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禍水東引倒打一耙莊婧溪覺得這人可能有病。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4124
  第239章 禍水東引倒打一耙莊婧溪覺得這人可能有病。

  她都這麽陰陽怪氣的罵他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可能人家權侵朝野令人聞風喪膽的緣故就在這吧,這心理素質果然令人佩服!

  這不要臉的姿態,也是讓人甘拜下風。

  莊婧溪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擱在桌上,要笑不笑地看著他,“江寒鈺,說起來,我還有狀舊賬未能和你清算。”

  “你不說,我本來都忘了。你這麽一說,我就要和你掰扯清楚了。”

  江寒鈺揚眉,“我不記得我得罪過你。”

  “什麽舊賬?你說出來,我也聽聽。”

  莊婧溪這便笑了。

  她扯了一下嘴角看江寒鈺,眼中笑意微冷,“你當初送過來的所謂的九成家財,可真是給我找了好大的一個麻煩。”

  “你那時大約想看我如何應對,我的楚王殿下,我現在倒是想問問你,那出戲好看嗎?”

  “是不是極為有趣呢?”

  江寒鈺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他輕咳了一聲,別過頭不看她,“我那時候和你還未曾像現在這般。”

  這話說得十分沒底氣。

  莊婧溪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她斜眼看江寒鈺,雙手環在胸前,嘖了一聲,“是啊,你同我那時候也不熟。”

  “但我好歹也算救了你的命吧,江寒鈺,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她選擇性的忽視了自己收了對方天價醫藥費八千兩黃金這件事。

  江寒鈺想了一下,才道:“這麽說來,確實是我不厚道。”

  他將目光落在莊婧溪身上,眉目中仿佛盛滿了細細碎碎的星光,好看又溫柔,“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才對。”

  莊婧溪白了他一眼,“你可別誆我,知恩圖報和恩將仇報,我還是分得清的。”

  她眨眨眼,臉上又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不過你倒是可以再付我一筆醫藥費,當初的黃金八千兩太少了,不足以體現出楚王殿下的金尊玉貴。”

  她收他天價醫藥費,不是因為她缺錢。

  是因為江寒鈺身份證尊貴。

  他要是隻收對方百十兩銀子,那豈不是在看不起人?

  莊婧溪理不直氣倒是非常壯。

  江寒鈺做出苦惱的沉思狀,過了一會兒,帶著幾分輕微的歎息道,“不行,給錢有些太侮辱人了。”

  “莊四姑娘品行高潔,哪能讓這些個阿堵物汙了你的雙眼。”

  莊婧溪立刻擺手,“怎麽會呢?我一點都不覺得這個侮辱人。”

  請盡情的用錢侮辱她吧!

  她絕對不嫌多!

  有道是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可就是萬萬不能啊!

  江寒鈺看著莊婧溪那雙狡黠靈動的眸子,唇角一翹,笑了。

  他有心逗她,便道:“怎麽會不侮辱呢?若你叫我一聲夫君,我便給你八千兩銀子,你會叫嗎?”

  他笑著搖搖頭,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真的是無聊至極,“你怕是會殺了我,然後再用那八千兩銀子將我埋了。”

  埋了之後還要挖墳鞭屍的那種。

  “不!”

  莊婧溪麵色沉重地搖搖頭,唇角吐出一個字。

  她很是認真的看著江寒鈺,眼神極為凝重,“我不會殺了你,我會喊到你破產!”

  這種上門送銀子的冤大頭,她能拒絕?

  莊婧溪麵無表情地看著江寒,唇齒冰冷的吐出兩個字,“夫君。”

  她攤開手,斜眼看江寒鈺,“叫了,給錢。”

  江寒鈺:“……”

  他一言難盡地解下腰間的一塊玉牌丟給她,好半晌才道:“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他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莊婧溪看都沒看那玉牌一眼,就將它擱在了桌上。

  她揚眉,攤開手道:“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呢?”

  “你還要聽我叫你夫君嗎?我還可以多叫好幾遍呢。”

  “閉嘴。”江寒鈺有些頭疼的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另一隻手忍無可忍地捏了一下她的臉。

  莊婧溪這人長得挺好看的。

  他沒見過比她更好看的人。

  這張臉,再濃一分會顯得過於濃豔。

  所謂過猶不及,她再明豔一點,就會因這份容色招來無數的惡意謾罵。

  淡一分,卻會顯得美中不足。

  總讓人覺得缺了什麽。

  現在這樣就剛好,明麗惹眼,黑發雪膚,十分動人。

  可惜了,好好一姑娘,偏偏長了張嘴。

  莊婧溪輕哼了一聲,下巴微抬好整以暇地看著江寒鈺,“不是你讓我叫的嗎?現在發現虧了?”

  江寒鈺無奈地又掐了一下她的臉,“明明臉上沒多少肉,怎麽人就這麽厚顏無恥呢?”

  他語氣裏藏著幾分深意,帶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危險鋒利的光,“要是旁人如我這般,給你銀子就讓你叫夫君,你也要眼睛不眨地叫嗎?”

  莊婧溪一巴掌揮開江寒鈺的手。

  她翻了個白眼,“沒人跟你一樣人傻錢多。”

  江寒鈺勾起唇,反問道:“那若是有呢?”

  那這人估計有病吧。

  莊婧溪這麽想著。

  她目光落在突然跑過來蹭著她小腿的小狐狸初九身上。

  她彎下腰,一把將小狐狸撈起來摟在懷裏,這才看向江寒鈺,“那就要看對方長得如何了,若是比楚王殿下差,我就隻能對他說抱歉,順便好心送他去見閻王爺。”

  “若是長得比楚王殿下好——”

  她笑了笑,有些苦惱的歎了一口氣,尾音拉得極長,“可惜了,我活了這麽久,還沒見過比楚王殿下長得還要好看的人。”

  “不過楚王殿下銀子挺多的,一聲夫君就能換得八千兩。”

  “看殿下這熟練的程度,想來以前經常做這種事哦。”

  莊婧溪慢悠悠地坐在貴妃塌上,身子往後一仰,要笑不笑地看著江寒鈺。

  她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禍水東引倒打一耙反客為主,“江寒鈺,你對多少女子說過這種話?”

  “有多少女子因為八千兩叫過你一聲夫君?”

  “你好好跟我說一下,我就當聽個故事。”

  江寒鈺:“……”

  他略微睜大了眼睛,唇角微抽。

  反正他是沒搞清楚,怎麽突然之間這故事的走向就變了。

  她居然還挺會挑重點。

  他有些好笑地揚了揚眉,沒想到他居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輪到她質問他了。

  第240章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莊婧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十分平靜地看著江寒鈺,“你幹嘛這麽看著我?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她頓了一下,才問:“難不成是太多了,你自己都記不清?”

  越說越離譜了屬於是。

  江寒鈺摁了摁自己的眉心,無可奈何地微歎一聲,“除了你,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他看著莊婧溪的眼睛,表情有些難以形容,“但凡我同別的姑娘說過這種話,我也不至於被傳是個斷袖。”

  莊婧溪彎起唇,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噗的一下笑出了事。

  她屬實笑得有些不厚道,“看來我不應該問你讓多少女子叫過你夫君,我應當問丞相家的公子有沒有這樣叫過你。”

  尹修和江寒鈺,確實被人津津樂道,用被人以為是一對兒。

  江寒鈺斜了她一眼,“你汙了我的清白也就罷了,尹修可是有喜歡的姑娘的,若是讓人家姑娘誤會了,那可不好。”

  尹修有喜歡的人?

  莊婧溪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從前看書的時候,沒看到這一茬啊。

  可能是她臉上的震驚之色太過濃烈,江寒鈺黑眸微眯,眼中有一抹寒芒掠過,“你看起來,似乎很在意他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莊婧溪這才回過神,瞥了江寒鈺一眼。

  她道:“畢竟外頭都說你與他天生一對,突然之間告訴我說他有了喜歡的姑娘,這還真是令人意外。”

  江寒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就隻知道他有喜歡的姑娘。”

  他的語氣,莫名其妙的帶了一絲絲幽怨。

  莊婧溪一愣。

  她彎腰摸了一下腳邊的那隻小狐狸的腦袋,半晌後才道:“你想讓我知道的,我也知道。”

  可是曆來,感情都是經不起時間的消磨的。

  拋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談,江寒鈺究竟是不是一時興起,還兩說。

  江寒鈺無奈地看著她,“所以我一直在等。”

  他走到莊婧溪身邊,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手指挑起一縷她垂在肩頭的青絲。

  江寒鈺垂下眼瞼,燈火下,他眼中倒映著她姣好的側臉。

  他彎起唇,慢慢地道:“莊婧溪,別讓我等太久。”

  莊婧溪扭過頭,順滑的青絲從他指縫間劃過。

  她眼神清明,燈火下,那張臉美豔的不可方物。

  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是清醒的,又有幾分疏冷,“你不會等太久,但是在此之前,你確定你真的想清楚了?”

  “江寒鈺,你分的清你究竟是不是一時興起圖新鮮嗎?”

  “在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之前,你隨時都有反悔的機會。”

  反悔?

  江寒鈺眉尾一揚,眼中笑意淡去。

  他看著莊婧溪,將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人生如棋落子無悔,我想要的是什麽,我很清楚。”

  “而你口中的一時興起和新鮮感——”

  江寒鈺頓了頓,倒是笑了。

  他對上莊婧溪的視線,每個字都說的很慢,“你認識我這麽久了,可曾見過我被新鮮感和一時興起支配?可曾見我被這兩個東西牽著鼻子走?”

  這倒是沒有。

  莊婧溪垂下眉眼,羽睫微微顫了一下。

  江寒鈺卻是將目光落在被她擱在一旁玉牌上,“他可不隻值八千兩銀子,你就這麽把它放在了一邊?”

  莊婧溪將東西塞到他手裏,“我原也沒真打算要你這八千兩銀子。”

  她彎了彎唇,“你是知道的,我並不缺錢。”

  論起財富,她或許不能跟江寒鈺比,但跟旁人比嘛——

  莊婧溪笑了笑,不置可否。

  江寒鈺有些可惜地看著這位被送出去的玉牌,嘴角一扯,哂笑道:“我怎麽忘了你是翠微樓的東家,你定然是不差銀子的。”

  莊婧溪喝了口茶,“跟你比起來,還是差了點意思。”

  江寒鈺眉峰一挑,沒說什麽。

  他彎下腰,輕輕地摸了摸初九的腦袋,這才將目光轉到被他放在一邊的天絲錦上,“這個,你拿去做兩身衣服吧。你穿這個顏色,好看。”

  不會真有人以為,他特意送兩匹天絲錦過來,就是為了給小狐狸做衣裳吧?

  不會真有人以為莊婧溪隻是順帶的吧?

  莊婧溪目光在天絲錦上轉了一轉,這才道:“太張揚了,我若穿著這個,還不知道會成為多少人的箭靶子。”

  江寒鈺若有所思地將目光落在天絲錦上。

  半晌後,他倒是彎起唇,笑了,“的確張揚,那就不穿出去了。”

  “你放著在家裏穿吧。”

  若隻有他一人能看見,似乎比所有人都能瞧見更讓他心情愉悅。

  莊婧溪垂眸,攤開手道:“隻能這樣了,總不能就這麽放著。”

  物以稀為貴,她知道天絲錦價值連城,她自己其實也沒有幾匹。

  畢竟這東西不是她做出來的。

  她不過是跟對方有合作罷了。

  江寒鈺倒是厲害。

  楚王府的天絲錦,數量跟國庫裏的比起來,怕是也不遑多讓。

  江寒鈺將目光落在她身上,“說起來,你還有什麽缺的?簪子鐲子那些,你可需要?”

  莊婧溪給了他一個無語眼神。

  她歎了一口氣,摁著自己的眉心道:“你何時見我喜歡那些了?”

  尋常的簪子步搖改起來太麻煩,直接戴著,又不方便殺人。

  她一般都是能省則省。

  江寒鈺眉毛一挑,笑意略深刻些,“既然是打算送給你的,那必然不會是普通的用來點綴的東西。”

  “你放心,他們跟你頭上現在所戴的這些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莊婧溪則是擺了擺手,“不必,我如今防身的暗器都夠用。”

  何況她最近也沒有要殺的人。

  莊府的那些人,雖然惡心,直接殺了她卻也覺得沒意思。

  何況祖母若是見著他們死了,定然會很難過。

  看在莊老夫人的麵子上,她也不會要那些人的命。

  當然,也僅僅是不會要她們的命了。

  江寒鈺看了她一會兒,倒也不勉強,隻是將目光落在了窗外清冷的月亮上。

  月亮還有些殘缺,不過也是月色動人。

  隻是月色到底不及燈下的美人。

  江寒鈺看著莊婧溪,突然道:“過兩日便是中秋了。”

  莊婧溪摸著小狐狸的動作一頓。

  她垂下頭,慢慢地笑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