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作者:四時酒      更新:2022-07-20 13:32      字數:6483
  第96章

    這起案件時間長, 跨度大且情節嚴重,牽涉兩個危害國家安全的大型組織,京城第一人民法院綜合了各方意見, 按照現今的法律對華大事件和紅門事件涉案人員做出如下判決:

    張瑞山等人毫無疑問是□□大罪的間諜罪, 情節嚴重, 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華國運動組織成員, 以有期徒刑十五年起步, 情節嚴重者同處死刑。

    紅門作為□□組織, 長期以來從事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給國家建設社會穩定造成了極大破壞,負責人程奇以故意殺人罪(據程發交代), □□罪數罪並罰判處死刑,緩期五年執行。

    紅門其餘成員按照情節輕重判處,大部分成員因主動交代,積極配合可適當減刑, 從刑期三年起步,上到無期徒刑死刑不等。

    比如那幾個死不開口的,在程發指認下供出了他們所有的罪行, 又因為死不悔改沒有減刑餘地,直接和程奇一個待遇。

    而程發,他多年來跟著程奇做下犯法的事情不少, 本應一並處以死刑。但由於他積極配合, 將紅門所有人所有事全部交代出來,為調查工作立下“功勞”, 於是免除死刑, 判為無期徒刑。

    比如鄭秋全的大伯, 那個葉醫生,利用封建迷信進行□□活動,也被判處無期徒刑。

    鄭秋全在大陸參與從事迷信活動行害人之實,由於不是主犯且情節較輕,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譚惟倫和蔣美琴兩人,本來也與紅門有牽扯,但由於他們並不知情,法院酌情判處他們拘留三個月。

    所有人判刑不是坐牢就算了的,他們在刑期內會被送往勞改農場進行勞改,包括譚惟倫和蔣美琴兩人。

    判決一出,各處都炸了。

    反應最大的就是港城一行人。他們這次來大陸就是為了將人帶回去,誰知道陷在這裏這麽久都不能離開。而現在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為什麽還要判刑?

    尤其是鍾偉茂,這三人裏麵,就鄭秋全判得最嚴重,譚蔣兩人隻是拘留,鄭秋全卻是有期徒刑,還是整整兩年!

    “這個判決我不能接受。”怕譚克恒就此收手,他連忙道,“譚老先生,惟倫他們明明無罪還被拘留,這種胡亂判決難道您就這樣算了嗎?”

    別說是他不服,譚克恒也不能接受這個結果。譚惟倫他什麽都沒有做過,既然是不知情,憑什麽還要拘留他?

    就像蔣美琴說的那樣,危害國家安全的事情他們周旋不了,難道這事也沒辦法救他們嗎?

    於是,以陳生為代表,他們帶來的律師向京城人民法院提出重審。

    他們提出,譚惟倫和蔣美琴兩人完全不知情,應當無罪釋放。

    鄭秋全也對這個組織並不知情,在港城並沒有從事封建迷信這種罪名,況且所謂的害人也並沒有造成什麽後果,不應當判刑。

    重審當然是不可能重審的,法院這邊隻給他傳了一句話。

    “鍾先生,你知道她想要害的人就是你的家人嗎?”

    鄭秋全來大陸是做什麽並不敢告訴鍾偉茂,後來也沒敢說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隻說自己跟港城一樣,替人做了兩場法事。

    她在港城那邊就經常替人做這個,鍾偉茂也知情。調查部當然也不會把供詞告訴他,因此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鄭秋全所謂的做法事,不是替別人,而是替他!

    因為她想要自己上位,所以才想辦法除去他的“對手”。

    如果是這樣,他還要繼續替鄭秋全說話嗎?

    鍾偉茂瞬間就像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鍾偉茂可以放棄鄭秋全,但譚克恒絕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兒子。

    譚惟倫將來是要接他的班的,絕不能留下這個汙點。他表示,願意以港城商貿協會的名義向港英政府捐款千萬,支持他們在港城進行的全英文學校興建項目,請他務必為譚惟倫的事情盡心。

    *

    直到聽到宣判,將他們幾人重新帶回去的時候,蔣美琴心裏的喜悅霎時打了一個折扣。

    其實對這個結果她早有預料,隻是拘留不是判刑,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她是知道一旦牽扯這種封建迷信活動,都是會被嚴厲打擊的。

    隻是她還是懷著僥幸,譚惟倫他爹不是來了嗎,不是還有陳生在嗎,萬一他們就沒事了呢?

    而現在看來,他們完全沒有起到作用。三天後,他們就要被帶到距京城七十公裏外的湖安縣勞改農場,三個月才能離開。

    蔣美琴沒有怨別人,反而怨上了周建林,她那天說得那樣真情實感,周建林看起來也產生了愧疚,可他竟然無動於衷!

    如果不是程發及時交代了紅門的信息,她的冤屈要多久才能洗清?她被蘇梅這樣陷害,憑什麽蘇梅什麽事都沒有?

    其實蔣美琴想錯了,周建林並不是無動於衷。

    當天他和蔣美琴講完話以後,又接受了調查員對他的一番問詢。他終於知道了當初發生了什麽,不僅是他和蔣美琴,蘇梅和大娃也被牽扯到這件事裏。

    他給蘇梅和大娃都寫了一封信。

    蘇梅接到信的時候,隻是看了一眼就死死地捏緊了孩子,孩子哇哇大哭,家裏很快就響起了吳蓮英蘇全福的聲音。

    她是不是曾經舉報過蔣美琴?是不是把周平也牽扯進來過?

    當然是。

    如果她隻是猜測,希望她可以澄清這件事。

    做夢!

    周建林這樣說其實並不完全是為對大娃的愧疚,其實更多的是為蘇梅考慮。

    這件事情重大,遲早會被查清,他其實是怕到時候會認為蘇梅是不實舉報,所以讓她趁著現在把事情澄清。

    可蘇梅完全不會領會到這個意思,她隻知道周建林是在為蔣美琴說話。

    他知道了這件事,還為了蔣美琴讓自己去澄清。

    別說她本來就是根據事實的合理猜測,根本不需要澄清,就是她真的知道蔣美琴是無辜的,也絕不會為那個女人說一句話!

    蔣美琴她真是好的很,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能巴上建林,讓他這麽維護。

    所以,他們是見過麵了,蔣美琴還對他說了什麽?

    聽著孩子的哭聲,她不耐煩地揮手:“趕緊把她抱走,吵死了!”

    蘇全福指著她又是一陣“有你這麽當媽的嗎”的指責,吳蓮英趕緊抱著孩子出去順便把蘇全福拉走。

    等人走後,蘇梅又悄悄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看著上麵的一串自己“加密”過的人名和重要事情記錄,她提著筆勾畫。

    漸漸的,筆尖落在周平這個名字的身上。

    *

    周平不知道有人惦記他,此時,他的心神也被一個人牽引。

    【譚某,蔣某兩人拘留三個月……】

    其他被判刑的人他好像看不見,目光隻落在報紙上的這條判處。

    蔣某,蔣美琴,這個女人踏上大陸的那一天,一定不知道會以這樣的方式被留下。

    說起來,從回來以後他還沒有見過她,卻已經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問三爺:“這段時間怎麽樣?”

    三爺整個人都是壓抑沉重的,因為上麵不僅有對於案件的判決,還有對他們的通緝令。尤其是他和秦紅,是重點通緝對象。

    不僅是外界,他們內部也是一直以三爺為首,這也是為了小心起見。

    好在這段時間的紅門大家異常安靜和聽話,看到報紙上的訊息,無不是心有戚戚,如果不是他們逃脫了,這就是他們的下場。對三爺是更加忠心信任了。

    而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除非他們篤定這輩子都不會被發現,否則將來一旦落網,隻會比之前的人判得更重。

    “你媽的事情,你有什麽想法?”

    他是想問周平要不要做些什麽,畢竟是他親媽。

    “不需要做什麽,也做不了什麽。”周平將報紙放在一邊,看不出是什麽想法。

    “現在確實什麽都做不了,”三爺又舊事重提,“我早說過,我們應該把力量重新組織起來……”

    “你太急了。”重新建立據點的事情他已經提過不止一次,周平都沒有同意,看他有些急躁,周平的語氣也微微冷沉,“現在的形勢嚴峻,保存力量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一旦冒頭,下一個去勞改的人就是你。”

    這段時間正是查得嚴的時候,除了幾個明麵上身家清白的人暫且出來活動,其他人都暫且蟄伏下來。

    他們已經習慣了無法無天,現在卻要四處隱藏,提心吊膽等著不知什麽時候砍下來的刀。更別說三爺還是上了國家名單的重點關照對象,也難怪他急躁不安。

    “下個月吧,等下個月過後,就先重新啟動京城那邊的據點建設。”

    “你真的同意重建據點?”三爺抬起了頭,“不過為什麽是京城不是賀縣……你是覺得那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周平不置可否,眼裏有些看不明白的情緒。

    不是他信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是京城才是他最關注的地方。

    但他隻是說道:“我將來要去京大上大學,將來也會長期待在那裏,所以那邊的據點要最先建立。”

    “你要考京大?”這還是三爺第一次聽到周平說這件事,他十分驚訝並且不是很讚同,“我看了你的成績,考大學不是問題,但是京大……”

    不是人人都有蘇葵那樣的能力,能夠一學期內從考不上大學直接衝上高考狀元的。周平從前不好好學習成績不算好,跳級讀高中就算了,他要考京大的話恐怕有些困難。

    賀縣要是沒有蘇葵的出現,一個考上京大的都不會有。

    周平神色堅定不容置疑:“京大是我唯一的目標。”

    三爺的臉色有些沉重:“為什麽,給我一個理由。”

    考京大不是那麽容易的,那他就勢必在學習上投入更多的精力,他還有時間來管這個組織?

    “京大是國內最高學府,出來的每一個人才都能在國家重要部門擔任要職。”周平語氣平靜地述說,“我選擇它不僅是為了我自己。”

    三爺不明白周平的深意,卻順著他的話被帶偏。是,如果他越來越好,甚至將來能夠進入重要部門,對他們來說才是好事。

    最終,他還是沒有反對,並保證接下來盡量不打擾他,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學習。

    其實不是三爺急躁,周平才是那個不想克製的人。

    他說得沒錯,他們什麽也做不了,他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最後周平問他:“我爸還在京城嗎?”

    “還在,不過應該很快就要走了。”三爺忽然想起剛才忘了的事情,“對了,你爸還給你和那個後媽寫了信回來,她的那封我們也偷偷記了一份,你要不要看?”

    於是,周平也看到了這封周建林希望蘇梅澄清舉報蔣美琴和周平的信。

    蘇梅——

    周平的目光也落在了這個名字上。

    *

    蘇葵知道這件事也是在報紙上。

    順便還看到了港城這方不接受審判結果,想要重審的事情。

    其實按照現今的法律,鄭秋全參與的這個迷信活動,要以判刑三年起步,現在判處她兩年,已經是看在她不知情又確實沒有釀成重大後果的份上了。

    如果她表現良好,說不定還能提前出來。現在這麽一鬧,把她害人的事情抖了出來,就是將來能出來,她還敢回鍾家嗎?

    至於譚惟倫兩人,三個月的勞改不算什麽,他們在大陸都不止待了三個月了。

    但譚克恒不願意他身上有這個汙點,陳生和外交部的人交涉,一定要他們放人。

    經過前段時間的碰壁,譚克恒不再寄希望於他在大陸的朋友,把希望全部放在港城政府身上。並且還公然支持了港英政府的創辦學校的行為。

    他不會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明顯是他們想要在教育領域“去華國化”。這樣幾乎是旗幟鮮明地選擇了另一個立場。

    明明多年來都在為愛國戰線出力,現在卻要改弦易轍,鄭雲和等人知道後都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現在不找人幫忙,難以說是為了之前的事情寒心,還是沒臉麵對他們。

    不過蘇葵沒想到,他是不找其他人了,卻找上了自己。

    文學作品引進的事情這邊已經談妥,協議簽訂以後,薩拉也暫時沒有離開。她還擔任電影聯合會的榮譽會長,就參與進了弗洛朗公司和華國電影製片廠正在拍攝的紀錄片項目中。

    難說是不是她早就打算好的,總之這邊肯定是樂見其成,順便還邀請她參觀華國的一些行業發展成果,目前看起來進程順暢。

    因為巴爾的幫忙,蘇葵他們編寫教材的進度是嗖嗖往上升,但蘇葵仍舊很忙。

    除了在其他專業那裏努力爭取跳級之外,她現在還有實習的身份,可以帶她參與一些會議。

    譚克恒就是在港城代表與外交部的這次會議後找上她的。

    “等等——你就是蘇葵?”

    此時會議才剛剛散場,他們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外交部駁回了他們的請求,認為法院判決沒有問題。

    因此這時的氣氛並不算好,當著這麽多還沒有離開的人的麵,他一雙銳利的眼睛就盯上了蘇葵。

    蘇葵就跟在李先河身邊,李先河見他來勢洶洶,仿佛跟蘇葵有仇,就皺了皺眉:“譚老先生,您這是做什麽?”

    蘇葵卻猜到他是來做什麽的了:“譚老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當初因為陳生的事情,譚克恒早就認識她了,在他去京大找鄭雲和的時候他們又見過一麵,已經結下了梁子。所以他現在是在說什麽廢話?

    譚克恒當然不是為了說廢話,他隻現在才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

    譚惟倫當初確實提過自己因為追求京大一個學生去了京大幾次導致被懷疑,但當時他最重大的嫌疑是和張瑞山有關的華大事件,他們一心為這事擔憂,譚克恒並沒有把蘇葵放在心上。

    直到現在間諜的嫌疑洗清了,但他被拘留的理由卻是因為當初曾經向反動組織紅門買賣一個人的消息。

    那個人,就是蘇葵。

    也就是說,之前那個得罪過他們的人,和現在害譚惟倫進去的人竟然就是同一個人。

    想當初在公安局門口,她還說過譚惟倫不會被放過——

    “蘇葵,惟倫的事情,我認為你應該有話說才對。”

    剛才在會談上他就看見了蘇葵,明明惟倫變成這樣與她有關,她卻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我應該說什麽話?”蘇葵微笑道,“是應該說法院公正嚴明,還是應該說判得太輕了?”

    能從間諜事件中被摘出來他就應該慶幸了,還上躥下跳。紅門的事情可大可小,上可以說他想要拐帶人才,下可以說是普通的買賣消息。要不是他真的不知情,他會隻有三個月?

    “你——”他壓抑著怒氣,“惟倫是為了你才會牽扯進這件事,難道你不應該對這件事負責?”

    蘇葵覺得好笑:“這些事情是我讓他做的嗎?不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李先河已經聽明白了:“譚老先生,譚惟倫幾人的事情是他們自己做的,與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他冷了臉:“蘇葵,無論如何,惟倫是因為你才有今天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蘇葵算是知道了譚惟倫那自大的性格是從哪裏來的了,原來還是遺傳。

    “您想要什麽交代?”她就好奇人到底可以無恥到什麽程度。

    “我要你出麵證明這件事。”譚克恒說,“證明惟倫這樣做是情有可原,並不應該有這樣的懲罰。”

    他已經查清了蘇葵的身份,知道她可不僅是學生,還和多個部門領導有著良好的關係。

    別的不說,她今天既然能夠出現在這裏,就代表著傳言果然不假。有她這個當事人出麵發聲,他們這邊才好繼續操作。

    他考慮得很好,不過他怎麽就沒想過,蘇葵為什麽要幫他的忙?

    就連李先河都覺得此事荒唐,正要說些什麽,就聽蘇葵忽然問道:“譚老先生,您知道我在哪裏上學嗎?”

    譚克恒不明白她怎麽會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是京大的學生。”

    “是啊,一個能考上京大的學生,一個智商正常的人。”蘇葵思索道,“難道我是腦子壞掉了,才會為害過自己的人說話?”

    譚克恒立刻怒聲反駁:“胡說八道!惟倫他什麽時候害過你?”

    “原來在您看來,私下打聽別人的隱私並不算什麽嗎?”蘇葵恍然大悟,“想來您也不介意我把您的隱私說出來讓大家一起欣賞欣賞了?”

    都不等他反應,蘇葵就徑直開口:“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您的第一任妻子是怎麽去世的,不記得我也可以幫您回憶一下——聽說為了給您的第二任妻子騰位置,您就讓她……”

    “你住口!”聽她真的開始倒自己的隱私,譚克恒是又驚又怒。

    他當年的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不過看不上家裏沒發家時定下的婚事,想要另外和一位門當戶對的人家結親。

    他也沒有害人,隻是放任了她的病,那人心如死灰也不打算給自己治療,最後因病去世,沒有人懷疑什麽,他很快就重新娶了第二個。

    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蘇葵是怎麽知道的?

    他挑在人多的時候對蘇葵發難,沒想到這會兒石頭就砸在了自己身上。

    眼看好多人聽到這個朝他看來,他是又氣又怒,手指著蘇葵:“你胡說八道,誰讓你打聽我的事情!”

    蘇葵隻是微笑,“看來您知道打聽別人的隱私是不應該的,至於是不是胡說——”

    她不說話了,就是這樣篤定。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蘇葵還能不知道?

    譚家衰敗以後,曾經在他家裏工作多年的人也沒了工作,為了生計也為了博眼球,把譚家曾經的事情賣給了媒體,被媒體大肆報導。就是後世說到男人有錢就變壞,還有好多帖子把他扒出來反複處刑。

    “對了。”蘇葵還告訴他,“聽說勞改農場那裏的風景特別好,就該讓譚先生好好體驗一下那裏的生活,免得以後當了家不知道打算,把家產都敗光就不好了。”

    作者有話說:

    那時候用的最廣泛的罪名就是□□罪,還下分好幾個種類。什麽叛國、特務間諜、投敵資敵,越獄,搞封建迷信,搞破壞、宣傳煽動,以□□為目的的傷人殺人等都歸於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