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黑貓甜甜圈

  　　第二天, 伊娜拉著維蘭瑟討論關於未來的計劃。

  　　既然維蘭瑟是亞海拉唯一的孩子，伊娜一定會為她提供庇護，讓她一輩子都不會被教廷轄製。可是伊娜也知道, 維蘭瑟不會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她的保護, 一輩子留在自己身邊，她有著更宏大的目標。

  　　“你想要追逐最高的權柄, 不是像你父親那樣的傀儡君主, 而是一個手握實權、可以撼動教廷的女皇, 對不對？”伊娜一語道破了維蘭瑟的宏圖壯誌。

  　　維蘭瑟渾身一顫，被戳中了心事的她垂下眼睫：“您不會嘲笑我異想天開嗎？”

  　　伊娜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的目標是成為最富有的商人, 但我現在甚至拿不出200個金幣,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事在人為。”

  　　“如果你真的想成為女皇的話，我會盡我所能的為你提供幫助。”伊娜坦率地說。

  　　維蘭瑟略一猶豫, 還是說出了自己不成熟的發展計劃：“父親給了我他做王子時的領地——費明頓的領主令牌，但我還不能確定那裏的官員和軍隊是否會聽命於我，所以想先學習魔法變得強大一點再到費明頓去。我知道, 如果我沒有強大的軍隊和認可我的民眾，是絕對不能和教廷抗衡的。”

  　　伊娜很欣慰於維蘭瑟有著相對縝密的思路和冷靜的處事態度，周圍的人都在努力的把她變成一株脆弱嬌嫩的玫瑰, 但維蘭瑟依然長成了一棵挺拔的雲杉。

  　　“那就從學習群星學院一年級的課本開始吧, 我會抽空教你學習魔法的。”

  　　維蘭瑟欣喜的點了點頭，聽見伊娜問道：“你想成為女皇, 目的是報複傷害你母親的教廷、擺脫受到操控的人生, 還是讓奧蘭帝國的民眾, 過上不一樣的生活？”

  　　維蘭瑟正要回答, 伊娜製止了她：“這個問題不是要你現在回答的。你現在站在一個和奧蘭帝國比肩的強大國家的首都，這裏有著和你所在的國家不同的製度和氛圍，維蘭瑟，你不僅要學習魔法和課本上的知識，更要走出去看看這個世界是怎麽運作的，再來想想自己要的是什麽。”

  　　————

  　　埃爾維斯最近的情況不太好，他本以為自己可以長久的忍受身上的詛咒，一直到他找到解決的方法或是回到永恒的寧靜裏去。

  　　但力量的持續衰弱導致他無法抵擋一絲一縷將他纏繞起來的負麵情緒，他覺得憤怒、緊張和暴躁，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代表著他正處在危險的懸崖邊，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埃爾維斯搖晃著一管變形藥劑，身旁的阿斯蘭德無奈的說：“你隻要這種變成貓的藥劑，是還想回迷霧小鎮去找那位女士嗎？”

  　　“不，”埃爾維斯眼神柔和，“她來帝都了。那天典禮，她就坐在下麵。”

  　　阿斯蘭德跟著埃爾維斯來到龍炎酒館外，眼看著公爵大人變成了一隻黑貓，輕快的溜進了大門裏，連一個眼神都來不及給自己。

  　　他歎了一口氣，正轉身準備離開時，遇到了一個熟人。

  　　“騎士長！”唐奇驚訝的看著阿斯蘭德，上前對他行禮。

  　　阿斯蘭德的記性很好，他看見唐奇的臉時，就想到了他是那個因為掌摑貴族被送到涅蘭卡服刑的騎士團成員，算算時間他但卻也該從涅蘭卡回來了。

  　　可是騎士團的駐點明明離這裏遠得很，唐奇為什麽會來這裏吃飯。阿斯蘭德問出這個問題，唐奇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認識這裏的老板。而且酒館裏的食物真的很不錯，您到這裏來，也是來吃飯的嗎？”

  　　阿斯蘭德忍不住腹誹：好奇怪的老板，她怎麽認識那麽多人。明明隻是個來自小鎮的酒館老板，埃爾維斯認識她還可以說是因為意外，海倫娜院長會邀請她出席典禮就算了，唐奇剛從監獄裏放出來沒多久，怎麽也跟她混得這麽熟？

  　　他不想在這裏過多停留，免得引起暗處窺視的那些人的注意，所以隨口說道：“算是吧，我先走了。”

  　　留下站在原地的唐奇滿頭霧水：“吃飯就吃飯，什麽叫算是吧？”

  　　黑貓溜進了門，他靈巧的穿過桌椅，跳上了吧台。

  　　吧台後麵的路斯恩嚇了一跳，當他看清眼前的黑貓熟悉的紅色眼瞳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哦，你回來了？”

  　　但緊接著，路斯恩的表情就有些局促和慌亂。他迅速朝後看了一眼，好像在找什麽。埃爾維斯也跟著他的視線一起看去，什麽也沒有。

  　　他奇怪地瞟了路斯恩一眼，路斯恩迅速掩飾掉了剛才的表情，他揚起一抹看起來心虛異常的笑容：“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黑貓跳到了旁邊的一個桌子上，前爪微微探出，表示的意思不言而喻。

  　　路斯恩親自送過來了食物：甜甜圈和山楂牛奶。

  　　甜甜圈捏出了兩個小小的耳朵，裹滿了黑色的巧克力醬，又用白色的糖絲畫出了眼睛和胡須，很明顯是一隻活靈活現的黑貓。山楂牛奶裝在貓爪形狀的杯子裏，加入了山楂的牛奶呈現出一種溫柔的粉，讓透明的杯子變得粉嫩嫩的，十分可愛。

  　　埃爾維斯離開的時候，酒館裏還沒有這麽多和貓相關的食物。這讓他心底略微生出一點得意，也許伊娜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確實是對他有點想念的，而當他的視線移到牆上的畫框，畫框的內容剛好從風景變化到紅眼睛的黑貓被撫摸頭頂，埃爾維斯更是覺得他的想法似乎被證實了。

  　　埃爾維斯心情很好的吃掉了黑貓甜甜圈，也大方的沒有介意路斯恩給他用的這個杯子完全不合適，一隻貓如果用貓爪杯喝水，那麽就代表著它隻能喝到最上麵一小層。除非它的貓臉能全部塞進杯子裏。

  　　公爵是不會做這麽不優雅的動作的，他跳下桌子，在各個房間都轉了一圈，不過沒找到伊娜，倒是發現了一個綠色頭發的小姑娘。她不是酒館的員工，自己從沒見過她。

  　　黑貓的眼珠轉了轉，他想起來了，手下人來報奧蘭公主去了一家酒館打工，原來是龍炎酒館。

  　　那天來到龍炎酒館以後，伊娜就安排維蘭瑟住進了酒館後麵的房間裏，並建議她一邊在酒館裏打工一邊學習一些魔法知識，群星學院就在隔壁，雖然不能讓維蘭瑟入學，維蘭瑟本身也沒有那麽多時間來接受學院係統的教育，但是伊娜會想辦法為她弄來一些書籍。以後有機會的話，也許可以偶爾到學院裏聽幾節課。

  　　得知伊娜和自己的媽媽有一段交情，並且從她那裏得到了媽媽僅剩的珍貴遺物，維蘭瑟對伊娜十分信任，甚至可以說是濡慕了，雖然伊娜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她依然把伊娜看作長輩，乖巧地聽從著伊娜的安排。

  　　現在，維蘭瑟冷不丁看見一隻紅眼睛的黑貓，當下吃了一驚，黑貓本來就是不祥的象征，走在奧蘭帝國的街道是要被驅逐或是打死的，更何況這隻黑貓還有著猩紅的詭異眼眸，看起來更加危險。不過她看見這隻黑貓見到人也不慌不亂，依舊保持著閑適的模樣，冷靜下來就開始懷疑它是被人養著的。

  　　在這裏，養一隻黑貓可能也不是件奇怪的事，反正這也不是維蘭瑟來到白銀帝都看見的第一隻黑貓了。維蘭瑟試探著伸出手去，輕輕喚了一聲，這隻黑貓沒有湊上來親近他，反而扭身走了。

  　　維蘭瑟走出去問路斯恩：“這隻黑貓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跑到酒館後麵的房間裏去了，要不是它的眼睛是紅色的，我還以為是伊娜小姐……”

  　　維蘭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看見路斯恩一臉糾結的把手指放在了嘴唇上，似乎是希望她噤聲。

  　　“這是伊娜小姐曾經養過的一隻黑貓，當時的酒館還沒有開在這裏，後來有一天，這隻黑貓就離開了。沒想到它竟然還能回來……”路斯恩壓低了聲音，“它很聰明的，能聽懂我們說話。”

  　　維蘭瑟恍然大悟：“你是擔心它知道……”

  　　路斯恩的情緒感染了她，維蘭瑟也壓低了聲音：“可是它總要麵對這個事實的，可憐的小貓。”

  　　埃爾維斯看著交頭接耳的兩個人，心裏十分詫異，他們在悄悄嘀咕什麽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維蘭瑟，我給你買的學院一年級教材聽說今天會送到，有人送過來了嗎？”

  　　埃爾維斯轉過身，正對上一雙錯愕的眼睛。

  　　伊娜懷裏抱著一隻圓滾滾的黑貓，它的皮毛光亮順滑，溫順的躺在伊娜臂彎裏，碧綠色的眼珠好奇著打量著埃爾維斯，而伊娜的手正停在這隻黑貓的下巴上，卻遲遲沒有動作。

  　　“黑貓？你、你回來了？”伊娜的表情有些尷尬，她手上一輕，碧綠眼珠的黑貓跳了下去，落地時它就像一個十分有彈性的湯圓，肉眼可見的顫了顫。

  　　路斯恩和維蘭瑟麵麵相覷，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大氣不敢出地老老實實做背景板。

  　　“這、這是煤球。你們認識一下吧……”伊娜看向埃爾維斯。

  　　她竟然給這隻貓起名字了？！她都沒有給自己起個名字！

  　　煤球好奇的朝著和自己十分相像的貓兄弟湊了過去，兩隻貓一起蹲在桌子上，這才能看出差別來。

  　　除了眼睛一紅一綠以外，煤球明顯要豐滿些，眼睛圓圓，臉蛋圓圓，可愛有餘但是看起來就不太聰明。而另一隻就清瘦雋秀一點，眼神裏能看出明顯的情緒，雖然現在這個情緒裏憤怒和震驚占的多了一點。

  　　胖墩墩的煤球挪了兩步，想要去嗅貓兄弟的味道，心情不佳的埃爾維斯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聲，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煤球就連滾帶爬的跳下了桌子，委屈地把頭埋進了伊娜的腳邊，長長的尾巴刷地掃過她的腳麵。

  　　它是不是故意的？

  　　埃爾維斯看著這行雲流水般的一套動作，深深的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

  　　伊娜撈起了腳邊瑟瑟發抖的煤球，安撫著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解釋道：“煤球是我前幾天在附近的學院裏見到的，它腦子不太靈光，所以總是被其他的貓欺負。加上又是黑貓，人類也不喜歡他，我看到它屁股後麵好大一個腳印，就把它帶回來了。”

  　　她坐在埃爾維斯的麵前，誠懇的看著他的眼睛：“現在你也回來了，我會對你們一樣好的，真的。”

  　　埃爾維斯：我差點就信了，你先把摸它腦袋的手放下來！

  　　————

  　　酒館裏的氣氛有些尷尬，也有可能是伊娜一個人在尷尬。她看看躺在一旁對著空氣揮拳的傻煤球，再看看另一邊氣鼓鼓的黑貓，突然覺得這點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伊娜開始了她的海王發言：“我隻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我的心碎成了好多片，每一片都愛上了一隻小貓咪。”

  　　黑貓埃爾維斯不動聲色的看了伊娜一眼。

  　　煤球跳上了伊娜的腿，自顧自的盤成一個球。伊娜順手捂住它的耳朵，朝著另一隻還在氣頭上的黑貓花言巧語：“煤球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是來加入這個家的！我雖然多了一隻貓，但最疼的還是你。”

  　　埃爾維斯看著仰躺在伊娜膝上，兩個爪子抱住伊娜手腕的“球妖妃”，深覺正宮地位不保，埃爾維斯慢慢吞吞的挪到了伊娜麵前趴下，心虛的看向別處，耳朵微微的向後折了折。

  　　愣著幹什麽，看不懂他的暗示嗎？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覆上來，從黑貓的頭頂一直擼到後背，再想往下的時候，柔軟的尾巴纏住了她的手腕，示意伊娜不要得寸進尺。

  　　海倫娜走進龍炎酒館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左擁右抱、珠圍翠繞的場景，端坐在其間的伊娜坐懷不亂，巍然不動。

  　　“我不在帝都的這幾天，酒館裏發生了許多變化啊。”海倫娜看著爭先向伊娜邀寵的兩隻黑貓，打趣道。

  　　的確是這樣，酒館每天產生的變化都讓人應接不暇。短短幾天，伊娜擁有了兩隻性格截然不同的黑貓，多了一個綠頭發的侍應生，白撿了一個收拾妥當隻等待開業的茶餐廳。

  　　海倫娜就是為了這個綠頭發的侍應生來的。是她接到了埃爾維斯公爵的指令把維蘭瑟從薩夫伊捎到帝都來，也得關照一下這位奧蘭公主的接下來的生活。

  　　“我會照顧好維蘭瑟的，她母親和我有一段淵源，維蘭瑟也算是我的後輩，我會和她討論之後確定維蘭瑟未來的打算。”伊娜指尖拈著一個紅的發紫的飽滿櫻桃，遞到了埃爾維斯嘴邊，自己又拿了一個。

  　　煤球也湊上來討要，伊娜堅決地把它的貓頭撥到一邊。煤球隻是個普通小貓，不像另一隻黑貓那樣有強大的消化能力，所以吃的食物都是單獨準備的，不會和人吃的東西混在一起。

  　　這一局，埃爾維斯自覺略勝一籌。他瞥了一眼繼續湊上去不肯放棄的黑煤球，很想勸它省省吧。

  　　那邊海倫娜和伊娜的對話還在繼續。伊娜提出了一個新奇的點子，海倫娜正在試圖理解這種送餐模式。

  　　“外賣？”

  　　“是這樣，學生們在我們放置在外賣麵板上下單，投入錢幣，取出兼具定位的功能的編號牌，酒館裏的機械工蜂就會帶著對應的餐品來到這位學生身邊。這樣一來，他們不必走出學校就可以吃到龍炎酒館的美食，也在某種程度上解決了酒館裏位置不夠的問題。”伊娜耐心解釋道。

  　　海倫娜聽懂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說，不僅要在學院內放置這種外賣麵板，而且還要允許機械工蜂出入學院。伊娜小姐希望得到我的批準，是嗎？”

  　　這就是伊娜顧慮的地方了，群星學院不是她開的，很多事情都要海倫娜院長點頭，甚至可能還要遞交到背後的一些大人物手裏才能實現。

  　　伊娜也提出了她的交換條件：“我看到很多魔導機械學的教授對機械工蜂很感興趣，我可以捐贈出一隻供他們研究。對於外賣獲得的利潤，我也準備將其中的10%捐贈給魔導機械專業和藥劑學專業，資助一些研究項目。”

  　　“外賣麵板和機械工蜂除了有輔助外賣係統的功能以外，不會有任何的攻擊性，也不會危害到學院師生的安全。”

  　　海倫娜直起了身：“伊娜小姐，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十分認可你的人品，很樂意促成這個別致的外賣係統。但作為群星學院的院長，我還是要對學生和撥款給學院的大人物們負責，所以我不能立刻答應你。”

  　　這個結果已經比伊娜設想的好多了，她覺得學生一定會對這件事情喜聞樂見，但就是不確定學院高層會不會同意。這些人幾乎都是貴族和有名的法師，應該沒有在學院食堂工作的親朋好友，如果不涉及利益相關的話，說不定也會同意。

  　　實在不行的話，伊娜想，要不要賄賂他們一下？

  　　————

  　　阿斯蘭德最近聽說手下的騎士們經常出入龍炎酒館，哪怕每次在路上都要花上近一個小時也在所不惜。他想到了酒館裏的埃爾維斯公爵，想要旁敲側擊地獲得一些信息。

  　　“聽說你們最近常去一家酒館？”阿斯蘭德裝作不經意的提起。

  　　“是啊，”恩尼斯突然警覺，“騎士長，那家酒館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我隨便問問。”阿斯蘭德頭也不抬，“聽說這間酒館在你們之間很受追捧，所以好奇而已。”

  　　“這樣啊，”恩尼斯毫不掩飾對龍炎酒館的推崇，“那裏的食物大多都味道新奇，就算是我們習慣的菜肴也做的比別處美味，大概是調味料純淨，烹飪手法更好的緣故。”

  　　“龍炎酒館裏還有一種魔法道具，可以保持食物的新鮮。騎士長，魔法出現那麽多年以來，我們這些半點法力都沒有的人這次終於感受到了魔法時代的便利，終於叫我們遇到了便宜又實用的魔法道具。”恩尼斯是個很稱職的部下，除了有一點點話多。不過現在阿斯蘭德正要感謝他的滔滔不絕。

  　　“一個最大份的自熱便當，加上裏麵的食物，才隻需要二十個銀幣，我們五六個人一攤，每個人才四個銀幣不到，就能在駐點隨時隨地吃上一頓美味佳肴。”

  　　完全不用阿斯蘭德搭話，恩尼斯自顧自地感歎道：“蒜香小龍蝦味道是真的棒，蝦汁拌麵也很不錯，我一個人就能吃上半斤。”恩尼斯終於想起了旁邊的阿斯蘭德，大力推薦道：“騎士長，你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去一次。”

  　　恩尼斯回想著酒館裏是否還有其他能吸引到阿斯蘭德的特色，他略過那些魔導機械、奇怪的裝飾和顏值遠超平均值的老板和侍應生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角度：“而且那裏還養了隻非常親人的黑貓，最喜歡蹭客人的褲腳。”

  　　阿斯蘭德本來一直默默的聽著，沒想到會突然得到這樣勁爆的消息，他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你確定？親人？還蹭褲腳？”

  　　天啊，公爵大人，你為了招攬客人，討取伊娜小姐的歡心，已經能做出這種事了嗎？

  　　“我還經常抱這隻貓呢，”恩尼斯以為騎士長也喜歡貓，自顧自的講下去，“酒館主人把貓養的很好，皮毛順滑，抱起來沉甸甸的。”

  　　“你還抱他？”阿斯蘭德驚的語調都變了，一改往日的沉穩和優雅，尾音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恩尼斯以為騎士長擔心他冒犯酒館的主人，解釋道：“酒館主人也是同意的，騎士長你不知道，當這隻黑貓對著你甜膩膩的叫，用那雙圓滾滾的碧綠色大眼睛看著你，想要拒絕是很難的。”

  　　綠、綠色眼睛？

  　　啊，那沒事了。阿斯蘭德長長吐出一口氣，懸著的這顆心才放回肚子裏去。

  　　不過，為了防止埃爾維斯真的在他心儀的那位小姐身邊墮落到拋棄尊嚴和節操，他是不是該其實去龍炎酒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