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涼薄趙家門口很快就掛上了白幡。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22637
  第541章 涼薄趙家門口很快就掛上了白幡。

  趙老夫人被氣死了,整個邵京城的人幾乎都在拍手稱快。

  倒是提起趙家姑娘趙淑柔也一並去了時,眾人則多了幾分唏噓不忍。

  雖說趙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可是趙淑柔似乎並不曾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好好的一個姑娘沒了,確實可惜。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被趙家迫害的人,哪個又不可惜,不可憐呢?

  從理性的角度看,趙淑柔實在無辜。

  但人的感情,卻使人總會遷怒。

  大眾對趙淑柔到底是存了幾分憐憫之情。

  但對趙惠蘭,就沒有那麽友善了。

  還是有不少人往趙惠蘭身上砸臭雞蛋爛菜葉子。

  若不是看趙惠蘭此刻的慘狀實在是夠駭人的,擔心自己會因此惹上人命官司,隻怕群眾還要往她身上踩幾腳。

  趙惠蘭狼狽地揚起那張布滿血汙的臉,看趙家的眼神充滿恨意。

  曾經有多希望趙家好好的。

  如今就有多希望趙家的人統統去死。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想要站起來,可自己的手腳被打斷了。

  她試圖說些什麽,可她被灌了啞藥,一個字也說不出。

  “娘!”兩道驚呼聲響起。

  趙惠蘭猝然抬頭,就瞧見喊她娘的不是別人,是消失了已久的莊子逸和莊明禮。

  莊子逸和莊明禮的目光,紛紛帶著心痛和不敢置信。

  難以想象,他們的母親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趙惠蘭一時間悲從中來,有無數的冤屈要訴,有無數的話想要說。

  可是一開口,隻發出了嘶啞難聽的啊啊聲。

  莊子逸和莊明禮顧不得別的,趕緊將趙惠蘭扶起。

  可是才一碰到趙惠蘭,就瞧見對方麵色驟然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莊子逸和莊明禮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手足無措。

  莊子逸隻能去最近的醫館借了擔架,兄弟二人一齊將趙惠蘭抬去了最近的醫館。

  得知母親手腳皆被打斷,甚至嗓子也被毒啞之後,兄弟二人一開始是震驚的差點傻了。

  回過神之後,就是出離的憤怒。

  然而眼下,治好趙惠蘭才是最要緊之事。

  然而,他兄弟二人能請到的大夫,皆是搖了搖頭,一臉的歎息,“手腳都被打斷了,我們醫術不精,您二位還是另請高明吧。”

  莊子逸和莊明禮從別人的言語中,大概也將趙惠蘭為何會落得如此淒慘下場拚湊了個七七八八。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長長的歎息一聲。

  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幾日,他們兄弟二人一直在做著同一個夢。

  夢裏,莊婧溪並不像現在這樣對他們冷眉冷眼。

  他對他們兄弟幾人的態度甚至稱得上是討好。

  但在夢裏,他們都近乎偏執地寵愛著莊玉瑤。

  對莊婧溪的委屈和痛苦,全都視而不見。

  似乎莊婧溪就是莊玉瑤的陪襯。

  用來襯托莊玉瑤有多得寵多討人喜歡。

  夢裏趙惠蘭並不是如今這幅淒慘的模樣。

  她春風得意,人前人後亦是雍容華貴。

  反倒是莊婧溪,因為陸家人的死,對莊家所有人生起了無邊的恨意。

  她先是用計讓自己嫁入了周王府,成了沈從安的側妃。

  又設計讓莊謹之殘了一雙腿,連莊玉瑤也險些遭了她的毒手。

  最後她陰謀詭計敗露,在一個雪天被人亂棍打死後扔到了亂葬崗,屍體被狼群分食,竟然連個全屍都未曾留下。

  夢裏的莊婧溪一開始是近乎卑微的討好他們,一直想要得到他們的疼愛。

  到後來就是恨不得莊家所有人死。

  然而現實中,莊婧溪根本懶得搭理他們。

  但她確實又對莊府和周王府成了敵意。

  他們今日過來,原本是想問一問,莊婧溪是不是也夢到了這些,所以才會如此。

  隻是沒想到,竟然會撞見趙惠蘭如此淒慘的一麵。

  更沒有想到原來趙惠蘭在四年前,就存了那樣惡毒的心思。

  莊婧溪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卻不管不顧想要逼人去死。

  若不是剛好有陸飛白出現,隻怕莊婧溪能否活到現在還兩說。

  今時今日,趙惠蘭亦要苦苦相逼。

  莊婧溪沒有追究她造謠誹謗,也沒有追究她多年前就想逼迫自己去死,已經是很有涵養了。

  誰也不能說她現在的做法有什麽不對。

  縱然是一向愚昧迂腐的莊明禮,也說不出此事是莊婧溪無情的話。

  畢竟陷害造謠的人是趙惠蘭,莊婧溪隻是拿出證據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罷了。

  而趙惠蘭落到如今這個田地,被打斷手腳被毒啞都不是莊婧溪親手做的。

  也不是莊婧溪叫人做的。

  而是趙家的人所為。

  莊子逸和莊明禮齊齊摁了摁眉心。

  彼此都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趙惠蘭如今這個模樣,是哪裏都不能去的。

  她已經被莊崇山休棄,莊府斷斷不能回。

  莊子逸和莊明禮也不放心把如今這個樣子的趙惠蘭,交到莊府的人手裏。

  兄弟倆雇了一輛馬車,倒是將趙惠蘭安頓在了城北的莊子上。

  原本是想問問趙惠蘭這副模樣,為何莊府的人竟然無動於衷。

  尤其是莊玉瑤。

  從前趙惠蘭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女兒。

  趙惠蘭對莊玉瑤那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趙惠蘭落得如此淒慘,莊玉瑤在莊府一定也知道了。

  為什麽她卻沒有出現?

  為什麽莊雲衍和莊謹之也沒有出現?

  這些人為什麽要對趙惠蘭的慘狀視若無睹?

  莊雲衍和莊子逸對母親的慘狀感到心痛之餘,又多了幾分心寒。

  莊玉瑤莊謹之等人,見到生他們養他們的母親,如此尚且可以冷漠以待無動於衷。

  那麽對待所謂的至親兄弟又能好到哪裏呢?

  這一瞬間,他們二人似乎明白了,為什麽莊婧溪打從回京的第一日,就存了和莊家切斷所有聯係的心思。

  如此涼薄的一家人,有什麽好值得她費盡心思去討好維護的?

  反倒是陸家和莊婧溪,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莊子逸和莊明禮緊緊的皺著眉,又看了一眼趙惠蘭如今的模樣,彼此都隻餘一聲歎息。

  他二人比誰都明白,如今的趙惠蘭,便是活了下來,隻怕也是生不如死啊!

  第542章 沈從安你這個大騙子僅僅隻是對趙惠蘭不聞不問,莊子逸和莊明禮便覺心寒齒冷。

  然而他們又怎麽曉得,更讓他們心寒的,還在後麵。

  莊玉瑤明明知道趙惠蘭如今是有多淒慘多人人喊打。

  卻不管不顧,眼裏好像沒了這個母親一般,一門心思隻撲在沈從安身上。

  趙惠蘭惡毒的名聲。是被人刻意宣揚的整個邵京城都人盡皆知的。

  莊玉瑤想要裝作不知道都難。

  把這件事宣揚的這麽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陸家小綿羊陸綰綰。

  當日莊婧溪被冤枉的時候,陸綰綰並沒有出現在府衙內。

  她是將趙惠蘭這些年對莊進熙所做的缺德事寫在紙上,像是講一個故事一般,情節一波三折,讓人看著欲罷不能。

  總之看完就讓人隻記住了趙惠蘭有多惡毒。

  也讓人慶幸莊四姑娘莊婧溪及時止損。

  不然落在這樣惡毒的母親手裏,隻怕性命還難保呢。

  她派人將這些東西送到了邵京城最有名的幾個說書先生手中,又付了對方銀子。

  自古以來愛聽這些熱鬧戲的人,是屬不勝數。

  她這麽一操作,關於趙惠蘭的事,瞬間在邵京城傳的沸沸揚揚。

  而莊玉瑤也不知道是聾了還是瞎了的緣故,竟然像是什麽也不知道似的。

  或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亦或許是她覺得,從趙惠蘭對著她說出了那麽惡毒的話之後,對方就不是她母親了。

  之前莊崇山耳提麵命,警告莊玉瑤日後莫要再癡心妄想,隻安心在家裏繡嫁衣準備嫁人。

  或許是老天爺都想讓她死心吧。

  莊玉瑤麵容盡毀,對外界消息一問三不知的那個月,沈從安已經迎娶了周王妃過門。

  這周王妃不是別人。

  正是之前與莊玉瑤苦苦相爭的秦清。

  莊玉瑤傷心欲絕。

  然而整個莊府無一人安慰她。

  莊崇山把莊玉瑤的親事全權交給了秋屏。

  秋萍自然不會讓莊玉瑤嫁得不好,畢竟這樣她會落得一個惡毒的名聲。

  可也不會讓莊玉瑤嫁的太好。

  畢竟莊玉瑤這種性子的人,倘若一得了勢,是一定要想辦法踩回來的。

  秋萍才不會傻到給自己樹立一個這麽潛在的威脅。

  不過中規中矩,男兒家人品尚好,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不良嗜好。

  家境也尚可,不至於讓莊玉瑤吃不上飯,但是這輩子都難有什麽再往上爬的機會的人家就是了。

  而莊府如今這個名聲,想要找到這樣的人家,其實都還是大海撈針呢。

  但是莊玉瑤一貫心高氣傲。

  從前拿著金飯碗吃飯的人,如今讓她用回缺了口的破碗,那如何能夠甘心?

  何況之前沈從安對莊玉瑤那叫一個海誓山盟。

  如今不聲不響就娶了別人,娶的還是莊玉瑤除莊婧溪以外最討厭的人——秦清。

  這讓莊玉瑤如何能夠甘心?

  她尋了一個機會,終於從莊府跑了出來。

  跑到了從前她和沈從安經常見麵的地方。

  他想問問沈從安為何要這樣對待她。

  想要沈從安給她一個說法,給她一個交代。

  同樣他也想知道沈從安做這些是不是都是被迫的。

  是不是他真的有什麽苦衷?

  莊玉瑤一出府,沈從安派過去盯著莊府的那些人,立刻就報告給他了莊玉瑤的行蹤。

  沈從安原本還在著手調查孫家兄弟的行蹤。

  聽聞此事倒是放下了手裏的事,換了一身顯得他溫潤如玉的衣裳,往從前經常與莊玉瑤見麵的地方走去。

  他唇角帶了一絲譏諷。

  從前趙惠蘭對莊玉瑤如何,他也是看在眼裏的,如今趙惠蘭都這個樣子了,莊玉瑤居然還有閑心記掛什麽兒女情長。

  真真是一個好女兒啊。

  不過等見了莊玉瑤,他又立刻隱去了這份譏諷。

  而是讓自己的顯得克製隱忍,又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情深往外流。

  他唇齒微抖,一瞬之間眼眶就紅了,他似乎是沒臉見莊玉瑤,偏偏自己又克製不住的想她,於是說話的聲音就有些顫,“瑤瑤——”

  莊玉瑤一見著沈從安,便覺得連日裏的委屈全部如潮水般湧出。

  她瞬間淚流滿麵,眼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她眼神帶著幾分控訴,帶著幾分委屈,“從安哥哥,你從前明明說好隻娶我的,如今為什麽又娶了秦清?”

  “你明明知道她一直欺負我,你明明知道她對我不好,你還要娶她!”

  “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我今天過來就是要跟你劃清界限的!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了,你這個負心漢大騙子!”

  她在委屈落淚的時候,沈從安早就將她抱在了懷裏。

  沈從安幾乎是要將莊玉瑤融進骨血中,他痛苦地閉上眼,“瑤瑤,你生氣要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說永遠都別見我。”

  “這樣對於我來說太殘忍了,瑤瑤,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的,你別說這樣的話,算我求你了。”

  他瞧著情深不能自抑,然而眼眸深處卻是無盡的冷漠,甚至還帶了幾分輕諷。

  可惜莊玉瑤瞧不見。

  她也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踏入沈從安編織好的那張網,一步一步的踏入深淵。

  她抹著眼淚,“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我爹不要我了,我娘也不要我了,我的哥哥都被莊婧溪那個賤人迷惑,他們都不要我了!”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委屈。

  所有人都在說她任性。

  都在警告她不要癡心妄想。

  可是憑什麽呢?

  憑什麽她連喜歡一個人的權利都不能擁有了!

  莊玉瑤越想越傷心,隻覺得自己似乎是全世界最淒慘的人。

  她像是一隻被人拋棄了的幼犬,隻能在雨中舔舐傷口。

  她越說,眼淚就越來越洶湧。

  直至最後一直捶打著沈從安的背,崩潰地哭喊道:“我知道最後連你也會不要我的,你現在又來說這些話做什麽!”

  “沈從安,你就是個騙子!”

  “我恨你!要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愛上你就好了,你放開我!我看見你我就難受,你騙了我!你娶了秦清,你也會幫著她們來欺負我的!”

  第543章 瑤瑤你是我的沈從安心痛至極地將莊玉瑤抱在懷裏,聲音帶著顫抖,仿佛痛苦到了極點,“瑤瑤,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我那麽喜歡你,你說這樣的話,不是等同於在剜我的心嗎?”

  他這麽說,卻是不由分說地吻上了莊玉瑤的唇。

  莊玉瑤費力想要推開他,卻隻是徒勞無功。

  她越哭越傷心,眼淚愈發洶湧。

  沈從安就吻幹了她臉上的淚水,“瑤瑤,你別哭,你這麽哭,我隻覺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莊玉瑤隻低下頭不理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委委屈屈地道:“你已經娶了別人,就不要再來招惹我了,我爹他們也要逼我嫁人,以後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沒關係了。”

  “用不著你在這假惺惺的,騙子!”

  沈從安瞳色略深。

  嫁人?

  嗬,沒有他的允許,莊玉瑤怎麽可能可以嫁人?

  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可以娶莊玉瑤!

  沈從安演出一副被嫁人二字刺激到了的模樣,將莊玉瑤禁錮在了懷中,“瑤瑤,你是我的,誰也不可以逼你嫁人。”

  “你隻能是我的!”

  “誰要是敢妄圖從我身邊把你搶走,我送他去死!”

  他看起來這樣偏執,仿佛這輩子非莊玉瑤不可。

  莊玉瑤抬起那雙哭紅的雙眼看他,苦笑了一聲,“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你都已經娶了別人了,難道你想讓我給你做妾嗎!”

  “沈從安我告訴你,不可能的!我莊玉瑤,絕不做妾!”

  更別提,還要在秦清那個女人的手底下過活。

  沈從安抱緊了莊玉瑤,垂下眼瞼道:“我怎麽舍得讓你做妾?我娶秦清,實在是不得已,是權宜之計,沒辦法。”

  “你放心,秦清那個身子,她是斷然活不長的,隻等她一死,我就娶你進府。”

  他以為他這麽說,莊玉瑤定然會十分動心。

  然而莊玉瑤卻一把推開了他,瞪圓了一雙眼睛,“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你以為你說一個娶字我就一定會嫁給你嗎?”

  她崩潰地哭著道:“你憑什麽以為隻要秦清死了,我就一定會嫁給你!你做夢!我今天過來就是來跟你劃清界限的,從此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嫁給誰都與你無關!”

  她轉身就走。

  卻被沈從安一把拉進就懷裏。

  她掙紮不得,沈從安一個橫抱將她抱起,直往塌邊走去。

  他瘋狂地親吻著莊玉瑤的唇,再慢慢吻她的下頜,鎖骨。

  莊玉瑤哭著掙紮了兩下,便沒再反抗,反倒是主動親了親沈從安的下巴。

  她閉著眼睛,哽咽地道:“誰讓我偏偏喜歡上了你這麽個人,我把身子給你,自此之後,你就忘了我吧。”

  “我也忘了你。”

  “我們都各自問了彼此吧。”

  她十分傷心難受。

  她不明白上天為何要如此待她,明明她和沈從安兩情相悅。

  明明沈從安也是喜歡她喜歡到了骨子裏。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老天爺要這樣子對她?

  那些愛她的人,喜歡她的人,都一個一個地從她身邊離開。

  她隻喜歡沈從安。

  她的身子,除了沈從安,她誰也不想給。

  她還想要說什麽,沈從安卻堵住了她的唇,伸手解開了她的衣裳。

  今天的天氣其實很冷。

  莊玉瑤穿的卻是情竇初開那年,在桃花樹下,初次見到沈從安時穿著的粉色春衫。

  昔時桃花樹下春衫薄。

  今日她過來,也是做這樣的打扮,興許是存了有始有終的心思。

  卻方便了沈從安。

  沈從安手碰到莊玉瑤腰的時候,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顫栗。

  美人梨花帶雨,忍痛蹙著眉,明明自己什麽也不懂,卻生澀地迎合著他。

  這個時候,沈從安竟然也對莊玉瑤起了幾分憐惜之情。

  屋內點著的不知是什麽香,白色的煙霧徐徐升起,甜膩繾綣。

  沈從安從背後擁住莊玉瑤,將腦袋抵在他的肩頭上。

  兩人剛親密完,此刻肌膚相親,身貼著身,她噴灑出來的熱氣,一點一點地灑在莊玉瑤耳邊。

  莊玉瑤耳尖有些紅。

  沈從安卻將她抱得很緊。

  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道:“瑤瑤,你別回莊府了好不好?就跟我在一起,我們一輩子在一起不好嗎?”

  他這麽說,莊玉瑤又忍不住抹淚。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道:“不,我要回家,過了今日,我們兩個就橋歸橋路歸路,你好好守著你的周王妃,我繡我的嫁衣,從此相夫教子,再與你無關。”

  沈從安眉頭緊擰。

  他唇角發出一絲冷笑,“你還有心思想這些,看來是我還不夠賣力。”

  話落,他便摁著莊玉瑤,從背後強取豪奪。

  最後一遍的時候,他在莊玉瑤的鎖骨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莊玉瑤抓著被子,淚流滿麵,“你就隻會欺負我!”

  她這樣的發怒聲,就與小貓無異。

  沈從安卻坦坦蕩蕩地承認了自己的卑劣,“是啊,我就是要欺負你,你的身子給了我,倘若傳出去,沒人敢娶你的。”

  “就算你嫁了人,你的夫君也會嫌棄你,會以為你是殘花敗柳,以為你不知廉恥,他會對你不好,還會放任別的妾室姨娘欺負你!”

  “而我,才不會管你有沒有嫁人,隻要你還活著,我就要日日與你肌膚相親。”

  莊玉瑤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無比,她身子顫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穩,“你無恥!”

  沈從安笑了,慢慢伸手撫過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他緩緩地笑了,笑意溫柔,眼睛裏像是有化不開的深情,“瑤瑤,你不能明白我對你的占有欲,不能明白我有多喜歡你。”

  “就算你嫁了人又怎麽樣?我依舊不會放過你的,要是哪一日我們被你丈夫捉奸在床,那更好,我就等他休了你,從此之後,我就能正大光明地擁有你了。”

  莊玉瑤臉色慘白如紙。

  她身子發抖,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沈從安說的這些讓她覺得害怕。

  她隻想讓自己不留遺憾,卻沒想過,竟然會引發這麽嚴重的後果。

  如果日後她嫁了人,就是要過這樣被人欺負,生不如死的日子——

  莊玉瑤不敢細想,隻要一想,她就會覺得害怕。

  她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

  甚至開始前所未有地恐懼起了嫁人兩個字。

  而沈從安,要的就是她的恐懼她的害怕。

  第544章 不如外室他清楚地看見莊玉瑤臉上的情緒變化,而他也慢慢笑起來,握住了莊玉瑤的手,隻道:“所以瑤瑤,你不要想著從我身邊離開。”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不好嗎?”

  “你在我身邊,沒人敢欺負你的。你說你要嫁人,可你就那麽確認你父親,還有那個秋屏,會給你許一個好人家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姑娘家沒了清白,在丈夫家中,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要遭人白眼的?”

  莊玉瑤流著眼淚,神情茫然,淒然地搖了搖頭。

  她當然沒有想過這些,她一開始隻是想著沈從安。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見到沈從安,明明她心中對他是有怨氣的,明明她也恨他食言而肥,始亂終棄。

  可是對上沈從安的眼睛,她卻隻覺得臉紅心跳身上發熱。

  沈從安把莊玉瑤抱在懷裏,聲音溫柔,仿佛含著永遠也不會消失的情深厚意,“瑤瑤,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我說了等秦清一死就讓你做周王妃,不是假話。”

  “這個世上,所有人都可以不喜歡你都會拋棄你,但唯獨我不會,我知道你有千萬個不好,但我願賭服輸,我隻喜歡你。”

  莊玉瑤抹了一下眼淚。

  她看著沈從安的臉,看了好半天。

  最後遲疑地點點頭,閉上眼睛的時候,又落下了一串眼淚。

  她也不是非要自甘下賤,就這麽沒名沒分的跟著沈從安。

  隻是她沒得選。

  她已經把身子給沈從安了,那她就已經是沈從安的人。

  倘若這件事,被秋屏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會添油加醋,會想法子將這件事情誇張到令人無法接受的地步。

  到時候父親隻怕會給她一根白綾,讓她自行了斷。

  或者是送她去尼姑庵當姑子。

  就算他們仁慈了一些,還是願意替她遮掩,讓她好好嫁人又怎麽樣呢?

  她這輩子都不會遇到比沈從安更好的人了。

  何況沈從安還說了,不管她成親與否,他都不會放過她。

  她也隻能這樣了。

  好在沈從安是隻喜歡她一個人的,他這麽做,一直是為了把她留在他身邊。

  沈從安臉上的驚喜簡直是肉眼可見。

  他握著莊玉瑤的手,溫柔地道:“那瑤瑤,等會兒你就隨我回周王府,你放心,我會將你藏得很好,不會叫秦清發現你,也不會叫莊家的人找到你。”

  莊玉瑤還是有些怕,“為什麽要回周王府?我不想去,如果秦清知道我現在跟你這個樣子,她一定會殺了我的!”

  沈從安安撫地摸了摸莊玉瑤的腦袋,“瑤瑤,我若把你養在外麵,那我把你當成什麽人了,人人唾棄的外室嗎?”

  “你是我喜歡的人,我怎麽會忍心叫你受這樣的委屈?”

  聽他這麽說,莊玉瑤麵色雖然還有些遲疑,到底還是鬆了口氣。

  沈從安叫了水,二人一道洗了鴛鴦浴。

  這邊的下人雖然嘴上不說什麽,麵上也是沒什麽表情,心裏卻對莊玉瑤存了幾分鄙夷。

  一個姑娘家,私自跑出來同殿下私會也就罷了。

  現在竟然還做起了這樣的勾當!

  這大白天的,這成何體統啊!

  他們不敢說自己的主子,自然就隻敢將這份鄙夷全給了莊玉瑤。

  沈從安讓莊玉瑤換上了小廝的衣裳,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將人帶進了周王府。

  將人帶進了他的書房中。

  他拉著莊玉瑤的手將其帶到了一麵繪著行宮夜宴圖前,隨後他在其中一個人物的帽簷上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個凸起,往下一按。

  這麵牆自動分開,他領著莊玉瑤進去。

  裏麵布置得妥妥帖帖,什麽也不缺,顯然就是給姑娘家住的。

  他彎起唇,笑著道:“瑤瑤,委屈你先住在這裏了,你放心,誰也不會多嘴,誰也不會知道你在這。”

  “秦清也欺負不到你。”

  莊玉瑤看到這裏麵擺著的都是她素日裏喜歡的東西,連日裏來憂鬱的情緒倒是散了不少。

  她挽著沈從安的胳膊,輕輕地說道:“從安哥哥,多謝你。”

  沈從安拍了拍她的手,笑了一下,“有什麽好謝的?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嗎?”

  帶莊玉瑤參觀完這個密室,他又拉著人走了出去。

  他書房的桌上,擱了一碗正在散發著熱氣的藥。

  沈從安將藥端起來,精致小巧的白瓷碗裏盛著紅褐色的藥汁。

  他吹了吹藥汁,試過溫度確定不怎麽燙之後,就送到了莊玉瑤唇邊,“瑤瑤,喝藥吧。”

  莊玉瑤卻並沒有喝,而是蹙著眉問他:“這是什麽?”

  沈從安握住了莊玉瑤的手,“我聽人說你這陣子身子不太爽利,打聽了你的病症,特地讓太醫給你煎的藥。”

  莊玉瑤心下一陣感動。

  她不疑有他,乖乖的將藥給喝了。

  她卻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補身子的東西,而是一碗徹頭徹尾的涼藥。

  親眼見到莊玉瑤將藥喝完,沈從安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瑤瑤真乖。”

  自這以後,莊玉瑤就開始和沈從安同吃同住。

  沈從安當然不可能一直待在書房,他還是要照例去和秦清逢場作戲。

  每每他去了秦清那裏,莊玉瑤就嫉妒的心底直發狂。

  但是她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自己偷偷抹眼淚。

  而她的消失,讓整個莊府的人都急瘋了。

  莊崇山和莊雲衍等人找人找了幾日都無果,最後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報了官。

  說實話,誰都懷疑莊玉瑤是在周王府,可偏偏誰也沒有什麽證據。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自然不敢搜查王府。

  莊玉瑤對此一無所知,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沈從安在書房,莊玉瑤就在他身邊,替他磨墨整理書籍。

  第545章 患得患失她乖乖的,不哭也不鬧,隻是拉著沈從安的袖子,眼中蓄滿了淚水,紅著眼睛,細聲細氣地問:“從安哥哥,你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去秦清那裏?”

  沈從安放下書籍,轉過身看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

  莊玉瑤今日穿著櫻草色的斜襟衫,領口繡了精致栩栩如生的海棠,下著淺白色的馬麵裙,眼圈紅的惹人憐愛。

  她的鼻尖也有些紅,不知是因為被凍過還是哭過的,與她瓷白漂亮的雪膚形成鮮明對比。

  沈從安看得喉結微動。

  他伸手摸了摸莊玉瑤的腦袋,眉眼溫和,仿佛對待自己最喜歡的愛寵,“不讓我去秦清那裏?為什麽?”

  莊玉瑤嘴巴一扁,原本就紅的眼睛,現在更紅了,“還能是為什麽?我就是不想你去,從安哥哥,我喜歡你,當然不想和別人分享你。”

  她這樣嬌嬌怯怯,沈從安不由得扯了一下嘴角。

  他一把將眼圈紅紅的莊玉瑤拉進懷裏,吻她的側臉側頸,又將莊玉瑤半個身子按在他身前的書桌上,解開自己的蹀躞帶,掀起莊玉瑤的裙子。

  莊玉瑤眼圈更紅,聲音發抖,帶著祈求哭腔道:“從安哥哥!不要在這裏,萬一秦清她——”

  她有些說不下去,臉色緋紅,又羞怯又難堪。

  她不明白為什麽她的屋子就在密室裏,沈從安想要,完全可以去裏麵。

  為什麽偏偏要選擇在這裏。

  萬一此刻有人進來。

  她完全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沈從安卻是笑了笑,根本沒把她的恐懼和難堪當回事,“瑤瑤,不用怕,我的書房,不經我允許,沒人敢進來。”

  他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再不管莊玉瑤還想說什麽,直接撕開了她的衣裳。

  他這樣摁著莊玉瑤,眼見她的肌膚變得緋紅,像是狂風撕開了雲層,莊玉瑤悶哼一聲,清楚感知著身體的變化。

  她沉浸在短暫的歡愉中,忘了那點子羞恥心。

  但理智上來之後,她又哭著求沈從安放過她。

  她的哭泣聲如小貓一樣細細弱弱,無端惹人憐惜。

  沈從安戀戀不舍地退出她的身體,抱著她去了密室,再不顧她的求饒,拉著她共赴巫山。

  書房的地上,隻餘一片狼藉。

  莊玉瑤擔心那些碎片無人收拾,又怕那些東西被人收拾。

  她抱著沈從安的腰,哽咽地問:“從安哥哥,我們要一直這樣到什麽時候?”

  沈從安把玩著她的發絲,卻不正麵回答她的問題,“瑤瑤,我們這樣不好嗎?”

  “你喜歡我,我也隻喜歡你,這樣不好嗎?”

  莊玉瑤一噎。

  其實也說不上不好。

  她當然希望沈從安如現在這樣隻喜歡她。

  可她不愛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感覺像是在背著秦清偷情一樣。

  可明明她才是沈從安最喜歡的人。

  沈從安吻了吻她的額頭,閉著眼睛安慰她,“你的擔心我都明白,你放心,你也別害怕,我答應你的事,我都會做到。”

  莊玉瑤有些茫然。

  她直覺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但看沈從安一副幾乎要發誓的模樣,她又漸漸信了,沒再多說話。

  於是她依偎在沈從安懷中,小聲地道:“那你能答應我今晚不去秦清那裏嗎?”

  她以為沈從安會皺眉會生氣。

  至少會讓她別鬧了。

  可是沈從安隻是又將她往懷裏撈了撈,“好,瑤瑤希望我不去,那我今晚就不去。”

  莊玉瑤立刻就笑起來,將臉埋在她胸膛。

  她沒看到,沈從安望向她時的眼神,帶著幾分微諷和高高在上。

  除了隻能在周王府,活動範圍僅局限於沈從安的書房以外,這幾日,沈從安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

  莊玉瑤本來就被嬌寵慣了的。

  如今更容易恃寵生驕,想要獨自霸占沈從安。

  於是她理直氣壯,在某一日又拉著沈從安的袖子,不許他去秦清那裏。

  然而一向對他百依百順的沈從安,這一次卻變了臉色。

  他也沒張口訓斥莊玉瑤什麽。

  隻是冷著臉將自己的袖子從莊玉瑤手裏扯回。

  然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我以為你會理解我,以為你會變得比從前懂事’便拂袖而去。

  莊玉瑤起初是有些生氣。

  隨後就變得茫然無措。

  可是沈從安已經走了。

  她隻能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等著沈從安氣消。

  等著沈從安回來後抱著她跟她說對不起。

  可是連著三日,沈從安都沒有踏進密室。

  哪怕她自己出去,她站在沈從安麵前,他也不和她說話。

  平常她哭一哭,沈從安就會十分心疼。

  可是這一次她就站在他麵前默默抹眼淚。

  他也理都不理她一下。

  莊玉瑤有些慌了。

  她疑心沈從安是不是和那些始亂終棄的人一樣,得到了她的身子就不再珍惜。

  莊玉瑤整日以淚洗麵,開始寄希望於沈從安能主動開口和她說話。

  她在想,隻要沈從安主動開口,她就一定會將台階遞過去。

  可是,沈從安就跟眼裏沒有了她這個人一樣。

  到底是莊玉瑤自己受不住,在沈從安推開書房的門將門關上之後,不管不顧地撲進他懷裏。

  她淚流滿麵,身子發顫,聲音也有些抖,“從安哥哥,我知道錯了,我以後都會理解你,我會乖乖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你別不理我,我好怕——”

  沈從安終於是歎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像是對待一隻被自己冷落了多日的小貓幼犬,無奈地道:“我怎麽會舍得生你的氣呢?”

  他伸手拉住莊玉瑤的小手,拉到唇邊吻了吻,“瑤瑤,你換上書童的衣裳,陪我逛一逛吧。”

  莊玉瑤愣了愣,有些害怕,“秦清不會認出我來嗎?要是被她看見了——”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從安輕聲打斷了,“她今日入宮陪父皇母後說話去了,太陽沒落山之前她是不會回來的。”

  莊玉瑤想了想,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沈從安生氣,便還是答應了,“那好吧,我換,我陪你去。”

  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下雪了,這幾日的天氣也暖和。

  可是實在是也沒什麽好逛的。

  莊玉瑤一整個都在心驚膽顫,怕被人發現她是女扮男裝,怕撞上人,怕被人認出來。

  根本就無心欣賞周王府的美景。

  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二人走到了周王府的假山後麵。

  莊玉瑤一直牽著沈從安的手,小心翼翼地道:“從安哥哥,太陽快落山了,咱們快些回去吧。”

  第546章 從疼愛到放棄沈從安卻抱著她,自己背靠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

  莊玉瑤的長相本就是乖乖巧巧惹人憐的,眼下女扮男裝起來,更別有一番風情。

  莊玉瑤感知到了沈從安的身體變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要做什麽。

  她臉色驟然變得蒼白。

  她紅著眼睛哀求道:“從安哥哥,不要在這裏,我們回去好不好?”

  “這裏隨時會有人過來,保不準秦清也會過來的,我求你了,別在這裏。”

  沈從安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安慰道:“你放心好了,眼下她隻怕連宮門口都還沒出呢,就算她從宮門口出來了,她也不會來逛這園子的。”

  “假山這裏是我平常會來的地方,沒有下人敢從這裏經過,你不用怕,瑤瑤,給我好不好?”

  “我已經忍耐許久了。”

  莊玉瑤還是搖頭。

  她一直以來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姑娘家不能在成婚前和男子有肌膚之親。

  她在成親前就把身子給了沈從安,還沒名沒份地藏在他的書房,與他白日宣淫。

  這本身就已經是很出格的事了。

  眼下還要她大白天的就在假山後麵和沈從安做這樣的事,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得到她明確的拒絕,沈從安慢慢鬆開她。

  他的表情從溫柔逐漸變成淡漠,最後變得麵無表情。

  沈從安整理了一下衣裳,淡淡地道:“你若不願意,那便罷了。”

  “我知道你覺得委屈,也不願一直待在我身邊,罷了,我到時候便送你回去吧。”

  他就這麽看著莊玉瑤,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

  今日天氣明明不算冷,莊玉瑤卻在他的表情裏麵感受到了些許寒意。

  她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她想起來沈從安之前同她說過的話。

  倘若這個時候回去,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會是個什麽下場。

  看到沈從安冷凝的表情,莊玉瑤心驚膽顫。

  她抓住沈從安的袖子,忍不住哭出聲,哽咽地道:“從安哥哥,你別生氣,我……我……我……”

  她閉上眼睛,難堪又羞恥地說出那句話,“我給你就是了,你動作快些,別……別讓人發現。”

  沈從安便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

  他拉著莊玉瑤的手,引著她柔若無骨的指尖解開他的蹀躞帶,又慢慢解開她的衣裳。

  一陣一衣衫響動,莊玉瑤身子顫栗,肌膚都被冬日裏的風凍的通紅,“從安哥哥,我……我冷。”

  沈從安笑了笑,“等會兒就不會冷了。”

  二人發絲相繞,莊玉瑤難堪得幾乎要哭出來,她祈求沈從安快一些。

  沈從安卻堵住了她的唇,不讓她說話。

  也不知道沈從安是不是故意和她對著幹,這一次,二人似乎十分漫長。

  一開始莊玉瑤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

  可是到後麵,沈從安要的越來越凶猛,她便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再發出聲音了。

  莊玉瑤腿腳發軟,累得精疲力竭,最後挨不住沈從安的索取,昏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沈從安的書房。

  她的身體被清洗過,身上的衣裳也換成了女子的裝束。

  莊玉瑤十分害怕,又十分無助。

  她想要找沈從安問些什麽,可偏偏他又不在。

  她等了一晚上,他也沒有回來。

  等到第二日她終於見到沈從安,對方卻沉著臉,看她的目光帶著心痛憐憫,“瑤瑤,我帶你去個地方。”

  “有些事,我必須讓你知道。”

  莊玉瑤本能就有些慌。

  偏偏她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沈從安會是這個臉色。

  於是她點點頭,壓下了之前心中的種種疑問。

  她以為沈從安要帶她去什麽特別的地方。

  沒想到沈從安居然帶她來了莊府。

  二人藏在隱秘處,可以自上往下清楚地看到底下人談話時的模樣。

  而他們的談話,也一字不落地傳入了莊玉瑤的耳中。

  莊崇山摁著眉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眉眼間皆是疲憊。

  從前鬥誌滿滿的人,如今也沒什麽精力再爭了。

  他近日來一直閑賦在家,眼睜睜地看著皇上在下重心培養八皇子。

  而莊家一直被排擠,一直被邊緣化。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閑賦在家中多久了。

  外頭風雨飄搖,莊家內裏也已經有些不堪重負。

  他對著麵前向來十分冷靜的次子莊謹之道:“這幾日,我就要考慮同皇上辭官,你在國子監那邊,隻怕又要承受一些不該你承受的風言風語。”

  莊謹之隻是笑了一下。

  他麵上沒說什麽,眼神卻藏著不被人察覺到的冰冷。

  他道:“我不在意這些,咱們家的風言風語還少嗎?六妹妹已經不見許久了,咱們官也報了,也叫人去找了。”

  “隻是依舊找不到。”

  他皺著眉,為有莊玉瑤這麽個妹妹而感到恥辱,“父親,咱們還繼續找她嗎?”

  提起莊玉瑤,莊崇山就生氣。

  他本來也就要和莊謹之說這些,眼下對方主動提起,他自然也會回應,“不找了。”

  “她去了哪裏,不必說,你也心知肚明,我就當沒有養個女兒。”

  他幾乎是可以斷定莊玉瑤一定就在周王府的。

  隻要對方想回來,哪裏用得著他們找那麽久?

  她對家裏人存了怨氣,什麽也不顧,非要跟著沈從安。

  有個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他想從安隻覺得有辱門風。

  雖然他們莊家也沒有什麽門風再可以辱就是了。

  莊謹之就等著莊崇山說這句話。

  他一開始對莊玉瑤還存了幾分疼愛,如今是隻有厭倦了。

  他又問:“那三弟那邊……”

  門被推開,莊雲衍如一具行屍走肉,他疲憊的聲音在莊謹之耳邊響起,“不必再問我。”

  “瑤瑤那麽大了,她有自己的主見,既然她不願意回來,也不願再跟我們團聚,那便隨她去吧。”

  他實在是已經很累了。

  他不想再麵對這些東西,眼下隻想逃離。

  罷了罷了,個人各有自己的命數,攔不住的。

  莊崇山歎著氣,父子三人達成了一致。

  就這麽輕易地放棄了莊玉瑤。

  莊玉瑤臉上的神情,一寸一寸地變得灰敗。

  她眼睛一紅,一滴淚就落了下來。

  沈從安很有先見之明,在她哭出聲之前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隨後帶著她,無聲無息地離開了莊府。

  第547章 抓奸不成莊玉瑤蹲在地上,哭得眼淚打濕了衣裳,她似乎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崩潰過,頭一次感受到了被全世界拋棄的滋味。

  沈從安站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瑤瑤,別哭了。”

  他嘴裏說著關心的話,隻是眼中卻十分淡漠,甚至有幾分隱隱的不耐煩。

  但眼下,他倒是還耐著性子“安慰”莊玉瑤,“你隻當他們不值得就是了,他們會放棄你,但我不會。”

  “瑤瑤,你不是什麽都沒有了,你還有我。”

  莊玉瑤擦了擦眼淚,淚眼朦朧地看著沈從安,忽然崩潰的抱住了他的腰,“從安哥哥,我以後就真的隻有你了。”

  從未有那麽一刻,沈從安的身影在她心中是如此的高大。

  從前她仰仗的東西已經全部碎了。

  眼下唯有沈從安,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沈從安抱著她,唇角慢慢彎起,在她耳邊一字一句輕聲地道:“是啊,你以後就隻有我了。”

  “所以瑤瑤,你以後隻能待在我身邊,哪裏都不能去。以前還有你的家人護著你,可是現在,能護著你的人就隻有我了。”

  他伸手揉了揉莊玉瑤的發頂,“以後乖乖的,好嗎?”

  莊玉瑤鼻尖通紅,眼睛也是紅紅的,她瘦瘦小小的身子依偎在沈從安懷裏,仿佛脆弱的花朵,需要玉樹的遮蔽。

  沈從安隻是摸了摸她的頭發。

  莊玉瑤惴惴不安,十分惶恐地抱著沈從安的腰,“從安哥哥,你今晚可不可以陪陪我?我沒有家人了,我害怕。”

  沈從安卻顯出為難的神情。

  他抓著莊玉瑤的手,眉頭皺的緊緊的,“瑤瑤,我也想陪你,隻是秦清那邊我不能夠不管,你別擔心,你也別害怕。”

  “我若是能過來陪你,就一定過來,好嗎?”

  有了前幾次沈從安晾了她幾日之後,莊玉瑤根本就不敢說一個不字。

  她甚至也不敢給沈從安擺臉色瞧,隻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袖子,小聲地哀求,“那你盡量過來好不好?”

  沈從安笑著將她摟在懷裏,“好,我盡量過來陪你。”

  他說的隻是盡量。

  莊玉瑤卻當成了真。

  她深夜裏輾轉反側,等到燭火燃盡,等到耳邊逐漸響起了細細密密的微弱的雨聲。

  也沒等來沈從安的出現。

  莊玉瑤把臉蒙在被子裏,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枕頭都被她的眼淚打濕。

  這個夜晚,她是哭到累了,哭到逐漸沒了力氣,伴著眼淚入眠的。

  莊玉瑤整宿整宿地做著噩夢。

  夢裏都是沈從安也拋棄了她,將她從天堂推到地獄。

  莊玉瑤從噩夢中驚醒,她穿好衣裳從密室裏走出去的時候,才發現早就已經天光大亮。

  而書房裏也沒有沈從安的身影。

  “殿下這幾日一直往書房裏走,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在這裏麵藏了人。”

  外頭想起秦清有些微冷的聲音,她一貫如此,言語中細細聽來,似有幾分咄咄逼人之意。

  莊玉瑤心底一慌。

  趕緊又躲回了密室中。

  書房的門被推開,秦清的視線往屋子內掃了一圈。

  她身邊的嬤嬤見書房裏幹幹淨淨的,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也沒有什麽旖旎的氣味,遂勸道:“老奴早就說過了,王爺不是那樣的人,王妃娘娘非不信。”

  “眼下王妃自己來書房走了一趟,可放心了?”

  秦清身上還披著狐皮披風。

  她在書房裏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一幅行宮宴宴圖麵前。

  她秀眉微皺,顯然沒把這話聽進去,“先前我的丫鬟替我過來送東西,在路上親眼瞧見有下人將被撕碎的衣裳的碎片收拾幹淨扔出去。”

  “她分明看見那人就是從書房裏出來的,若不是藏了人,那衣裳的碎片是哪來的?”

  說到這裏,秦清眉宇間,便顯出幾分厭惡來。

  她又記起了另外一樁事,“還有我入宮陪父皇母後說話那日,回來後的第二日,有人在王府的假山後麵發現了髒汙了的女子褻褲。”

  “那料子根本就不是普通丫鬟能穿得起的,莫不是他們趁我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假山那邊做那種不要臉的事不成!”

  莊玉瑤聽著秦清嫌惡的話,即使隔著一堵牆,她也能想象到對方的表情。

  她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捂著嘴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

  莊玉瑤的麵色慘白得宛如一張白紙。

  她的褻褲,怎麽會被遺落在假山那裏?

  她想起來了,那日沈從安索要的非常凶猛,她根本承受不住,到後來她就昏睡了過去。

  她是怎麽回到密室裏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聽著昔日裏的情敵用這樣鄙夷的態度說這些話,莊玉瑤簡直羞憤欲死。

  她難堪到幾欲自盡。

  外麵秦清的聲音,卻還在斷斷續續的響起。

  “還有,這幾日殿下一直有讓人煎藥往書房裏送,他們都說那藥是殿下喝的。”

  “可我身邊的丫鬟通醫理,她分明就聞出來了,那是女子避孕的涼藥!”

  “整個王府就我一個女人,那藥不是又不是給我喝的,殿下莫名其妙要涼藥做什麽?總不能說他是煎了給自己喝的吧!”

  秦清這樣一字一句地細數這幾日的不對勁之處。

  饒是她身邊的嬤嬤,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的確,這書房裏雖然沒什麽痕跡。

  可王妃所說的這些都是那幾是真實存在且發生過的。

  如果不是沈從安養了別的女人,那那些東西的出現也太不合理了!

  秦清氣的一甩手帕,恨恨地道:“偏偏殿下善後的功夫做得極好,我在書房裏竟然也沒找出那個小賤人來,別是殿下把她帶出去了吧!”

  “等著,我早晚會把她揪出來!”

  她說完,又往那畫上看了一眼,遂轉過身道:“走吧,咱們回去吧。”

  “回頭殿下來了,若是看見我來這裏抓奸,我麵上也不好看。”

  要是能將人抓住也就罷了。

  偏偏什麽也沒抓到。

  實在是怪沒意思的。

  她的聲音漸漸遠去。

  莊玉瑤卻蜷縮在地上,整個人早就已經淚流滿麵。

  原來……原來這幾日她一直吃的藥,不是用來補身子的。

  那竟然是涼藥!

  第548章 騙子遇上戀愛腦沈從安居然還騙她,說是用來給她補身子的藥!

  當時他還親手喂著她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他怎麽能這麽騙她!

  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殘忍啊!

  原來昨日夢裏發生的一切竟然都會成真。

  沈從安果然就對她存了始亂終棄的心思!

  可恨對方還一直演出情深款款的模樣,偏偏她還信了!

  莊玉瑤擦幹眼淚,隻覺得心髒十分的疼。

  疼的她幾乎都快要死掉了。

  她開始一件一件地收拾東西。

  她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沈從安就是個騙子,她要離開,她再也不要信他的鬼話!

  就在莊玉瑤東西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密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沈從安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她收拾到一半的包袱上。

  他眼神瞬間就變了,抓著莊玉瑤的胳膊將對方拉到懷裏,一字一句寒聲逼問:“瑤瑤,你這是做什麽?”

  “你是想要去哪裏?為什麽你會突然開始收拾東西?”

  莊玉瑤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整個人像一隻布滿刺的刺蝟,眼睛都是紅的,“別碰我!你真讓我惡心!”

  沈從安不怒反笑。

  他手上一個用力,就將莊瑞瑤的衣裳撕下來一大半,露出漂亮的香肩。

  她的肩膀上,還留著他留下的痕跡。

  這個動作讓莊玉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

  她厲聲尖叫,捶打著沈從安的背,“你放開我!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你不許碰我!”

  沈從安禁錮著她,不許她動彈,直將她壓在身下,將她的裙子掀起,“你的身你的心,你整個人從頭到尾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不許走!”

  莊玉瑤淚流滿麵。

  他卻隻當看不見,將她那礙事的衣裳褪去,很快她便不著寸縷。

  沈從安把莊玉瑤摁在床上,不顧她的哭聲,從背後進入她的身體。

  莊玉瑤感到羞辱,卻又沉浸在沈從安給的歡愉中。

  等到她精疲力竭,再沒有什麽力氣收拾東西,也沒有力氣說走的時候,沈從安才退出她的身體,將她攬入懷中。

  他輕撫著她的頭發,眉眼多情,偏偏眼底又太淡漠了,“現在你總該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走了吧?”

  “瑤瑤,我最近真的很忙,你有什麽話直接和我說,不要讓我猜你的心思,好嗎?”

  莊玉瑤的眼淚本來是已經止住了的。

  聽他這麽說又忍不住哭起來。

  她聲音已經啞了,卻還是尖銳委屈,“你為什麽要騙我?你明明給我喝的是涼藥,為什麽要對我說那是用來補身子的?”

  “沈從安你安的什麽心!”

  原來是這件事。

  沈從安眼神沒變,隻是親了親莊玉瑤的眉眼。

  他近乎無奈地開口:“我若不給你吃這個東西,萬一你懷上了孩子怎麽辦?”

  “你現在還這麽小,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小若是懷上了孩子,對你的身子損害有多大?萬一你在生產過程中出了什麽意外,你又讓我怎麽辦呢?”

  他說的這樣冠冕堂皇。

  一句話說的理直氣壯。

  好像他睡莊玉瑤時就忘了人家年紀也很小這一回事。

  睡完後倒是想起來了。

  等下次睡的時候,又忘了個徹徹底底。

  如果莊玉瑤再稍長個兩三歲,就會明白沈從安這句話有多好笑。

  然而她被家裏人養成了這樣不諳世事單純如紙的模樣。

  偏偏一點也不知道沈從安說的都是鬼話。

  反而哭著道:“可是我不介意這些,我願意為你生孩子的,你憑什麽不經我允許就騙我喝下涼藥?我又不怕為你生孩子!”

  “就知道你是要這樣說的。”沈從安歎了一口氣,又溫柔地撫摸著莊玉瑤的頭發,“所以我怎麽敢告訴你那是涼藥呢?”

  “瑤瑤啊瑤瑤,你不怕這些,你願意為我生孩子,可是我不願意你年紀這麽小就承受這些,我也害怕你出事。”

  他說著,便抱緊了莊玉瑤。

  他慢慢地道:“我不是先皇後所生,所以我從小就不被父皇喜歡,我母妃家世不顯,小時候,我經常受大哥的欺負。”

  “後來我母妃封了妃,我的日子也好過點了,以前母妃對我最好,她總願意護著我,可是她現在卻離我而去了。”

  “瑤瑤,我真的很怕你再出什麽事,知道嗎?”

  一直以來,他在莊玉瑤麵前,都是高大如天神一樣的存在。

  可是眼下他竟然也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麵。

  雖然他這一句話裏麵十個字有九個字都是編的就是了。

  他像是一直在眾人麵前都強撐著說自己很好,卻在莊玉瑤麵前卸下了心防。

  就像一隻紮人的刺蝟,露出了自己柔軟的肚皮。

  他道:“瑤瑤,從小到大沒有人教過我該怎麽愛一個人,我喜歡你這也是第1次喜歡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麽做。”

  “我也是人,我總會有我做的不對的地方。我不像你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掌心,我不知道該怎麽愛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麽做。”

  “倘若我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你別生氣,也別拋下我離開。我隻是——我隻是不懂得怎麽愛一個人。”

  聽他說起這麽“悲慘”的過去,莊玉瑤早已泣不成聲。

  她哽咽地道:“別說了,從安哥哥,你別說了。”

  “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麽任性,不該同你發脾氣,我以為你是想始亂終棄,怕鬧大了弄出孩子會不好收場,是不想負責。”

  “我沒想過你是害怕失去我。”

  莊玉瑤心都快碎了。

  她一心心疼沈從安,本來還想問問假山後麵褻褲的事。

  可是看到他這個模樣,便也將那件事爛在了肚子裏,沒有再問了。

  罷了,沈從安是喜歡她的。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麽愛一個人。

  或許那時他是看到她昏迷過去了很擔心,所以一時不察,將那東西給遺忘了吧。

  沈從安在心中笑莊玉瑤可真蠢,什麽鬼話都能信。

  麵上卻一點也不顯。

  他甚至將莊玉瑤攬入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瑤瑤,你明白就好。”

  莊玉瑤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聲音有些悶,“從安哥哥,以後你不必騙我說那是補身子的藥了,我自己會乖乖喝下去的。”

  第549章 被pua而不自知沈從安顯然沒有想到,莊玉瑤竟然如此識時務。

  一開始還需要騙她,這藥是用來補身子的。

  眼下不必他騙,她自己就願意喝涼藥了。

  他何樂而不為呢?

  莊玉瑤已經半隻腳都踏入了他的圈套裏,隻是她現在還有幾分大小姐的傲氣。

  譬如發現自己受了委屈,竟然還想著要走。

  他還沒把莊玉瑤變成徹頭徹尾的傻子,還沒讓她全身心都隻能看到他,自然是不能收手。

  沈從安摟著莊玉瑤,慢慢地道:“我知道你在這裏委屈了,過幾日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莊玉瑤依偎在他懷裏,“隻要能在從安哥哥身邊,去哪裏都行。”

  沈從安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自從那日過後,雙日遊就不必再由沈從安騙著她喝藥了。

  那涼藥一端過來,都不用他催,放涼一會兒她自己就一點不落地乖乖喝下。

  沈從安怕她無聊,還幫她搜羅了好多話本子。

  那話本子裏的男主,都是清一色的如沈從安這樣偏執,不懂得如何去愛的人。

  男主在對待女主的時候,什麽極端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包括但不限於挖女主的心放女主的血去救女配。

  甚至還有親手把女主當成棋子嫁出去,卻在女主成親後每天強行跟女主行魚水之歡的。

  更過分的還有把女主扔進牢裏五年,任由女主被獄卒折磨得麵目全非,女主出獄後還對女主各種身心羞辱。

  當然這些故事的結局,都是美好大團圓。

  因為這些男主都同沈從安一樣,一開始並不知道如何愛一個人。

  也發現不了自己對女主的喜歡。

  等他什麽都明白過來的時候,他自然悔恨至極,拚了命的對女主好。

  女主明白男主不是有意傷她,隻是性格讓他無法好好的愛一個人,自然將前塵舊事一筆勾銷。

  好好的愛男主,也好好的教他愛一個人。

  莊玉瑤一開始覺得十分不適。

  她覺得這樣的男人怎麽配和那麽好的女主在一塊。

  她一開始都恨不得變成女主殺了那話本子裏的狗男人。

  原本莊玉瑤是想著同沈從安說,不要再給她看這樣的話本子了。

  因為那裏麵的那種男主,她看著直想吐。

  可是這裏麵的男主大多和沈從安相似,都有一個不幸又悲慘的過去。

  也和沈從安一樣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

  她怕說了這些以後,沈從安會多心。

  也怕會不小心傷害到他。

  就每每都對他送來的話本子表現得十分期待。

  對比起那些男主各種羞辱女主虐待女主,沈從安對她已經很好了。

  他從來沒有一邊說看到她的臉就想吐,卻又一邊睡她。

  也沒有強行打掉過他肚子裏的孩子。

  更沒有把親手她送到別人床上後又在床笫之間用各種非人的手段對她,還罵她髒。

  沈從安做過的最過分的事,也不過就是騙她涼藥是補身子的藥。

  而且他現在也不騙她了。

  她自己有乖乖吃藥。

  有了這樣的對比,沈從安在莊玉瑤心裏的位置,更如一顆蒼天大樹,不可動搖。

  而且那些話本子,她看久了之後,竟然也開始心疼起那些男主起來。

  畢竟那些男主有什麽錯呢?

  他隻是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罷了。

  人家後麵都拋下自尊去求女主了,而且也知道錯了。

  作為看客,她也實在不應該再對男主過於苛責。

  有了這樣的心態轉變之後,加上看多了這樣的話本子,莊玉瑤就把自己當成了書裏的女主,又將沈從安腦補成了那種男主。

  沈從安忙碌了幾日,終於空出時間說要帶莊玉瑤出去走走散散心。

  其實他是出去找孫家兄弟的。

  帶上莊玉瑤,不過是順便罷了。

  但誰讓莊玉瑤愚蠢好騙呢。

  而且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孫家兄弟,路途遙遠,一路上他總有一些需求需要解決。

  大寧男子禁止狎妓,倘若去什麽青樓,總容易受人以柄。

  帶上莊玉瑤就方便多了。

  畢竟莊玉瑤漂亮聽話又愚蠢,還會自己吃藥。

  走到一處山林間的時候,沈從安示意手底下的人先停住,說是要自己帶莊玉瑤走走。

  莊玉瑤不疑有他,乖乖跟在沈從安身邊。

  他手底下的一個護衛有些擔心,轉頭問另一個護衛頭子,“咱們就這樣放心讓殿下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去散心?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那護衛老大看他一眼,嗤笑一聲,“你還是太年輕,他們兩個哪裏是去看風景的啊,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才走出去沒多遠,沈從安就把莊玉瑤壓在了一棵巨大的柏樹上,解開自己的蹀躞帶,去掀莊玉瑤的裙子。

  莊玉瑤立刻製止他的動作,“從安哥哥,你做什麽?”

  沈從安立刻顯出可憐的神情,“瑤瑤,我看見你,就把持不住,我已經忍耐許久了。”

  莊玉瑤有些猶豫,她心疼沈從安憋了這麽久,想滿足他,又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可這是在林間,萬一有人過來……”

  沈從安已經扒下了她的褻褲,“不會有人過來的。”

  莊玉瑤便把臉埋在他胸膛,眼圈紅紅的,“那你快點吧,也輕點,別……別被那些人聽見。”

  沈從安就像故意和她作對一樣。

  偏偏把時間弄得漫長,動作也凶猛,惹得莊玉瑤好幾次叫出了聲。

  也不知道那邊等候著的侍衛們聽見了沒有。

  等二人結束回去後,莊玉瑤的裙子衣裳皺巴巴的,臉上還有不正常的潮紅。

  沈從安也是衣袍皺亂,臉色異常。

  二人的頭發上還都沾了葉子,真是讓人想不看出點什麽都難。

  作為沈從安的護衛,他手底下的人當然不會覺得自家主子怎麽樣。

  而且同為男人,又怎麽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當然他們隻會在心中罵莊玉瑤不知廉恥罷了。

  一路上,若說沈從安和莊玉瑤不吵架也不可能。

  兩人吵完後,沈從安就扯莊玉瑤的衣裳,身體力行地折磨她,事後又各種抱著她哭,說自己不對,說自己錯了。

  莊玉瑤就這麽一日日地被麻痹,眼裏所能看見的東西越來越小。

  被沈從安當成了泄欲工具還不自知。

  第550章 染上了花柳病沈從安過來,本來就是為了打探孫家兄弟的下落。

  他隱隱查到孫家兄弟可能淪落風塵。

  也查到了,孫家兄弟可能是被賣到了江南一帶。

  到了江南以後,他一家小倌館一家小倌館地查,終於找到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孫鶴軒和孫良楓。

  這兩個人哪裏能瞧出昔日的矜貴氣質和俊美。

  他們身上都散發著惡臭高燒不退,如果不是沈從安來的早,等到了明日,孫家兄弟早就被扔去亂葬崗了。

  沈從安顧不得別的,先花錢將孫家兄弟贖了出來。

  又找了大夫為這二人治病。

  在得知孫家兄弟染上了花柳病之後,沈從安大為震驚,並且自動離孫家兄弟好幾米開外。

  他都恨不得將全身上下都消一遍毒。

  也就是虧在那個時代沒有防護服和防毒麵罩。

  不然他得全副武裝。

  他上一次見孫家兄弟的時候,這兩個人還互相扶持,兄弟情深。

  然而眼下,孫鶴軒和孫良楓已經相看兩厭,彼此都將對方當成了最憎恨的仇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真是世事變化莫測,人心也容易變。

  在得知孫鶴軒和孫良楓染上了那樣的病之後,他就沒有再親自去見這兄弟二人了。

  最多都是站在門口同他們說話。

  畢竟這得了病,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誰不害怕啊!

  孫鶴軒和孫良楓早就已經怨上了沈從安。

  若不是為了出門替沈從安辦事,他們又怎麽會遇見劫匪?

  又怎麽會被第二波劫匪劫走?

  又怎麽會遭遇這樣可怕的事!

  但是眼下,他們兄弟二人是一點都不敢將這份怨氣表現出來。

  畢竟他們還要仰仗著沈從安才能回到邵京城。

  沈從安之前就知道他們兄弟倆是斷袖這個驚天大秘密。

  現在還得知他們兩個染上了這樣的病!

  從前不能得罪,現在就更不能得罪了。

  但是這心底的恨,卻一直積壓著。

  不過這次的“奇妙旅行”有一點好,就是讓孫鶴軒和孫良楓都對彼此生厭,也對男人有了生理性的厭惡。

  在小倌館的這段日子,男人都是將他們當玩物,將他們當貓貓狗狗一樣對待。

  倒是女人還溫柔小意,會看在他們兩個長得好看的份上,同他們說一些好聽的話。

  一邊是對他們非打擊罵將他們當畜生一樣對待的男人。

  一邊是溫柔可親,善解人意的女人。

  孫鶴軒和孫良楓心態要是不會轉變,那就有鬼了。

  在被迫做鴨的那段日子裏,他們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家裏的夫人。

  無論是孫良楓還是孫鶴軒,都覺得自己當初是瞎了眼,為什麽會放著自己溫柔漂亮的夫人不要,反而去碰對方這樣令人惡心的存在。

  此事令這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也讓他們決心從此一刀兩斷,再不做從前的那些勾當,自此之後洗心革麵,回去後一心隻和自己的夫人好好過日子。

  然而他們此刻做著這些美夢。

  卻不知道,自己家中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莊玉瑤在看到孫鶴軒孫良楓如今那副模樣之後,也著實被嚇得不輕。

  縱然現在的孫鶴軒孫良楓已經被梳洗幹淨,但是一個人的氣質總是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的,莊玉瑤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出來?

  她感到十分害怕,都避著不敢見他們兄弟二人,隻敢拉著沈從安的手,悄聲問:“從安哥哥,他們這是怎麽了?”

  沈從安隻是拍了拍莊玉瑤的手,示意她不該問的別問。

  莊玉瑤隻能抿了抿唇,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沈從安給孫鶴軒孫良楓安排在了同一輛馬車中。

  他可不會管這兄弟二人到現在是個什麽情形,隻想把兩個害人精擱在一處,免得他們兩個身上的病傳染給了他人。

  連日以來,孫家兄弟都恨不得殺了對方。

  然而現在,他們兩個倒是詭異的陷入了平和。

  原因無他。

  隻是因為他們兩個都看到了陪在沈從安身邊的莊玉瑤。

  孫鶴軒淡淡地看了孫良楓一眼,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用隻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問:“你看現在莊家姑娘和殿下是個什麽情形?”

  孫良楓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雖說他們都恨不得殺了彼此,不過眼下也能做到平靜相處。

  於是他道:“你以為呢?總不至於是莊玉瑤已經嫁給了沈從安,成了周王妃吧。”

  眼下莊玉瑤還做未出閣的姑娘家的打扮,頭發並未曾被挽起來。

  明明是姑娘家的打扮,卻這樣陪在沈從安身邊。

  而且看她臉上已經不複之前的青澀單純稚氣未脫,而是有了一股子媚態。

  這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麽。

  都不用他們兩個諸多猜測,長了眼睛的人基本上一眼都能瞧出來。

  想起之前莊家和周王府的情形,孫良楓扯了一下嘴角,“恐怕這是一出私奔的戲碼。”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現在邵京城應該已經傳出了莊四姑娘失蹤的消息,估計莊府的人早就已經報官了。”

  不過莊玉瑤自己不願意回到莊家。

  任憑再怎麽報官也是無用的。

  然而這又如何呢?

  孫良楓忍不住冷笑,“我們這位殿下還真是豔福不淺,都落到如此田地了,還有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他這麽說,又看了一眼孫鶴軒,“但願莊家姑娘都是情種,也但願弟妹知道了你的事情之後,還願意不離不棄同你生死相依。”

  “也希望她能平安生下你的孩子,別出了什麽意外。”

  他以前說這些話的話可能還有著酸意。

  現在這麽說就是不懷好意,巴不得孫鶴軒過得不好了。

  孫鶴軒冷冷地看著他,隻諷刺地道:“彼此彼此,也但願,二哥能夠過得安穩。”

  說起來,他一開始對莊妙菱肚子裏的孩子不抱有任何期待。

  畢竟這個孩子就是為了給孫家傳宗接代的。

  莊妙菱的作用是生完孩子之後就可以死去了。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

  那個時候他心心念念都是孫良楓,眼裏自然看不見莊妙菱。

  自然樂意送對方去死。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他隻想好好地和莊妙菱過安生日子,那麽莊妙菱,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的。

  第551章 楚王殿下是小可憐其實仔細一想,莊妙菱生的好看,性子也溫柔,還時時記掛著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妻子人選了。

  如今她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

  他以後會和莊妙菱好好的。

  他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而他身邊的孫良楓也是這麽想的。

  原本孫良楓還給楊氏下了毒,隻想著將楊氏除之而後快。

  但此次回去之後,他不僅要停了給楊氏的毒藥,還得將解藥給她,且要想法子好好地為她補一補身子。

  畢竟吃了這麽久的毒藥,她身子還是有虧空的。

  這兩人彼此心中都藏著事,一路上倒是各懷鬼胎。

  然而從江南到邵京,一路上路途遙遠,他們是不能在年關之前趕回去了。

  除夕的那天晚上,江寒鈺沒有入宮參加宮宴,倒是和陸家人在一起吃火鍋放煙花。

  莊婧溪自然不可能自己跑來陸家享受,卻將莊老夫人扔在浮萍居不管。

  而若是把莊妙菱和楊氏單獨扔在浮萍居,除夕這天還讓她們感受到淒冷清寒,也屬實不太厚道。

  人多熱鬧,她索性將這二人也一並帶去了陸家。

  今年陸家屋子裏還掛了小柿子狀的燈籠,蓄意事事如意。

  那燈籠精致小巧十分可愛。

  一看就知道絕對不可能是出自莊婧溪之手。

  那是陸綰綰和沈娉婷這對姑嫂一同做的。

  除了精致可愛的柿子燈籠,還有漂亮精巧的窗花。

  當然,窗花也不可能是出自莊婧溪之手。

  莊妙菱難得有一次會這麽放鬆,倒是自告奮勇去了陸家小廚房幫忙一道做飯。

  她廚藝精進了許多,幫著廚房的人做了好幾道小菜。

  當然,她沒忘記那道糖蒸酥酪。

  莊妙菱小心翼翼的往上麵撒了點糖桂花,將它擱在托盤裏,親手端著它朝著莊婧溪走去。

  中間有小丫鬟看見了,想要幫她端著,她也不讓。

  走到莊婧溪身邊後,莊妙菱將蓋子打開,自己舀了一小勺糖蒸酥酪,“姐姐,你嚐嚐這個,我剛做好的。”

  她也不稱四姐姐,隻是叫姐姐。

  許是因為今日是除夕,莊妙菱難得舍棄了平日裏素淡清簡的打扮,穿上了一身柿橘色的圓領對襟衫,領口繡著一圈兔毛,被暖橘色的光影一照,襯得她的小臉白淨又漂亮。

  莊婧溪低下頭,嚐了一口,伸手把她手裏的糖蒸酥酪接過來,“很好吃。”

  她笑著看莊妙菱,打趣道:“你廚藝比往常的時候精進了許多啊,比之前更好吃了。”

  莊妙菱便像一個得了誇獎的孩子,眼睛都彎成了一道月牙,“那我下次再做別的給姐姐吃!”

  莊婧溪挑了下眉。

  看莊妙菱如今這個模樣,應當從孫鶴軒給的陰影裏走出來了一大半。

  挺好的。

  她笑起來,目光落在莊妙菱領口的那一圈兔毛上。

  這身衣裳很好看,襯得她氣色好又可愛。

  莊婧溪繼承了陸家人(特指陸飛白)的手癢,順手就摸了一下莊妙菱的腦袋,“好,那我等著你的投喂。”

  話音一落,陸仲齊在那邊叫她,問她烤羊肉的佐料該怎麽配製。

  莊婧溪便提著裙擺過去了。

  莊妙菱因為莊婧溪摸她頭的那個舉動,整個人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後,她就笑起來,整個人都顯得比往日裏要明媚許多。

  不巧,江寒鈺就將這一幕從頭看到了尾。

  他皺了皺眉,抬腳往莊婧溪那邊走去。

  莊婧溪正在同陸仲齊一起醃製那頭肥美的羊,見到江寒鈺,就摘下手套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別站著,過來搭把手。”

  江寒鈺本來有話要說。

  被她這麽一拉,倒是將要說出來的話,拋之於腦後。

  隻垂眸開始和她一塊醃製肥羊。

  這頭羊,是陸仲齊特意一大早去買的。

  主要是大冬天的這樣不好獵,不然他得親自去上上獵一頭。

  江寒鈺認識莊婧溪之後,倒是和她一起吃過幾次烤全羊。

  他也不是第一次往肥羊身上抹醃料了。

  如果是他和莊婧溪單獨在的情況下,可能他會手賤一下,趁莊婧溪不注意,往她鼻子上點一點這東西。

  不過眼下自己的準丈人陸仲齊在。

  江寒鈺自然不會這麽缺心眼。

  而是難得的顯得十分乖巧,就在那安安靜靜地抹醃料。

  陸仲齊看江寒鈺,還是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也不明白這家夥到底哪點好好。

  除了長得好看以外,江寒鈺有什麽優點嗎?

  怎麽偏偏就是這家夥走了狗屎運可以娶他女兒呢?

  那邊陸飛白和沈娉婷看到莊婧溪和江寒鈺站在一處,原本夫妻兩人是在燭影下說話的,見此一幕,倒是一齊拉著手走了過來。

  陸飛白一下子就擠到了莊婧溪和江寒鈺身邊。

  得到了江寒鈺立時掃過來的一個眼刀。

  陸飛白全當看不見。

  他甚至還拍了拍江寒鈺的肩膀,拿起了吃魚時的特有技能,挑刺,“這醃料不是這麽抹的,來來來我教你,你看好了啊,是這麽抹的。”

  江寒鈺:“……”

  恕他眼拙,他實在是沒看出來,這究竟有哪裏不一樣!

  沈娉婷則是拉著莊婧溪的袖子,笑吟吟的,根本就忘了江寒鈺還是她表哥,“阿婧我有個東西不會弄,你過來教一下,我這邊就交給爹和你哥哥他們。”

  張靖西就這麽被沈娉婷拉走了。

  江寒鈺:“……”

  他快氣笑了。

  合著沈娉婷是不是忘了,她其實不隻是陸飛白的妻子莊婧溪的大嫂。

  她還是他表妹!

  時代變了,現在不是沈娉婷小時候非要他教她習武的時候了是吧?

  陸仲齊則是對自己兒子兒媳的操作非常滿意。

  就是給十分不怕他們兩個驕傲的那種滿意。

  其實要說他看不上江寒鈺,那也不至於。

  畢竟江寒鈺這孩子,雖然名聲差了那麽一點點,不過人還是不錯的。

  不然他們也不會把江寒鈺叫過來,讓他跟著一塊過年。

  但是做爹娘的,看到自己女兒離出嫁的日子越來越近。

  心裏麵就是一種既高興又怎麽也不得勁的感覺。

  怎麽這麽快阿婧就要嫁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