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作者:川瀾      更新:2022-07-21 15:00      字數:6122
  第69章

    雲織記得最後被抱起來, 有什麽堆積到極點,隱秘的大肆引爆。

    再後來她沒了印象,僅有的精力被抽空,腦中好像隻剩空白, 知道他在, 她就沒有顧忌地把自己放軟, 陷進黑暗。

    雲織沒再做夢,睡得很好,她睜眼的時候腰腿酸軟,輕輕舒了口氣, 覺得這次其實也不能算純睡,應該是頂不住刺激暈了。

    ……就很丟臉。

    雲織抓緊被角, 不受控製地回憶起唐遙給她的那堆小說裏有一本叫《老公你輕點》。

    裏麵開篇第一章 就描寫了女主初次就被她那個凶殘老公直接弄暈,這還不止, 她老公特禽獸, 本來就大小驚人,女主暈完他又給硬生生搞醒, 女主淚流滿麵求饒, 往床邊爬,被攥著腳腕扯回來變本加厲, 甚至搞進醫院。

    而且問題是,主角名字被改了,男女主就叫秦硯北和雲織。

    就……代入感極強。

    她嚴重懷疑是唐遙審查不嚴,才給她發了這本內容明顯有點過激的,一度給她造成心理負擔, 她半夜偷翻的時候, 看得瞳孔地震, 默默擔心自己以後要經曆的。

    何況秦硯北現實中的個人條件,比小說裏描述的有過之無不及,確實……驚人。

    在真正跟他走到這一步之前,她的每一次願意,都是飛蛾撲火式的決心,尤其昨晚,他處在不太受控的病態裏,就算再過激都有可能,她吻他喉結的時候,就已經心甘情願做好了會受傷的準備。

    但事實上,無論初次還是她追到浴室裏的意外,他再瘋,她感受到的也都是稠厚的愛意,除了最開始會容納不了,到後來就成了不斷挑戰閾值的純享,昏過去純粹是體力不支。

    是她杞人憂天,她老公才沒那麽禽獸。

    環在雲織腰間的手臂緊了緊,看出她醒了,把她攬過去小心地翻轉過來。

    雲織一動才覺得全身清爽,看來她沒意識以後,他又仔細給她打理過了。

    雲織調整呼吸,盡可能讓自己表現鎮定點,抬起眼看他,一晚上過去,秦硯北眼裏的血絲不但沒少,反而加重,他半垂著眼簾,不想讓她看出來,揉揉她後腦:“難受嗎。”

    雲織答非所問:“你是不是沒睡。”

    秦硯北哄她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一見她鄭重急切的神色,還是咽下去,“嗯”了聲,實話回答:“不放心你,也怕真睡了,再醒過來就什麽都沒了。”

    他慢慢撫著她脊背,把她往上提了提,抱緊:“是我不好,昨天太自私,沒控製住,對你過分了。”

    不等雲織說話,他就扯過被子把她卷住,怕她跑了似的,扣著人往懷裏壓,低低說:“以後不會了,別生我氣。”

    雲織酸甜交雜,知道他仍然患得患失,就把自己也往他胸前擠,貼到不能更近了,才仰臉親了親他下巴,耳根熱著,小聲安慰:“不能怪你,畢竟尺寸這種事……你也控製不了。”

    她咽了咽,誠懇表示:“要不以後……我爭取體力更好點,免得你自責。”

    兩句話說完,空氣短暫的凝結幾秒,秦硯北突然扣著她臉頰壓下來,把她往枕頭裏按。

    別墅臨街,雲織迷糊聽見了外麵的車聲,再看窗簾間的天色,應該快到中午了,比她剛醒那會兒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她提心吊膽了那麽多天,難得鬆弛下來,抓著秦硯北,逼他閉眼再睡會兒,他堅持起來哄她吃飯,等兩個人慢悠悠吃完,她才強迫他重新躺下睡覺,等確定他精神狀態好了不少,終於肯拉他起床。

    手機放在床頭桌上,被調了靜音,雲織翻開來看的時候,方簡繼昨晚加上午的近百條轟炸之後,又發了十來條提醒,他心急火燎,找秦硯北也沒膽,隻能把一切溝通寄希望於雲織。

    雲織剛想回複,手機就被秦硯北拿過去,他掃了幾眼上麵的記錄,按著語音淡聲回了一句:“有事直接找我,別煩我老婆。”

    他關掉屏幕,目光轉向一臉無辜的雲織,被她咬破的唇角斂了斂:“你這一天跟他發的,比一個月給我發的都多。”

    雲織拖長音:“那之前我們聯係少,到底是誰的問題。”

    秦硯北沉默,把她從床上拎起來進浴室,就像在隨良那段時間的日常一樣,讓她坐在洗手台邊,慢條斯理給她仔細洗臉,親她沾著乳白泡沫的唇,眸色沉鬱:“我的問題,你換種方法罰我,吃方簡的醋,太說不出口了。”

    雲織忍笑忍得臉酸,在他有些刺手的短發上按了按,把泡沫蹭到他繃起的下頜上,彎著眼說:“誰讓我心地好,看在你認錯態度不錯的份上,罰你……”

    “罰你在今天,”她嘴角的笑不知道什麽時候收起,認真看他,輕聲說,“正式擁有一個未婚妻。”

    雲織沒有忘,今天就是秦硯北原定訂婚的日子,要想趕回國內,去懷城辦訂婚宴肯定是不可能了,但儀式從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身邊,她跟他本來也不需要觀眾和別人的見證。

    秦硯北手機上倒數的日子在今天淩晨走完,屏幕上當時給了他提醒,他看了很久,關掉刪除,在雲織麵前絕口不提,怕自己得寸進尺,給她壓力。

    他踩在刀尖上,捧著他好到不像真實的珍寶,唯恐哪一步再踏錯,讓她對他失去信心。

    直到這刻,她笑眯眯直視他,主動給了他一個望眼欲穿的答案。

    雲織瞄了眼外麵牆上掛鍾的時間,方簡叮囑下午要去研究所做個全麵檢查,24小時危險期過了,如果檢查也沒事,才能算徹底放心。

    她記得昨天從研究所回別墅的路上,匆匆一瞥看到路邊有一家奢牌珠寶店,她想等會兒早點出去,找機會踩踩點,最好能趁著硯北做檢查的時候溜出來買一枚戒指,讓他有訂婚的真實感。

    他一直戴著自己買的那枚不被承認的,摘都不肯摘,她看著心裏很不好受。

    雲織還沒回神,嘴唇就被吻住,果香甜膩的泡沫在空氣裏飄開,她手撐著大理石台麵,手腕輕抖,被他環抱著加深。

    舌尖剛剛觸碰,樓下大門就響起巨大門鈴聲,此起彼伏地按,方簡的嗓子要扯破,聲音順著窗戶竄上來:“我說,都快一天了,能不能讓我見一麵!”

    方簡全憑一腔熱血,等真的如願見著秦硯北的麵,才摸著脖子有點發涼。

    他偷看一眼雲織,好巧不巧撞上她發紅的耳廓和頸邊幾塊淺淡印子,心裏連喊了幾十個臥槽。

    他知道自己這是觸太子爺哪片逆鱗了,趕緊咳了咳解釋:“我這不是……放心不下嗎,再說時間快到了,外麵有點下雨,車已經停樓下了,什麽時候出發?”

    雲織當然越早越好,秦硯北攥著她手,目光掠過窗外天色:“你們開車,我跟織織走過去。”

    別墅跟研究所距離不遠,步行最多二十分鍾。

    雲織積極答應,她懷疑秦硯北是看透她想走路的心思才會這麽說,走路比開車好,更方便她確定往返珠寶店的路線和時間,免得他檢查做完,她還沒結束。

    雨不算大,突然下起來的,天色陰得有些厲害,但也隻是過眼雲,等晚點雨停,自然就會散開。

    雲織絲毫不覺得這種天氣有哪裏不好,她被秦硯北繞在臂彎裏,黑色傘麵完全傾斜,腳底踩著很小的水花,濺在挨得很近的兩隻鞋尖上。

    簡單的幾步路,她幸福到舍不得走太快。

    這條街上除了研究所,主要是獨棟別墅和一些高奢門店,行人不少,多數都行色匆匆經過,偶爾有人側目,關注這對輪廓出眾的情侶。

    雲織怕秦硯北淋到雨,努力往他懷裏湊,盡量讓兩個人的身體都在傘底下。

    雨水溫涼,他體溫卻熱,肆無忌憚地往她衣服裏浸。

    他忽然壓低聲問:“累不累?”

    雲織好笑:“這才走了多遠,我沒那麽,”

    “今天不一樣,”秦硯北側頭看她,靠過來幾乎是耳語,“走路不難受麽?”

    雲織乍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咬唇怒視,微翹的眼尾有抹薄紅,很快她注意力被前麵珠寶店的巨大LOGO吸引,克製地多看了兩眼,若無其事勾住秦硯北的手,低頭觀察他的戒指。

    他應該喜歡這種含蓄的簡潔款,戴出去不張揚的。

    她不想秦硯北發現,有意拉開話題:“硯北,公事解決的怎麽樣了,順利嗎,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國?”

    “還好,”秦硯北斂眸,跟她耐心講,“自從秦震倒台,歐美這邊的飛機製造商一直想盡辦法阻止國內試飛,該處理的昨天已經處理完了,掀不起浪,不過可能他們看出我狀態不好,以為我身體上有什麽問題,估計商場那些手段行不通,下一步就打算直接拔掉我這個眼中釘了。”

    雲織皺眉,雖然聽出他是玩笑,但也心悸了一下,忍不住攥緊他。

    走路速度在被秦硯北刻意放慢,雨簾敲在傘麵上,滑到腳下灰色的磚路,砸出密集水花,周圍的腳步聲雜亂響著,夾著模糊的英音,一切都看似平常。

    雲織從頭至尾也沒有注意到是哪一刻開始出現異樣的,她隻覺得秦硯北攬著她的手臂驟然間收緊,把她整個人拽到背後,完全用自己身體擋住,而後濕淋的雨傘掀開,猛地向旁邊一劃,一柄沾著雨水的刀就刺啦一聲刺破傘麵,割過秦硯北的左手腕骨,帶出鮮紅血線。

    秦硯北左手仍舊穩定有力,一把攥住對方的小臂,狠重掐進他骨頭,在咒罵痛呼聲裏,他幾乎捏碎對方手骨,搶下刀柄,反手利落捅向他的頸動脈,刀尖被衝刷的紅色淋漓,準確停在對方皮肉外麵,隻差幾毫就紮進去。

    雲織渾身僵冷,電光火石的幾個瞬間,她已經反應過來,剛才這把刀是斜側麵捅過來的,兩個人身體交疊著,如果秦硯北沒有這麽強烈的本能,刀必然會先傷到她,再奔他的心口。

    秦硯北一腳踢開對方,男人高大身軀咚的栽到雨裏,伸手繼續去摸身後的東西。

    方簡領著隨行的人提早去的研究所,路上險些出車禍,他立即意識到不對,秦硯北身邊雖然有人跟著,但隻是為了以防萬一,不能絕對保證安全。

    他停下後馬上帶人往回趕,正撞上雨裏的情景,周圍路人混亂,有人已經打電話報警,警方就在附近,趕來的也很快,一行人敏捷製住持刀的白種男人,一翻他身後還沒徹底打開的包一看,居然是把獵,槍。

    雨簾密集,周圍人影幢幢,雲織看清的一刻,臉色慘白。

    秦硯北拾起傘遮在她頭上,擋住她的視線,把她抱到胸前,她衣袖隱隱傳來異樣的濕潤,怔愣了一會兒,才明白是他腕上流的血。

    研究所除了針對精神問題的治療,也能處理外傷。

    秦硯北坐在椅子上,醫生消毒完傷口,看他臉色變都不變,又想起昨天下午這位秦先生還在生死線上,今天目光就一瞬不錯地凝在旁邊女孩兒身上,感慨地搖了搖頭。

    雲織盯著秦硯北手腕上的白色紗布,飛快抹了下眼睛,冷汗一陣陣地往外沁,嗓子幹啞,嚐試了幾次都沒說出太完整的話。

    秦硯北起身撫著她背,彎腰親她額角:“別怕,過去了,對我有點信心,不會出事,那個人交給警方處理了,身份咱們也已經查清楚,就是科倫公司其中一個激進派係安排的,包括車禍也是,沒有含金量,都是比我預想的更下三濫的手段。”

    他在她麵前蹲下來,握著她冰涼的手指:“是我被病影響,準備的不夠齊全,讓你看見這種場麵了,織織聽話,我確定沒事,消息傳回國內了,秦氏官方和該出麵的部門正在跟他們正麵來硬的,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受傷。”

    秦硯北低低哄慰著:“咱們不留了,今天晚上的航班回去,這次隨行過來的人很多,不止你看見的那些,返程會保護很好,沒有意外,等到家你就放心了。”

    “你沒事就好,”他垂著的眼睛抬起來,裏麵盡管掩飾過,還是殘留著當時的暴戾,“如果傷著你,我才是……”

    雲織俯身輕輕抱住他頭。

    她聽到方簡跟警方對話了,要不是下雨路上人多傘多,嚴重阻擋視線,那人真的可能會冒險用獵,槍,本來就是一個臨時的計劃,秦硯北在英國露麵的機會極其有限,抓住了就會硬來。

    雖然沒有含金量,但夠直接,成功當然好,不成功也能震懾,頂多損失幾個無關緊要的工具人,他們是真把秦氏太子爺當成個病秧子了。

    他身負國內各方的矚目,堅持要脫離歐美壟斷,獨立研發的大型客機,竟然還要承擔這些。

    秦硯北額頭墊在她單薄肩上,合上眼啞聲說:“我的工作讓你遇到這種危險……”

    雲織貼在他臉頰邊,壓下滿心混亂的情緒,跟他說:“我很驕傲,我知道你在做什麽,隻要你能安全,我什麽都不怕。”

    最早的機票在晚上十一點,還有五六個小時,雲織本來以為會去機場等,或者留在研究所,沒想到等檢查做完確定身體沒問題,秦硯北馬上就帶她出發。

    外麵雨停了,車也已經換了,七八輛不同車型在停車場並排停著,乍一看不覺得有什麽聯係。

    雲織上的是中間那輛,等方簡把車一啟動,旁邊那些就先後開出去,把這輛車恰到好處夾在中間。

    方簡回頭跟雲織笑:“放心吧,官方比硯北自己更在乎他安危,這陣仗純純的是為了讓你放輕鬆。”

    秦硯北冷冷看他一眼,他馬上老實閉嘴,悶頭開車。

    雲織問:“我們現在去哪,是不是還有事沒辦完。”

    秦硯北點頭,把她拉到腿上,讓她趴下來,伏在他身前,他一下下順著她頭發,在她耳邊說:“的確有,特別重要,走之前不做不行。”

    雲織緊張得以為要麵對什麽嚴肅公事,還擔心自己出現會不會違和,結果一個多小時後,車窗外竟然漸漸出現深藍的海水,她才意識到不對,本來昏昏欲睡的狀態立馬清醒,從秦硯北身上抬起來,盯著外麵。

    七八輛車先後停在海邊,拉出圍合的走勢,方簡的車沒停,繼續往裏開了一小段,海更近了,晚上風很輕,不遠處大片連綿的燈光開始闖進視野,他才刹車。

    秦硯北推開車門,臂彎裏掛著一件寬鬆外衣,俯身把雲織從車裏抱出來,沒放手,等方簡開車掉頭回去,他才抱著她,踩著細沙一步步往裏走。

    海浪聲溫柔,夜幕傾壓下來,跟濃重的深藍相融,星光和閃爍的暖色燈串在潮濕風裏交映,照進雲織的眼角。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來海邊。

    秦硯北把雲織放下,握著她肩膀讓她轉過身,無垠海麵撞進她眼睛裏,麵前細膩沙灘上,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好的連綿燈海,在無人知曉的夜裏,搭成好像經久不滅的城堡。

    “有點簡陋了……”

    他不太滿意。

    “不好的地方,用我補,可以嗎。”

    雲織嗓子堵著,海風吹開她長發,弄濕睫毛。

    秦硯北從背後擁住她,緩緩說:“本來準備了更好的,開車過去要三個小時,來不及了,隻能在這兒補救,但還是要說……”

    他聲音磁沉,夾著潮熱的風:“織織,訂婚快樂。”

    就算沒有盛大儀式,沒有太多人見證,遠離熟悉的家國,但她的訂婚,她披星戴月趕來拉住他,把自己交付出去的這個晚上,絕不會輕易揭過,變成她記憶裏隻有驚慌危險的碎片。

    雲織回身抱他,秦硯北展開外套,把她整個罩在裏麵,隔絕外麵的光線和聲音,低頭吻她。

    雲織藏在他用衣服撐出的小世界裏,摸著他手指上的素圈戒指,忍不住哽咽:“我本來想去給你買戒指的,結果訂婚的日子,還是隻能讓你戴這個舊的。”

    秦硯北沒說話,俯下去繼續吻她。

    周圍昏黑,漸漸分不清身在哪裏,他唇經過她臉頰耳垂,研磨著細膩的頸側,直到撥開她微敞的領口,輕咬在她瑟縮的肩膀上。

    海風無孔不入,吹紅雲織的鎖骨。

    隻有彼此的這個微小世界裏,秦硯北抬了抬頭,淡色唇間含著什麽月牙白的東西,他笑著,把它碾在她灼紅唇角。

    雲織迷茫拿下來,看到是一條很細的短絲帶。

    等反應過來這個是什麽,她臉上轟的一熱。

    這是她內衣肩帶……上麵裝飾綁著的……蝴蝶結。

    籠罩兩個人的外套滑下去,掉在沙灘上,她被他攔腰抱緊。

    秦硯北抬起左手,摘掉中指上的戒指,把手伸到雲織麵前,朝她翹起唇邊。

    “這條絲帶,是獨一無二的戒指。”

    “需要未婚妻親手給我綁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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