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者:川瀾      更新:2022-07-21 15:00      字數:5600
  第58章

    sin老師發誓她很努力地在快了, 手腕已經發酸,但某攻擊性武器依然蓬勃屹立。

    她快哭出來,不得不為自己的未來擔憂,無措的時候, 她高溫的手忽然被秦硯北握住。

    他手指勻長有力, 骨節清晰, 完整包裹著她的手,隨即安撫地親親她眼簾,替她把控。

    等到偃旗息鼓,雲織身上脫力, 顧不上形象好不好,掛件一樣把自己貼在秦硯北肩上, 鼻子偶爾悶悶地抽一下,埋著頭, 絕口不說有什麽委屈, 但就是明晃晃顯得可憐。

    秦硯北側過頭,從鏡子裏看她, 動蕩的眼睛不能平息。

    她睡裙濕透了黏著, 長發散開,微亂地貼在臉頰上, 腰太薄太細,他手臂環過去,稍一勒緊,就像要折斷。

    雲織這樣冷熱交替容易感冒,何況折騰了一天, 不洗澡也不願意上床, 秦硯北沒有得寸進尺, 自己打理好後隨便披上浴袍,把雲織帶到浴缸邊,放好水扔了個泡澡球進去,等奶酪色徹底融開鋪滿整個水麵,看不見水下,他才伸手去脫她狼藉的裙子。

    雲織剛穩住一點的精神頃刻緊張,秦硯北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就莫名安定下來,知道他不會過激,咬著唇慢吞吞把睡裙脫了。

    他刻意看向別處,目光沒有停在她身上,俯身把她抱起,克製地扣著她肩膀和膝彎,放進浴缸裏。

    進了不透明的水,雲織就放鬆多了,長發高高挽起,紅著耳根抱起腿,隻露出胸口以上和一抹泛紅的膝蓋尖。

    秦硯北本來在浴缸邊上,撩了點水想給她洗,但她眼瞳潔淨剔透地望過來,鼻尖和下巴都被熱氣蒸紅,清純臉上平添了幹淨無辜的媚。

    他盯著她幾秒,突然起身,按按她的頭,低聲說:“織織乖,自己洗,好了叫我。”

    雲織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低頭把臉墊在膝上,特意把圓潤的後腦勺對著他,忍著笑非常輕聲說:“秦先生是不是太禽獸了,”

    剛給他解決過,他又怕自己會不安分。

    秦硯北本來準備走開的腳步倏地停住,片刻後,果斷轉過來。

    總覺得好像是被女朋友給挑釁了。

    雲織想後悔都來不及,後腦就被輕輕扣住,半強迫著轉回去,秦硯北不說話,直接不打商量地壓迫下來,吻從她濕熱口腔蔓延到胭紅的嘴角,滑向白皙秀氣的脖頸,停在動脈上不緊不慢地啄咬著。

    他唇碰到哪,她皮膚上炙灼的紅就流淌到哪,手緊抓著浴缸邊緣,腳在水裏慌張勾著,偶爾掀起的嘩啦水聲裏,他吻上她在水麵能露出來的,最後的部分。

    圓潤上的蜻蜓點水,但讓雲織防線盡破。

    秦硯北緩緩抬頭,又含了含她紅腫的下唇,才依照承諾起身走出浴室,雲織半躺在浴缸裏,失神地臉要滴血,過了半天捂住眼睛蹬了幾下腿,結果不小心一腳踹在浴缸邊上,她眼底水色充盈,揉著腳腕輕輕罵他。

    ……說他禽獸,他居然還要給自己證明!

    洗完澡雲織是真的筋疲力盡了,被秦硯北包著薄毯抱回臥室,她卷著被子看了他兩眼,來不及多說幾句話,陷進枕頭就睡過去。

    秦硯北小心把她攬到懷裏,讓她枕著自己腿,吹風機開最低檔,盡量沒有噪音,慢慢給她吹幹長發。

    他盯著雲織睡熟的臉,放在旁邊的手機在準點發出輕微震動,屏幕亮起,中間顯示一個日曆提醒。

    “距訂婚儀式還有十天。”

    秦硯北垂了垂眼,把提醒關掉,左手中指指根的鉑金素圈戒指在燈下閃過,劃出一抹含蓄的光。

    他沒有放下手機,而是淡淡繃著神色,在微信列表裏把方簡翻出來,一邊給雲織吹著頭發,一邊在對話框裏慢條斯理地編輯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戀愛什麽感覺。”

    嗬,方簡這段時間借著問病情的理由,沒少明裏暗裏來刺探他跟織織的關係,當他聽不出?因為上次他親身經曆了,就總懷疑織織要跟他分,就是欠虐。

    他現在可不靠那點臆想了,她是他實打實的女朋友。

    秦硯北這條文字剛一發出,幾乎同時,連續的震動就傳過來,方簡主動發來的微信一條條往上跳,跟他恰好同步。

    方簡今天沒有上來就例行詢問他的精神狀況,也不知道哪根筋搭上,關心又八卦地問:“硯北,你在隨良還要留多久?雲織身體差不多該好了吧?那你們之前定好的訂婚宴應該也不用改期,十天之後按原計劃?我禮物都準備好了。”

    秦硯北臉色頃刻沉冷,森森地看著屏幕,指骨收緊。

    方簡這才看見太子爺發的那條內容,不理解問:“我本來也不懂啊,我又沒戀愛過,不過怎麽突然問這個?”

    他停了幾秒,好像突然頓悟:“臥槽你該不會也是剛體會到?!不對吧,硯北,你跟雲織不是已經戀愛挺久,這眼看著就要訂婚了嗎?”

    句句紮眼,沒一個字是太子爺愛看的。

    秦硯北積攢的那些甜,在方簡一連串的問題裏暗暗攪進苦澀。

    今天是他正式戀愛的第一天。

    她還遠遠沒有進展到愛他,愛得可以接受跟他訂婚的程度。

    但距離上次昭告的訂婚日,隻剩下最後十天了。

    明知已經不可能,他還是不願意主動去取消這個他一直在等的日子,仍然抱著不切實際的微弱希望,或許她能在這十天裏更接納他。

    方簡已知秦硯北在線,又沒等到回複,就更奇怪,仗著他今天主動說話,精神應該不錯,於是接著問:“是有什麽狀況了?雲織意思有變,還是你們倆之間出現問題,她別是……要反悔?”

    他天天提醒吊膽最怕這個,雲織要是真反悔不要了,他這位最棘手的患者,怕是再也沒有什麽藥能拉得住。

    鬼知道他這段時間怎麽煎熬過來的,唯恐哪天一睜眼就聽見秦硯北出事的消息。

    許久後,他手機一響,終於收到秦硯北姍姍來遲的回複,態度冷淡,多說一個字都嫌棄,

    “滾,我老婆愛我愛得要命,她等不及跟我訂婚。”

    深夜,雲織睡熟,秦硯北坐在床邊,捏著她綿軟的左手,把她之前偷摘下來不要,他隨身收著的那枚訂婚鑽戒慢慢套到她手指上,然後握住。

    他側身拎過台燈,讓燈光打在兩個人親密相牽的手上,成對的戒指閃出旖旎的火彩。

    秦硯北打開相機,把這幅畫麵連續拍了十幾張照片,又把鏡頭偏移,定格在雲織熟睡的臉上,掖了掖她被角,按拍攝的手指也跟著力度變輕。

    淩晨一點半,秦硯北靠在床頭,雲織蜷了蜷身體,不安地動了兩下,被他攬過低低地哄,等她再次睡安穩,自動循著溫度窩進他臂彎裏,枕在他肩上。

    秦硯北喉結無聲往下壓,把她抱緊,右手指腹微動,把編輯好的九宮格朋友圈發了出去。

    九張圖,九個角度,花式拍了戴著訂婚戒指相牽的兩隻手,還不忘專門把一無所知的當事人雲織屏蔽。

    除了照片,還有一行文字。

    “大半夜還要牽著,幼稚。”

    太子爺向來狂妄淡漠,不愛讓人加微信,聯係人列表裏的數量本來就略顯稀少,何況又是深更半夜,時間太晚,等了三分鍾,居然還沒有人點讚回複。

    台燈幽幽的光裏,秦硯北神色不虞,首先給那會兒沒炫到位的方簡打語音,在方簡以為出了什麽天大的事,驚悚接起來的一刻,他又利落掛斷,防止對方胡亂出聲影響織織睡覺。

    方簡急忙發來一連串的問號。

    秦硯北長腿交疊,冷情的薄薄眼簾垂著,不緊不慢打字:“快點,給我朋友圈點讚,留言不能少於二十五個字,其中至少要包含祝我和雲織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

    雲織對這一晚上的腥風血雨完全不知情,隔天醒過來的時候,被男人從身後摟著,身體嚴絲合縫緊貼,他體溫灼灼,氣息又偏冷調,交纏在一起,莫名很蠱。

    她抬了抬手,還發酸,羞恥得往枕頭裏埋了埋,耳朵紅了大片,想從他懷裏掙開一點,不然滿腦子少兒不宜,再靠這麽近,她心髒真的不能好了。

    試著擰動時,她不得不跟他互相摩擦,雖然彼此都穿了衣服,但實在很薄,反而研磨出躁動,她腰間猛地被按住,秦硯北問:“織織,你確定還要動嗎。”

    雲織耳朵一炸,紅著臉當場放棄,乖得不能再乖,老老實實枕在他手臂上,卷緊被子不敢折騰了。

    等徹底天亮才起床,雲織洗漱好趿拉著拖鞋走到餐桌前,震驚看著滿桌豐盛早餐,顯然不是外麵做好送來的。

    秦硯北端著一籠袖珍小包子,手臂從後麵攬過雲織,橫在她單薄肩上,熱騰騰的蒸籠停在她臉側,他拾起一個溫度正好的,喂進她嘴裏,看著她臉頰鼓鼓,他唇邊有了笑痕,手指輕輕壓了壓她的臉,低聲說:“以後我每天盯著你吃飯。”

    雲織嘴裏被塞滿,盡量文雅,吐字還是有些不清:“幹什麽……”

    秦硯北黑瞳低下,注視她:“過去沒吃到的,吃少的,都一樣一樣補回來,你下咽不了的食材,我給你做,我女朋友,怎麽可能營養不良。”

    雲織含著小包子,喉嚨哽了一下。

    她掩飾地垂眸,視線落在蒸籠裏,小包子珠圓玉潤,加上她被喂的這個,正好十一。

    某根最敏感的線被錚然觸動,雲織鼻子一酸。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自己吃的苦,也因為時間太長,太過於習慣和麻木,漸漸忘了那些其實是苦的,連幾乎要命的應激反應,好像也成了曾經父母口中“反正死不了,就裝”的一場小病。

    直到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被他這樣不由分說地往嘴邊抹了糖,才後知後覺回憶起落在身上的那麽多層疊傷痕,原來都是會疼的。

    因為被人重視,因為得到了獨一無二的感情,連疼和苦也跟著分外清晰嚴重,她居然會想跟他撒嬌,讓他給她多塗一點藥。

    雲織忍住了,隻是很乖地往秦硯北懷裏貼了貼,仰頭問:“你陪我這麽長時間了,我們是不是該回懷城,不要耽誤你工作。”

    秦家內部,還有設計院那邊,不知道已經積了多少等著他去處理。

    秦硯北親親她眼尾:“如果你想,我們今天就回。”

    隨良這鬼地方,要不是為了織織養病方便,他一天都不想留,現在織織恢複,再看隨良熟悉的風景,處處都是軟刀子,多待一天都是受罪。

    雲織歸心似箭,吃過飯簡單收拾就跟秦硯北返回懷城,車開出隨良的時候,秦硯北捏捏她手指,刮了下她藏著心事的眼睛:“雲寒過得很好,等你身體再恢複一點,我陪你去看他。”

    秦硯北知道關於家事,始終都是織織避諱的心結,她不想多提,他就不會逼她去談,反正都不重要了,以後有他。

    進懷城後,秦硯北問:“累嗎。”

    雲織搖頭,他斂眸,神色沉冷:“那就跟我去見一個人。”

    從德國找回來的那個心理醫生還控製著,在跟秦震搶人結束後,始終困在一個地方,沒人跟他正常交流溝通過,現在恐怕已經在逼瘋的臨界,這個時候,他應該知無不言。

    秦硯北把雲織護到身後,才擰門緩步走進醫生住的房間。

    中年男人連續多天失去外界溝通,又身處閉塞環境,緊張焦慮,盡管自己就是專業醫生,心理也抑製不住崩潰,一見到秦硯北,幾乎是踉蹌著撲上來,被人迅速攔下。

    醫生滿臉是汗道:“秦總,我知道你要問什麽,當年的事我隻是聽命,不想對你做那種極端治療也沒辦法,我們也都被勒令過必須咬死,到現在我還有把柄在秦家手上,求你放過我!”

    他腿軟著,跌坐在地上,目光順著男人筆直的腿往上看,正撞上那雙漆黑陰冷的眼睛,身上一哆嗦,想起過去的那些驚悚記憶。

    秦硯北垂眼俯視他:“所以秦家和我,你認為後者更安全?我沒時間跟你耗,剛才的話,再重新說一遍。”

    醫生頭皮一炸,汗從鬢角滑下來。

    可能沒人比他更親身體會過,秦硯北不計後果發作的時候到底什麽樣子。

    在秦硯北往前逼近一步的時候,他本就滿是裂紋的防線突然塌掉,顧不上再考慮,急促說:“我真是被強迫的!當年跟秦家老爺子去桐縣,死命令是必須把你帶回來,還要心無旁騖,但你根本不配合,十幾個人被你打傷,你一身血,腿都站不穩了,還在堅持往後山那邊桃林那邊跑。”

    雲織站在秦硯北身後,心一抽,攥緊手指。

    醫生閉上眼,從前的畫麵曆曆在目。

    已經開了頭,後麵的話就沒辦法再控製。

    “……為了攔你,那些人一擁而上,你半張臉都是血糊的,還不服輸,最後是我上去打了針,你才昏迷。”

    “帶回秦家後,你隻要醒了就往外衝,攻擊性太強,死也要去找個小孩兒,說她還在等你。”

    “反複幾天,老爺子就下了命令,不管什麽方法,讓你必須相信,那個人從來沒存在過,所以我們這些人不得不,”

    “不得不用精神類藥物控製你,強行加重了你的病情,往更極端的方向逼。”

    “讓你原本隻是輕中度的悲觀妄想,人為地拉到重度,從而混淆你的記憶,把真實的地名,記憶點,都在你病重不清醒的情況下錯位成不相幹的,讓你自己都分不清現實和妄想,確信你就是個瀕臨瘋子的病人,你不要命也想見的人,就是一場空。”

    “當時這隻是我們不得已的方法,我們是有信心能讓你除了不再執著於這個人之外,其他方麵都能漸漸好轉的,但很抱歉,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哪一環出了問題,你沒有好轉,成了非典型的重症,傳統治療方式都開始對你失效。”

    “連正常的藥物,心理幹預,對你都漸漸沒用了,而你本來應該在一年左右就忘記那段所謂的想象,結果也出現偏差,你不但沒忘,還在更長時間裏執拗地去找。”

    “找得……差點為了救一個人,死在桐縣一場爆炸引起的大火裏,在那之後,我們在老爺子的要求下,對你進行了第二次幹預。”

    “這次一樣不算很成功,除了讓你相信你救的是個不相幹的男孩兒外,其他一切都在往更糟的方向發展,我跟老爺子說過,如果再多一點刺激,你最後隻有被逼瘋,或者自殺這兩條路。”

    “我們這樣的事……做過不止一例,以往從沒有過這種意外,按正常來說,你應該逐漸忘掉該忘的,整體病情往好的方向發展,但秦總,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麽執著,能到今天還放不下,潛意識裏寧可拿命賭,也不肯服從。”

    雲織抓住秦硯北的襯衫,指尖用力,抿住唇不發出聲,眼淚硬是忍著,懸在眼窩裏。

    表白的那天,她說了所有關於十一的過往,但秦硯北什麽都沒說。

    她隻以為他記得她,在意她,就已經心滿意足,絲毫沒有想過,他為了簡單的一個記得,這麽多年裏,是把精神一層一層撕開碾薄,用無數次錯亂的幻想和夢境堆積,才會在跟她重逢的第一眼,就把傷痕累累的視線定格在她身上。

    直到現在,她才能確定地告訴他。

    她從來不是他的癡妄。

    盡管翻山越嶺,兜轉浪費了很多時光,最終她也會奔他而來,圓他日日夜夜那些永遠殘缺的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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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