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充能溶劑

  　　伊娜這次回帝都是應路斯恩的邀請, 參加他們新組成的一個社團內部人員的發明展覽會。

  　　值得一提的是，在過去的一年裏，路斯恩經曆了一些奇遇。他在和新的魔導機械學導師外出遊曆時進入了一個地下礦洞。這本來沒什麽奇怪的, 學習藥劑學時他也經常和德裏克教授一起在各種沼澤、森林裏采摘魔藥材料, 這次他們是要收集一些星紋礦，這是一種稀有的伴生礦, 隻存在於地精生活的杜亞礦洞深處。

  　　杜亞礦洞是一個巨大的天然礦洞, 被稱為地底的大陸, 礦石的森林。那裏本來是地精的聚居地，地精會采集各種礦石製作成魔導機械出售給大陸的各個種族。但是地精離開莫羅大陸以後，法師們隻能依靠自己深入礦洞挖掘礦石了。

  　　天然的礦洞無疑是危險的, 數不盡的岔路口, 莫名其妙消失的標記，還有深處的怪物。因此路斯恩的老師隻帶路斯恩走淺層礦脈裏的唯一一條他曾經走過無數次的礦洞。

  　　他們在出發前做了萬全的準備，卻還是遭遇了一些意外情況。路斯恩和其他人失散了, 他獨自在幽深的礦洞裏行走了七天，最終找到了一條新的出口。

  　　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路斯恩遇到了一些奇遇，他從一個距離中級法師還差著臨門一腳的初級法師一躍成為了法力雄厚的高級法師。而且似乎獲得了一些地精魔導機械的知識傳承。

  　　這麽一看路斯恩的經曆也相當傳奇, 不是貴族卻趕上了群星學院擴大招生規模，對平民學生頗有優待。讀到三年級時遇到了待路斯恩像親生孩子的德裏克教授，不僅教授他藥劑學的知識, 還帶著他遊曆大陸。因為一次意外, 路斯恩在一家酒館裏打工，因此結識了大陸上最強大的職業者兼唯一一隻黑龍和白銀帝國的掌權者埃爾維斯公爵。回到學院以後, 路斯恩又在龍炎酒館的影響下轉到了魔導機械學, 外出遊曆屢遇奇遇, 連跳幾級外加獲得了一個傳承。

  　　好像一個拿了成長期主角劇本的人生, 伊娜想著，哦，最關鍵的是，路斯恩還是個孤兒！

  　　恭喜他，已經有了某點主角的基本出廠設置。

  　　路斯恩新組成的這個社團的名字叫做【魔法實用主義】，裏麵的參與者伊娜幾乎都很熟悉，尤蘭達、莉莉絲、薇拉和阿爾科塔。一共隻有5個人，都來自於藥劑學和魔導機械學。

  　　看到他們的小發明，伊娜立刻意識到，與其說他們是想單純的請伊娜檢驗一下這些研究成果，不如說是想拉讚助。

  　　這些東西幾乎都是會被魔法界嫌棄的垃圾，不僅無法表現出法師相較於普通人一騎絕塵的聰明才智，反而讓法師成了為平民服務的那個人。

  　　不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提到這些掃興的話，伊娜表現的饒有興趣，仔細的一個個看過去。

  　　最先展示的是阿爾科塔，她是德裏克教授的學生之一，路斯恩之前的同級夥伴，現在阿爾科塔已經從群星學院畢業，成為了德裏克教授的助手。

  　　她手裏拿著一個普通的藥劑瓶，裏麵是無色透明的粘稠液體。阿爾科塔拔下軟木瓶塞，取了一些這種液體出來，把它抹在了兩個木塊上——木塊很快被牢固地粘在了一起。接著阿爾科塔把這兩個木塊用流水衝洗、又試著烘烤，在木塊燃燒之前，它們依舊牢牢的固定在一起。

  　　這明顯是一種強力膠水。

  　　阿爾科塔向伊娜解釋，這種強力膠水是幾種常見藥劑製作完成的廢料，在完成了複雜的煉製過程以後，藥劑師得到了一鍋粘稠的液體，他們需要把有藥效的那一部分小心地分離出來，裝進藥劑瓶裏作為製作成功的藥水。

  　　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因為沒有任何藥效和使用價值，被直接了當的拋進了垃圾桶。

  　　藥劑專業每天都在源源不斷的產生這種“垃圾”，阿爾科塔覺得這是一種浪費。德裏克教授也同意她的看法，他自己偶爾還會因為需要膠水專門製作幾支藥劑，有時還會送一些給朋友用。但是一整個藥劑學專業的學生產出的“膠水”太多了，大多數都隻能被浪費掉。

  　　“阿爾科塔，你準備向學生們收購這種製作藥劑的副產品，然後把它轉售出去嗎？”德裏克教授聽了阿爾科塔的想法之後詢問道。

  　　“我暫時還沒有明確的計劃，不過從學生的手裏拿到這種膠水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他們每天都要為怎麽處理這種黏糊糊的液體發愁呢。”阿爾科塔沒做過生意，她隻有一個模糊的想法，就被路斯恩招攬進了社團，把她的創意送到了伊娜麵前。

  　　“膠水啊……”伊娜沉吟了一會兒，這確實是一個幾乎空白的行業。莫羅大陸兩級差距很大，平民們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魚膠、蜂蠟和一些其他動物身上提煉的膠狀物，貴族和法師不用這些，他們有自己的方法，魔導機械上沒有一個零部件是用膠水粘上的，魔法可以解決生活中絕大多數困難。

  　　“這是一門很大的生意，這種膠水是更適合日常使用呢？還是可以代替魚膠作為船舶和建築的防水材料？膠水有沒有毒性？平常要怎麽儲存？如果你把這些都研究清楚了，那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合作。”

  　　下一個發明來自於尤蘭達，伊娜忍不住側目：“你竟然真的複製出了一輛鐳射摩托？”

  　　尤蘭達笑得有些尷尬：“還差得遠。這是一個華而不實的模型，一開始，我以為隻是要讓摩托能夠動起來就可以帶著人前進，然而實驗到最後，是我天真了。”

  　　尤蘭達把伊娜帶到另一個看起來簡陋了許多的摩托麵前，這個更像是幾個支撐起來的架子嵌著一台發動機，上麵再支了個凳子。這就是剛才那輛豪華模型下的骨架。

  　　“因為我遇到的問題太多，所以隻能把您請來。”

  　　伊娜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有一絲心虛，她對摩托車的了解僅限於遊戲裏的這輛載具，完全不了解它的內部結構，但聽到尤蘭達接下來的話，伊娜隻能感歎天才還是有的。

  　　“第一個問題是能源，毫無疑問，我使用的是魔晶石。摩托車對魔晶石的消耗比我想象的少一些，但依然不是個小數目。尤其是想要追求更高的速度，就必須要使用體積更大的魔晶石。還有一個問題是駕駛這種摩托的舒適性，我為了實驗曾經親自駕駛過幾次，路況隻要稍微差一點，腰和屁股就痛的要命，完全比不上您載著我的那一次。”

  　　伊娜仔細看了尤蘭達的簡易版摩托，發現她已經解決了動力和變速兩個最根本的難題。隻剩下續航和減震兩個問題，隻不過……

  　　“如果你真的研製出來一輛成功的摩托，你要做什麽呢，自己騎嗎？”

  　　說實在的，摩托在莫羅大陸還挺雞肋的，開起來燒錢不說，路況也不太允許，除非做到專業越野摩托那個級別，否則騎著就是遭罪。

  　　伊娜把這些話說給尤蘭達聽，尤蘭達卻不這樣想，她還實打實的做了市場調研：“我以前研究機械風狼，它的造價不比摩托便宜，因為不止啟動時要消耗魔晶石，為了達到足夠的攻擊性，還要用到精金和秘銀這些珍貴的材料。機械風狼有人需要，機械摩托隻會有更多人追捧，它跑起來幾乎沒人追的上呢。”

  　　確實是伊娜想岔了，尤蘭達的機械摩托明顯不是平民能買得起的，它的目標客戶還是法師和戰士這樣的職業者，一些好戰的職業者一定喜歡這個逃命和追殺逃命的人都很有效率的機械摩托。

  　　伊娜開始回答起尤蘭達的問題：“關於能源，這個我也沒辦法解決，除非大陸上發掘出新的魔晶石富礦，否則消耗的金幣隻會多不會少。但是舒適性的話，也許可以在輪子和坐墊上加些可以緩衝的材質柔軟的東西。”

  　　伊娜想了想，補充道：“如果阿爾科塔的膠水強度足夠的話，也許可以代替橡膠製作輪胎。”

  　　接下來伊娜觀看了尤蘭達牌簡易摩托的試駕現場。說實話，像是騎在一隻發了狂的野牛身上，風馳電掣中有一種叫人目瞪口呆的暴力美感。

  　　路斯恩還在一旁說：“我就說學姐很擅長讓魔導機械動起來嘛！”

  　　伊娜隻能祈禱尤蘭達下來以後，五髒六腑還待在它們原本應該呆的位置上。

  　　最後一個要展示的發明是莉莉絲的充能溶劑，這個名字有點意思，效果也很出人意料。

  　　眾所周知，魔晶石富含能量，是所有魔導機械不可缺少的動力來源，它就像一塊電池，能釋放電力，也可以充電。然而，給魔晶石充能的門檻很高，隻有達到了高級法師才可能做到這一點。而等級足夠的職業者，又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充能工作上。

  　　但是有了莉莉絲的這種溶劑，隻是要把能量用光的魔晶石浸在這種溶液當中，溶液會在魔晶石的表麵形成一層淺金色的覆膜，有了這層覆膜，連法師學徒都可以嚐試將魔力注入魔晶石。甚至有這一層覆膜的魔晶石，就算在自然條件下也會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吸收空氣中遊離的魔力。

  　　莉莉絲研製出這種溶劑的契機是她鍥而不舍的想要把陽光帶給迷霧小鎮。因此希望把光元素導入進能量用盡的魔晶石中，雖然最後發現無法將純粹的光元素從魔力中單獨篩選出來，但是卻誤打誤撞地製出了能輔助魔晶吸收能量的溶液。

  　　這個溶液配方值得上一個公國，如果伊娜沒有聽到莉莉絲的配方具體材料的話。

  　　“輝光石？你哪來的輝光石可以做溶劑材料？”還沒等莉莉絲回答，伊娜就先想起來了。“是用我給你的那顆輝光雛菊吧。”

  　　莉莉絲笑著點頭。伊娜知道莉莉絲對於迷霧小鎮沒有陽光的執念，從她可以用成就點兌換獎池裏曾經抽取過的獎品後，她就多兌換了些輝光雛菊，為的是在迷霧小鎮擴大茶樹林的規模。那時候伊娜還順便送了莉莉絲一棵。

  　　怎麽說呢，如果這種溶劑不需要昂貴的材料製作的話，那麽每個法師都能變做一台印鈔機，往魔晶石裏充能就是在印錢，區別隻是印的快慢。可是如果這種溶劑需要輝光石作為原料，那就相當於把鑽石磨碎了製作電池，電池確實能反複利用，可是什麽時候能賺回鑽石的本錢啊？

  　　不過這依然是一個足夠驚人的發現。伊娜驚訝於眾人驚人的創造力和行動力，願意鼎力支持大家的研究。

  　　在離開之前，路斯恩突然神秘地拉住了伊娜，要告訴一個她在地下礦洞裏發現的驚人秘密。

  　　杜亞礦洞自被發現起，就一直被地精一族占領著，沒有誰比他們更了解地下的生活。可是他們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地下的礦洞開始變得越來越陌生。

  　　那些在他們眼中清晰明了的通道變得難以捉摸，幽深的礦洞深處傳來不明的嘯聲，他們用來交換食物和錢幣的礦脈正在枯竭，生活的洞穴變得潮濕不堪。

  　　“那些來自地心的呼嘯聲告訴我們，離開這裏！礦洞不再是舒適的家園，而是可怖的煉獄。可是我們能去哪裏呢？”

  　　“我們每天都在失去同伴，礦洞在不斷坍塌！”

  　　“有希望了，也許我們確實應該離開。”

  　　以上這些都來自於路斯恩獲得傳承的那個地精機械師的日記。他之所以告訴伊娜這些，也是因為伊娜之前表現出了對被騙進舊神遺跡的那些異族的關心，直覺讓路斯恩認為這些信息對伊娜很重要。畢竟路斯恩已經知道了伊娜不是人類，懷疑她的族人會不會也被困在舊神遺跡裏。

  　　“日記的時間是什麽時候？”伊娜神色凝重。

  　　“時間跨越很大，在莫羅曆1250-1252年之間。”

  　　“我知道了，如果你還得到了什麽信息，請一定要告訴我。”伊娜十分感謝路斯恩。

  　　路斯恩笑了：“不用跟我客氣，伊娜小姐可是我的老板，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們的[魔法實用主義社團]可離不開您的支持。”

  　　伊娜走在回酒館的路上，街道的石柱頂端點著鯨魚油脂做的燈，她踩著石柱拉長的影子，一些事件在她的腦海裏串聯了起來。

  　　莫羅曆1250年左右，地精們發現他們世代居住的杜亞礦洞發生了恐怖的變化，不再適合居住。

  　　莫羅曆1252年，地精機械師在日記寫下“有希望了”。

  　　這個時間點……伊娜神色一凜，舊神遺跡被發現的那一年，就是莫羅曆1252年！

  　　【您獲得了線索：幽嘯礦洞】

  　　【您觸發了酒館主線任務：將墜之地，收集四個線索，解鎖酒館升級資格。

  　　線索（1/4）：地精-幽嘯礦洞、**-****、**-******、**-*****】

  　　伊娜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隻是一個酒館的升級任務，為什麽搞得這麽大陣仗？”

  　　係統靜悄悄地不說話，最近這段時間裏，係統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安靜得不像話。

  　　這種不祥的預感再次加深了。

  　　雖然係統不肯出來解釋，但伊娜明顯是不會放棄這個任務的，不但如此，有了第一個線索的提醒，對於如何完成這個主線任務，她已經有了眉目。

  　　回到酒館，伊娜看到維蘭瑟還在吧台的燈光下看書，她小心翼翼地翻過一頁，好像手裏是什麽易碎的珍寶一樣。這本書也的確值得這樣謹慎對待，它是一本古書，封麵是黑色的小牛皮，雖然用了最好的紙，在經過歲月的洗禮也變得又黃又脆。

  　　這是維蘭瑟從群星學院圖書館借來的書籍。維蘭瑟勤奮刻苦，又有著樹司血脈的傳承，學習起魔法來得心應手，短短一年時間就已經從完全不懂得魔法的新手小白變成了中級法師，她還博覽群書，並迅速的和管理圖書的工作人員打好了交道，可以借閱到一些珍貴的古籍。

  　　“維蘭瑟，幫我一個忙好嗎？”伊娜把手臂搭在吧台上，“我想查閱一些學院圖書館裏的資料，但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維蘭瑟站了起來：“如果您是想找與血族相關的書籍，圖書館裏幾乎是沒有的，僅有的那麽一兩本也是從人類的視角出發，充滿了揣測和臆想。”血族是一個特殊的種族，他們生命悠長，性格又自私自利，他們很願意收集收集作為藏品，但不會自己書寫，分享自己的經曆和知識。

  　　維蘭瑟知道伊娜在為埃爾維斯的身上的詛咒發愁，她已經幫忙注意過，但卻一無所獲。不過伊娜這次問的倒不是這個。

  　　“我是想查閱幾本關於除了人類以外其他種族在大陸上的生活情況。”

  　　“那些種族不都離開莫羅大陸了嗎？”維蘭瑟有些訝異，來到龍炎酒館以後，她也知道了關於當年舊神遺跡開發和異族大批消失的秘密。

  　　“沒錯，所以我要找的是200多年以前的記錄，最好是沒有經過轉述的、完全由他們本族人自己書寫的日記或是傳記。”

  　　維蘭瑟點了點頭，她明白了，找出一張紙來：“我來寫下幾本推薦的書吧，如果這些還不夠的話，我可以去詢問管理圖書的工作人員。”

  　　她寫完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麽，放下了手裏的筆。“伊娜小姐，恐怕要您親自去詢問了，我已經打算回費明頓去。”

  　　伊娜心中早有預料，維蘭瑟不會永遠留在酒館裏，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伊娜對維蘭瑟的話並不意外，隻是說：“那就從銀葉森林出發吧，那邊的路程比較近。”

  　　維蘭瑟點了點頭。

  　　自從她在銀葉森林裏見到了阿特莉卡，就開始難以控製地夢到母親，她實在無法再忍受這個看似仁愛神聖，實際上遍布汙穢的光明教廷了！

  　　維蘭瑟隻能一次又一次反複在心裏告誡自己：養精蓄銳、厚積薄發。她要先到費明頓去，成為手握實權的領主，才能在奧蘭帝國站穩腳跟，與教廷分庭抗禮。

  　　伊娜把維蘭瑟送到了銀葉森林外圍，快要進入費明頓的時候，維蘭瑟拒絕了伊娜的陪同。“伊娜小姐，我自己走吧。”

  　　“要經常寫信給我。”伊娜叮囑道，她看著眉眼間已經十分堅毅，不複初見時迷茫模樣的維蘭瑟，一字一句說道：

  　　“祝你得償所願。”

  　　莫羅大陸通史記載：莫羅曆1578年，維蘭瑟女皇攜信物隻身入費明頓，繼任費明頓女侯爵。

  　　——-

  　　伊娜回到了銀葉森林的酒館裏去，阿特莉卡把木屋打掃的幹幹淨淨，把伊娜帶過來的清潔魔偶都晾在了一邊，讓人懷疑她的本體不是一棵樹，而是一個拖把或是掃帚。

  　　她拿出一大摞書開始翻看，阿特莉卡蹲在一邊，盯著一本書封皮上珍珠母貝做的裝飾。

  　　伊娜突然開口：“你知道維蘭瑟是樹司的女兒，為什麽一點兒也不親近她呢？”

  　　阿特莉卡的視線依然牢牢的粘在珍珠母貝上：“她每次看到我都很難過，她的情緒比其他人厚重的多，悲傷、痛苦、憤怒，我想我不應該靠近她。”

  　　她指著像彩虹一樣在光線下變幻著顏色的貝殼：“這是海裏才有的珍珠貝殼嗎？”

  　　她把伊娜問住了，伊娜不確定地說道：“河蚌……應該也能生出珍珠的吧？你想去河邊看看嗎”穿過銀葉森林的河流叫做梅爾河，是一條湍急寬闊的河流，伊娜從沒去過梅爾河邊，不過之前野餐的那個湖泊就聯通著梅爾河。

  　　阿特莉卡搖了搖頭，她雖然從未離開過秘林，但在其他樹司的回憶裏看到過那條河。“河裏雖然有銀色的石頭，但是沒有這種會變換光澤的貝殼漂亮。”

  　　伊娜一下子抬起頭：“銀色的石頭？”

  　　經過阿特莉卡的描述，伊娜辨認出這種裸露在河床上的天然礦石竟然是秘銀礦，是比她想象的銀礦還要珍貴的秘銀礦！

  　　梅爾河一定流經了一個露天的富礦，才會把礦石帶到沿途經過的地方。

  　　秘銀礦肯定是不能開采的，就算精靈沒有宣誓過對礦產的所有權，那也是銀葉森林的財富。但是她可以和撿到過秘銀礦的精靈進行交易。伊娜見到過精靈們使用秘銀包裹的魔法箭頭，讓弓箭的殺傷力成倍增加。

  　　也許精靈們手中還有多餘的秘銀呢？精靈和人類之間斷絕交往已經快300年了，也許精靈們願意用在人類世界昂貴稀有，對他們來說卻消耗不完的秘銀礦來交換一些有用的商品呢？

  　　想到這裏，伊娜立刻站起身，查看起酒館附近的銀紋樹有哪一棵適合改造成樹屋。

  　　“我們不去河邊找貝殼了嗎？”阿特莉卡趴在窗戶上問。

  　　“讓我先在這裏開一家雜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