扣子,幫她將衣裳理好,又將他自己的玉玨係在她腰間。

  見這玉玨如見楚王本人,旁人一看見她腰間的東西就知道她和他江寒鈺是一對。

  莊婧溪知道江寒鈺的心思,也不點破。

  她洗漱完之後,看了一眼還杵在房裏不走的江寒鈺,“你確定要在這裏繼續等著?梳妝打扮要很久的。”

  她準備叫冬青進來。

  誰料江寒鈺站在她身後,伸手摸起一縷她的頭發,道:“誰說我要在這裏幹等的?”

  莊婧溪嘴角抽了抽,“江寒鈺,你別告訴我,你要親自動手給我梳頭。”

  江寒鈺揚眉,反問她:“怎麽,不可以嗎?”

  莊婧溪的嘴角仍是抽搐著的,這根本就不是可以不可以的問題。

  她是有點害怕。

  怕江寒鈺把她的頭發給折騰沒了。

  她目光有些一言難盡,還是勸說道:“這種事咱們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你乖乖去那邊坐下,別搗亂。”

  她這麽說,江寒鈺還就非要給她梳這個頭不可了。

  莊婧溪鬢發如雲,青絲又如綢緞般順滑,半點毛躁多餘的碎發都不見。

  她的頭發是真的很漂亮。

  江寒鈺把手落在她肩膀上,彎起唇挑眉道:“不用不相信我,我還是練過的。”

  莊婧溪很快就捕捉到了重點,露出吃瓜的眼神,“?你拿誰練過?”

  她感覺她已經知道些什麽了。

  果然,下一瞬,她就聽得江寒鈺道:“拿秦錚他們,偶爾也拿紀昀舟練手。”

  他又沒什麽姐姐妹妹的,總不可能憑空變出個姐姐妹妹來練手。

  什麽年紀還很小的侄子侄女兒他也沒有。

  至於那個年紀很小的表弟沈珩,每天都忙著課業,哪有那個時間任他折磨。

  莊婧溪就猜到了肯定是這樣。

  他嘴角抽了抽,不由得在心裏估算了一下秦錚紀昀舟等人的心理陰影麵積。

  隻能說他們一個兩個的為了自己主子和自己好兄弟的幸福婚姻,實在是做出了有夠大的犧牲。

  幸好江寒鈺還有那麽一點人性,沒有試著替她們搭配女子的衣裳。

  不然這邵京城的江邊,晚上得有一堆人相約著跳江。

  她也不再矯情了,任由江寒越折騰她的頭發。

  怎麽說呢,江寒鈺這頭梳的,怎麽說呢,也算是對得起學有所成這四個字了。

  江寒鈺輕聲道:“你轉過來。”

  莊婧溪知道他要搞什麽幺蛾子,也懶得多說,就轉過來靜靜的看著他。

  江寒鈺拿著莊婧溪的螺子黛,認真地替她描眉。

  莊婧溪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讀過的一句詩。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她彎了彎唇,“畫的不錯。”

  江寒鈺也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他道:“日後若是有時間,就讓我來替你梳頭描眉。”

  他沒說以後天天莊婧溪的頭發和妝容都由他來完成。

  畢竟誰也不能夠保證,他每一日就一定會待在楚王府。

  他和莊婧溪都是很忙的人。

  若說彼此每日都有時間費這麽久的功夫,那便有些不切實際了。

  莊婧溪沒太在意這些,問起了正事,“對了,今日是不是該入宮給皇上皇後請安來著?”

  “這個時候再去,隻怕他們會以為你我不知禮數。”

  雖然……江寒鈺不知禮數,好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江寒鈺笑了一下,“昨日在前廳的時候,皇後便說了,今日你我不必入宮請安。”

  “皇後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想來他不好直接跟我說,便讓皇後傳了個話。”

  如此,莊婧溪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她自己也不愛入宮。

  能不去自然是最好。

  何況既然已經成親了,她也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江寒鈺這邊,也一直關注著她要做的事,替她留意那些人的動向。

  他對莊婧溪道:“昨日沈從安和莊玉瑤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孫家兄弟。”

  “孫家兄弟一回府就瞧見了自己平白多出來的弟弟,還得知莊妙菱被休楊氏已‘死’眼下孫府,也真是說不出的熱鬧。”

  “之前那個匪寨裏的人,也被孫鶴軒沈從安派去的人殺了個精光,不過我想著你可能要他們有用,還替你留了一個活口。”

  匪寨那邊的事兒,莊婧溪是知道的。

  她和江寒鈺真是想到一塊去了。

  她也秉承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留了一個活口。

  眼下這麽看,那就是有兩個活口了。

  第563章 阿菱我錯了求你回來孫家出了這麽大的事,若說要平靜,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孫夫人是個女人,所有的招數都隻用在了,僅限於後宅爭鬥之中。

  然而她畢竟投鼠忌器。

  之前孫鶴軒和孫良風生死不知,孫大人將那對母子護得密不透風。

  可如今,孫良楓和孫鶴軒平安歸來,他對那對母子反而倒是沒那麽上心了。

  若說他不心疼自己的庶子,那也不至於。

  可庶子畢竟不如他的嫡子資質好。

  之前也是沒法子,才會將庶子接回府中,如今嫡子都回來了,庶子自然是還要住著的,隻是想要再如從前那般,那卻是不可能了。

  孫夫人一整個揚眉吐氣。

  然而她要急著同兩個兒子解釋莊妙菱和楊氏的事,一時之間倒是忘了收拾那對母子。

  然而她忘了卻不代表別人也會忘。

  孫鶴軒和孫良楓向來都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如今見著父親將私生子接回了府中,偏偏他們還遭遇了那樣的事兒,想要他們隻當看不見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那怎麽可能?

  孫夫人動手的時候會投鼠忌器,孫家兄弟可不會。

  幾乎是孫良楓和孫鶴軒回來的第二日,孫大人的外室和私生子就雙雙染上了天花,不治而亡。

  孫大人又哪裏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意外,然而她又能說什麽呢?

  人都已經死了,再追究這些毫無意義。

  他心裏雖然有怨氣,有恨,卻不敢對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發泄。

  孫大人怕自己的兩個兒子,卻不怕老婆。

  於是他理所當然地就將怒火引在了孫夫人身上。

  孫夫人對此恨的牙根癢癢,卻也無濟於事。

  畢竟眼下連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已經不待見她了。

  孫鶴軒一回來,就得知莊妙菱沒了孩子還被休棄,被折磨的那些日子裏,他每日都在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跟孫良楓私混。

  每日都在想著,倘若回了府,他一定要好好彌補莊妙菱。

  也要好好同莊妙菱過日子。

  讓他再娶別的女人,他是不願意的。

  倒不是說他孫鶴軒對莊妙菱有多麽情深意重。

  隻是有著幾分愧疚,加上莊妙菱的確夠漂亮聽話,性子也是夠溫柔嫻靜,實在是很好的妻子人選。

  加上這段時間,他們和沈從安還有要事要忙。

  倒是需要借一些事情來掩人耳目。

  於是孫鶴軒理所當然地就盯上了莊妙菱。

  他倒不如每日去郡主府跟前求一求,求莊妙菱回心轉意來的好。

  這樣一來,旁人會以為他整日沉溺於兒女私情。

  莊妙菱一個姑娘家,總也是抵不住他的猛烈攻勢的。

  正所謂烈女怕纏郎,隻要他夠誠心,隻要他能將自己的誠意拿出來,他一日一日的求,莊妙菱總會回心轉意的。

  而等莊妙菱回心轉意以後,他身體上的病好了,他就會跟她長相廝守。

  孫鶴軒打定主意,於是每日跪在郡主府跟前,大喊自己錯了。

  要莊妙菱原諒他。

  但是他一日日地跪,莊妙菱也始終沒有給他開過門,始終沒有遣過一個丫鬟來同她說過一句話

  這一日,孫鶴軒又來了。

  他又跪在郡主府前,磕頭磕的真心實意,“阿菱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狼心狗肺,是我負了你,我求你了,你回來好不好?”

  “先前的事情我都不知情,我不知道母親為何會那樣子做。”

  “可她是我的母親,他錯了就是我錯了,如今她臥病在床,對於此事深感後悔,阿菱,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怎麽說呢,這一字一句還十分誠懇,像是真的知道錯了的模樣。

  如果說出來的話,沒有這麽道德綁架,沒有這麽惡心人的話,隻怕會更讓人感動。

  莊妙菱是沒有開門去理會孫鶴軒。

  她瞧見這種人就覺得惡心。

  但是陸綰綰顯然沒有這樣的好性子。,

  她是個極聰明的人,且不說莊妙菱同他說了實情,便是莊妙菱不說,她也猜出來了點什麽。

  她這個人一向是眼裏容不得別人欺負她的人的。

  雖然說莊妙菱好像還不太是她陸綰綰的人。

  但是莊妙菱是莊婧溪的妹妹,那四舍五入也就是她陸綰綰的人了,她怎麽能看著自己人被欺負呢?

  陸綰綰打定主意,絕對不會讓莊妙菱平白被人欺負惡心。

  孫鶴軒跪在郡主府跟前的第一日,陸綰綰讓人潑了一桶冰涼的水潑在孫鶴軒身上。

  孫鶴軒跪在郡主府跟前的第二日,陸綰綰讓人往孫鶴軒身上扔了十足十的臭雞蛋爛菜葉。

  但是孫鶴軒不愧是個不要臉的人,都被這樣子對待了,今日他居然還敢來。

  陸綰綰這就不跟他客氣了。

  她皮笑肉不笑,背後帶來了一堆陸家的侍衛。

  然後手一揚,陸家侍衛便將手裏提著的金汁澆了孫鶴軒滿身。

  這個味道,怎麽說呢?

  殺傷力十分的足。

  原本那些想要圍觀的群眾,見她如此,一個個的都趕緊離開了,生怕被這個臭氣熏到。

  陸綰綰雙手還在胸前,一副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的姿態,冷眼盯著孫鶴軒,“之前給你敬酒不吃你偏要吃罰酒,非得上趕著沒臉。”

  “還不快滾?你不細想你和你娘做了什麽缺德事,竟然還有臉來求我阿菱姐姐!呸!孫鶴軒誰給你的臉!”

  “你這個臭水溝裏的死老鼠給我阿菱姐姐提鞋都不配,滾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

  孫鶴軒滿身臭氣一身狼狽。

  他看陸綰綰的目光也有些陰沉沉的,“陸姑娘,你別太過分。”

  陸綰綰才不吃他這一套,狠狠往地上啐了他一口,“我就是過分怎麽了?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麽缺德事,你還好意思讓我給你留顏麵?”

  “需要我把你和你那惡毒的母親做的事全都一件一件的抖落出來嗎?我告訴你,我不怕沒臉,就怕你們孫家人丟了麵子一個個的全都跳河!”

  如果孫鶴軒不那麽看輕陸綰綰的話,就會知道了她這分明是話裏有話。

  可惜在他眼裏陸綰綰就是一個蠢笨無知的千金小姐。

  第564章 陸綰綰不講武德無知蠢笨囂張跋扈,這是孫鶴軒對陸綰綰的第一印象。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陸綰綰是因為知道了莊妙菱被他母親孫夫人灌了落胎藥,所以才會如此憤憤不平,以至於如此羞辱他。

  根本沒想到,陸綰綰已經全然知曉了他和孫良楓的事。

  也是。

  他根本沒想過莊妙菱已經將這些東西看得透徹。

  於是他冷眼看著陸綰綰,隻道:“不管怎麽樣,這都是我和阿菱的私事,似乎輪不到陸小姐在這指手畫腳。”

  陸綰綰幾時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好像上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人,還是碰到莊家人的時候。

  她嗤笑一聲,“我家阿菱姐姐不想見你,我就是過來替她趕走你這個礙眼的臭水溝裏的死老鼠的!”

  她唰地一下抽出腰間的軟劍,冰冷的劍尖停在離孫鶴軒的喉嚨隻有一寸長的地方。

  她父親是當朝鎮國大將軍,母親是大寧唯一的女將,哥哥姐姐武功都不俗。

  她陸綰綰又怎麽可能真的隻是一個隻會吃點心的傻丫頭。

  如今她手中執劍,目光冷肅,神色之中亦透著冰冷肅殺,“不想死就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孫鶴軒自巋然不動。

  倒不是他真的一點都不怕死,而是他斷定陸綰綰絕對不敢殺他。

  陸綰綰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嫡女,倘若真的當街殺人,隻怕明日言官彈劾的折子就會如雨後春筍一樣遞到明宣帝麵前。

  陸綰綰如今抽出劍,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罷了。

  他孫鶴軒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必然不可能被這劍鋒嚇跑。

  然而他到底是低估了陸綰綰。

  是,陸綰綰身為鎮國大將軍府的嫡女,的確不可能當街殺人,更不可能做出真的將孫鶴軒砍死這種事。

  可誰說羞辱一個人的法子,就隻剩下拿劍嚇唬人呢。

  陸綰綰皮笑肉不笑地收回劍,隨後對著身後的侍衛道:“既然孫家公子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你們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她吩咐著,身後的侍衛果然向前將另一桶金汁也盡數潑在孫鶴軒身上。

  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真給孫鶴軒點顏色瞧瞧。

  陸綰綰氣定神閑,眼中帶著十足十的幸災樂禍,“你確定還要在這繼續丟人現眼下去嗎?”

  “你若再不走這滿身的臭氣,隻怕真要熏入味兒了。”

  陸綰綰在來之前,就拿了莊婧溪之前給了她的暫時屏蔽嗅覺的藥分別為自己和這些侍衛服下。

  不然的話,這麽長的一段距離,在沒臭死孫鶴軒之前就先把他們自己給熏死了。

  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兒,陸綰綰才不幹呢。

  縱然孫鶴軒再如何不要臉,也經受不了這樣的摧殘。

  還是連著兩次!

  若陸綰綰真的拿劍將他砍了個半死,他倒也還有文章可以做,到時候正好能夠將矛頭對準將軍府。

  可十分不講武德。

  竟然又叫人拿了金汁來潑他!

  孫鶴軒有一肚子的氣憤和屈辱,沒地方撒,他也不能再在這丟人現眼下去。

  不然以後大家稱呼他就不再是孫三公子,而是‘史’三公子了!

  孫鶴軒灰溜溜地離開。

  他來之前為了表達誠意,故意沒乘馬車沒帶侍從,一步一步從孫府走到這裏。

  眼下回去便也隻能走回去。

  倒不是他不願意雇輛馬車。

  而是他這臭氣熏天的樣子,也沒幾個人敢將馬車雇給他呀。

  孫鶴軒走了之後,陸綰綰身後的一個侍衛探出頭,小聲問:“二小姐,這姓孫的雖然走了,但郡主府跟前的地被弄髒了。”

  “咱們要把它給清理幹淨的吧?”

  “不然到時候大小姐可能不會先扒了姓孫的皮,會先扒了你的皮。”

  陸綰綰:“……”

  我靠,大意了。

  他當時隻想著狠狠羞辱孫鶴軒,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留下一生陰影。

  從此之後看見郡主府都繞著走。

  所以才想了這麽個損招,往孫鶴軒身上潑屎。

  但是吧。

  現在孫鶴軒是走了。

  可這弄髒的地呢?

  靠!

  這還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她一個人袖手旁觀,就讓身後的這些侍衛大哥清掃這些,陸綰綰肯定是做不到的。

  畢竟這個操作屬於有點太不幹人事兒。

  但是讓她自己弄,她也做不到啊!

  陸綰綰深吸一口氣,“這樣吧,今日願意同我一起,將郡主府跟前打掃幹淨的各獎勵五兩銀子。”

  “不勉強不強製,願意來的就來啊。”

  她心想要是嫌錢少的話,十兩銀子也不是不可以。

  一聽說有這個閃銀身後的一眾侍衛,個個舉起手,躍躍欲試,“哎呀,這不是銀子不銀子的問題,二小姐千金貴體,哪能做這些粗活,這粗活還是交給我來做吧。”

  “對對對,這些粗活交給咱們來做就好了,二姑娘您上一旁歇著去!”

  “銀子不銀子的無所謂,主要就是喜歡把髒了的地打掃幹淨的感覺。”

  在花出去了五十兩銀子之後,郡主府跟前終於被打掃的幹幹淨淨,不僅聞不到一絲精致的怪味兒,甚至還泛著淡淡的幽香。

  至於為什麽會有香味,那當然是在徹底將這些東西清掃幹淨之後,陸綰綰還往地上噴了莊婧溪特意送給她的香水。

  終於被打掃幹淨。

  她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下好了,不用擔心被阿婧姐姐打死了。

  陸綰綰帶著一群人回了府。

  莊妙菱一下子就迎了上來,見陸綰綰沒事,她才鬆了一口氣,“孫鶴軒那邊有沒有為難你?他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吧?”

  陸綰綰拍拍身上的塵土,“他倒是想說一些過分的話呢,隻是被我一桶金汁澆下去就徹底沒了下文。”

  畢竟誰見過這種操作啊。

  一言不合就往人家身上潑排泄物,這孫鶴軒就是心裏再怎麽強大,也經受不了這個呀!

  孫鶴軒一身屎味的回了家,那臉黑的比他的頭發絲兒還厲害。

  他前前後後都不知道洗了多少個澡,焚了多少次香,但仍舊覺得身上有一股洗不去的怪味兒。

  平日裏他一回府,孫夫人這個做母親的定然要對他噓寒問暖。

  而孫良楓這個做二哥的,少不得也會冷嘲熱諷他幾句。

  但是今日這一出此情此景,讓他們兩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們隻想離孫鶴軒遠遠的,一旦靠近孫鶴軒,那股味道直逼天靈蓋。

  這誰受得了啊!

  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第565章 告他騙婚經受了這樣的屈辱,孫鶴軒斷然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當然他若真咽氣了,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陸綰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頭,敢那樣子對待他,他必然要狠狠報複回去的。

  莊妙菱他是一定要接回來的。

  眼下他要接莊妙菱回來,已經不是要不要和她繼續過日子的問題了。

  而是那些人為了給莊妙菱出氣,讓他經受如此奇恥大辱,他不將莊妙菱接回來,狠狠把那些人的臉,他就是死了都不會閉眼。

  莊妙菱是一定要接回來的,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一定是要報複的。

  然而還沒等他將報複的具體法子想出來,莊妙菱就一紙訴狀把他告上了官府。

  陪著莊妙菱的人,不僅有陸綰綰,還有莊婧溪。

  孫鶴軒這個被告人,見了莊婧溪也隻能先給對方下跪行禮,再接受那些個官爺的審訊。

  他望著莊妙菱,眼神裏仿佛有著化不開的深情。

  仿佛他好像真的對莊妙菱情深意重,仿佛他真的愛了那個人幾輩子。

  許久不見,莊妙菱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好看,眉宇之間雖說還有著淡淡的憂愁,卻不似之前那般一直有鬱氣縈繞在心頭。

  人看著也沒有之前那麽瘦弱了。

  他看著莊妙菱,深情款款的道:“阿菱,你非要我們夫妻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嗎?”,

  “我知道我母親錯了,可是難道我們之間連半點情分都沒有,就一定要鬧到如今對簿公堂的地步?”

  “你以前不會這麽不顧全大局的,你以前溫婉乖巧,是不是被有些人帶壞了?”

  這所謂的有心人,除了陸綰綰和莊婧溪還能是誰?

  “嘶~阿婧姐姐你聽到了嗎?我好像聽到了狗叫聲,這狗叫聲好難聽啊!”

  巧的是,外頭還真有狗叫聲。

  一時之間旁人竟然有一瞬間搞不清他究竟是在指桑罵槐,還是真的隻是在說狗。

  莊婧溪摸了摸陸綰綰的腦袋,“聽到了,這狗叫聲還挺難聽,也挺刺耳的。”

  陸綰綰攤開手,“是吧,吵得我耳朵疼!”

  孫鶴軒臉色奇黑。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他焉能聽不出她們是什麽意思?

  莊妙菱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在做戲的孫鶴軒,狠狠啐了他一口,臉上的鄙夷憤恨藏都藏不住,“呸,你是個什麽東西!別再惡心我了!”

  堂上的青天大老爺,一看到莊婧溪這個熟麵孔就覺得頭疼。

  再看看底下這個情形,他也知道今日這場官司是不能善了了。

  他一拍手上的驚堂木,“肅靜!這裏是府衙,不是菜市場,要吵出去吵!”

  莊妙菱往地上磕了一個頭。

  隨後她抬起頭,目光堅定,身子單薄,背脊卻挺得筆直。

  這個時候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欺淩膽小如鼠的莊五姑娘。

  她是莊妙菱。

  哪怕她卑賤如狗尾巴草,也要努力將敵人的喉嚨割破。

  她開口,聲音不算很大,卻擲地有聲,“大人,民女要告孫鶴軒與其兄暗通款曲,告孫鶴軒分明是斷袖卻騙婚,禍害良家女子!”

  此話一出,堂上的青天大老爺差點以為自己聾了。

  他拿著驚堂木的手都有些抖,“你說什麽?”

  他沒聽錯吧?

  孫鶴軒他們幹什麽?

  斷袖?騙婚?

  本朝有律法,男子身為斷袖,若瞞著此事,騙清白女子結尾夫婦,處絞刑。

  倒是沒有律法規定,斷袖就是原罪,就一定要蹲大獄吃板子的。

  畢竟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這種事情是天生的,也的確不好管。

  但是就是不能夠騙婚。

  若大家各取所需,婚前白紙黑字寫了知情書,那也就罷了。

  但是騙婚,事態可就大了!

  不僅是這位官爺有些懵,外頭看熱鬧的人,也險些以為自己聾了。

  “不是吧,不是吧,我沒聽錯吧,騙婚?斷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孫家兄弟可真是缺大德了,這莊家姑娘也太可憐了吧!”

  “我拳頭已經硬了,我現在就想打死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不對呀,我記得莊五姑娘不是被休了嗎,可如果真如她所說她夫君是斷袖的話,應該留著她遮掩才對,為什麽要把她休了呢?”

  別人的言語,莊妙菱都充耳不聞。

  她看著堂上的青天大老爺,又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那官爺皺著眉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若拿不出證據,你便成了誣告毀謗!”

  倒不是他要偏袒孫鶴軒。

  而是這件事太嚴重了。

  倘若真如此的話,那牽扯到的就是兩條人命。

  這可不是小事。

  莊妙菱唇角的笑意有些發苦,“民女也希望此事真是個誤會,也希望我是在誣陷孫鶴軒。”

  “當初我夫君外出辦事,孫家的人信了妖道的鬼話,以為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掃把星,給我生生灌下了一碗落湯藥!”

  “我那時候才懷上孩子不久,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人害死卻無能為力。”

  “那段日子真是生死不如,我差點一根白綾自盡了事,是民女的大嫂,實在是看不下去告訴了民女實情,美女才知道原來孫家人對新媳婦這樣刻薄狠毒,實在是因為孫鶴軒早與孫良楓暗通款曲許久,他二人壓根就不喜歡女人!”

  “我拚著一口氣,才爭取到了讓自己和離逃出狼窩的機會。我和離的時候,用孫鶴軒是斷袖的事威脅,婆母拿了兩間鋪子來堵我的嘴!”

  “誰家夫妻和離,夫家不苛扣嫁妝也就罷了,怎麽還會主動贈鋪子?實在是那就是用來賭民女的嘴的!”

  莊妙菱一字一句,如泣如訴。

  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泣血。

  她眼裏的熱淚要奪眶而出,但卻被自己生生逼回去了。

  這個時候,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軟弱。

  她道:“大人盡可派人去查,民女此言若有半句虛假,願遭天打雷劈!”

  她話裏當然是有兩分虛假的。

  可是她不在意。

  她早就已經不相信什麽陰司報應了。

  第566章 你才是我和從安哥哥之間的第三者凡事隻要做過,總是會留下蛛絲馬跡。

  這一派人去查,不僅查到了孫夫人給過莊妙菱兩個鋪子,更是連往日裏孫鶴軒和孫良楓互訴衷腸,寫的那些情書都被翻出來了。

  這一下子連孫良楓也被押來了府衙。

  鐵證如山,孫良楓和孫鶴軒依舊嘴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都是誣陷!”

  “這不是誣陷!”

  一道沙啞著帶著沉沉怒氣的女聲響起。

  孫鶴軒和孫良楓猝然轉過頭,這兩個人的表情都跟見了鬼似的。

  因為說話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死了”多日的楊氏。

  楊氏挺直背脊,怪在那手裏拿著驚堂木的青天大老爺麵前,“民婦可以作證,莊姑娘所言句句屬實!”

  “民婦今日過來,不僅要告孫家兄弟暗通款曲,身為斷袖卻騙婚,還要告孫良楓給民婦下毒,告婆母孫氏意圖放火燒死民婦!”

  她說著,還呈上了證據。

  孫良楓哪裏能想到,死去了多日的妻子如今竟然活了過來,還反過來告上他們孫家一狀!

  他目眥盡裂,“楊氏,這起子小人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竟然這般構陷於我!”

  楊氏靜靜地看著他,將他的醜態盡收眼底。

  她覺得疲憊,當初她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卑鄙小人呢?

  甚至有那麽一段時間裏,她甚至還在奢望這個卑鄙小人能看見她的好,能浪子回頭。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楊氏緩緩地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反問,“對啊,倘若我真是被人所收買,那我圖什麽?我的兒子是孫家嫡長孫,隻要不出意外,孫家的富貴榮華以後都是我們母子的,你說我好端端的,為何要夥同外人陷害自己的夫君呢?”

  “這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孫良楓一噎,顯然有些答不上來。

  他一時之間都編不出一個像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去相信自己的胡言亂語。

  楊氏對著那堂上的青天大老爺磕頭,她眼中帶著淚,瞧著也是一片淒然苦澀,“大人,民婦不求別的,如今鐵證如山,這孫家就是個狼窩!”

  “隻可憐了民婦的孩子煜兒,民婦要與孫良楓和離,帶著煜兒自立門戶!”

  像這種情況,基本上府衙的人都會將孩子判給母親。

  不過還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意願。

  倘若孩子執意要跟著做父親的,那也沒辦法。

  畢竟法理不外乎人情。

  鐵證如山擺在眼前,孫鶴軒和孫良楓再如何狡辯,也是無濟於事的。

  這樁案子,審的倒也快,堂上的驚天大老爺立刻發簽,判孫鶴軒孫良楓於開春後除以絞刑。

  那孫夫人幫著自家兒子,欺騙良家女,並意圖害命,雖說楊氏人活著,然而數罪並罰,她雖不至於像孫鶴軒孫良風那樣要賠上性命。

  可往後的日子都要在大牢裏度過。

  向來養尊處優的人,一旦進了那等地方,能有幾天活頭,還尚未可知呢。

  楊氏的兒子孫煜本來就和孫鶴軒這個做父親的不親,一見到母親,眼裏哪裏還能有旁人?

  雖說他也是孫良楓的兒子,身上留著孫良楓的血。

  然而他如今年紀還小,楊氏又是個好母親,好好引導倒也能長成一個正直聰明的人。

  孫府的倒黴事一樁接著一樁,這孫大人前陣子才送走了自己的兒子美妾,臨到今日,一口氣要送走三個人。

  次子三子,還有自己的結發妻子。

  孫大人哪裏能承受得了這個打擊,當即就暈了過去。

  然而一波未平另波又起。

  朝廷裏的那些禦史言官,都閑出屁來了,好不容易逮著這麽個可以大展身手的機會,他們能放過?

  一時之間彈劾孫大人治家不嚴教子無方的折子,如雨後春筍般遞到了明宣帝的龍岸上。

  孫大人被革職查辦,整件事順利的不能再順利。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孫家是周王沈從安這一派的。

  明宣帝這麽做就是赤裸裸地打沈從安的臉,削弱沈從安的勢力。

  沈從安哪怕是個泥人,都要咽不下這口氣。

  何況他素來心機深沉,是如何也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看著自己成了踏腳石。

  他這幾日早出晚歸,日日在外頭奔走,如何顧得上周王府的莊玉瑤。

  而這邊秦清一日比一日地察覺到了沈從安的不對勁。

  她一早懷疑書房裏藏了人,卻每次進來都撲了個空,他便疑心這書房中恐是有什麽密室。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這一日,終於走到那個行宮夜宴圖麵前,摸到一個凸起,往裏頭一按,密室的門就這樣大剌剌地被打開。

  她就這麽瞧見了春衫微薄,素手捧著一本遊記的莊玉瑤!

  莊玉瑤一見到秦清,嚇得臉色都白了。

  秦清卻不怒反笑,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莊玉瑤,“我當被他藏在書房裏的人是誰,原來是你啊!”

  若是從前,被人這麽跟捉奸外室一樣的捉到,莊玉瑤心中定然會升起一萬分的羞恥心。

  可是她被沈從安的甜言蜜語迷惑的太慘,早就被他哄得不知道東西南北。

  眼下見了秦清,她非但不尷尬羞恥。

  還將對方當成搶了自己夫君,破壞了自己美好姻緣的奸詐小人!

  莊玉瑤皺著眉,見秦清眼下瞧著,似乎沒有病入膏肓,快死了的模樣,便有些生氣。

  倒不是氣沈從安騙她。

  而是氣禍害遺千年,秦清這個賤人怎麽還不去死!

  她跟那個惡心的莊婧溪一樣,隻會奪走屬於她的位置,搶走屬於她的東西!

  於是她瞪著秦清,理直氣壯地道:“你別一副我和從安哥哥對不起你的模樣,在感情裏,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外來者!”

  “你占了我的位置,搶走了我的從安哥哥,現在有什麽臉這樣子和我說話?你才是我和從安哥哥之間的外人,你不被從安哥哥喜歡不被他愛,還把自己活成了這樣歇斯底裏的模樣,你好可憐。”

  啪!

  莊玉瑤話音一落,那張嬌嫩的臉上便挨了秦清好大一個巴掌。

  秦清幾時見過這種勾引人夫君,還理直氣壯到這份上的無恥賤人?

  然而莊玉瑤敢這樣子同她說話,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沈從安平日在這個賤人麵前編排了他諸多不是。

  否則穿越瑤怎麽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沈從安一點也不喜歡她,她好可憐!

  秦清在鎮西侯府是被千嬌百寵長大的,從來就沒受過這樣的羞辱。

  一時之間,她對沈從安那點僅存的愛意蕩然無存,隻恨不得對方不得好死。

  更別提麵前這個趾高氣揚的莊玉瑤!

  第567章 老娘還不放過他呢莊玉瑤因為之前毀過一次容,對自己的臉是格外愛惜。

  秦清這麽個不被愛的小醜,竟然敢動手打她的臉!

  莊玉瑤氣死了,拔下自己的簪子就要撲上去紮瞎秦清的眼睛。

  秦清身後的一幹人又不是死的,怎麽可能容忍她放肆。

  秦清身邊最得力的嬤嬤,當即一腳就把莊玉瑤踹到地上。

  莊玉瑤腹痛不止,爬也爬不起來,額上冷汗涔涔。

  秦清示意身後的丫鬟婆子摁住莊玉瑤的手腳。

  她自己則慢慢蹲下身子,捏住了莊玉瑤的下巴。

  莊玉瑤眼裏閃著淚花,那嬌嫩的臉一掐就紅了,真真是我見猶憐。

  不得不說莊玉瑤這張臉生得極好。

  不是說有多麽美豔絕倫。

  是莊玉瑤就有這種紅了眼眶就讓人忍不住心碎,讓人想把人世間一切珍寶的捧到她麵前的本事。

  可惜秦清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

  她慢條斯理地拔下了頭上的簪子,在莊玉瑤眼前晃了晃。

  莊玉瑤瞳孔猛地緊縮,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秦清嗤笑,“怎麽,你以為我要刺瞎你的眼睛?”

  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隻有莊玉瑤想的出來。

  她秦清要折磨一個人,什麽樣的法子沒有?

  她冷著臉,緩緩站起身,轉過頭往身後看去。

  果然,一個人高馬大,瞧著就不好惹的嬤嬤,手裏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藥。

  那要估摸著應當才煎好不久,定然是無法現在就入口的。

  可秦清才不會管那麽多。

  她腰板挺的筆直,一雙眼睛冷肅如冰,讓人瞧著就膽寒,“把這碗絕子湯給她灌下去!”

  莊玉瑤拚命搖頭,眼裏流出恐懼的熱淚,“你不可以這麽對我,從安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不放過我?笑話!”秦清一聲冷笑,看莊玉瑤的目光充滿厭惡鄙夷,“老娘還不會饒過他呢!”

  說話間,便有七八個婆子丫鬟摁住了莊玉瑤,將這碗絕子藥給她灌了進去。

  這東西一喝下去,莫說莊玉瑤後半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隻說這藥這麽燙,莊玉瑤那甜美嬌柔的嗓音都毀了。

  眼下她一張口,說話的嗓音粗啞難聽十分刺耳。

  秦清猶不解恨,更是讓人摁住了莊玉瑤,她叫來一大幫家丁,狠狠指著莊玉瑤,“把她給我摁住,就照著腰往下三寸的地方使勁打,打到板子斷了為止!”

  她眼神狠厲,明顯是奔著要把莊玉瑤弄殘弄廢的心思去的。

  周王府的下人知道王妃眼下生著氣,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隻怕王爺都還要仰仗這位王妃娘娘,但不好駁了她的意。

  打殘就打殘吧,隻要臉沒事,隻要人還有一口氣,他們就還能和周王殿下交代。

  這一下子整個書房,都滿是莊玉瑤的慘叫聲。

  從她身上流出來的血,幾乎是染紅了密室裏的所有擺設。

  然而若是這樣就能解氣的話,秦清也就不是秦清了。

  秦清一雙眼睛都是止不住的狠意,她隨手指了兩個人,“你們兩個,把她給我賣到秦樓楚館去!”

  這一下,除了他自己帶回周王府的人,其他的下人,可就是紛紛都不依了。

  一個身子清瘦一點的,類似於侍衛打扮的男子,在秦清麵前賠笑道:“王妃娘娘,就這麽個賤人,您要打要罵都成,隻是不能把它賣到那種醃臢地方去,不然打的是咱們殿下的臉。”

  “娘娘若還不解氣,隻叫人再打斷她的雙手雙腿就是了,真要賣到秦樓楚館那種地方,回頭殿下難免覺得麵上無光。”

  他以為這就是簡單的正妻和萬事爭風吃醋。

  然而秦清若隻是爭風吃醋,並不會這樣非要把人往死裏整了。

  她冷笑,“好,看來你們眼裏是沒我這個王妃了。”

  她一掃被她從秦家帶回來的一眾丫鬟婆子,“既然隨便一個玩意兒都能爬到我頭上,這周王府也沒什麽好呆的,收拾東西,咱們回鎮西侯府!”

  這一下,幾乎是所有的下人都慌了。

  於是一瞬之間,周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將秦清團團圍住。

  秦清不怒反笑,“幹什麽?”

  那先前做侍衛打扮的人便道:“抱歉了王妃娘娘,沒有殿下的命令,我們不敢隨意放您出府。”

  “你若看不慣這位莊姑娘,等殿下回來,您與殿下好好商量,便是把她殺了都不為過,何苦眼下要因為她影響了您和殿下之間的情分。”

  眼下是多事之秋。

  他便是作為侍衛,也知道自家殿下目前正是需要鎮西侯的時候。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絕對不可能放秦清回家壞了自家殿下的事。

  等殿下一回來,倘若這位王妃娘娘因為心中有氣,不僅要殺了莊玉瑤,還要殺了他泄憤,他都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他已經讓人去給沈從安報信了。

  應當過不了多久,沈從安就會回來。

  秦清冷笑,抓起一個茶杯就砸到了這侍衛頭上。

  那侍衛也巋然不動,任憑鮮血流到臉上,“王妃娘娘,請您冷靜。”

  秦清眼珠子一轉,冷笑一聲,“好,我不走,等沈從安回來,你們這些人都要為護著莊玉瑤的行為給她陪葬!”

  她也不說要鬧著回家之類的話了。

  然而縱然她回了自己的院子,這些個人依舊如蒼蠅一樣堵在前院門口,生怕她飛走。

  秦清同自己的丫鬟換了身衣裳。

  她院子後麵有個狗洞,從這裏爬出去,就直通外頭。

  雖說有些屈辱,可這跟沈從安和莊玉瑤帶給她的羞辱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她帶過來的這些人也是看不得自家主子受此奇恥大辱的。

  不管怎麽樣,自家姑娘都得回去找侯爺問周王要個說法!

  秦清打定主意,才悄悄跑到後院,冷不防麵前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臉上戴著麵具,她看不清這人的具體樣貌,隻能分辨得出此人聲音很冷,“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安然無恙的跑到鎮西侯府吧?”

  “倘若你遇上沈從安的人,他們當街把你殺了,到時候再推到別的皇子身上,到時候你爹就要拿出兵權替你報仇,你白白成了成全沈從安野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