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醉酒下
作者:發達的淚腺      更新:2022-07-15 20:18      字數:3628
  第81章 醉酒下

    回想起了之前的事,寧曄的頭就徹底疼了起來,他忽然明白,為何他求親會被拒了。

    原來張遠做的那些風流事,都扣在了他的腦袋上了。

    程家三房之間的關係向來和睦,既然二夫人知道,就代表大夫人也定然是知道了。

    他轉過身,正尋思該如何把這事解釋清楚,程蕤就大膽地拽住了他的手臂。

    程蕤用手摁著腿,一臉懇求道:“不知世子,可否幫我……”

    寧曄這些年也百花叢中也不是白飄的,像程三姑娘這樣的忙,他輕易幫不得,“十九,你幫幫三姑娘。”

    十九往前一站,程蕤就後悔了。

    可到了這節骨眼上,她又不能反口說自己這腿好了,便隻好將腿伸到了十九麵前去。

    十九給程蕤抻完腿,然後低聲道了一句多有冒犯。

    程蕤死死地咬著下唇,心一橫,直接端起手中的酒杯,學著她娘平時的樣子,柔聲細語道:“多謝世子出手相救,我不勝酒力,僅此一杯,以……”

    要不說言多必失呢,她要不說這不勝酒力,寧曄興許也就隨著她喝了,但她偏偏說了,寧曄既怕她“一杯倒”,又著急去追程曦,便搶下了她手中的杯盞,一口飲盡。

    “都是應該的,不必言謝。”說完,寧曄就帶上十九走了出去。

    程蕤瞧著桌麵上空著的杯盞,麵色慘白無比,這酒,怎麽能由他喝了呢!

    寧曄的步子大,她用跑的,才勉強在門口追到了人,她伸手搭上寧曄的手臂,氣喘籲籲道:“不知世子這是要去哪?”

    在寧曄看來,程蕤的此番舉動,已是逾矩了,於是他冷著嗓子道:“我去哪,什麽時候歸程三姑娘管了?”

    說罷,他直接躲開了她的觸碰,再不給她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寧曄一走,程蕤就已是嚇得六神無主,甚至已經開始後悔了。

    按著她娘的打算,這媚藥本該是她喝了,這樣一來,隻要藥效起來,與自己唇齒相依的那個人也定會淪陷其中。

    但現在……可怎麽辦?

    若是現在衝上去和寧曄坦白,他不但不會念她的好,而且她的名聲也保住不了……

    程蕤思索了片刻,最終決定不說,不嫁寧國侯世子,她還可以嫁別人,若是名聲毀了,她這輩子就完了。

    更何況,那杯酒還是被他搶過去的。

    想到了這一點,程蕤立即將找了盆水,將指甲縫揉搓的幹幹淨淨。

    ——

    唐嫵走得急,外麵人又多,再一回頭,身邊的紅珠都不見了蹤影。

    就在唐嫵準備回去找紅珠時,她被人一把捂住嘴,然後猛地向後一墜,直接被抵在了山齋旁的假山後。

    這人身上酒氣太重了,就連落在她耳畔的呼吸,都帶著一股酒精味。

    她不停奮力掙紮,卻被身後之人牢牢扣在胸膛裏,無法動彈,她嗚咽了兩聲,又抬腿去蹬,可她這點力道,放到這時候,與撒嬌並不嫵不同。

    她沒了辦法,隻能用指甲狠狠地去摳那人手背,可謂是把渾身的勁兒都用上了,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指甲陷在了對方的肉裏。

    “嘶,嫵兒,你輕些。”

    這聲音太過熟悉,裏麵又蘊滿裏無奈。

    唐嫵回頭,低聲驚呼:“殿下?!”

    郢王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後將她擁進懷中,輕輕撫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地安撫著她因害怕而顫抖的肩膀。

    “我是不是嚇著你了?”郢王低聲道。

    肌膚這樣一觸碰,唐嫵整個人一僵,她點了點頭。

    他呼吸漸漸加重,俯下身子,捧住她的臉,略重地碾著她的唇。

    夜色漸濃,酒意微醺,身體裏所有的感覺好似都照白日裏更重一些,欲望如此,愛也如此。

    郢王密密匝匝地吻落在她臉上,一雙手也沒閑著,熟練地挑開衣襟,伸到了裏頭去,在這事上,唐嫵貫來是乖順的,可就在他深陷其柔軟,不可自拔的時候,他的唇角倏地碰到了溫熱的水珠子,他停頓了一下,睜開眼去看她。

    “怎麽哭了。”

    一絲醉意擠進了他的雙眸,看起來迷離又勾人。

    唐嫵推了推他胸膛,帶著哭腔說沒事。

    郢王三思片刻,她為何哭,他心裏自己多少還是有點數的,於是他啞聲問道:“可是同我鬧脾氣了?”

    一聽這話,唐嫵這鼻頭不由自主地酸澀起來,要不說有時候人憋著眼淚的時候不能哄呢,真的越哄眼淚來的越快。

    “自然不是。”唐嫵嘴硬道。

    說完,唐嫵理了理衣裳,掙脫了他的桎梏,話鋒一轉,“殿下今夜想必還有的忙,嫵兒就先回營帳了。”

    這時候哪能放她走,郢王攔住她,“這是吃醋了?”

    唐嫵側過頭,悶聲道:“殿下的身邊的女人何其多,這醋吃的過來嗎?”

    聞言,郢王眼裏落滿笑意,都說娶妻該娶不忮不求,賢良淑德的女子,可落到她身上,他卻恨不得她能再生氣些,哭一哭,鬧一鬧,他定是什麽都肯應了。

    他扣住唐嫵的腰肢,低聲道:“那你要我自證清白嗎?”

    這話裏的暗示之意太過明顯,唐嫵眼神一動,不禁連連搖頭。

    “所以,置辯的機會都不給,就要定我的罪?嗯?”說著,他就用鼻尖討好地點了點她的鼻尖。

    唐嫵沒想到這男人酒後撒起嬌來竟是這幅樣子,心裏不禁有些泛軟,也不知是她太好唬弄,還是她對他太過依賴。

    好似隻要他肯哄哄她,她便滿足了。

    她舔了下嘴唇,語氣也柔和下來,“方才……我隻是心裏是有點兒悶。”

    郢王胸膛一滯,不依不饒地問她,為什麽悶。

    他抬眸,有些執拗地看著她道:“嫵兒,告訴我,你為何哭?”

    唐嫵猶豫片刻,她明知這時候就此打住,揭過才是最好的,但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深情,她終究還是說了出口,“我不想你看那些舞姬跳舞。”她聲若蚊蠅。

    “還有嗎?”

    “我也不想你喝她們遞過來的酒。”

    “還有嗎?”

    唐嫵心一橫,閉眼道:“我也不想讓其他姑娘倒在你懷裏。”說完,唐嫵的手心裏都冒出了汗。

    這樣的話一出,她可足足變成個妒婦了。

    她頷首不敢瞧他,可頭上的卻傳來了十分愉悅的笑聲,“看來,本王以後遲早要落個懼內的名聲。”

    唐嫵驀地抬起了頭。

    這會兒風換了方向,寒風一吹,倒是讓他的酒醒了不少。

    她穿的有些薄,不由自主地在那兒縮著脖子,見狀,他連忙解開身上的大氅,披到了她身上。

    唐嫵一驚,“殿下……這樣恐會招惹非議。”

    “披著吧,本王心悅程家大姑娘,意圖娶之,他們想說,便讓他們說。”

    這話音兒一落,唐嫵藏於帽子裏那張粉白軟嫩的小臉,就“刷”地一下紅了大片。

    唐嫵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道:“殿下許是還未醒酒吧。”

    郢王笑而不語,隻是替她係緊了衣裳。

    他的酒,大概是從她灌給他的第一杯起到現在,就未醒過吧。

    不然他也不會酒一入腹,就會想起初見她時,她那副要了命的樣子。她的雙眸就如那萬寶箱一般,裏麵裝著的狐媚,嬌嗔,祈求,哀怨,不論是哪個,他都扛不住。

    思及此,他也隻能搖頭認命。

    他瞧了她跳的舞,喝了她倒的酒,便是入了這狐妖的圈套,是注定要鬼迷心竅了。

    大抵是郢王看了透她女兒家的心思,所以也未在乎其他人的目光,親自給她送回了營帳。

    唐嫵回了帳內,借著手裏的燈籠一看,心裏咯噔一下。

    她回來的都已是夠晚了,沒想到程曦也不在,不僅如此,就連她的床鋪都沒有動過的痕跡。

    她上前搖醒了程蕤,“三妹妹,二妹妹人呢?”

    程蕤表麵睡眼朦朧,實際心都已跳到了嗓子眼兒,“二姐姐不是去找大姐姐了嗎?”

    “你一直未曾見過她?”

    “是呀。”從她發現程曦消失的那一刻,她便決定裝傻到底了,因為這事若是叫父親知道了,挨三十個班子都是輕的。

    唐嫵當下也顧不得規矩了,直接掀開帳簾,快步而出,對著他還未遠去的背影,急急喚了一聲:“殿下。”

    郢王回過頭,“怎麽了?”

    “我二妹妹好像不見了。”唐嫵急道。

    “你先別急,這茶寮對麵有條小河,有不少都在那頭放河燈祈福,我先派人去找一下,說不定在那。”

    須臾過後,於幀低聲道,“回稟殿下,程二姑娘並不在河邊。”

    “你親自帶幾個人給本王搜,記得,莫要聲張是在找人,就說本王的物件兒丟了。”

    ……

    ——

    寧曄頭疼欲裂,醒來的時候口幹舌燥,還喚了一聲十九。

    他輕咳了的兩聲,剛要坐起身子,就見自個兒身邊躺了個姑娘。

    美人玉體橫陳,肌膚白地簡直賽過比外頭飄著的雪花。

    寧曄就是想裝傻,可屋子裏頭的這股腥味,和床上淡粉色的血跡,也不會允許他裝傻。

    寧曄頭頂“轟”地一聲,如醉酒三天後一般地閃過成段的記憶。

    這他娘的是程二姑娘。

    完了。

    他煩躁地抹了一把臉,披上大氅,快步走到門口,顫著嗓子對十九道:“十九,我問你,程二姑娘進來多久了?”

    “一,一個多時辰。”

    “那你怎麽不叫我!”寧曄眼眶猩紅,厲聲道。

    這一瞬間,什麽溫潤儒雅的氣質,通通都不見了。

    一旁的茵兒嚇壞了,“世子爺,您說什麽呢?是您說是為了姑娘聲譽……讓我們在這守著,叫人不得入內。”茵兒說完,又看了看寧世子身上衣衫不整的樣子,心裏咯噔一聲。

    “世子爺……我們姑娘呢!”

    寧曄的太陽穴嗡嗡作響,動了動喉結道,“十九你在這兒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進來,至於你,你回營帳,取一套你家姑娘的衣裳來。”

    這話一出,茵兒就害怕了,“我家姑娘到底怎麽了!”

    “別吵,我是為你家姑娘好,這事不能再讓別人知道。”

    寧曄回到床躺旁,撿起被他撕的不成樣子的衣裳,心道,程二姑娘,程二姑娘。

    這回算是出了大事了。

    他才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來,蓋到了她身上,就見她皺了皺眉,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