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黏黏

  　　楊辨章因為換了造型, 太過年輕帥氣，沒被小陛下認出來。

  　　衛平野抱著容容，沒忍住笑出聲。

  　　楊辨章捶了他一下, 把容容接過來：“小陛下, 我是楊爺爺。”

  　　“唔？”容容疑惑，“不是楊爺爺，楊爺爺有胡子。”

  　　“爺爺把胡子剃掉了。”楊辨章抬起頭，“小陛下再仔細看看？”

  　　“嗯？”容容伸出小手，戳戳楊爺爺的臉，“有點像……”

  　　“對。”

  　　“但是叔叔不是楊爺爺。”

  　　“……”

  　　糟糕了，小陛下是臉盲，看胡子認人。

  　　如何證明我是我自己？

  　　衛平野把容容抱過來：“好了, 衛爺爺抱, 衛爺爺好久沒見到小陛下了。”

  　　他回過頭, 跟楊辨章炫耀：“我是‘爺爺’, 你是‘叔叔’, 咱倆差輩兒了。”

  　　楊辨章剛要說話，衛平野又說：“你別急，我那兒有那個假胡子道具, 等會兒我拿一個給你貼上。”

  　　衛平野抱著容容，轉回頭, 跟容容說話：“小陛下想吃什麽？隨便拿，今天爺爺請客。”

  　　容容思考：“爺爺, 這是什麽？”

  　　“這個啊？”衛平野抬起手, 拿了一包話梅, “這個不行, 這個有核, 小陛下不能吃，換一個。”

  　　“那容容要這個。”

  　　“好。”衛平野拿了一包葡萄幹，“還要什麽？多拿一點。”

  　　成知近提著購物籃，拉了一下楊辨章的衣袖：“好了，走吧。”

  　　兩個人跟上去，容容趴在衛平野的肩膀上，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看著楊辨章。

  　　“叔叔，你和楊爺爺長得好像啊。”

  　　衛平野隨口說：“小陛下，他也姓楊。”

  　　容容眼睛一亮：“哇，和楊爺爺一樣的姓耶。”

  　　天呐！

  　　楊辨章扶額。

  　　他隻是想擺脫封建王朝和老皇帝的影響，他不是想讓小陛下忘記他啊！

  　　容容朝他甜甜地笑，衛平野顛顛他：“小陛下想不想吃旺旺雪餅？喵仔牛奶要不要？”

  　　“要，謝謝爺爺。”

  　　便利店雖然不大，但是零食很多，還都是容容沒吃過的。

  　　衛爺爺大手一揮，全都買了一樣。

  　　他一手抱著容容，一手拎著滿滿當當的購物車，到收銀台結賬。

  　　從便利店出來，容容抱著一大包葡萄幹，捏了一個，塞進嘴裏。

  　　嚼嚼嚼。

  　　容容眼睛一亮，開心到冒泡泡：“甜甜的。”他又拿了一粒：“衛爺爺吃。”

  　　衛平野接過葡萄幹：“謝謝小陛下。”

  　　容容扭過頭：“成爺爺，給你吃。”

  　　成知近笑著說：“謝謝小陛下。”

  　　楊辨章認真地看著小陛下。

  　　容容又轉回頭，拿了一粒：“楊叔叔，你也吃。”

  　　哢嚓，“楊叔叔”心碎了。

  　　容容轉回頭，問衛平野：“爺爺，我們現在去哪裏呀？”

  　　“我們現在去酒店，參觀一下爺爺住的房間。小陛下坐了這麽久的車，休息一下，看會兒電視。”

  　　“好！”

  　　走進酒店，衛平野按下電梯按鈕。

  　　“小陛下，這是電梯。”

  　　“電梯？”容容想了想，“會被電嗎？就像動畫片裏的一樣。”

  　　“不會的，進去之後，爺爺按一個按鈕，想到幾樓就到幾樓。”

  　　“哇！”

  　　正好這時，電梯到了，衛平野伸出手，擋住電梯門，讓另外兩個爺爺先上去，他最後抱著容容進去。

  　　按下按鈕，電梯門關上，電梯開始緩緩運行。

  　　電梯忽然運行起來，容容被嚇了一跳，連忙抱住爺爺的脖子。

  　　衛平野拍拍他的後背：“沒關係，沒關係。”

  　　容容害怕地抱住爺爺，電梯好可怕！

  　　衛平野看了一眼屏幕，電梯已經到七樓了，馬上就要到了。

  　　他試圖轉移容容的注意力：“沒關係，小陛下，看爺爺，爺爺馬上就用內力讓電梯停下。看爺爺發功,”

  　　容容小迷糊：“爺爺發瘋？”

  　　“發功！”衛平野一手抱著他，一手變成爪子，運行內力，“呼,”

  　　正好這時，電梯停下了。

  　　“哇！”容容歎為觀止，“酷爺爺好酷！”

  　　“爺爺現在用內力打開電梯門，小陛下看好了。”

  　　“嗯！”

  　　楊辨章試圖製止：“衛平野，你這樣很容易……”

  　　電梯門在衛平野的內力催動下，緩緩打開。

  　　衛平野看看容容：“小陛下，爺爺厲害……”

  　　有兩個人站在電梯外麵，二臉迷惑，然後摸著鼻尖，轉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很容易尷尬。

  　　衛平野立即把手收起來，立正站好，清了清嗓子：“咳咳。”

  　　這一層樓都被宣傳片劇組包下來了，這兩個人是衛平野的同事。

  　　兩個人假裝無事發生，隨口寒暄：“老衛，你朋友來啦？”

  　　“我小孫孫來看我。”

  　　“好，我們先去工作了，明天片場見。”

  　　“好。”

  　　他們走進電梯，衛平野抱著容容走出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他好像聽見同事們在笑。

  　　他們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衛平野：“……”

  　　他的英勇硬漢形象就這樣飛走了。

  　　容容認真說：“酷爺爺太酷了！”

  　　衛平野立即回血。形象飛走就飛走，小陛下最重要！

  　　衛平野用房卡打開房間門，容容蹬了蹬腳：“爺爺，我想下來參觀。”

  　　“好。”

  　　衛平野把他放在地上。

  　　容容扶著門，先好奇地看看房間裏麵，確認房間裏沒有危險，然後邁著小短腿，跑進去。

  　　房間不是很大，畢竟衛平野現在也不是大明星，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

  　　地板上鋪著軟軟的地毯，容容跑過走廊，跑進房間裏。

  　　房間裏很幹淨，一張雙人床，被子疊得很整齊，電視、沙發、茶幾，還有窗簾，都特別特別，容容還沒見過呢。

  　　容容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還跑到陽台上看了一眼，然後連連後退。

  　　八樓真高啊！

  　　容容小碎步後退，被楊辨章接住。

  　　“小陛下小心。”楊辨章把他抱起來，放在單人小沙發上，開了一盒牛奶給他喝。

  　　“謝謝爺爺……”容容說完這話，頓了一下。

  　　楊辨章驚喜：“小陛下認得我了？”

  　　“嗯……”容容吸溜著牛奶，歪了歪腦袋，認真地研究他的臉。

  　　這個人臉白白的，眼睛黑黑的，給小陛下一種溫和的感覺，特別帥，但是……

  　　容容往另一邊又歪了歪腦袋。

  　　思考中……

  　　楊辨章歎了口氣，接過衛平野遞給他的假胡子道具，貼在下巴上：“小陛下，是我。”

  　　容容眼睛一亮：“楊爺爺！”

  　　好，終於認出來了。

  　　楊辨章把胡子摘掉：“那現在呢？”

  　　“楊……”容容有點不確定，“楊叔叔……”

  　　衛平野：“哈哈哈！”

  　　楊辨章認命地拿起胡子，貼上，焊死！

  　　*

  　　小陛下吸溜著牛奶，靠在成爺爺的懷裏。

  　　楊太傅幫他按電視遙控器，衛將軍給他拿葡萄幹吃。

  　　“啊,”容容張開嘴巴，舉起小手，比了一個“耶”。

  　　於是衛將軍往他嘴裏塞了一個葡萄幹，楊太傅按下遙控器，調到第二個動畫片。

  　　帝王至尊享受。

  　　看了一會兒動畫片，容容把沒喝完的牛奶遞給成公公，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成知近問他：“小陛下吃飽了？”

  　　容容搖搖頭：“還沒有。”他摸摸肚子：“肚子裏還有這麽多地方。”

  　　“那要不要再吃一點？”

  　　“不要。”容容搖頭，“等一下要吃‘豬豬餐’。”

  　　容容試圖比劃：“我在肚子裏留了一點位置給飲料，還有一點給肉肉，這,麽,多,”

  　　他張開雙臂：“給番茄炒蛋。”

  　　合理規劃，吃的全都是最愛的。

  　　爺爺們大笑：“好好好，那就不吃零食了，留著吃飯。”

  　　“那成爺爺幫忙揉揉肚子，等一下吃更多。”成知近用兩根手指按在他的小肚子上，輕輕揉揉。

  　　容容靠在爺爺懷裏，被爺爺揉揉肚子，有點想笑。

  　　容容傻笑，扭來扭去：“爺爺……癢癢……”

  　　衛平野一把抱住他：“有那麽怕癢嗎？爺爺捏捏。”

  　　他們在玩耍。忽然，楊辨章感覺自己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拿著手機，走到陽台上去接電話：“你好？”

  　　“是容容爺爺嗎？我是刺刺媽媽，對對對，我們馬上過去。”

  　　刺刺媽媽坐在車裏，一邊打電話，一邊哄哄刺刺。

  　　早上還喊著“三年以後，我還是一根好刺”的刺刺，坐在旁邊的安全座椅上，低著頭，倔強地撅著嘴巴。

  　　刺哥難過中……

  　　刺刺媽媽拍拍他的肩膀，對電話那邊說：“真是不好意思，太打擾你們了，等我們到了再給您打電話。”

  　　掛了電話，刺刺媽媽歎了口氣，對刺刺說：“馬上就到了，馬上就能見到容容啦。”

  　　刺刺點點頭，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小金魚。

  　　一開始，他跟著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玩，因為手裏握著小金魚，也沒有很害怕。他們一起玩了小火車，還一起拍了照片。

  　　可是後來，他在玩海洋球的時候，差點把容容送給他的小金魚弄丟了。

  　　刺刺在海洋球裏把小金魚找回來，害怕再弄丟，就把小金魚捏在手裏。

  　　可是又過了一會兒，他發現他的手出汗了，拿在手裏的小金魚被汗水打濕了，還被他捏得皺巴巴的。

  　　刺刺忽然就難過起來。

  　　毛茸茸送他的禮物被他弄壞了。

  　　雖然他沒有說要去找容容，但是細心的爸爸媽媽還是看了出來，主動提出要帶他去找容容玩。

  　　刺刺抬起頭，對她說：“謝謝你們。”

  　　刺刺媽媽笑了一下：“不用說謝謝。”

  　　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刺刺媽媽和他說話：“你和容容的關係肯定很好吧？他肯定也在等你呢。”

  　　說到毛茸茸，刺刺可就不難過了。

  　　他揚起下巴：“那當然了，毛茸茸是小傻蛋，隻有我才能保護他，我可是他的大,英雄,”

  　　刺刺媽媽笑了一下：“是嗎？那麽厲害啊？”

  　　“不過毛茸茸還沒有承認。”

  　　另一邊，楊辨章掛了電話，從陽台走回房間。

  　　房間裏的笑聲也停了，容容坐在沙發上，假裝認真地看著動畫片。

  　　手上偷偷拿了零食，自己不吃，塞進小口袋裏。

  　　唉，容容也有點擔心刺刺。

  　　不知道刺刺和爸爸媽媽玩得開不開心呢？他有點想刺刺了。

  　　刺刺還沒吃過葡萄幹呢，給他帶一點。

  　　刺刺也沒吃過草莓幹，也給他帶一點。

  　　*

  　　中午十一點，容容和爺爺們走出房間，準備去吃自助餐。

  　　容容手裏拿著三張餐券,一米以下兒童免費，這三張是爺爺們的。

  　　他走在最前麵，舉起小手：“出發！”

  　　穿過走廊，左轉等電梯。

  　　容容停下腳步，有點害怕，回頭喊爺爺：“爺爺，電梯……”

  　　衛平野幫他按了電梯，然後把他抱起來：“沒關係，爺爺抱著。”

  　　“嗯。”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

  　　容容抱著爺爺的脖子，緊緊地閉著眼睛，準備進電梯。

  　　這時，電梯門緩緩打開。

  　　容容聽見熟悉的聲音：“毛茸茸。”

  　　容容睜開眼睛，看見一根刺立在電梯裏。

  　　刺刺紮著衣袖，酷酷地抱著手，站在電梯裏，完全看不出剛才難過的樣子。

  　　“毛茸茸，好巧啊，你也在這裏。”

  　　刺刺的爸爸媽媽一臉複雜地看著他。

  　　刺刺，你好會假裝啊，剛才在車上難過倔強、不讓眼淚留下來的可憐小孩不知道是誰。

  　　不愧是你，影後的兒子。

  　　容容也完全沒有看出來，眼睛一亮：“刺刺，你也在這裏！”

  　　刺刺揚起下巴：“對呀，我來這裏玩，我們一起吧。”

  　　“好。”

  　　容容走進電梯，和刺刺站在一起。

  　　爺爺們也走進去，和刺刺的爸爸媽媽打過招呼，然後按下按鈕。

  　　兩個小朋友湊在一起說話。

  　　容容說：“我剛準備和爺爺一起去吃‘豬豬餐’呢。”

  　　刺刺點頭：“我也是。”

  　　“太好了，那我們可以一起。”容容小聲問他，“刺刺，你上午和爸爸媽媽一起玩，開心嗎？”

  　　刺刺想了想：“還可以，挺開心的。”

  　　容容笑了一下：“那就好。”

  　　他摸摸自己的小口袋，從裏麵拿出一小包葡萄幹，塞到刺刺手裏：“刺刺，給你吃，這個是葡萄幹，我新發現的好吃的。”

  　　刺刺剛準備吃，容容又說：“要等出去了再吃，我爺爺說，不可以在電梯裏吃東西。”

  　　“好吧。”

  　　刺刺把葡萄幹收進口袋裏，兩個小朋友分開半天，一見麵就黏在一起，說悄悄話，像聚餐的小倉鼠。

  　　很快的，電梯到了，電梯門緩緩打開。

  　　容容看著電梯和地板之間的縫隙，害怕地拉住刺刺的手：“會被電到的。”

  　　刺刺牽著他的手：“不會的，你是小傻蛋，走！”

  　　刺哥一把摟住容容的肩膀，容容全程害怕地閉著眼睛，被刺刺帶出電梯。

  　　刺刺媽媽一臉欣慰，看來帶刺刺過來還是很好的，刺刺還知道要照顧容容。

  　　兩個小朋友一起走出電梯。

  　　“電梯一點都不可怕。”刺刺回頭，自豪地說，“毛茸茸，我厲害吧？”

  　　刺刺媽媽：……就是有點自戀。

  　　*

  　　酒店的自助餐，不算太高檔，但是味道很不錯，種類也很多。

  　　容容和刺刺一人捧著一個紙盤子，在菜品區走走看看。

  　　衛平野跟在他們身後，照顧他們。

  　　“刺刺，這裏沒有番茄炒蛋。”

  　　“我幫你找一下,”刺刺踮起腳，環顧四周，忽然看見一個紅紅的蔬菜，“毛茸茸，那裏有番茄！”

  　　兩個人端著盤子，排到一個隊伍裏。

  　　這個窗口，很多都是家長帶著孩子來排隊。

  　　衛平野提醒他們：“這裏可不是番茄炒蛋。”

  　　“沒關係。”容容扭了扭，“隻要有番茄就可以啦。”

  　　“好吧。”

  　　很快就輪到了他們，窗口裏的廚師叔叔問他們：“小朋友們，你們要一起吃一份，還是一人吃一份呀？”

  　　容容和刺刺趴在窗口前麵，交換一個眼神。

  　　刺刺說：“要一份，謝謝你。但是我們想要兩份番茄，可以嗎？”

  　　容容認真地點點頭：“嗯，謝謝你。”

  　　廚師叔叔點點頭：“當然可以啦。”

  　　“耶。”容容和刺刺擊掌。

  　　最後他們得到了一份兒童牛排和多多的小番茄。

  　　刺刺吃牛排，容容吃番茄，合作愉快。

  　　兩個人坐在卡座裏，刺刺握著叉子，戳起一塊小番茄。

  　　“假如這個是番茄。”他指的是他們的朋友“番茄”，刺刺晃動小番茄，模仿番茄說話，“毛茸茸，你們竟然要吃掉我！我要和你們絕交啦！”

  　　容容張開嘴巴，一口把番茄吃掉，傻樂著冒泡泡：“吃掉了……”

  　　*

  　　吃完午飯，家長們把小朋友抱回房間去睡午覺。

  　　容容和刺刺脫掉鞋子，站在床鋪上，乖乖地舉起雙手，讓大人們幫他們把外麵的小罩衫脫掉。

  　　容容一舉手，嘩啦一聲，從他的口袋裏掉出了好幾包小零食,

  　　葡萄幹、草莓幹、蔓越莓幹、牛奶糖、巧克力、棒棒糖……

  　　衛平野把小零食撿起來：“小陛下這口袋還挺能裝的。”

  　　刺刺轉頭看了一眼：“毛茸茸，你也太多零食了。”

  　　容容“哼”了一聲，跑過去，摸摸刺刺的口袋。

  　　刺刺坦坦蕩蕩地舉起手：“隨便檢查，刺哥的口袋裏什麽都沒有。”

  　　下一秒，容容從裏麵掏出了一隻紙折的小金魚。

  　　糟糕！刺刺緊張起來，他忘記了！

  　　“咦？這是我給你的小金魚。”容容舉起小金魚，發現小金魚皺巴巴的，上麵用彩色筆畫的魚鱗和眼睛還被水化開來了。

  　　容容疑惑：“怎麽會這樣？”

  　　刺刺無法解釋：“我……”

  　　“我知道了。”容容認真地說，“刺刺，你是不是以為這是真的小金魚，然後把小金魚放到水裏了？”

  　　“我才沒有！”

  　　“刺刺，你是小傻蛋。”

  　　“是我捏在手裏，然後出汗弄濕了。我不是小傻蛋！”

  　　捏在手裏，被汗打濕，更像小傻蛋了。

  　　容容看著他，刺刺頑強地梗著脖子：“幹嘛？”

  　　刺刺把小金魚拿回來，放好：“快點睡覺啦，我很困。”

  　　家長們幫他們拉好窗簾，蓋好被子，就讓他們在房間裏睡覺，自己則出去說話。

  　　換了房間，還換了床，容容和刺刺都有點不習慣。

  　　第三十六次翻身。

  　　容容問：“刺刺，你也睡不著嗎？”

  　　刺刺翻了個身，麵對著他：“嗯。”

  　　“你把小金魚弄壞了……”

  　　“我沒有把它弄壞。”

  　　容容認真說：“你把它弄壞了，然後你才來找我。”

  　　刺刺又翻身，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我沒有，我睡著了。”

  　　好吧，容容閉上眼睛，再一次嚐試睡覺。

  　　三分鍾之後，兩個人又睜開眼睛。

  　　“刺刺，我睡不著。”

  　　“我也是。”刺刺想了想，“我們來數羊吧。”

  　　“數羊？”

  　　“對呀，是茄子教我的，他說這樣就可以很快睡著。”

  　　“好。”容容點點頭，開始數羊，“一隻羊……兩隻羊……十隻羊……”

  　　“十”後麵是什麽呢？小陛下疑惑。

  　　容容睜開眼睛：“刺刺，數羊沒有用。”

  　　“嗯……”刺刺想了想，“那我們來數零食好了。”

  　　他爬起來，把床頭櫃上那些小零食全部拿過來，放在被子上：“數吧。”

  　　容容拿起葡萄幹，透過透明的包裝袋，和刺刺一起數裏麵的葡萄幹：“這個給我吃，這個給刺刺吃，這個給茄子，這個給……”

  　　大人們過了一會兒，進來看，隻看見兩個小孩挨在一起睡著了，手裏捏著葡萄幹，被子上還放著各種零食。

  　　容容和刺刺今天做的是零食隨便吃的好夢。

  　　*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五點，容容和刺刺被送回福利院。

  　　溫老師照舊在門口迎接他們。

  　　“容容小朋友和刺刺小朋友，歡迎回家。”

  　　容容把準備帶給朋友們的葡萄幹給老師看：“老師，可以帶進去嗎？”

  　　溫老師仔細看了看零食的保質期和成分表，點點頭：“可以，那容容帶進去分給大家，分零食之前要洗手噢。”

  　　“好。”

  　　正好這時，茄子的爸爸媽媽也帶著茄子回來了。

  　　溫老師笑著對茄子說：“茄子小朋友，歡迎來到福利院。”

  　　“老師好。”茄子跑向容容和刺刺，拉住他們的手，“我們進去吧。”

  　　另一個老師帶著三個小朋友進去，溫老師對茄子的代理家長說：“兩位家長來我辦公室坐坐吧。”

  　　“好。”

  　　*

  　　教室裏，小朋友們正在聊天。

  　　容容和刺刺，還有茄子，從門外探出腦袋：“我們回來了！”

  　　朋友們立即回過頭：“你們回來了？”

  　　容容高高地舉起葡萄幹：“我給大家帶了好吃的葡萄幹！”

  　　朋友們圍在容容身邊，伸出小手，容容拆開包裝袋，從裏麵一粒一粒拿出葡萄幹，分給大家。

  　　“是我爺爺買的噢。”

  　　“謝謝容容爺爺！”

  　　“茄子一粒，番茄一粒……”

  　　他們吃著零食，分享今天的出行。

  　　“老師帶我們去野餐了噢，我們吃了三明治，很好吃的。”

  　　“爺爺帶我去看了拍戲的地方，還吃了‘豬豬餐’。”

  　　朋友們說著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有一個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炫耀”。

  　　他們看向茄子，問：“茄子，你和你的爸爸媽媽去哪裏玩了？有吃薯條嗎？”

  　　茄子捏了捏衣角，還沒來得及說話，溫老師就進來了。

  　　溫老師拍了拍手：“小朋友們看過來，老師要向你們宣布一件事情。”

  　　他們抬起頭，看著老師。

  　　“茄子小朋友和他的爸爸媽媽已經相處半年了，他們在一起玩得特別開心，所以，茄子的爸爸媽媽希望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茄子一起玩。”

  　　“他們希望，正式領養茄子。”

  　　小朋友們都愣住了。

  　　他們舉起手：“老師，是不是茄子以後會有兩天探視日？”

  　　“不是的。”

  　　“那就是三天，或者每個星期一天探視日。”

  　　“不是的。”溫老師溫柔地笑了笑，不忍心，但也不得不告訴他們真相，“他們想把茄子接到他們家裏去，和他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