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作者:
狂且懦 更新:2022-06-28 17:49 字數:3459
第64章
真相已經顯而易見,隻等一個確認。
祁春帶回來的消息沒有什麽反轉,在那一段時間裏,京郊附近的縣城都安安穩穩,沒有發生流民暴.亂。
那這倆人的身份就顯而易見了,不是姨媽和外甥的關係,是一對姐弟倆。
失蹤的那位寧壽公主和七皇子。
祁元潛已經沒有了關於被騙生氣的心情,冷靜下來再想,他也騙了她,不是嗎。
隻是寧壽貌似隻是在一部分人麵前失蹤,她在下屬心腹麵前的行蹤一直很透明。
不然沒辦法解釋,家裏曾經出現過的那幾位\'表姐\'。
頻繁與心腹聯係,那證明她絕對不甘心做一個逃亡公主,有反撲的心思,或者是在做準備中。
漢魏是死敵,若是被她知道他跟宇文允的身份,她會不會拔刀相向。
祁元潛找了個無人注意的空檔,把那姐弟倆的身份原原本本的說給宇文允。
聽祁元潛說完,宇文允一臉興奮的反問:“真的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為什麽大外甥現在的腦回路神似鄭葳。
祁元潛又把問題拋回去:“你看我什麽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哦,既然這樣那就是真的。
原來舅媽是寧壽公主,這樣不擔心她身份低配不上舅舅。
看舅舅還一臉鬱悶,宇文允主動安慰:“舅舅你看你運氣多好,隨便撿個夫人就是公主。”
“那舅舅你什麽時候跟公主承認你的身份?”
“現在還不合適。”
那什麽時候合適呢?
估計他心裏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時間。
祁元潛鴕鳥心態的給自己劃定一個時間,等大外甥奪回皇位,他再跟她攤牌,帶她回北魏。
現在身邊危機四伏,不太合適。
隻是若是到了那個時候,還會有新的問題再等著他。
鄭葳真的會跟他回去嗎,她顯然有別的打算。
北魏窺視南漢多年,眼看南漢諸侯林立,一盤散沙,怎會不趁此良機出手。
那時候,他們倆麵臨的處境會比現在還要複雜。
祁元潛陷入沉思的時候,宇文允也陷入沉思。
他在想,如果他舅媽是寧壽公主,那小子就是七皇子,七皇子跟他舅媽是姐弟關係,那他豈不是要叫那小子舅舅?
宇文允把自己的想法說給祁元潛,祁元潛正在憂慮他跟鄭葳的未來要何去何從,就聽見大外甥這跳脫的問題。
氣得祁元潛以練武的名義,揍了宇文允一頓。
宇文允被打的嗷嗷叫,“舅媽,舅媽,救命!”
鄭葳剛聽見宇文允這鬼哭狼嚎的慘叫,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
跑過去就看見是這舅甥倆在切磋武藝。
宇文允:活不成了,你管這叫切磋武藝,這明明是單方麵挨打。是公主就可以偏心眼,我舅舅剛才還說你壞話,你知道不。
沒有啥危在旦夕的場景,鄭葳好像沒看見宇文允被單方麵毒打似的,撓撓頭自言自語:“鍋裏的水應該開了,怎麽一直沒看見那爺倆啊。”
然後自顧自的走開。
宇文允裝死趴在地上,硬是不起來。
直到看不見鄭葳的影子,祁元潛冷眼:“別裝了。”
宇文允麻溜爬起來,“舅舅我先走了,你別太鑽牛角尖,有事可以找舅媽商量。”
然後一瞬間跑了個沒影。
另一頭,雖然鄭葳當時懷疑祁元潛在外有小妖精時,被他岔過去。
在後來她的懷疑沒有因此減少。
她懷疑這男人外麵有小情人,時不時祁元潛不在家,她就抱著抓奸的心態出去逮人。
沒抓到老公的奸情,倒讓她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到了醬菜鋪裏,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
鄭葳記得那個人曾經到家裏做過客,自稱是她老公的好友。
為什麽她老公的好兄弟會在孫晴天的醬菜鋪裏待那麽長時間,這完全已經超過了正常的購買時間。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jpg
那麽她的親親老公這段時間一直神出鬼沒,是不是跟這個好朋友有關呢?
這個人曾經大老遠從州府跑到鄉下去看他們。
而現在他來到了好友家附近不足幾百米的距離,卻不去好友家裏坐一坐。
這不值得懷疑嗎?
他為什麽會從州府跑到縣城?
一直在醬菜鋪不出來,他是不是跟孫晴天有某種聯係。
鄭葳在臉上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走進了醬菜鋪,去一探究竟。
果然沒有在醬菜鋪裏看到那個人的影子,如果不是自己不近視,她都要懷疑是自己視力有問題。
小夥計本來聽到有人進來,頭都不抬,聽見鄭葳打招呼的聲音,他才從書本裏拔出腦袋。
“您來了,喝點茶水?”
鄭葳進去先給小夥計打招呼,小夥計態度十分殷切,明麵上她是自己老板的好友,實際上鄭葳是他的女主人。
“我過來看看,你們老板離開之前不是讓我照看一下,我就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那小夥計答得可利索,“您放心,一切順利。”
鄭葳裝作問生意,實際上是想打消自己的疑慮,“今天生意怎麽樣?顧客多嗎?”
小夥計垮著一張臉,“別提了,您是第一個客人。”
胡說,鄭葳明明看見剛才還進來一個人。
鄭葳笑,“以後的生意會好的。”
鄭葳又試探的問了兩句類似的問題,才離開鋪子。
從醬菜鋪裏出來,鄭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事情似乎有點不簡單。
他進去了。但他藏起來了。
他為什麽藏起來,怕被她看見,或者說不想被她看見。
是有什麽不想被她知道的事情嗎?
鄭葳回到家之後,祁元潛還是沒有回家。
但這個時候,鄭葳已經不會懷疑他在外麵找小情人。
家裏的大門是鎖著的,鄭葳心裏亂得很,不想開門回家,隻想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走著走著就進入了鬧市,她兜裏沒揣多少銀子,想要衝動消費都沒辦法。
最後鄭葳站在了一個算命的攤子前,她想起孫晴天給祁元潛批的命格。
老大爺斜著眼看了她一眼:“姑娘,算命嗎?”
“不算。”鄭葳盯著大爺腳下的字,算命一次一百文。
大爺態度很不客氣,“不算就讓讓,別影響我做生意。”
鄭葳身上沒有一百文錢,她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大概九十文左右,“不算命,問問命格,這些錢夠了吧。”
那大爺本來想說不夠,但掃到鄭葳手裏的那一堆銅錢,看起來也不少。
勉強同意,“行吧,我這次就破例給你看看,你可別跟別人說,這會壞了我做生意的聲譽。”
大爺拿到錢,就一個一個的數起手裏的銅板。
“行,您放心,不會告訴別人。”
算命大爺數好銅板,一共是九十二文,他的態度好了一些:“你說吧,什麽命格。”
鄭葳記得很清楚,孫晴天給祁元潛批的命格,“開陽命格。”
大爺是個合格的算命先生,收錢辦事,沒有嘲笑鄭葳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姑娘,你可知道開陽星是北鬥之一,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叫武曲星。”
鄭葳腦子裏轟隆一聲,武曲星?
可能有人不知道開陽星是個什麽,但沒人會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紫微星、文曲星、武曲星分別代表什麽。
鄭葳大腦飛快的運轉,連算命先生給她分析這個武曲星的命格她都沒有往心裏聽。
大爺的嘴張張合合,鄭葳隱約聽見什麽孤家寡人,但這都不重要。
鄭葳的腦子裏想的是,這是孫晴天批出的命格,孫晴天是重生者。
孫晴天能說出這命格,一定是有的放矢。
想到孫晴天還有一陣子主動往他身邊湊,孫晴天是那種遇到美色主動的花癡嗎,那必然不是。
孫晴天會往上湊,那必然是因為知道他將來不僅僅隻是一個獵戶。
現在的問題是,他是原本就身份貴重,還是未來會身居高位。
他曾經一直藏在身上的那一把貴重匕首,上麵裝飾點綴無數寶石,這匕首有可能是他曾經在戰場上的繳獲。
可那匕首上的裝飾明顯不是南朝的風格,誇張鮮豔的顏色,更像是北魏的產物,是不是從戰場上繳獲的這應該打上一個問號。
回想他說過的經曆,鄭葳覺得他說的所謂北魏普通士兵身份有很大的水分。
他應該曾是個軍人,他身上能看出根深蒂固的軍人作息。
除非逼不得已,他從沒說過自己的家庭和過去,鄭葳思及自己,她也從沒說過。
為什麽不說,因為有秘密,因為不想被人知道。
根據以上的一些推測,鄭葳更傾向於他是前者,一個原本身份貴重的軍人。
算命老先生看鄭葳眼睛發直,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姑娘,你究竟有沒有認真聽我給你分析。”
鄭葳衝算命老大爺報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剛才跑神了。”
算命先生雙手捂住錢袋,“跑神是你的問題,你不要妄想可以把卦錢要回去。”
鄭葳衝他溫和笑笑:“您放心,我不要回去。”
老先生這才放心,“我已經講好命格,你可以離開。”
鄭葳點頭應好,她的腦子裏還在想著之前的事情。
他的好友走進孫晴天的醬菜鋪子,就不見人影,那麽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他和孫晴天暗中達成了某種協議。
鄭葳本來已經離開了卦攤,走了兩步又回去。
老先生一臉警惕的看著她:“你想幹嘛?”
“借筆墨一用。”
這樣啊,老先生大方的讓她自便。
鄭葳拿起一張紙刷刷幾筆:查齊家父子何時到孫家村,以及同時期北魏失蹤的將領。
她把紙條塞到跟屬下約好的地點,準備過幾天再過來取結果。
作者有話說:
掉馬就要整整齊齊,這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