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辛家十一娘
作者:南珣      更新:2022-07-01 15:45      字數:4996
  第一百二十章 辛家十一娘

    辛離離被他訓斥哼哼唧唧, 心裏有點小不痛快,在京口縣的時候時常惦記上洛陽來,可哪知洛陽就像一隻沒有人情味的銅獸, 吞噬了一切除生存之外的情感。

    曾經在京口縣山野間打鬧的日子都籠了層白紗, 霧蒙蒙得看不真切。

    她嘟起嘴直起身子,又不甘心地突然趴到他肩頭另一側,整個人往外躥了一個頭想和他說話,差點從他身上掉下去。

    他急忙伸手托她,必不可免和她有了更大麵積的肢體接觸,手臂上坐著她軟綿綿的屁股, 手掌下是她因用力而繃緊的大腿,他額頭上青筋都快蹦出來了,無奈道:“別亂動, 要掉下去了。”

    辛離離手臂環著他的脖子,壓根沒意識到兩人現在的樣子有多親密,還賤兮兮的說話呢,“沒事, 我相信大郎絕對不會把我摔下的, 大郎, 現在後廚的徒弟都能出師了, 我想在西市和京口縣各開一家酒樓,你覺得怎麽樣?”

    一邊說著, 她一邊像以往般晃悠著身子同他撒嬌, 花苞似的柔軟因她的動作幾次從他敏感的脖頸處劃過, 他抿唇突地用力在辛離離差點掉下去時再次將她背好。

    這才道:“隨你。”

    辛離離驚魂未定, 纏得他更緊了, “嚇死我了, 你可背好了,那我回家就同從母商量去,再從姨夫手裏翹家鋪子。”

    她整個人趴在他背上,嘴上喋喋不休說著自己未來的規劃,試吃宴成全了得到她菜譜的廚子,何嚐不是也成全了她,她跟著他們學到雕刻、火候等等手藝,完全不虧。

    司馬佑安的沉默和忍耐,都被她歸納為了他一如既往冷淡的性格,根本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去。

    直到巷子裏人越來越少,慢慢隻有他一人的腳步聲,她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呼吸聲,這才安靜下來,而後後知後覺,呼吸聲清晰可聞,她能聽見他的,他亦能聽見她的。

    下意識低頭看他,隻見他耳根都紅了,正值秋季,莫不是冷了?那她不冷啊。

    視線再移,便瞧見了自己胸口那一堆被她壓出褶皺的衣裳,她一貫不愛穿寬袖,覺得累贅,所以著的是窄袖,衣裳也偏輕薄,此時她能清晰感受到衣裳裏被擠得軟趴趴,一直強調存在感的花苞。

    自過了十六歲生辰後,她就像打開了什麽開關,身體快速發育,小花苞如今已經變得沉甸甸。

    轟得一聲,緋色親吻了她的臉頰,將臉蛋染紅了。

    這這這……

    腦子裏什麽都沒想的時候,隨她怎麽動作也不會覺得變扭,如今她就像是架在火上,前後左右都是火,腦子都快燒不轉了。

    悄悄直起身子,手臂勢必要用勁,又不敢真的勒他脖子,挺直的背脊難受地似有螞蟻在爬,堅持不了多久就敗下陣來。

    剛剛離開後背的花苞便又啪嘰摔了回去,她臉更紅了,牙齒不自覺就咬上了下唇,當真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司馬佑安自然是能感覺到的,隻覺得她又要開始搞怪了,低聲道:“不要亂晃。”

    攀著他脖頸的手臂收回了一隻,本意是想放在胸前隔開和他的接觸,卻摸了一把緊繃的背部肌肉,很能帶給人安全感。

    那個會冷冷看著她的玉雪團子,也如她一般長大了啊,手指不自覺彎了彎,他便感覺有人在摳他後背,整片背部酥麻一片。

    隻聽她道:“要不我下來自己走?”

    司馬佑安抬眼看了看,此時再走一個街口便到家了,已經堅持了一路,也不差最後這點了,說道:“你老實點,馬上到了。”

    辛離離便不敢再說話了,當真老實地趴在他背上,把眼睛一閉,純當自己睡著了什麽也不知道。

    自欺欺人終有會醒的一天,和他接觸的地方就像有小火在慢燉,快將她燉熟了,好在她聽見了從母著急的詢問聲,便要掙紮著下來。

    袁依婉聽管家說是大郎背著離離回來的,就猜到離離出了事,讓人去請府醫的同時,快步趕了過來,一過來便瞧見兩個孩子親密的樣子。

    小時候,他們兩個沒少這樣出現在她眼前,可哪次也沒像這次那般,離離麵上含羞帶臊,眼睛都不敢瞧大郎一眼,大郎更是身上清冷不見,整個人宛如一潭溫水,小心護著她下地,不假思索伸出手臂讓她攙扶。

    讓她覺得這是郎君疼愛自家夫人,兩人般配的讓她心裏咯噔一下,急忙迎了上去,“這是怎麽了,辛離離你又鬧了?”

    怎麽就是她鬧了,辛離離張口就道:“哪有,我是走路摔了好不好。”

    袁依婉瞧她站都站不穩的模樣,氣又不知從何處來:“平地都能摔?路上有石子瞧不見,你這小豚,我看你是一場試吃宴出盡了風頭,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辛離離被罵訕訕,她最近確實有點飄,從母罵得對,當即整個人往袁依婉身上倒,和她貼貼:“從母,腳疼。”

    “你這孩子,家裏就屬你不讓從母省心。”袁依婉餘光瞧著司馬佑安,手下一個用力就將辛離離擺弄到自己身邊來了,手一揮便有兩個婢女左右將辛離離攙扶起來。

    “快,趕緊讓府醫看看,別傷到骨頭。”

    司馬佑安跟在兩人身後,垂下的眼眸輕輕掃了一眼袁依婉,便什麽都懂了,帶確認辛離離隻是輕微扭傷,休息個幾天就能好後,他方才回了自己院子。

    攤開的書一頁都沒能瞧進去,近乎於軟香軟語、耳鬢廝磨的折磨被他強硬的壓在腦海深處,他在思索袁依婉的態度。

    良久,長歎一口氣。

    辛離離被伺候的洗漱吃飯,又上了藥,就被她從母塞被子裏麵了,袁依婉給她塞被角道:“你且好好睡一覺,在家養傷幾日,酒樓便不去了。”

    “嗯,好,我知道了。”

    繼承了阿姊和姊夫容貌的離離,出落的如同一朵即將盛開的芙蓉花,有被家人縱出的嬌氣,亦有吃過苦的淡然,到了該讓人采摘的年紀了。

    試吃宴讓她出了名,打破了洛陽因褚兒不敢求娶的局麵,眼睛毒辣的人家早就盯上了名為離離的酥肉。

    請她赴宴的帖子越來越多,名為宴席,實為相看,她輕輕拍著離離的被,“睡吧,從母在呢。”

    火燭被輕輕吹滅,房門一合,裝睡的辛離離便倏地睜開了眸子,拽著被角蓋住了自己冒著熱氣的半張臉。

    眼前全是司馬佑安背她的樣子,一會兒閃過他的背,一會兒想起他耳朵的形狀,最後又想到了自己不該和他接觸的部位。

    小手伸進被子裏,拍了拍柔軟,又掂量了一下,還行,有貨!

    她是不是應該多喝點羊奶,補充補充營養,不都說喝牛奶豐胸麽,沒有牛奶,羊奶應該也一樣。

    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她為什麽要想豐胸,她是閑的麽?

    搖頭將眼前所想悉數散掉,思維一轉便到了明日穿什麽上,又不用去酒樓,她可以穿寬袖的長袍,從母新給她做了一身,穿上能嫩出水,裝也能裝出仙氣飄飄來。

    所以她為什麽要穿大郎比較喜歡的長袍,她不是最愛窄袖麽,啊啊啊。

    她翻過來、覆過去,然後無聲地踹著被子,睡不著!

    別想了辛離離,快睡覺吧!

    強逼著自己睡去,一夜無夢,次日她醒過來時,已經快要晌午,司馬佑安已經去上衙了,她鬆了口氣,不用見麵可真是太好了。

    昨天場景過於社死,她覺得今日看見他能臉紅出十裏地。

    看來她是太久沒接觸男的,又到了青春期,身體激素開始做怪,不然她為什麽時不時看見家裏長廊想到司馬佑安看書的模樣,吃飯會想起他執筷的修長的手。

    她咬著筷子頭,決定把覬覦他的□□歸於,冷不丁發現司馬佑安已經是成年男子,不再是小團子的差異感。

    與其想這個,她還不如琢磨一下自己的酒樓。

    生意紅火是自己的,小錢錢才有安全感!

    想在西市開的酒樓,必然不能同南市比,西市多窮苦人家,所以她定位是提供早餐、小菜和盒飯,走薄利多銷的路子。

    西市也沒有什麽高樓,是看去一馬平川的平房,隔壁六叔給她尋了個帶院子的鋪麵,鋪麵正好在街頭,上一位人家生意做的不好,非說是風水不好,所以鋪子便宜賣了。

    因在街邊拐角,所以鋪麵要比街上其他鋪子大,約莫有個二百平的樣子,辛離離用辛氏酒樓賺得錢將其盤了下來。

    鋪子裏麵隔出後廚,又添置了新的桌椅板凳,打好櫃台,後院計劃安排鋪子裏人住,不用太大改動,隻需研究好菜單,招上來人手,這家分店便可以開了。

    菜單辛離離根本沒放超過五百兩銅板的菜,南市的酒樓主打炒菜,基本都是晌午開,這家她得聘個麵案,最好是心靈手巧會得花樣多的,早上起來賣朝食。

    因此菜單上就出現了久久沒有出現過的魚肉夾饃,除了魚肉夾饃還有雞肉夾饃和豚肉夾饃。

    各式麵條也在菜單上放了兩頁,還有盤子小的小盤菜,可以給想吃的解解饞。

    最關鍵的便是盒飯了,肯定不能和後世一般大米飯配三道菜,不說現在米飯屬於奢侈品,菜也一樣很昂貴。

    所以辛離離拉上自己的大徒弟,兩人喬裝打扮走訪了一圈西市酒樓,因著之前的試吃宴,酒樓裏多多少少都增加了一兩道炒菜,本也不是有什麽技術含量的活,廚子們瞧她炒過一次,再練練就差不多會了。

    因而她有幸見到了炒藿菜、炒雞蛋……炒大蒜?

    就是說炒大蒜是認真的嗎?

    不過西市定價是真的便宜,因而辛離離將盒飯改為了兩個饅頭和兩道菜,一道是素菜裏麵會有土豆、木耳、蘑菇或者藿菜蔥葉,一道是葷菜,葷菜全看當天後廚有什麽就做什麽。

    豚肉或者雞肉、魚肉,總歸是有肉的。

    兩道菜說是菜其實連一勺不到,屆時會各裝在盤子裏,上麵在放上兩個饅頭,定價六十六個銅板,這個價格在洛陽絕對不算高,畢竟在這,要兩個饅頭還要二十個銅板呢。

    不過有人不愛吃饅頭,就專門愛吃餅子,辛離離能怎麽樣,當然是給出選項了,饅頭和餅子都行,反正就兩個,若是不夠吃,自己再花錢添。

    辛氏酒樓分店在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後,就開業了,借著試吃宴還沒散去的東風,開業這天來捧場的人異常多。

    讓辛離離詫異的是就連世家子和豪紳之子、各路夫人都來了不少,這家店走平民的路子,可不是能招待他們的,她還特意把自己的大徒弟喚了過來給他們做飯。

    但是這幫人,尤其是這些夫人們,左一個拉著她的手,右一個瘋狂誇她是要幹什麽?

    氣氛略古怪,直到從母來了將所有人帶走聊天,她才解脫出來,又開始忙乎起來。

    盒飯一經推出,迅速獲得了西市人們的熱愛,以前價格高到不敢去南市辛氏酒樓點的菜,如今在西市就能吃到,雖然隻有一勺,但他們也滿足了,日後也能出去吹噓他們是吃過土豆的人了。

    尤其盒飯裏有菜有肉又有餅子,量大的女郎一個人吃不了,幹活的郎君們吃的都管飽,底層幹活的就偏愛四五個人在分店叫上一個盒飯,自己再另配餅子等吃食一起吃。

    便是夫人、女郎們都三三兩兩過來要上一份,再囑咐跑堂的幫她們分一下一起吃。

    分店生意幾乎是從開業就沒冷清過,日日紅火,盒飯因著要價不高,從來沒出現過吃霸王餐的人,可這日也不知怎的,有一女郎頭戴藩籬,點了一道土豆絲,也不吃,就默默看著,待結賬時,便道自己沒有錢,可瞧她穿著也不像沒錢的樣子。

    跑堂的叫掌櫃的來,掌櫃的過來也沒擺平,女郎提出要見辛離離,又說要在這幹活賠菜錢,察覺女郎是有目的的過來,掌櫃便將辛離離請了過來。

    一路過來辛離離都在猜測女子是誰,卻一點頭緒都沒有,日暮西垂,分店中的人吃完了三三兩兩結賬而走,辛離離進屋的時候,便見柔和的夕光打在女郎桌前,女郎手指尖觸及光束,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縮回了手。

    她笑臉揚起,說道:“這位客官桌前的菜似乎是沒有動過,我今日做主,免了客官的菜錢。”

    女郎有了動作,她摘下藩籬道:“郡主如外界傳言般心善,若非我走投無路,今日是萬不會過來叨擾郡主的。”

    清麗,是辛離離看見女郎長相頭腦中冒出的第一個詞,隨即她便覺得女郎麵善,尤其那鼻子幾乎是與自己的一模一樣。

    她自己鼻子肖父,這女郎,難道與辛家有關係?

    女郎看著她艱難地扯動了一下嘴角,似是想笑,卻笑不出來,她麵上有慚愧、羞惱亦有不好意思,最後隻能認命道:“郡主,我乃辛十一娘。”

    辛離離眉頭挑起,辛十一娘?

    辛十一娘不是桓之凡的初戀嗎?兩人幼年結識,有了深厚的情誼,若非桓之凡總喜歡搶司馬佑安的東西,原書的辛離離也不會有機會跟了桓之凡的。

    可惜,書裏的離離死後,這位辛十一娘也沒能如願嫁給桓之凡做妻子,她成了他的妾,一位被他稱為欠她良多,哄著她讓出妻子位子,看他娶了妻子,迎了一個個妾,非常大度寬容的,玩意。

    大立朝的妾可不就是個能隨意送人的玩意。

    也不知她是否後悔,所謂的寬容大度是無奈,亦或是真的。

    她看向掌櫃的,掌櫃的立刻起身將所有客人請了出去,待鋪子裏隻餘辛十一娘和辛離離時,辛十一娘從椅子上站起來就給辛離離跪下來了。

    灰塵四散,驚擾了靜謐的光束。

    作者有話說:

    辛離離:來人啊,這裏有人碰瓷!

    【寶貝們六一快樂!永遠開心哦!(之前欠下的字數我有在慢慢補,真的)我昨天買了一個辦公室一人養生壺,今天沒控製住手,又下單了好看的美瞳,一條介於性感和純欲之間的裙子,另有幾個筆記本,打算當做日後的摘抄本,然後我絕對不打開T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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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傻孩子0310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