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莊雲衍 瑤瑤你確定嗎莊府此時確實是亂成了一鍋粥。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6606
  第217章 莊雲衍 瑤瑤你確定嗎莊府此時確實是亂成了一鍋粥。

  莊玉瑤臉上布滿了紅紅的巴掌印,原本好看的小臉麵目全非,此刻腫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麵貌。

  而莊謹之臉上也是布著淡淡的傷痕,血跡已然幹涸。

  莊雲衍臉上的痕跡,比莊謹之的更深。

  趙惠蘭瞧見這一幕,整個人都差點瘋了。

  大夫請了一個又一個,好容易將人都送走,幾個人的上藥的上藥,敷臉的敷臉,府上氣氛陰沉沉的,仿佛黑雲壓城大雨將至。

  趙惠蘭又是心痛又是生氣,氣得打碎了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

  她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這是誰幹的?”

  “天子腳下,竟有如此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東西!”

  莊雲衍和莊謹之雙雙沉默。

  莊玉瑤眼神空洞,還在那默默地流眼淚。

  趙惠蘭瞧見她這樣,心都要碎了。

  她趕忙將自己的小女兒摟在懷裏,像是怕將人給捧化了似的,她每個動作都無比小心翼翼。

  聲音也是極其的溫柔,又帶著幾分安撫,“瑤瑤,你二哥和三哥不說,你來說。”

  “你告訴娘,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你別怕,娘會替你出氣替你報仇的。”

  母親的溫柔安撫,終於一點一點地讓莊玉瑤回過神來。

  她緊緊地抓著趙惠蘭的裙子,一下子哭得不能自已,“娘,是莊婧溪!都是莊婧溪將我害成這樣的!”

  她死死地咬著牙,眸中崩出凶狠的光,“娘!她就是個賤人!我要她死!娘,你替我殺了她!”

  這樣直白又惡毒的話,一點都不像出自平常那個乖巧柔順的姑娘之口。

  在場的人包括趙惠蘭,無不是被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瑤瑤住口!女孩子家家怎麽張口閉口就是賤人?怎麽能張口閉口就是讓人去死?”

  “你平時裏的規矩,都學到哪裏去了?”

  莊大公子莊明禮,還未進門,就聽到自己最疼愛的妹妹聲音尖利刻薄地讓母親送他另一個妹妹去死。

  他驟然就皺緊了眉頭,一進來,就瞧見莊玉瑤那張高腫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殺意凶厲。

  按理來說,妹妹傷成這樣,他應該很是心疼才對。

  可他卻感覺到了背脊發寒。

  他甚至覺得麵前的這個莊玉瑤,有些陌生。

  似乎往日裏那個天真爛漫宛若一張白紙般善良單純的妹妹,隻存在他的臆想之中。

  現在的莊玉瑤,給了他一種假麵具終於被揭穿的感覺。

  莊明禮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幾個哥哥都在此,唯獨缺了一個莊子逸。

  莊玉瑤見到莊子逸不在,又聽到莊明禮不由分說的指責,委屈和憤怒直接到了頂點。

  她尖著嗓子,整個人是說不出的刻薄惡毒,一字一句厲聲道:“她就是個賤人!連你也要被她迷惑了嗎?你看看我的臉!看看二哥和三哥臉上的傷,都是她害的!”

  “她這樣傷害我,這樣傷害二哥三哥,她難道不該去死嗎!”

  “她這樣惡毒的人,憑什麽活著?她有什麽資格活著!”

  莊雲衍皺了皺眉,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他歎息著道:“瑤瑤你冷靜點,別說胡話,我和二哥臉上的傷,分明是拜江寒鈺所賜,同四妹……同莊婧溪無關。”

  他不再叫莊婧溪四妹妹。

  他的妹妹不應該是那樣薄情寡義之輩,那個對他的死活不在意,隻擔心髒了陸綰綰的手的人,不配做他莊雲衍的妹妹。

  莊雲衍對莊婧溪寒了心。

  但一碼歸一碼。

  他臉上的傷是誰弄的,他自己知道。

  他不會因為對莊婧溪失望,就將這傷歸咎於她。

  莊雲衍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莊玉瑤就想起了他扇在自己臉上的那兩個巴掌。

  莊玉瑤立刻被氣得身子發抖,嘴唇被咬破都猶不自知。

  她發了狠地指著莊雲衍,崩潰地吼出聲,“你讓我怎麽冷靜?你為了她扇了我兩巴掌!你要我怎麽冷靜!”

  莊玉瑤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聲音都啞了,“三哥,你當時打我打得好重啊,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疼嗎!”

  莊雲衍眸色一痛,“我……”

  還未說完,便被怒氣高漲的趙惠蘭截斷了他的話頭。

  趙惠蘭猝然抬起陰沉沉的眸子,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教訓莊雲衍,“逆子!我是怎麽跟你說的?我說你的妹妹隻有瑤瑤你是聽不懂嗎?”

  “為了那麽個賤貨打瑤瑤?”

  “莊雲衍!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她罵罵咧咧,也不顧莊雲衍臉上還有傷,驟然往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毫不收斂。

  才剛上完藥的傷口,因著這一巴掌,再度流血不止。

  臉頰上淌下來的血滴,染紅了莊雲衍的左肩膀。

  趙惠蘭卻看也懶得看那傷口一眼。

  一如四年前她也懶得看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莊婧溪。

  莊玉瑤其實是覺得莊雲衍臉上的傷口有些可怕的。

  但她隻當看不見,甚至心中隱隱有些快意。

  誰讓三哥為了莊婧溪那個賤人打她來著?

  如今娘為了她扇了三哥一巴掌,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莊謹之皺了皺眉,將一塊雪白的帕子遞給莊雲衍,“三弟,擦擦吧。”

  趙惠蘭登時一個眼刀掃了過來,“擦什麽擦?合該疼死他!誰讓他為了一個掃把星打自己的親妹妹?”

  莊謹之便沒再說話了。

  莊明禮也是登時眉頭一擰,看莊雲衍的目光滿是指責,“三弟,你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做什麽要動手打妹妹?”

  “瑤瑤她才多大啊,就算她說錯了什麽,你教訓幾句也就罷了,怎麽還動手打起人來了?”

  趙惠蘭冷笑,“還能是為什麽?你這個好三弟得了失心瘋,眼睛都瞎了!”

  莊雲衍沉默不語。

  他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最後將視線落在莊玉瑤身上,手指微緊,眉目顫了顫,“瑤瑤,你方才說什麽?”

  “你說我是因為莊婧溪打的你?”

  “你確定嗎?”

  莊玉瑤原本就在哭,因為他的質問,眼淚頓時越發洶湧,“難道不是嗎?你先前因為她打了我,難道現在還要因為她訓斥我不成?”

  趙惠蘭氣得將一個杯子砸在了莊雲衍的肩膀上。

  她塗著蔻丹的手指,指著莊雲衍,“逆子!你再敢凶瑤瑤一句試試?”

  “你若再敢為了那個掃把星凶你妹妹,你就別認我這個娘!”

  第218章 原來是因為陸飛白莊明禮看著莊雲衍,歎息著搖搖頭,“三弟,有話好好說,瑤瑤一向喜歡你親近你,你不該讓她受這個委屈。”

  莊雲衍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定定地看著麵前的這些人,最後落在被打碎的那一個花瓶上。

  碎瓷片尖尖的,若是指尖去碰,怕是會割出好大的一片血來。

  趙惠蘭仍不消氣,瞧見他不說話,心中愈發不舒服,“莊雲衍,你啞巴了不成?我問你,那個掃把星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竟然因為她打瑤瑤!”

  莊雲衍垂下眼瞼。

  他心中發苦,瑤瑤一句他是為了阿婧打的她,這屋子裏所有人便也都信了。

  大哥板起臉來教訓他。

  母親更是來不及聽他解釋,不由分說地就給了他一巴掌。

  二哥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什麽也沒說。

  而瑤瑤呢?

  她在一旁冷眼看著,用不著她再繼續說什麽,她隻要撲在母親懷裏一哭,自有人給她出氣。

  至於他究竟是不是為了阿婧掌摑的瑤瑤,沒人會在意。

  也沒有人想知道。

  明日就要入秋了,今日驟然降了溫,但他是個身體底子很好的人,縱然降了溫,也不會覺得冷。

  然而是他此刻,卻覺得後背脊發寒。

  那種突然竄上來的寒意,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給淹沒。

  莊雲衍看莊玉瑤的眼神,頭一次多了幾分陌生。

  他想起來,從前瑤瑤說阿婧欺負她時,他們也是問都不問,直接便認定是阿婧錯了。

  那阿婧到底有沒有欺負過瑤瑤呢?

  事情過去太久了。

  查不到,何況在當時那個時候,莊婧溪具體有沒做過欺負莊玉瑤的事,於他們而言,其實是不重要的。

  就如同他究竟是為了什麽而打的莊玉瑤,他的這些親人來說也不重要是一樣的。

  莊雲衍深深地看了莊玉瑤一眼,他什麽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至於他臉上的傷口,也似乎被他忽略了。

  身上很冷,以至於叫他忽略了臉上的疼。

  等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後,還是他身邊的小廝瞧見他臉上的那一片血跡後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去請了大夫回來。

  大夫看著莊雲衍臉上的傷口,搖了搖頭,“好好養著,這傷原也不會留疤,可是現在——”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如今莊雲衍這傷口的情況有些棘手,想要不留疤,怕是很難。

  莊雲衍身邊的小廝急得不得了,“大夫,您再好好想想辦法,我家公子這臉上可不能留疤啊!”

  疤痕一旦落下,那不就是破了相嗎?

  莊雲衍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莊婧溪手心的淺白色疤痕。

  他頓了頓,半晌後才道:“留疤就留疤吧,不必在意。”

  大夫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想了想又道:“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老夫才疏學淺,幫不到公子。貴府若能請到白衣聖手,那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聽說嬌容坊有一種擦臉的東西,也有淡化傷痕的作用,若實在請不到白衣聖手,公子便去嬌容坊走一趟吧。”

  隻是嬌容坊用來擦臉的東西,卻不是那麽好買的。

  何況男子用女子擦臉的東西,在這個時候的人看來,還是有些不妥當。

  莊雲衍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大夫便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麽了,隻囑咐莊雲衍這幾日莫要讓傷口碰了水,又交代了莫要食辛辣之物,免得傷口發炎。

  莊雲衍都應下了。

  大夫走後,他一直盯著插在花瓶裏的木繡球發著呆,外頭的天色逐漸黑沉起來,像是要下大雨。

  很快便響起了令人振聾發聵的雷聲,伴隨著豆大的雨點,唰唰落下。

  枝木斷裂的聲音響起,應當是有一道雷劈在了外頭屹立著的大樹上。

  莊雲衍慢慢地聽著,沒說什麽。

  隻是他突然想起來,幼時,某個小姑娘聽見打雷聲,總是要冒著雨跑過來,整個人哆哆嗦嗦的。

  見著他,發白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些。

  莊雲衍原本打定主意是不想再管莊婧溪的事,他也隻當自己沒有這個妹妹。

  可今日不由分說挨了這麽一巴掌,他卻開始細想,幼時的莊婧溪,是不是真的受了許多委屈。

  莊雲衍皺著眉,又有些迷茫和不理解。

  阿婧明明從前也是不在意那些的,就算真的受了委屈,她還是會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們這些做兄長的。

  為什麽如今她的眼神就如此冰冷了?

  若說是怨,從前不也這麽過來了嗎?

  何以如今她的性情會有著如此大的轉變?

  莊雲衍盯著窗外模糊的景色。

  看到那潔白如雪的木繡球花被大雨打落一地後,莊雲衍猛然驚醒,思緒不由自主地往外飄遠。

  今日嬌容坊內發生的一切,如走馬燈一般,一點一點地在他腦海中閃過。

  莊雲衍苦笑了一聲。

  他大概知道是何緣故了。

  陸飛白。

  莊雲衍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了這個名字。

  有了陸飛白這個哥哥做對比,阿婧當然會一下子看清從前她是個什麽處境。

  陸飛白待她越好,越能襯托出他們從前的失敗不堪。

  原來是這樣!

  莊雲衍混沌的思緒,似乎終於撥雲見日,有一絲光亮透了進來。

  這邊莊玉瑤因為莊雲衍一言不發的離開,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委屈。

  在她看來,莊雲衍就是因為莊婧溪而生她的氣,所以一句話也不說甩袖離開了。

  莊玉瑤氣得眼睛通紅,撲在趙惠蘭的懷裏哭,“娘,四姐姐為什麽要回來?”

  “她一回來,我們原先好好的生活,就被攪了個一團糟,先是四哥被她迷惑了,現在就連三哥也被她灌了迷魂湯!”

  “娘你看看我的臉,你知道嗎?她今天掐著我的脖子,差一點我就死在了她手裏。”

  莊玉瑤不由得在心中埋怨起趙惠蘭來。

  她記得是趙惠蘭給酈陽那邊的人傳信,說是要讓那邊的人送莊婧溪回京。

  說好的讓莊婧溪替她出嫁。

  結果皇上根本就沒有真的讓她嫁給江寒鈺的意思,他不過就是隨口一說。

  想著敲打一下父親。

  莊玉瑤有些怨恨趙惠蘭莊崇山沒有把事情查清楚,就病急亂投醫。

  如今莊婧溪是回京了,莊府卻引狼入室。

  趙惠蘭咬牙,心中恨意無邊,看著小女兒臉上的傷,她恨不得立刻送莊婧溪去死。

  第219章 這一出妹妹打哥哥母親打女兒的好戲趙惠蘭恨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掐死莊婧溪,以至於現在養虎為患,生生養出了個會將利劍劈向她的白眼狼。

  莊明禮看著莊玉瑤臉上的傷,也是心疼無比。

  若擱在從前,他肯定就暴怒無邊,將莊婧溪從頭到腳都罵了個遍了。

  他如今到底是冷靜了些,“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何以她會下這樣的狠手?”

  他雖然這麽問,心裏還是覺得是莊婧溪錯了。

  莊玉瑤就算做了天大的錯事,莊婧溪這個做姐姐的,就不能讓一下她嗎?

  身為姐姐一言不合就動手打妹妹,這樣的行為究竟是令人不恥。

  莊玉瑤卻因疑心病作祟,加之此刻正在氣頭上,莊明禮這話,落在她耳朵裏,理所當然的就成了是她有錯在先,莊婧溪忍無可忍才會動手打她。

  莊玉瑤委屈不已,登時哭得更厲害。

  莊明禮不明白妹妹為什麽哭了。

  莊謹之眼中閃過了一絲厭煩,覺得莊玉瑤太多事了,動不動就哭,屬實有點矯情。

  趙惠蘭以為莊玉瑤是因莊婧溪打了她而感受到了無邊的羞辱。

  她心中頓時有了滔天的火起,扶著莊玉瑤坐好後噌地一下就站起身。

  她臉色陰沉得仿佛一樁陳年冤案,“我現在就去找她,我倒要問問,她是個什麽意思,敢打瑤瑤,當我是死人不成?”

  “還有謹之臉上的傷,我也要讓她一並還回來!”

  先前莊雲衍解釋了,他和莊謹之臉上的傷是因江寒鈺而起。

  然而那時候趙惠蘭滿心滿眼都是莊玉瑤,她又在氣頭上,是以她根本就沒聽見莊雲衍再說什麽。

  趙惠蘭轉身就要走,莊謹之立刻臉色一變,“母親!”

  趙惠蘭回過頭,眉頭輕輕蹙起,臉色一如既往地黑沉如墨,“阿謹,你莫不是也要為那個掃把星求情?”

  這四個兒子裏,最讓她放心的就是莊謹之了。

  倘若連莊謹之都向著莊婧溪,她真的就要對這個兒子失望至極了。

  莊謹之搖搖頭,又看了一眼情緒不太對的莊玉瑤,抿了抿唇,道:“進一步說話吧。”

  可就是這一句借一步說話,觸及到了莊玉瑤脆弱的神。

  莊玉瑤立刻不依不饒,開始對莊謹之發脾氣,“二哥,你有什麽話不能當著我的麵說?你是不是也要開始向著莊婧溪那個賤人不向著我了?”

  她冷笑著,突然眸光諷刺,譏嘲道:“也對,我怎麽忘了,我臉上還挨了你的兩巴掌呢!”

  這話趙惠蘭就聽不明白了。

  若說莊雲衍那個混賬東西為了莊婧溪那個掃把星打瑤瑤,趙惠蘭是信的。

  但如果莊謹之也動了手,她就要開始細思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隱情。

  趙惠蘭安撫了一下莊玉瑤,也不急著去尋莊婧溪的麻煩了,而是順勢坐在了莊玉瑤床邊,問道:“阿謹,究竟發生了什麽?你一五一十的同我們說清楚。”

  莊謹之便事無巨細,將在嬌容坊內發生的一切說了個清楚明白。

  趙惠蘭聽到最後,陡然變了一個臉色。

  她指尖微抖,卻還是抓住了另一個重點,“你說你和莊雲衍臉上的傷,是拜江寒鈺所賜?”

  莊謹之沉著臉點了點頭。

  趙惠蘭的神情變了又變,事情開始往不受她控製的方向發展了,怎麽莊婧溪那個賤人就和江寒鈺攪和在一塊了呢?

  雖說趙惠蘭之前也存了要將莊婧溪嫁給江寒鈺的心思。

  可她是奔著讓莊婧溪死在江寒鈺手上她好趁機讓楚王府給個說法,然後借江寒鈺的勢打壓翠微樓的目的去的。

  都是讓莊婧溪嫁給江寒鈺。

  但江寒鈺如果喜歡上了莊婧溪,結果可就與她想的是天差地別了。

  江寒鈺此人不容小覷,倘若莊婧溪成了楚王妃,憑著她對莊府的怨恨,莊家難道還能有好日子過?

  到時候別說莊玉瑤能不能當上皇後,沈從安這個周王能不能好好活著,都還另當別論。

  趙惠蘭的神情,開始變得前所未有的焦躁。

  莊謹之卻比她更擔心。

  他不知道莊家和莊婧溪之間,是否還有轉圜的餘地,莊婧溪的心思太深了,他看不透。

  回朝宴上見到莊婧溪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這人不好對付。

  如今事情隻會更加棘手。

  更別提莊婧溪手裏還疑似捏著趙惠蘭的把柄。

  這盤棋,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了。

  然而莊謹之和趙惠蘭的擔憂,莊玉瑤是注定不能感同身受的。

  她看到母親猶豫焦灼的神情,整個人頓時就急了。

  她連推了好幾下趙惠蘭的胳膊,淚眼漣漣,哭得眼睛腫了嗓子也啞了,“娘,你還在猶豫什麽?”

  “你快去幫我教訓莊婧溪啊,她把我傷得這麽嚴重,難道就這麽算了嗎?你們說好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的,如今這算什麽?”

  趙惠蘭心疼地給她擦臉。

  莊謹之眉宇間卻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忍了忍,到底還是覺得莊玉瑤太過任性。

  從前他樂意寵這個妹妹,無非就是覺得她有用,何況父親母親都希望他對莊玉瑤好,他也就順勢做了個好哥哥。

  平常莊玉瑤使使小性子,他都是一笑而過縱容著她寵著她。

  可這都是有前提的。

  在莊玉瑤沒有影響到他之前,他樂得做一個好二哥。

  可如今他自己的利益被威脅到了,莊玉瑤卻還不管不顧隻記著所謂的委屈要讓莊婧溪死。

  莊謹之就不願意再繼續慣著她了。

  但他到底還是耐著性子跟莊玉瑤分析其中的利弊,言語溫和的同她講道理,“不是不給你出氣,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瑤瑤你聽話,此時莫要任性,再稍稍忍一忍,好嗎?”

  莊玉瑤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她覺得這都是借口。

  是莊謹之要護著莊婧溪的借口!

  莊玉瑤淚如泉湧,不管不顧地推著莊謹之,“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你們就是覺得莊婧溪比我好,就是看她巴結上了將軍府,所以就隻認她不認我了!”

  “說什麽我才是最重要的,都是說出來騙人的鬼話!你們都是騙子!我討厭你們!”

  莊玉瑤歇斯底裏,看莊謹之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憎惡,連帶著看趙惠蘭,也平添了好幾份怨恨。

  趙惠蘭接觸到小女兒這樣的眼神,心都涼了半截。

  莊玉瑤卻不管不顧,隻記著發泄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她發起脾氣來和趙惠蘭是如出一轍,摔杯砸盞,凡是手能碰到的東西都被她砸了個遍。

  她恨恨地看著莊謹之,想起對方打在自己臉上的那兩個巴掌,一氣之下直接抓起一個小茶杯就朝著莊謹之的眉心砸去。

  莊謹之躲閃不及,一時間被她砸中。

  殷紅的血滴一下子從眉間低落。

  莊謹之手摸到一片濡濕,他攤開手,入眼是一片刺目的鮮紅。

  趙惠蘭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

  她趕忙拿起帕子捂住莊謹之的傷口。

  她視線往莊玉瑤臉上一瞥。

  瞧見對方還是眼眶發紅,臉上毫無愧疚之情,趙惠蘭頓時心頭火起。

  眼見莊玉瑤還要跑過來推搡莊謹之,趙惠蘭血氣上湧,登時給了莊玉瑤一耳光,“現在冷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