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作者:四時酒      更新:2022-07-20 13:32      字數:6494
  第89章

    “陳先生, 這個山水瓷盤做工精美,上麵的山水秋景圖非常具有華國古典畫的韻味,或許您可以帶回去送給您的母親。”

    陳生的母親是華國人, 雖然早早出國沒有回來, 但她非常喜歡華國古典。

    聽到鍾偉茂的話, 陳生也隻是看了一眼:“聽說華國最好的瓷器都已經出口了,這裏的質量恐怕不能讓她接受。”

    這個山水瓷盤的質量當然沒有他說的那樣差, 事實上還是其中的佼佼者。盤中繪有一副秋景圖, 遠山如黛, 秋水蕩漾,船夫撐蒿,大雁南飛, 畫工精美,意境高遠。完全可以稱作藝術品,不然也不會被鍾偉茂一眼看中。

    可惜陳生並不給他這個麵子,講話依舊是淡淡的, 鍾偉茂微微皺了皺眉,一旁的譚克恒緩緩開了口:“那麽依陳先生看,要什麽樣的東西陳女士才會喜歡?”

    他們都隨陳生說英語, 周圍人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看見他們都是好奇的目光。

    “我母親喜愛的東西很多, 但她現在應該什麽都不需要。”他又對兩人說了一句, “或許我隻有等待她開口,才知道她需要什麽。”

    陳生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很著急, 轉眼間, 他們已經來華國一個多月了。剛開始還能憑借港英政府和駐華代辦兩方施壓, 借華國政府沒有證據的借口幹涉調查。

    誰知道他們後來忽然就在案件上取得了重大進展,更是把譚惟倫幾人重新帶了回去接受調查。

    可無論譚克恒和鍾偉茂兩人如何焦急,陳生也沒有為他們出頭的意思,他已經和現任駐華代辦克裏斯商議過,目前的情況牽涉太廣,他們不能輕易插手。

    他等得,譚鍾兩家等不得,方才也不單是為了一個山水瓷盤,更是對他的一種試探。

    幾人正說著話,不留意有人正在他們身後徘徊。

    蘇葵看過去的時候,他的手剛好伸進了陳生的包裏,忽然他像是有所感,竟抬頭對上了蘇葵的目光。電光火石間,他顧不得什麽,飛快得手撤離,一下子就驚動了陳生幾人。

    “小偷?”陳生的臉色萬分難看。

    鍾偉茂臉色也很難看,吩咐跟他們一起來的人:“去幫陳先生追回來。”

    看人已經去追了,譚克恒皺了皺眉:“還是報公安吧。”

    可就是這兩句話的功夫,那人竟然沒有了影子,隻有兩人高喊抓小偷。

    聽到小偷兩個字,把秦曉蘭幾人嚇了一跳,連忙讓蘇葵檢查有沒有丟什麽,再四處一看,什麽都沒有。

    在大家鬧哄哄吵著小偷到底在哪裏的時候,蘇葵眼疾手快,在某個戴帽子的人經過自己旁邊的時候忽然伸手扣住了他。

    “偷了東西想去哪裏?”

    他忽然抬頭,飛快掙脫蘇葵的手。看著空蕩蕩的手蘇葵目光微凜,這樣的力度和巧勁……

    她沒有想太多,在秦曉蘭幾人驚呼小偷在這裏的時候順手拿起一塊擺件元青石精準砸在他的後頸處,他很快就趔趄了一下,而蘇葵飛快衝上去,一手掰住他的肩膀,一腳踢在他的膝蓋處。

    要是別人早就跪倒了,可他竟然隻是身體微恍一下就要掙脫,沒等蘇葵繼續,方才追過來的兩人趕到了,還有人大聲嚷嚷“公安來了!”

    他力氣奇大,連兩個人都製不住他,掀翻了周圍好幾個市場攤位的東西,大家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紛紛驚叫推搡起來,險些釀成踩踏事故。

    “大家站好不要動!”

    看到秦曉蘭驚駭擔憂的目光,蘇葵放棄了自己上,拿起一塊更大的元青石,憑借自己精準的眼力,再一次砸在他後頸脆弱處,趁著他眼前一黑的功夫,兩人和隨之而來的幾位公安終於把人拿下。

    蘇葵一直注意著這個人,此時他被公安按在地上,還在不停地掙紮,手不停地晃動,乍一看像是拚命掙紮的動作,卻仿佛有些別扭。

    蘇葵猛然往他手指的一個方向看去,那裏有一個和他一樣戴著帽子的人。

    或許是蘇葵的目光太快,又或許是他已經得到了消息,蘇葵都隻看到一個背影就沒人了。

    她的臉色微沉,然而剛剛走過來的陳生幾人麵色更是沉得能低下水。

    “陳先生,人已經抓住了。”說話的是剛才跟過來抓人的兩人,他們是這次跟著譚鍾兩家一起來的,剛才兩人一起都被人掀翻,這會兒有些抬不起頭。

    再看剛才最先追擊小偷的那個像是女學生的人,人家不僅在其中出了大力,還毫發無傷。就算他們不是專業訓練過的,那也是丟臉丟到家了。

    這會兒小偷已經被戴上了手銬,幾位公安同誌正在安撫人群。

    坦白說他們也是嚇了一跳,首都的治安一向很好,由於現在量刑比較重,連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很少,乍一聽有人青天白日當街偷東西都是驚了一跳。

    剛來的時候現場是一片混亂,兩個人都按不住一個小偷,就見這位女同誌拿著一塊大石頭,以快準狠的力度砸了過去,才讓他們快速抓住了人。

    再一聽圍觀群眾七嘴八舌地講述她剛才最先追擊小偷的壯舉,更是驚歎不已。

    領隊的隊長先是問了蘇葵有沒有受傷,然後握手向她鄭重表示感謝:“這位同誌,非常感謝你的見義勇為,及時保護了大家的安全。”

    這人他們也覺得奇怪,這樣大的力氣,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偷,看到現場的破壞情況就知道,要不是解決得快,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人剛剛抓住,隊長讓幾個人先帶他回去,留下一部分人留在現場處理事故。

    蘇葵一邊安撫受到驚嚇的秦曉蘭,一邊正要對隊長說什麽,那邊就出了狀況。

    *

    小偷被帶走了,他偷的東西也找到了。一位公安手裏拿著被偷的黑色小皮夾走過去與陳生等人交涉。

    其實他們之所以能來得這麽快,全因公安局就在這附近,報公安的人還不是陳生一行人,而是街上的熱心群眾。

    “請問這是哪位同誌丟的東西?”

    報公安的同誌去得急,隻說這裏有小偷,沒告訴說這行受害人中還有外國人,看見陳生他還愣了一下,好在他們中還有華國麵孔,還是可以交流。

    隻是這群華國麵孔明顯不願意與他交流。今天其實是他們約陳生出來,本是提議或許可以來這裏看看,誰知道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並且讓追出去的人竟然還吃了那麽大一個虧,剛才這一出,不僅是陳生丟了臉麵,他們兩人也深覺臉上沒有光彩。

    陳生不會說中文,譚克恒和鍾偉茂兩人不說話,跟他們一起來的人不敢開口,氣氛就這樣凝滯了下去。

    公安同誌不知道他們為何是這個態度,又再次問了一遍,陳生看著自己的黑色皮夾麵沉如水。

    他冷沉著臉,隻說了一句話:“真令我感到惡心。”

    公安同誌不知道他說了什麽,譚鍾兩人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隻是看他的態度明顯不是什麽好話。

    “發生了什麽?”隊長已經走了過來,蘇葵也走過來,剛好就聽見陳生這句話,她微微皺了皺眉。

    聽說受害者這一方是這個態度,隊長沒有說什麽,隻再問他們:“幾位同誌,請問這是你們丟的東西嗎?”

    “陳先生,您的東西?”鍾偉茂喊了他一聲,卻見他還是一樣的態度。

    “被人碰過的髒東西,隻會讓我感到惡心。”陳生仿佛真的難以忍受,不知想到什麽,竟又加了一句,“就好像這裏的人一樣。”

    他依舊說自己的話,沒有人為他翻譯,也不肯接他們的話。

    知道這事還牽涉到外國人之後,隊長的心就沒有下去過。現在國際關係敏感,處理不好的話可能會造成糾紛。

    但處理也要有人肯配合,現在這幾人一副生氣的樣子卻又不肯配合他們,無論問是不是丟失東西還是問他們的身份,都不回答他們。

    並且他們是受害者又不是犯人,隊長正不知道該如何辦的時候,就見他剛才感謝過的那個見義勇為的小同誌站了出來。

    “陳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蘇葵有些冷淡了聲音響起,“即便是小偷偷了您的東西讓您感到惡心,也不必要把這裏的人都罵一遍吧?”

    很明顯,她是用英文直接跟陳生對話。

    沒想到這裏還有人能夠聽懂他的話,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陳生臉色更加不好看:“你是誰?”

    隊長也在問她這個問題,蘇葵告訴他:“我是京大英語係的學生,陳先生幾人是港城來的,大概都不會說中文——”

    她看了看幾人,略微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您要說什麽,我可以暫時給您充當翻譯。”

    這可真是及時雨,隊長喜出望外:“小同誌,你認識他們?”

    蘇葵微微點了點頭。

    沒想到遇到一個能夠見義勇為的同誌不說,這同誌竟然還能說英文,隊長趕緊讓蘇葵跟他們交涉,請他們去公安局一趟,他們好做調查。

    還在發愣的秦曉蘭幾人和圍觀群眾就看著她走過去,以一種雲淡風輕又略顯強硬的姿態跟個外國人說著他們完全聽不懂的話,一時間都是愣住了。

    早在蘇葵說幾人大概不會中文的時候,譚鍾兩人臉上就有些掛不住,尤其是蘇葵看他們那一眼,更是讓他們覺得她是故意的。

    此時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兩人沉著臉沒有說話,思考什麽時候見過這個人,她是怎麽把他們認出來的。

    臉色最不好看的還是陳生,聽到蘇葵告訴他是她隻是一個學生,臨時充當翻譯時,更是一副被欺騙的表情。

    就是在港城時常接觸英文教學的人都不會有她這樣的水平,她會是普通的學生?

    東西被偷,是這個人最先發現小偷,現在又是她站出來,還一副早就認識自己的樣子,身為一個政客,陳生很快就陰謀論了。

    隻是他的懷疑暫時沒有表現出來,蘇葵再次問了那個已經問過他們兩遍的問題,皮夾是不是他的,當然蘇葵“體貼”地多問了一句,想來陳先生應該是不想要這個東西了。

    果然自己說的話被她聽到了。

    有蘇葵在這裏,方才的話他不能說了,況且蘇葵直接跟他對話,又不要人翻譯,陳生也沒辦法回避。

    “是,我有潔癖,被人碰過的東西我不再需要。”

    即使裏麵放著他的一些重要證件和錢財,但他寧願花時間重新辦理,也不願意再接觸一下。

    蘇葵轉達了他的意思,隊長隻是皺了皺眉,讓人把它當證物收了起來。

    “陳先生,我們尊重您的想法,這個東西暫時會作為證物由公安同誌保存。”

    說完,蘇葵話音一轉:“陳先生,方才您的東西被偷,是我們齊心協力為您將東西追回,您有潔癖不想要可以理解,但您說這裏的人也一樣——”

    她適時停頓,就等著陳生給一個解釋。

    原以為剛才說的話能夠翻篇,誰知蘇葵竟然又提了起來。

    這話隻有隻有港城幾人聽到了,其餘聽到的人也聽不懂。誰知道這裏就有一個人不僅聽到了,還聽得懂,現在還要質問他。

    陳生也有些後悔剛才說了這句話,偏偏這話還明明白白帶有侮辱性,依這個人的語言水平,是不能用聽錯意思來解釋的。

    偏偏就有人要替他出頭,鍾偉茂就說:“你聽錯了,陳先生沒有這個意思。”

    誰知蘇葵並沒有辯駁他,隻是忽然說道:“原來這位先生會說中文啊,那剛才怎麽問了不回答?”

    他們慣用的語言才是中文,剛才沒什麽考慮就說出來了。

    一時大家看他的眼神就有些變化,鍾偉茂一時被架在火上,他指著蘇葵要說些什麽,譚克恒卻製止了他,隻是看著蘇葵的目光略有深意。

    “陳先生,既然這位先生說我聽錯了,您不是這個意思,那我們要不要去問問其他人,將您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看到底什麽意思?”

    她還謙虛地說:“雖然我可能語言水平不好,聽不懂您‘真正’的意思。但我的記性應該還算可以,您剛才說的話我都記住了,一個詞也沒有忘記。”

    陳生真的沉聲了。

    明明他們是受害者,陳生都已經做好準備要興師問罪,一定要華國政府給自己一個交代,也謀算著或許可以利用這件事從中得利。誰知道會被蘇葵這個半路殺出的人打斷,還抓住了他攻擊性的話。

    不僅讓他沒有辦法發作,反而還要先為自己的話買單。

    看著蘇葵臉上淺淡的微笑,哪怕他是久經高位的人也絲毫不懼他。陳生很快衡量了利弊,再看蘇葵時已經收起了原來的表情。

    “抱歉,我剛才隻是一時失言。事實上,我非常感謝你們,能夠這麽快為我找回失物。”

    蘇葵將這句話一字不少地翻譯出來,周圍所有人都能聽見。得到了陳生明確的態度,幾位公安同誌都鬆了一口氣。

    既然他已經明確表示了感謝的意思,那之後就沒有道理再以此發難了。

    他冷淡地笑:“這位小姐,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蘇葵隻是微笑。

    他不願意再麵對蘇葵:“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蘇葵轉達公安同誌的話:“還要麻煩你們去公安局一趟,做個筆錄。”

    陳生的話很冷:“東西已經追回,人也已經抓住。後續調查是你們的事,我們沒有義務配合你們。”

    “隻要是發生案件,不管是大是小,所有有關人員都會配合做筆錄,就是在您的國家也一樣,我想您應該是能夠理解這種常規的?”

    說到底,這樣的“常識”他們不會不知道,隻是在表達不滿而已。

    蘇葵又說:“陳先生,這件事怎麽說你們也是受害者,公安同誌也是想盡快給你們一個交代。難道你們不想查清這件事嗎?”

    那個小偷透露著古怪,不僅是蘇葵發現了,公安同誌也發現了,就是陳生心裏還有陰謀論。

    他皺了皺眉,最終說道:“我會讓我們的律師盡快介入這件事。”

    之前譚惟倫幾人的事事關國家機密,華國政府堅決不讓他們插手,現在一個普通的偷竊案,他們沒有道理不能跟進。

    於是,本來說好的買菜一行變成了公安局一行,蘇葵要和幾人一起去做筆錄。

    秦曉蘭幾人已經嚇壞了,可以說從剛才開始,他們就沒晃過神來。一會兒遇見這麽厲害的小偷,蘇葵衝上去把人打翻,一會兒是她跟人公安局當起了翻譯,跟外國人講話。

    還沒反應過來,又說要去公安局一趟,都進公安局了,他們能不害怕嗎?

    好在隊長親自跟她保證這是正常的程序,還告訴她:“我們是請這位同誌去幫忙的,您請放心,做完筆錄我們的同誌可以親自送她回家。”

    他們已經明白了,港城那兩個人靠不住,他們還指望這位同誌繼續給他們當翻譯,否則誰知道那位陳先生在說什麽。

    蘇葵不用人送,倒是秦曉蘭幾人要麻煩他們先送回去。畢竟沒有來過京城,這幾人還連路都找不到。

    *

    他們上午出門,直到下午時分蘇葵才回到家。

    秦曉蘭幾人擔心她,全都沒心思做什麽事,早上買回來的菜動都沒動過,直到蘇葵回來說事情已經處理好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會兒看著一堆的菜,才腦袋一拍想起小葵餓了,趕緊做飯。

    “你說這小偷咋這麽猖狂,青天白日偷東西,還偷外國人的東西,他到底咋想的?”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偷竊案,最多因為被偷人的身份讓人驚訝了點。

    這會兒小葵也回來了,李桂珍就開始嘀咕起來。

    趁著秦曉蘭讓她休息的功夫,蘇葵坐在那裏思考剛才的事。

    她當然聽見了李桂珍其實想跟她打聽事的意思,隻是暫時沒有理會她。

    她剛才已經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公安局,包括她什麽時候發現的這個人,又是怎樣把他認出來,這個人又有多厲害——

    他的身手不凡這點公安局的同誌已經知道,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偷竟然比他們同誌還厲害,這點已經讓人非常驚訝。

    更讓人驚訝的還是蘇葵這個小同誌,那份眼力和勁頭才真是厲害。

    這些是之前蘇葵跟她爸學的,當然不可能說出去,好在她今天並沒有幹別的,一句靠眼力和手勁就能蓋過去。

    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葵給的消息上。

    因為蘇葵告訴他們,這起偷竊事件也許不是偶然,那個小偷大概也不是普通人。

    她將自己發現他也許是在打手勢跟一個可疑的人傳遞消息的事情告訴了公安,並且還把所有特征都記了下來。這引起了公安局高度的重視。

    本來這人就處處透露著古怪,現在聽說他也許會做手勢暗語,還有同夥的存在,偷的還偏偏是身份特殊的人,不得不讓他們多想。

    不止是他們多想,陳生隻會比他們想得更多,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就已經在懷疑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行動。他們帶來的律師在公安局那裏言辭犀利,要求盡快知道結果。

    要不是蘇葵早就讓陳生當眾說出非常感謝公安局抓住人的話,他們現在就能把辦事不利,故意為之的帽子扣給這邊。

    當然現在是沒有扣帽子,卻話裏話外透露出這一定是有預謀的行動。因為他們才來大陸不久,認識他們的人也不多,怎麽今天臨時出門就遇上這種事,當然他們又十分快速地把人抓住,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有些“巧合”。

    ——如果他們說“巧合”的時候沒有一直看蘇葵的話。

    蘇葵能不懂他們的意思嗎?不就是懷疑她賊喊捉賊?

    她隻用兩句話就頂了回去。

    “認識您的人雖然不多,但您為著港城幾位親自來大陸要人,要到上了報紙的事情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您也說了是臨時出門,難道我還能未卜先知?我今天不出現,好像損失的人也不是我。”

    公安局本來是請他們來做筆錄,誰知他們還能爭起來。好在這些都是隱晦的指責,公安不會相信這種無端猜測。

    蘇葵還記得他們一起出公安局大門的時候,陳生看她的眼神。

    “有些事情,隻要做過了就掩蓋不了。”

    “是這樣的。隻要做了錯事,不管誰來要人都別想讓人脫罪。”

    聽了她帶著微笑的話,不止是陳生,譚克恒的眼神也漸漸變得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