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冠軍

  　　何晏清應該是渴極了, 說完話的下一秒就舉起水大口喝了起來，沒一會就喝下了半瓶去。

  　　喉結上下滾動，汗水自上而下流過, 讓清爽的少年多了一份性感, 看的人心癢癢的。

  　　江澄把用來遮蓋的校服抱在懷裏，掩飾自己不穩定的情緒，她沒想到何晏清會拒絕其餘人的示好，專程來找她, 甚至連她會把水藏在衣服裏都想得到。

  　　之前班裏女生聊天時, 江澄聽到過她們說喜歡在意細節的男生, 往往在生活中小小的細節才能看出男生的為人。

  　　這個細節可能是遞水時被擰開的瓶蓋，走路時為了她放慢的腳步，無言的成為她所有事的後盾，同樣也是現在給她的濃鬱安全感, 那是種不帶一絲猶豫的選擇。

  　　何晏清不恰恰就是女生都喜歡的那種男生嗎, 江澄一直都知道, 他最吸引人的點不僅僅是拔尖的外在條件，還有為人處世帶給人的舒適感。

  　　有些人外表可能過得去，但是一張嘴一相處就能大大降低他們的魅力, 但何晏清恰恰相反, 即使是不看臉與他相處一陣時間，也會有種“這應該是個大帥哥”的感覺，他的魅力是從內而外散發的。

  　　也難怪他是全校人氣最高的男生，高中時期的小女生恰好對這類型男生正中下懷, 東高的女生誰能逃得過何晏清的魅力呢。

  　　所以之前江澄從來沒想過何晏清會喜歡自己, 她甚至想象不出他喜歡上任何一個人的模樣。

  　　事實上, 有這個想法的應該不止江澄, 在何晏清走向她的時候，操場上這一小片同學的目光就都被吸引了過來，包括不遠處那群給他送水擦汗的人。

  　　無論男女，首先在他們臉上出現的表情就是震驚，不僅是震驚何晏清會去找某個女生，更是震驚這個女生是赫赫有名的校花江澄。

  　　兩個人分開看都是那麽的優秀美好，但卻從沒有人把他們聯想到一起過，他們之間的差別就像是天與地之間距離，完全是兩個次元的人。

  　　但就在今天，眾人紛紛在風中淩亂了，次元壁被破了不說，以前的觀念也得到了重建。

  　　原來瀟灑肆意的何大少爺也會有這麽溫柔專注的神情，原來永遠帶著距離感的校花也會害羞得臉蛋飄紅，這到底是什麽魔幻場景！

  　　小弟們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中的水喝了口，為自己壓壓驚，五班的平頭用胳膊撞了下身邊的老三，聲音裏帶著驚恐：“我沒看錯吧，老大和校花搭上話了？”

  　　老三手中的水瓶都捏變形了：“你沒看錯，而且不僅是搭上話那麽簡單，校花竟然給我們清哥送水了。”

  　　“我靠，這世界還真是神奇，那可是江澄啊，老大也太牛逼了吧？”平頭猛地在自己地毛寸上擼了一把，然後感慨道，“發沒發現，老大這次休學回來好像變了很多。”

  　　老三點點頭，他仔細回憶了下補充：“確實是這樣，更準確的說是從那一天開始，記不記得之前打台球的時候老大問過我們一個問題，什麽勞子穿越的，從那以後跟我們的見麵次數越來越少。”

  　　和細心的老三不同，平頭完全記不起來這事：“啥玩意穿越啊，我tm感覺自己倒是穿越了，不過老大確實好久沒跟我們一起玩了，最近也不知道在忙啥。”

  　　他們想到這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這陣消失的日子裏，老大是在給他們找嫂子？

  　　觀眾們看著江澄和何晏清議論紛紛，八卦的小宇宙瞬間被燃燒起來。

  　　作為當事人，江澄自然感受到了旁人帶著探究的視線，她硬著頭皮接過何晏清剩下的半瓶水，什麽都沒說，低著頭轉身離開。

  　　這是她三年以來第一次在學校，當著別人的麵和男生有接觸，奇怪的是，江澄本以為自己會出現被冒犯的感覺，但事實上她肚子裏一點氣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何晏清實在是太光明正大，太自然了？

  　　江澄有著心事沒看路，往休息區走的時候，迎麵正好撞上剛比完賽的沈穆，他跑完步接著去跳遠倒是沒那麽累，現在已經緩和了過來，隻是口渴的厲害。

  　　看到江澄手上拿著水，沈穆以為是她給她弟拿的：“是他喝剩的半瓶？”

  　　江澄聽到這話遲疑了下，沈穆是看到她給何晏清送水了嗎？

  　　看到就看到吧，江澄點點頭算是承認，隻是朋友之間送個水，撒謊掩飾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聽到不是江澄的水，沈穆就不用再避嫌了，他現在渴的要命顧不上什麽嫌不嫌棄的，再說了男生和男生之間喝同瓶水也沒什麽。

  　　於是他很自然的從江澄手中拿過水，打開蓋子就仰頭喝，片刻間就把剩下的半瓶水喝個一幹二淨。

  　　喝完他才緩過勁來和江澄說：“我包裏也有水，等會何慕江想喝你就把我的水拿給他。”

  　　由於一切發展的速度實在太快，江澄根本沒回過神來阻攔，並且在聽到沈穆這話以後才知道他誤會了這是何慕江的水。

  　　怪不得他會毫不猶豫地拿起來喝，要是知道這是何晏清喝剩下的，就算麵前有座山，沈穆估計都能翻過山回到休息區拿水去。

  　　江澄默默的接過已經變成全空的礦泉水瓶……算了，她還是什麽都別說了吧，等會直接找個垃圾桶毀屍滅跡。

  　　一上午的比賽很快就進行完了，江澄和項簡一肚子零食，完全沒有食欲，還是在何慕江的軟磨硬泡下才去的食堂隨便吃點，沈穆也跟著他們一起。

  　　剛找到位置準備開始吃飯，何晏清就端著餐盤過來了，在座的四位的動作同時一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坐下。

  　　就像是多年老友似的，何晏清來找他們坐的動作實在是太過熟練，若無其事的坐在旁邊，若無其事的開始吃飯，看到他們一直盯著他，還悠閑的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今天的米飯蒸的挺好吃的。”

  　　……

  　　項簡默默的和正對麵的沈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某種類似茫然的神情。

  　　她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不懂何晏清這個人了，合著他想加入他們小分隊的意思不是隻有運動會，而是無時無刻唄？

  　　換個人項簡可能都覺得很好接受，可偏偏何晏清就不是這種貼著別人走的人，所以整得她怪瘮人的，總感覺他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她的對麵，熟知何晏清真實目的的兩人，視線都下意識望向江澄，沈穆是皺著眉的，何慕江是八卦的。

  　　作為視線的中心，江澄隻是起初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就自顧自的開始吃著飯，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很淡然的接受了這件事。

  　　對於何晏清的主動江澄現在都快免疫了，第一次第二次可以驚訝一下，總不能第n次了還驚訝吧，並且她有種以後這種事隻多不少的感覺。

  　　何慕江真是想給老爸豎大拇指了，看起來隨性的人追起女生卻那麽勇猛，現在完完全全拋棄了避嫌兩個字，每天都在打直球，隻要是能在江澄麵前刷存在感，什麽方式都能用上。

  　　他左右看了一圈自己身邊的人，對麵是老媽和項姨，左邊老爸右麵沈叔，這是終於把未來關係最好的幾人集合了啊，他見證了上輩子都沒發生的奇跡。

  　　而他何慕江，這個在未來被當成小屁孩的人，現在竟然和自己的爸爸媽媽叔叔阿姨稱兄道弟，這感覺真是……

  　　太爽了！

  　　要放在以前他喊老爸一聲哥，那估計直接會接收到死亡視線，而現在呢，他可以盡情的對著何晏清喊哥，還不會被嫌棄的那種。

  　　想到這裏，何慕江就得瑟的把臉湊到何晏清麵前，臉笑得像朵花似的：“哥！”

  　　何晏清正低頭吃著飯，一轉頭看到好大兒笑臉相迎的模樣，不禁心情也變得好了些。

  　　他空出一隻手在何慕江頭上搓了兩下說道：“怎麽了？笑得這麽歡。”

  　　何慕江又嘿嘿笑了兩聲沒回答，但是在心裏欠揍地補上了句：沒什麽，就是單純想占點便宜，此時不占何時占？

  　　對麵的項簡本來就不算餓，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飯，恰好把那兩人的互動全看在了眼裏，她發現他們倒是比想象中的還要親近，真是奇了怪了，何慕江才轉學來多久啊，到底怎麽能迅速搞定的何晏清，那眼神就跟看親弟一樣。

  　　咦，項簡突然眯了眯眼，仔細的對著那兩人上下打量，她怎麽覺得他們長得那麽像呢？

  　　一旦有這個想法萌生，她就迅速發現了曾經沒注意到的地方，何晏清和何慕江長的真的好像啊，就跟親兄弟倆一樣。

  　　除去發色和眼型，其餘的地方真的很像，怪不得她第一次看何慕江就覺得有點親切，可不是嗎，長得那麽像她看了三年的何晏清。

  　　等等，他們好像還都姓何，怎麽會這麽巧？

  　　項簡放下手中的勺子，她這飯是一口都吃不下了，有種探究欲在心裏燃燒，偷摸地拿出手機，她打開瀏覽器開始搜索那兩人的名字，如果是兄弟的話名字也該有互通性。

  　　先搜索的是晏清兩個字，意為“海晏河清”，配上何氏倒很有韻味，而慕江都不用搜索，字麵意思能理解，慕為傾慕愛慕，加上江就是向往江水，再加上何姓就是……

  　　河慕江？

  　　嘶……這家人還真是有夠愛水的。

  　　項簡正疑惑著呢，她突然記起何慕江是江澄的表弟，就沒聲張，而是將身子湊近她身邊咬耳朵。

  　　“澄啊，我發現一個問題。”她停頓了下，偷偷摸摸在桌子下麵指指對麵的人，“你有沒有發現你弟和何晏清長得很像，並且名字也很像，你對你表弟家那邊了解嗎？”

  　　項簡現在有個大膽的猜測，何慕江該不會真的和何晏清是什麽遠方親戚吧。

  　　江澄聞言心頭一跳，她看向對麵坐在一起的那兩個人，頓時懂了項簡的意思，他們確實在外貌上來看特別像，分開看的時候不太會這麽覺得，但是一合體就能明顯的看出來。

  　　作為跟他們在一根繩上的人，江澄自然要幫忙保守秘密，所以她找了借口給他們開脫。

  　　“是有點，但是帥哥不都是相似的嗎，隻是巧合吧，我弟家隻是個普通的小家庭。”

  　　“奧是這樣啊。”江澄的話項簡無條件相信，她腦袋裏又出現了新的問題，“你弟家好像很有錢的樣子，他爸媽幹什麽的呀，普通還能掙到這麽多錢。”

  　　這問題屬實把江澄問住了，她一時有些語塞，遲疑片刻才回答：“他媽媽學曆高是教授，他爸爸是自由職業，什麽工作都做過一點。”

  　　項簡吃了口手中的飯，繼續問：“那應該主要還是他爸在掙錢了，他現在在做什麽呢。”

  　　江澄望了眼何晏清，勉強接上：“現在在做……戀愛顧問。”

  　　“噗！咳咳咳。”

  　　項簡差點被嘴裏的飯嗆死，她連忙喝了好幾口水，加上江澄給她後背順氣才勉強緩了過來，然後由衷地感歎道：“怪不得兒子這麽社牛，原來是老爸遺傳的，他爸可真厲害。”

  　　江澄沒再接話，她已經努力結合實際了，盡力不完全欺騙項簡，雖然想到的職業是有點離譜，但從某種方麵來講，她說的確實沒錯。

  　　午飯過後，他們重新回到了操場上，下午多半都是各個項目的決賽，所以三個男生還是得上場比賽，項簡悲傷的靠在江澄的肩膀上。

  　　“太難過了，沒想到他們的項目這麽密集，虧我今天還帶來了撲克牌和桌遊，想著大家一起玩，結果最後在這坐著的隻剩下咱們兩個。”

  　　何慕江用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時間在哪裏吃著薯片，就像是剛才沒吃過飯一樣，他邊吃邊安慰項簡。

  　　“哎呀咱們又不是就能玩這一天，到時候有好多好多時間呢。”何慕江瞅了眼老爸，不忘幫他也說句話，“我們現在又多了一位朋友，以後豈不是更有意思。”

  　　項簡的目光隨後落在何晏清身上，這倒也是，在和他相處之前根本沒想到這人會這麽隨和，人品什麽的都不錯，剛才吃完飯幾人出校門買冰糕還是他主動請的客。

  　　吃別人嘴軟拿別人手短，既然何晏清是真心想跟他們一起玩，那也沒什麽好排斥的，於是項簡當即爽快的大手一揮。

  　　“行，那就這麽說定了，等你們搬來後咱有什麽活動也叫上何晏清，大校草願意屈尊跟咱玩應該高興才是。”

  　　何晏清讚許地給了何慕江個眼神，對著其餘人笑了下：“我很榮幸。”

  　　最後何慕江的薯片還是沒來得及吃光，參加決賽的運動員開始點名，這次的比賽三人就沒那麽和平了，那是真正的對手。

  　　何慕江拍了下老爸的背，笑容中帶著挑釁：“清哥，這次你的冠軍可沒那麽好拿嘍。”

  　　雖然上午已經親眼目睹了何晏清的實力，但他依舊保持期望，不會妄自菲薄，畢竟比賽還沒開始不是嗎，誰是冠軍還說不定呢！

  　　何晏清沒為他的“小囂張”生氣，反而覺得何慕江這副樣子很好，起碼什麽時候都帶著衝勁。

  　　隻是這不代表他就會讓步，賽場上沒有什麽兒子爸爸的，對對手一視同仁，這是對支持他的人尊重，也是對何慕江的尊重。

  　　他隨意的把手搭在何慕江的肩上，勾起嘴角樂的兩眼彎彎：“好，我很期待。”

  　　走了兩步，何晏清忽然停下腳步，身邊的何慕江也疑惑的停住，正當他想開口詢問的時候，忽地看到老爸轉過了身。

  　　他看向獨自被忘在最後的沈穆，衝他招招手示意：“加快點速度，咱哥幾個一起過去。”

  　　沈穆的身形短暫的頓了片刻，加快步伐後幾步就走到了那人身旁，再然後，他的肩膀就被很自然地攬住。

  　　像提醒，也像無心之語，何晏清輕聲對他說了句話。

  　　“以後不要再刻意的避開，你是她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沈穆沉默的望了他一眼，那其中含著很多情緒，在這之前他一直沒想清楚怎麽和何晏清相處。

  　　雖然是同班同學，但因為他認生和不愛說話，沈穆和同學的日常交流都是極少的，說句沒有朋友不為過，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麽與除了江澄以外的人正常相處，其中總是帶了點尷尬的氛圍。

  　　至於何晏清，更是因為江澄的緣故讓他心情複雜，所以在聽到這句話以後，他忽然覺得身心都輕鬆了些。

  　　不至於說立馬就接受了何晏清，但起碼他不再繼續抵觸，像現在這種因為看到其餘兩人關係好，就主動避開的事情不會在做。

  　　是他想窄了。

  　　遠遠的望著三個男生站在跑道處候場，項簡邊吃著雪糕邊握著江澄的手：“好緊張好緊張，雖然我們四班沒進決賽的，我還是好緊張！”

  　　江澄坐在馬紮上讚同的點了點，畢竟他們的朋友都在場上，無論是誰拿到名次都讓人激動。

  　　一百米決賽終於開始，隨著一聲槍響，賽道上所有的運動員似箭般發出，由於賽程短，場下的人隻覺得幾個喘息的時間，運動員就已經紛紛過了終點。

  　　項簡急得晃了晃江澄：“小澄你看出誰是第一了嗎，我怎麽看不出來呢！”

  　　除去最後的幾名，前四的選手都幾乎在一條水平線上，江澄剛才用肉眼看到最突出的就是何晏清，但沒有公布成績之前也不敢亂說，隻能緊張的等待那邊宣布成績。

  　　選手全部湊在了裁判麵前，隨著人群散開，江澄知道比賽成績出來了。

  　　何晏清和何慕江同時往回看，江澄很難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出結果，直到何晏清高舉起手臂，比出第一的手勢，身邊的二班瞬間沸騰了，尖叫聲國粹聲應有盡有。

  　　“第一第一！我們班是第一！”

  　　“靠，清哥牛逼！”

  　　“啊啊何晏清牛逼！高三二班牛逼！”

  　　旁邊的同學一蹦三尺高，興奮的呐喊著何晏清的名字，搞得一班人心惶惶，眼巴巴的瞅著何慕江，等待著他宣布成績。

  　　何慕江一開始還麵無表情的，突然間就露出大白牙，對著大家比了個耶的手勢，一班的同學都瞬間明白，那不是耶，而是第二名！

  　　“咱班亞軍！老何真是太強了！”

  　　“哭了真是一班的驕傲啊啊，短跑上拿個名次真是難！”

  　　“等會大家千萬別說喪氣話，人家拿了第二就很不容易了。”

  　　“那必須的，咱班一共才拿了幾個名次，都是人家何慕江給咱掙回來的！”

  　　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進入江澄的耳朵，她不由得抿唇輕笑，幸好班上的同學誰都沒有責備何慕江，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在一百米決賽中，第一第二被那倆人承包，沈穆就差零點幾秒與季軍失之交臂，拿到第四。

  　　項簡和江澄早就激動地站起了身，一個在不停地鼓掌，一個在對場上的三人比著大拇指。

  　　耳邊是同學們的歡呼聲還有響亮的運動員進行曲，眼前是陽光下少年們勾肩搭背興奮地互相恭喜，江澄第一次這麽盡情地和同學一起歡笑著，她好為自己的朋友感到驕傲。

  　　在炫目的驕陽下，跑道上那些揮汗如雨的身影，盡情地在釋放著自己的能量，這些熱血的畫麵久久停在江澄的腦海裏。

  　　她發現自己以前真的錯過了好多東西，這才是應該是肆意的青春。

  　　剩下的比賽中，何晏清就像他說的那樣絕不手軟，發揮出了自己百分之百的實力，無疑包攬全部冠軍，何慕江則算是徹底對老爸心服口服，使出吃奶的勁了都跑不過，於是甘拜下風成了萬年老二。

  　　沈穆的項目沒有他們多，很早就下來了，雖然沒取得前三，但看得出他是很開心得狀態，畢竟能在跑道上盡情的跑一次實在是太爽了。

  　　運動會結束的時候那爺倆滿載而歸，項簡‘啪啪’的為他們鼓掌：“我的小夥伴都太強了！多的不說了，既然大家都這麽優秀，放學後我請喝奶茶，一個都不準跑！”

  　　何慕江就喜歡熱鬧，他下意識地歡呼了聲，然後才想起能不能去得看老媽的意見，又收回舉高的手默默的看向她。

  　　江澄被他忐忑的小眼神逗得不行，她拿起馬紮挽起項簡往外走著，瀟灑的對他招了下手，頗有何晏清那味。

  　　“還猶豫什麽，走了。”

  　　何慕江興奮的原地蹦了下，然後左手攬住老爸，右手勾住沈叔，拽著他們就跟上前麵人的腳步：“走嘍，喝奶茶去！”

  　　幾個人朝校門口走著，項簡和何慕江兩個話癆的對話聲不斷響起，其餘人偶爾插上兩句。

  　　“好累啊，運動會怎麽這麽累！明天是不是還有半天？”

  　　“哈哈又不是你之前開心的時候了，放心吧，明天上午那半天和我們無關，隻不過下午還要正常上課就是。”

  　　“這事我知道，公開課是吧，高三集體一起上，東高好狠的心，開運動會還讓我們上課。”

  　　“嘖嘖，簡姐你是怕被叫到名字提問吧，放心，有外校的人聽講，老師也知道叫誰能答出來……啊啊啊我的耳朵，姐輕點輕點！”

  　　“就你話多！”

  　　兩個人在前麵你追我趕，剩下的三個人則滿臉笑意的看他們打鬧，夕陽西下，光線穿過樹梢落在林蔭道上的少年少女身上，徐徐初秋的涼風吹過，仿佛像是一聲感慨。

  　　朝氣蓬勃，意氣風發，這便是最好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