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黑吃黑的劫匪莊婧溪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10246
  第496章 黑吃黑的劫匪莊婧溪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她看了江寒鈺一眼,道:“你等會兒下去的時候,知會一聲暗部的人,明兒個一早就開始動手。”

  江寒鈺眉毛一挑,微微頷首道:“好。”

  第二日一大早,孫鶴軒,孫良楓一行人才用完早飯,剛一離開客棧,便碰上了劫道的劫匪。

  一開始孫鶴軒和孫良楓還不慌。

  畢竟沈從安給他們安排的侍衛也不是閑吃幹飯的。

  若是連一群劫匪都幹不過,那要他們何用?

  但是靜觀其變著,孫鶴軒和孫良楓,便很快發現了看輕人是個什麽下場。

  沈從安派來的侍衛死了一大片,隨行的兩個小廝倒是機靈,裝死躲過去了。

  孫鶴軒孫良楓被堵上了嘴,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連一身值錢的衣裳都沒給他們留。

  當然,這群劫匪還算有點節操,沒把他們身上的衣服扒了。

  雖然他們身上的衣服也不值錢就是了。

  莊婧溪伸手點了幾個劫匪,用男子的聲線吩咐道:“咱們兵分兩路,你們押送這一批貨物,這兩個細皮嫩肉的就歸我們了。”

  孫鶴軒和孫良楓二人的嘴被堵上了,隻能用一種憤恨的目光瞪著莊婧溪江寒鈺。

  仿佛是要將這二人大卸八塊。

  江寒鈺瞬間就給了他們兩個每人一巴掌,“老實點!再瞪眼睛都給你挖出來!”

  莊婧溪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兄弟幹得漂亮。

  其實她心裏是在想江寒鈺這劫匪演的還挺入戲。

  這兩巴掌打的好啊。

  可惜了,莊妙菱不能親自動手打。

  莊婧溪和江寒鈺一路押送著孫鶴軒和孫良楓,也想好該在什麽地方就將這二人賣了。

  畢竟大寧朝暗地裏小倌館也不少。

  畢竟大連律法禁止男子狎妓,男子若入風月場所睡女人,被舉報了,那是得吃不了兜著走的。

  不過律法禁止男人玩女人。

  卻沒有禁止男人玩男人啊。

  有些人既想滿足生理需求,又不想授人以柄。

  那這個時候玩男子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便是皇上聽了也不能說什麽。

  畢竟哪條律法規定男子不能去風月場所睡男人了?

  像孫鶴軒和孫良楓這樣細皮嫩肉長相清秀的,最是受那些有著變態嗜好的客人喜歡了。

  莊婧溪一向是那種你不仁我不義,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性子,孫鶴軒孫良楓一開始計然想要莊妙菱和楊氏的命,莊婧溪固然不會這麽快就殺了他們。

  然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孫家這兩位公子喜歡男人而起的。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既然這樣的話,就讓他們喜歡男人喜歡個夠吧。

  也該讓人瞧瞧,騙女人做同妻是個什麽下場。

  那可是比死還要難受。

  莊婧溪和江寒鈺打定主意,居然沒想到半路碰上了劫道的。

  一群凶神惡煞的劫匪,就這麽堵在了前方的路口上,拿刀指著他們二人。

  說出了那段劫匪通用的台詞,“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欲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莊婧溪:“……”

  江寒鈺:“……”

  莊婧溪和江寒鈺對視了一眼,合著他們兩個這是碰上黑吃黑了?

  莊婧溪眼珠子轉了轉,看一下那位為首的刀疤大漢,“這位大哥,都是同行,不必如此吧。”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那刀疤大漢往地上啐了一口,“呸!誰跟你這種豆芽菜一樣的東西是同行?別廢話!要麽把人和銀子留下,要麽就把腦袋給老子留下!”

  他對著莊婧溪和江寒鈺罵罵咧咧,一雙眼睛卻沒離開過那長相清秀的孫鶴軒和孫良楓。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

  江寒鈺和莊婧溪原本還商議著,要把孫鶴軒和孫良楓這兩兄弟賣去哪裏呢。

  結果這麽快就有人盯上了這兩位細皮嫩肉的公子哥。

  要不怎麽說長得好看的人到哪兒都吃得香呢。

  莊婧溪冷哼了一聲,“今日我二人寡不敵眾,算你們走運,這兩個廢物就留給你們了!”

  她將半鼓不癟的銀袋子扔到了那刀疤大漢手上,“算我們倒黴!”

  為了演這出戲,她竟然還真的準備了一個粗劣的錢袋子,裏麵也真的裝著碎銀與銅板。

  可以說是準備的非常之充分了。

  那刀疤大漢倒是沒有一聲令下就要將他們就地格殺。

  畢竟這裏不是有孫鶴軒和孫良楓這麽兩個小美人在嗎?

  當著美人的麵殺生,總是不好的。

  他隻是在莊婧溪和江寒鈺轉身離開了十幾步遠後,對著自己的手下低聲吩咐道:“跟上他們,別留活口。”

  “是!”

  七八個手下便提著刀追了出去,然而莊婧溪和江寒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們會這麽做一樣,一閃身就進了樹林子。

  這群劫匪再怎麽找也找不到人,隻能铩羽而歸。

  “大當家的,小的們沒跟上,讓那兩個王八蛋跑了!”

  這事兒怎麽說呢?

  雖然讓人生氣,但似乎也挺合理。

  如果在平時這幾個兄弟要是連這麽點事兒都辦不好的話,輕則被罵得狗血噴頭重,則也要背串上好幾腳的。

  不過今日算他們走運。

  這位刀疤大漢今日得了孫良楓和孫鶴軒這麽兩個小美人,自然比平日裏要寬容許多。

  麵對小弟的辦事不力,他也隻是揮了揮手,“那兩個家夥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跑了就跑了,你們再繼續往下找,保不齊還會中埋伏。”

  他這麽說,卻是用那隻粗糙的大手狠狠地蹂躪了一下孫鶴軒那張細皮嫩肉的臉,“何況今天也不是沒有收獲。”

  都好久好久沒有劫到過這般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了。

  今天他和他的兄弟們可是都有福了。

  孫良楓和孫鶴軒依舊被堵著嘴,嘴裏的那一大團布就沒被取下來過。

  孫鶴軒遭此羞辱,哪裏還有什麽平日裏冷靜的模樣,隻恨不得殺了這群劫匪才好。

  孫良楓見弟弟被如此對待,一雙眼睛仿佛充了血一般目呲盡裂。

  若是眼神能殺人,這群劫匪眼下已經被五馬分屍了。

  然而他這樣的眼神,卻是取悅了這位刀疤大漢。

  他立刻用那雙粗糙的手去蹂躪孫良楓的臉,“你別吃醋啊,哥哥也疼疼你!”

  第497章 棍棒底下出小情人平日裏孫鶴軒若是這麽摸孫良楓的臉,這位孫家二少爺隻會覺得置身雲端。

  可是眼下孫鶴軒隻覺得是說不出的厭憎惡心。

  還有一種被冒犯的羞辱感。

  這群狗膽包天的賤民!

  竟然敢如此對他!

  實在是不想活了!

  “嗚誤嗚嗚悟勿吳武嗚悟嗚務吳!”

  孫良楓劇烈的掙紮著,嘴裏叫囂著我是孫家二少爺,你們這些賤民。

  可惜,他嘴被堵著,眼下這麽嗚嗚咽咽地嚷嚷了一大堆,也沒一個人聽得懂。

  一路上顛簸萬分,孫鶴軒和孫良楓兩個身嬌肉貴的大少爺,何曾吃過這種苦。

  還沒到半路就已經昏過去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二人已經置身匪寨,手腳都被鐵鏈鎖著。

  一個梳著高馬尾下頜線緊繃的男人,拿著一條鞭子進來,他身後跟著兩個稍瘦一些的年輕小夥子。

  “把他們兩個洗幹淨,送到大當家床上去。”

  如此的態度,完全就是沒有將孫鶴軒和孫良楓當成個人來看。

  更像是在對待什麽泄欲工具。

  孫鶴軒和孫良楓何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眼下他們嘴裏塞著的東西早就被扯掉了。

  這二人平日裏接觸的多是達官顯貴之人,未曾接觸過沒有教養的土匪。

  他還以為這裏還是他孫家。

  還以為天上地下獨他一人最是有地位,“放肆,我乃是孫家二少爺!你們哪裏來的膽子竟然敢綁我?不想活了嗎!”

  “不想死就趕緊將我兄弟二人放了今日之事,我就全當沒發生過。”

  當然這話不過是他說出來忽悠這群人罷了,他一回到孫府,就必定會叫家裏人將這個鬼地方夷為平地。

  那拿著鞭子的人立刻哈哈大笑,“你是孫家二少爺?我還是皇帝老子呢!”

  “我管你什麽孫家李家的,老子不認識!”

  “不學乖是吧?沒事,先前那些人也跟你一樣嘴硬!老子好好調教調教,你就學乖了!”

  他一說完,就兩鞭子揮在了孫良楓身上。

  孫良楓的衣裳瞬間綻開,他那鞭子上還掛著密密麻麻的刺鉤,這一鞭子下去,孫良楓身上的傷口看著真是觸目驚心。

  孫鶴軒目光一滯。

  他沒想到自己二哥竟然會被這樣對待。

  二哥是何等心高氣傲之人?眼下竟然被這等下等土匪毆打!

  可恨的是這始作俑者還在繼續揮鞭,完全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孫鶴軒想都沒想,直接就撲在了孫良楓身上,替他擋下了這一鞭。

  他這麽一撲,身上的鐵鏈本就短,因他動作幅度極大,這麽一收緊,孫鶴軒疼得直咬牙。

  更別提還有毫不留情的鞭子落在背上。

  承受不了幾遍,他就已經臉色蒼白,整張臉直冒汗。

  那刀疤大漢冷笑著,“喲,你們兩個還真是兄弟情深啊,都開始替對方擋鞭子了。”

  “這位兄弟你可想清楚,我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你若是死在我手上,你家裏的娘子要是知道了你的死訊,怕是會哭的死去活來。”

  這樣的說辭對一般人有用。

  可惜孫鶴軒是個斷袖。

  莊妙菱也早就知道了,他是個斷袖。

  倘若孫鶴軒的死訊被莊妙菱知曉,她不僅不會哭的死去活來,還會在背地裏暗道老天爺開眼還會想喝酒慶祝。

  同理,孫鶴軒也實在不會管莊妙菱的死活。

  莊妙菱能不能承受得了這個現實關他什麽事?

  莊妙菱可能會得知他的死訊承受不了突然小產,又怎麽樣?

  他才不會管這些。

  他眼下眼裏心裏就隻有一個孫良楓!

  那拿著鞭子的大漢拍拍手,“這一出兄弟情深,都給我感動到了,你們別是我想象中的那種關係吧。”

  “他們管這個叫什麽來著?哦,我想起來了,什麽斷袖分桃。”

  若是兩個關係正常的兩兄弟聽到被人這麽羞辱,那一定會惡狠狠的反駁的。

  可是孫鶴軒和孫良楓卻沒有著急為自己澄清。

  孫鶴軒一心隻想替孫良楓擋鞭子。

  孫良楓一心隻記掛著孫鶴軒的安危。

  一時之間倒是默認了什麽斷袖分桃的說法。

  孫良楓痛得目眥欲裂,嘴唇已經毫無血色,這個時候卻還擔心著自己的弟弟,“阿軒,你有沒有事?你是不是傻?快閃開!”

  孫鶴軒還勉強笑了笑,來安慰自己的二哥,“我沒事,二哥不用擔心。”

  他不能不替自己的二哥檔鞭子。

  若是不擋的話,那這些鞭子就會再度落在孫良楓身上,他怎麽舍得呢?

  他孫鶴軒可以委屈自己,也可以毫不猶豫地計劃讓自己的發妻莊妙菱死在生產的那天。

  可是他獨獨不能委屈了孫良楓。

  畢竟孫良楓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了,誰都可以出事,杜杜他二哥不能出事。

  孫鶴軒目光一厲,眼裏都是痛苦,“阿軒你聽話,這些人是不會放過我的,你在這裏替我擋鞭子,是想被他們打死不成?”

  雖然他和阿軒平日裏總會吵架,總會因為對方身邊的女人而為此爭風吃醋。

  可是他孫良楓最舍不得的人就是孫鶴軒,他不能看著自己的阿軒受苦。

  就如同阿軒不能看著他受苦一樣。

  孫鶴軒搖搖頭,“二哥你知道的,我性子最倔,旁人說的我都不會聽,包括你說的。”

  他什麽都能忍,獨獨忍不了孫良楓被欺負被羞辱。

  畢竟孫良楓可是他二哥,可是他世界上最喜歡的人,也是他最愛的人。

  誰都可以出事,唯獨孫良楓不能出事。

  那刀疤大漢匝匝嘴,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擱這整這一出,你們兄弟要玩兄弟情深是吧?行那我成全你們!”

  還擱這給他整什麽煽情的戲碼,真是看著就煩。

  凡是被抓進他們寨子裏的男人,隻要是長得清秀的,就不會從他們大當家手底下逃脫。

  也有一開始不願意的,沒關係,多調教調教就好了。

  俗話說棍棒底下出孝子。

  焉不知棍棒底下其實也出天畫的小情人。

  第498章 啊多麽感天動地的兄弟情刀疤大漢沒那麽有耐心,直接叫人將孫鶴軒孫良楓這兩兄弟分開。

  他手裏的鞭子不停往這兩兄弟身上揮舞,打的孫鶴軒孫良楓皮開肉綻,除了臉是完好無損的,身上幾乎每一處都遍布鞭痕。

  莊婧溪和江寒鈺藏在暗處看著這一切,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都因這一幕唇角上揚。

  他們當然不可能將孫鶴軒和孫良楓扔下,就直接啥也不管的就走了。

  萬一這群劫匪良心發現,將孫鶴軒和孫良楓放了怎麽辦?

  這售後服務還是要跟上的。

  並且為了防止孫良楓和孫鶴軒在這段時間內跑掉,莊婧溪過後還會派暗部的人監視他們。

  在這兩位沒有徹底厭倦男人之前,她肯定是不能放他們走的。

  孫鶴軒和孫良楓打死都沒想到,這麽倒黴的事,居然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這群惡匪把他們擄到這個鬼地方,那惡匪頭子,不僅垂涎他兄弟二人的美色,每日叫人來毆打他們,隻為了所謂的調教。

  甚至還要傷痕累累的孫家兄弟幹活。

  活計包括但不限於挑水洗碗刷恭桶洗衣服劈柴燒火。

  他們兩個身嬌肉貴的公子哥,何曾做過這些?

  洗個碗,碗給打碎了好幾個。

  洗個衣裳,洗了還不如沒洗。

  劈個柴,差點把斧子給弄報廢了。

  至於刷恭桶,恭桶沒刷幹淨不說,還搞的一身的味。

  孫良楓不堪重負,很快就發起燒來。

  然而在這匪寨裏,他們這兩個被搶過來的壓寨夫人,哪有什麽金貴的待遇?

  從前在孫家,孫良楓和孫鶴軒一旦有個頭疼腦熱,且不說他們爹娘會如何,就是楊氏和莊妙菱也會心急如焚地趕緊讓人找大夫。

  然而現在,孫良楓發著高燒還要被逼著幹活。

  他眼睛浮腫,頭重腳輕,看東西的視線都是虛的,但是這匪寨裏的人,卻不會管他如何。

  孫良楓失手打碎了一個碗,那教訓人的鞭子瞬間就落在了他身上。

  “呸!什麽東西!這幾天你都打碎多少個碗了?在這給大爺我玩心眼是吧?真以為自己是什麽金尊玉貴的小少爺呢!”

  “不給你點教訓,你他娘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土匪甲一腳將孫良楓踹翻在地,那鞭子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對方身上抽。

  孫良楓視線發虛,他身上又滿是傷痕,被這麽一串直接整個人姿態狼狽的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他艱難地喘著氣兒,看著昏沉沉的天空,仍是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落到這般田地。

  他這一生光明磊落,從未做過什麽錯事。

  從未害過什麽人。

  為何要讓他遭受如此大的屈辱?

  為何要讓他遭此劫難,受此折磨?

  見孫良楓一副死狗的模樣,那土匪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又往孫良風身上連連踹了好幾腳,“說話啊,你他娘的啞巴了?老子叫你說話!”

  “什麽東西?還敢在這跟老子擺譜!”

  “老子今天非得就打死你,我非要讓你們認清楚現實不可!”

  孫良風的日子本就難過,再被這麽一踹,整個人直接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孫鶴軒原本被罰在另一邊劈柴的。

  聽聞到這邊的動靜,他立時拿著刀朝這邊狂奔過來。

  可惜還沒走到孫良風跟前,就被一群土匪連人帶刀一齊踹在了地上。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二哥孫良楓發著高燒,被人摁在地上的,本來就還沒好全的舊傷又添了新傷。

  他們在對待孫良風時,完全不像是在對待一個人,反而是在對待一隻可以任打任罵,隻要不高興了就非摔即踹的畜生。

  那些個綁匪他們一邊毆打著孫良楓,還一邊對他幸災樂禍地道:“我說小兄弟,做人呢,還是不要這麽倔,你看看你哥哥都要被打死了。”

  “給我們大當家的做媳婦兒,哪裏委屈你們了?此一時彼一時,你可以不管你自己,但你哥哥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其他沒搭腔的人,聽他們這麽說一瞬間起哄了起來。

  一群惡匪對著孫鶴軒吹了個口哨,滿眼都是幸災樂禍。

  他們就如一群餓狼,緊緊的盯著孫鶴軒這樣一頭肥美的綿羊,“小兄弟小美人,你可要想好啊,難道你真的要看著你的好哥哥去死?”

  “你就從了我們大當家吧!他是不會虧待你們兩兄弟的!”

  這話非常之惡心。

  他們看孫鶴軒的眼神,也非常之下流。

  孫鶴軒渾身直冒冷汗,就覺得自己仿佛被拖入了無盡的深淵,被一群惡鬼盯著。

  可是他們說的不錯。

  再這麽下去,隻怕孫良楓就要死在這裏了。

  孫良楓原本已經昏過去了,又被人用冷水潑醒。

  他被人按在地上打的時候,聽到這些個賤民,一個個的用那種不堪的語氣羞辱他的阿軒。

  他們嘴裏滿是汙言穢語,他恨不得割了這些人的舌頭!

  這群混蛋髒了阿軒的耳朵!

  孫良楓聲音已經啞了,說起話來也是氣弱無力的。

  但他仍舊目光堅定地看向孫鶴軒那邊,扯著喉嚨嘶啞地喊出聲,“阿軒,把耳朵捂上!”

  “你不要聽他們的!你就當他們在放屁!這些人羞辱你的話,你一個字也不要聽,也一個字都莫要信!”

  他縱然是死了,也不能叫他的阿軒受這種屈辱。

  孫鶴軒是他孫良楓的三弟。

  也是他孫良楓的阿軒。

  孫鶴軒的身心都是他的,這些個惡徒都該死,總有一天,他會將這個匪寨夷為平地,以泄今日心頭之恨!

  孫鶴軒閉了閉眼。

  他聽出來了,孫良楓現在整個人十分虛弱。

  就連跟他說這麽一段話都是十分勉強,在強撐著身體。

  這群人的確該死,可他們有一句話卻說得沒錯。

  孫良楓撐不了多久的。

  若一直這樣被毒打被辱罵,一直這樣生著病一直無法醫治,還要遭受身心羞辱,那他離死,就真的不遠了。

  孫鶴軒眼神痛苦。

  他不說話,唇卻抖著,就這麽怔怔地看著孫良楓。

  看著這個他十分喜歡的人。

  孫鶴軒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那雙眸子裏滿是疲憊與無可奈何。

  他似乎已經對眼下的命運無可奈何,似乎已有任命的趨勢。

  他看著那個臉上掛著刀疤的惡匪,苦笑了一聲,道:“帶我去見大當家吧。”

  ,

  第499章 為兄弟獻身大當家瞧見孫鶴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靠著坐在虎皮椅上,那雙吊梢眼微微眯起,嘖了一聲,“這是想通了?”

  他一邊說一邊兩個手指摩挲著自己的胡子,一邊上上下下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孫鶴軒。

  這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人,仿佛是在打量什麽值錢的貨物。

  孫鶴軒死死地捏著拳頭,那雙疲憊的眼睛裏卻滿是憎惡,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

  他看著大當家,眼睛裏仿佛要淌出血來,卻有著對命運的無力和無可奈何。

  他聲音沙啞,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寧願死也不受這份屈辱!”

  這匪寨的大當家有個怪癖。

  雖然專門強擄相貌清秀好看的男子來寨子裏,但一開始卻並不強逼。

  而是要手底下人將人調教好,等調教到對方願意了,並且十分懂事主動送上門的時候,他才會享用這份大餐。

  這頗有幾分青樓老鴇將姑娘調教好送到恩客床上的意味。

  隻能說這位大當家的癖好還……還挺特別的。

  那大當家摩挲著自己的胡子,臉上獰笑著,他換了一個姿勢坐著,不過依舊狂野囂張目中無人,“你想提什麽條件?”

  “送你們回去是不可能的,趁早死了這條心。”

  孫鶴軒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不可能讓這群人送他們回去。

  何況他今日來,原也不是為了自由。

  他垂下眼,隨後又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大當家,“你讓人替我二哥治病,把我二哥治好,不要讓人傷害他,更不許人用鞭子打他。”

  “做到這些,我就答應你。”

  “嘖嘖嘖,真是一出兄弟情深啊!”大當家拍了拍手,那雙凶厲的吊梢眼,在孫鶴軒身上來回掃過。

  他獰笑了一聲,像是一隻就要將綿羊拆吞入腹的惡狼,“你要是從了我,我保管你二哥相安無事,他這麽學乖不好嗎?非得要等到今日?”

  “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他這話是真的,也確實在心中十分瞧不起孫鶴軒孫良楓。

  進了他的匪寨,還想守住清白,這不是癡人說夢是什麽?

  早有今日這一遭,當初何必垂死掙紮呢?

  乖乖聽話不好嗎?

  孫鶴軒卻猝然抬頭,那一雙眼睛裏仿佛淬了毒汁和冷箭。

  他嘶吼著,聲音都啞了,眼睛裏更像是能淌出血來,“現在就給我二哥治傷!”

  “我知道你圖的是什麽,你無非就是想讓我們兄弟兩個認命,但我告訴你,我若看不見我二哥無事,便是一頭撞死,也決計不受這樣的侮辱!”

  還真是一出感人肺腑的兄弟情深的戲碼呀。

  大當家的都快落淚了。

  他拍拍手,打了個哈欠,隨後招了一個手下過來,“你,去將咱們寨子裏的那個大夫找過來,給大美人治病。”

  “哦,還有,吩咐兄弟們,這幾日不用調教大美人了,不僅不用調教,還得好生伺候著。”

  “怠慢了大美人,我的小美人可是要生氣的。”

  大當家的才懶得問孫鶴軒孫良楓叫什麽名字。

  即便他們說了他也不會信,所以幹脆給這兄弟倆起了個渾名。

  這兄弟兩個都是有姿色的美人。

  孫良楓年紀更長,是大美人。

  孫鶴軒小一點,於是便成了小美人。

  這匪寨裏的人,一口一句大美人,小美人的時候,滿滿的都是羞辱和調笑。

  一開始孫鶴軒和孫良楓聽著,恨不得鉸了這些人的舌頭,也恨不得立時死了。

  可是人終究是惜命的。

  何況為著這些個渣仔死了,未免也太不值。

  他們孫家兄弟,是沈從安的左膀右臂,是未來的天子近臣。

  如此人才,怎能因為一群土匪渣子去死?

  大當家的如此吩咐下去了,孫鶴軒卻還是不放心,“我要親眼看著我二哥服了藥,要親眼看著他的傷口被處理好!”

  大當家對小美人一向是十分縱容的,他脾氣很好的嗯了一聲,“可以。”

  在孫鶴軒出去的時候,他給了對方最後的期限,“最遲今晚戌時,過了戌時,你若還不過來,我就隻能先享用了你的那位好哥哥。”

  “等他死了我再享用你,隨後送你下去陪他。”

  大當家走到孫鶴軒身邊,用粗劣的手掌摩挲著他那張仍舊細嫩的臉,“小美人,不要給我玩花招。”

  孫鶴軒沉默了很久。

  最終他吐了一口濁氣,眼神疲憊又厭倦,“知道了。”

  這大當家的果然說話算話,竟真的讓大夫去為孫良楓看病。

  也還真的派了幾個人替他塗藥。

  甚至的的確確沒有再叫孫良楓幹什麽活了。

  怎麽說呢,這位劫匪大哥雖然凶惡,但居然還有一個說話算話的優點。

  但是孫鶴軒是察覺不到這個優點,也察覺不到大當家的可敬之處,他隻恨不得殺了對方泄憤。

  不過看見孫良楓好了許多,他那顆懸著的心又定下來了不少。

  但是孫鶴軒始終沒敢在孫良風麵前露麵。

  不是不願意。

  而是不敢。

  他不敢麵對孫良楓,不敢看孫良楓的眼睛。

  他怕孫良楓問這藥是怎麽來的,這一切又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他會難以啟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也怕孫良楓會覺得他惡心,會覺得他髒。

  可是他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孫良楓這個情況耽誤不得,倘若再耽擱下去,他都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事。

  他可以受辱,但是孫良楓卻不能有事。

  畢竟孫良楓是他二哥,也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喜歡,也唯一敬重的人。

  若是孫良楓死了,孫鶴軒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會如何。

  他閉上眼睛,轉身離開了。

  他也果然如那位大當家交代的那樣,在戌時的時候來到了對方的屋子。

  大當家拍拍手,嘖了兩聲,“你還真敢來,看來你為了你那位好哥哥,真是豁出去了。”

  他不再廢話,而是招了一個小弟將孫鶴軒身上的衣服扒光。

  畢竟他又不是傻子,萬一孫鶴軒身上藏著凶器怎麽辦?

  情到濃時,他要是一時不察,被孫鶴軒捅死了,那他找誰說理去?

  大當家吹了個口哨,用那種像看一條狗一樣的眼神看著孫鶴軒,招招手道:“過來。”

  第500章 孫鶴軒髒了孫鶴軒被扔回住處的時候,身上都是鞭子抽打過後的血痕,他整張臉白的像鬼,手軟綿無力地垂下來。

  他這副模樣,驚到了才退燒不久的孫良楓。

  孫良楓幾乎是一下子撲到了孫鶴軒床邊,他腦袋一片空白,頭一次感受到了無措驚慌,“阿軒!阿軒你怎麽了?”

  孫鶴軒蠕動了一下嘴唇,竟然噗地吐出一口血。

  他想回答孫良楓,可才張了張口,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他如何會變成這個模樣,事情還得從他向匪寨大當家的獻身開始說起。

  當時孫鶴軒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是忍著屈辱一步一步走向那個賤民惡匪。

  他想著,隻要閉上眼睛,忍忍就過去了。

  隻要孫良楓好,他便好了。

  可是他在與對方有肢體碰觸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胃裏直翻騰。

  他竟然當著大當家的麵,彎腰捂著肚子一聲聲地幹嘔起來。

  這樣的姿態,這樣的幹嘔聲,無疑就是一種挑釁,大當家的怎麽可能忍受這種明晃晃的羞辱。

  他幾乎是一腳就把孫鶴軒踹到了地上。

  隨後將孫鶴軒提起來按到了床邊。

  他一邊拿鞭子抽孫鶴軒,一邊罵罵咧咧,“狗東西!不識抬舉!做這幅姿態給誰看!爺不教訓你,真當爺好脾氣是吧!”

  “不長眼的狗東西!”

  “我今天就得給你立立規矩!”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爺今晚就好好疼你!”

  臨到了這一刻,之前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焚燒殆盡。

  孫鶴軒隻覺得惡心,隻想穿好衣服逃走。

  然而匪寨的大當家又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呢?

  他一抬手就擰斷了孫鶴軒的一隻胳膊,把對方按倒在身下,卻扯著孫鶴軒的頭發,迫使其抬起頭來,欣賞著對方眼中的屈辱絕望。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對著孫鶴軒強取豪奪。

  後來的場麵過於血腥,不便細致描寫,以下略省三千字。

  總之孫鶴軒非常慘就是了。

  孫良楓身子發抖,他眼看著孫鶴軒昏迷,便是在昏迷中,阿軒的眉頭也是皺著的,神情也是極為痛苦。

  大家都不是什麽單純的孩童了。

  孫良楓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孫鶴軒遭遇了什麽。

  卻不敢往下細想。

  分明之前,這匪寨裏的人還對他又打又罵也不管他的死活。

  眼見著他發高燒也依舊逼著他做一些他幹不了的活。

  甚至動輒就是拿鞭子抽在他身上。

  似乎隻要不把他打死,隻要不傷到臉,隨意怎麽動他都行。

  可是後來情形卻陡然轉變。

  這匪寨裏的人,開始對他和顏悅色起來,活也不讓他幹,還找了大夫來給他治病,拿了藥給他擦。

  在看到了這些東西後,他就沒有再見過孫鶴軒。

  孫良楓不是傻子,他怎麽可能不明白這一切是拿什麽換的,怎麽可能不明白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孫良楓額上青筋條條綻出,手指被特緊捏成拳,他憤恨而痛苦的錘了一下床,手指環節摩擦出血,也渾然不覺。

  他好恨!

  恨這些人的惡毒,恨最開始的那群惡匪給了這群人創造機會。

  恨沈從安偏偏要讓他和阿軒出來完成這一次的任務。

  但他更恨自己的無能。

  恨自己的體弱。

  是他的無能和體弱導致孫鶴軒不得不摒棄自己的驕傲,不得不忍下一切屈辱去委身一個低賤粗鄙的惡匪。

  也是他的無能,令他看見如今阿軒淒慘的模樣,卻無能為力。

  看著孫鶴軒那張痛苦慘白的臉,孫良楓隻覺得心如刀絞。

  他心疼極了。

  他自己的身子都還沒好全,就這麽一瘸一拐的翻箱倒櫃,找出一瓶金瘡藥來。

  這是今日給他治病的大夫留給他的。

  明明自己身上的傷口還很痛,孫良楓眼下卻咬著牙忍著痛,想要小心翼翼地給孫鶴軒上藥。

  隻是他瞧見孫鶴軒渾身是血,額頭上也不停的冒著虛汗,又想起孫鶴軒一貫愛潔,若是不將身子擦幹淨,隻怕阿軒會比死還難受。

  但是這裏不是孫家。

  他不再是那個想要什麽,吩咐一聲,就會有無數人爭著把他要的東西給他送過來的二少爺了。

  從前想要山珍海味,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如今想要一點熱水,都得自己去燒。

  孫良楓一瘸一拐地走出門。

  外頭看守的人,瞬間就將他攔住,“你要幹什麽?”

  今時今日孫良楓已經接受現實,已經習慣了每日行走坐臥都有人盯著。

  不被人用鐵鏈拴著就已經是很好了。

  故而而他此刻,竟然沒有什麽情緒波動,隻是道:“我去廚房弄點熱水。”

  看守的大哥道:“我是時時刻刻盯著你的,你別耍花樣。”

  孫良風苦笑一聲,也不解釋。

  他現在能耍什麽花樣呢?

  他現在隻盼著能讓阿軒好過一點。

  孫良楓一瘸一拐地來到廚房,想要生火燒水。

  可他一向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這幾日縱然受了磋磨,卻也還沒學到如何生活燒水。

  他試了很多次,臉都弄黑了,火還是沒能成功持續燃燒起來。

  看守他的大哥都看不下去了。

  一腳把他踹翻在地,確定孫良楓爬也爬不起來後,親自動手將火燒了起來。

  他隨後又一把將孫良楓提到灶台前,“真是個廢物,連燒個水都不會!”

  孫良楓沉默不語,隻盯著自己那雙被燙傷的手。

  在這一刻,他竟然覺得對方說的一點都沒錯。

  他孫良楓確確實實就是個廢物。

  他照顧不了阿軒,如今竟然連火都不會燒。

  這個時候,孫良楓居然詭異地想起了被他看不起的妻子楊氏。

  當初為了接近楊氏,他自己也策劃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沒想到陰溝裏翻了船,他所相信的那群自己人中,竟然有孫家的仇人之子。

  當時對方把他和楊氏綁了起來,本來是想殺了他泄憤。

  可楊氏當時竟然掙脫了繩索,趁對方不注意將人打暈,帶著他逃了出去。

  那個時候是晚上,天很黑,二人隻能借著路光依稀看到一點子路。

  還好楊氏對這個山頭十分熟悉,拉著他躲到了一個隱秘的山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