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作者:南喬一更      更新:2022-07-10 15:55      字數:6452
  第二十八章

    “參見太女殿下。”

    不管是大臣之子還是皇子, 在看到太女的時候都要請安,畢竟太女參加朝政,能進太廟, 算得上是半君了。

    一隻手, 手持一把精致的玉骨扇掀開簾子的一角,封蕭吟看了眼楚堯身後的韓聽白, 看著他好奇想要一探究的小表情,突然覺得有幾分可愛,不過在看向一旁哪怕是行禮都要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封惜, 封蕭吟眼底閃過一道冷笑。

    真不愧是蘭貴君生的,不管什麽時候,都覺得別人永遠都要比自己低賤,不管要什麽, 都要想方設法的得到。

    “孤倒是不知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子怎麽配打一個有著封地的縣君, 還是說四皇弟已經眼高於頂,都不把母皇的聖旨放在眼中了麽?”

    封蕭吟嗤笑了一聲, 這番話可謂是將封惜的臉都按在地上摩擦了,半點麵子都沒有給他留。

    封惜臉色一變, 他道:“楚堯不識好歹, 三番兩次頂撞與我, 我為何不能出手教訓。”

    一旁的韓聽白忍不住的說道:“不知四皇子口中說的三番兩次頂撞你是因為什麽,難不成就因為阿堯不願嫁給三皇女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阿堯嫁誰與否應該由他和南安王府的人來商量而不是四皇子你來操心,還是說四皇子亦或是三皇女覬覦阿堯背後的南安王府, 借機想要掀起是非不成?”

    韓聽白平日裏看著沒心沒肺, 傻不拉嘰的, 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直白得很,雖然他們幾個都能看出四皇子,亦或是蘭貴君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可到底沒有說出來的,但韓聽白就不一樣了。

    他家太過特殊,昌侯雖然沒有實權在手,是個侯爺,可昌這個字卻十分特殊,這個字是當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的封號,昌侯在她還是皇子的時候就一直跟隨著她,後來皇上登基後,先是冊封了楚映之,其次就是她,所以昌侯府在京城也是最為特殊的侯府。

    不過他這番話說出來,就有人會不舒服,會惶恐。

    而步攆裏麵的封蕭吟卻挑了一下眉頭,這小郎君一張小嘴還挺厲害啊。

    原本在看到楚堯不知為何會升起的無名之火突然就沒了,封惜漸漸的冷靜下來,他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頓時臉色煞白,他,他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封惜咬牙說道:“剛剛是惜兒不對,還請太女殿下寬恕惜兒一次,樂安縣君,剛剛多有得罪,抱歉。”

    ?

    前後簡直判若兩人,別說楚堯了,就連宋均言都有幾分詫異的看著一旁的封惜,隨後和楚堯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簾子裏的封蕭吟懶洋洋的說道:“既然皇弟已經知道錯了,也道過歉了,為了以表誠意,不如等萬壽節一過,皇弟就自請去護國寺好好休養生息如何?”

    “一切聽殿下的。”

    不過等一下,他定要去查一下,為何他好端端的會變成這樣。

    封蕭吟放下簾子,步攆緩緩離開,楚堯站起身看了眼步攆離去的方向,剛開始他還以為太女是過來見太君後的,可這麽一看似乎不是的。

    封沐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他的身邊,隨後慢條斯理的說道:“那個方向是月華宮。”

    不過幾個字,就已經說出了那個宮殿主人的身份。

    楚堯點了點頭,也不再過多的詢問,他轉身走到韓聽白的身邊:“你啊剛剛真是太過膽大了,不過謝謝你啊,回頭請你去吃豐食樓。”

    韓聽白搖頭晃腦的說道:“反正我也不怕他,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日吧!均言哥哥,到時候我們一起啊!”

    “不得不說今天的均言哥哥好厲害啊!要是你是女人,我估計都想要嫁給你了!”

    韓聽白蹭到宋均言身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宋均言,看得他沒忍住臉紅了一下。

    “情急之下,主要是那四皇子太過過分了,不過,你們不覺得他有些奇怪麽,這前後簡直判若兩人。”

    宋均言微微蹙眉,他總覺得封惜前後變化太快了。

    一旁的封沐卻道:“估計是一時間怒氣上頭,然後又清醒了吧。”

    “是麽?”

    不過不管如何,看樣子今日那封惜應該是不會來找麻煩了,幾人繼續往禦花園去了。

    另一邊,回到重華宮後的封惜壓下心中的不安,發了好大一場火,整個重華宮的宮侍們都心驚膽戰的,生怕被這位不太好伺候的四皇子懲罰了。

    地上一地的碎瓷片,封惜坐在桌案前,他雙手緊握,剛剛他到底怎麽了,為何他會這般衝動居然在壽喜宮外就想要教訓楚堯。

    不僅如此,封惜的心中還十分不安,這份不安一直持續到蘭貴君過來。

    壽喜宮散了以後,蘭貴君就知道了封惜居然敢在壽喜宮外如此猖狂,還被封蕭吟知道了,他直接來了重華宮。

    “父,啊……”

    封惜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臉上一疼,火辣辣的,他捂著臉看著怒氣衝衝的蘭貴君。

    隻是蘭貴君還不解氣,他指著封惜說道:“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今日是什麽日子,你居然敢這般放肆,你可知那些小浪蹄子怎麽看待本宮的,本宮好不容易得來的榮寵就被你這麽給毀了,你這輩子是來討債的吧!”

    “要是予棠因為你受到牽連,你就準備在護國寺待上一輩子吧!”

    說完,蘭貴君拂袖離開,絲毫沒有要聽封惜辯解的打算。

    “啊!”

    怒火中燒的封惜一把將桌案給推倒了,殿內再一次傳出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哎,好羨慕在二殿下身邊伺候的那些人啊,二殿下性子好,待人也好,哪兒像四殿下這般,動不動的就會發火。”

    說話的是剛剛進宮沒多久的新人,因為站在外麵,他忍不住抱怨兩句,絲毫沒注意他身後的殿門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

    封惜站在門口,充滿殺意的眼神看著那個宮侍,陰測測的說道:“是麽,來人,將這個不長眼的東西拖下去,杖斃!”

    開口說話的宮侍頓時臉色慘白,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殿下殿下,奴錯了,還請殿下恕罪,殿下,殿,唔……”

    隻是這一切都是徒勞,宮侍被人嘟著嘴直接拖下去了,唯一留下的就是剛剛他磕頭留下的那一小灘血跡。

    發泄了心中怒火的封惜頓時覺得心中暢快了許多,他看了眼外麵惶恐跪在地上的宮侍,冷哼了一聲後就進去了。

    酉時三刻,太陽還未落山,天邊霞光一片,整個皇宮開始點燈,各色各樣的燈籠,點綴著皇宮,多了幾分驚豔之美,少了幾分皇宮的威嚴。

    宴席也快開始了,有宮侍過來給他們引路去往寶華宮。

    “殿下,您是打算今日也不去了麽?”

    此時,某位太女殿下正懶洋洋的坐在寶華宮旁邊一處摘星樓上,她靠在軟榻上,屈膝,手搭在上麵,另一隻手則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驅散這日落後的最後一絲熱意,而她的目光卻落在人群中那嬌小的身影上。

    絲毫沒注意的小郎君還在和身邊的好友說話。

    黎初有些無奈。

    “你不懂,這是情趣。”

    封蕭吟嘴角抿著一抹笑容,母皇原本是打算在今日將她拉到前朝的,但是沒想到她會被一個小郎君牽住,所以今晚的計劃再次往後推了推。

    畢竟在沒有抓住那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的時候,她要耐心,萬一兔子跑了,怎麽辦。

    黎初道:“殿下,難道時候您都不打算告訴韓公子您的身份了麽?”

    “怎會,他可是本殿親自選的太女夫,自然要告訴他的,不過這不是獵物還沒上鉤麽。”

    眼看著那道身影已經進入主殿了,封蕭吟這才依依不舍的將目光收回來,轉頭落在黎初的身上,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顯然又是有了什麽主意。

    黎初警惕的看著封蕭吟。

    封蕭吟笑眯眯的看著她:“你不是和楚家那位小辣椒你情我濃的麽,不如你沒事兒就約他出來玩兒,順便幫孤把韓家的小兔子給約出來怎麽樣?等孤大婚,孤幫你給母皇求上一封賜婚聖旨,怎樣?”

    這個條件很誘人,隻是……

    黎初道:“殿下,就算我將他們都約出來,您又用什麽法子去見麵呢?”

    封蕭吟收起腿坐在椅子上軟榻上,看著黎初:“山人自有妙計,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日吧,反正明日無事。”

    “我試試吧。”

    黎初也想見楚堯了,等萬壽節一過,她們就要繼續查滅門案了,隻怕又要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阿堯了。

    上次他不是說想要吃豐食樓的醋魚麽,黎初想著等一下宮宴散了就去南安王府一趟。

    沒過多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崔青的聲音傳進來:“殿下,宮宴已經開始了,皇上讓奴來詢問一下,殿下現在可要過去?”

    “母皇生辰,孤怎可不去,殿中省先過去,孤去把為母皇準備的壽禮拿來。”

    “諾”

    *

    主殿內的位置是早已安排好了的,不過此時宮宴尚未開始,相熟的可以在一起交流,楚堯和韓聽白還有宋均言湊在一起,韓聽白環顧了四周後說道:“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盯著我,但是我又怕看到不該看的,就沒去看是誰,隻是那道視線又沒有惡意。”

    楚堯忍不住叮囑道:“今晚還是小心一些吧,又是四皇子,又是那個萬白楓的,也不知會不會再出什麽事兒。”

    宋均言也點了點頭。

    *

    整個寶華宮內熱熱鬧鬧的,直到外麵傳來內侍那尖細的聲音。

    “皇上駕到——”

    “太君後駕到——”

    “君後駕到——”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君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君後萬福金安……”

    眾人紛紛跪下行禮。

    君後身著一襲華服宮裝,衣擺後繡著展翅的九尾鳳凰,站在太君後的身側和皇上一並進去,而蘭貴君也隻能跟在這三位身後,他環顧四周,壓下心中的不甘。

    落座高台後,皇上抬了抬手:“起。”

    “謝皇上!”

    眾人起身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楚堯看著桌案上已經上了的點心,一旁的江墨卿看著自家崽兒:“聽阿汀說你今日沒怎麽吃?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麽?”

    “沒有,隻是這天越來越熱了,沒什麽胃口。”

    楚堯當然不會把萬白楓的事情給江墨卿說。

    可他不說,江墨卿就不會不知道,他夾了一塊小塊的鳳梨酥放在楚堯的碟子裏:“不過是一個自作聰明的人,怎麽惹得你這般放在心上了,你以為我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麽?”

    “爹爹果真是明察秋毫,什麽事兒都瞞不過您。”

    楚堯討好的往江墨卿身邊挪了挪,小手輕輕的扯了扯江墨卿的衣袖,小小聲的撒著嬌說道:“爹爹,我這不是看不慣他們家的做派麽,當初黎初姐姐家中出事兒,第一個撇清關係的是他們,現如今得知黎初姐姐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又想著重新扯上關係,哪有這樣的。”

    “阿堯,這種事情你不用去操心,你隻需要安安心心的等著你的心上人回來,然後開開心心的出嫁就行了。”江墨卿伸手將自家崽兒的手握住,他的阿堯不需要去動什麽心思。

    *

    今日是皇上的萬壽節,像這種場合,一般都是什麽皇女皇子以表孝心的時候。

    不過如今的皇上子嗣稀少,就連一隻手都數不過,最先起來獻禮的是三皇女封予棠,她起身走到大殿中間:“兒臣恭祝母皇千秋聖壽,萬壽無疆,兒臣特意為母皇準備的了壽禮,還望母皇能喜歡。”

    說完,封予棠拍了兩下手,門外兩個護衛抬著一個巨大的蓋著紅布的箱子進來,動作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也不知裏麵裝著的是什麽東西,東西放下去的時候還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封予棠走上前去將紅布掀開,打開箱子後,裏麵放著的是一件青花底琉璃寶馬,雕刻得栩栩如生,當然價格也十分美麗。

    皇上大笑,誇了封予棠幾句,隨後就有人將禮物抬了下去。

    第二個原本是封惜想要去的,結果沒想到被封沐給搶先了,他的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怒火,但封惜還記得這兒是宮宴,不是他能發怒的地方,指甲緊緊掐住掌心,他死死壓住心中的怒火。

    封沐從凳子身後路過,眼底不著痕跡的劃過一絲笑意。

    送完祝福後,封沐送的禮物雖然沒有封予棠的值錢,可也是一份濃厚的心意和祝福,那是他手抄的經書,還放在佛像前供了許久的,皇上收到這份禮物後,臉上的笑意更大了,還特意和君後說,他教導的皇子很好有孝心。

    一直淡然的君後也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他的沐兒是最好的。

    等封沐坐下後就是封惜了,和封沐送的差不多,不過他送的則是一座白玉佛像,皇上也誇獎了幾句,不過對於封惜的態度沒有封沐那般熱情,顯然,今日在壽喜宮外發生的事情也傳到了皇上的耳中。

    最後送上壽禮的則是姍姍來遲的太女殿下封蕭吟,不過她並未來到大殿,而是站在高台之上,位置巧妙,下麵的人幾乎都看不到她的麵容,楚堯倒是多看了兩眼,總覺得高台之上那位的身影很眼熟。

    封蕭吟送的則是她親手釀的酒,雖然看似普通,卻送到了皇上心裏。

    因為已逝的安貴君最擅釀酒,他從小跟著他的母親學的,而這些年,封蕭吟跟著外祖母長大,也釀得一手好酒。

    若不是現如今還在宮宴上,皇上怕是都要忍不住嚐嚐了。

    自從安貴君沒了,皇上就再也沒有喝過那個味道的酒了,每每午夜夢回的時候,她最想念的也是安貴君。

    這禮物一送,有人覺得無所謂,有人卻差點咬碎了牙齦,那位便是蘭貴君,蘭貴君對封蕭吟的怨恨到達了頂峰,隻可惜暫時奈何她不得。

    等皇女皇子表達了自己的孝心後,宮宴才算正式開始,寶華宮裏很快就響起悅耳的絲竹之聲,餘音繞梁,伴隨著曼妙的舞蹈,可謂是君臣之樂。

    不過在宮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發生了意外,高台之上,一位身著鵝黃色宮裝的君妃突然覺得不適,一張精致的小臉蒼白蒼白的,瞧著楚楚可憐得很。

    他是年前進宮的,是祭酒的小兒子,生得明豔動人,被皇上賜字德,他也是後宮中唯一一個君妃被賜字的,也算是頭一份兒了,顯然是在皇上身邊得了寵愛的。

    如今德君妃身子不適,皇上自然擔憂,她讓德君妃的宮侍將他扶去後麵的偏殿當中,隨後又叫了太醫過去。

    外麵不知多少人在猜測,而高台之上也彌漫著一股沉重,其中依舊以蘭貴君為首。

    太君後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他和身邊的君後說道:“也不知是不是喜事兒,這宮裏也許久都沒有出過喜了。”

    君後附和的說道:“是啊,等太醫診脈了就知道了。”

    兩人聲音不小不大,作為君後下首的蘭貴君聽得一清二楚。

    怎麽可能!他明明……

    很快蘭貴君就反應過來,隻怕那些不省心的小浪蹄子暗中準是動了手腳!

    沒過一會兒,皇上就從偏殿出來,而那位德君妃卻是再也沒有出來。

    眾人紛紛看向皇上的臉,看到她眉宇間絲毫不帶掩飾的笑意大家都知道了,這次隻怕是喜事,不過覺得這是喜事的隻有除了高台之下的以外就隻有君後和封蕭吟了。

    蘭貴君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他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皇上站在高台之上,端著一杯酒,龍顏大悅道:“今日朕倒是得了一件天大的喜事兒,朕的德君妃已經有孕在身三月有餘!”

    “恭賀皇上,賀喜德君妃!”

    喝了一杯酒後,皇上匆匆離開,不做想,必然是去看那位德君妃了,太君後和君後一起離開了,剩下的蘭貴君和其他君妃能麽沒了在這兒的心思,紛紛離開。

    高台上的人一時間走得七七八八的,下麵的氣氛也活躍了許多。

    對於她們來說,不管是皇女還是皇子都是皇上的家事兒,畢竟太女已定,若無錯事,日後的新君必然就是她了,不過有些人卻不這麽想。

    皇上還年輕,也不是沒可能親自再教一個出來,至於支持封予棠的,也都還在觀望當中。

    宮宴結束後,還會燃放焰火。

    楚堯和江墨卿說了一聲後,拉著宋均言和韓聽白就悄悄咪咪的從偏門出去了。

    他時常在宮裏晃悠,也知哪兒是最佳觀看焰火的地方。

    三位小郎君來到一處閣樓的下麵,如今天色已經黑了,閣樓上掛著的花燈散發著瑩瑩燈光。

    “這兒是摘星閣,從上麵看焰火可好看了!”

    韓聽白仰著脖子看著上麵:“阿堯,你怎麽知道這兒的?”

    楚堯想到自己是是如何知道這件事兒的時候,嘴角沒忍住抽搐了一下:“是太君後帶我來的,他跟我說這上麵可好看了,然後他就帶我上去了。”

    其實當初還不止說了這些,他第一次上這兒來的時候是他十六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剛成年,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了,可是他心中的人回不來,就連他的成年禮都隻能派人送來。

    那日他站在離這兒不遠處的假山下麵,看著上麵絢麗多彩的焰火時,沒忍住哭了起來,正好被路過的太君後給發現了,剛開始太君後還以為他是被人欺負了,說著就要去給他討個公道,後來又不知為何,太君後又帶著他去了摘星樓,還在那上麵告訴他,這樓伸手可摘星辰,若是有什麽願望也可在這兒訴說。

    雖然楚堯知道這不過是大家欺騙自己的方法,可每年萬壽節的這一天,楚堯都會在這上麵來看焰火,然後對著那焰火許下自己的願望。

    “隻是阿堯,咱們這樣上去真的沒有什麽問題麽?上麵不會有人吧?”

    韓聽白走在中間小心翼翼的提著衣擺跟在楚堯的身後。

    “沒有人的,我每年都會上來的,除了那次,基本都隻有我自己。”

    小郎君手中提著一盞蓮花宮燈,一手提著衣擺,時不時的還要看看後麵的人有沒有跟上。

    閣樓上,不知什麽時候湊到一起的封簫吟、楚鈺還有黎初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罷了,都是小祖宗,這地兒就讓給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