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作者:
狂且懦 更新:2022-06-28 17:49 字數:6775
第112章
“什麽事啊,這麽慌張。”祁元潛看向祁春的眼神裏有些嫌棄。
鄭葳覺得他這嫌棄完全是為了掩飾他的不自然。
祁春站正吸了兩口氣,才說,“接到消息,段立肖死了。”
蔣嘉澤速度這麽快?
鄭葳問,“方才的事情嗎?”
祁春點頭,“不是,應該是前一天發生的,段立肖昨日出城一直沒回來,也沒有給家裏來封口信。段家人覺得奇怪,就派人去找,結果在城外發現了屍首。”
“行我知道了,段立肖是非正常死亡,段家還得給官府扯一會皮,才能治喪,我們現在就在家裏窩著看戲。”
看看事態如何發展,蔣嘉澤是如何設計這後續。
祁春就要下去,就聽鄭葳那頭問,“死在哪的啊,怎麽死的?”
雖然知道蔣嘉澤要對段立肖下手,可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鄭葳很好奇他怎麽下手的。
祁春被問住了,他到監視段家的人來報,說是段立肖死了,就趕緊回來報告給鄭葳和祁元潛,倒是沒有深問。
而且事情剛出來,底下的人應該也不知道細節。
“據監視段家的人報告,是在城外。至於死因什麽的,現在還不知道。”
鄭葳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段立肖雖然現在手上已經沒有了權勢,可在百姓心裏的關注度還是不小,現在他突然意外死亡,難免出現不少的猜測。
這些猜測內容都在鄭葳的意料之中,猜測是不是前些日子得罪人,人家來報複。還有一些人在猜想是不是鄭章做的,不過這些猜測很少就是了。
不久,官府給出了段立肖案件的調查結果,鋪天蓋地的猜測便消失無蹤。
段立肖的屍首發現處,不在他去往目的地的途中,具體的位置有些偏離軌道。
他是由於馬車墜崖而死,原本出發時馬車上一共三個人,段立肖、長隨和車夫,而崖下隻有段立肖和長隨的屍體,車夫的嫌疑很大。
巧合的是,車夫是趙彪的同鄉,車夫的家裏還有來自趙家的銀錢。
這真相就顯而易見了,一定是趙彪指使車夫殺死了段立肖,車夫最後卻逃之夭夭。
至於為什麽趙彪要殺死段立肖,民間已經替他找好理由了,有人說趙彪把趙虎的死怪在段立肖頭上;還有人說段立肖跟趙彪妻子有染,趙彪憤而殺人;也有人說趙彪之前被段立肖壓迫,他心裏不忿,段立肖現在落魄,他就出來報複。
反正怎麽說都有道理,沒有討論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可段家人的做法,有些出乎鄭葳的意料,對於官府調查出的結果他們很快便接受了,領回了段立肖的屍體,當天就擺起了靈堂。
自從段立肖死了,放在段家附近的探子就被收了回來,段家的動態她還真是不知道。
還是鄭章回來讓人通知,鄭葳才有了動作,換上素服,準備去段府慰問祭拜。
府衙裏的大人們都知道段家擺起了靈堂,但是還都不敢動,要看鄭章對段立肖的態度。
知道鄭章讓人收拾了祭拜的香燭紙錢,府衙官員才準備東西去祭拜。
跟在鄭章的馬車後,向著段府出發。
鄭章的馬車到了段家之後,他沒有立刻下車進去,人還穩穩地坐在馬車裏。
底下人又忍不住的猜測,莫不是殿下又不想拜祭,反悔了。那自己是不是應該給殿下找個台階,讓殿下有理由不進去。
這一群人正在思索,就見另一頭上來一輛馬車,停在鄭章馬車的前麵。
是誰,竟敢如此大膽?
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後,眾官員心裏活動隻剩下了,是寧壽公主啊,那沒關係了。
府外停了一排的馬車,門子早就通知了主母藍璐,藍璐已經讓下人做好招待的準備,遲遲等不到馬車上的人下來。
藍璐心裏便忍不住地打鼓,這是不打算進來了,還是怎麽回事?
段立肖後期的搞事,在外沒少樹敵。
藍璐曾經勸過段立肖,雖然燕王給的職位不低,可清查太得罪人了。
藍璐的話,段立肖聽不進去。加上後院裏還有不少的小妖精們,沒辦法忍受段立肖無官無職無權無勢,鼓動他接了這個職務。
從段立肖接下這職務起,藍璐就做好了他早晚會死於非命的打算,可沒想過這一天來的這樣的早。
段立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這一堆的爛攤子。他得罪的那群人,可不會看這一個寡婦人家就放過自己,趁機踩一腳也沒什麽奇怪的。
她現在就是一個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可憐蟲,必須要蹭上一個有權有勢的人,這人能保證她不被人欺。
聽說鄭章過來吊唁,她特別激動。
鄭章能過來,這就是一個態度,她也不必費心思想要蹭上有權勢的人。
畢竟段立肖當上大將軍那幾年,她真就過上娘娘一般的生活。
出門在外一群大家出身的貴婦捧著她,過慣了被人追捧的日子,一時之間讓她出去求人,還真有些不適應。
等到下人說,鄭章終於從馬車上下來,藍璐便趕快讓人準備好。
鄭章和鄭葳並排進到靈堂,藍璐雖說一身白衣,看起來單薄了不少,臉上沒有太多悲戚之色。
鄭章和鄭葳按照程序祭拜結束,便在一旁等待,身後還有很多大人在輪流拜祭。
就在這間隙,藍璐擠到二人麵前,開口道,“兩位殿下能來,這真是蓬蓽生輝。”
鄭章現在虛與委蛇的功力那真是一等一,“這不算什麽,段大人曾經給過我們姐弟許多幫助,如今我們來送他最後一程也是應該。”
與當年在太明縣的時候完全掉了個,當時藍璐靠著丈夫,高高在上,而她眼裏的鄭葳就是一個打秋風的。
現在鄭葳的弟弟大權在握,她又剛死了丈夫,丈夫剛得罪了一批人,希望能跟這姐弟倆打好關係,讓日子過得好一些。
“逝者已矣,藍夫人想開一點。”
祁元潛他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這次借著段立肖的光,出門遛遛。
他一路跟在鄭葳的身後,像極了她養的麵首。
總算,所有的大人都祭拜完畢,可以離開了。
望著這一對璧人離開的背影,藍璐陷入深思,誰說當丈夫的就一定要封侯拜相建下不世功勳。
像是這位寧壽公主跟她夫君那樣不也很好。
雖然鄭葳很少出現在人前,可她仍然是街頭巷議的熱點。
百姓討論八卦,無非是家長裏短男女關係,到了鄭葳這裏也不例外。
寧壽公主和駙馬的二三事,無論男女都愛討論的話題。
由於祁元潛不是名門之後、又無官職在身,從世俗的角度來看,兩人十分不相配。
很多人都不相信鄭葳真的找了這樣的老公,因此祁元潛身份被扒的特別幹淨。
這話題孫家村的人非常有存在感,他們出來證明,祁元潛就是普普通通一個獵戶。
因為跟逃荒的公主成親,才有了現在的好日子。
即便是有孫家村的人現身說法,太明縣之外的百姓們依舊不相信,關於祁元潛的身份,已經衍生出無數的真相。
有隱世後人說,甚至還有前朝皇子的說法。
鄭葳:人民群眾的想象力真豐富。
藍璐作為太明縣的老鄉,自然是不相信流傳的說法,祁元潛就是一個獵戶罷了。
想著想著,藍璐又自嘲的笑了笑,寧壽公主能夠找身份普通的人做夫君,那是人家本身就在雲裏,自己又是什麽人。
段立肖的喪禮結束,趙彪也伏法之後,蔣嘉澤在晚上來了燕王府。
鄭章還以為他在段立肖死後,就會過來,沒想到他等了這麽久才來。
蔣嘉澤在過來之後,遞給鄭章一個記錄本,這個本子上記錄了他自打跟著段立肖之後做的所有事情,以及他是如何殺死所有的仇家。
鄭章在翻開本子時,他便主動提起要自己已經不適合再州府待下去,希望能換個地方。
其實如果待在鄭章身邊更合適,他不會提出想要離開州府。
實在是鄭章鄭葳這對姐弟都知道,他殺死了那一群仇人。
蔣嘉澤覺得若是留在州府,一直在鄭章眼皮子下麵晃蕩,鄭章難保不會一直想起他的手段惡毒。
沒有哪個上司能容忍這種手下,上司肯定在心裏嘀咕,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段立肖。
盡管段立肖曾經是鄭章的對手。
時過境遷,有沒有可能會不記得段立肖的可惡,隻記得他蔣嘉澤的惡毒。
不管現在鄭章表現出來是多麽英明寬容,蔣嘉澤都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蔣嘉澤會把他的報仇記錄送到鄭章手裏,是因為人對自己沒有看透的東西,總會過度神秘化。
蔣嘉澤怕鄭章會覺得他是這人手段莫測,才把他的作案經過記錄下來,送到鄭章麵前。
還有一方麵的原因是,這也是對鄭章表示忠心臣服,這麽私密不能為人所知的東西,我都送到你麵前,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
蔣嘉澤這小打算鄭章一眼看透,這多靠鄭葳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平日裏多站在對方的角度想想,一切問題都能想清楚。
蔣嘉澤能有這想法也很正常。
不過鄭章的舉動出乎蔣嘉澤的意料,他把這個記錄本放在正燃燒的蠟燭上,本子上瞬間燃起火苗。
鄭章把書桌下的火盆踢出來,這火盆原本就是用來銷毀一些絕壁文件的,可以看出裏麵有一層厚厚的灰燼,這幾日銷毀文件留下的。
他把燃著的記錄本扔到火盆裏,“每個人都有不堪的一麵,這很正常,您把這送到我麵前,是對我的信任,正是因為您的信任,我才不能留下這個本子。”
鄭章的這個舉動,讓蔣嘉澤的目光布滿真切。
“無論日後身處何地發生何事,我們還是應該按照律法行事,現在的律法或許有不健全的地方,但並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尤其是作為官員,若是行差踏錯,影響的就是千千萬萬個百姓。”
“謹領訓。”
鄭章搖頭,“訓不訓的,稱不上,隻是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勉強能算是親人。你就當是弟弟給你的一個建議。”
聽鄭章提到說親人,蔣嘉澤有些哽咽的嗯了一聲。
蔣嘉澤幫了不少的忙,有功就要賞。
鄭章溫和說道,“這段時間,你跟在段立肖身後也該休息夠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斷不能再放你回去休息,還需要你出山幫忙。你看你想去哪個部門,合適的話現在明天就能去。”
蔣嘉澤不僅感慨,都是人,怎麽段立肖和鄭章說話差別就這麽大。
對於段立肖來說,沒有辦法把話說地這樣漂亮,讓聽的人覺得很舒服。
蔣嘉澤緩緩說道:“若您需要我幫忙,那我肯定義不容辭,隻是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我沒有什麽做事經驗,您一下子給我太重的擔子,心裏發虛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怕辜負您的期望。”
蔣嘉澤現在的位置不低,有句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用來形容他和段立肖,就有那麽點味道。
他在給段立肖出損招、迎合段立肖喜好的能力上比較出眾,才能跟著段立肖一起升天。
最了解自己的人,其實是自己。
鄭章覺得蔣嘉澤能這樣說,心裏大概是已經有了打算,便問道,“你我就不必繞彎子了,若是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說。”
“我想回太明縣做官,至於具體位置,這都看您方便。”
這算是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一個回答。
蔣嘉澤想回太明縣,不太難理解,除了情懷方麵的考慮,應該還怕多疑。
鄭章很痛快的就答應他了,“可以啊,沒問題,隻要你不嫌棄咱們太明現在不夠發達。”
蔣嘉澤目光堅定:“怎麽會,我想去接替我姑父的位子,他沒有做好的,我替他做好。”
鄭章笑著鼓勵,“我相信你可以。”
鄭章在蔣嘉澤臨走的前又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對我來說,太明縣算得上是第二故鄉了。現在我就把他交給你,希望在你的帶領之下,咱們太明越來越好。”
書房後麵還有一個小隔間,鄭葳和祁元潛就在隔間裏正大光明的偷聽二人講話。
鄭葳趴在塌上翻看話本子,聽這兩人對話原本都要結束,結果因為鄭章這句鼓勵,兩人又多說了幾句。
鄭葳不禁腹誹,鄭章真是越來越話嘮,不過他隻跟外人話嘮,回到家之後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啥也不說。
把蔣嘉澤送走,鄭章就來到小隔間,就見鄭葳非常不淑女地趴著看書。
鄭章把鄭葳麵前的書抽走,“趴著看書對眼睛不好。”
正看到關鍵情節,眼前的書沒了,鄭葳要把書搶回來,鄭章已經把書藏到了後背。
“知道了,七爹~”
七爹?
這是個什麽稱呼,鄭章差點被氣死。
但是又不能跟鄭葳講道理,這是家裏的小祖宗。
他便又有些譴責的看向祁元潛,“你也不管管她。”
沒辦法了,我吵不過你老婆,隻能指責你。
祁元潛的眼神明顯是,就好像我管了有用似的。
鄭章有些嫌棄這個夫綱不振的男人,他的視線掃過炕桌,看到宣紙上寫滿字,那字寫的十分的隨心飄逸。
鄭章編有些好奇的湊過去,鄭葳想起那紙上寫了什麽之後,就想把紙抽走。
不過鄭章的動作比她要快,他已經看到了紙上的內容。
鄭章的臉越來越黑,看看他的好姐姐都寫了什麽。
——好大兒說話越來越人模狗樣。
——怎麽年紀輕輕跟個小老頭似的。
……
這上麵都是鄭葳的字跡,沒有跟祁元潛有關的字跡。
不難看出,這該是鄭葳在聽著到外麵的動靜,想跟祁元潛吐槽i,但是又怕被蔣嘉澤聽見動靜,於是把想法寫在紙上給祁元潛看。
這是祁元潛前一段時間把她訓練出來的,過來聽壁腳不能瞎討論。
不等鄭章反問,鄭葳語重心長的跟他說,“有些事情不讓你知道,其實是為你好。”
嘿,她還有理了。
祁將軍對鄭章的遭遇表示同情,礙於老婆的淫威,他隻能默不作聲。
什麽叫左右為難。
七元錢左邊是得罪不起的小舅子,右邊是得罪不起的老婆。
他隻能減小存在感,當自己是一個透明人。
其實這張紙上除了吐槽,更多的是在誇鄭章進步很大。
鄭章看完有些羞赧。
鄭葳的誇讚,對他來說是一種肯定。
他不知道怎樣做好、怎樣不好,來自親人的肯定,就像是一劑強心針。
第二日到府衙裏,鄭章就讓人著手辦蔣嘉澤就任太明的事情。
不是簡單的把蔣嘉澤調過去就結束了,原本的縣令要怎麽辦,如何安置。
人家做得好好的,突然過來一個空降兵,把他擠走,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原本的縣令為了給蔣嘉澤挪位置,被升到隔壁的郡做太守,這也算是給人家一個交代。
同時蔣嘉澤原本的位置雖無實權,可在眾人心中不算低,絕對比縣令高很多。
在他沒有犯事的情況下,讓他去做太明縣令,這讓外人妥妥的排除異己,段立肖剛死,你排斥段派的人,在外人看來,這影響不好。
這是蔣嘉澤自己要求的,即便這樣說,也沒有人相信。
這是一個非常傷腦筋的事情。
幸運的是,鄭章現在有了一大群的幕僚,他隻要把自己的訴求說出來,就有人替他想辦法。
他隻需要在呈上來的辦法中,選出一個最好的就行。
群策群力的好處,鄭章在眾多辦法中,選擇了一個影響最小的。
就讓人送去官服官印,告訴他可以去上任。
這是蔣嘉澤極力促成的結果,他早就暗搓搓的準備好了。
但這對孫瑩來說,簡直是個噩耗,好容易進了城,為了什麽又要回村裏。
這段時間,孫瑩消停了很多。之前鄭葳自證身份的時候,段立肖為了撇清關係,故意往蔣嘉澤和孫瑩身上攀扯,說孫瑩看公主不順眼,經常在家裏罵鄭葳。
有很多百姓當時可都在現場,這事很快就被傳了出去。
名譽一落千丈,孫瑩也就不敢再說鄭葳假扮公主,不然豈不是給段立肖說過的作證明。她連家門都很少出去,就怕被人指著鼻子罵。
孫瑩隻把蔣嘉澤回太明當做是是個懲罰,原因是她得罪了鄭葳。
因此對於蔣嘉澤要回太明就任,她沒有在家裏鬧騰。
隻是卻不提跟著蔣嘉澤一起回太明的話,殷勤的讓婆子把蔣嘉澤的衣物行李都收拾好。
蔣嘉澤那七巧玲瓏心又怎麽看不出孫瑩這簡單的想法。
他沒有指出,心裏想著隨她去吧,剛好不在跟前,他也能少操心。
至於孫瑩在州府會不會得罪鄭葳,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真有那麽一天,相信鄭章不會牽扯到他身上,這也就夠了。
蔣嘉澤第二天清晨出發回太明縣,剛出城不久。
看到騎在馬上,他身後靜靜地停了一輛馬車。
看起來是在等他的樣子。
蔣嘉澤精神為之一振,原本因為麵對不確定未來有些萎靡,突然之間多了一股不明的情感。
鄭章絮絮叨叨跟他討論太明局勢、未來規劃,建議他回到太明之後應該怎麽做。
對於鄭章的好意,蔣嘉澤非常感激。
鄭章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從太明政治到了他的個人問題上。
這也是鄭章看蔣嘉澤隻有一個人回到太明,臨時加的內容。
聽著比自己還小的鄭章說這種問題,蔣嘉澤真的莫名有了這是一家人的感覺。
好容易鄭章說完,蔣嘉澤以為自己能走了,就聽他說,“我姐也來了,她也有話跟你說。”
蔣嘉澤此刻才知道,鄭章後麵的馬車裏麵是誰。
鄭葳正趴在祁元潛腿上補覺,起的太早,她還有點沒睡醒。
聽到鄭章跟蔣嘉澤寒暄結束,祁元潛戳了戳鄭葳腰間的軟肉,小聲在她耳邊說,“到你了。”
鄭葳理了理頭上的發簪,掀開馬車邊上的小簾子,“蔣縣令,沒啥能說的,送你一句話吧,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所以勇敢的去做吧。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嗎?蔣嘉澤在嘴裏細品,越品越有味道。
蔣嘉澤抱拳行禮,“多謝公主贈言。”
“不謝啦,不過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一位老先生說的,不要誤會,我沒有那個文采……”
蔣嘉澤嘴邊泛起意思笑意,還真不愧是姐弟倆。
一樣的健談。
蔣嘉澤去太明就職,其實是解放了溫姿,她能放手太明這一攤子的事,回到家裏跟家人團聚。
於是在段立肖去世後沒多久,彭大人那纏綿病榻若幹年,險些要一命嗚呼的夫人,奇跡般的痊愈了。
不僅能立刻下床,還能出門見客,來往的賓客見到溫姿的真容,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病容,壓根不像是生病好幾年的人。
這不是奇跡是什麽?
作者有話說:
醫學奇跡溫姿
普通獵戶祁元潛
就想到這兩個人了感謝在2022-05-29 00:23:15~2022-05-30 00:28: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ning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