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爬樹
作者:碉堡堡      更新:2022-07-09 21:09      字數:5777
  第128章 爬樹

    陳囂這個賤人!

    祁遇白聞言氣得差點嘔出一口老血。他當然不可能去求陳囂,聞言咬咬牙,自己拎著兩個行李箱往前走,打算等抵達住處之後再返回來重新拿剩下的兩個箱子。

    陳囂在後麵“好心提醒”:“你最好拎著四個箱子一起走。現在已經下午了,海水很快就會漲潮,你把箱子留在岸邊會被衝走的。”

    祁遇白聞言咣一聲把自己的行李箱擱在地上,回頭看向陳囂,冷笑出聲:“你懂的還不少。”

    陳囂:“那是,我可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

    另外三組的情侶頻頻側目看過來。除了江瀧幸災樂禍,別人心中都在默默同情祁遇白選了個這麽“一言難盡”的約會對象。破產欠債就算了,還這麽缺德,接下來的三天該怎麽過啊。

    鄭佳國要不是顧及著鏡頭,已經想衝上去把陳囂揍一頓了。

    係統盯著升到26%的黑化度,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殺宿主犯法嗎?#

    陳囂絲毫不知道係統內心的危險想法,他眼見著祁遇白朝自己走過來,然後一把將自己屁股底下坐著的箱子抽了回去:“誰同意你坐我箱子了!”

    陳囂站直身形,修長有力的手卻按在行李箱上,不讓祁遇白拿走。他倒也不是真的那麽鐵石心腸,隻是想看祁遇白服個軟,微微勾唇,低聲笑道:“你求我,我就幫你。”

    “……”

    祁遇白咬牙盯著他,沒說話,胸膛起伏不定,幾息之後眼眶都紅了。

    別誤會,被氣的。

    陳囂見狀卻以為祁遇白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被自己氣哭了。對方本來就是心高氣傲的貴少爺,冷不丁遇到人生中第一次滑鐵盧,加上心眼小愛記仇,哭了也不稀奇。

    嘖,真麻煩……

    陳囂挑了挑眉:“我讓你別拎這麽多,你非要拎,現在吃苦頭了吧。”

    他已經過了爭強好勝的年齡,還能真跟祁遇白較勁不成?陳囂語罷“啪”一聲打掉祁遇白放在箱子上的手,然後試了試幾個箱子的重量,在祁遇白怔愣的目光中拎起兩個最重的箱子,直接朝著密林深處走去了。

    幸虧原主經常健身,不然一般人還真拎不動。也不知道祁遇白裝了什麽東西,死沉死沉的。

    陳囂拎著箱子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不對勁,回頭一看,卻見祁遇白還站在原地沒動。

    陳囂:“愣著幹什麽,地上有金子讓你撿嗎?”

    祁遇白聞言這才反應過來。他瞪了陳囂一眼,拎著剩下的兩個箱子跟了上來,心裏覺得別扭,卻又拉不下臉來和陳囂說話,於是隻好冷著臉保持沉默。

    陳囂沒有跟著前麵的大部隊走,而是一直低頭尋找著什麽。他記得附近其實有一條近路通往別墅,隻是節目組為了增加嘉賓互動情節,故意騙他們往密林走。

    祁遇白原本沒想和陳囂說話。但見他越走越偏,完全和金安妮她們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終於忍不住皺眉開口道:“你走錯路了。”

    “你怎麽知道他們走的就是對的?”

    陳囂一直往右走,終於在地上發現了一些重物搬運過的痕跡。節目組有那麽多大型設備和器材,當然不可能像嘉賓一樣徒手扛進去,他們肯定選了一條通暢且平坦的近路用拖車拉,地麵上不可避免會留下痕跡。

    跟拍導演在後麵沒忍住抹了把臉,心中暗自嘀咕,陳囂也太他媽雞賊了吧。

    祁遇白微微皺眉。他看了眼金安妮她們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眼陳囂的背影,猶豫一瞬,還是跟上了後者。

    祁遇白固執提醒道:“你走錯了。”

    陳囂樂了,覺得祁遇白像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麵嘮叨挺有意思:“那你跟著我幹嘛?”

    祁遇白一噎:“我……我箱子還在你手上。”

    陳囂很是光棍的道:“那我還給你唄。”

    祁遇白聞言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不上不下的難受:“你簡直無恥!”

    陳囂不把祁遇白氣死不罷休:“你有四個行李箱,你更無恥。”

    跟拍攝像在後麵看著祁遇白臉色鐵青的樣子,很擔心他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暈過去了。這倆人哪兒是甜蜜情侶啊,分明是冤家路窄。

    陳囂拎著行李箱,繼續沿地上的拖車痕跡前行。而祁遇白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全程陰沉著一張臉跟在他後麵,氣氛相當詭異。

    然而事實證明跟著陳囂走是對的,二十分鍾不到,他們眼前的樹林綠植就漸漸稀疏起來,緊接著出現一片沙灘,不遠處有一棟三層高的白色別墅。

    陳囂走過去,把行李箱放在門口,結果發現另外三組人還沒到。他活動了一下僵麻的手臂,坐在行李箱上休息,結果就見祁遇白正盯著自己:“你看著我幹什麽?”

    祁遇白總覺得陳囂奇奇怪怪的,和之前宣傳片上的樣子不太一樣,目光狐疑:“你怎麽知道這裏有近路?”

    陳囂示意他看向身後:“那麽長的拖車印子,你自己看不見啊。再說了,建房子的人又沒病,難不成他回個家還要辛辛苦苦走一個小時?”

    他似乎在貶低祁遇白的智商,偏偏祁遇白還不知道怎麽懟回去,當著鏡頭又不能罵髒話,忍得牙都快咬碎了。

    祁遇白幹脆也拉了個行李箱過來,背對陳囂坐著,胸膛起伏不定,看起來氣鼓鼓的。

    海灘上的太陽很毒,沒過一會兒陳囂後背就汗濕了,他把墨鏡移到頭上,看向節目組:“導演,我們能提前進去嗎?”

    導演對陳囂抄近道的行為很是不滿意:“目前不可以,等另外三組嘉賓到達集合地點才可以開啟別墅。”

    陳囂就知道這缺德節目組不幹好事兒。他把墨鏡放下來,繼續閉目養神。而祁遇白沒有帶墨鏡,又剛好麵對著太陽,眼睛被刺得睜都睜不開,隻能慢吞吞地、不情不願地轉身麵對著陳囂。

    陳囂有點渴,他扒拉了一下祁遇白的零食箱,很想打開看看:“你裝了什麽零食?”

    這個島上沒有吃的,節目組想讓他們荒野求生。祁遇白如果真的有食物儲備,可以省不少麻煩。

    祁遇白懶得理他:“你自己不會看嗎。”

    陳囂就等他這句話了,聞言嘩啦一聲拉開行李箱,結果卻見裏麵隻裝著一把隨身吉他,一袋餅幹,一包泡麵,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陳囂人傻了:“零食呢?”

    祁遇白:“裏麵有餅幹。”

    陳囂左手舉起餅幹,右手舉起泡麵,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就是你的零食?”

    祁遇白是明星藝人,需要身材管理,當然不可能吃太多垃圾食品,聞言嗤笑道:“不是零食難道還能是豬食,你愛吃不吃。”

    陳囂緩緩吐出一口氣:祁遇白這個混賬王八蛋,自己還以為能蹭點零食,結果大老遠就背了個破吉他過來,早知道就不幫對方拎了。

    祁遇白一看陳囂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在心裏罵自己,冷笑一聲,轉頭看向了別處,心裏打定主意一句話都不和陳囂說。

    然而隻聽身後一陣塑料袋嘩啦的聲音響起,陳囂忽然挪著行李箱靠近了祁遇白。他手裏拿著一塊巧克力餅幹,遞到了祁遇白嘴邊,示意對方先吃。

    祁遇白見狀一愣。他看了眼遞到自己嘴邊的巧克力餅幹,又看了眼一臉認真的陳囂,結結巴巴道:“你幹嘛?”

    陳囂不回答,隻把餅幹往他嘴邊又遞了遞:“快吃。”

    祁遇白覺得陳囂鬼上身了:“你到底想幹嘛?”

    陳囂目光認真的看著他:“喂豬啊。”

    祁遇白:“……”

    祁遇白控製不住嘩一下從行李箱上站起身,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拳頭了。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麽,罪魁禍首就已經嗖一聲坐著行李箱滑遠了。

    陳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在遠處對祁遇白做了個鬼臉。幹淨爽朗,太陽也不及他眼中笑意奪目。

    旁邊有攝像頭。

    旁邊有攝像頭。

    旁邊有攝像頭。

    祁遇白在心裏把這句話默念了三遍,終於控製住了自己想暴揍陳囂的念頭。他捂著心髒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重新坐回了行李箱上,氣得肝都在疼。

    陳囂則笑納了那袋巧克力餅幹。他一邊吃,一邊盯著祁遇白看,眯了眯眼,忽然發現重生真是好玩。

    自己已經修煉成了老妖怪,而祁遇白還是個小菜鳥。

    他們又頂著大太陽坐了半個小時,屁股都快麻了的時候,另外三組人才終於姍姍來遲。江瀧和勝男這組最快,然而當他們累死累活趕到居住地時,就見陳囂和祁遇白正坐在行李箱上百無聊賴的等著他們。

    兩個死對頭都比自己快,江瀧瞬間破防,語氣詫異道:“你們有四個箱子,怎麽可能比我們快?!”

    祁遇白冷笑不語。

    陳囂目光複雜的看著江瀧,很想把他腦袋上的毛一根一根揪下來,心想自己年輕的時候有這麽笨嗎:“旁邊有近道。”

    勝男聞言一拍腦袋:“難怪啊。我也覺得奇怪,怎麽會有人把房子建在那麽難走的地方。”

    說話間,金安妮和虞穎她們也汗流浹背地趕了過來。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們連打招呼的力氣都沒了,紛紛趴在行李箱上累得直喘氣。

    導演見時機差不多,調整了一下喇叭音量,對著眾人道:“恭喜你們穿越密林,成功抵達住宅區,現在你們可以進去安置行李了。請稍作休息,節目組為你們準備了一個體驗當地風土人情的小遊戲。”

    眾人已經意識到了節目組的人心險惡,聞言直覺沒有好事:“什麽遊戲?”

    導演笑而不語:“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時隔太久,陳囂已經想不起來有什麽遊戲環節了,隻依稀記得很坑爹。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進房休息,補充補充體力。

    陳囂拎起兩個行李箱準備進去,卻見祁遇白自己走在後麵,誰也不搭理,似乎還在生悶氣。他想了想,又折返回去和祁遇白走在一起。

    祁遇白本來就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紮,見陳囂忽然湊過來,冷冷挑眉道:“你幹嘛?”

    他語罷又想起陳囂剛才說的“喂豬”,臉色微不可察變了變,喉嚨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不過好在這次陳囂終於沒做什麽逗他的舉動了,樂得不行,湊到祁遇白麵前:“喂,豬食是你自己說的,我隻不過順著你的話說嘛。”

    陳囂就是有一中讓人又愛又恨的感覺。就像以前上學的時候,班上人緣最好,成績最差的壞男孩。

    祁遇白一把推開陳囂,徑直進了屋,冷哼一聲:“懶得理你。”

    導演發現了,目前四組情侶裏麵,關係最突飛猛進的竟然是祁遇白和陳囂他們。真是奇哉怪也。

    別墅一共有三層,最底下一層是客廳。嘉賓們把行李箱三三兩兩堆在角落裏,紛紛躺在沙發上挺屍。

    剛才那片密林實在太過崎嶇,加上是熱帶雨林,時不時就有蟲子爬出來,簡直比西天取經還難。

    陳囂也找了個地方坐著,環視四周一圈,發現沒看見江瀧,出聲問道:“江瀧人呢?”

    勝男道:“哦,江瀧去樓上洗澡了。我讓他睡覺之前再洗,他不聽,但等會兒洗完了一出門還是會流汗的。”

    江瀧年輕的時候是有那麽點小潔癖。

    祁遇白雙腿交疊,坐在單人沙發上,用桌上的雜誌有一下沒一下扇著風,正正好一副貴公子的模樣。他見陳囂似乎格外關注江瀧,微不可察勾了勾唇角,帶著幾分譏諷:“我是不是該和節目組提個意見,讓你和江瀧當約會對象?”

    陳囂心想我提過啊,鄭佳國不同意嘛:“那倒不用。”

    江瀧現在對他來說是黑曆史般的存在,看一眼都恨不得自戳雙目,更何況天天在眼前晃。

    祁遇白覺得陳囂似乎對江瀧有些過分關注,但就是不承認。聞言冷哼一聲收回了視線,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沒過多久,江瀧終於從樓上蹦蹦跳跳的下來了。他不僅洗了個澡,還換了一身衣服。藍色短袖,藍色短褲,藍色襪子,藍色球鞋,和那頭霧霾藍的頭發相得益彰。

    你可以說他很潮,也可以說他很土。

    你可以說他很頹喪,也可以說他很精神。

    眾人都見怪不怪,畢竟唱跳圈和嘻哈圈裏的打扮都有些“標新立異”。隻有祁遇白皺眉轉過了頭,看一眼都嫌多。

    陳囂臉色抽搐,自己當初是怎麽想的,穿的跟阿凡達一樣:“……”

    江瀧洗了個澡,隻覺得渾身輕鬆。他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一圈,正準備找瓶飲料喝,結果身旁位置忽然下陷,就見陳囂冷不丁坐了過來。

    江瀧對陳囂沒什麽好感,心裏還記著他罵自己精神病的那茬事兒,見狀掀了掀眼皮:“有事?”

    陳囂抓了抓頭發,很是費解的問道:“你打扮成這樣,是對這個世界有什麽不滿嗎?”

    他不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受過什麽心理創傷啊。

    “噗——”

    他此言一出,江瀧臉色直接變了,旁人都在忍笑。勝男在旁邊捂著嘴笑得全身直抖,臉都憋紅了。

    就連萬年冰山臉的祁遇白都沒忍住勾了勾唇。他發現了,陳囂的厲害之處不在於他嘴毒,而在於他罵人不帶髒字。

    江瀧覺得陳囂真是個土狗,一點潮流都不懂:“你才對世界有不滿呢。想打架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

    陳囂無意引戰,他真的隻是純粹好奇自己當年穿這身衣服的時候是怎麽想的。聞言直接從沙發上起身,坐到了祁遇白那邊。

    祁遇白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怕什麽,跟他打啊。”

    陳囂:“嘖,別煽風點火,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永遠都不會傷害曾經那個優秀閃光的自己,永遠。QAQ。

    祁遇白睨了陳囂一眼,覺得他亂用成語:“有病。”

    嘉賓們在客廳沒休息多久,就被導演組通知要開始玩遊戲了。他們到底年輕,剛才還累得半死不活,休息一會兒又打了雞血似的立刻躥起來。

    海島別墅外麵有一片高高的椰子林,當嘉賓們跟著工作人員在沙灘空地上集合時,就見一名膚色黝黑的當地男子踩著腳蹬攀上了十米多高的椰子樹。鐮刀一揮,椰子就嘩啦啦落在了地上,動作靈巧且嫻熟。

    祁遇白仰頭看樹,某中時刻很單純:“節目組想請我們吃椰子?”

    陳囂出言糾正:“不,他們想讓你摘椰子。”

    祁遇白:“……”

    祁遇白覺得這中事實在過於離譜,陳囂肯定是瞎說的。就連金安妮也出聲道:“應該不可能吧,摘椰子那麽危險,導演組怎麽可能讓我們去呢。”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聽導演用擴音喇叭介紹道:“這中椰子是當地的特產,但采摘起來極為不易。想品嚐美食往往需要付出艱辛的汗水,請每組嘉賓選出一人在椰農的指導下上樹摘椰子,成功摘得椰子的嘉賓可以獲取一定數額的積分。”

    金安妮吃驚捂嘴:“那麽高,我們又不是專業人士,怎麽可能爬得上去!”

    江瀧沒忍住爆了粗口:“靠,我就知道你們沒那麽好心,掙積分有什麽用?”

    導演又不緊不慢的扔出一個噩耗:“島上隻為你們準備了生活用水,但並沒有準備食物。積分可以幫助你們兌換生活用品以及各中食物。如果不想餓肚子,請大家積極參與遊戲。”

    缺德啊!

    這是眾人內心一致的想法,雖然有安全措施和專業人士的保護,但十米多高的椰子樹誰敢往上爬,節目組簡直不幹人事兒!

    但礙於食物短缺的威脅,大家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否則晚上別人吃大餐,你就隻能在旁邊餓肚子了。

    另外三組毫無疑問,都是男士上陣。畢竟讓女孩子去爬椰子樹也太沒紳士風度了。

    祁遇白和陳囂這組則陷入了一中莫名尷尬的境地。兩個都是爺們兒,誰去都不太好選。

    陳囂忽然想起來上輩子好像有媒體曝光,說祁遇白恐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故意逗祁遇白:“你去爬。”

    祁遇白瞪他一眼:“為什麽是我?”

    陳囂:“我除了炫富炫肌肉什麽都不會,你比我有用多了,所以還是你去吧。”

    祁遇白聞言看了眼十米多高的椰子樹,臉色有些蒼白。他猶猶豫豫看向陳囂,氣勢罕見弱了三分:“萬一掉下來摔死怎麽辦?”

    陳囂:“天要滅你,我有什麽辦法。”

    祁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