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這都去多久了, 怎麽還沒回來複命？”

  　　安昌巷內，萬家宅子裏，萬白楓急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 他知道那個楚鈺也在, 所以他派去的算是那位大人給他最好的那兩個暗衛，可至今都沒有回來, 一時間，萬白楓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侍人膽戰心驚的走到他的身邊：“公子，會不會, 啊……”

  　　侍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萬白楓一巴掌打倒在地上，他怒氣衝衝的指著侍人說道：“要不是你這個下賤坯子說，本公子會讓那兩個人去麽, 要是因為這件事耽誤啊那位大人的大事兒, 你看本公子怎麽收拾你！”

  　　*

  　　一行人在外麵一直玩兒到天色漸黑了，才各自散了回家, 黎初將楚堯送回房間後就照例去了隔壁的宅子。

  　　院子裏，兩個人倒在地上, 其中一個人麵色蒼白, 嘴唇烏青, 顯然是已經死了，另外一個人則是被五花大綁，嘴裏還塞著布條。

  　　這兩個人便是之前跟蹤他們的人。

  　　封蕭吟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的人, 她抿了一口茶後說道：“說說吧，到底是誰你們兩個來跟蹤孤的。”

  　　女人瞳孔緊縮, 她詫異的看著那個女人, 她, 她竟然是太女殿下，不可能！

  　　雖然心中有些惶恐不安，可她依舊不說話。

  　　一旁的楚鈺笑了，她起身看著不鬆口的女人，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跟前，抬腳踩在她的大腿上，手臂搭在膝蓋上，用力的碾壓著，甚至都能聽到骨頭劈啪作響的聲音，可見力氣之大。

  　　女人頓時青筋蹦起，一張臉上呈現出痛苦不堪的表情，隻是被堵住的嘴卻怎麽都叫不出聲音來。

  　　豆大的汗水一顆顆的往下滾落。

  　　楚鈺欣賞著女人痛苦的表情，她冷笑道：“你可知有多少比你骨頭還硬的人在我手底下說了真話麽，別著急啊，這不過是開胃的小菜，後麵還有硬菜呢。”

  　　說著，她就伸手將女人嘴裏的布條取下來。

  　　“我……我們真的……真的隻是路過！”

  　　女人聲音淒慘至極。

  　　“你確定？”

  　　楚鈺冷眼看著地上的女人，她取出一把匕首猛的紮進女人的大腿裏。

  　　一聲極為淒厲的尖叫聲響徹雲霄，不過下一秒又被人給堵上了，女人渾身都在哆嗦，她的手拚命的在地上拍打，過了好一會兒，楚鈺才將捂著她嘴的布條鬆開。

  　　女人神色崩潰，她道：“都……都是安昌巷萬……萬家那個小公子雇我們姐妹二人去的，別的……別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楚鈺抬頭看著封蕭吟，結果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趁她不注意，拔出大腿上的匕首，就刺進了胸口裏麵，頓時沒了氣息。

  　　院子中一股子血腥味，封蕭吟用扇子遮住鼻子，擺了擺手，暗衛們麻利而迅速的將那兩具屍體脫離開來，然後迅速的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最後還提著香爐熏了一道。

  　　直到沒有那股子味道後，封蕭吟才把扇子放下，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斜靠在扶手上：“沒想到竟然是萬家的那位小公子，嘖，阿初啊，看來人家真是對你用情至深啊，就連看到人楚小公子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走在一起都要派人去盯著看看。”

  　　聽到太女殿下對自己的稱呼，黎初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說道：“殿下，可要派人去查一下這個萬家麽？”

  　　封蕭吟眼神微眯：“阿初，別以為你話題轉得夠快，我就不知道你在嫌棄這個稱呼，日後我就這麽叫你了。”

  　　“殿下高興就好。”

  　　“嗯，高興的！”

  　　聲音都往上揚了一些，顯然是真的高興，似乎因為下棋下不過她而在其它地方扳回了一局而感到快樂。

  　　“萬家，就先派人盯著吧，這兩個人沒有回去，那萬白楓必然會著急，到時候他必然會有所動作，行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兩個散了吧。”

  　　“諾。”

  　　*

  　　還有幾天就要去學堂了，楚堯索性就不出門，把自己關在小書房裏琢磨著給黎初送什麽定情信物。

  　　可是黎初整日在外麵東奔西走的，身上不方便佩戴東西，畢竟萬一掉了怎麽辦，送衣服麽……

  　　楚堯想到自己那點破繡工還得在爹爹的指導下才能完成，頓時搖頭。

  　　這個不行！

  　　阿汀去善堂了，阿竹在一旁為他煮茶，看到楚堯苦惱的樣子，忍不住建議道：“公子，您的一手丹青這麽棒，不如送一幅畫給黎將軍吧。”

  　　畫麽？

  　　突然，楚堯想到了什麽，他猛的起身，雙目亮晶晶的看著阿竹：“先不忙煮茶了，我想到送什麽了，你先陪我出去買個東西。”

  　　“諾”

  　　阿竹將小爐子裏麵的火熄了，這才跟著楚堯出門。

  　　目標十分明確，楚堯直接去了一家書店，問了老板後，他來到後麵架子前，眼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紅紙，楚堯幾乎都快看花眼了。

  　　阿竹看到是紅紙的時候也微微有些詫異，不過隨後又覺得這是公子能想到的禮物。

  　　楚堯最終選定了一張金紋紅紙，又直接去了翠寶樓。

  　　翠寶樓的掌櫃看到是楚堯後，立馬放下手中的筆，從櫃台後麵走出來：“見過縣君，不知縣君今日來是想要什麽款式的發飾呢？”

  　　楚堯擺了擺手：“我想要定一個錦盒，最好是紅木鑲玉，能放信的那種，還有，做得漂亮一些，我拿來送人的。”

  　　掌櫃的連忙點頭：“明白明白，縣君看是做好了我們將東西送到王府，還是您親自派人來取？”

  　　“你送吧，這是定金。”

  　　楚堯將一個小的銀元寶放在掌櫃的手中。

  　　等回了府上後，這次就連阿竹也不讓進了，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裏麵冥思苦想。

  　　一連幾天都這樣，門都不出了。

  　　難得今日清閑一日的南安王和江墨卿一道來到拾念院外，南安王伸手撓了撓下巴看著裏麵：“你說阿堯這到底是在做什麽？門都不出了。”

  　　江墨卿撇了眼自家似乎有些不太聰明的妻主：“妻主是覺得這件事兒我能知道不成？”

  　　雖然心中隱隱有猜到一點，不過這件事兒還是不要給妻主說了，不然妻主又要念叨著她辛辛苦苦養大的玉白菜被豬拱走了。

  　　南安王不滿的撇了撇嘴：“可是這樣下去也不行啊，也不怕把自己給憋壞了，沒事兒出去走走，買買東西的，南安王府又不是不能拱他肆意，嘶……”

  　　話還沒說完呢，就覺得耳朵一痛，她齜牙咧嘴的轉頭看著自家麵色平靜，一隻手揪著她耳朵的夫郎，連忙求饒：“卿卿，我錯了，我錯了。”

  　　“錯哪兒了？”

  　　“額……我口不擇言？”

  　　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不確定，要說自己錯哪兒了，南安王還真就不知道，她隻知道一點，隻要卿卿生氣了，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要是卿卿發大火了，那個時候的她就算是呼吸都是錯。

  　　這兩句話幾乎都快刻進她骨子裏了，就連楚鈺她也是從小這麽教的，輕易千萬別惹家中一大一小，惹了就是災難。

  　　“行了，回去吧，我還有賬本沒看呢，你要是實在沒事兒幹，你就幫我看賬本。”

  　　“那卿卿看賬本，我肯定在旁邊端茶倒水，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被送來耳朵的南安王立馬跟狗腿子似的湊到江墨卿身邊，伸手一摟，將心肝寶貝卿卿摟在懷裏，看到卿卿沒有讓她撒手，南安王臉上沒忍住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

  　　看吧！她家卿卿果然最愛她了！

  　　*

  　　轉眼就到了去書院這日，一大早的，楚堯就起來收拾好了，穿著書院統一發放的藍色的學子服，這才領著阿竹去了清瑟院。

  　　剛進院子呢，就看到跟守株待兔似的杵在那兒的楚鈺，看著她臉上絲毫不帶遮掩的幸災樂禍的表情，楚堯磨了磨牙，走過去重重的一腳下去。

  　　很快一聲痛呼就響了起來，楚鈺抱著自己被踩了一腳的左腳齜牙咧嘴的看著楚堯：“我可是你姐！親的！你下腳這麽狠的麽！”

  　　“你一臉欠揍的表情，不踩，額……黎初姐姐！”

  　　剛剛還凶巴巴的小郎君頓時變得乖乖巧巧，跟隻蝴蝶似的一頭紮進了剛進院子的黎初的懷中，小臉在她的懷疑蹭了蹭，軟乎乎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阿堯要去學堂了，我當然要過來送送你了，畢竟這可是大事。”

  　　黎初也是剛剛從城外趕回來的，身上風塵仆仆的，她輕輕的將懷中的小郎君推開了一些：“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莫要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我又不嫌棄你！走，我們去用膳，等一下你送我去好不好？”

  　　“好，送你。”

  　　楚堯就這麽拉著黎初的手往主屋去了，楚鈺氣得牙癢癢，隻會拱白菜的豬！

  　　等她有夫郎了，她也要天天秀！

  　　等吃過早膳後，楚堯被江墨卿叮囑了幾句後就被放了出去。

  　　馬車上，楚堯一直黏在黎初的懷中，一臉委屈巴巴的看著她：“爹爹真是太狠心了，不就是一個東西被打碎了麽，居然還要我去讀兩年！”

  　　黎初好笑的哄著氣鼓鼓的小郎君：“你之前不是說今年是最後一年了麽，堅持一下，讀完日後就不用再去了。”

  　　小郎君哼哼唧唧的，他也知道今年就是最後一年了，可他就是喜歡逮著機會給黎初撒嬌，他就是要讓黎初多疼疼他！

  　　“你的功課做完了麽？”

  　　上學是不能帶侍人的，所以楚堯的小書包一直都是挎在自己身上的，畢竟今天是上學的第一天，夫子要收功課上去檢查，萬一到時候沒帶，第一天被叫出去罰站先不說有多丟他堂堂樂安縣君的身份，更多的是萬一被黎初知道了怎麽辦，這多丟麵子！

  　　小郎君一臉驕傲的說道：“當然寫完了！”

  　　可以說非常得意了。

  　　“我的阿堯真棒！”黎初伸手捧著他的小臉，指腹輕輕地蹭了蹭。

  　　書院很快就到了，楚堯在下車的時候突然湊到黎初的懷中，在她的嘴巴上啃了一口，轉身就跑，賊刺激！

  　　“阿堯你這是怎麽了，一張臉怎麽這麽紅？”

  　　來人是楚堯的同窗。李家的小公子李文康，兩人既是同窗也是同桌，往年放假的時候也會一起玩兒，不過今年他被自家爹爹抓著回了一趟老家。

  　　別說，李文康這回一趟老家絲毫沒有舟車勞累的感覺，反而還胖了一圈，臉上都長了小肉肉的。

  　　剛剛幹了壞事兒的楚堯不自覺的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眼說瞎話道：“可能是熱了吧。”

  　　李文康抬頭看了眼天，高掛在上麵的太陽，別說還挺刺眼的：“對了，你的功課做完了麽？我這次回去忘記帶了，前兩天才回來，緊趕慢趕的還是沒有做完。”

  　　“那我必須是做完了啊！”

  　　頓時楚堯的優越感就出來了！

  　　李文康立馬雙手合十開始賣慘：“！！！縣君！好阿堯，快給我抄抄！我就差一點點！”

  　　“拿去吧！”

  　　楚堯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功課拿出來遞給李文康，李文康一臉感激涕零的接過去，兩人一到位置上就開始低頭奮筆疾書，而屋內還有不少和李文康一樣的，不是你抄我的，就是我抄你的。

  　　“誒對了，我剛剛在來的路上好像聽說四皇子要延遲半個月入學你知道是發生了什麽麽？”李文康一邊抄作業，一邊按奈不住想要吃瓜的心。

  　　楚堯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怎麽說也是當事人，他瞥了眼李文康：“現在還有閑心說這些事情，等一下夫子就要來了，反正這次我的課業是做完了，到時候你出去罰站可就沒有人陪著你了。”

  　　李文康：！！！

  　　隨著幾聲鍾聲的響起，一臉嚴肅的夫子拿著書走進來，她站在上麵環視了一圈，說了一些每年開學都會說的廢話，然後就開始上課了。

  　　男子班和女子班是分開的，畢竟男子不用去參加科舉不用入仕，他們隻需要會讀書習字，能做一些詩就行，平日裏安排的其他課也不過是一些插花，騎馬什麽的，相對來說已經十分輕鬆了。

  　　因為是第一天上課，內容也特別簡單，隻是安排他們複習了放假之前的內容，剩下的時間就是給他們布置了一幅畫，題目叫踏青，至於畫什麽，怎麽畫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放學之前交給夫子就行。

  　　“還好今天隻有兩節課，上午一節，下午一節，午時才交作業，不然我準得被叫出去罰站了，到時候被我爹爹知道，我的零花錢又要被扣了，我還想攢著錢去翠寶樓買簪子呢。”

  　　等老師一走李文康繼續抄課業，嘴裏還小聲嘀咕。

  　　“你真的能存下銀子？你現在存了少了？”

  　　楚堯開始想應該畫什麽，對於李文康的話沒有一個字是相信的，這個人慣來大手大腳，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吃，每個月的零用錢就是被他全部吃完的。

  　　李文康下筆一頓：“我從這個月開始！”

  　　“嗬。”

  　　楚堯不打算搭理李文康了，專心致誌的想著自己應該畫什麽，私心裏他想把黎初姐姐一起畫上去，可自從黎初姐姐回來後，他們幾乎都是黏在一起的，能畫的有好多好多，所以應該畫什麽呢？

  　　這個問題一直糾結到下課。

  　　在夫子來收放假時候的課業時，李文康剛好做完，還特別殷勤的幫楚堯的一起交上去，兩個人的分開放，免得夫子到時候會發現什麽端倪。

  　　完成了一件事情後，李文康樂顛顛的走回座位上坐下，看到楚堯還叼著一隻毛筆沒有下手，他轉手從小書包裏麵拿出一包油紙，打開後放在楚堯的鼻尖下晃了晃。

  　　陷入沉思的楚堯立馬回過神來，好香的紅薯的味道！

  　　“哇，好香啊！”

  　　“你快嚐嚐，這是我外祖父親手做的蜜薯條，可好吃了，而且還不膩人！”

  　　楚堯拿起一塊小的放在嘴裏，紅薯的味道要濃鬱一些，甜滋滋的，味道超級棒！

  　　“呐，這是我專門給你帶的，剛剛一心想著去抄課業了忘記給你。”

  　　李文康將油紙放在楚堯的麵前。

  　　“謝謝！”

  　　“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麽客氣麽，還有你的生辰我沒能回來實在是抱歉，不過我給你準備了生辰禮物呢，等休沐的時候我直接給你搬到王府去。”

  　　“嗯嗯！”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非常快。

  　　學堂是準備了午膳的，不過考慮到小郎君們嬌生慣養的吃不慣學堂的味道，所以學堂是允許家中給他們送午膳過來的，不過這隻有男子班才有，女子班隻能吃學堂裏麵的午膳。

  　　阿竹和李文康的侍人玉星準時出現在門口，走出去後楚堯並沒有看到阿竹提著食盒，在接受到他的暗示後，楚堯強行壓下都快飛起的嘴角，和李文康說了一聲今天不和他一起用膳後提著衣擺就跑了。

  　　李文康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麽著急做什麽，難不成還能是他的情姐姐來了不成，真是的。”

  　　別說，還真就是他的情姐姐來了。

  　　楚堯先開簾子看到端坐在裏麵的黎初，一雙美目亮晶晶的，小臉上止不住的露出笑容，兩個小梨渦都露出來了，他一下撲到黎初的懷中，抱著她就不撒手：“你不是說這段時間要忙，怎麽還給我送飯過來了？”

  　　黎初接住小郎君，戲謔的說道：“阿堯今天早上親了我一口，不是就在暗示我要親回來麽，所以我就來了啊。”

  　　“哪！哪有！”

  　　白皙的小臉一下就變得紅撲撲的。

  　　雖然兩人已經親過幾次了，可每次這麽被說出來，楚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害羞，下意識的就想從黎初的懷中退出去。

  　　但是入了懷的小郎君怎麽可以這麽輕易的讓他離開。

  　　她用力的抱住小郎君，低頭吻在他那柔軟的嘴唇上。

  　　楚堯被這麽一吻，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任由對方肆意索取，甚至還主動配合。

  　　過了許久，直到楚堯的小肚子咕嚕一聲後，楚堯這才放開了他，將他抱起來坐在自己的雙腿上，這才打開食盒。

  　　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白米飯，第二層是蜀中那邊的麻婆豆腐，還有上次楚堯吃過的青菜炒牛肉，第三層則是兩道爽口的涼菜，拍黃瓜和涼拌西紅柿，都是楚堯愛吃的。

  　　“這是你做的麽？”

  　　楚堯迫不及待的就嚐了一口青菜牛肉，依舊是熟悉的味道。

  　　黎初摸了摸他柔順的長發，溫柔的說道：“知道你愛吃，正好今日還有空閑時間就給你做了。”

  　　楚堯真是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黎初了。

  　　長得好看，又厲害，還會做他喜歡吃的菜，味道還這麽好，真是超級棒的！

  　　不過偷偷的甜蜜竊喜過後，楚堯回過神來：“你是最近又不回來了麽？”

  　　黎初點了點頭：“那兩個案子已經有了線索了，我準備順藤摸瓜去查一下，你的身邊我重新給你安排了暗衛，乖乖的等我回來。”

  　　楚堯情緒有些低落，他垂眸小聲的問道：“那這次你又要多久才能回來呢？”

  　　黎初看得出小郎君的不舍，她好笑的用公筷給他夾了一快麻婆豆腐放在他的碗裏：“這次我不是要出京城，如果說不發生意外的話應該兩三天就能回來。”

  　　“真的？！”

  　　“真的。”

  　　得了黎初保證的楚堯再一次有了食欲，不過兩三天而已，還不出京城，那就沒什麽事兒了。

  　　吃過飯後，恢複心情的小郎君張嘴又在黎初的下巴上啃了一口，留下兩排整整齊齊的小牙印後又一次的溜走了，還留下兩聲愉快的嘿嘿聲。

  　　黎初無奈的伸手輕輕地在下巴上碰了碰，她的阿堯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

  　　下午上課的時候楚堯已經想要要畫什麽了，他開始動筆。

  　　一幅畫的模型就這麽幾筆被勾勒下來，畫上麵隱約可見兩個人影，一旁的李文康也開始動筆了。

  　　認真做事情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楚堯剛把筆放下，一抬頭就發現周圍已經沒什麽人了，顯然是已經散學了，就連李文康都把自己的畫交上去了。

  　　他連忙把自己的也給交上去，夫子看了眼後點了點頭：“縣君的丹青果真是栩栩如生。”

  　　“夫子謬讚。”楚堯謙虛的給夫子見禮，等夫子離開後，楚堯才和李文康收拾好書包離開。

  　　李府的馬車和王府的馬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不過不僅馬車來了，就連楚鈺也來了。

  　　楚鈺在世家同輩當中那完全是一個不可招惹的存在，李文康匆匆的和楚鈺兩姐弟告別後就上了自家馬車一溜煙的就跑了。

  　　回到馬車上，楚堯瞥了眼自家姐姐：“難得見你來學堂接我，今日怎麽有空來了？”

  　　“這不是怕有些粘人精離了某人會哭鼻子麽，我這當姐姐的還不得趕緊來看看熱鬧。”

  　　楚堯：……

  　　這破姐姐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