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尊世界
作者:假酒喝了頭疼      更新:2022-07-04 16:33      字數:11567
  第27章 女尊世界

    親眼見到大肚子的男人

    女尊, 上京城外的許家農莊裏。

    許若輕清空了一間小院子,他等得有些著急了,這已經過了約定好得時間了, 小白哥哥他們怎麽還沒來?

    不會是出什麽差錯了吧?

    上神說過, 他能感知到他們的氣息, 所以能準確的出現在他附近。

    因為皇後娘娘他們都沒有路引,所以他就提前到城外等著了, 會不會上神找錯地方了?

    難不成去了許府?

    還有,他看著不遠不近跟著他的許諾風,一時之間也覺得頭疼不已。

    今早他要出城, 跟許諾風說了一聲,說自己大概要出去幾天, 讓她近日把家中管理好。

    原本都還沒什麽,正常交代一下府裏的工作罷了。

    他是許家家主,要出門, 自然不用跟管家打招呼的。

    但他和許諾風的情份不一樣,不是主仆關係,而是真心實意把對方當朋友的。

    所以在許諾風得知他要出門好幾天,甚至連年哥兒都不帶的時候,就硬是要跟著他一起出門了。

    無論許若輕怎麽說, 許諾風都執拗得不行。

    他能理解諾風姐對他的關心, 可到時候怎麽跟江老板和上神解釋呢?

    他還沒準備好要怎麽跟諾風姐交代酒館的事情呢。

    哎,他隻能想個辦法先把許諾風支開再說。

    許諾風也聽話,阿輕說想吃莊子裏的果子, 他就摘果子去了, 暫時離開了, 但阿輕還在愁呢, 等會兒他就這麽偷偷離開, 諾風姐不得著急嗎?

    這時候,身後傳來江老板熟悉的聲音,“阿輕。”

    許若輕轉過身,一眼便從一行人裏麵,看到一身古裝打扮的江秋白,眼中十分的驚喜。

    “小白哥哥,你這樣打扮好好看。”許若輕不加掩飾的讚美,眼神中也全是欣賞,“你要是在我們女尊世界,肯定是風華絕代的大美人,女皇陛下都得要求著您入宮當貴人。”

    嗯,就是個子稍微高了一點點,不過長得這麽好看,個子高一些也沒關係,還顯腿長呢!

    阿輕單純,他也隻是想單純的讚揚江秋白此刻的風姿。

    卻不知道在場的人聽了都心思各異。

    皇後夫妻兩人一直站在一起,心中不免都還有一絲的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自己居然真的就那麽一瞬間,穿越到了一個以女子為尊的世界。

    可他們看到許若輕與大禦男子截然不同的打扮時,卻又不得不相信了,特別是從沒有見過阿輕的皇上,心中是震驚不已。

    女皇讓男人入宮當貴人,這還真是以女子為尊啊。

    墨影則是聽到女皇都要搶著讓江秋白進宮,臉都黑了,這小老板簡直是個藍顏禍水。

    下回就不帶他去別的地方了,省得什麽時候就被人給拐跑了。

    江秋白倒是沒有任何多餘的心思,“阿輕,我們剛才去接皇後娘娘的時候,順便把她夫君也帶上了,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許若輕表示沒關係,反而走了過去,大大方方的打量著這個以男子為尊的世界的帝王。

    這可是皇上,跟他們的女皇是一個等級的。

    “嗯,看起來確實比我們這邊的男子要高大英俊許多。”氣質還有點像他們這邊的女將軍。

    許若輕的眼神中沒有惡意,他開玩笑似的說:“就是,您這長相在我們女尊世界,估計都嫁不出去吧。”

    皇上:“,”

    “哈哈哈。”皇後娘娘笑得不能自已,“哈哈哈,聽見沒,皇上,您要在這裏,都嫁不出去,到時候我就隻能勉為其難的把你娶回家了。”

    兩人十多年的感情本就深厚,都來到異世了,自然把君君臣臣的那一套給扔了,就像尋常夫妻一般,能打鬧玩笑。

    皇上無奈又寵溺,“舒兒,在這個以女子為尊的世界,便是要我嫁給你,我該準備一些什麽樣的嫁妝才配得上你這樣的女子。”

    皇後又是一個大笑。

    許若輕也跟著笑,看來,這皇上值得皇後娘娘不懼艱辛也要來這異世摘果子的感情。

    “你好,幸會。”許若輕主動打招呼,“我叫許若輕,大家都叫我一聲阿輕,嗯,皇,皇大哥要是不介意的話,也這麽叫我吧。”

    “幸會,阿輕,這次摘取果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皇上絲毫沒有任何架子,甚至言語中還有幾分親切,隻不過,“這,黃大哥是什麽稱呼?”

    說著,他還看了一眼自己的舒兒。

    皇後娘娘也不知道阿輕這跳躍的思維是如何想的。

    “額,在這裏不方便稱呼您為皇上,你比我們年長一些,叫你一聲大哥,這是應該的。”阿輕說。

    “鄙姓牧,那便叫我一聲牧大哥吧。”大禦皇室姓牧,皇上名諱牧景澤。

    阿輕從善如流,又問皇後娘娘怎麽稱呼比較合適。

    這裏是在女尊,自然不能在外麵叫什麽皇後娘娘了,這裏又是京城附近,被有心之人聽到,那麻煩可就大了。

    “晏梧舒。”皇後娘娘這才想起,認識這麽久了,她居然都沒有認真跟朋友們介紹過自己,她道:“阿輕看著叫吧,我是無所謂的。”

    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後,還真沒什麽人稱呼她名字了,哪怕是她爹娘,在外人麵前也得尊稱她一聲皇後娘娘,也隻有在將軍府,關起房門,才能喚她一聲梧舒。

    “那舒姐姐。”阿輕笑得乖巧。

    他們這邊互相認識得差不多了,江秋白才問什麽時候方便出發,還有那個山腳下小鎮的大致方位。

    方便上神直接帶他們過去,也就不浪費趕路的時間了。

    阿輕說了之後,頓了頓,“諾風姐跟我一起過來的,此刻也在這莊子裏。”

    眾人麵麵相覷,原本已經多帶了一個皇上了,現在又要多帶一個許諾風嗎?

    可是阿輕是皇商許府現在的家主,之前又經曆了那種事情,現在出門一個人也不帶,怕是會被不懷好意之人曲解。

    “上神?”這種事情隻有江秋白出馬了,“再多帶一個會對你有影響嗎?會不會吃力?”

    墨影冷哼了一聲,這幾個人算什麽?當初他帶著千軍萬馬踏入魔界廝殺的時候都沒有一點吃力。

    江秋白懂了,閉口不言,轉而看向許若輕。

    許若輕了解,“那你們先坐會兒,等我一會兒,我去跟諾風姐說一聲。”

    吃的喝的,他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不一會兒,許若輕就帶著許諾風回來了。

    許諾風此刻正一臉戒備的看著麵前這些穿著迥異的男男女女,阿輕說的那些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不過,阿輕前些日子的表現,那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指導的。

    所以她也打算相信阿輕,因為她沒有別的選擇,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阿輕一個人跟這些人去那麽遠的地方。

    幾人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互相做了自我介紹,事情總算是搞定了,可以出發了。

    原本隻是去摘一趟果子,卻沒想到多出這麽多小意外。

    這次不用在撕碎時空,墨影直接單手一揮,頃刻間眾人便出現在了雲端。

    這,騰雲駕霧?

    哪怕是江秋白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更別說這些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了,原本就天生對鬼神敬畏的心,對墨影更加敬畏了。

    許諾風原本還在懷疑這些人的身份,此刻卻是完全不敢再多想了,騰雲駕霧,這是神仙畫本子才有的劇情。

    這麽高的地方,一眼望下去,山川湖海盡在腳下,她隻能默默的虛摟住了阿輕,將他護在懷裏。

    哪怕是不小心摔下去了,她也要給阿輕當的墊背的。

    旁邊的皇後夫妻兩人也不甘示弱,這兩人都是上過戰場的,但上天還是頭一回,不免都有些緊張,彼此相互攙扶依靠著。

    隻有孤寡的江秋白默默的背著小包袱,跟在墨影身旁瑟瑟發抖。

    他雖然不恐高,但他膽子小,這麽高的地方,又沒個什麽防護的東西,要是掉下去,那骨頭都得碎成渣子吧。

    此刻他看著墨影懷裏的壓倒炕正好奇的向掠過的雲彩伸出爪子的時候,心裏羨慕極了。

    可惡,我怎麽就不是貓呢。

    他也想要有人保護啊。

    墨影看在這些人都是凡人的份上,特意降低了騰雲的速度,但這也堪比全速行駛的高鐵了。

    江秋白被風吹得淩亂,頭套都要飛了,不比其他兩對兒還能互相擋擋風。

    哎,單身狗沒人權啊。

    墨影分心看到被吹得生無可戀的江秋白,唇角勾出一絲笑意。

    江秋白注意到了,墨影居然頭發絲都沒有被吹動,他又默默的往上神身後靠了靠,試圖讓上神替他擋風。

    可下一秒,江秋白的視線便陷入黑暗。

    不知道什麽時候,墨影變出一件披風,抬手就把江秋白攏入攏自己的披風之中。

    從他人的角度看過去,那便是墨影把江秋白摟在了懷裏。

    但事實其實也沒什麽差別了。

    皇後娘娘和許若輕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時一種c p粉磕到糖的眼神。

    江秋白第一次跟墨影靠得這麽近,近得都能聞到墨影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能感受到那炙熱的體溫。

    近,太近了,小心肝砰砰跳個不停。

    江秋白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直衝臉頰和脖頸。

    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的臉肯定紅了。

    好在原本四五天的路程對於墨影來說並不算遠,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一日千裏,這可真的是神仙本事啊。

    眾人落地之後的腳步都還是虛浮的,自然沒有心思去欣賞江秋白那白裏透紅臉蛋了。

    隻有墨影心情微妙。

    墨影帶他們落地的位置就在小鎮裏一個空蕩僻靜的小巷子裏,幾人都帶著期待和激動的心情往外走去。

    阿輕是從小生活在後宅,很少去外麵的時間看看。

    而皇後夫妻兩人和江秋白則都是在好奇這個女尊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

    可但他們走到正街上的時候還是驚呆了。

    幾人站在巷子口,親眼見到一個大著肚子的男人在一個高壯的女人攙扶下,緩步向前。

    兩人還你儂我儂的說著小情話。

    這,雖然他們都知道女尊世界是男人生子,可到底不如自己親眼見到的震撼。

    這男人真的能生孩子啊?

    江秋白和皇後娘娘隻是純粹的好奇,隻有皇上牧景澤眼中的情緒十分複雜。

    許若輕也偷偷瞄了一眼,他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大肚子的男人是見怪不怪了。

    他道:“我們先去找個酒樓吃飯吧,順便打聽一下怎麽上山。”

    前幾天他遠在上京,也隻能打聽到大致的結果時間,別的信息,在這閉塞的時代,想要完全打聽清楚就難了。

    眾人心想也是這麽個道理。

    接了兩趟人,跨越三個時空,耽擱不少的時間,這正午時分,還是先吃飯吧。

    江秋白走在陌生的街道,難免忍不住好奇心,拿出手機拍了不少的照片。

    這都是他準備用來畫漫畫的素材,不可能傳出去的,他才不可能蠢到自己爆馬。

    走了有好幾分鍾,他們收獲的各種打量目光,讓他們感覺十分的不自在。

    江秋白也是同樣的感受,他還從來沒有被這麽多男男女女盯著看過,簡直是渾身發毛,路都差點兒不會走了。

    畢竟是世外來客,心底是虛的。

    江秋白硬著頭皮,攔住一個跟了他們一路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打扮得花裏胡哨的,大概有個四十來歲了。

    “大哥。”江秋白靦腆開口問,“請問您知道最近的酒樓怎麽走嗎?”

    那花哨老大哥愣了一下,語氣軟綿綿的,帶有女尊世界男人說話特有的調子,“前麵這條路直走到底,左拐就是有好幾家吃飯夜宿的客棧酒樓。”

    “那謝謝大哥。”江秋白來之前準備的很充分,他把靈爺給他的那些金銀瓜子帶上了,在這地方,要打聽點什麽事情,用錢開路,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大哥,還能跟您請教一點問題嗎?”江秋白說,“怎麽大家都盯著我們看?我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是不是衝撞了本地的什麽風俗?”

    他們這一行人雖然長相都比較不錯,但也不至於每個路過的人都要盯著他們看半天吧?

    花哨大哥看著他手裏晃蕩的金瓜子,眼睛都直了,“倒是沒有衝撞什麽習俗。”

    他又看著江秋白的臉,直言問道:“小公子,你婚配了嗎?”

    江秋白一愣,愣是不知道怎麽話題轉到這裏來了,但還是實話實說了,“還沒有婚配,家裏管的嚴,不著急。”

    那花哨老大哥嘴裏嘖嘖作響,“你年紀不小了吧,家裏還不急著讓你嫁人?這是要讓你以後年紀大了,嫁不出去呀。”

    而且出門麵紗也不帶一張,拋頭露臉的。

    嘖,長得如此好看,怕不是什麽煙花柳巷裏出來的吧?

    但是看著又不像,這小公子雖然唇紅齒白的,但腰肢看著也不是那麽軟,不像是過來人的模樣。

    花哨老大哥腹誹半天,但他還沒忘了自己的目的,“小公子該嫁人了,別過了年紀就隻能嫁給寡妻做填房,這十裏八鄉的,就沒有我王媒爺不知道的適齡女人,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讓你家裏人來相看一下,合適的話,就能定下來了。”

    江秋白:“,”

    原本一口一個讓他嫁人,他就已經很不自在了。

    這怎麽還準備給他做媒了?

    旁邊墨影的臉都黑了,這小老板果然是個藍顏禍水,走在大街上都有人要給他做媒。

    可花哨大哥絲毫沒有察覺氣氛不太對勁,還自顧自的打量起了他們這一幫人。

    看到皇後娘娘和皇上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一眼難盡,“我說,大妹子,你咋娶了這麽一個魁梧的夫郎?要我給你介紹側室不?保準兒各個都腰細腿長屁股大,肯定能生女兒。”

    在場臉黑的人又多了一個,那就是皇上了,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有媒人當街給女人介紹側室?

    太不可思議了。

    還有,他自己的長相就這麽拿不出手?這麽配不上他的舒兒嗎?

    他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但皇後娘娘快被憋出內傷了,這女子為尊的世界,果然有趣啊。

    不過她為了防止自己的男人徹底變成黑人臉,她還是好聲好氣的拒絕了,“不用,我們家沒有納側夫郎的習慣和風俗,再說我與夫郎的感情極好,容不下第三人了。”

    花哨大哥還在勸,“看他這身板是挺結實的,不過我作為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他就還沒生孩子,這麽大歲數了還不生,怕不是有什麽問題吧?大妹子啊,你可不能這樣,還是早點娶個側夫郎,給你生個女兒,好讓你們家開枝散葉啊。”

    這下,皇後娘娘的臉也黑了。

    這麽大歲數還沒生孩子的是她。

    兩人一個是做了十年的皇帝,一個是皇後,嚴肅起來還是有點嚇人的。

    那花哨大哥心驚了一下,放棄了,這穿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可別碰到什麽惹不起的人了。

    轉頭他又看著許若輕和許諾風,她這才勉強的點了點頭,這兩人才般配嘛,就是這女人是不是太寵自家夫郎了?

    自己穿著打扮這麽樸素,夫郎反而穿得花裏胡哨,也不怕被人惦記。

    真是怪人。

    完全是沒想到這兩人原本應該是主仆關係。

    看完了這兩對,他又把視線投向了江秋白和墨影。

    江秋白這邊他說了半天說不通,那就算了,轉而說起了墨影。

    墨影下凡之後,避免凡人被他嚇哭,特意收斂了氣息,卻沒想到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那花哨大哥仰著脖子,看著墨影,“你這個子也忒高了,長得又這麽硬朗,年紀也不小了吧?怕是不好嫁人了。”

    “噗-噗-噗!”江秋白是在是沒忍住。

    哈哈哈,先前阿輕還在說皇上的長相在女尊都嫁不出去了,結果現在輪到墨影了,哈哈哈。

    說個實在話,墨影絕對是他活了二十多年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沒有之一。

    難估計是女尊世界對男人的的欣賞眼光不同罷了。

    或許他和阿輕這種五官長相柔和的比較受歡迎,像皇上和墨影這種比較有棱角的男人就不太行了。

    墨影聽到江秋白的笑聲,簡直被他給氣笑了。

    他這是為了誰才來這個審美詭異的世界的?

    就他這張臉,哪怕在仙界,就算是仇人,也要說他一句豐神俊朗。

    怎麽就醜了?還嫁不出去?

    不對,他一個男上神,嫁什麽人。

    草了,差點被帶跑偏了。

    江秋白見墨影的臉色,立馬收斂了笑意,咳咳。

    “大哥,我們外地過來辦事情的,真不準備嫁人,也不準備納什麽側夫郎。”江秋白趕緊製止準備把墨影說給財主寡妻當填房的花哨大哥。

    如此,花哨大哥也不勉強了,他是個媒人,甭管是外地來的,還是哪裏來的,自然是想賺這個錢的,上前問幾句,這隻是習慣使然。

    但這幾個人雖然打扮比較怪異,也能從穿著的料子上看得出來,不是什麽普通人家。

    如此便作罷了。

    轉頭,他又打聽起了這些人要來辦什麽事情,萬一他有門道呢?

    說不定也能賺點錢。

    “我們要去摘嬰兒果,大哥,您知道該怎麽上山嗎?”

    花哨大哥頓悟了。

    他從小就生活在這神樹的山腳下,自然見過那些去求子的夫夫或者妻妻,因為正常小兩口生不出孩子的太少見了。

    而且大部分生不出孩子的普通小兩口,多半是再娶一個側夫郎或者平夫郎回來傳宗接代,能千裏迢迢來摘果子的太少了。

    就近的那些個城鎮,一年興許還能見到一兩對小兩口,遠的就沒有了。

    所以還是同性小兩口去摘果子的人比較多。

    “搞個半天,這倆人是一對兒斷袖啊。”花哨大哥嘟囔了一聲,“難怪不嫁人了,長成這樣,嫁不出去,怕也隻能搞斷袖了。”

    江秋白沒聽清楚他的唧唧歪歪什麽,但墨影卻是完完全全,一字不漏的落入了耳朵裏。

    斷袖嗎?

    他和江秋白看起來像兩個斷袖嗎?

    墨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江秋白把金瓜子遞了過去,“勞煩大哥跟我們說說怎麽上山吧。”

    花哨大哥得了金瓜子,也就不磨嘰了,當即就把上山的路線跟他們說了,甚至還額外的跟他們說了結果的時間大概就是明天晚上,或者後天上午。

    一行人心裏有底了。

    找了一家能住宿的酒樓安頓下來,順便喊了一桌子菜回屋吃。

    至於為什麽不在外麵吃,他們是真的不想再被人盯著看了。

    還別說,這裏的菜式雖然簡單了一些,但偶爾吃一下,還覺得聽新鮮。

    一行人吃著飯,商量著上山的時間。

    那座山雖然比較荒涼,但也不算高,這幾天的天氣也還不錯,體力好的話,三四個時辰就能到山頂了。

    他們商量過後,決定今晚半夜出發,爭取明天中午或者下午就能到山頂。

    而且要上山就得要出城,他們沒有路引,還得上神帶他們出去,晚上行事比較方便。

    墨影覺得有些無趣,明明他可以直接把人帶到山頂,摘了果子就能離開。

    還非得親自花大半天的時間,累死累活的去爬山。

    顯然,這個老光棍不能理解皇後夫妻倆對這次行程的執著和誠意。

    無論哪一個環節,他們都不想出錯。

    如此,也算是說定了。

    好不容易來一趟異世界,摘完果子就該回去了,所以江秋白也想趁著下午這點時間出去逛一逛,順便把上山的幹糧準備好。

    吃過午飯,一行人又出了酒樓。

    隻不過這次,江秋白和皇上牧景澤都選擇帶上了麵紗。

    他們實在是不想被人當猴兒看了。

    至於墨影,他直接隱身了,除了江秋白能看到他抱著貓,走在他們身邊之外,皇後娘娘他們都看不見。

    這是一個小鎮,離皇城不遠,所以也不算蕭條。

    江秋白那是逛得津津有味的,這可比在現代逛什麽古鎮有趣多了。

    現代古鎮,那也就打著個古鎮的幌子,實際上全是各種酒吧,和賣旅遊紀念品的商鋪。

    跟這原滋原味的古代,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江秋白看什麽都覺得好奇,人家路邊攤賣炊餅的,他都要站旁邊看半天。

    眾人忍俊不禁,卻又不由得好奇,江老板酒館外麵的世界,會是什麽樣的?

    對於他們的好奇,江秋白沒有表態。

    雖然隻要有墨影在,他們都可以在墨影的帶領下,本人親自去到酒館,而不是隻能通過夢境,這樣的話,他們是可以走出酒館的。

    但現代跟古代不一樣。

    就好比現在,他們這一行人穿著打扮怪異,行事風格也怪異,頂多成為這小鎮近日裏津津樂道的談資,並不會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但現代不一樣,無數高科技發展的時代,有時候隻是一張照片,哪怕照片裏僅僅隻是個背影,那都有可能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江秋白不敢去賭,他不知道他的酒館萬一曝光之後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

    還是得低調保平安啊。

    所以,如果非必要,或者緊急情況,江秋白都不打算帶他們走出酒館的大門。

    或許,有機會透過大門看看外麵,這一點,江秋白還可以盡量安排。

    在場的,也隻有三個人是酒館的客人,墨影就不說了,許若輕和皇後娘娘心裏都有數。

    江老板幫了他們的大忙,他們不可能做讓江老板為難的事情。

    所以,就算是再怎麽好奇,他們也沒提過要出去看看的想法。

    江秋白這邊逛得開心,遇到喜歡的就買買買,甚至還厚著臉皮,找墨影借了乾坤袋放他的戰利品。

    這裏的東西實在是太便宜了,就連江秋白這個摳門兒的都忍不住做了一回剁手黨。

    如果不是他帶回去的東西都不能自動沉澱時間變成古董,他估計得把這小鎮的商鋪搬空不可。

    但皇上和皇後娘娘看的東西就不一樣了。

    他們是一國之君和一國之後,看的自然是女尊世界的民生問題了。

    聽阿輕說過,這個小鎮離上京城隻有四五日的路程,算是離繁華地區比較近的了,所以即便是一個小鎮,那也比得上大禦的一個縣城了。

    而且大禦的建設也不如女尊。

    哪怕是離皇城隻有一天路程的小鎮,百姓的精神麵貌和設施設備都比不上這裏。

    皇上心中不由得觸動,在大禦,除了州府的建設麵貌好一些,周邊城鎮確實是太差了。

    看來得想辦法改革了。

    “你這個喪門星的男人。”不遠處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怒罵,“三年生了三胎都是男孩兒,我們家要這賠錢貨幹啥,滾你的吧。”

    眾人麵麵相覷,這,如果把那人話中的男孩換成女孩,他們倒是聽說過。

    乍一聽,生男孩兒成了賠錢貨?

    不愧是以女子為尊的世界。

    江秋白心裏就不好受了,他生活在和平的現代,雖然依舊有重男輕女的現象,但大部分家庭至少不會如此尖銳了。

    在常規世界生女孩,在女尊世界生男孩兒,怎麽就成了沒用的東西了呢?

    他們難道都不知道,生男生女跟丈夫的染色體相關嗎?

    江秋白很氣憤,他很想上去告訴那個男人,沒有了妻主,難不成自己就不能活了嗎?

    為什麽要如此卑微?

    不遠處,那挨罵的夫郎還跪在地上,懷裏抱著個繈褓,繈褓中的嬰兒哇哇大哭,他哭著懇求那膀大腰圓的老夫郎不要趕他出門。

    他要是被趕出家門,那可就沒有活路了。

    異世來的幾人心裏都不好受。

    在這個世界,男子依附女人過生活,可明明他們也有手有腳的啊。

    皇上心中更是觸動非常,他能清楚的認識到,不遠處跪著的那個是個男人,哪怕他會生孩子,那依舊改變不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

    他想起了自己的舒兒,想起了大禦千千萬萬的被困在深閨後宅的女子們。

    他的舒兒可以上戰場,難不成別的女子就弱了嗎?

    即便是不能文也不能武,那肯定也有別的用武之地。

    如今的大禦發展完全就如同泡沫那般,別看十年無戰事,可國家內部的問題卻不少。

    他做了十年皇帝,幾乎沒有出宮,反倒是一葉障目了。

    到這裏,卻是學到了不少。

    鬧劇並沒有上演多久,那膀大腰圓的老夫郎應該是年輕夫郎的公爹,直接把那年輕夫郎給休了,還說要把前麵生的兩個男娃子拿出去賣掉,賣的錢,剛好再給他女兒娶個能生女兒的夫郎。

    別讓他們家斷了香火。

    年輕夫郎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江秋白看不下去了,那老夫郎明明也是個男子,為什麽能對同樣是男子對年輕夫郎抱有如此大的惡意。

    他上前掏出兩顆金瓜子,“還有兩個孩子呢?我買了。”

    與其不知道那兩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被買到不知道什麽鬼地方去,還不如把孩子買過來,交給他們親阿爹。

    老夫郎見到金瓜子,眼睛都直了,他們這種平頭老百姓,哪有什麽機會看見黃金這樣的東西啊?

    就算是這兩顆金瓜子的重量不如他想象中的價格高,但他還是立馬就收下了,反手就進屋拖了兩個還剛學會走路的男孩子出來。

    這兩個男孩全都瘦得皮包骨似的,江秋白看得眼睛都酸了。

    “孩子給你們了,錢,我也收了,銀貨兩訖。”老夫郎趾高氣昂,“以後可別再找回來,我們家是不會認的。”

    江秋白也沒說什麽,他接過兩個孩子,把人送回了年輕夫郎身邊。

    兩個稚童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看到阿爹跪在地上哭,他們也想哭了。

    年輕夫郎懷裏還抱了一個,又看到自己麵前站著的兩個孩子,他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他一個被休棄的夫郎,還帶著三個兒子,要怎麽活下去啊?

    難不成真的隻有去當乞兒了嗎?

    江秋白把兩個孩子買下來,確實有衝動的嫌疑,可他作為一個現代人,實在是看不過去這樣的行為。

    就因為生不出女兒,就得被趕出家門嗎?

    他們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在場的其他人,除了墨影之外,他們心裏雖然也難受,但沒有江秋白這麽憤恨。

    因為他們知道,無論是大禦,還是大嬰,這種事情是禁止不了的,也是幫不完的。

    更何況,這問題說淺了,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這些外人,哪有什麽立場去管呢。

    江秋白有點犯難了,把人買回來是一個問題,怎麽安頓這些人又是一個問題了。

    難不成讓墨影把人帶到現代去嗎?

    這不行啊。

    大人就不說了,確實是可以留下幫他做事情,隻要不出酒館就行,他在酒館單獨給一個住的地方就能安頓。

    可三個男孩子怎麽辦?還都是可以生孩子的男孩子。

    過幾年,年齡到了,不得去讀書嗎?

    長大了,不得去戀愛結婚嗎?那到底是嫁給男人還是跟女人結婚啊?

    他聽阿輕說過,他們雖然是男孩子,但好像跟他這樣的男孩子的生理構造還是有區別的。

    不行,不能隨便帶回去。

    江秋白把唯一的一個銀元寶給了那年輕夫郎,“還有地方去嗎?”

    年輕夫郎木納的搖搖頭,他是被賣給這戶人家做夫郎的,家裏怎麽可能還會再要他,就算他回去了,最終結果估計也是再被賣一次。

    江秋白歎了口氣,“你拿著這錢去安個家吧,再找點男子能幹的活兒,總能把孩子拉扯大的,咱們男人也有手有腳的,幹嘛一定要依附女人生活呢?”

    這定銀元寶二十兩重,江秋白從剛才的購物體驗中,基本上了解到這裏的消費情況了。

    二十兩銀子,足夠他們買個小房子,安頓一個家,甚至還能有富餘了。

    年輕夫郎心中觸動,是啊,他嫁了人,每天要給一大家子人做飯,洗衣服,伺候家裏的老人,稍微有一點空閑,還得去接點繡活兒,或者給別人漿洗衣服,賺錢貼補家用。

    哪怕是懷孕了,他也沒有休息過一天。

    可是他的三個孩子,還有他,沒有一天吃飽過肚子。

    他算了算自己能賺的錢,在努力一把,基本上是足夠養活三個孩子的,就算再苦,也不比嫁人苦啊。

    年輕夫郎帶著兩個孩子,跪在江秋白麵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這才接過了銀子,“敢問恩公姓名?家住何處?待我日後好上門還清這定元寶。”

    是個有擔當的。

    沒想著白拿,還想著要還錢。

    江秋白心裏又柔軟一分,“不用還,我家太遠了。”

    年輕夫郎不肯,說哪怕自己去不了遠方,也要讓自己的子子孫孫去還錢報恩。

    江秋白給了許若輕一個眼神。

    許若輕會意,這小白哥哥就是太善良了,哎。

    他走上前,“如果你非要還錢的話,那就去上京城,找皇商許府吧。”

    皇商許府,即便是他生活在這種小地方,那也是聽說過的,潑天富貴,擁有普通人一輩子都想象不到的財富。

    等到年輕夫郎回過神的時候,一行人已經走遠了。

    他又帶著孩子,對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他們一行人離開之後,還在討論這件事情。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些男子們實現自我價值。”江秋白說,“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並不是隻能困在後院兒伺候家小。”

    說得簡單,但在這個世界談何容易。

    實現自我價值最簡單的方式,那便是能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可是,女尊世界能用男孩子的工作實在是太少了。

    許若輕倒是搖了搖頭,“其實我們許家的紡織廠是招紡織工和繡郎的,但普通人家,特別是窮苦一點的人家,根本就不會紡織的活兒,繡品也僅限於簡單的花花草草,能繡個鴛鴦的都不得了了。”

    所以他們許家的絲綢和錦緞長期供不應求,不是因為他們許家要搞什麽饑餓營銷,而是工人們忙不過來。

    江秋白聽了,有了點想法:“你們可以招學徒嘛,簽契約的那種,你們免費教人家,多長時間考核一次,學不會的就讓他走人,能學會的就進廠工作,前幾個月工資給低一點,就當抵了學費,然後再慢慢往上漲唄。”

    他的話讓兩個世界的古代人都茅塞頓開,心中各有打算。

    既然講明白了,他們也理解到了其中的意義,江秋白也就不再繼續叨叨了。

    畢竟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不好對整個世界置喙些什麽。

    逛了一個下午,該準備的東西,他們也都準備好了。

    幹脆就直接回了酒樓,還能休息幾個時辰,晚上出發。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看看預收哇,短篇小甜文。

    預收2,《年齡差》

    文案:

    十多萬字的短篇小甜餅,隨便找個時間抽空就寫了。

    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以先收藏一下下。

    南秋朔,25歲,身高172,長了一張看起來隻有15歲的娃娃臉,非著名coser,日常戲精。

    溫哲蒙,30歲,身高187,金絲邊眼鏡和保溫杯是標配,大學老師,生活乏味得像個退休老大爺。

    原本5歲的年齡差,愣是讓兩人玩成了35歲的年齡差。

    兩人初次見麵:

    南秋朔剛從漫展出來,頂著一頭火紅的假毛去幫弟弟打了一架。

    轉頭就被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溫哲蒙逮住教育了整整一個小時。

    最後他毫不猶豫的坑了溫哲蒙二百塊錢,準備去洗洗耳朵。

    溫哲蒙那天剛從初中母校出來,就看見一個紅頭發的小混混以一挑三,打得何其激烈。

    為人師表,他見不得小同學走上歧途。遂,他苦口婆心的教育了南秋朔一個小時。

    並得知了南秋朔是因為生活費被剛才的混混搶了之後,給了他200塊錢吃飯。

    兩人第二次見麵:

    一人應酬醉酒,一人被算計,意外春風一度。

    溫哲蒙第二天醒來,看著麵前幼齒的長相,生平頭一次感到害怕,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自首。

    南秋朔當即甩出自己的身份證。

    溫哲蒙鬆了口氣,但在他的世界觀裏,發生這事情是要負責的。

    南秋朔心裏一樂,惡作劇一般的就答應了。

    結果他就攤上大事兒了。

    之後,他們的生活變成了這樣:

    溫哲蒙:你還年輕,現在上大學也不晚,我可以幫你補習。

    南秋朔:我馬上要出個角色,還差個cp,我看你身高挺合適。

    溫哲蒙:晚上十點必須熄燈睡覺,早上五點起床晨練。

    南秋朔:你開什麽玩笑?我今晚跟粉絲約了通宵直播。

    ,

    最後:

    正在上課摸魚的南秋朔刷到一條熱搜:全套cos妝造的溫哲蒙在漫展上不小心露了腹肌,一戰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