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作者:四時酒      更新:2022-07-20 13:32      字數:6451
  第77章

    秦曉蘭早就從蘇全福那裏知道了蘇葵想要買房的消息, 然而現在還是一陣恍惚。

    一家人拿著蘇葵的信都是麵麵相覷。

    小葵,買房了?

    在京城?

    還說要接媽過去看看?

    蘇愛國和李桂珍都咽了咽口水,卻愣是沒敢說一個字。

    信是李大爺親自送來的, 自從李衛民上大學去以後, 兩家的關係走得很近。凡是蘇葵往家裏寄的東西, 他都要親自送過來,要不然就是讓李衛民他爸媽送過來, 時不時還幫買點什麽, 就是秦曉蘭再怎麽推辭他也依舊要報這份“恩”。

    今天李大爺不僅給他們帶來了蘇葵的信, 還幫買了些紅糖。

    “媽,您要去京城不?”

    等人走了,兩口子激動地看著秦曉蘭。

    “我什麽也不會做, 人生地不熟的,去了也是給小葵添亂……”

    “咋是添亂呢,那小葵不都說了,您啥也不用幹, 一切都有她安排嗎?”

    李桂珍說出了她的重點:“媽,您也不用擔心什麽人生地不熟,到時候我和愛國一起送你去, 肯定錯不了!”

    蘇愛國也在李桂珍拉扯下開口道:“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小葵……”

    不怪兩人這樣激動,那可是京城!首都!去一趟回來能吹一輩子的那種!

    他們不求住在那裏,就看一眼就成!這要求不敢跟蘇葵提, 秦曉蘭要去京城的話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秦曉蘭倒真是動了心, 不過不是為了去什麽京城,而是確實很久都沒有見過蘇葵了。

    兩人尤其是李桂珍期待地盯著她, 然而秦曉蘭猶豫了幾下還是放棄了。

    “她們這學期要結束了, 這馬上就要考試了, 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等小葵回來再說吧。”

    因為背後有蘇葵撐腰,秦曉蘭現在在家裏那是說一不二,她說不去,李桂珍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甩臉子撒潑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秦曉蘭拿著紅糖雞蛋出門,說是要給小梅送去。

    怎麽說也是她也是大伯母,也是從小看著蘇梅長大的,她懷孕期間遭了大罪,三天兩頭住在醫院。就是蘇全福也不可能不管她,和吳蓮英輪流往醫院看她。

    秦曉蘭去的時候家裏隻有蘇全福一人,蘇梅當然還在醫院沒有回來,吳蓮英在那裏照顧她。至於周老娘,那是完全不關心,還罵她沒事找事浪費錢,惹的吳蓮英在他家門前破口大罵,兩家關係鬧得很僵。

    “……這點東西你給小梅帶去,讓她好好養著,別想太多,安心把孩子生下來……”

    這不是秦曉蘭第一次來,蘇全福看著這些心裏就是一陣愧疚,蘇梅怎麽鬧到進醫院的秦曉蘭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嗎?

    他甚至都不敢告訴秦曉蘭蘇梅那些毫無理由的汙蔑猜測,想到蘇梅當初的婚事是怎麽來的,他就更抬不起頭。

    不過現在他臉色難看卻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因為他知道蘇梅遇上了大事。

    由於蘇梅的身體原因,調查部向她了解消息都是在醫院這裏,上次蘇全福去醫院,正碰上蘇梅在“檢查”,然而時間太久引起了他的擔憂,出來蘇梅的臉色還變得更難看,他正要追問什麽,調查部的同誌就向他出示了身份。

    他們說道,目前正在查詢一件案子,需要請蘇梅同誌配合調查,同樣也有一些事情希望向他了解。

    之所以向他透露身份,是因為蘇全福也是他們要調查的一環。

    乍聽此事,蘇全福心裏也是咯噔一跳,在他們問起京城火車站事件和京大事件以後,心裏更是有了不好的猜測。

    他們沒有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就是這兩件事已經讓他心驚肉跳。

    蘇全福是大隊長,知道組織上的紀律,即使自己真的猜到什麽也絕不會說出去,隻是心裏難免擔憂,畢竟卷入這兩件事的人都跟他有關係,無論是蘇葵還是蘇梅,甚至是周建林,他都不希望他們有事。

    他擔心,還有人比他更擔心。

    *

    那日,蘇梅舉證周平與反動勢力有接觸,周平是承認了,卻用自己不知情的借口把嫌疑洗脫,反指認蘇梅目的不明。

    兩人的話都有真有假,幾乎是給了調查員完全相反的答案。他們隻能從事件本身打開突破口,一邊調查他們說的事,一邊加緊審問抓到的人。

    然而那夥反動勢力十分頑固,即便被抓也不肯開口,仿佛是受過特殊訓練一般,倒讓調查員更懷疑他們幕後一定是有龐大的組織力量。

    好在不是人人都是狠角色,在國家力量的的麵前,有人想要爭取寬大處理,什麽都交代了。

    據他們交代,他們這個組織名字叫作“地下紅”,大家都喊“紅門”,就是一群以前靠坑蒙拐騙為生的三教九流人物。現在被國家嚴厲打擊,他們不敢冒頭,隻能在地下行動。

    除了賀縣,其他地方肯定也有據點,但他們不知道,甚至組織在哪兒,誰領導的也不清楚。

    他們加入也沒有多久,所以才這麽快就招供了。

    於是問起周平和蘇梅的事情全部都不知道,這兩名字他們都沒有聽說過。

    倒是周平說的那個三爺他們都知道,他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是組織高層人物,常在賀縣附近活動,給他們下達過不少任務。這次跑了的人之中就有他和幾個小頭目,並且大多是他的心腹。

    最後一條才是重點,他們交代當時就是三爺那裏傳來消息說行蹤暴露,讓大家趕緊離開,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抓了。

    所謂的組織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那個三爺恐怕是得到消息就先跑了,然後再傳消息給別人,就是為了讓他們拖延時間。

    調查小組以此作為突破口,成功又撬開了兩個人的嘴。

    他們是加入組織比較久的“老人”,抖露了關於組織的更多消息,尤其給他提供了好幾個據點的消息。在這裏,他們終於得到了一個突破性的消息。

    之前在京城的那夥反動勢力果然和他們是同一夥人!

    調查員沒有忘記他們最初查這個勢力的目的是什麽。

    然而他們也隻知道京城那邊有據點,畢竟也不在那邊,對於蔣美琴的事情一概不知。

    倒是賀縣一帶的事情他們比較清楚。

    “是,我聽三爺說過,看中了一個小子想教他,但最後也沒有見到過人……”

    這點倒是和周平說的不謀而合。

    他們確實會吸納人才進來,就是條件比較苛刻,並且也是上麵的人出麵,十分注重隱蔽性。

    就是三爺當初也沒有直接告訴周平他們是做什麽的,都是教了他很長一段時間才透露給了他。

    所以,果真是像周平說的那樣,他接觸這個組織是毫不知情嗎?

    此時,卻有人給了不同的答案。正是周平那天遇上的搶他的錢的人。

    “他打架特別凶狠,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我們當時有八個人,竟然都不是他的對手,要不是三爺來……”

    不比前世周平和他們打得頭破血流,三爺出現是救了周平,這輩子是他們差點被打死,三爺來是救了他們。

    就是這番話引起了調查員的注意。

    再怎麽說,周平也是一個孩子,就算他頭腦聰明能夠跳級讀高中,也不代表他有能力能把幾個成年人打到沒有還手之力。

    除了他們,此時跑掉的幾人也正在談論這件事。

    “老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這次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哪天要是出了事……”

    說話人正是這次僥幸跑出來的人,本來他是跑不掉的,還是多年的機警讓他發現了三爺的不尋常,提前跟著跑了才躲過一劫。

    他敢這麽說就是有底氣的,因為他現在手裏拿的正是當初三爺和周平兩人曾經通過的一次信息。

    他說這次官方行動來的那麽突然,老三憑什麽能跑掉,原來是有人給他傳遞消息,那小子他也知道,他爹不就是部隊裏的嗎?

    老三既然知道還不告訴別人,難道不是想鏟除異己?

    三爺眼裏凶光一閃,卻很好地掩飾下來:“其實我知道這件事也是巧合,也通知了所有人,到時候我會跟上麵說明的……”

    他麵上答應下來,心裏卻想著,這人絕不能留了!

    *

    周平並不知道此事,調查員也不知道,但他身手好的事情要他做出解釋。

    周平沒有不好承認的,隻說曾經跟周建林學過,他實際上也沒有多厲害,不過是會找人身上的弱點。

    他把一切歸於天賦,誰也不能說不對,他們確實也試過他,隻是會一些簡單的防身招式,都是部隊裏教的。但他力量特別大,很會挑人的弱點下狠手。

    周平當然不驚慌,在他們家庭尚且和睦的時候,周建林確實教過他。但這些不是他真正的實力來源。

    上輩子三爺教給他的才是他真正的實力,隻是他未雨綢繆,早就改良過他的功夫,兩相結合,恐怕要三爺親自跟他打才能發現這絲熟悉。

    從這方麵講,說他有天賦確實不為過,就是沒走到正路上。

    他是暫時沒有了疑點,蘇梅就沒有他這樣的好運了。

    周平懷疑蘇梅才是和反動勢力有接觸,調查小組當然要查。

    這夥人本來是不知道蘇梅的,但一說她的特征,出現過的地方,竟然就有一個人想起來了。

    “我好像知道這個人,確實是在磚瓦廠那裏看見過她……”

    他們有一個據點就在磚瓦廠附近,那裏位於縣城東南方,離縣城有些遠,平時除了拉貨的沒多少人去,車來車往,來去匆匆,很適合他們隱蔽。所以當時三爺才和周平約在那裏見麵。

    蘇梅不止去了磚瓦廠一次,第一次去是打聽梁峰他家的消息,就是那次發現了周平和人接觸的事情。

    第二次就是她悄悄給磚瓦廠遞了舉報信,第一次她可以說是跟蹤周平去的,偏偏她被人看見的是第二次。

    這會兒調查員再次找她問話,蘇梅就有些慌了。不過她好歹也是經過重生這種大事的人,麵上暫時穩定下來。

    “蘇梅同誌,能不能告訴我們,七月六號那天,你獨自一人去磚瓦廠是去做什麽?”

    麵對蘇梅這個孕婦,調查員的態度依舊和善,隻是這個問題卻不容她不回答。

    “是……是有人說我去那裏了嗎?”蘇梅一想就知道有人可能看見了她,“同誌,我去那裏沒有做壞事,我和那些人沒有關係的……”

    “蘇梅同誌,我們知道你沒有做壞事,隻是有疑點向你了解一下。”

    事實上,那些人雖然說看見了蘇梅,卻不知道她做了什麽,隻說看見這人鬼鬼祟祟地在那兒徘徊,這附近是他們的據點,大家一向小心,這才注意到了她。

    好在最重要的是,經過他們的交代,證明了蘇梅跟他們確實沒有什麽關係。

    隻是她獨自一人出現在那裏確實可疑,而且上一次周平說的話也有道理,他們這對“母子”關係並不好,連她上次說的跟蹤都有些站不住腳,何況這次周平還不在。

    蘇梅又是下意識摸著肚子不說話,然而這個問題不容回避。

    “你那天確實去了那裏?”

    她隻能點頭。

    “這次周平並不在,那你有什麽理由懷著孕獨自一人去哪裏?”

    這個問題她非說不可,蘇梅已經有些後悔把這件事抖出來了,好在關鍵時刻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是,那天我確實是去了那裏,不是跟蹤周平,而是跟蹤……蘇葵。”

    蘇葵?

    兩人對視一眼,這名字他們可不陌生。

    仿佛是知道他們要問為什麽,蘇梅主動說道:“建林和她的事情你們應該也知道,要不是她後來讀書去了,他們……”

    她頓了頓,繼續道:“就在那天之前,建林還沒有走的那段日子,我們在學校裏見過一麵,建林當時對她的態度就有些不清不楚,甚至還為了她跟我爭執,這讓我怎麽放心?”

    “她天天待在城裏,誰知道會不會和建林有什麽聯係!那天我看見她出門,正好我也要去城裏,所以就跟了上去,誰知道她去的是磚瓦廠……”

    調查員眉頭皺起,就為了這樣莫須有的原因,她竟然做得出跟蹤人的事情!

    蘇梅當然不是為了跟蹤蘇葵,隻是也沒有更好的理由了。那天她偷偷放了舉報信後就走了,還是走的時候聽見有人談論她才知道蘇葵竟然也在這裏。後來她也知道了,蘇葵是為了她家修房子的事情來的。

    “據我們所知,蘇葵同誌那天是跟她大哥去的磚瓦廠。”

    當時周建林也還在部隊,她懷疑兩人有聯係實在是牽強。

    “誰知道她大哥是不是跟她打什麽掩護,反正我覺得她就是可疑。”蘇梅可不管牽不牽強,甚至要不是真的知道這件事,她還真有這個想法,一說起來竟然特別真情實感,“這次在京城也是,他們不也瞞著我私下見麵嗎,我憑什麽不能懷疑!”

    調查員也想起來他們在周建林那裏見到的許多信件,之前是催他上進升職,後來就是瘋狂質問他和蘇葵蔣美琴的事。

    確實可以看出,蘇梅這個人疑心病很重,懷孕後更是情緒失控,喜歡胡思亂想。

    “蘇梅同誌,我們已經查過,他們兩人並沒有任何關係,你說的私下見麵也有眾多人在場,你的這些話是對這兩位同誌的不實懷疑。”

    調查員麵色很嚴肅:“並且,私下跟蹤別人並不是一種好行為,無論你出於什麽樣的理由,都請不要再做這樣的事。”

    蘇梅說的跟蹤一事由於時間地點巧合,也確實沒有人發現她到底做了什麽,目前沒有發現她說謊的破綻。

    “我們已經去磚瓦廠那裏調查過,發現那天還發生了一件事。”調查員繼續說道,“那天有人給磚瓦廠遞了一封舉報信,舉報車間主任梁華作風不端,這件事你知道嗎?”

    他沒有發現蘇梅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之所以問她這件事也是因為蘇葵幾人在的時候剛好發現那封舉報信,甚至蘇葵還聽到了這件事。

    既然她是跟蹤人去的,說不定知道什麽。

    “我不知道,我到了那裏以後知道她是去訂磚瓦以後我就走了,什麽也沒有看見。”她極力說得平靜,“那麽大一個廠子,又是什麽車間主任,有人舉報應該很正常,說不定就是跟他有仇的人……”

    確實是這個道理,廠子太大,每天來往的人特別多,盯上他位置的人更多,何況因為那封舉報信,廠子裏真的查出了他家裏的一些事情。

    不是他,是他兒子梁峰。

    梁峰竟然和一個還在讀初中的學生搞在一起,還是那個女生懷孕了才不得不告知家裏。那家人不依,死活要去告他,還是他家裏花錢擺平了這件事。

    難怪她後來沒有聽到任何風聲。

    不過現在他不會有什麽後來了。舉報信一出,這件事被查出來又正好撞在政策當口上,以後大概要在勞改農場裏才能見到他了。就是他爸也因此被廠裏辭退,她達到了遠超預期的目的。

    原本是想著先把他爸工作搞丟,以後再找機會慢慢報複他,誰知道還會有這樣的“驚喜”?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梅臉上隻有扭曲的笑。就是現在說起這件事,哪怕她好似在認真分析,也難掩一種幸災樂禍感。

    調查員雖察覺到這種微妙的語氣但也沒有過多關心,畢竟他們也查過,蘇梅和那戶人家是一點關係也沒有,這件事也是例行詢問。

    至於她跟蹤周平的事情更好解釋。

    “怎麽說他也是建林的兒子,我就算和他關係不好,還能眼睜睜看著他跟壞人接觸嗎?”

    她算是洗脫了疑點,卻不肯就這樣結束:“同誌,蔣美琴這次回來的目的我隻是猜測,但周平是她兒子,你們可以再問問他以前的的事情。還有——”

    她說出自己又一個重要的猜測:“她當時是嫁給了軍官,竟然要拋夫棄子跑到港城去,而當父母的竟然能同意,我懷疑她的父母會不會也是知情者……”

    她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這確實也是一個調查的重點。但蔣美琴他們背後到底有沒有人指使,恐怕還要等他們將這個所謂的“紅門”一網打盡才能知曉了。

    但他們有理由相信,在國家力量的麵前,這隻是遲早的事。

    *

    賀縣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影響到蘇葵,就是蘇梅說了跟蹤她的事情,調查員也沒有因此來找她,畢竟蘇葵對此事並不知情。

    然而他們想錯了,蘇葵是知道這件事的,當初聽到舉報信的事情後,她就已經知道是蘇梅做的。

    隻是這是蘇梅自己的事情,她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

    現在她就更沒有時間理會了,正如秦曉蘭所說,他們即將迎來本學期的期末考試。

    蘇葵目前是英語係的學生,但她同時修了多門外語專業,要是在現在,肯定是不允許她同時取得這麽多學位的。當然現在也沒有學位沒有考級的說法,她隻是想要拿到學習證明而已。

    這個學習證明並不是好拿的,她目前在幾個外語專業學習,即便是免修也必須要完成他們的期末考試,才能得到和同專業學同等的成績證明。

    京大外語係的考試時間基本相近,考試科目就是他們目前上的精讀翻譯寫作,選修的文學鑒賞,隻是考試形式不一。雖然科目不多,但幾個專業加起來就不是個小數目了。

    蘇葵沒有辦法□□,所以提前向學校申請了緩考。將一天能趕到的考試列出來,實在是時間衝突的隻能緩考。

    這時候除了她還沒人搞過這種操作,連緩考都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學校裏也有一些同學因為各種原因無法按時參與期末考試,一般都是老師單獨找時間讓他們考試,沒有統一的時間,期末後或者下學期都有,畢竟人數真的非常少。

    但這次,僅僅隻有她一個人。

    一個人考這麽多專業的這麽多科目,可以說是前無古人,萬眾矚目。

    因此,本來應該在下學期開學進行的緩考,經過學校裏幾位主任教授的一致商討,為她挪到了本學期期末結束後。

    他們願意多留幾天,單獨見證她的緩考。

    然而,在緩考之前,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一月一日,正是元旦假期,蘇葵來到了廣播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