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作者:南喬一更      更新:2022-07-10 15:55      字數:6765
  第七十五章

    等泡完藥浴後, 楚堯隻覺得渾身舒爽,就連剛剛的疲憊都已經沒有了,楚堯穿衣從裏麵出來, 黎初見狀連忙起身走到楚堯身邊, 伸手握住楚堯的手臂仔細的將他上下查看了一下,擔憂的問道:“阿堯,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事情?感覺身體怎麽樣?”

    餘神醫也將醫術合上擔憂的看著楚堯,這藥方是她在一本古醫術上麵發現的偏方, 但是也從來沒有用過,這次還是第一次,她將藥性溫和了一些,但是不知藥性怎麽樣。

    楚堯歪頭笑了笑:“感覺很舒服, 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

    “真的!?”

    餘神醫猛地起身大步走過來:“我幫你診診脈。”

    “好。”

    楚堯和黎初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將手腕放在藥枕上麵,餘神醫照例在楚堯的手腕上放了一張素帕, 隨後才將手指搭在上麵,黎初就這麽一直緊緊盯著餘神醫, 生怕錯過了她麵上的半點表情, 隻是餘神醫依舊沒有半點變化。

    半盞茶後, 餘神醫這才將手拿開,這時她麵上才露出了笑容:“這藥方是我在一本古書上麵發現的偏方,隻是之前都沒有怎麽用過, 我中和了一下藥方的溫和循環漸進,不過目前來說倒是挺有用的。”

    黎初帶著幾分驚喜的說道:“餘神醫的意思是說著藥方有用?”

    不過餘神醫卻搖了搖頭:“這方子隻能壓製毒性, 並不能徹底根除, 想要徹底根除還是需要那一父, 不過隻能保證堅持泡下去的話,暫時會壓製住毒性。”

    黎初本來是還想要說什麽的,但是楚堯卻壓著黎初的手,對著餘神醫笑了笑:“多謝餘神醫了,夜已經深了,我們就先回去了,餘神醫好好休息。”

    “嗯,要是阿堯有什麽事兒的話,記得第一時間過來。”

    “嗯嗯,好的。”

    等回到屋裏後,黎初伸手將楚堯緊緊抱在懷中,楚堯伸手抱住黎初,感覺到她身上濃濃的不安,楚堯伸手摸了摸她的長發,溫聲安撫道:“姐姐,沒有事兒的,你看餘神醫不是很厲害麽,這藥方很有用啊,我真的半點都感覺不到疲憊了,姐姐真的不用擔心。”

    下巴抵在楚堯的肩窩處,黎初悶聲道:“阿堯這是在哄我麽?”

    “對呀,我就是在哄姐姐,所以姐姐不要擔心了好麽?”

    “好。”

    *

    楚鈺正在封簫吟院子的書房裏和她商議事情,結果沒想到外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楚鈺將頭抬起來疑惑的看著封簫吟:“殿下,外麵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麽?我去看看。”

    “去吧。”

    這段時間,封簫吟和楚鈺派出去了許多的暗探,讓她們在梁國境內四處走動,從而找到了不少的幾乎都沒有人走動的小路,而之前黎初在青幫鏢局發現的那三個人也被暗中送到了京城,今夜她和楚鈺就是在將那三個人畫出來的小路和梁國輿圖上做對比,可是目前來說隻找到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封簫吟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讓自己清醒清醒,手肘抵在桌上,輕輕地揉著額頭。

    沒過一會兒楚鈺就從外麵進來了,神色慌張:“殿下,皇上那邊出事兒了。”

    “什麽?!”

    封簫吟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問道:“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我也不知,不過皇上那邊似乎不知為何突然將那容冬兒丟了出來,人都差點快被打死了,如今許多人都已經趕過去了。”

    封簫吟微微皺眉,之前她們就猜測過母皇是中蠱了才會這樣,但若是中蠱了為何又會將容冬兒打一頓呢,難道不是應該很聽容冬兒的話才對麽?

    這個問題別說封簫吟很疑惑了,就連渾身是血,衣衫不整的容冬兒都很奇怪,之前明明就把控得很好,為何皇上突然就清醒了。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從行宮的後牆翻了出去,消失在了黑暗的樹林當中,月光照過,隻有一抹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封簫吟和楚鈺趕過去的時候,消失許久不見的崔青也已經出現了,而下麵還跪在諸位朝臣,其中還有封予棠也在,而虛弱的皇上則是被崔青攙扶著站在屋簷下麵。

    此刻天突然降雨,不過那些人半點都不敢動彈,心中止不住的疑惑,之前皇上不是很疼愛這位玉君妃麽,怎麽現在弄得渾身是傷?

    “兒臣見過母皇,不知母皇這是怎麽了?”

    封簫吟上前行禮,怎料剛剛還滿麵怒容的皇上竟然親自從上麵走下來伸手將封簫吟攙扶起來,她眼眶泛紅的看著封簫吟:“蕭吟,之前是朕讓你受委屈了。”

    “母皇。”

    被皇上握著的手微微一顫,封簫吟看著麵前滿臉愧疚的母皇,想到之前隻會叫她太女的母皇,她啞聲道:“母皇是清醒了麽?”

    皇上點了點頭:“朕之前被那賤人算計,朕也不知為何會突然清醒,但這樣也,咳咳,也好,不然到時候我梁國怕是都要被賣了。”

    一提起那個容冬兒,皇上再一次動怒,剛剛恢複過來的她猛地咳嗽起來,崔青連忙幫忙順氣,封簫吟也擔憂的說道:“隻要母皇沒事兒就行了。”

    皇上按著封簫吟的手,虛弱的說道:“朕現如今身子已經是大不如從前了,從即日起就由你來監國處理朝政,所有的事情崔青已經都和朕說了,衡水縣那邊派太醫過去,至於南安王,務必要派人將她好好護著,沒要出了什麽事情,不然到時候阿堯回來隻怕要跟朕急了,還有,咳咳,還有北陽一事,你,你記得要幫助黎初,莫要讓北陽失守。”

    “母皇,兒臣明白。”

    “好好好,之後就讓崔青輔助你吧,她知道應該怎麽做的。”

    “諾。”

    皇上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在場的人幾乎都能聽到,封予棠的眼中閃過一道不安,她原以為母皇會就此醒不過來還想著要不要借這個機會將那封簫吟拉下來,可沒想到棋差一步,封簫吟運氣怎麽就這麽好!

    還有,那楚堯為何還不回來!

    封予棠咬牙,想到之前布下的暗手,她不停的安慰自己,隻要等楚堯回來了就行,再忍忍,到時候南安王府一定會上門來求她的,這樣,她還不算輸,不就是一個監國之權麽。隻怕這會成為她封簫吟的催命符!

    將皇上送回去休息以後,沒過多久,崔青就從裏麵出來了,她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兒看著一旁狼狽的倒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的容冬兒,語氣冷漠的說道:“殿下,皇上說了,這個大苑國送來的皇子妄圖皇上,太女殿下就直接帶走吧,至於如何處置就憑殿下做主了。”

    若換做以往,隻怕跪在那邊的大臣們個個都要打呼請皇上三思了,說什麽那容冬兒是大苑國皇子,若是傷害了他隻怕大苑國那邊會來討要說法,不過這次大家都安靜如雞,封蕭吟掃了眼那些人,隻怕是在她來之前皇上就已經訓斥過一番了,她還刻意看了眼跪在眾臣之首的秦桐華,但是臉上的表情半點沒變。

    嘖,老狐狸。

    “既然母皇這麽說了,孤一定將這件事情徹查清楚,要是那容冬兒真的刻意傷害母皇想要達成大苑國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孤定然是不會放過的。”

    “那就麻煩太女殿下了,夜已深了,太女殿下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多謝。”

    眼看著容冬兒被那禁軍如同拖屍體一般拖了下去,半點沒有以往的囂張跋扈,一直回到封蕭吟的院子,楚鈺都還有些不可思議,她猛地灌了自己一口涼茶後才說道:“殿下,沒想到皇上竟然就這麽清醒了,我之前還在想要怎麽辦呢。”

    封蕭吟轉身坐在椅子上,她道:“這件事情隻怕是有人在背後做了什麽,不過對方能將母皇身上的蠱解了,至少暫時不是咱們的敵人,現在你要想的是如何將那容冬兒的口撬開。”

    “殿下放心,此事交給我,不出三天,我定然會將那容冬兒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說到這兒,楚鈺頓了頓:“不過殿下,那秦桐華不會再背後搞事情吧?”

    “秦桐華自顧不暇,暫時應該沒有精力去管那容冬兒,不過你要盡快寫一封信告訴黎初,若是有人拿著所謂的口諭什麽的藥讓她將手中的兵權交出來,莫要答應。”

    “殿下的意思是說那秦桐華已經派人去北陽了?”

    “嗯,有這個可能。”

    *

    太君後寢宮內。

    印山匆匆從外麵進來,一路來到那紅色紗幔那兒站定,看著裏麵若隱若現的身影,印山拱手恭恭敬敬的說道:“太君後,皇上已經清醒過來了,隻是那容冬兒卻被太女帶走了,皇上讓太女負責審問。”

    太君後用手中的剪子將燭火剪了,指尖劃過放在床邊架子上花瓶裏的紅花,他道:“既然如此就將他殺了吧,省得讓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畢竟本宮想要的不是他將丞相供出來,隻是這個人著實有些太討厭了。”

    “諾。”

    印山說完後就退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一道身影就出現在屋裏,來人正是那個麵具人,他把玩著環繞在他手腕上的小紅蛇,走到紗幔裏麵側身坐在椅子上,他看著靠在床上的太君後,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當初為何會想要找我來合作,明明你有很多辦法才對,而且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你就不怕我不答應麽?”

    太君後卻笑了笑:“你會答應的,因為你恨那莫千,那個女人能從太女那邊被放出來,這其中做大的作用不就是那容冬兒麽,雖說莫千現在想要去對付有點難,畢竟這個人怕是已經不在梁國了,但是那容冬兒還在,所以本宮篤定你會出手的幫忙的。”

    麵具人看著那太君後,明明說話間帶著笑意,但卻讓人覺得渾身發冷,他自認自己已經是個心狠的人了,可眼前的太君後仿佛才是那個什麽都不在意,哦不,他還是有在意的,南安王府的小公子,隻怕那秦桐華在他的心中都比不上那位吧。

    太君後側目看著他:“接下來,你準備去哪兒?”

    麵具人捏了捏小蛇的尾巴,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我要去衡水縣一趟。”

    太君後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而那麵具人也起身再次離開了。

    *

    楚堯一大早醒來後就在黎初的懷中哼哼唧唧的,微微一動,脖頸上的衣服就往外麵扯了一些,露出那白皙的皮膚上點點紅痕,宛如雪中紅梅似的。

    黎初本就有些穀/欠,動,如今又看到紅痕,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黎初的眼神暗了暗,她伸手將楚堯往自己的懷中帶了帶,湊到楚堯紅腫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語氣幽幽的說道:“阿堯,你要是再蹭,是又想要我去洗冷水澡麽?”

    剛剛還在亂動的小郎君立馬就老老實實的,他連忙伸手捂住後腰隱隱想要鑽進去的手,可是一想到昨天在城主府發生的事情,心中還是酸唧唧的,撅著小嘴說道:“黎初姐姐豔福真是不淺,京城有一個萬家公子,這北陽還有一個城主公子,都對你癡心不改,念念不忘的。”

    黎初,悶聲笑了一聲,她將手從楚堯的後腰處挪開,覆蓋在那後頸上,手指捏了捏後頸的軟肉,湊過去挨著楚堯小聲說道:“那還是我的阿堯厲害很多,畢竟我隻喜歡你呀。”

    “那必須的!”

    楚堯驕傲的揚了揚下巴,不過想到黎初之前這麽忙,楚堯疑惑的問道:“你今天不去軍營麽?”

    “暫時不去,不過我要外出兩天,阿堯在府上等我回來可好?”

    “好!”

    黎初是在用過午膳後離開的,楚堯將人送回去後就自己來到了餘神醫的院子,今天的金小小依舊在餘神醫新開辟出來的藥地裏麵拔草,而顧明月也乖乖的幫忙,顧明月看到楚堯進來後,立馬將手中的雜草丟進一邊的竹簍裏麵,從藥地裏麵跑了出來:“阿堯哥哥!”

    “你今天又在幫忙啊?”

    楚堯笑著捏了捏顧明月的小臉,顧明月乖乖的點了點頭。

    餘神醫從屋裏出來,這段時間她簡直是醫書不離手,看到楚堯後,就抬手招呼他過來:“阿堯我再給你診診脈吧。”

    “嗯!”

    餘神醫讓金小小去屋裏麵拿藥枕和素帕,在餘神醫診脈的時候,畢青從外麵進來了,她手中還拿著一封信,走到楚堯身邊將信交給他:“主君,這是京城的韓公子送來的信。”

    之前為了隱藏身份,楚堯不管去哪兒都沒有和韓聽白他們聯係,之前說要來北陽後,楚堯就沒想過隱瞞身份,也就讓人給韓聽白他們送了一封信過去,其實這兩天他就在想韓聽白他們的信應該也快來了。

    不過沒想到會這麽快,隻怕是他的信剛到,韓聽白那邊就寫了信送來了。

    餘神醫這邊也正好診完脈了,她道:“今天看脈象和昨晚沒什麽區別,明天再來泡一下藥浴吧,對了你肩膀上的傷口是不是開始變淡了?”

    楚堯點了點頭,肩膀上的傷口他幾乎每天沐浴的時候都要看一看,然後抹上藥膏,簡直是肉眼可見的變化。

    餘神醫轉身衝著金小小說道:“你去將我第二個櫃子上麵第三排的一個白色的小藥罐拿來。”

    “好的。”

    不過一會兒金小小就去而複返了,他將小藥罐放在桌上後問道:“餘神醫,這是你新做的麽?”

    “嗯,之前的已經沒有什麽用了,塗抹在身上也不過是稍微冰涼一些,隻能驅散一些熱意,而這個塗上去後,剛開始兩天會感覺有些發燙,但是是正常的,不過要是有除了發燙以外的不舒服,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好的!”

    餘神醫交代完了以後,又開始去忙碌了,而楚堯則是坐在那兒開始將韓聽白的信打開。

    韓聽白喜歡念叨,這從信上也能看出來,不過從這些話中,楚堯也知道了,在他們走了以後京城發生了許多的事情,雖然有些楚堯已經知道了,可是當他看到其中一件事兒後,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找黎初問個清楚,但是想到黎初今日已經出去了,要兩天以後才能回來,楚堯隻能將信反反複複的看了一個遍,隨後他將目光放在畢青的身上。

    “我娘親被皇上派去了衡水縣?”

    雖然不知道衡水縣是個什麽地方,但是娘親幾乎都不離開京城的,為何要突然派出去,難不成是有人想要對南安王府下手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娘親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不知為何楚堯突然想到在來北陽之前的那次,黎初姐姐對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楚堯的心慢慢的沉了下來,所以那個時候黎初姐姐想要說的就是娘親的事情麽?

    而畢青在聽到楚堯這麽問後,下意識的就想要轉身離開,剛剛將信送過來後她怎麽就沒有直接離開呢,非要在這兒待一會兒!

    可是看著主君的臉色真的好難看啊,她應該怎麽回答啊,照實回答麽?

    也不知道這樣等主子回來以後還能不能見到她了,要是撒謊的話……

    畢青為難的看著楚堯,最終決定將這個問題拋給自家主子。

    “主君,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您也知道我就是主子身邊的一個護衛,要不主君等主子回來以後再問問?軍營那邊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畢青說完後就匆匆離開了,金小小抬手摸了摸下巴看著畢青幾乎是飛一樣的離開,他道:“阿堯哥哥,我覺得那畢青很有問題,要不要讓巫影將人抓回來問問?”

    一旁的顧明月也跟著說道:“抓回來,問問!”

    楚堯卻搖了搖頭,小臉卻愈發難看,輕聲說道:“既然畢青不說,就算抓回來也沒有用,也不知道現如今怎麽樣了,娘親到底有沒有什麽事情,那衡水縣到底發生了什麽。”

    金小小走過來蹲在楚堯的麵前,歪著頭說道:“阿堯哥哥,要不我讓巫影去衡水縣看看吧,畢竟現在外麵四處怕是都很亂,我們就不要出去了。”

    楚堯抬手摸了摸眼淚:“不用了,我覺得有些累了,我去休息一下。”

    “嗯。”

    顧明月有些不放心想要跟上去,但是被金小小一把拉住了,心中對嫂嫂也有些埋怨,這麽大的事情之前就應該說一聲才是,現在嫂嫂不在家,楚伯母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阿堯哥哥現在隻怕不知道多傷心呢。

    *

    將軍府發生的事情黎初並不知道,此刻她這正帶著人一路騎著馬飛馳著,而跟在她後麵的沈代雲加快了速度:“將軍,發現痕跡的就在前麵了。”

    這件事情還要從前兩日說起,沈代雲會時不時的帶著人在北陽城外去巡視,不僅僅是荒蠻之地,尤其是這段時間梁國並不太平,沈代雲還將巡視的地方擴大了一些,可沒想到這一巡視就巡視出了問題,不過倒也不是沈代雲帶著的人出了事兒,而是一隊去巡視臥陽崗的人不知為何一直都沒有回來,等沈代雲帶著人沿途找過去後隻發現了臥陽崗上麵的一塊大石頭上明麵有血跡,血跡已經發黑了,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那隊人遇害了還是說有別的事情,這件事情沈代雲回來後就立刻給黎初說了,等她再往前探查的時候還發現了馬蹄印,這也是黎初為何要突然親自來看一看的原因。

    臥陽崗其實就是一處光禿禿的山,不過能從上麵看到整個北陽城,在日落的時候,站在這兒能正好看到那太陽緩緩落在對麵的山裏,所以才有臥陽崗這個稱呼,不過這兒幾乎都沒有人來,黎初跟著沈代雲來到之前發現血跡的地方,那兒果然有零星的血跡,黎初又來到懸崖邊緣,往下看去,山下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可有派人下去看過?”

    沈代雲點了點頭:“什麽都沒有,仿佛那隊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發現馬蹄的地方就在前麵。”

    一行人再次翻身上馬,隻是還沒走出多遠呢,黎初就抬了抬手,身後的沈代雲立馬讓人停下來,還沒詢問呢,黎初就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反手將從前麵密林中射出來的長箭給斬斷了。

    “警戒!”

    眾人翻身下馬,借用馬來遮擋自己,但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第二支箭。

    “進山!”

    密林裏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潮濕腐爛的味道,二三十個人走在這裏麵,一個個的都把手放在刀柄上麵,隻要一有動靜立馬就能開戰,隻是走了許久,都沒有半點動靜,仿佛剛剛那支箭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可是等再往前走,黎初還沒說呢,那些人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拔出長刀緊緊圍在黎初和沈代雲的身邊。

    隻見那前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晃動,沈代雲指了一低聲說道:“你去看看情況。”

    那人身形高大,也算是親衛軍裏麵武功不錯的了,隻見她一路摸索著走到一棵樹的後麵伸手利索的爬上去,隻是剛剛上去,黎初她們還沒走到樹下呢,就聽到一聲慘叫聲,隨後就看到那護衛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悶重一聲,她都來不及喊痛,仿佛收到了很大的驚嚇似的。

    急得沈代雲忍不住大聲問道:“你到底看到什麽了!”

    “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