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者:
狂且懦 更新:2022-06-28 17:49 字數:5754
第50章
你們真的不是早有預謀嗎?
鄭葳站在門前遲遲不肯進去:“我,我想一個人住。”
孫晴天嫌她站在門口礙事,直接把她推了進去,“怎麽那麽磨嘰呢。”趕緊把他們安置好,她還得回家睡覺呢。
又轉頭跟祁元潛說話,跟祁元潛說話,她的態度就比對鄭葳好多了:“您也一起進去吧,有什麽需要就跟小二說,別客氣。”
祁元潛點頭,走進屋,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孫晴天盯著緊閉的房門嘖嘖兩聲,便下樓跟小二結賬。
另一頭的樓上,鄭葳有些不自在,這孤男寡女,夜黑風高,非常適合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不過古代的客棧有個好處,不存在有錄像設備,想做什麽可以不用擔心。
越想越不對勁,鄭葳趕緊把自己腦子裏的黃暴內容甩出去。
祁元潛就一直默默看著鄭葳的臉色變化,看她時而嬌羞時而臉紅,不難猜到她此刻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祁元潛坐到床上跟鄭葳說:“時候不早了,該睡覺了。”
鄭葳後退兩步:“哪裏就時候不早了,現在明明還很早。”
祁元潛指指窗戶外麵的天空:“你看天色,別鬧了快睡覺吧。”
鄭葳猶豫開口:“那你去跟倆孩子擠一張床。”
祁元潛:“我們三個男人擠一張床,這不太好吧!”
鄭章和宇文允雖然還是孩子,要是跟他倆擠一張床,這滋味絕對不好受。
“害羞了?不是白日裏你脫我衣服的時候了。”
“女人啊,說變就變,你是不是看上了別的男人,才不願意跟我待在一間屋子?”祁元潛這話說得像個怨婦,但鄭葳就覺得這個語氣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鄭葳正在思考這個語氣在哪裏聽到過,那頭的祁元潛沒得到她的回答,垂眸低語神情黯然,站起來準備離開:“我就知道,那我走,不讓你為我犯難。”
鄭葳終於想到,這不是她平時跟祁元潛說話時候的樣子嗎,竟然被他學了去。
鄭葳捏住他的雙頰:“你走啊,走了就別回來。”
聽到這話,祁元潛狹長的雙眼瞬間瞪大,好像在說不應該是這樣的回答,你為什麽不哄我。
鄭葳冷哼一聲,坐上.床:“還等我請你?”
那自然是不用的。
這個晚上那確實是什麽都沒發生,倆人就是老老實實的躺在一張床上純睡覺。
祁元潛倒是挨挨蹭蹭的,想做些什麽,全都被鄭葳給拍回去。
一大早醒來,鄭葳蜷縮在祁元潛的懷裏,他長手長腳把鄭葳禁錮在懷裏。
鄭葳第一次覺得他的肌肉很硬,祁元潛的鐵臂箍著她,讓她覺得渾身像是散了架一般。
兩個人睡,就是沒有一個人舒服。
而且,有什麽硬硬的東西在抵著她的小腹。
又不是單純的小姑娘,是什麽東西她很清楚,即便是在這種尷尬的狀態下,也能感覺到這東西,嗯該怎麽形容呢,挺壯觀的。
鄭葳帶上痛苦麵具,她就知道會出現這一幕,昨晚才會那麽抗拒。
祁元潛早就清醒,鄭葳一抬頭就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裏。
媽耶,嚇人。
鄭葳假裝小腹上的東西不存在,更不會裝傻白甜問問他,那是什麽。
鄭葳讓祁元潛鬆開自己,“怎麽不起床?”
祁元潛環住鄭葳的手又緊了兩分,頭埋在她的頸窩,蹭啊蹭,“不想跟你分開。”
鄭葳被他呼出的氣息搞得渾身酥酥麻麻,怎麽就分開了,明明兩個人一直在一起。
但無論怎麽說,祁元潛就是不肯鬆手。
祁元潛抱著鄭葳在床上滾一滾,就是單純的滾一滾,不包含任何十八禁行為。
鄭葳被他這動作弄得一驚,總害怕自己會掉在地上,這讓她緊緊的埋在祁元潛的懷裏。
然後她的麵部直接感受到祁元潛的胸肌,她這時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麽緊張,竟然能空出一秒鍾跑神在想,這是不是算埋胸?
兩個人滾啊滾,在這不算熱的清晨,同時出了一身的薄汗。
感覺快到關鍵時刻,鄭葳軟軟喊停:“不行,一直不起床倆孩子會進來的。”
這是祁元潛這段時間裏第二次這麽嫌棄倆崽子多餘,不過上一次還是在昨天。
他心裏罵了一聲,才鬆開鄭葳,鄭葳看祁元潛這個沮喪樣子,忍不住心情大好。
怎麽辦,好喜歡看他耷拉著耳朵。
鄭葳穿好衣服,祁元潛才在床上平息好澎湃的心神。
鄭葳已經走出屋子,他也沒啥在這個屋子裏停留的必要,在客棧裏吃完早餐,倆崽子就直接跑去私塾。
鄭葳和祁元潛坐上了孫晴天派來的馬車,馬車裏隻有兩個人,祁元潛一直黏黏膩膩,快到家他才恢複了人前巨正經的臉。
從馬車裏麵跳下來,看到家裏的現狀,倆人不禁愣住。
該怎麽形容,就非常標準的縱火案現場。
不過他們家的現狀不是很慘,最慘的是孫求財家,家裏燒的隻剩個黑漆漆的殼子。
按照哪裏燒的最嚴重,哪裏就是起火點的理論,孫求財家應該是火災的發源地。
以孫求財家為圓心,火災造成的影響越來越小。
孫求財家的另一個隔壁,家裏燒的跟鄭葳家差不多,不過稍微比他們家情況好一點。
鄭葳猜測可能是晚上家裏有人,在火燒起來的時候,起來救火了。
鄭葳還在分析,祁元潛突然想起了他那半院子的花苗,他一腳把房門踢開,家裏的狀況映入眼底。
他那種花的半個院子,剛好緊鄰孫求財家,是受災最嚴重的地方之一,現在那已經不能稱之為花苗,隻能叫撒了土木灰的地麵。
真實情況倒也不至於那麽嚴重,隻是即便夏天水汽重,這已經連著旱了半個月,哪怕經常澆水,地麵也不是很濕潤。
大太陽連著曬,空氣中沒有水汽,連莊稼葉子都在打卷。
鄭葳的菜地不至於像花苗那樣慘,但一直高溫炙烤著,也都死得差不多。
任誰出門一趟,回家就看到這敘利亞戰後風都不會開心。
但鄭葳沒有祁元潛心情低落,他愣愣地盯著那一地的草木灰發呆。
鄭葳有些不忍心,祁元潛這段時間照顧這些花苗用心程度她看得到。
精心準備的驚喜,還沒送出去,就沒了。
鄭葳走過去,扣住他的手,“要不要抱抱?”
祁元潛低低嗯了一聲,輕輕地抱住鄭葳,鄭葳的手在他的後背上輕輕地拍撫。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偷偷種了一院子花,想給我一個驚喜,我很開心。”
祁元潛低頭想看鄭葳的神色,想知道她是不是說得那樣開心。
他委屈的要命:“可是現在燒成灰,什麽都看不到了。”
祁元潛聲音還是低低的,其實這花燒就燒了,花沒了還可以再種,或者換一個方式討好她讓她開心,他遠沒有表現的那麽難過。
剛才衝著花地發呆,他隻是在想,這個花為什麽會燒成這個樣子,以及後續如何處理。
沒想到就讓她誤會他在傷心。
他不恥於裝可憐這種行為,可是她主動抱他了哎,他能怎麽辦?
隻是想讓鄭葳這樣安慰他,隻是想跟夫人貼貼,他又有什麽錯。
至於驚喜早就暴露這事,他心裏倒沒有太大波瀾。
“要不以後你再給我種一院子的花,可以嗎?”
“嗯。”
有腳步聲靠近,鄭葳趕緊從祁元潛的懷裏鑽出去,鬆開他的手。
祁元潛的手空下來,原本張開的手被虛握成拳,他的唇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大姐。”來人正是孫全財媳婦。
孫全財媳婦埋怨:“我聽見隔壁有人說話的聲音,猜是你們回來了,昨天你們家怎麽沒有人啊,但凡家裏有個人還能救救火,家裏也不至於燒成這樣。”
其實即便家裏有人也沒有什麽用處,家裏隻有一缸水,靠一缸水滅火遠遠不夠,想打水得去河邊,一來一回浪費不少時間,根本打不回來多少水。
與其說是救火,不如說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我做了一些事,最後結果是這樣,也沒辦法。
“昨天晴天叫我們去她家裏吃飯,吃完飯天太晚,她就幹脆留我們住下。”至於孫晴天明明可以讓車夫把他們送回家,卻去客棧開了兩間房,也不讓他們離開的事情,被鄭葳給下意識的隱瞞。
鄭葳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她得等有時間細細的思考一下。
現在不能分神想這事,還得跟大姐聊天。
孫全財媳婦點頭:“原來晴天那丫頭回來了,回來也不來我們家坐坐,也不知道小雨跟她一起現在過得怎麽樣?”
孫晴天在那幾個姑娘到了店裏,就到孫全財家裏把小雨接走,帶在身邊。
到師安縣之後,還給她送進女學,讓她念書,因為要上學,這次她沒有跟孫晴天一起回來。
鄭葳沒打算把孫晴天送小雨去學堂的事情告訴這大姐,雖然事無不可對人言,但是跟人說話也不能什麽都說,她挽住大姐的胳膊:“晴天是什麽人您還不放心嗎,小雨在她那裏肯定過得很好,您就別擔心了,在她那裏當個小學徒,學到做點心的手藝,日後說不定比晴天還要能賺錢呢!”
這話說到孫全財媳婦心坎裏。
“所以你啊,就放寬心,讓小雨安心在晴天那裏學手藝,你要是不放心一直去看,說不準晴天覺得你不信任,把小雨給你扔回來,那你怎麽辦,家裏又多了一張嘴吃飯。”
沒錯是這個道理,把這個話題岔開,鄭葳把問題引到自己想知道的話題上。
“大姐,昨晚究竟怎麽回事,為什麽平白無故會著火呢?”
說起這孫全財媳婦的表情也不太好,雖然離起火點比較遠,但是她家的遭災程度比鄭葳家裏嚴重,她家不像是鄭葳家房頂是瓦片,她家房上是茅草,遇到火一點就著,火勢燒起來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晚上,她眼瞅著自家的屋舍被火舌吞噬,再是簡陋,那也是遮風擋雨的家。
大姐眼睛浮腫,臉上還沾了不少的黑灰:“我也不知道,但是大家都說火是從孫求財家裏出來的。”
這說法倒是跟鄭葳猜測的一樣。
“那孫求財家裏現在怎麽樣啊,怎麽一直沒聽見那屋有人說話的聲音。”難不成是知道火是從他們家出來的,怕鄰居怪罪,連夜跑路?
大姐輕哼一聲:“你知道孫晴月有了孩子吧。”小小年紀的,真是不知羞恥。
鄭葳點頭:“昨日他們家姑爺來,我隱約聽了兩耳朵,貌似是劉員外家少爺的孩子。”
這孩子的爹究竟是誰,這大姐還真不知道,聽鄭葳這麽說,驚得張大了嘴巴,他們都以為這是夏尚偉的孩子,兩人隻是婚前幹那事,有了孩子。沒想到還有這出,隻能說這姑娘比她想象的還要驚世駭俗。
十裏八鄉多少年都沒出現過這麽丟人的事情。
婚前跟人有了孩子,還是跟自己未婚夫之外的人。
大姐是個傳統的女人,此刻被鄭葳的消息驚得半天難回神。
鄭葳被她挑起的話題勾起了好奇心:“孫晴月發生什麽事情嗎?”
大姐一臉的吃了翔的表情:“昨天起了大火,她月份小,受了驚,晚上那天色都能看出她一褲子的血。”
就鄭葳沒有生孩子的經驗,也覺得一褲子的血孩子應該保不住了吧。
想起昨天下午,這姑娘還在院子裏抱著肚子衝夏尚偉炫耀。
鄭葳啊了一聲:“那怪可惜的。”這妹子說不準差一點就能靠著孩子母憑子貴。
“妹子,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把火是夏尚偉那小子放的,我聽說那小子之前不是個正派人,有沒有可能聽說孫晴月有了劉家少爺的孩子,過來放火報複。”
這也不是不可能,火大概是從孫求財家裏出來的,他們家下午的時候剛得罪了夏尚偉,要不是夏尚偉他娘過來攔著,隻怕夏尚偉當場就能打死這一家子老弱病殘孕。
有可能是夏尚偉當時雖然被他娘給攔住,但是心裏一直氣不過,怕得罪劉員外家,不敢光明正大的來找茬,就想出放火這麽一個陰損的方法。
若是如此,這些鄰居是最無辜的。那簡直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鄭葳又問:“那孫家人現在在哪裏?”
“連夜去醫館,那孩子下身一直流血,也不能不管,也應該回來了吧。”
人果然不經念叨,剛說沒兩句,隔壁院子就有了動靜。
鄭葳和大姐一起出去看,孫求財趕著騾車,他老婆扶著孫晴月慢慢從車上下來。
隔著老遠都能看見孫晴月臉色煞白,她弟弟跟在身後,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
鄭葳不解:“不是夜裏才去的醫館,怎麽白天就回來了?”
就跟流產晚上去急診,第二天就回家,主要是家裏燒成這個樣子,也沒法子住人。
她這身子也沒法子打地鋪。
大姐很能理解,沒錢看病不回來怎麽辦呢!
車夫看見鄭葳家裏這個樣子,一直沒回去,等在外麵,想著看是否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鄭葳見車夫還沒走,讓他先回去,不必跟著操心。
車夫見這屋子已經沒法子住人,邊說:“要不換個地方住一段時間,這短時間內沒法子入住。”
鄭葳謝過他的好意,說考慮一下。
車夫回去之後把這狀況告訴孫晴天,她想著或許可以在鄉裏給這家子租一個院子,這樣倆孩子上學還能方便一點。
不過這都是後話。
鄭葳在大姐走後,跟祁元潛分析是不是夏尚偉縱火。
很巧,剛跟他們家發生爭執,晚上就著火。
祁元潛蹙眉:“孫晴天也很奇怪。”
是的,她也很奇怪。
著火的前一天晚上,來到他們家把這一家子接走,按理說這時候師安縣那邊的分店應該很忙,她怎麽突然想到回到鄉裏一起吃烤肉。
吃烤肉叫上他們這本無可厚非,但是在吃完的時候他們要回家,她堅決的留下他們,不許回去,甚至事先訂好了房。
要麽火是她放的,要麽她知道是誰放的火。
雖然她偶爾會做一些偏激的事情,同時她跟她的叔叔嬸嬸一家有著大仇,但鄭葳就是不相信她會拉著這麽多村裏人,一起為這一家子陪葬。
所有的現代人其實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法律的框架之下做事,縱火罪在現代是具有危害公共安全的大罪,鄭葳覺得她不會這麽做。
孫求財一直都挺能得罪人
那就剩下一個結果,她知道有人縱火,她一直在師安縣難道會恰好聽到說有人要在某天縱火,那個地點又恰好是遠在百裏之外的她叔叔的家裏。
有這個可能嗎?
也許會有,但幾率不大。
鄭葳這時候還想,與其相信這個可能性,那還不如選擇去相信孫晴天是重生的呢!
對啊,為什麽孫晴天不可能重生呢?
按照概率學來說,她已經穿越了,重生這件事就不應該再發生在她身上。
可若是從概率學這角度來說,穿越這件事發生的概率應該為零。
孫晴天若是重生女,這件事就說得通。
鄭葳這時又想起一件事,既然她知道有人縱火,或許她會知道縱火者是誰?
鄭葳抬起頭跟祁元潛說:“我不認為是她放的火。”
祁元潛點頭,沒有問理由。
又聽鄭葳說:“但我覺得她應該知道是誰放的火,有時間我想去問問她。”
得找到真正的縱火犯,跟他要一些損失費,她不差這筆錢,可是孫家村因為這場大火失去房屋的村民缺錢。
祁元潛沉吟:“你不必去找她,她大概過一陣就會來。”
果然,快到中午,門外傳來馬蹄聲。
竟被祁元潛給料到。
作者有話說:
狗狗的花花變成渣渣,狗狗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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