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楊老三末世前開著一個夜市大排檔,他這人長得五大三粗，一副凶相,也認識一些兄弟,開了這麽多年大排檔愣是沒人敢找他麻煩。

  　　三十來歲，單身，日子過得別提多瀟灑了。

  　　末世後當然一切都變了,但他還是那麽一副五大三粗的樣，很能虎得住人，他也發現凶悍些能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不少,於是一天到晚凶巴巴的，還和幾個同樣凶巴巴的人結拜，給自己混出了一個楊老三的名號。

  　　但很少人知道，就是這麽一個人，手底下罩著一群無家可歸的女孩子，為了給這些女孩子謀一條生路，還特意開了個廢品回收站，讓這些孩子撿到的廢品能賣一個不錯的價錢。

  　　但近來楊老三卻藏了一樁心事，他近來總是胃疼,去醫院一查，醫生說是胃癌。

  　　這末世裏，每天都在死人，楊老三也有好幾次遊走在死亡邊緣，他不是很怕死，但在死前，他想總得安排好那群女娃娃。

  　　要知道,不少不三不四的人盯上了那些女娃娃。

  　　十來歲水靈靈的女孩子,在這個魚龍混雜的龐大基地裏,甚至是可以作為商品來使用的。

  　　就在他為這事犯愁的時候，十七區那邊出現了一個人，買了一大片土地，要弄一個收容所，專門收容孤兒。

  　　楊老三對這事上心了，想著等到收容所開門，就把這群女娃送過去。

  　　結果收容所還沒建好，那收容所的主人就說要收小孩兒了，楊老三馬上決定要把女娃們送過去，因為說是隻收五百人，他得到消息馬上安排起來。

  　　從十二區到十七區，要橫跨整個基地，開車順利的話，也需要走三個多小時，而他們這次出行，就不太順利。

  　　遇到了車子拋錨、道路修建、關卡嚴檢，最後甚至遇到了搶孩子的。

  　　對，就是搶孩子的。

  　　他們當時正好在一個檢查口，那裏末世前正好是一個高速路口，許多輛車排著隊等著檢查，車上的女孩需要下來上廁所。

  　　他讓她們結伴去上廁所，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突然一聲驚呼，他趕過去一看，幾個女娃被放倒在廁所裏，清點一下人數，少了一個，那個叫錢思思的不見了！

  　　“當時楊老三就追了出去，看到錢思思被一個人扛著跑，那人速度很快，一溜煙就跑遠了，好在當時檢查口車多人多，最終那人隻能把人丟下，自己跑了，不過錢思思也撞到了腦袋。”

  　　小趙迎上虞雪，把事情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我看這個錢思思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就趕緊把這事跟你說了。”

  　　虞雪來到這群剛剛抵達的女孩們這，她們被安排在一個大的工棚裏，神色惶惶地圍在一起，幾乎個個都是蓬頭垢麵，地上則躺著一個女孩子，頭上纏著紗布，血印了出來，臉燒得通紅。

  　　虞雪一看就說：“讓柳柳過來。”

  　　又叫人打一盆水過來，沾濕毛巾給女孩冰敷降溫。

  　　她看向邊上那個眉毛粗亂，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你就是楊先生吧。”

  　　大漢硬邦邦地道：“叫我楊老三就行。”

  　　虞雪問：“這孩子送去醫院看過嗎？”

  　　楊老三道：“昨天事情發生後，就送去最近的醫院裏，醫院裏到處都是病人，醫生很忙，也沒給什麽處置，說醒來就好，醒不來也沒辦法，這丫頭也醒了，當時人還挺精神的，今天就這樣了。”

  　　他說著，臉上露出幾分懊惱，看了看虞雪，問：“聽說你找這丫頭，你認識她？”

  　　虞雪沉默了一下，問：“她父親是叫做錢宜春嗎？”

  　　楊老三還沒說話，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先回答說：“是，思思的爸爸就叫做錢宜春，她之前天天去街道辦那邊查基地名單，想找她爸爸，但一直沒找到，你認識思思的爸爸嗎？”

  　　虞雪想起轉移路上見到的那個瀕死的男人，說：“算是認識吧。”

  　　這時柳柳匆匆趕來了，一看地上的錢思思，驚訝地問：“怎麽燒得這麽厲害，這是撞到頭了？”

  　　她有些為難，她這段時間在醫院裏學習，治療過人體的許多部位，但腦子這部分是最複雜的，她還沒怎麽試過往人的腦子裏釋放異能。

  　　或者說，現在的治療型異能者，就沒幾個敢治腦子、能治腦子的。

  　　虞雪也知道這一點，最近的醫院離這裏有點距離，送來送去浪費時間，而且送去醫院也未必能得到很好的治療，她就說：“柳柳你盡力試試吧。”

  　　柳柳點頭：“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虞雪便對小趙道：“安排幾個人，把她送去種植園吧。”

  　　“好。”

  　　很快錢思思被抬走，其他女孩子都留了下來。

  　　虞雪安排她們去登記，然後去領水簡單清洗，然後去領吃的，一個個又髒又餓又累又怕，看著也挺讓人不忍心。

  　　看她們被愛心人士帶去登記，虞雪對楊老三一抬手：“楊先生，請坐。”

  　　楊老三便大馬金刀地坐下來，還是一張張飛死魚臉。

  　　虞雪問：“楊先生，你能把當時錢思思被劫的情況再說一遍嗎？”

  　　楊老三說了起來，虞雪聽了之後，說：“也就是說，當時幾個女孩子一起在廁所裏，但其他人被打暈，隻錢思思被劫走是嗎？”

  　　“沒錯。”

  　　聽起來是針對錢思思的呢，但這麽一個小女孩，能有什麽仇家？

  　　但要說不是仇家，這又傷人、又扛人，扛不住就把人一丟了事，還讓撞到了頭的操作，又實在說不過去。

  　　“你說扛她走的那個人速度很快？”

  　　楊老三道：“是的，應該是個速度異能者。”

  　　虞雪眯起了眼，速度異能者？她恰好認識一個速度異能者，對方還曾是她的隊友，且也知道自己要找一個叫做錢思思的人，而這個人如今還恰好在一個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手底下做事。

  　　虞雪又不解又氣惱，她基本可以肯定，錢思思被劫這件事應該是衝著她來的。

  　　她想要找錢思思這個人，並非受誰所托，單純就是自己出於同病相憐的想法，才想要找到對方，而且她找得並不是特別認真，卻反而害得對方陷身危險之中。

  　　這讓她有些情難以堪，還有幾分後悔，更多的是憤怒。

  　　如果那個小姑娘因此醒不過來，虞雪想，這完全是她的罪過。

  　　她輕吸一口氣說：“我會盡力救錢思思，隻要她能活下來，她以後的生活，我會負責。楊先生，你帶來的那些孩子，隻要是符合收容所要求的，隻管在這裏安心留下，還有楊先生你，也別急著走，在我這裏好好休息。”

  　　和楊老三聊完，虞雪走出工棚，給顧晴打了個電話：“顧晴，你知道小陳和呂浩宇在誰手底下做事嗎？你也不清楚，那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陳記糧行的少東家，好像叫陳鈞，多謝了。”

  　　而此時，陳家院子裏。

  　　陳鈞正在大發雷霆。

  　　“李飼李飼那麽沒用，這個什麽速度異能者也這麽沒用，叫他抓個小丫頭這麽簡單的事都辦不好！”

  　　陳鈞氣壞了，他就想搞到那頭變異羊，怎麽就這麽難，一個兩個都是飯桶！

  　　他讓李飼直接去偷那隻羊，李飼沒抓住時機，他隻能讓那個叫小陳的速度異能者去抓那個錢思思。

  　　誰讓虞雪在乎的人那麽少，這個錢思思是她明確要找的人，到時候也算是捏住了虞雪的一個軟肋。

  　　結果這事也被搞砸了！

  　　現在虞雪那夥人都窩在十七區，想要下手是難得很。

  　　他在這氣急敗壞，沙發上，一個麵容俊秀的青年看著電腦屏幕，大熱的天，他卻穿著好幾層衣服，卻還依然很冷的樣子，臉色很蒼白，看起來十分病弱。

  　　陳鈞看著就很心疼：“表哥，穿這麽多你還覺得冷嗎，要不要給你開空調？”

  　　俊秀青年微微笑了笑：“不用，我這是骨子裏發出來的寒意，開空調也沒用的。”

  　　陳鈞更心疼了：“你們秦家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遺傳病，以前怎麽沒聽說啊。”

  　　俊秀青年嘴角笑容微淡：“可能是因為末世了，所以病症明顯起來了吧。”

  　　其實和末世不末世的沒關係，以前秦家人都健健康康的，隻是因為他們家有一個守護靈罷了。

  　　有那個守護靈在，秦家人無論做了什麽，都會健康、聰慧、富有、尊貴且幸運。

  　　所有惡與罪，都被轉移到守護靈身上。

  　　所以秦家人肆無忌憚，所以秦家人無論做什麽都很容易成功，各行各業都出現了許多人才。

  　　可是誰能想到，幾百年的守護靈，說跑就跑了呢。

  　　守護靈跑了之後，他們秦家就做什麽都不順利，為末世準備了百年的大計，一開始就深受打擊，天使組織不得不隱藏起來，所有秦家人都不得不龜縮起來，隱姓埋名。

  　　明明是複興秦氏的絕佳機遇，卻反而讓整個家族遭受重創。

  　　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所有秦家人的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差。

  　　那些年裏，仗著有守護靈，秦家做了不少虧心事，現在是遭到反噬了。

  　　憑什麽！

  　　俊秀青年麵上一派溫和無害，心裏卻一片陰沉，忍不住想，他又沒做過什麽壞事錯事，憑什麽反噬到他身上！

  　　都怪那個守護靈，既然是秦家的守護靈，為什麽要跑？

  　　隻要找到他就好了，把他找出來，捉回來，讓他繼續履行他的職責。

  　　守護靈是需要秦氏血脈供養的，他親自斬斷了這份供養關係，那麽他就隻能借助生氣滋養。

  　　生氣最濃之處，自然是那深山老林之中，花草樹木最茂密之地。

  　　但偏偏，這尊守護靈是被人為轉化的，並非自發形成，他根本離不開人群，離不開人氣，否則會迅速凋零下去。

  　　人越多的地方，越適合守護靈隱匿。

  　　而現在，幸存者被一個個基地圈起來，這就縮小了範圍，那個守護靈一定藏在某一個基地裏。

  　　青年看著電腦屏幕，裏麵是整個K市基地的地形圖和人群分布圖，根據人群的密度，整個基地被分成一個個不同的色塊。

  　　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在基地的中央，顏色濃得發黑，而那個基地第十七區，顏色則是非常非常淡，是所有色塊中最淡的。

  　　青年隻看了一眼那十七區的色塊，就又把目光集中在中央區域的深色色塊上。

  　　你在哪裏？你到底在哪裏！

  　　……

  　　種植園中，錢思思被放在一個工舍中，柳柳平心靜氣，將異能緩緩滲透進她的顱頂。

  　　她做得十分小心，仿佛醫生給人做開顱手術一般的小心謹慎，不敢有分毫差錯。

  　　錢思思是被扔下的時候，腦袋撞在地上，有點腦震蕩和出血，當時沒太大反應，也沒及時發現問題，得到妥善的治療，現在病情已經很凶險了。

  　　看著錢思思沒有半點反應，柳柳額頭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多多的身體離開了小院範圍，來到這個工舍中。

  　　他全身幽綠，體內遊弋著一道道紅色的光芒，前進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走路，而是直接飄進來的，如果有人看到他，恐怕要被嚇得半死。

  　　但柳柳根本看不見他。

  　　多多看著錢思思。

  　　昏迷的小女孩的麵容黑蒙蒙的，她被厄運籠罩住了，多多從前見到過很多次，被秦家人用不太光明的手段對付的人身上，就會出現這樣的厄運。

  　　當那些人最終跌落塵埃、身敗名裂，甚至是死亡，那厄運變回變成罪孽，飄進多多的身體裏，燒灼他的身體。

  　　多多並不喜歡這樣，但他隻是一個守護靈，不能左右秦家人的做法。

  　　而現在，他發現，這個小女孩快死了，她身上的厄運也快要變成罪孽了，這份罪孽會有一部分飄到虞雪的身上，因為是虞雪間接導致了這個小女孩的死亡。

  　　這樣一份薄薄的罪孽影響不了虞雪，尤其是在她收留那麽多孤兒，做了那麽大的好事的情況下，但多多還是不想看到虞雪受到傷害。

  　　他身形變大，變成了成年的模樣，然後伸出手，體內的紅光如霧氣一般彌漫出去，漸漸消融了小女孩臉上的黑霧。

  　　接著他發出幽幽的綠光，融入到小女孩頭顱裏去，她大腦裏的傷勢開始一點點愈合。

  　　隨著他做這些，他雙腳下踩著的黑色火焰像是失去了壓製，開始往上竄，然後猛然間，轟一下就竄到了腰間，似乎要將他整個身軀吞噬掉。

  　　一個久違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哎我出來了？你居然在救人！你不能主動救人，也不能主動害人，你這是擾亂秩序因果……等等，你這是在什麽地方，我得通知秦家……咕嚕咕嚕咕嚕”

  　　男人淡淡地收回手，毫不留情地把那個聲音給重新壓製了下去。

  　　“你太吵了。”

  　　北方某地，一座山上，一個迷信色彩濃重的昏暗房間裏，檀香靜靜燃燒，原本木龕上應該擺放著一個什麽東西，如今那個木龕中，卻是空空如也。

  　　他們祭祀著的某個東西，不見了。

  　　準確地說，是出逃了。

  　　在他出逃之後，這座山就瞬間荒廢了下來，這間屋子，也變得破敗不堪，處處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忽然，屋內掛著的鈴鐺急促地搖動起來，叮鈴鈴的響，檀香發出來的煙開始變得歪歪曲曲。

  　　守著這個房間的老婦人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那串鈴鐺，眼裏迸射出金光來。

  　　片刻後，幾個風燭殘年的老頭齊聚這個屋子，這般這般那般那般地解析了一番，，得出結論，他們家的守護靈就在南方某地。

  　　“果然在南方啊！”

  　　“南方的話，果然還是那個H市，最可疑。”

  　　“他會留在H市，還是跟著人群去了K市？”

  　　“後者可能性比較大，那就鎖定K市基地吧。”

  　　“派家中嫡枝過去，務必把他抓回來！”

  　　而已經在K市的那個秦家青年，很快就收到了一則加密短訊，解碼了短訊中的信息後，看著短訊裏的內容，他的眼睛一點點睜大。

  　　在K市基地！

  　　那個該死的守護靈居然就在這座基地裏！

  　　……

  　　虞雪來到工舍裏的時候，錢思思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她的體溫降下來了，呼吸平穩了，臉色也正常了。

  　　柳柳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仿佛虛脫。

  　　虞雪拍拍她的肩膀：“做得好，去休息吧。”

  　　柳柳對她笑笑，整個人還沉浸在自己居然能夠治療人的腦子的不真實感中，腳下打飄著出去。

  　　虞雪坐在床邊，沒一會兒，錢思思就醒來了。

  　　看到一個陌生人，她有些驚慌，有些害怕。

  　　虞雪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自我介紹道：“我叫虞雪，是多多收容所的所有者。”

  　　錢思思呆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我已經在收容所了？我的同伴呢？”

  　　虞雪道：“這裏不是收容所，而是在收容所邊上的種植園裏，你因為受傷，我讓人把你送到這裏來養傷，至於你的同伴們，就在收容所的那片工地上，你一會兒可以去找他們。”

  　　虞雪說著，拿出一把砍骨刀和鋼管焊接在一起做成的簡易長刀，以及一張身份證，遞給錢思思。

  　　錢思思不解。

  　　虞雪道：“這是你爸爸的遺物。”

  　　爸爸……

  　　錢思思顫抖著手接過那張身份證，看到上麵爸爸的頭像，還有他的名字、出生年月，眼淚嘩地一下流了下來：“爸爸，我爸爸他……”

  　　虞雪沒有安慰什麽，隻是說：“你爸爸最後一刻還在掛念你，喊著你的名字，現在，他應該可以安息了。”

  　　錢思思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虞雪靠在椅子上，看著她哭泣，目光卻好像透過她，看到了好多年前的自己。

  　　她的爸爸若是看到今天的自己，知道她不僅自己過得很好，還能庇護很多人，也能安息了吧。

  　　她微微彎了彎嘴角。

  　　接下去幾天，每天都有很多小孩過來，他們來自個個居住區，有的甚至走了兩三天的路。

  　　但凡是監護人不在世，年紀也符合要求的，虞雪都收下來。

  　　很快，工棚擴建了又擴建，小孩人數一漲再漲，最後足足有好幾千人。

  　　而個個工作組的童工，也漸漸招了很多人，製衣作坊組的，羊場組的，肥料加工組的，這些工作組的孩子們很辛勤認真地幹著自己的活，各司其職。

  　　虞雪能聽到種植園的製衣作坊裏，縫紉機噠噠噠地日夜轉個不停，能看到羊場裏孩子們拎著個小袋子撿羊糞，太陽不那麽曬的時候，孩子們讓羊臥在地上，用密齒的梳子給它們梳毛，把跳蚤通通給梳出來，一隻隻羊照料得可精細了。

  　　也能看到小孩們在廢料發酵池裏，用工具翻拌著材料，蹲下去看發酵菌生長情況。

  　　還能看到許許多多的小孩漫山遍野地撿樹葉、挖樹根，拿來換吃的。

  　　在這樣的忙碌中，收容所終於竣工了。

  　　而虞雪定製的新家具，郭果答應送來的舊家具，製衣作坊的被褥等物，通通到位，宿舍樓很快裝扮好了。

  　　好消息是，裝修很簡單，幾乎沒什麽甲醛的宿舍樓馬上就可以住人了。

  　　壞消息是，隻能住五百個人。

  　　虞雪考慮了很久，決定讓年紀小的孩子先住進去，剩下的孩子，繼續住工棚。

  　　不過，收容所裏的教室、操場都可以用了，孩子們有地方活動了，老師也有地方授課了。

  　　在第一批五百人住進宿舍樓的當天晚上，幾百道紅光如同萬箭齊發一般，從宿舍樓發射向種植園，沒入到多多體內，虞雪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多多對她笑了笑：“這是小孩子們的感激。”

  　　純粹又厚重的感激。

  　　他守護了秦家那麽多年，也未曾得到過這樣純粹熱烈的情緒。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些感激，其實都是給你的，但因為我們的關係，所以直接就到了我體內。”

  　　虞雪擺擺手：“我的不就是你的嗎，還分什麽你我，而且我要這個也沒用啊，我收留人，幫助人，本來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你。”

  　　她堅定地握了握拳：“二號、三號、四號宿舍樓，也要快點建好，早點讓剩下的孩子們住進去啊！”

  　　而就在這五百人住進宿舍樓的第二天，基地的電視台過來采訪虞雪了，這是給虞雪做正麵宣傳的，早就打過招呼了。

  　　虞雪在采訪中，就毫不客氣地說了，正在建更多的宿舍樓，目前比較缺的就是宿舍樓的桌椅門窗。

  　　當晚，這個采訪就在基地電視和廣播上播放出來了，節目中，虞雪簡直被塑造成了一個絕世大善人，而這個大善人，現在遭遇了床椅等材料緊張的小麻煩。

  　　於是翌日，就有不少人送一大批一大批的床椅門窗過來，那床椅，主要是學校裏的上下床、書桌，門窗則不知道是哪裏拆下來的。

  　　基地部門還直接送了一大批木材和一撥木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