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比賽

  　　項簡的靈魂拷問讓全場安靜, 最後和還是何慕江出來打的圓場。

  　　“哈哈，清哥我熟，他主要是覺得一個人孤單想來找我們一起玩。”

  　　雖然這話說得連他都不信, 何晏清這人又不缺朋友, 哪還用得著非加入他們的小團體，但他總不能和其他那兩個說“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吧”。

  　　還好項簡隻是半開玩笑說的話，她不是那種小氣的人，隻是實在是與何晏清不熟悉才隨便說句話緩解尷尬, 這位可是學校的名人, 誰能想到會突然來找他們玩。

  　　人家都主動找上門了, 還有何慕江的幫腔，項簡又不是個內向的，很快就接受了這事，但在答應之前她先看了眼江澄的反應, 她知道她很認生。

  　　看到好姐妹一臉淡定, 項簡這才放心的回應何晏清：“好呀, 反正你和沈穆也是同個班的，離著那麽近，到時候到隊伍後麵來找我們就行。”

  　　被提到的沈穆一直沒說話, 他隻是神色淡然的瞟了一眼何晏清, 沒說支持也沒說反對，就像處在觀眾席似的。

  　　沈穆當然知道何晏清過來的真實目的，不是為了江澄還能是什麽，同班了這麽久也沒見他主動找過誰玩, 這還是第一次。

  　　但即使知道了那人在想什麽, 沈穆這回也並不想再阻攔何晏清, 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才知道, 反正有自己陪在江澄身邊，盯得緊點便是。

  　　連何晏清自己都不知道，他進入小團體的第一步會這麽順利，本來還以為多少會被人排斥，看來平日裏友善做人還是很有必要的。

  　　最起碼在追妻這條路上非常有用，分分鍾就打入友軍內部。

  　　他舉起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手是對著別人的，眼卻是看著江澄的。

  　　江澄被看得臉有點熱，她躲開他的目光和項簡說話：“你快回去吧，等會還要跟著班級走開幕式呢，等會操場見。”

  　　“知道啦。”項簡背起書包拿上椅子，幽怨地補上了句，“為什麽隻有我是四班的，離著你們這麽遠！”

  　　分班也是個運氣活，之前和江澄分在同班時她那叫一個幸福，每天的作業都不愁抄，上廁所也不怕沒人陪。

  　　項簡走了後，剩下的四個都分別回到了自己班裏。

  　　二班的講台上，老黑正和班長在講台上給班牌補毛，他感覺到門口進來人先是無意的瞅了一眼，意識到是昨天還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後，他瞪大雙眼仔細看了過去。

  　　隻見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班裏，就像是一起結伴來的模樣，甚至還搭了幾句話。

  　　“怎麽沒看到江澄帶椅子？”

  　　“在他弟那。”

  　　“那她今天直接沒背來書包嗎，真不錯。”

  　　“嗯。”

  　　雖然老黑能看出沈穆回答得非常勉強，但還是對何晏清有問必答，表情跟昨天完全不一樣。

  　　他不禁搖頭感慨：男人還真是善變啊。

  　　“看哪呢，你把毛都粘我身上了！”

  　　耳邊傳來班長的控訴聲，老黑連忙回頭，才發現自己手正舉在他的胸前，差點就給他來個羽毛胸針了。

  　　“奧奧…嘿嘿走神了走神了…”

  　　一班內，也有好幾個圍在那個樸素的班牌麵前，江澄正在那試著舉牌。

  　　她雙手握著杆子，高高舉起來走了幾步感受了下重量，正如何慕江說的那樣，班牌是不鏽鋼的材質所以並不重，在操場候場的時候還可以放在地上，總的來說沒什麽問題。

  　　班主任今天來的很早，她又對著大家強調了一遍運動會上的紀律，首先就是不要在操場上亂跑，尤其是運動員跑步的時候，其次就是可以吃零食，但一定要把垃圾扔在大垃圾袋裏，保持操場衛生。

  　　聽著下麵稀稀拉拉的附和聲，班主任就知道這群孩子根本沒聽進去，人在教室心早就飛到操場去了，她幹脆也不廢話，直接讓大家往樓下走，去休息區集合。

  　　現在是七點多，八點運動會準時開幕，他們還要去下麵簡單的排練一下，把在路過主席台講的口號再喊上幾遍。

  　　拿上板凳，再帶著零食，江澄和何慕江結伴往樓下走著，到了操場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班，他們一路走到了被分好的休息區放東西。

  　　江澄還看到了不遠處四處打量的項簡，和她招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放好板凳就要去候場排隊，在江澄路過高一那片休息區的時候，何慕江很清晰的能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

  　　隨便往那看一眼都能看到男生們興奮的模樣，眼珠子都快長在江澄身上了，那帶著激動的對話聲壓都壓不住。

  　　“那是江澄學姐吧，她不是不參加運動會嗎？”

  　　“誰知道呢，我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看她哎，真的好好看！”

  　　“小聲點小聲點，別讓學姐聽到了……”

  　　靠著這邊進的何慕江聽得一清二楚，他下意識地朝江澄看去，發現她就像是習慣了似的，表情上連一點變化都沒有。

  　　也是，這種話從小聽到大，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何慕江一直不怎麽信會有美而不自知的人，因為好看的人永遠是知道自己好看的，身邊的人和遇見的待遇都能告訴她答案。

  　　他老媽在這方麵倒是很灑脫，從來不營造自己美而不自知的人設，要是那樣這本書的反派就不是白蓮，得改成綠茶了。

  　　江澄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低調的接受校花的身份，並不因為這個稱號而驕傲，但也不躲避他人的讚美，所以大家才對她印象這麽好。

  　　該說不說，老媽在對外做人這方麵那絕對是沒得說的，人緣就是她天然的助力。

  　　當所有班排好隊伍後，就意味著開幕式即將開始，每個班級此起彼伏練習的口號聲一個比一個響亮，雖然內容都是聽起來很羞恥的詞語。

  　　“無敵一班，勇往直前，力挫群雄，舍我其誰。”

  　　一班的隊伍裏，社牛症何慕江的聲音幾乎壓過了全班，引得周圍的班級都往這看，他完全沒有一絲懼怕，喊得慷慨激昂的。

  　　當然，不好意思喊出聲的人也有很多，例如項簡就是。

  　　她婉拒了舉牌的任務，躲在隊列裏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在同齡裏女孩總是比男生成熟得多，也就導致她怎麽都覺得大聲喊出口號來很羞恥。

  　　所以當項簡在遙遠的四班隊伍中聽見何慕江的聲音時，她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曾經她以為自己是已經很外向的了，看了何慕江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社牛症。

  　　真想給他錄下來，未來幾十年過後再給他看看年輕時的模樣。

  　　每個班舉牌的人都站在最前麵，項簡是四班，在一班的很後麵，無數的腦袋中能看到何慕江是因為他的身高優勢，在人群中很突出。

  　　但找江澄可就困難了，她個頭不高，隱藏在同學中間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踮著腳看了半天沒看到，項簡隻能作罷，偷偷摸摸的從兜裏拿出小鏡子整理自己的發型。

  　　自從學了表演以後項簡就越來越注意自己的形象了，還買了護膚品保養自己的皮膚，畢竟未來她可是想靠臉吃飯的人呢。

  　　等到八點鍾，運動會開幕式開始，熟悉的運動員進行曲響徹在整個操場，在報幕員清脆響亮的聲音中，各年級方隊正式入場。

  　　高三的隊伍是在最後，項簡在大太陽下等的都有些犯困了，她剛打完哈欠準備原地蹲會，就聽見身邊的同學說高三開始入場了。

  　　瞌睡蟲瞬間消失，項簡精神抖擻的踮腳向遠處望，最前麵的一班隊伍終於移動，隨著他們走上操場，隊伍從豎著變成橫著，項簡也得以見到了江澄的身影。

  　　隻見江澄舉著有她自己兩個寬的班牌，出人意料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項簡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身板單薄的人，以為自己看錯了還揉了兩下眼，小澄怎麽會答應站在隊伍最前麵舉牌啊，她應該對這避之不及才對。

  　　但不得不說，江澄去舉牌，簡直太給一班人長臉了。

  　　夏日微風習習，江澄如墨般烏黑的發絲在空中飛揚，幹淨整潔的校服一絲褶皺都沒有，驕陽肆意地落在她白到有些透明的臉龐上，美到就像誤入凡間的精靈。

  　　安靜清純，楚楚動人，滿足了男生們所有對初戀最美好的幻想。

  　　即使是她的好姐妹，天天能看到這張臉，項簡還是被驚豔到了，無論什麽時候她都不禁感慨，不知是不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緣故，江澄的氣質真是獨一無二的優越。

  　　她不僅僅是好看，還有一種寧靜致遠的氣質，隻要看到了她，就很難移開視線再去看別人。

  　　再加上全校第一的實力……項簡捂住自己的小心髒，她一個女生都為這樣的江澄瘋狂心動，何況男生們呢。

  　　能有這樣優秀的好姐妹她真的好幸福呀！

  　　而那些已經站在操場上排好兩列縱隊的高一高二生，紛紛轉頭往後看，臉上還帶著欣喜好奇的神情。

  　　操場不小，實際上他們站在主席台前根本看不清江澄的臉，但好奇還是很好奇的，所以依舊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操場另一邊。

  　　項簡原本已經夠為江澄會答應舉牌這事驚訝了，結果看到二班走出來的時候，她更是不知道該說啥了，合著現在高三了大家全要在東高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是吧。

  　　早知道她也去舉牌了，大家一起多熱鬧！

  　　何晏清的帥氣就不用多說了，他腰背挺拔的站在那，明明是特別正經的一個姿勢，卻偏偏讓他透出一股子隨意的瀟灑勁，滿臉漫不經心的在那拿著手上的彩毛班牌。

  　　雖然站在隊伍最前麵，卻依然是種對萬事毫不在意的模樣，項簡感覺她出去買個菜都能比他現在認真些。

  　　這人真是有種該死的魅力啊。

  　　還有就是，他們班班牌那是什麽奇葩設計，空中飄起的彩色羽毛她離著這麽遠都能看清！

  　　沒來的及觀賞下個班的舉牌選手，四班就開始準備往前移動了，項簡趕緊跟上前麵同學的腳步。

  　　喊著羞恥的班級口號走過主席台，項簡一回頭就看到了變成了兩排縱隊的一班和二班，在隊伍的最前麵，何晏清和江澄分別站在那，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手中的牌子被放在了地上，將兩人的優越的臉完整的露了出來，項簡下意識地仔細盯著看了兩眼。

  　　咦，真怪，明明是差別那麽大的兩個人，她怎麽看出來點夫妻相呢？

  　　不過說起來，他們的性格好像還真挺互補的，一個有著超乎常人的執著，另一個骨子中就帶著自由，彌補對方的缺點，又同時有著對方沒有的優點。

  　　最重要的是顏值還這麽配，兩人站在一起就是幅畫似的美好。

  　　項簡這個顏控的雙眼一下子得到了滿足，隻是可惜了，小澄是絕對不會有那個心思的。

  　　開幕式隨著校長的演講結束得以告一段落，所有的班級都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區。

  　　一班是最靠近中間的位置，一邊是二班一邊是高二級部，江澄被分到的位置是最麵前，她遠遠地看著項簡往這走，起身搬起馬紮朝後走著。

  　　途中隔壁高二不知名班級的同學一直盯著她看，惹得江澄都有些不好意思，她雖然習慣了被注視，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像個動物園的稀奇動物。

  　　還好大家隻是對她好奇，稍微瞅了兩下就識趣的收回目光，最多也就再偷看幾眼。

  　　操場的大音響中已經開始匯報比賽項目，他們班的運動員都換上了輕便的衣服，胸口處和後背用別針帶上了號碼牌。

  　　江澄與他們擦肩而過，走到了最後的位置，何慕江已經坐在那了，她就坐在了他旁邊。

  　　項簡搬著板凳坐過來的時候，沈穆剛好幫江澄把傘撐開，她一貓腰就鑽了進去。

  　　晚一步的何慕江：……

  　　這可是他買的小粉傘！

  　　項簡下一秒就扔給何慕江了把傘，還是把更防曬的黑傘。

  　　“過去和沈穆一起打去，難不成你讓我和他一起打？”

  　　“也不是不行……”何慕江嘴上嘟囔著，但動作還是挺誠實的，他搬過凳子去，撐起了那把黑傘招呼沈穆，“哥過來坐呀。”

  　　項簡的傘當然不會有多大，沈穆看了一眼他身邊那點小空，搖搖頭拒絕了他，今天太陽也不算大，不打傘也沒什麽關係。

  　　見沈叔不願和他擠一把傘，何慕江又招呼拿著椅子往這走的老爸：“快來快來，這還有個空。”

  　　何晏清看了一眼他那把小黑傘，同樣無視了他的邀請，把凳子放在另一邊坐下，隻剩下何慕江幽怨地獨自打傘。

  　　他們五個人在最後麵圍成了小圈，一開始氛圍還有點尷尬，畢竟來了個不熟悉的隊友，但後來有何慕江在其中暖場，氛圍倒一直沒冷下來。

  　　“對了，邱昭昭運動會請假了。”項簡之前聽說了她和江澄的事，沒少替江澄罵她，“聽他們班同學說是因為家裏出了狀況，公司每天都在虧損，她爸媽就帶著她去朋友家做客了，再說直白點呢，就是去相親了。”

  　　項簡的表情充滿嫌棄，她心有餘悸的感慨：“小澄啊，我覺得你不給他們當閨女絕對是正確的，你看看那對勢利眼爸媽的樣，說著多喜歡那個贗品，但還不是把她當成工具。”

  　　這話說的沒錯，邱家那對父母就是利益至上的人，從頭到尾這一番騷操作都是在保護自己的名聲，把錢看的比什麽都重。

  　　但項簡同樣不可憐邱昭昭，本身就是個贗品，享受了不該自己擁有的東西那麽久，被揭穿了難過一陣就當無事發生，既然都這樣選擇了，那接下來就繼續受著吧，反正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命運。

  　　項簡說這話的時候是和江澄低聲說的，她不想把朋友的八卦放在明麵上讓別人一起討論，尤其江澄還是性格敏感的人。

  　　聽到這個消息，江澄雖然嘴上沒有搭腔，但還是在心裏冷笑了聲，她還得謝謝邱家沒把她真的認回去，不然得經曆多少惡心的事。

  　　還是現在的日子更幸福，她有朋友也有家人。

  　　跑步的項目很快就輪到了三個男生上場，並且接下來的項目好幾個都有他們，估計出去了就暫時沒法再回來休息。

  　　江澄給何慕江別好號碼牌，舉起拳頭晃了晃為他加油鼓勁。

  　　感受到一旁的目光，江澄迎了上去，何晏清在那眼含笑意看著他們，那神情就跟勞累了一天下班回家看到了老婆孩子似的。

  　　江澄猶豫片刻，看到項簡正在另一邊專心給沈穆別號碼牌，沒空注意這邊，於是壓著聲音對他說。

  　　“加油，你一定可以拿第一的。”

  　　僅僅一句話讓何晏清瞬間渾身都是力量，像是跑步能套對手N圈的那種，他正想開口說點什麽，何慕江搶先他一步。

  　　“老媽啊，你讓我爸拿第一那我怎麽辦，我們倆現在可是對手。”

  　　江澄不接他的話，到了賽場上全憑實力，她誰都不偏向：“涼拌吧，別廢話了，你們快去點名，別到時候晚了。”

  　　說完她對上沈穆的視線，朝他點點頭，連句話都沒說，她相信他的實力。

  　　事實上她確實不用多說，隻要她在這呆著，看著他比賽，就能讓沈穆無比安心，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有江澄在的運動會。

  　　三個人上場比賽後，項簡和江澄拿著零食和飲料坐到了最前麵的一排，看到他們分別在不同的小組進行預賽時，觀眾席的兩人都緊張得不行。

  　　江澄對著手上的零食不停的吃著，眼睛卻是緊緊盯著操場的，她算是發現為什麽看運動會要吃東西了，簡直能緩解一大半緊張的情緒，不然每次聽見槍聲都要心髒停上一拍。

  　　一百米二百米的預賽進行的飛快，三人都成功的進入了決賽，但很明顯的是，何晏清的成績確實是拔尖的水平，也就何慕江能有與他一戰的能力，其餘的人簡直都被吊打。

  　　這實力在接下來進入團體賽的時候更明顯，有何晏清的存在，二班奪得冠軍幾乎是沒有懸念的事情，而一班雖然有何慕江在，但總體實力差上一截子，所以甚至連進前三都夠嗆。

  　　即使江澄昨天剛動員自己班要勇奪第一，此刻也不得不承認，二班確實厲害，有個開掛的存在怎麽勝得過，聽說學校某項短跑記錄還是何晏清高二那年破的。

  　　由於一下子要幫三個人喊加油，項簡和江澄嗓子都快冒煙了，江澄倒還好，她就算是很用力聲音也不大，項簡就不同了，就跟拿著個擴音器似的，吼的那叫一個聲嘶力竭。

  　　短跑之後他們的項目就開始不同起來，除了何晏清還要繼續準備一千五百米的比賽，其餘那兩人都報的是跳遠。

  　　短跑和團體賽都讓人耗費了不少體力，那都是需要瞬發力的項目，江澄遠遠看到何晏清彎腰大喘氣的模樣，手上不停吃零食的動作慢了下來。

  　　她記得何慕江包裏有幾瓶礦泉水來著。

  　　江澄偷瞄了眼項簡，發現她跑到了另一邊看何慕江和沈穆的跳遠比賽，於是不再磨蹭，把手中的東西往馬紮上一放，走到了最後的位置拿出了包中的水。

  　　她剛走了幾步，又覺得拿著瓶水去操場有點太招搖了，於是回頭把何慕江的校服外套也帶上，把礦泉水包在了校服裏。

  　　場上的比賽已經開始，二班的同學都高聲呐喊著何晏清的名字為他加油，那聲音震耳欲聾，江澄知道自己做不到這種程度，隻能在別的方麵小小的給他鼓勵，這是她答應過他的。

  　　留了那麽多汗，一定要及時補充水分。

  　　為了不引人注目，江澄一路都低著頭，也很巧這會有好幾個地方同時比賽，其他人都在為自己班上的同學加油，所以她還算是低調地來到了操場邊。

  　　那裏有不少人站著，她在一群人的背後，身形並不明顯。

  　　看何晏清的比賽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比起看別人的比賽多了種莫名的心安，是他絕對的實力帶來的。

  　　尤其是在他套了最後幾名一圈多，且與第二名差距半圈的時候，江澄本來有些緊繃的神經都逐漸的放鬆下來。

  　　何晏清實在是……太強了。

  　　他有種很強的能力，那就是隻要是想做的事情一定會成功，並且是拔尖的水平，雖然比賽之前是懶散的模樣，但上了跑道以後他的表情就會突變。

  　　因為何晏清知道，他身上背負著整個二班的期望，所有的同學都放下了手中的零食，撕心裂肺地在一旁為他加油。

  　　他不能辜負他們。

  　　所以何晏清在場上是絕對地拚命，他跑起步來時，最吸引人的並不是邁開的長腿和獵豹般的身軀，而是那張俊臉上堅定的決心。

  　　甚至江澄會有種錯覺，她總是覺得那個表情和自己某些時刻很像。

  　　她對待想達成的目標時，也是這麽地義無反顧。

  　　一千五百米聽起來很長，但實際上跑起來很快就結束了，這和平日裏的體育測試不一樣，集合的全是項目的佼佼者，速度都是極快的。

  　　長跑項目沒有決賽，隨著第一個人跑過終點線，那個符合所有人預想的結果成了現實，何晏清以絕對的優勢拿到了第一名。

  　　並且也是在他跑過終點線以後，江澄才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一群人立馬圍住了何晏清，人手一瓶礦泉水。

  　　裏麵男生女生都有，江澄抱緊衣服的手垂了下去，連帶著目光也落在了地麵，她真是想多了，果然不多管閑事才是對的，何晏清他是缺朋友送水的人嗎。

  　　無論是小弟還是同學，甚至還有追求他的女生，圍了那麽多一圈人，誰送都輪不到她送呀。

  　　算了，還是趁他沒發現之前趕緊溜回座位吧。

  　　江澄重新抬頭望向何晏清的位置，忽然發現那裏的情況有了意想不到的發展，他沒有接過任何人的東西，而是喘著粗氣左右來回看，像是在找著什麽。

  　　直到視線落在江澄躲著的位置後，何晏清才像是確認了目標，抬腳就朝她走了過來，他腿長步子大，江澄剛反應過來想逃跑的時候，他就已經頂著所有人的目光來到了她的麵前。

  　　汗水不斷地順著何晏清的臉頰劃過，順著鎖骨流入衣服內，他的呼吸到現在都沒緩過來，能看出是極渴的。

  　　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細心的發現了江澄不在位置上，意識到什麽後，忍住渴意滿操場尋找著她。

  　　何晏清用手背抹了下快流進眼角的汗，揚起嘴角笑了下，然後自己從江澄手裏的校服中拿出了水，在眾目睽睽下一把擰開蓋子。

  　　“下次找個沒太陽的地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