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功成首輔44
作者:路歸途      更新:2022-07-13 21:44      字數:6678
  第207章 功成首輔44

    “顧大人回來了。”

    城北門有人喊了一聲,城中百姓便紛紛前往,兩邊守著候著,巴著眼睛等看,有人便說:“聽說忻州那兒打的厲害,都打到了府縣,還是顧大人一直守著百姓才沒讓那南夷人進來。”

    “我也聽說了,忻州那邊要不是顧大人去的早,聽說百姓可要遭殃了。”

    “顧大人愛民如子,早見過的。”

    “咱們底下的播林安南臨著南夷,也是顧大人安排了自衛隊巡邏護著,時不時的他家義子出城去管一管,就怕南夷人傷咱們昭州人性命。”

    “新上來的梁大人也好,也是顧大人請來的。”

    “對,顧大人升官了,也不忘咱們昭州百姓。”

    昭州百姓說起這個自是自豪,覺得顧大人待昭州人不一般。

    眾人提起來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皆是盼著顧大人回來,回憶懷念起顧大人的好,倒是以前顧大人將人綁在衙門門口抽鞭子——此條傳承了下來,做了什麽道德敗壞的事那就是要挨鞭子。

    此事現在沒人提了。

    就是說,那也是大快人心罵一個‘該’字。

    “我以前還豬油蒙心,覺得顧大人下手重了些,不給人家臉麵,現在想來,我當時到底咋想的,怎麽能糊塗了呢。那男的跟畜生一樣,他媳婦兒又是幹活又是養娃還得做飯伺候那懶漢,領工錢回來遭了賊人,這男的不說幫自家媳婦兒,還嘴裏亂嚷嚷,這就是想逼死人啊。”

    “這種人就是該打,狠狠抽。”

    “反正咱們昭州城如今是沒了那些流氓痞子,敢在老娘跟前說下流話,耳朵給他揪掉不說還要送去抽鞭子!”

    “對,小偷小摸的也少了。”

    聊著聊著,不由感歎紛紛,回憶顧大人沒來之前的昭州,再看如今的昭州,大家夥才驚訝發現,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不由更加愛戴顧大人了。

    城門大開,馬隊由遠及近到了。

    眾人立即不閑聊了,巴著脖子往前探,等顧大人人馬到了,兩邊便響起掌聲來,還有百姓紛紛下跪的——

    顧兆本在馬上,見百姓下跪相迎,立即下馬。

    “都起來吧。”

    可百姓這次沒起來,還是跪著,顧大人受了傷,額頭都纏著呢,於是各個紅著眼,旁的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句句顧大人,帶著真情盼望,顧兆盡管不愛煽情,也動容些。

    “起吧。”顧兆抬抬手,“大家心意收到了,也祝大家平安順遂。”

    “各自去忙吧。”

    顧兆說完,一笑,“我也許久沒回家,惦記著家裏。”

    百姓們一聽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站著。

    顧大人本來是要重新上馬,一看不遠處他家周周帶著福寶也在,頓時丟了牽馬繩給後頭人,自顧自上前。

    兩人目光一碰,過去幾個月的牽掛,黎周周想抬手碰碰相公額前的繃帶,忍了又忍眼裏的酸楚,把淚意忍了回去,千言萬語最終隻有一句:“回來了就好。”

    “我回來了。不嚴重皮外傷。”

    黎照曦到底有些多餘,不過高興的不成,跟著他爹和阿爹屁股後麵,屁顛屁顛的回家咯~

    進了黎府,顧兆先是洗漱,黎周周親自給脫得衣裳,他怕相公瞞著他,還有別的傷,到最後裏外一檢查,就額頭那塊,剩下的身上都是一些青紫。

    顧兆說:“南夷在城外運了火石彈弓丟城牆上,沒砸中我,燒了旗杆,倒下來砸到了我,之後幸好十四和容四趕到了。”

    “也多虧了他倆,幸好十四來了。”

    不然顧兆真的要以身殉城——他之前並無此意,還記著老婆孩子家裏人,可那時候,滿城的百姓,幾萬人口,不提什麽大義自私這些,就是緊要關頭的選擇,他做不出丟不了這些人性命逃跑的事。

    幸好幸好。

    顧兆如今回來,坐在浴桶裏跟周周說起來,“我現在還後怕,你們是我第一選擇,可那時候真的複雜,要是我沒了——”

    “相公別說晦氣的話。”黎周周不想相公提這個。

    顧兆就不提,賤兮兮的給老婆撩了水,說:“咱們還是好人有好報,救了十四沒白救,我之前跟你說了,王將軍就是個飯桶,打仗真的不成樣子。”

    有話叫你行你上,打仗這事顧兆一直有自知之明,他是文官不動武,可看到王飯桶那慫樣,真油然而生‘我行我上你給我滾’的豪情壯誌來。

    ……如今理智回籠,還是十四好。

    術業有專攻,他隻是漂亮的文官顧大人。

    而後換了衣裳,去了爹的院子,一家人吃飯說話。

    黎大剛見顧兆,忍不住的眼淚,說不出什麽話,隻說平安回來就好。

    兆兒不在,周周都瘦了。

    等情緒平穩了,坐下來吃飯。顧兆給爹夾了菜,勞累爹擔心他了,又看向霖哥兒那高高聳起的肚子。

    “霖哥兒懷了這事我跟孟見雲說了,他是孩子另一個爹,平日裏在外頭打仗是辛苦危險,可你在家裏懷孩子也不是輕鬆的。”

    “夫妻是一體,這麽大事不能瞞著,哪怕是你為了他好也要掂量掂量。”

    霖哥兒聽話點頭,受教了。

    他原先是怕孟見雲聽了這消息在戰場上分神或是擔心他,他在家中一切都好。

    “戎州那邊是繁忙些,不過快過年了,我動了關係抽調回來留一兩日還是成的。”顧兆道。

    黎周周一聽說:“那估摸能趕到霖哥兒生吧?”

    “差不多吧。”

    第二天,黎府果然辦了花園燒烤排隊,誰也沒請,就是自家人還有老師師娘,黎照曦在花園裏頭粘著他爹跟前,他爹去烤串他就在旁遞料,汪汪就在倆人腳跟前打轉。

    顧兆知道福寶是想他了,一邊逗福寶,一邊手裏烤好的沒加料,吹了吹,遞給汪汪吃,汪汪吃了肉,尾巴搖晃的厲害,眼巴巴的瞅著顧大人。

    “爹!我也來!”

    “那你弄,別給它吃鹽,味重了,汪汪毛就不好了。”

    黎照曦點頭明白,學著爹的樣子給汪汪烤了一塊肥肥的,烤的油滋滋冒出來,吹了吹,就放地上汪汪的盤子裏。

    汪汪吃的可高興了,尾巴擺個不停。

    黎照曦高興,嘴上說爹你看,他一扭頭,就看剛跟他烤肉的爹不見了,拿著烤好的肉串去他阿爹跟前了。

    “……我自己看吧。”黎照曦哼哼,而後也高興。

    顧大人在家兩日,可真享受了一把眾星捧月團寵的感覺,還跟黎老板嘀咕,說黎照曦是不是變了,他怎麽逗都不帶生氣的,每天樂嗬嗬的傻笑——

    “哪有你這麽說孩子的。”黎老板說顧大人時,語氣也是嗔怪的多。

    顧大人嘻嘻笑,團寵不解釋了。

    第三天時陳翁、梁江過來了,一時稱兄道弟各叫各的,顧兆給倆人倒茶,陳翁一喝不對味,“怎麽是參茶?”

    “沒法子,我家黎老板念著我身子,要給我多補補。”顧大人端著參茶美滋滋,“你們要是喝不慣,換別的?”

    “不用麻煩了。”梁江道。

    參茶便參茶。

    陳翁是一切都收眼底,這小顧不就是想顯擺一下麽。

    還是年輕喲。

    三老中青——顧大人覺得自己還年輕,是青壯年。仨大男人是坐在書房喝著參茶開始侃大山,顧大人也不算吹牛,就把戎州忻州那邊事情說了說,跟梁江說昭州播林安南兩府縣要注意下。

    多是感歎了下,曆將軍的勇猛。

    梁江和陳翁是地地道道傳統的文官路子,遵從的是正統二字,這位曆將軍出身大家都知道,娘是南夷的,原多是有些情緒,如今聽顧大人這般說起忻州戰事,曆將軍如何力挽狂瀾的。

    不禁也動容幾分。

    “不是之前說死了嗎?怎麽突然就活了。”

    顧兆便說:“不清楚,應該是被救了。”這借口也是之前容四曆無病說好的,讓黎府別同他們牽扯太深,怕影響他的官途。

    曆無病說,聖上厭惡他,顧大人還是別挨我太近以免受到牽累。

    顧兆當時想了下,便點頭了。

    他那時覺得兩方以後也沒什麽交集,文是文,武是武,他家救了曆無病還算他家占人情,他沒想著挾恩相報,以後就是公務關係,因此也答應下來。

    當然曆無病和容四帶兵救了忻州底下一府縣百姓性命,也是救了他,顧兆臨行前,跟著曆無病說:“以後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便開口,咱們暗度陳倉。”

    他官還是要做的,而且他身後是梁家,不好明著來。

    容四雖沒聽過‘暗度陳倉’這詞,但品了品,明白過意思來,頷首點頭。

    因此現在對著陳翁和梁江,顧兆也沒說實話,就隻誇曆將軍帶兵好,打仗勇猛,還馬上斬殺了一位南夷小將——

    “這,南夷的小將……”梁江聽聞不知道如何說。

    顧兆則道:“曆將軍姓曆,南夷欺辱咱們,殺了就殺了。”

    梁江一聽倒也是,曆將軍畢竟姓曆,身上流著先帝的血脈,先帝英勇,若是在世,哪有這些邊陲小國叫囂的。

    “讓老百姓多囤糧食,還有咱們昭州官方糧庫也是,先撿著陳米吃。”顧兆把京裏同豐州茴國那邊說了下,“……大長公主還沒送過去,趙家造反,秋後問斬,豐州那兒輔政王你們也是知曉,沒確定的消息我也不敢跟你們說,不過之後征兵的糧草都是緊俏……”

    梁江立即應是。

    之前忠七幾手消息傳回來,說輔政王帶兵直驅京中,後來戎州忻州這邊打的一鍋粥,根本不知道現如今什麽情況,可秋後的事,現在都冬日了,也該有個名目了。

    就看昭州商帶回來的消息吧。

    時日匆匆,顧大人當了小半個月團寵,風頭一時蓋過了黎照曦——黎照曦對他親爹都忍讓,終於黎照曦憋不住了,在他爹再再再次逗他時,氣鼓鼓的反擊了回去——一腦袋紮進了顧大人的腹肌上。

    顧兆摸著福寶腦袋,“你腦門鐵打的?我這腹肌可是有八塊,你不疼啊。”

    “疼。”

    “哈哈。”顧大人先笑了兩聲,而後給福寶揉腦門,說:“你一個小屁孩,我還想你能裝幾日大人,這才多久就破功啦?”

    黎照曦:……

    鬧成了小屁孩。

    顧大人給好好收拾了頓,還帶著黎照曦出去逛街買糖吃。這才讓黎照曦好多了痛快了,不跟他爹計較啦。

    學校放了寒假。

    黎照曦自那次後就恢複以前了,是同小夥伴蹴鞠踢球騎馬遛狗還去福利院同小弟弟看小妹妹,反正是樂嗬的不成,還去黃家吃了一頓燒烤——他們幾個孩子自己弄的。

    這才對嘛。顧兆點點頭,回頭跟周周邀功,“瞧見了?又鬧騰活潑起來,前段日子我都覺得他包容忍讓我的,我倆身份像是倒了過來,他是爹,我是兒子……”

    黎周周笑的不成。

    顧兆就去親親老婆嘴角。

    “大白天的,別鬧。”黎周周嘴上說著,可身體老實沒動,任由相公親親。顧兆便加深了吻,而後歇了,成了正經人,不打擾周周幹正事了。

    黎周周給霖哥兒安排布置產房。

    “上次小桃閨女過滿月,我心裏裝著事也沒熱鬧起來多留會,今年就都樂嗬一下,給孩子們禮備的豐厚一些。”

    “還有霖哥兒嫁過來後說回娘家,一直耽誤到現在也沒回去,先是小孟打仗,後來霖哥兒有了身子,一拖又拖,等霖哥兒生了後,還要坐月子,起碼半年也不能回李家,孩子還小,霖哥兒肯定不放心。”

    “我給李家寫一封信,鄭重些,說明原委,再備一些厚禮。”

    顧兆點頭,是該的。

    外頭紛紛擾擾如何,其實如今通信慢不發達,門一關,家裏有存糧,日子該如何還是如何,起碼昭州城的百姓們已經熱熱鬧鬧備起了年貨。

    上頭的奪權掙位,權貴們的紙醉金迷,都同百姓們無關。

    黎府也是,顧兆回到家中,同周周一起處理這些人情往來,雖是瑣碎,卻有種平靜寧和不可多得的幸福。

    說來趕巧。

    孟見雲回來那日,正巧趕上了霖哥兒發動。也不知道是霖哥兒見了孟見雲回來驚動了,孩子要下來,還是本來如此。

    院子產房提前找人烘的幹燥,床鋪被褥都是新的,放著火盆不斷,等霖哥兒生產時,裏頭幹燥溫暖,熱水供著不停,穩婆小田都在。

    王堅也在,緊張又鎮定守在霖哥兒身邊。

    黎周周顧兆在院子等著,孟見雲一身寒氣腰上還別著刀要衝產房,被顧兆給攔住了,罵:“你這一副模樣衝進去是想嚇著霖哥兒了。”

    “刀摘了,去去寒。”黎周周說。

    小孟也是緊著霖哥兒的。

    孟見雲人都傻了懵了,聽見老板話,忙摘了佩刀,脫了外衣——他外衣都是灰塵還有寒氣,顧兆沒眼看了,卻也知道小孟這是習慣了。

    在戰場上哪裏能講究起來。

    便帶小孟去隔壁房,讓下人拿了外衣。

    孟見雲穿衣都是手抖,臉也發白,他聽見產房李霖呻吟聲,一定是很痛的,便衣服沒扣,匆匆過去。

    “慢些,別驚著裏麵了。”黎周周開了門,讓小孟先進,他合了門,也去看看霖哥兒如何。

    孟見雲是手腳僵硬的進了產房。

    霖哥兒這一胎生的有些久,久到門外顧兆黎大都有些擔憂,沒讓福寶過來,怕嚇著孩子了。誰知道時間久了,黎照曦自己摸過來,看著緊緊關著的房門也不敢說話問。

    他知道大嫂要生孩子。

    可生孩子這麽難嗎。

    一直到日落,小田進去了許久,動了針,最終孩子啼哭聲響起來了,門外顧兆黎大黎照曦三人皆是送了半口氣——

    還不知道霖哥兒如何。

    “大嫂呢?大嫂如何了?”黎照曦問。

    顧兆也不知道。

    好在門開了,黎周周先出來,說:“霖哥兒也平安,隻是有些虛脫,得補補。”

    “補補好,人沒事就好。”黎大也鬆快了。

    顧兆說:“生完了也別掉以輕心,小田今晚別回去了,就住在咱家看著些,別有個萬一閃失的。”

    “好。”

    也幸虧顧兆這麽一說,到了半夜,霖哥兒有些不對,幸好小田守著不遠處,用針封了穴位止了血,早早熬好的藥灌了下去。

    一屋子人嚇得一身冷汗。

    就說如今。

    等穩婆把霖哥兒收拾利索,裏頭的水啊什麽的處理幹淨了,還燒了一碗參湯喂著霖哥兒喝些。

    黎大顧兆都是男子就沒進去,黎照曦年紀小也沒去。黎大都回自己院子了,才驚覺,霖哥兒生了,男孩女孩哥兒還不曉得呢。

    不過明日再問也一樣。

    顧兆是快睡了,才想起來,一問周周。

    “我沒說嗎?”黎周周也想起來了,笑說:“生了個小男孩。”

    “挺好的,皮實些。”顧大人說。

    天順四年。

    黎府得了小孫兒,十分看重,傳出話去,等孩子百日宴再辦,現如今天寒,人多了怕鬧騰,等孩子長長再說。

    眾人便知道顧大人黎老板看重這位小孫兒——盡管是義子生的。

    先把話傳出來,怕不辦滿月酒了,外頭人說不好聽看輕孩子。

    怎麽說也是顧大人黎老板第一位孫兒,倆人當爺爺了。顧兆聽到此稱呼就恍恍惚惚,雖然陳家孩子也這麽叫,但他和陳翁年歲差著久,都是玩鬧的,他還年輕。

    如今小孟和霖哥兒這孩子,他可不是正兒八經的爺爺了麽。

    顧大人:“我也算是個美爺爺吧?”

    “是,相公是美爺爺。”黎周周安撫相公,又加了句:“還年輕。”

    “什麽還,就是年輕。”

    “是是。”

    顧大人無理取鬧了一通,得了黎老板好好哄,這才作罷。小孟留在霖哥兒身邊過完了這個年,王堅也沒往跟前湊,看到霖哥兒平安生子後就回自己府裏了。

    離過年還有半個多月前昭州商回來的。

    王堅帶了不少信還有消息回來。

    趙家到底是沒斬——天順帝聽聞輔政王帶兵直驅京都,嚇得想連夜收拾包袱往中原避難,後來被穩住了,意思和輔政王好好談,和平的談,那自然不能動趙家人了。

    天順帝對外都說了,一切是誤會,有人陷害趙家。

    可惜不知怎麽回事,趙家滿門在獄中中毒暴斃。

    輔政王是長驅直入打到了京城,可惜還是沒攻進來,撲了個空,天順帝帶人逃了去行宮避難,重要的是帶走了端太妃還有輔政王的妻兒……

    趙家人都死絕了,天順帝原本就起了跑路心思,此時立即坐實。

    隻是也聰明了回,說了輔政王若是回來,盡管大開城門,宮門也大開,這是在外禦敵的功臣,自是要迎接,二哥哪能做造反的事,這天下人不恥。

    重點提了端太妃還有輔政王妃孩子等等。

    輔政王宛如打在棉花上,一些老臣頑固的更是擋在二皇子跟前,意思名不正言不順,如今二皇子這般舉動,無異於亂臣賊子……

    即便是二皇子想登基入寶座,可那些守舊文臣撞死大殿也不改口,更別提還有請了先帝牌位出來的——

    口誅筆伐,天下之大不韙。

    加上茴國攻勢,輔政王怕豐州失守,種種之下,又帶兵回去了,隻是徹底與天順帝割裂了,霸占了整個西北,自稱並肩王。

    不要天順帝給的稱呼了。

    時下還是尊崇‘正統’二字,需要名正言順,不然會被史官記錄下來罵千年的。

    之後是聽說的,聽說二皇子當時殺了一批文臣,還是請出了先帝牌位才鎮住了二皇子——請牌位的是辭官的林太傅。

    如今年邁走的顫顫巍巍的卻擲地有聲,句句說的二皇子不敢造次。

    如今大曆政權分成了兩份,一份尊天順帝正統,一份就是西北並肩王二皇子,而戎州這片還歸著天順帝管轄,隻是當官的浮躁起來,不在意百姓性命,往自己兜裏刮的多。

    這局勢與原先的軌跡又重合了些,但又有不同。

    天順帝跪的快,跑的也快,原先五皇子當天順帝,可是和二皇子死磕了多年,內憂外患打了又打,死傷無數,民不聊生。

    年後四月,天順帝帶後宮嬪妃重新回到了京中,同時將安穩沒外敵的駐守軍調了些回京,就守在西北通京裏的所到重要關卡。

    六月,十四皇子曆無病殺了南夷的王。

    消息傳回京中,一時嘩然。

    天順帝聽聞消息,才記起來,這個雜種弟弟沒死,遞了消息但是他忘了,隨手丟在一旁沒管,如今想起來了——

    “倒是狗咬狗一嘴毛,這雜種就是心狠,連他的舅舅也殺了。”

    誠親王在旁徐徐道:“聖上,十四是雜種,不過如今看用兵倒是神了些,不知道同老二碰一碰,誰贏誰輸?”

    天順帝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倒是個好主意。

    因為過去對十四的種種印象,誰也沒把這個雜種弟弟放在眼裏。誠親王這般提議隻是為了出私憤,借雜種手對付老二,同時讓大曆更亂。

    “那就讓十四接手戎州那邊大軍。”

    天順帝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