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者:狂且懦      更新:2022-06-28 17:49      字數:3867
  第68章

    孫晴天本忙著各地開分店,然而各個地區的局勢越來越惡劣。

    就算是要賺錢也不是這個時候,有命賺沒命花。

    什麽地方最安全,那必然是陛下和將軍身邊,孫晴天相信這倆人有氣運保護。

    她趕緊跑回來,守著縣城內的幾個店鋪經營,看到這輩子跟上輩子有很大的不同。

    就說段立肖,上輩子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沒有段立肖從中摻和,未來一段時間內的縣城很平靜。

    孫晴天的糕點鋪子離段氏金鋪距離近,孫晴天沒有住在醬菜鋪裏,住在糕點鋪方便她每天監視段立肖的一舉一動。

    雖然醬菜鋪隔壁是祁家護衛,住在那裏肯定安全感爆棚。

    完全可以讓延壽司的手下去糕點鋪監視段立肖,但孫晴天覺得這是個穿越者,又是個奇思妙想很多的穿越者,她不在跟前看著不放心。

    孫晴天看他一步步地越來越瘋狂,直到自封為太明縣令,為屈尊在他家裏的七皇子匡扶大業。

    孫晴天敏銳的察覺到此事有異,原因是上輩子七皇子這一時間沒有出現在太明縣。

    這輩子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變故,按理說她不應該對這件事表現出過激的反應,可出現的這人是七皇子。

    在她意識裏,七皇子和宇文允不應該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空氣。

    她趕緊讓崔佳虹去通知祁元潛,希望他們能知道這消息後早做打算,也希望他們能在七皇子的羽翼尚未豐滿,還沒有完全得罪他們時,及時擊潰他,這樣七皇子是不是能活下去呢。

    崔佳虹的聲音不大,但她那句話的內容極有分量。

    宇文允和祁元潛控製自己的視線盡量不要往鄭章身上飄,而鄭葳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鄭章,鄭章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不確定的在心裏想,那個七皇子說的是我嗎?

    說的是我吧!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七皇子是我三叔的兒子。我三叔雖然有十三個兒子,他的七兒子在十五歲的時候騎馬摔死了,三叔他還追封了這個早殤的兒子東海王的封號。

    但萬一他是假死呢?

    萬一他假死以後雲遊四海,然後來了這個小地方行商,化名段立肖呢?

    好吧,沒有這個可能。

    人生不是話本子,沒有那麽多離奇纏綿的故事。

    鄭章看過這個人,他跟堂兄倆長得都不一樣。

    但是不管怎麽樣,現在他的名號好像被人給用了。

    心情複雜。

    宇文允在默默回想,是不是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鄭章跟段氏金鋪老板有了交集,那位段老板還願意為他賣命。

    不然的話,就是那位段老板為了造反的合理性,用了先帝七皇子為噱頭,他認為七皇子和寧壽公主下落不明,必然是都不在人世了,用七皇子的名號作為起義的大旗,不擔心有人拆穿。

    可問題是,七皇子和寧壽公主非但沒死,還就藏在他的身邊。

    崔佳虹說完那句話後,整個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這讓她覺得這家人的反應有些奇怪,本來掌櫃讓她過來傳這句話,她就不理解。

    崔佳虹跟在孫晴天身邊這段時間,練就了一個好習慣,那就是無論多麽不理解,她都不會去問為什麽,而是直接去做。

    一家四口三個人在考慮未來怎麽辦,鄭章是在為自己做打算,另外的宇文允和祁元潛則單純站在旁觀者角度,為鄭章擔心。

    還是鄭葳最先回過神:“讓你跑這一趟累壞了吧,坐下歇會,喝點茶水?”

    “不了,傳完話,我就回去了。”

    鄭葳皺眉:“路上這麽亂,哪裏能讓你一個人回去,你先在家裏住一個晚上,等到明天再回去。”

    鄭葳不等崔佳虹拒絕,就讓劉媽收拾一間廂房讓她住。

    崔佳虹見拗不過鄭葳,隻好同意。她跟著劉媽去安置,這個房間就隻剩下一家四口。

    祁元潛和宇文允非常懂事要給他倆留下獨處的空間,以方便他們討論。

    祁元潛:“我回房間看書。”

    宇文允的借口被祁元潛用去,他隻能用萬能的尿遁大法:“我,我去趟茅房。”

    鄭葳對著快要跨過門檻的祁元潛說:“等一下我,我也回去。”

    祁元潛的步子頓在半空中:“不用急,我回去也是看書,你們姨甥兩個順便說一會體己話。”

    鄭葳快走兩步,挽上祁元潛的臂彎:“天天見麵,沒有體己話要講。”

    見祁元潛一直沒動,鄭葳納悶:“急著回去,怎麽還不走?”

    “走。”

    祁元潛心裏猜測自己是不是被發現,所以她故意不在這時候跟鄭章商討對策。

    鄭章見一下子屋子裏的人都走了幹淨,把桌上涼透的半杯茶水喝光,才回屋看書。

    祁元潛手裏拿著書本,裝作無意地問:“七皇子真的下榻段家?”

    鄭葳鋪床的動作沒停:“真相估計隻有七皇子和段老板才知道。”

    祁元潛:“我覺得是段老板在胡說。”

    鄭葳似乎是被他的話勾起了興致,實際上心裏慌得一批,難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在試探自己。

    “哦?你說說。”鄭葳穿著雪白的睡褲,盤腿坐在床上,手裏抱著枕頭,眼睛亮晶晶的望著祁元潛,好像是一個等著丈夫分析□□勢的小妻子。

    說什麽,真的七皇子在我們家,那個當然是假的。

    床上是個一直演戲的小騙子,到了現在還不忘騙他,祁元潛沒法拒絕她。

    於是他走到床邊,撩起袍子要坐下。

    祁元潛還沒坐下,鄭葳就要推他:“你這是外衣,不要往床上坐。”

    鄭葳嫌棄的不行,明明是貴族出身,怎麽就這麽糙。

    祁元潛隻好脫下外衣,順手換上鄭葳找人做的睡衣。

    祁元潛身上穿的睡衣,跟鄭葳身上的是一套,不光是從素白的料子到奇特的款式,就連兩件睡衣的領口處都有一個繡上的圖案。

    祁元潛領口是一根青竹,而鄭葳領口處是一個國寶熊貓。

    她當時給繡娘描述了很久,繡娘都沒聽明白,鄭葳沒辦法,最終畫出一個圖樣,那繡娘才明白這該怎麽繡。

    睡衣剛穿上身,他就注意到身上的青竹,但鄭葳領口的圖案跟他不一樣,是一個他沒看過的動物。

    祁元潛有些悶悶地扣著熊貓的頭,問鄭葳:“這是什麽?”為什麽你跟我的不一樣。

    “你可真沒見識,熊貓跟竹子天生一對,我是什麽意思,你應該能明白,不用我明說。”

    熊貓每天都要吃竹子!

    祁元潛目光炯炯的盯著她:“不明白,需要你明說。”

    祁元潛很喜歡這套睡衣,好像一看見這套睡衣,就想到了鄭葳對他的無聲告白。

    他倆都不配說天生一對,那這世界上沒有情侶有資格用這個詞。

    明明應該是宿敵,卻陰差陽錯結為夫妻。

    祁元潛換上睡衣,鄭葳就沒有阻止他坐上床。

    他順勢上床,長臂一攬,鄭葳就坐進了他的懷裏。

    鄭葳撒嬌:“你快講講嘛。”

    沒什麽好講的,但是為了自己知道她身份的事情不暴露,祁元潛隻能硬著頭皮編。

    “根據我聽市井說書先生講,七皇子的母族在豫州當地是豪族,姻親故舊遍布整個豫州,若他打算起事,完全可以以豫州為根基發展,而不是來咱們這個小縣城,找一個小商人合作。”這也是祁元潛不理解的地方,鄭章為什麽沒有去豫州,而是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兗州。

    屁話,說書先生才不會講鄭章的故事,他一無政治建樹,二無複雜感情經曆。

    換言之,七皇子這個ip的流量,不如感情經曆複雜的寧壽公主,更受百姓的歡迎。

    鄭葳偶爾去茶樓都能聽到說書先生講自己的故事,她非常喜歡自己被杜撰出來的小可憐形象。

    但是有時候講得太可憐,她自己都有點不忍心聽,環顧茶樓四周,淚點低的姑娘都開始啜泣了。

    鄭葳稍微有那麽些不自然,就要拉著祁元潛離開,祁元潛聽得特入戲,要離開他還不肯。

    非得等說書先生講完才肯離開,鄭葳隻能當做是其他人的故事聽。

    偶爾去茶樓聽一次說書,回家後家裏的人對鄭葳都特別好,鄭葳覺得他們是用行動跟宋瞿清那渣男劃清界限。

    鄭葳聽說有姑娘入戲特別深,把自己帶入被辜負的寧壽公主,回家覺得未婚夫下一秒就能跟人苟且,當即鬧著退婚。

    鄭葳的手拄在祁元潛的胸口:“你說得很有道理,或許你還有別的分析?”

    跟祁元潛肉貼肉,鄭葳就忍不住摸摸再捏捏他的肌肉,繼而她的手不老實的在祁元潛身上亂摸。

    祁元潛大腦還在想鄭葳問他的問題,鄭葳的手摸得他心裏癢,他按住自己身上的兩隻手。

    “乖乖,別亂動。”

    祁元潛少有這麽正人君子的模樣,鄭葳偏不讓他如願,但祁元潛的態度非常堅決,絕不被敵人的糖衣炮彈攻破,鄭葳眼睜睜的看自己的雙手被他反剪到身後,武力值不如人,她隻能幹瞪眼。

    祁元潛沒有別的想法,於是回答鄭葳:“這一個分析,足矣。”

    答案不在多,切題即可。

    行叭,這一個也夠了。

    鄭葳用尚能自己掌控的額頭去蹭祁元潛的下巴,軟軟糯糯的說:“哥哥,我有一個想法。”

    第一次被心上人稱呼哥哥的男人有點激動,差點一揮手就說,別說隻有一個想法,就算有一百個,也得滿足。

    祁元潛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攔住了他,這可是鄭葳。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即便鄭葳有小算盤,自己妻子的一個小想法,那也得盡力實現。

    “你說,既然段老板府裏沒有七皇子,那我們就去認領七皇子這個身份唄?”

    祁元潛一直在努力跟上鄭葳的思路,這時候他才發現,這是天賦,沒有辦法通過後天學習來彌補。

    祁元潛小心翼翼的試探:“那位段老板是個精明人,七皇子是真的假的他應該能認出來,你憑借什麽,讓這位段老板不懷疑我們?”

    祁元潛被她這思路驚到,不知不覺中鬆開禁錮她的手臂,鄭葳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誰說我們是假的?”

    祁元潛的心髒猛地一停,在那一瞬,他甚至已經想好,如果鄭葳跟他坦白身份,他同時怎樣坦白自己的身份。

    鄭葳意識到自己口誤,緊接著呸呸呸,輕輕拍了兩下自己的嘴巴。

    然而祁元潛下一步沒聽到鄭葳承認身份,“我想說,即便我們是假的,那位段老板手裏沒有真的七皇子,我想他應該很需要一個假的七皇子。”

    他好像聽懂鄭葳的意思。

    祁元潛:真有你的,要帶著真皇子去扮假皇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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